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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富贵嫡女-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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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

    俞明薇倒是真心关心俞宏屹,见父亲昏厥,恨不得立刻去到他身边,但内外有别,小古氏可以关心情切出去照看俞宏屹,她一个姑娘家却不好贸贸然往前头去,只得看着外头心焦,又没个主意,便对俞宪薇道:“姐姐,父亲晕过去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先去看看他。”

    俞宪薇看了她一眼,沙哑着哭伤的嗓子道:“父亲身体不适,不得守在灵前,我们更该留在这里替他尽孝才是。父亲方才那样悲切,定也是这样想法。”

    俞明薇原是故意这样问,若俞宪薇说不去,便是这做女儿的绝情,若说去,那过后儿便是因此有什么责罚也是落在俞宪薇身上,她却是会少担责任的。谁知俞宪薇这样四两拨千斤,倒叫她两个心思都落了空,又堵住了她的话头。

    她恨恨瞪了俞宪薇一眼,起身道:“你不去我去。”起得急了,眼前黑,腿脚酸麻,险些跌倒,被丫鬟一把扶住,闵氏察觉动静,往她这里看了一眼,俞明薇素来觉得闵氏和俞宪薇是一伙的,本就不服得很,当下带了丫头,也不和闵氏说一声,径直就离了灵堂往后院去了。

    俞宪薇视若无睹,且因俞沁薇跟了孔姨娘在前面跪着,她姐妹两个依齿序跪在最后,没了俞明薇这双眼睛盯着,她还能换个舒服些的姿势好放松一下僵麻的腿脚,一边用绢子拭泪,一边看了窗外一眼,眼见得已染红一片晚霞,很快就要晚饭了,这闹哄哄演戏般的一天又要过去。

    正这样想,外头又是一片嘈杂,有下人喊道:“五姑娘回来了。”一个婆子钻了进来,禀道:“太太小姐们,五姑娘回来了。”

    闵氏一愣,继而眼中闪现一丝狂喜之色,但因场合不合,只得死命咬了牙忍了不露一点笑容,努力平静道:“这孽障,不及赶回来见她祖父最后一面就是不孝,叫她赶紧过来跪下给她祖父请罪。”这桩事必定会被吕氏之流拿来攻讦俞如薇,倒不如由她这个母亲先挑破了结的好。

    吕氏正有这打算,被她间接拆破心思,不免沉了眼。

    那婆子偷偷觑了吕氏一眼,不见她有甚眼色,便低头应了,重又出去。

    过得一会儿,那婆子便领了个着遥雷錾倌甏虬绲娜私矗じ吡瞬簧伲诤谑菔荩蛄烁下返墓叵担且'衫更是粘了一层灰黄尘土,颇有几分狼狈,几乎叫人认不出是当日唇红齿白的俞如薇。

    闵氏狠狠盯了女儿几眼,确认她一切安好,这才扶着阿贞,款款起身,指着俞老太爷棺木,喝道:“孽障,还不给你祖父磕头,可知他临终了还在念着你。”一语未了,眼睛又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俞老太爷虽懦弱不理事,但他对俞如薇的疼爱却是半点不掺杂。

    俞如薇早已哭得双眼红肿,不待母亲说完,便扑通跪下来重重磕了十个头,额头上渗出血来,慢慢留了下来,她抬袖擦了,直起身只管咬牙流泪,却听不到一丝儿哭声。

    闵氏怕她犯犟,将哀伤憋在心里伤了自己,便吩咐道:“带五姑娘去更衣。再让她去见过几位长辈。”一面对阿贞使了个眼色,阿贞会意,悄悄退下去准备药物和茶水点心,好给俞如薇裹伤,再垫一垫肚子。

    吕氏做了个手势,下面一个丫鬟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齐衰服捧了过来:“请姑娘随我去更衣。”

    俞如薇正要起身,一眼扫到那衣服,却不动了。俞宪薇心头一咯噔,不由得揪紧了绢子。

    果然,俞如薇冷冷道:“这是齐衰服。”在室女的齐衰服款式和斩衰相差无几,只是布料稍稍细一些,不比斩衰服那样粗糙。屋内闵氏吕氏身上就是粗麻斩衰服,一比便知。

    那丫鬟忙点头:“是齐衰服,小的们原按照五姑娘以前的尺寸裁剪了一套,因为料着姑娘大约会长高,便又往大里做了几件备着,这一身是合适的尺寸。”

    俞如薇却不是说这个,她抬起头,平静道:“我是长房唯一的嫡女,祖父过世,自然该服斩衰。你却拿齐衰服来糊弄我,到底是何居心?!”

    这话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室皆惊。

76第七十六章 为何要争() 
五服之中;斩衰是最重的孝;素来只有最亲密的亲属才需服斩衰;寻常家中子女为父母守孝,便属斩衰。因古人说幼子由孕育乃至诞生而至脱离父母怀抱独立行走,约需三年;故而父母亡逝子女需服丧守孝三年(实则二十七个月)以示铭念生养之恩。其余则是媳为姑舅、妻为夫服斩衰。

    孙子孙女远了一层;只需守一年齐衰即可。但其中长房长孙又与其余孙辈不同,因身为承重之嗣孙;也是要随父辈一道服斩衰的。长房长孙的斩衰,不但是孝道,更是一种家业继承资格的象征。

    俞家长房有两个男孩;其中吕氏所出的俞善玖便是这个长房长孙;但有一点,他并非嫡系,乃是庶出。若俞如薇是个男孩,那这长房长孙的待遇自然该毫无争议落在她身上,只可惜她不是。既无嫡子,便由庶长子代之。

    寻常世家,庶出之子继承家业的情形也有,但总还是不如嫡出来得名正言顺。

    但无论俞善玖的出身如何不大直得起腰来,他却是个实打实的男孩,俞如薇一个姑娘家要和他争这个长孙之位,别人只会以为这女孩儿疯了。

    俞元薇先沉了脸,冷声道:“五妹,这可是祖父的灵前,你这是要做什么?”吕氏眼珠儿一转,立刻便给身边丫鬟使了个眼色。闵氏知道自己阻拦不住吕氏,只得先喝住女儿:“混账,胡说八道什么,你定是赶车赶昏了头了,在这里撒疯!”一面又命人,“带五姑娘下去更衣。”

    俞如薇仍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旁的下人,虽平日都听从闵氏吩咐,但此时吕氏悄悄使了眼色,她们便互相看了看,都低了头不动。

    闵氏心头焦急不已,催道:“还不快带她下去!”

    正说着,外头有人掀帘子进来,口中不耐烦道:“外头还有客人没走呢,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

    来的正是俞大老爷,俞善玖一身粗麻斩衰服跟在他身后。

    俞如薇看了俞善玖一眼,抿紧了唇。

    吕氏见状,忙起身道:“老爷……”却是欲言又止,眼尾扫向闵氏。

    俞大老爷被内堂的丫鬟急急忙忙叫进来,还不知究竟,他忙累了一日,早疲累不堪,哪有心思和她在这里猜哑谜,便十分不悦道:“究竟是何事?!”

    吕氏被他一凶,心头极为不满,兼之俞如薇相逼,她更觉委屈,不由得眼圈一红。孔姨娘拉着俞沁薇一道起身,插嘴道:“老爷,不怪如夫人,实则是五姑娘有些出言不逊了。老爷只细问一番便知。”说着,往地上努努嘴。

    俞大老爷还不曾见过刚归家的女儿,顺着孔姨娘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个黑瘦小子模样的人挺直身子跪在地上,低了头不说话,他本就和嫡女感情寥寥,又见她女扮男装,怪模怪样,半点没有俞沁薇那样乖巧讨喜,也没有俞元薇的沉静端庄,三个女儿一对比,高下立判,他便更生出些不喜,冷冷道:“祖父病重,你却赖在舅舅家迟迟不回,这般孝道有缺,回家来还敢在灵堂上闹,若惊了你祖父的神魂,便是揭了你的皮也不够偿的!”

    俞如薇抬起头,道:“女儿该服斩衰,庶母却只给齐衰服,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俞大老爷愣了一下,怒极反笑道:“我莫不是听错了吧?就凭你,也敢说要服斩衰?!不知深浅的东西!你舅舅也是一代名师,竟没教过你礼法规矩吗?”

    俞如薇从小虽不大常见父亲,但受他的责骂纵没有上百次也有好几十次了,所以并不如何惧怕俞大老爷的怒意,只道:“我只知我是姓俞的,是俞家长房嫡女,却不知我的教养怎成了闵家人的责任。难道父亲就从不曾教导过我吗?况且即便依照礼法,嫡出者为尊,长房唯有我这一个嫡出,又如何服不得斩衰?”

    在老父灵前,当着妻妾和众多下人侄女的面被这样反驳,俞大老爷脸上挂不住,加之俞如薇之前中毒之事,他事后反思,又被吕氏孔姨娘提醒,才猜到是中了女儿的算计,此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登时怒不可遏,更不愿和她争辩失了身份,只狠狠道:“小畜生,你这般胡搅蛮缠,还有理了?!”说着,抬脚就要踢她。

    那脚去势又准又狠,若被踢中,定会受伤,闵氏脸色煞白,一把扑了过去,抱住俞大老爷的腿哭道:“老爷,我这生只得这一点骨血,你若要杀她,不如先杀了我。”

    一时堂上混乱一团,外头留守的俞二老爷听到动静,也跟了进来,眼见这情形,忙劝道:“大哥,这是父亲的灵堂,你们若有什么说不开的事,也该念着父亲些,总不能在这里闹。”

    俞家几个兄弟自小感情倒好,弟弟们的话俞大老爷也得听一两句,况且外头还有最后几个客人,此时实在不该闹下去。于是俞大老爷挥开闵氏,指着俞如薇道:“孽障,还不快给我滚出去,若不愿穿这衣裳,那你也不必来守灵了。”

    俞如薇猛然抬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俞大老爷,俞大老爷见她眼中满是桀骜,并无一丝认错服输之意,不免更为恼怒,正要作,俞宪薇从女孩儿堆里钻出来,一把拉住俞如薇:“五姐姐,你赶路累了,我送你去洗漱一番再来守灵。”她给小婵使了个眼色,手上使劲,和小婵一边一个,几乎是把俞如薇从地上硬拽了起来。俞如薇似要挣扎,俞宪薇狠狠瞪了她一眼,手上更用力将她按住。

    又和几个长辈行礼告罪,便强带了俞如薇出去。

    几人匆匆而行,到得一处僻静地,俞宪薇方放开手,皱眉道:“五姐姐,你出去了一趟怎变得这般轻率,冒冒然说那些话,你可知方才大伯父险些就踢到你了。”

    俞如薇咬牙道:“我只要我该得的东西,如何说不得?”

    俞宪薇眉头皱得更紧:“我们虽有计划,但如今还不是说开的时候,让别人看出你有谋取嫡位之心,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生出警惕,使得我们日后行事更艰难。”

    俞如薇冷笑道:“我只想着要对祖父尽孝,却没想到这么多。”她鼻头一酸,只觉满心委屈,在亲近的妹妹面前也不再强装坚强,哽咽道,“我原该是祖父最亲近的孙辈,最该为他服三年斩衰,他们却只让我服一年齐衰……”

    俞宪薇见她伤心,便劝道:“不过是形式,你若有心,私下守三年孝也无不可。况且,我还觉得这一年齐衰比三年斩衰好,不然,三年后才能应考,岂不白白浪费时间?”

    俞如薇脸色一变,看向俞宪薇,讽刺道:“我竟没看出六妹妹是这样心肠狠毒的人,祖父过世,你不但没有一丝哀伤之意,还有心算计这些三年一年。”

    俞宪薇原是一片真心为她考虑,却不料竟被恩将仇报,不由得也生起气来,反刺回来:“既然五姐姐孝顺,那祖父病了这大半个月怎不见你回归侍疾?人都过了,你才巴巴地来装这幅样子给谁看?可见表里不一的不是我一个。”

    俞如薇被扎到痛处,脸色顿时惨白,人也摇摇欲坠,小婵心疼她,忙解释道:“六姑娘误会了,我们姑娘也是五天前才知道老太爷病重的事,大太太早先原给姑娘捎了信,但全被老太爷截了下来,老太爷说我们姑娘刚过去,正是立足艰难的时候,若就此回来,只怕会前功尽弃,所以才不让下人告诉。后来是实在病得狠了,才让人给了信,姑娘知道了,担心得不行,一路换车不换人日夜不停地赶路,谁知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俞宪薇微怔,又看了俞如薇一眼,隐约猜到她为何一反常态,要那样张扬执着去争一个斩衰的资格,因为这斩衰,除了标示俞家继承人身份外,更要受足足二十七个月的苦,俞如薇此刻只怕是恨不得吃够天下所有的苦头来弥补自己心头的悔恨和愧疚。也因此,她才会心烦意乱以至口无遮拦,想通此节,俞宪薇心里的气便消了一半,又有些同情俞如薇遭此变故,所受打击不小。

    但即便如此,有些话仍是不得不说,俞宪薇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姐姐是真孝顺祖父,但也该看清形势,现下到底能不能孝顺得起,不然,乱了方寸,被别人抓了把柄闹得满盘皆输,只怕连祖父这番为你着想的心也要辜负了。”

    俞如薇听得愣了一愣。俞宪薇言尽于此,便起身想离开,,提步之前,又停住,淡淡道:“你说我狠心也好狠毒也罢,我和祖父之间的确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他过世,我也根本伤心不起来。这一点我从不会否认。”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是羡慕你的,你虽也不幸,却有祖父和大伯母真心疼你,你也会为他们伤心难过。而我,却连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

77第七十七章 斗无休止() 
俞宪薇匆匆而行;刚拐过一个墙角;便听得旁边一声低唤:“俞家表妹!”

    俞宪薇微惊;忙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廊下站着一个人,一袭素白圆领衫;领口是金线袖的紫薇花纹样;湖蓝的腰带勒出少年特有的瘦削腰身,立在那里便如一杆细竹;挺拔修长,竟是许久不见的薛明简。

    见是他,俞宪薇有些不自在;略后退了半步;才行礼道:“薛家表兄。”她眼角瞥了一眼来时路,这里离她和俞如薇说话的地方有些距离,听不清声音,但却能看见表情动作,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也不知那样子被薛明简看见了多少。又看了看周围环境,这里是和后院想通的一处长廊,尽头就是俞老太太院子的侧门,因不久前另开了一道近门,这里便渐渐少有人行,所以她才拉了俞如薇来此处说话。

    薛明简察觉到她视线,解释道:“祖母领了我和四哥来看望舅祖母,说完了话,在这里略走走。不想碰到了表妹。不好冒然上前,便在这里略等了等。”

    俞宪薇听得他意思,知道他大约是好心帮着放风了,便胡乱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那侧门处有一缸紫薇,恰是两人初次相遇的地方,想到之后薛家送来的绿紫薇和几样别的东西,不免更有些心烦意乱,忍不住又往后退了半步。

    薛明简见她退了又退,竟是拿自己当了洪水猛兽,他心中乍然相遇的欢喜便如被当头泼了半盆水,凉了一半,一时有些沉默,但有些话语压抑在心头,若不倾吐出来只怕会不甘心,他暗暗握紧了拳,道:“祖母说要给我定亲,但……”

    俞宪薇果断打断了他的话:“表兄,我还要回灵堂。”

    薛明简怔了一下,讷讷地应了一声,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让出路来。

    俞宪薇却并不是要走那条路,她又行了一礼,便转身往另一条路走去。

    才迈出一步,薛明简突然又唤道:“六妹妹!”

    俞宪薇顿住脚,回头看他。薛明简站在廊下,又背阴,俞宪薇恰好走到空地上,脸迎着漫天灿烂的晚霞,镀了一层浅橘红的光,原本白皙得透明的皮肤仿佛多了些温暖,成了淡淡栗色,五官越清晰,那平静淡然的眼神更是看得清楚。

    薛明简越加灰心莫名,又有些说不出的懊恼,他放轻了声音,道:“夏兄说,他明日和顾兄也会来致祭,想见你一面。”

    早已到了晚膳时候,俞宪薇便径直回了住处,到小院时人仍有些出神,连怎么同薛明简告别的都有些记不清了,照水看见他,忙迎了过来:“姑娘,晚膳送来了,还有七姑娘打人来找你,说老爷回来了,请了大夫在看病呢,七姑娘让你回宽礼居侍疾。”

    俞宪薇定定神,淡淡一笑:“由她去,若她再派人来叫,就说我去祖父灵前替父亲尽孝去了,有她替我好好照顾父亲,我放心得很。”

    因哭了一日,累乏得很,但却只能借着用膳的时候稍稍休息,晚上还需去哭灵。俞宪薇在屋里略坐了坐,还是不放心,打微云出去看看俞如薇的消息。

    眼看已经点灯,是时候去灵堂了,微云还不曾回来,俞宪薇看了眼外头黑漆漆的天色,眉头皱了起来,俞大老爷本就不喜俞如薇,更不要说还有吕氏和孔姨娘从中作梗,若是俞如薇不肯换了衣服,只怕这事就不能善了了。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找人,正要出门,便瞧见微云提着灯笼,引了一个人进来。

    照水眼尖,道:“五姑娘?”

    俞宪薇一看,果然是俞如薇,身上是素白的孝服,夜色下看不大清楚材质,俞宪薇心里有些打鼓,走近了一看,见是和自己一样的齐衰服,这才终于放了心。

    “老太太的话。”俞如薇静静道,“她说念在姑祖母求情,还念在我母亲面上,可以额外通融,让我用生麻束,但服斩衰却是万万不可能的,若我不依,明日一早便送我到外头庵堂里去。”

    俞宪薇抬头看去,果然见她头上双鬟髻上扎着的是生麻,先前俞如薇是男装打扮,看上去只觉得人黑瘦了些,现下恢复女孩儿妆束,才现这人原本鹅蛋样饱满的脸盘儿已经窄瘦了许多,往日带了几分锋利的眼神也收敛了,眉关微微锁着,隐隐带着些许忧郁之色,却再难看透其中情绪。这两个月外出求学的日子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俞如薇察觉到她在打量自己,轻轻一笑,道:“先前是我太冲动了,亏了妹妹及时给我遮掩,到不至于太难看。”此刻的俞如薇,沉稳内敛,当真是半分也看不出,一个时辰之前,她曾那般桀骜地闹了灵堂一场。

    俞宪薇突然觉得心脏收缩了一下,一种似曾相识的痛苦袭上心头,对俞如薇而言,在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能意识到这些亲人和长辈的冷酷和绝情,俞老太爷已死,除了闵氏,这家中再无一人真心疼爱她照拂她,而她对俞家的最后一丝温情也荡然无存了。既如此,俞家人的想法,乃至喜怒哀乐,再也与她无关。

    俞宪薇轻轻叹了口气。俞如薇又是一笑,道:“走吧,我同你一道去守灵。”

    俞如薇这样听话没有再闹,出乎了许多人意料,吕氏原本怒极,想要好好让这个胆敢挑衅自己儿子长孙地位的丫头好好吃一番苦头,但俞如薇居然就此偃旗息鼓,她虽怒,却也无可奈何,关在房里了半天闷气,忽而眼珠一转,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对面的西厢房,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俞如薇回来,俞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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