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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枪神-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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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不装逼了,我再也不装逼了,我再也不装逼了……”赫兰千河靠着车厢,两眼无神地望着顶棚,口中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

    左边沈淇修问:“他在说什么?”

    苏溪亭坐在他们对面,组织语言之后回答:“……他对他不顾及自身能力、强行完成一系列难度过高的任务而导致巨大损失,仅仅为了满足可笑的虚荣心的事感到十分抱歉,并且承诺再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原来如此,”沈淇修说,“京城到新平府有一千二百里,若是再过一年,凭你们二人御剑完全不成问题。”

    苏溪亭脸上猛地一抽,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踩着社会主义之镰在天上飞的情景。

    “她御什么剑,骑个镰刀就能上天了,回头看见下边有农民大爷割稻子,要记得去帮忙。”

    “嘶……”苏溪亭吸气,“你不是头晕吗?话怎么这么多?”

    “噫——你这晚辈好没礼貌!”赫兰千河撑着墙板坐直,捏着嗓子说,“我是你的师叔呀!”

    沈淇修笑了出来,不同于往日出于礼节的浅笑,窗外积了雪的平原将月光投进他的眼睛里,看上去较往日温柔许多。

    苏溪亭决定无视对方,转而问沈淇修:“师祖,我们大概要多久才能回去?”

    “少则数月,多则数年,还得看公输师兄劝不劝得住。”

    驻守重镇、拥兵一方的将领竟然能被劝住,苏溪亭与赫兰千河头回听说。公输染宁平常花里胡哨的,虽然统领门派大小事务,但并不像是擅长劝降的人。

    苏溪亭还想问些什么,却见对面赫兰千河突然身子一歪,闭着眼睛倒在沈淇修肩上。

    “没事,睡着了,他撑得太久了。”沈淇修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真的?吓我一跳,”苏溪亭表情有些纠结,吞吞吐吐道,“有些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关于他的……师祖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比如?”

    “不是我妒忌他运气好,只是这具身体不像是一般的妖族,灵力太强了,按照书里记载,花妖若想与腾云境道者打成平手,至少需要三百年的修为。可我问过余师叔,从来没人听说过始阳山有这么厉害的妖怪,只知道是从赫兰谷破开封印出来的,”苏溪亭说,“连我都能查到的事您肯定都清楚,他算是来历极其可疑,您真的不担心吗?”

    “比起这些,你们的来历岂不是更加可疑?”沈淇修说,“不过问了那么多关于‘地球’的事,现在看来你们的确没有说谎。”

    苏溪亭心说本来以为沈师祖是好奇才问东问西的,原来是变相审问,继续道:“还是说您想利用他破解赫兰谷的迷阵?”

    面对骤然尖锐的提问,沈淇修保持了高度的涵养:“我破解迷阵做什么?”

    “燕子寒……他差点就能突破太清境,就算只有尸体……”

    沈淇修无奈地解释:“燕子寒的尸骨早就灰飞烟灭了,最后一刻他引灵力将肉身散作雾气,这才有了赫兰谷的迷阵,他留在清虚派的东西能研究的我已经全部研究过了,可惜都不太成功,”他指了指赫兰千河的腕箍,“寒山派的水玉银牌是燕子寒贴身护具,始阳之围中碎成两半,重新炼制过后大不如前。况且各人有各人的不同,修炼方法千差万别,即便找到残存的尸骨,总不能拿他的灵脉照样子证自己的道,这可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那您为什么不把我们的事告诉掌门呢?他应该知道。”苏溪亭说。

    沈淇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将你们的事说出去,是为了威胁你们,也守住我的事情?但是你又想不到我有什么事是必须要严防死守的,所以才来问我对不对?”

    苏溪亭内心的惊恐直接映射到眼神当中,本想拿两张小牌探探底,结果被人家连炸弹的牌号都猜出来了,悻悻道:“不敢……”

    “我的师父灵渠子曾有预言‘云台重楼,声动九寰,灾星降世,天下兵燹’,你们出现前后,预言的前两句已经证实了,现如今天下本就不太平,若是再让人知晓你们的身份,必然会将后两句连上,到时候一来损害门派清誉,二来你们该如何自处?”

    苏溪亭放弃抵抗:“是在下输了,我就说句不吉利的……万一我们真是灾星呢?”

    “到时候再说,”沈淇修说,“九州仙门里勉强当得上‘灾星’的也只有燕子寒,你觉得自己会如同他一样?”

    “我哪有那天赋,”苏溪亭喃喃道,“要有还真好。”

    沈淇修没有说话,但他很清楚,苏溪亭的天资,可谓万中挑一,早年的婷儿远不如苏溪亭聪慧,假以时日,眼前的少女也许会成为仙道的另一个传说。

第39章 例行的抽丰() 
从京城往东北走进入兖州前,需路过卫陵。停车递交路引盖章时,外边忽然有人敲车门。苏溪亭拉开门,公输染宁站在下边。

    上车后,公输染宁看着倒在沈淇修腿上处于沉睡状态的赫兰千河,问:“怎么了?”

    “累着了。”

    “这样,师弟,我跟你说件事,今天一直没工夫……”

    “那个……我要不要出去?”苏溪亭提醒道。

    “不用,你也听着,”公输染宁说,“今天上午皇上召见时,果然说让我们协助天一派招抚几个安分的部族,看来太子跟你说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所以雍州这边我顶着,师弟你过了二月就回江州去,”而后对苏溪亭说,“你也回去。”

    “啊?我?”苏溪亭无辜地指着自己。

    “妖族不好打交道,特别是岳西山狐族,与闵水狐王同宗,招抚起来光靠好言相劝绝对不行,你回去帮你师父,他一个人撑不过来。”

    苏溪亭想想韩潍舟,便点头了。

    沈淇修:“三月?若是那时事情还未解决,天一派早已再派人过去,兴许连茅山派也会出动。”

    “所以这两个月之内,要把所有事都安排好。”

    “他们八个有什么反应吗?”

    “齐家那姑娘不大高兴,其余人都没说话,”公输染宁苦笑,“张家那三个还挺有精神。”

    “他们大概发现人选的问题了。”

    “早就发现了,不过这些世家子弟有一点好,天生就忠于朝廷,我都怀疑要是这次没把他们挑出来,一个个都要争着去。”

    “忠心朝廷必然不能忠心门派。”沈淇修说。

    “那倒是,一颗心也不能剖成两半来忠,现在还在门派的人里边,就剩一个齐晚思最要命。”

    一听见齐晚思的名字,苏溪亭脊背一阵发麻。

    公输染宁说:“她哥哥齐桓景倒老实得多,这些天都不敢说话,就让他留在雍州,省得我看着烦。”

    “齐晚思呢?”

    “必须赶下山,她毫无天资,留在门派只是多个朝廷眼线罢了,”公输染宁惭愧地对苏溪亭说,“这次只能委屈你了。”

    苏溪亭:“没事,她滚蛋最好。”

    赫兰千河醒来的时候,先被窗外白晃晃的阳光闪得眼前一片紫红色。他捂着眼睛向右翻身,脸颊蹭到一层柔软的布料。

    “醒了?”头顶传来沈淇修的声音。

    “对不起。”赫兰千河赶紧起来,莫名睡着还睡到人家大|腿上去,怎么想都尴尬。

    “没事,你一睡车里倒清静了。”

    “是啊,我安静下来也很辛苦的,麻烦你以后都要拿腿让我枕着,”他揉着晴明穴说,“怎么就睡过去了……”

    “你耗费灵力过多,需要修养半个月。”

    “这么简单?那姓段的是不是也……”

    “不会,”沈淇修说,“凡人道行再高,有些事总归是不如妖族的。”

    赫兰千河:“那我就最后祝他身体健康了。不过这样无非就让他迟些突破第三重中乘,也不是什么大影响。”

    “怎么,气出得不够?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淇修说,“段云泉本可以直升腾云境中乘,现在非但修炼不成,恐怕还会遭反噬。”

    “为什么?灵力不够而已,不练不行吗?”

    沈淇修:“腾云境修的是金丹,结丹一事由不得人,若是关键时候丹结成了,灵力却不足,只能抽取血肉筋脉补足。”

    赫兰千河想起他给电脑操作系统升级的时候碰上停电的惨事,升级失败不说,系统全线崩溃,最后只能重装,问:“姓段的好歹也是掌门亲传弟子,怎么会这么白|痴?”

    “按理说不会,除非……”沈淇修的手指敲在膝上,“上回太子说邹元德十九日处决,那就是明日了。”

    “他不会丧心病狂到把邹元德的内丹掏出来自己装上吧?”

    “不会,顶多是将内丹引出,炼化成丹药服下,”沈淇修叹道,“这倒是个补足灵力的好法子。”

    “要告诉公输真人么?”

    “回头我跟他说。”

    “嗯,”赫兰千河忽然发觉车里少了个人,“老苏呢?”

    “到前车玩骨牌去了。”

    “又跟崔家人勾搭上了啊……”

    从京城到新平府,一路上需经过卫陵、漱原、石子山与华雍城,由于赫兰千河每日只醒四五个钟头,常出现好好说着话突然睡过去的现象,苏溪亭借着下车休息的机会,迅速与崔钟离的两位堂姐建立起友谊,加入了第三车的搓骨牌活动。

    苏溪亭赌运向来不好,而崔钟离牌气更臭,大堂姐崔灵鸳和小堂姐崔芷璇赢了一把又一把。最后苏溪亭把手里的长幺一丢:“玩不下去了,再输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

    崔灵鸳刚赢一盘,豪气干云:“我们回去不都是门派出钱,没事,接着打!”

    “苏师妹,你也太小气了,钟离连输十三把都没说话呢!”崔芷璇捂嘴笑。

    崔钟离苦着脸:“姐姐,下个月的例银都给你们了,留几个铜板给我买件袄子吧,北边可冷了。”

    崔芷璇问:“你不是带了件去年做的么?”

    “我知道我知道,”崔灵鸳嘲笑堂弟,“刚刚下车那会,张家小子穿了件貂皮的,他就想买一件。难怪你今天非要跟我们赌,没想到吧?人算不如天算,运气太差!”

    “行了,等会儿到华雍城我给你买。”崔芷璇安抚他。

    苏溪亭心道张烒远和崔钟离同岁,张烒远父亲张礼文是吏部尚书,崔钟离父亲崔敏行是兵部尚书,他俩又都是家里最小的,难怪脾性相冲,针尖对麦芒。她猜中了部分。崔钟离与张烒远从记事起,就知道对方家里有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都是三岁习字、五岁背诗,互相听着对方的故事长大,又在同年拜入清虚派,表现不分伯仲。崔钟离自从上次斗法输给张烒远,便一直耿耿于怀,愈发激烈地要在各个方面压对方一头。

    “谢谢姐!”

    崔灵鸳急忙撇清,对妹妹说:“你要买自己买啊,别跟我借钱就好。”

    苏溪亭看着堆在座位下边的两个红木箱子,惋惜道:“可惜我们坐在一堆银子上边,却不能花。”

    “那是宫里赏给门派的,我们哪有资格花,”崔灵鸳招呼三人,“来来来,再开一盘!谁输谁洗。”

    崔钟离愁眉苦脸地开始洗牌。

    云炎马脚程极快,从石子山右侧绕过,到驿站换乘普通马匹,因驯养后的云炎马格外金贵,所食草料只得京城与部分驿馆有备,再往前走,马不是饿死就是消化不良而死。原先四位车夫赶着马拜别众人离去,换上驿站里的人。

    公输染宁表示理解,况且此地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不出一日,华雍城高耸的城墙便从地平线下长出来。

    该城本是雍州一个普通集镇,借着五十里外新平府的风头壮大起来;而新平府原是雍州太守府所在之处,繁华不输兖州蓼浦头。而自从柳杨枫四年前在雍州边境重镇愬远筑起城墙,切断与新平府的官道,靠北的新平府顿时无险可守。

    雍州太守秦维亮给朝廷打完表,把家人迁到五十里外的小镇,便不停地央求上头拨款修城墙,三年前华雍城正式落成,新平府沦为第一道防线。任期一满,秦维亮想调到京城,因朝廷着实缺少地方人才而留在新平府,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天一派道者,却给柳杨枫手底下一群杂兵打了回来,吓得秦维亮在上表里直哭诉,说柳杨枫是如何嚣张跋扈,天天派兵在新平府外巡逻,不知道是不是在探地形;他自己又是如何鞠躬尽瘁,朝廷再不增援,自己熬白了头发、累死在岗位上事小,让柳杨枫钻了空子大军南下才是家国之难云云。

    城门上边的石雕并不陈旧,凿刻的“华雍城”三字在一片风雪之中依然清晰。在雪中行走多日,马车的顶盖上都积了一层雪,轿檐下垂着冰凌。

    车队停在门外,余圣殷将路引交给身形佝偻的守军。

    守军刘二看余圣殷相貌衣着皆不凡,又是京城来人,没看清从轿顶垂下的明黄色丝缎,想上车摸|摸对方的底,也好趁机索点钱财,便道:“车上有什么?”

    余圣殷愣了,脸色冷了五六分,据实回答:“人。”

    刘二被他吓了一跳,但看他们既不带家仆又不带护卫,恐怕不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便拉上旁边靠着墙打鼾的赵财,非得上去检查不可。

    公输染宁听见争执声,推门下车;赵财被他身上的湖绸缎料晃得眼花,喝到:“例行检查!你们不让上车,是不是藏了什么人犯?!”

    声音惊动了正在看书的赫兰千河:“怎么了?”

    沈淇修关上窗子:“查人,我们下去吧。”

    张烒远与崔钟离下车时保持了世家的矜贵与仙门的气度,任那两人上去东摸西碰;苏溪亭抓着刚刚好不容易抽到的好牌,跟崔灵鸳一块骂骂咧咧地下车。

    刘二与赵财四辆车都摸了一遍,打定主意一定得捞一把,五个红木箱子啊!真是肥得流油。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赵财开口说:“里边都是什么?”

    公输染宁明白过来对方想敲一笔,却根本对这两个凡人无可奈何,只好往袖子里摸钱袋。

    “里边是什么关你俩屁事!”

    众人扭过头,听赫兰千河骂道:“误了太守老爷的东西,有你们好看!”

    赵财暗道坏了,截了给秦太守送礼的车队,也没细想,踹了刘二一脚,赶忙赔笑作揖:“误会,误会,不知道是给太守府的东西,还望老爷们不计较,”指着刘二说,“都是这龟孙子疑神疑鬼,耽误各位了。”就给车队放行。

    其余人默默回到车上,望着赫兰千河的眼神里各有各的不是滋味。

    苏溪亭看了看手里的牌,最后还是忍痛放弃极有希望赢回来的一把,回到自己的车上。里边沈淇修靠窗而坐,眼里的笑根本收不住;赫兰千河捡起被扫落的书,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

第40章 嘈杂的新城() 
华雍城只有一条主干道。还是一座小镇时,此道两旁就有不少店铺,向南来北往的客商兜售吃食杂货。如今的华雍城作为雍州最繁华的城市,从前夹到排开的脚店消失在崭新高楼的脚下,临街的窗子扇扇大开,里边飘出的香料味与菜油气在大街上空混合。底下的人群里不时有一两匹马拉着板车穿过,货物箱子上挂着铃铛,即便很远也能听见;远处有人搭台子唱戏,念白在鼓声里听不清晰。

    北漠的彩砂漏斗、通州的烟熏腊肉,东海的贝壳,京城的灯笼,一样一样从挑起帘布的缝隙里闪过去,苏溪亭忍不住感慨:“真热闹啊。”

    “是啊,跟盂兰盆会差不多。”赫兰千河说。

    “那是什么?”

    “日本的祭典,有一年去京都正好碰上。”

    “有闲有钱就是好,想出国就出国,早知道当年就报商科,去他的实验室。”

    沈淇修问:“你们的世界究竟有多少个国家?”

    “两百多个,”赫兰千河说,“怎么?”

    “没有打仗?”

    “你这什么心态……大部分地区还是比较和平的,都忙着赚钱谁有心情去送死啊。”

    沈淇修:“没有哪个帝王不愿意天下归附。”

    赫兰千河:“上一次几个帝国开疆拓土,搞死了七千万人,下一次重新划地盘之前,总要先把家底攒好。”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地盘只有那么多,别人死总比自己死好,”苏溪亭耸肩,“九州除了大许,就只有几个属国,也是挺怪的,之前有没有其它朝代?”

    “前朝国号为‘梁’,建国不到五十年便群雄并起,大许开国皇帝从雍州起兵,十年平定天下。”

    赫兰千河:“难怪皇帝这么着急雍州。”

    “丢了雍州,大许等于失了门户,任何人在此驻守,都会为皇帝所猜疑,”沈淇修说,“九州虽大,却只容得下一个王朝。”

    三年前新平府的大户全迁到华雍城,一时间城中心房价达到了几千年来的峰值,官府惹不起本地富人,只能把驿馆盖到西南城墙边,进出极为不便,故他们在城里兜转的时间足够从南门到北门走个来回。

    驿馆里空空落落,只有零星几个扫地的下人,公输染宁对门房说他们人多,能不能安排两个院子,门房咧着黄牙抱歉:“对不住了,咱这地方小,总共就一个院子。”

    公输染宁没想过这回事,只能把最大的房间留下,招呼沈淇修等人进去。

    门房让几个车夫把马牵到马棚里,自己则把手往袖子里装好,缩在墙边的椅子上晒太阳。

    忽然一匹老马颠着步子路过,上边的人丢下一份邸报,正好落进门房怀里:“哟,还在呐?这个点儿怎么不回去陪陪老婆?”

    门房一看是送信的来了,说:“今天里边来人了,好像还是从京城来的。”

    “那你怎不进去伺候?兴许能讨几个钱花花。”

    “人家一身贵气,我这种粗人哪伺候的来,”门房说,“怎么这次又送晚了?不怕局里削你?”

    “切,不才晚了三天,上回迟了五天也没人说啥。刘头他儿子哪次不是晚上十天半个月,我都算勤快的,”马上的人拍了拍老马骨骼崚嶒的脊背,“还不给我配匹好马,都不是东西!”

    京城在各州府设驿馆,同时配有信差,每隔五日将首都的消息传达各处,平日里没人来,门房也就把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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