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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之涅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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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里长见高老秀才一点都不讲道理,倒也不生气,只说:“那好吧,既然高兄如此说来,那我只好带钱家的人去堂上击鼓了,看来此事也免不了要面见县尊大人他老人家来一个公断,看秀才公是否可以打人不责罪?”

    高老秀才冷笑一声:“你去吧,我不逃也不走,在此恭候。”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真叫人棘手。

    不过,张里长又说了一句话,高老秀才一下子就泄气了,“我知道高兄是光明磊落,可惜了贤侄儿,本来好好的大好前程这就要毁于一旦了,这案子只要一立起来……高兄,想必你也知道,这涉了案子还没有结束的人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这三年一度的乡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不知侄儿他收拾好没有去永州的随身物品没?如果没有收拾那就最好,不用费心收拾了,免得还要再拆开。”

    这番话,听得高老秀才是心如擂鼓,七窍生烟,好你个阴毒的张龟孙,竟然用科举来压我。不过,这话是难听了一些,倒没有说错,有案子在身的人的确是没有资格参加考试的,而且,就算以后结了案,还是留有一个污点在衙门,总是不好。如果以后一不小心做了官,飞黄腾达了,人家一看,哦,你原来涉过案,甭管是什么案,都会让同僚们低看你几眼,上司也不会重用有污点在身的人,就算有机会做官都不太可能往上爬了。思来想去,儿子如果想出人头地,还真得去考试,毕竟三年才一次机会,弥足珍贵,不可错过,儿子也不可能真的休妻,否则传出去名声也不会好听。

    最终,高老秀才和张里长达成了协议,钱家对外就说,自家几个女人是自己撞伤的,与高家无关,高秀才不曾打过人。对内,高家忍痛给钱家五两银子做药费,不过,钱安宁如果要回高家就要和钱家划清界线,两家写一份断绝关系协议书,上面写明,钱安宁已经嫁入高家,是高家人,与钱家再无瓜葛,从此以后两家互不来往,断绝关系云云。

    张里长不能做钱安宁的主,便去高家把此事告知了钱安宁,然后把从高家得来的银子给钱家两兄弟,说明了高家的意思,叫他们自己考虑清楚了来回复自己。

    钱家两兄弟看着桌上的五两银子,简直哭笑不得,心中又有无限悲凉,看来,这个公道是没法讨回来了,张里长一看就是敷衍了事,没有尽心,想当年,如果不是父亲救他,他早就在河里淹死了,哪里还能当上什么里长,真是忘恩负义。

    其实,他们真是误会张里长了,如果不是张里长出面,也许他们不要说五两银子,就算五个铜板儿,人家都不会给他们,他们还是毫无办法,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这就是丑陋的事实。张里长能做到这样,已经算不错的了,可惜,没人领他的情,他还是同时得罪了高家和钱家两兄弟,只不过,这两家人占时拿他无可奈何而已。所以,在张里长自己心里,其实一直觉的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的,虽说吃力不讨好,可良心得到了安慰。

第二十一章 赶出家门() 
钱安宁终于决定了,她还是要回高家去,钱家人对她不可谓不失望,那一家狼豺虎豹,不把她当人看,每天把她骂得跟孙子似的,又要挨揍,又要受虐待,难道她是受虐狂不成?现在,钱安宁这样一群欺辱她,虐待她的人,竟然要和同她血脉相连的娘家兄弟断绝关系,钱家人不能不痛心,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钱安宁的选择,他们只有恨恨签下断绝关系书,狠狠扔在钱安宁脸上,叫她拿着滚出钱家去。钱安宁整个人都哭成了泪人儿,实在是心里苦啊!比小白菜还要苦,心中的委屈向谁述说?

    她只是一个女人,她虽说恨高家人,可又不得不回去看他们的脸色,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因为,他们都想不到的,忽略了的,却是自己的心肝,是自己心上的宝,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就是她的大虎,大虎比钱安宁自己的性命更加,她不愿和儿子分开,她怕自己不回去,儿子会受后娘的虐待,自己受虐待不打紧,儿子千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受伤。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又能想得到这里来呢,娘家人不理解她,真的和她断绝了关系,婆家人见她失去了娘家人的庇护,更加不把她当人看,换着花样的折磨,钱安宁就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受气包,每日里就泡在苦水中泪水里,还好,她有她的大虎,只要儿子在她身边,不论多苦多累,她都可以坚强的活下去。

    钱安宁有儿子大虎,小妹钱碧宁也有自己一个幸福的家,钱家三个女儿,只有钱玉宁像浮萍,飘来飘去,竟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现在钱家一落千丈,穷的叮当响不说,生意也越来越不好了。隔壁左邻右舍的人都不大买他家豆腐了。后来,大嫂李金桂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江宁城里到处在谣传,说钱玉宁其实是天上的扫把星下凡,是来祸害人间的。你看,她嫁到魏家,本来魏秀才好好的一个看着就有辉煌未来远大前途的人就出事了,竟然英年早逝。这就不说了,后来,钱玉宁回到钱家,本来她没回家前钱老爹身子挺好的,结果她一回来钱老爹就莫名其妙没了。还有钱家老大钱兴文,也是钱玉宁回到钱家后,引来了于天风魏张氏等人,结果把个钱老大弄得都成半个废人了,现在病歪歪的,不知道还能有几年好活?最近钱家大媳妇二媳妇都莫名其妙受了很严重的伤成了猪头,大家也都议论纷纷,认定就是钱玉宁克的。现在钱家的钱周氏也病重了,肯定也是钱玉宁这个扫把星克的,等钱周氏一死,不知道下一个就是谁了?大家都说,看来,有可能是钱兴武,因为他已经是钱家唯一一个好人了。

    钱玉宁是扫把星的言语越传越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态,有些好事者甚至说,钱玉宁这个扫把星已经严重影响到江宁城的祥和气氛,会给整个县城都带来霉运,这个县城里的每一个人都会遭殃,这种说法竟然意外的得到大家的同意,有人提议说,要把钱玉宁浸猪笼。后来,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出来喝止了这些歪门斜轮,才没有人再敢提要把钱玉宁浸猪笼的事儿。

    可是,在此期间,钱家内部的气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李金桂和杜月娥现在看钱玉宁的眼神越来越怪异,越来越不友善,她们两个十分迷信,认为钱玉宁肯定就是扫把星,不然自从她回来以后,为什么自家就越过越差呢?而且,现在确实很多人因为钱玉宁住在钱家而不来照顾她们买豆腐了,每日里没有进项,她们心中开始恨钱玉宁。而且每日里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总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钱玉宁克到没命。

    终于,有一天,钱家爆发了一场大战,李金桂和杜月娥同声同气的说,要让钱玉宁离开钱家,不然,她们就都回娘家去。两人哭着说,钱玉宁是不详人,是扫把星,她住在家里一天,自家就没有人敢上门来买豆腐,反正呆在这儿也是饿死,还不如回娘家去。如此这般,哭诉不行就撒泼,直接把钱玉宁从屋子里拉出来一顿混骂,总之,把个钱家搅了个天翻地覆,风云变色。最后,钱玉宁见大哥三弟开始打老婆了,侄儿也哭得稀里哗啦,老母亲也在一旁抹泪,她默默回房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把随身的银子自己留了一点,全都给了母亲钱周氏,对她老娘和哥哥弟弟们说:“娘,女儿走了,您多保重身子。大哥大嫂,妹子走了,三弟弟妹,姐姐走了,豆豆,姑母走了。”同家里人一一做完道别后,钱玉宁便提起包袱走了。

    钱玉宁忍者泪,没有哭出来,待出了钱家大门后,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天旋地转,抬眼望天,天不语,天大地大,竟无自己容身之处!思及此,心中一片悲凉。

    钱玉宁想上京去找她的妞妞,可她一个弱女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如何上京去?说实话,连东西南北她都分不清楚,出了这江宁城,不是迷路就是被骗。想来想去,没有出路,钱玉宁只好占时在长宁街尾租了一间破旧的房子住了下来,再作打算。

    因为租房用了身上一大半的银钱,钱玉宁的生活变得困难起来,在娘家的这段时间,虽说常常遭人白眼,可从来没有短过吃穿。被人指着鼻子谩骂是很难过,可没有吃的东西时,肚子饿的时候更加难过,钱玉宁突然觉得自己把银钱全都给母亲是不智的行为,是太冲动了。

    想证明自己可以过得很好,她内心也有一份骄傲,可现实却让她焦虑,这世道,哪有好人家的女子抛头露面出去做工的?最多就是活不下去了,卖给人家当下人,当小妾,还有更不好的人生,就是当妓女。这些都是钱玉宁不愿意的,于是,她只好去当了身上唯一的一个金手镯,这是新婚时夫君送与她的,她一直贴身珍藏着,没想到这个时候却要一斗米而当了这份情谊,这种环境和遭遇无声无息,却逼迫得钱玉宁黯然失色,痛苦不堪。

    最终,钱玉宁试着自己绣一些手帕和头巾去布桩卖,竟然卖得出去,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被饿死,总算过上了有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钱玉宁现在一个人生活,有时候夜里流着泪就睡着了,有时候一个人环顾着空荡荡的房间叹息,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没日没夜的不停的绣东西,时间长了,她身子越发不好起来,眼睛也没有从前清明了,开始看不清东西,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瞎的,但不绣东西自己又吃什么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居然落到了如此境地。

    就这样,靠着给布桩绣些花样子,钱玉宁总算紧巴巴的熬过了大半年。时间在顺境时仿佛过得很快,在人的逆境中又会过得很慢。可是,再慢,它也还是在向前跑着,绕着圈儿,不知不觉,又是一个秋天结束了,初冬慢慢飘落了院子里秋风染黄的树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第二十二章 捡了个人() 
天还没亮,钱玉宁就起来对镜梳妆,把昨儿个才花了五文钱买的一支香木雕刻的菊花形状的簪子插在头上,带上一个装了酒菜和香蜡纸钱的篮子一个人去了青龙湾。今儿个是魏明远的生忌,昨夜的雪早已停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天色尚早,钱玉宁就乘着这夜色出去,早去早回,免得被别人看见,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番冷嘲热讽。自从钱玉宁自己一个人住后,就尽量减少与外界的接触,除了出门去买吃的用的,买针线布匹,卖绣品,几乎都不出门的,只********关在屋子里自个儿绣东西。

    来到湖边,钱玉宁摆好酒菜,点起香蜡,一张一张的把纸钱烧给丈夫,边烧边流泪,边流泪边嘴里念念有词,说:“夫君,玉宁来给你送酒菜了,今儿个是你的生辰,吃吧,做的是你喜欢吃的蒸白鱼和南瓜丝。夫君,这些纸钱拿去吧,下面用得着,买吃的买穿的,夫君………呜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钱玉宁竟哭了起来,呜咽着嘴里的苦涩,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心酸和不易,一个人哭得是泣不成声,满面泪痕。

    钱玉宁正沉浸在悲伤中,所以,跟本没有看见水里竟然有一个人从河里爬了上岸来,大概是因为河水太冷,身子已经冻僵,所以他爬行的很慢。他大概是看到了河堤上有人,还问到了食物的香味,所以朝钱玉宁这边爬行过来,钱玉宁一个人沉浸在痛苦之中,压根儿没有发现这诡异的一幕。而那人也奇怪,即看见了人,却不吭声人家帮个忙,扶一把什么的,非要自己艰难的慢慢爬过来。那人爬近了,也不说话,也不打招呼,直接伸手就端起钱玉宁给夫君做的那条鱼就那样趴着就吃了起来,他大概饿急了,吃的很快,但奇迹般的边吃边吐刺,一条鱼很快就吃完,居然没有被鱼刺卡住,倒也是奇迹。

    “啊!…………………啊!………………!”钱玉宁大概终于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全身湿哒哒的脏兮兮的像水鬼一样的人,看起来特别惊悚可怕。在她大叫时,幸好附近是荒野,又是早上,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跟本没有人听得见,唯一听得见而且听得很清楚的那人却没有半点反应,依旧毫不客气的拿一堆香蜡纸钱面前祭奠死人的东西吃,也不嫌慎得慌。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再不吃东西就真的要变成鬼了,饿死鬼,所以,应该他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死人的祭品吃起来他很,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钱玉宁此时完全顾不上伤心了,心里也没有悲痛了,她唯一能想到的是离开这里,面前这个绝对不是魏明远变的鬼,他肯定是其它的水鬼。正当钱玉宁手忙脚乱的想起身要逃跑时,因为太慌张被自己的裙摆绊倒,然后她试图再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爬不起来了,因为那人居然一只手就把她,定在地上,钱玉宁这时心里怕极了,浑身颤抖起来,手脚都软了,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都像流干了一样,浑身冰凉冰凉的,从脑子里冷到了心上。

    “不要怕。”那只水鬼一只手掐着钱玉宁的脖子把她固定在地上,整个人费劲的坐了起来,另一只手撩开刚才因为游水而散乱并遮住面容的长发,露出一张惨白却不失英气的脸来,他的手指轻轻的按在钱玉宁的脖子上,冷得像是一块冰,:“我受伤了,你能救救我吗?”他死死盯住钱玉宁气定神闲的问道。好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简单。话虽是问句,但他的手一直紧贴着钱玉宁脖子上的大动脉,钱玉宁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脖子上的血管里血液流过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她不敢说不愿意,虽然她真的不愿意,可她恐怕要是说了不愿意,她怕下一秒脖子上那只手就会收紧来把她的脖子扭断,那只手和面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盯着她的眼神实在是太高压了,她不由自主的点头,嘴里像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努力长大嘴巴来呼吸。

    “你这是祭奠谁呢?”那人伸手勾住钱玉宁的脖子让她做起身来,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问到。

    “我夫君。”钱玉宁小心翼翼的回答。

    “哦?这么说你是寡妇了?”那人挑了挑眉,明知故问的道。

    钱玉宁忍住想逃跑的冲动,乖乖的“嗯”了一声,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手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吗?”那人突然问道。

    “是啊!”钱玉宁回答了后才发觉自己这样回答很危险,赶紧捂住嘴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好。”那人似乎颇为满意,“那就去你家住吧!”他似乎一点也不避忌钱玉宁寡妇的身份。可钱玉宁似乎已经被他惊呆,她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知廉耻和不知检点的男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寡妇说,我要去你家住。这像话吗?

    不管像不像话,那男子还是跟着钱玉宁回了她的家,虽然说是临时租住的地方,可毕竟也可以遮风挡雨,也算是一个家了。那人好像左腿受了伤,使不上力,所以让钱玉宁扶着他的左手,他把重心全放在右边脚上,就这一瘸一拐的到了钱玉宁的家。这时,天还没完全亮,钱玉宁小心翼翼的一路上左看右看,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带了个男人回家,所幸天色才开始朦朦亮,路上行人很少,清晨又起了一些雾气,没有人认出她是钱寡妇,这两人互相搀扶着,别人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小两口,也不太在意,各人都有各人一天的活计,没人有空闲专门来看个究竟。

    两个人进了屋子,钱玉宁赶紧做起了伺候人的事,烧水给那人洗身子和伤口,又让他在被窝里睡下,然后临时给他缝了一件衣服,家里只有一块粉黄色的布了,虽说男子不适合浅黄色,可权益之下没有办法,他还是臭着脸穿上了。钱玉宁忙又把他的衣服拿出去洗干净烧起碳来用火烤干。细看之下,虽说他的衣物破损的厉害,可料子非常好,是上好的蚕丝织花锦缎,又轻薄又暖和。弄好了他的衣服,钱玉宁把给他洗衣服时候从他衣物里掏出来的随身之物翻看了一遍,发现有好些银票,不过已经被水泡烂了,还有几锭元宝样式的小金锭和十几颗金子做的花生还有二十几颗金瓜子,做的都是惟妙惟肖,十分精巧可爱,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一块黑色的两面都刻有鲤鱼浮雕的圆形的玉,一把镶嵌了红宝石的短剑。钱玉宁放下手中把玩的金花生,伸手拿起那把短剑来,左手握剑鞘,右手握剑柄,忍不住拔开来,只见寒光乍现,锋芒毕露,钱玉宁呆呆的看着光可鉴人的宝剑上显现出自己的影子来。

    突然,她两手一暖,原来,不知那男子何时竟醒了,现在正左手握着她的右手,右手握住她的左手,然后盯着她慢慢把她刚拔出来的宝剑又轻轻合上了。宝剑都合上了,他还不松手,定定的望着钱玉宁,这番作为,惹得钱玉宁俏脸通红,手上使劲儿,可是又拔不出手来,反而把自己的手弄得生痛。钱玉宁眼圈儿一红,就要哭了,那人却突然大发善心,松开了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手上一拨一弄,宝剑就到了他的右手,稳稳的抓在手上。虽说他人品真的不怎么样,可他抓宝剑的姿势确实很帅气,再加上他人本就长相英俊,剑眉斜飞,双目如星,额宽脸方,薄唇微抿,长发随意披散着,就算他现在穿的是不伦不类的粉黄色粗料子衣物,可依然看起来高贵无比,就那一份潇洒自若,冷静持重的气度,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看钱玉宁看自己竟然看呆了,那人脸上突然带出笑来:“怎么,喜欢上我了?”他挑眉的动作是那么痞气又风流,软化了面部的线条,高高在上的气势少了些,多了些与人亲近的意味。

    “这些金子你喜欢吗?”那人笑得如沐春风,问询的语气也是温和极了,看着他这幅带笑和善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钱玉宁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摇了摇头。

    “哦?竟然不喜欢?不是都说女人喜欢金子吗?”钱玉宁还是摇了摇头。

    那人抬了抬下巴,说道:“把那颗金花生拿去,换成银子,给我买两套衣服,要黑色的。还有,买些吃食。”钱玉宁就像是他的婢女一般,被他指挥来指挥去,偏偏她又受他指挥,这也是怪事。钱玉宁听了吩咐,就捡起一颗金花生赶紧出去给他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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