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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梅清便见两名男子远远走来,跟着的小厮都在两丈开外,想来一向规矩如此。
只见那二人,一穿白,一穿青,可不正是祝兴阳小侯爷和陆斐。
陈衡陈娟二人背对着来人的方向,浑然不觉,陈衡还兀自和祝文婉说着话。梅清冷眼儿看祝文婉的神色,显是心中有数,知道必是会来的。先还只做没看见,渐次走得近了,祝四姑娘方站起来,道:“哥哥和陆公子今日倒是给面子,快过来一道坐吧。”
说着眼角一扫梅清,似是说,人给你们请来了,后边儿自便吧。
祝小侯爷和陆斐老实不客气坐了,小侯爷耐着性子寒暄了几句,陈衡刚才正和祝文婉说得兴起,此时仿佛噎着了似的,倒无话可说了。陈娟只低着头小声招呼了两句,偶尔抬头一看,正见到陆斐打量着她们几人,登时满脸通红,简直快埋到了桌子底下。
梅清心里琢磨了一番,看来自己之前估计错误,请自己前来肯定是有所用意,多半儿就是这小侯爷的意思。不知他意欲何为?
好容易大家都喝了几口茶,吃了两块儿点心,小侯爷便站起身来道:“如此闷坐,有什么意思,不如四处走走。”
祝文婉便附和道:“我也正觉得日头有些猛了,陈姐姐不如去我院子里坐坐,我前一阵子去直隶的庄子上逛了几日,可是得了不少好东西,姐姐过去挑两样罢。”
说着便扯了陈衡起身,陈娟自是跟着。又对梅清道:“如此便麻烦陈三姑娘帮我陪陪哥哥,回头再谢你。”
其实祝文婉如此安排大有问题,本来她请了人来,如需陪客,也该多邀请几位客人过来,或是找家中的庶妹之类,竟毫不顾忌地请了小侯爷和陆斐过来,已有几分不妥。此时又要将梅清与两名青年男子留下,愈发显得考虑欠周。
只是这祝四姑娘一向兴之所至为所欲为,大家早已见惯不怪了。再者大家子里的青年男女,又有丫鬟小厮跟着,一起说话游玩也不算什么大事,故此陈衡竟然默许,转眼跟着祝文婉去了。陈娟虽然红着脸似是想说什么,见长姐没出声,最后也默默跟着走了。
直到祝文婉和陈家姊妹走得看不见了,小侯爷才转过头来,直瞪瞪盯着梅清,明明白白在掂量着什么。
只见这女子衣饰十分简单,上身一件米色对襟儿短褂,下身一条鹅黄轻罗百褶裙,腰间系着碧绿的丝绦,压裙却是一块纯白的如意纹玉佩。
头上梳着极简单清爽的发髻,插了两只青玉簪子,一把象牙插梳,衬得头发黑压压的,越发显得面色莹白,双眸黑亮。见他看过来,竟不躲不闪,毫无畏缩之意。
小侯爷狠狠看了半晌,忽然道:“听说陈姑娘喜欢读书的,不过咱们过去书房如何?”
第五十四章 邀战
梅清看着祝小侯爷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听到祝兴阳的建议,她轻轻挑了一下眉毛:“小侯爷从那里听说我喜欢读书的?”
“这个么……”小侯爷的笑容变得十分讽刺,带着几分嘲笑冷冷道:“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事实上,我不仅知道你装模作样的所谓喜欢读书;还知道你认识那么几样毒花儿毒草什么的;还知道你本来欲擒故纵地装清高,守个什么劳什子静心斋,都进了理王府了,还弄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现如今连个秀女都不是了。”
看梅清似乎没有起身的意思,小侯爷围着梅清转了半圈,“啧啧,幸好你长得还不错,要不这样吧,你交待清楚,上次在居无堂到底是搞了什么花样儿,要是还有两三分本事,我就勉为其难收你进府里做姨娘好了。”
梅清的眼睛瞬间瞪得圆溜溜的,这、这、这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清脆恣意的笑声在湖边回荡,连站得远远儿的丫鬟小厮们都看了过来,随即又低下头做恭敬侍立状。这侯府里谁都知道,世子爷最不喜欢下人接近,除非这位爷召唤,不然离得越远越好,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就对了。
梅清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久没这么痛快地笑过了,看着小侯爷的脸越来越黑,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终于笑的差不多了,梅清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抻了抻衣襟,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倒好像看到陆斐也在跟着微笑。
“小侯爷,”梅清笑眯眯的叫道。可能是还有少许泪水的缘故,眼睛看着亮晶晶的,极具神采,还带着几分戏谑。
“不如这样子,听说安邦侯府一向以武传家,想必小侯爷家学渊源,多少也会几样儿。若是小侯爷能露上几下子,若是看着还有两三分本事,我便同意将小侯爷列入未来夫婿的候选如何?”
小侯爷也是时常和女子打交道的,如此直白的说什么“夫婿”的女子还真是头一次见。这个厚脸皮的女子哈哈笑不说,竟然还敢用他刚说过的话来讽刺他!
“你跟我叫板?”小侯爷的黑脸又加上了气愤的红色,“那咱们就比划比划好了!看是你做我的姨娘,还是我做你的什么候选!”
陆斐听祝兴阳如此说,本来要伸出手去扯他的袖子,却又半道儿把手收了回来。在一旁抱着肩膀,虽然不说话,脸上的笑容倒是越发盛了。
小侯爷说完倒有几分后悔,男女有别,自己和这么个女子斗个什么劲儿,再说,若是这位上来就扯头发挠指甲之类,可怎么应对呢?
梅清故作思索状,“比划啊,嗯,这个当然可以。怎么安排小侯爷您看着办好了。”
这种不见黄河心不死的家伙,梅清倒是不介意随便教训两下。再说,到这里之后,都是自己一个人练习,因为总要装着闺秀的模样,连个对打的都没有,有人陪练也不错啊。
祝小侯爷便摆摆手,道:“那就到书房这边儿来吧。“说完便自行大步而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过来,显是不耐烦众人没能及时跟上。
书房?梅清确实没反应过来,见小侯爷望过来,也就不再细想,轻轻提裙跟上。
陆斐倒在她身边提醒道:“陈姑娘不要赌气,世子练的可是童子功。别看他是大家子弟,性子也急些,练功夫可是从不打折扣,京城里也是数得着的。”
梅清侧头看了看陆斐,根本没理会他说了什么,见他脸上两道浓眉十分抢眼,显得男子气十足,养眼得紧,随口打趣道:“我看陆公子这两道眉毛生得不错,若是再留个胡子,说不定就和陆小凤一样了。”
“陆小凤?”陆斐闻言不禁一呆,陆小凤是什么人?和自己有关么?
“陆小凤……”梅清有点儿后悔了,好好的开什么玩笑,这里虽说民风不算古板,可是这样轻松地说话多半儿也不太妥当。再说这陆小凤三字随口就说了出来,可怎么解释呢?
“陆小凤就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啊。”算了,说就说吧,你不懂可不关我的事。“因为这个人上边儿两道眉毛,下边儿两撇胡子,看起来很有意思,所以被称作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我也不记得那里听来的,觉得有趣便记住了。”
说话间已到了一座大院子,院子上一方匾额,明明白白写着“南书院”三个大字,看来这里就是所谓的书房了。
估计这个地方有所禁忌,侯府里所有跟着的丫鬟小厮都在门口停了脚,自觉地分两边立着,没一个跟进门的。梅清见了,便将这次跟着她过来的阿平也留在了门外。
看了南书院的格局,梅清便明白小侯爷为何选了此地。南书院的院墙高自是其一,院内只有一排五间屋舍,并无厢房抱厦等常见格局,最特别却是极少装饰,既无高大树木遮荫,亦不见桌椅休闲。
院子便是极宽敞平整的一大块空地,旁边架子上有长枪长棍等器械,想来是小侯爷平日里读书兼习武的所在。
只是院子西北角落里有个白发老头儿,手里拄着扫把,坐在石墩上,不言不动,给院墙的阴影盖住,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陆斐在旁解释了几句,原来这南书院原本还有几排屋舍并树木花草等等,是祝家子弟读书的所在,故此名为书院。只是后来家族繁茂,子弟渐多,都在府中出入不便,后来在府外另行设了族学。这里便只供小侯爷所用,按着小侯爷的意思,将多余的一概除去,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进了南书院,许是到了自己的地头,祝小侯爷似是冷静了许多,面上没了怒气,颇有几分冷峻之意。对梅清道:“陈姑娘当真想好了么?别指望用这法子进府来,你即便是做了姨娘,我也不会多照应的。”
一想到有免费的陪练,能活动活动筋骨,梅清脸上的笑容简直满得要溢出来,道:“小侯爷不客气,你若是做了我的候选夫婿,也只管放心好了,只要还有别的选择,肯定不会选你的。”
第五十五章 过瘾
小侯爷撇过头去,道:“我让丫鬟给你拿套四妹妹的胡服过来,她多的是,都是新的。你先换了,咱们再开始吧。”说着便向门口走去,要从外面叫个丫鬟进来。
“不用了。”梅清答得极干脆。换衣服什么的,也太麻烦了,对付这个家伙应该不用什么大动作,现在这身就行了。
“不用?”祝小侯爷和陆斐都露出疑惑之色,“你知道咱们要比划一下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现在就划下道儿来吧,何谓赢,何谓输。”梅清很淡定,“对付你,根本用不着起飞脚,所以不用换衣服。”
小侯爷心中怒气渐生,上次你不过是乘我不备,侥幸占了点儿便宜,说话口气倒不小。当下一言不发,走到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只长棍,在地上划了一个两丈方圆的圈子。
将长棍放回架子上,在圈中一站,顺手捞起长袍下摆别在腰间,露出玄色绫裤,道:“就这个了,出了圈子为输,留在圈内为赢,两人都出了圈子算我输。”
梅清正一正脸色,先围着圈子走了一圈。
真的要开打了,梅清并不轻敌。祝兴阳此人虽说态度有些跋扈,习惯了被人捧着,气量也显然不大,不然也不会因为居无堂内的小小失利,便费心思又找了梅清过来交涉。但是看他的身形,高大挺拔不过是外在,仔细观之,呼吸深长,劲力内敛,确实是有多年的功夫在身。
待看明白了,梅清便轻轻迈了一步,进了圈子,只是刚刚好站在圈沿之内,并不向中心靠近。
小侯爷双目微凝,只见梅清静静而立,连裙幅都不动半点儿。双手下垂,收拢在下腹,松肩垂肘,身形甚是放松。神色却是极端庄的,一双妙目黑白分明,正随着自己的动作微微移动。
心中不觉一动,心想自己和这么个妙龄小姑娘较个什么劲儿,简直是胜之不武。看她这模样,虽然可能因是武官家出身,多少练过些,又那里禁得起自己一拳一脚?
两人在圈中对视了半晌,小侯爷开口道:“你站着不动干什么呢?打就上来打,不打就认输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梅清微笑道:“小侯爷先请。”
“那怎么行?我怎么会先动手打女人呢!”
“看不出小侯爷还有君子风度,如此承让了。”梅清说着,面色一肃,右手轻轻抬起,做了个过来的手势,道:“小侯爷走近些,这么远,我可打不着你啊。”
祝兴阳心下不耐,一般对打自是在圈子中间开始,这位陈姑娘站在边儿上,还不一把就推出去了。不过懒得和女人纠缠,大踏步走上三四步,眼见离得近了。
梅清便一式高探马,右手向小侯爷肩头而去。
这轻飘飘全无劲力的招式顶什么用啊?小侯爷毫不犹豫伸手过去,就要擒拿那探过来的右臂。
谁知手指将将搭上,便见那翩翩衫袖在眼前一舞,梅清手腕一转,用一股绞劲儿,将小侯爷手臂一转,脚下轻轻发力,由足至腰至手,劲力一贯,顺着来势一推……
小侯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已经站在圈外边儿了。
小侯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圈子,再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梅清。
上次被闪了个趔趄,还可以说是一时不防备,这次竟然一招就被推出了圈外,小侯爷眼睛瞪得圆圆的,脸色涨得通红。
“这次不算!你使坏!”
“规矩不是小侯爷你自己定的么?如今那你在圈外,我在圈内,为什么不算?”
祝兴阳的脸色红里又加上了黑。狠狠踏了一步,重新回到圈内,“再来一场!”
梅清闻言抿着嘴笑了,道:“再来可以,可是赌注要变了。”
“嗯?为什么?”
“因为小侯爷第一场输了啊,那第二场怎么说?我可不需要两位候选夫婿。”
这女子脸皮真厚,说起夫婿什么的,红也不红一下儿。小侯爷心里恨恨地想着。口中道:“等我第二场赢了,便和第一场抵消了。”
“那是,小侯爷您若是赢了,自是可以抵消,可若是再输了,那怎么说?”
“我不会输的!”
“这个可难说得紧,咱们还是先说清楚的好,”梅清的语气倒郑重了些,说到底,这也算是个约定,“不如这样,若是小侯爷再输的话,便要将这侯府的名帖输一张给我。”
“嗯?你要侯府的名帖干什么?”
“这个我还没想好,反正手里拿着名帖,以后我就可以用侯府的名义做一件事儿,侯府得认账!”
“好吧!“小侯爷答应得挺干脆,反正这场小心点儿,肯定不会输,亏自己刚才还有些怜惜的意思,这次直接大脚踢她出圈去。
梅清也点了点头,道“如此咱们就说好了,这次小侯爷先请吧。”仍是站在圈子边缘。
小侯爷多年习武,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心下想想,已是明白过来。梅清站在靠边儿的地方,就是为了方便将他推出去。若是要从圈子中间推到圈子外头去,距离太远;而靠边儿的地方,稍微闪一下,就会像刚才一样给闪出去。
再则,若是拼硬力气,女子肯定吃亏,故此梅清用的乃是借力打力的手法。想明白了此节,小侯爷信心大增,你会借力打力,嘿嘿,小爷儿我也会。
踏上两步,小侯爷用的是试探的手法,身形一沉,双手前探,直向梅清的手腕拿去,用的却是虚劲儿,防着被梅清借了力去,只是看起来就未免轻薄了些。
梅清心下却在后悔,刚才那一下子虽说过瘾,可是没好好练练手,再要找个有功夫的陪练可不容易啊。
因此见小侯爷双手抓到,便也不急着反攻,轻轻一抖袖子,将双手遮住,以免肌肤相接,手腕相交,使出缠丝劲来,脚下回旋扣转,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手上却是将寸劲、短劲、撩劲、闪劲、整劲、钻劲等各式劲力施展开来,十分畅快。
小侯爷却是愈来愈心惊,本想试探一下,几招过后找个借力的机会,也用借力打力的技法将梅清推出圈子,以报上一场之仇。
谁知刚一上手,便再也脱不开来,竟似被极黏稠的劲力裹挟了一般,尤其是双臂,无论怎样推、捣、翻、拧,都是劲力一发便被卸去,被对方密密绞住,如此下去,只怕双臂都要被折断了。
第五十六章 谈话
一念及此,小侯爷大吼一声,猛地向后一纵。总算梅清穿的是裙子,毕竟行动受限,并不跟上,只笑吟吟看着小侯爷脚下。
小侯爷低头一看,登时紫涨了脸,自己竟然跳出了圈子。
梅清只拱拱手,淡淡道:“承让。”
祝兴阳站在圈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是都向头顶冲去,不觉大叫一声,猛走了几步,一脚将摆放器械的架子踢倒,各式刀枪剑戟、棍棒斧锤散了一地,又狠狠踢了几脚,一枝长枪被踢得转了几圈,差点儿将他的裤腿划破。
踢打了一番,小侯爷转身奔向院门,噔噔噔噔,竟走得不见了。
若是认真看时,西北角有清光一闪,却是那扫地老头儿的目光,定在梅清身上。
梅清此时心情大好。话说她自穿越以来,因为环境不熟悉,兼且担心被人发现异常,一只以来都是小心翼翼,多方铺垫,力求自己的变化顺理成章。可是世间之事,多不按设想发展,她不想惹事,可事情一样也不少。
虽说每日里都坚持习练,但是今日真正对战一番,感觉却是完全不同。望着小侯爷的背影,只觉得心头一松,其实万事由心不是更好吗?自己本就是好强的性子,何必保持什么低调?想如何就如何好了,这一世本就是偏得来的,只管随心而去就是。
陆斐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神色变幻,此时倒走上前来,拱拱手道:“陈姑娘好身手。”
梅清还了一礼,“陆公子请了。”
主人跑走了,客人索性就自便。
梅清和陆斐出了院子,门口只剩下阿平和两个跟着陆斐的小厮。陆家小厮便低声禀告了几句,原来小侯爷似是一路往正房太太院儿里去了。
陆斐便笑道:“鹰飞既然先走了,便由我陪陈姑娘逛逛如何?”
梅清点点头,看来“鹰飞“二字应是祝小侯爷的表字,果然飞走了,只是有些狼狈,不怎么像鹰,顶多像只猫头鹰。
二人一路闲逛,安邦侯府也是百年经营,自有其特色。并不似陶大学士府一般雅致秀丽,而是大开大合,建筑皆是高大轩昂的风格,花草不多,树木倒不少。
走至近湖边赏花之处,却有一处树林,多植桉树,高大挺拔,树干笔直光滑,穿行其中,竟有阵阵柠檬香气。
梅清便停下脚步,仰头看了一番,道;“想不到此地竟有这许多柠檬桉,咱们就在这里等一下祝四姑娘和我姐姐好了,想必她们回头总会来这里再看两眼这些月季,总归这次是过来赏花的不是?”
陆斐听梅清如此说,也停下脚步,看梅清时,只见这小女子眨眨眼,笑得坏坏的,显是早已知道此次赏花不过是个借口。
跟陆斐的两个小厮早已飞奔过去,将湖边的藤椅搬了两张过来。
梅清和陆斐二人坐了,一时倒没什么话说,也不知为什么,丝毫没有尴尬之感。夏日微风拂过,带着若有若无的柠檬清香和月季花香,不知什么地方的知了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令人颇有微醺之意。
“其实咱们之前见过的,过年的时候理王曾请我过去吃团年饭。”陆斐的声音温润低沉,语调带着点儿恍惚,仿佛在回想着什么。
那个与新年气氛格格不如的清冷女子,不过是在众人之中偶然看了一眼,漆黑的凤眸,不见妩媚,只有茫然。想不到竟然今日可以对坐闲谈。
“实在抱歉,当日不曾与陆公子见礼。”梅清客气了一句,她也想起来了,似乎新年的时候,理王确实请了一桌滞留京城的朋友,只是当时根本没留意,实在是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