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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7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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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穷人家遇到大事,除了指望人发善心还能指望什么?”女孩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命好得,有您这样的贵人相救。命不好的,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条命说没了也就没了。”她说着抹了下眼睛,“我原本上头还有个哥哥。打小可疼我了。三年前他到木器店去当学徒,我跑到城里去,还和他在店门口说过话,当天晚上却给抬回来了:说是出去给店里送货,路上发痧就没了。当时他身上要有一包避瘟散,往鼻子里一吹人就能活过来,避瘟散只要四文钱,可是他连四文钱也没有!”

    说到这里她已经泪花滚滚,郝元默默的拍了拍她的头。

    她擦了擦眼泪:“郝先生,在南下洼这种事算不了什么,死个人真是连个动静都听不到。拿芦席一卷埋到后面的义冢地里就算完了。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我又想起他来了――您知道自从您来了之后这里少死了多少人,少给人牙子带去了多少人么?”

    郝元点点头:“所以你说我是福星嘛――”他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女孩子,“擦擦眼泪吧。老大不小的女孩子了,还眼泪鼻涕的往袖子上擦。”

    女孩子接过手帕,悄悄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是大少爷出身……瞧不起我这穷丫头。”

    郝元一笑:“这话就不要再说了。”他的面容变得十分严肃:“我不是什么大少爷。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当个贵人、善人。”

    女孩子忽闪着明亮的眼睛。似乎有些不解。迟疑了下才问道:“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呢?”

    郝元避而不答,他的面色既凝重又开朗。女孩子有些迷惑,忽然她拍了拍手笑道:“我知道了,郝先生你是为了帮衬穷人来得。”

    郝元微笑着点点头:“你说,为什么穷人都这么穷?”

    “命不好――没投到个好人家。”

    “这么说那些有钱人就是命好喽?”

    “那你说,为什么他们的命好呢?”

    “因为……因为……”女孩子想不出来了,“庙里的师父说那是积善行德来得。”

    “可是你看那些有钱人。有几个积善行德的?”郝元问道,“就算有钱人里有几个吧,到底是多还是少?”

    “少――”女孩子迟疑了一下说。“可是庙里得师父也说过前世里的功德也很要紧。”

    “前世里积善行德,这世里为非作歹?这也太古怪了吧。”

    女孩子说不出来了,她的眼睛有些迷茫起来。

    “那您说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天下是他们有钱人的,不是我们老百姓穷人的。”郝元说道。“你爹每天挑着担子出去做小买卖。隔壁的水根一家给人打短工种菜……地里的粮食、蔬菜,穿得绸缎棉布,房子器物,那样不是我们老百姓的血汗做出来的?你家里天天都做圆子,煮藕粉,可是你要给我一碗藕粉圆子都给不起――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去哪了?”

    女孩子的有些困惑――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只觉得自家穷,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穷。她没想过。

    郝元接着说:“因为这天下是他们的,他们一句话。就能把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拿走了。”

    “这天下不是朱皇帝的吗?”

    “朱皇帝也是从元朝皇帝那里抢来得天下。他原本不过是个穷和尚,饥荒的时候要出去化斋要饭才能不饿死。”郝元说,“你说他的命是好还是坏?为什么一个原本要饿死的人最后能当了皇帝?”

    “嗯……”这道理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实在有点难以理解了。但是她原本蔽塞黑暗的心灵里好像突然投射进来一道光一样,瞬间照亮了些什么。

    郝元坚定的说道:“所以这世界上没什么‘命’。就算有,我们也可以改掉。”

    “真得?”女孩子的脸上露出了既怀疑又兴奋的神情。

    “没错,既然觉得老天爷给得命不公平,”郝元说,“只有靠着自己去改变。”

    “怎么改,怎么改?”女孩子追问道,“先生你一定是会改命格的。我早就想改改自己的命了――要不改改爹娘的命格也行。不求能吃鱼吃肉,绫罗绸缎,好歹吃几顿细粮,有几件像样的衣衫穿。”

    郝元被她的话逗乐了:“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改命格?就是那些说自己能改得也是骗人的――他们不懂大道真理,只会玩弄一点玄术小伎。走得不是正道。”

    女孩子迷惑道:“那什么才是大道真理呢?”

    郝元却不说下去了,问道:“你想知道?”

    “想!”

    “念过书吗?”

    “当然没有……”女孩子摇摇头。

    “要懂大道,就要先识字。不然当个睁眼瞎,有钱人更要欺负你了。”郝元说,“我这里每晚上都教孩子认字,你也来吧。”他看了看油灯,“不早了,你也回去睡觉吧。明个还要早起。”

    “好!”女孩子应声站了起来,又说道:“郝先生,您别怪我多嘴,今天来得两个人,不像好人,有一个满脸疤痕的,瞧着就像个江洋大盗。”

    郝元点点头:“他们的确不是好人。不过他们的坏还没到根子上……”

    “要是江洋大盗杀人放火的,怎么还没到根子上?”

    “江洋大盗,他杀人放火求得是财。可是他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力量总归是有限的。说能破坏的,无非是坏几个人的性命,夺些财物,自己受用。可是一旦走漏风声,被官府拿住,或者是打劫的时候被团勇截杀,免不了就是一个死。刀头舔血的出来混,混得不管好不好,最终都没好下场。

    “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平日里都被人叫做老爷的体面人,若是有灾荒,还要拿出钱米来救济大众――可是他们使起坏来,多少人家就此破人亡,还不知道是他使得坏――不知道且不说,他抢走老百姓一切,反手拿出来点残渣来施舍,百姓还要感激涕零。真是叫杀人灭户于无形之中呀。”

    “啊,有这么坏的人?!”女孩子气愤的说道,转而又担心起来,“那岂不是谁都奈何不了他们?”

    “没错,因为这个天下就是他们的天下,我们老百姓受他们的蒙蔽,看不清谁是真正的坏人,把几个江洋大盗看作了十恶不赦的坏人。”郝元说,“可是只要让越来越多的人看清了他们的面目,他们就再也不能这样骗人,欺负人了。不但如此,我们还要把原来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郝元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说多了,对方毕竟只是个少女,未必能完全明白自己说得话,一下灌输太多的只怕会消化不良。

    “我明白啦。”女孩子说道,“要改大伙的穷命,就要首先懂大道真理,知道了大道真理,那些坏人就不能再骗我们了。”

    “对,你真聪明。”郝元笑着点头道,“快回去睡吧。”

    “郝叔你要当心……”

    “不要紧。”郝元说,“我在这里,和大伙儿在一起,谁也不怕。”

    送走了女孩子,郝元再次检查了下明瓦上遮挡的一块草帘子,又把权当门用的草帘理好,角上压上砖石,尽量不让光线泄露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挑亮了油灯的灯芯,又加上二根灯芯,坐在权当书桌的木版前,把几张薄薄的白纸铺开,开始起草一份揭帖。又取了一本翻烂的时文册子和一本涂抹了一半的窗课卷子放在旁边。

    如果有人突然进来,只会看到一位正在用功苦读的穷书生。

    郝元一边磨墨,一边考虑着揭帖的内容。这是准备揭露赵引弓勾结官府,操纵丝价的事情。他已经考虑了好几天该怎么写得即通俗易懂,又能用最少的字来表达。

    揭帖是要大量印刷的,写得太长太复杂,刻板花得时间太长了――时间紧迫。

    郝元一边想一边在薄纸上写着,他的字是最最普通的颜体字,书法并不好看,却写得很有力量。

    揭帖写完,他有涂改了一遍,再重新誊抄清楚,等墨迹一干,才小心翼翼的把稿子装在一个竹筒子里,塞在墙角的一个壁洞中。接着他又取出一份今天才从起威民信局去来得信件,抽出里面的信纸,小心翼翼的在灯火上烘烤。

    信纸上空白处在火焰的烘烤下渐渐浮现出褐色的字迹来。郝元仔细看了几遍,将信和揭帖的草稿都凑到灯火上点着,看着它们烧净。

    干完这一切,他洗了洗手,给自己倒了一碗凉开水,坐在桌前,咬一口杂粮糕,就一口凉水的吃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节 漕帮() 
赵引弓派出的人在爆发米骚动的几个州县打听了几天消息,回笼过来的资料让赵引弓心神不宁

    尽管杭州站的情报人员水平有限,无非得到足够细节的情报,但是他从研究到手的情报看这次米骚动显然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而且对方经验老道,动作熟练,显然是个中老手。而且从他们搜集来得许多揭帖看,这次米骚动的矛头显然是针对自己的。

    在一个饥荒年景里,被扣上一定“囤积居奇,牟取暴利”的帽子会有什么下场,小孩子都知道。

    别说贫饿交加老百姓一旦爆发起来会有多么可怕的毁灭性力量,就是那些虎狼成性的缙绅们,也可以就此大做文章,要自己的好看。

    不但如此,能够组织起这样大规模的骚动,背后的势力也绝非等闲之辈

    赵引弓把自己关在内书房里,浓茶喝了一壶又一壶,雪茄抽了一支又一支。他原本觉得最危险的是那些江南的本地缙绅,没想到居然有人不哼不哈的来阴的了。

    最可怕的是,他连对方的来头都没搞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的对付自己到底图得什么?

    杭州站的各个消息渠道都搜集不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敌人依然躲藏在迷雾中。

    他考虑再三,一面发电向对外情报局汇报目前遇到的情况,一面命令在凤凰山庄和完璧书坊加强戒备。

    “最要紧的,是挖出幕后黑手。”赵引弓心想,如果挖不出来,彼在暗我在明,等于是单向透明,十分被动。

    赵引弓此时发觉,自己和对外情报局部署的情报网络,虽然已经有相当的广度,但是所能搜集的情报基本上属于公开情报。的确,眼下在整个江南大约没有比他消息更灵通的人了。不但江南的各个主要城市的消息他在三天内都能得到,还能得到北京、广州、武汉、登莱等地的当天消息,但是在秘密情报的搜集上依然有限。

    古代社会的保密意识是很弱的,不要说普通的缙绅大户人家,即使官府衙门里的消息只要花钱到位,也很容易打听得到。有些所谓军机大事,还没正式宣布京师里的小道消息就已经满天飞了。

    但是他苦心构建的情报搜集网络,对此次米骚动的幕后黑手居然一无所知。这让他意识到对手绝不是普通的敌人,必然是拥有相当的秘密活动经验的组织。他想起了自己在对外情报局接受培训的时候听大图书感的一票两脚书橱谈过,明代的秘密宗教十分兴盛。不但成员众多。而且组织严密。

    “莫非是邪教分子?”赵引弓喃喃自语。然而搜集到的揭帖上并没有什么民间教门的教义色彩。

    如果这事发生在临高或者类似的地点,元老院的暴力机构运转起来效率还是很高的。但是眼下他在大明统治区里,暴力机构并不在自己手里。

    现在要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查清对手是何许人。只有知道了对手是谁,才有可能考虑下一步的对策。

    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对手正将矛头指向自己,通过不断的煽动民间的情绪,准备进一步激起更大的民变。

    一旦一场大规模的民变爆发,不但自己在江南打下的基础会遭到严重的破坏,自己也会就此身败名裂,再想继续在江南开展活动几无可能。

    要尽快采取对策才行。想到这里,他命人叫来了赵通,商议对策。

    赵通虽然是从起威镖局门路里进来得归化民,实则是地道的江湖中人――他是走暗镖出身的镖师。等于是镖行中的“个体户”,专门护送价值连城的宝贝。凡走暗镖的人都是独来独往,行踪不定。不但武艺精湛,而且都是胆大心细熟悉江湖门道的人。

    “这事,我看里面有会道门的人。”赵通把这些材料看了一遍说道。

    “何以见得。”赵引弓不觉暗暗吃惊。这些材料中的大多数搜集虽然是赵通经手办理的,但是其中有很多来自其他渠道,而且整理汇总另有其人。他只粗粗看了一遍就得出了和自己类似的结论。

    “这种手法,他们这种秘密教门最擅长。”赵通言简意赅,“另外老爷莫忘记,这里是杭州。”

    “杭州怎么了?”

    “老爷忘记拱宸桥畔的那些庙宇了吗?”

    “哦!”赵引弓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把这个忘记了!“罗教。”

    杭州府北新关外拱宸桥地方是大运河的起点,向来是漕运为粮船停泊之所。据说明季时有密云人钱姓、翁姓、松江潘姓三人流寓杭州,共兴罗教,即于该地各建一庵,供奉佛像,吃素念经,于是有钱庵、翁庵、潘庵之名。

    因该处靠近粮船停泊的地方,漕船水手人往往借居其中,日久相率皈教,该庵遂为水手己业。随着入住的水手更多,罗教的庙宇也渐渐增多,据清代的浙江巡抚李卫给雍正的奏折称:浙帮漕运水手,大多信奉罗教。当时虽已经开始衰微,尚有三十余所庙宇,而之前最兴旺的时候号称有七十二处之多。水手每年攒出银钱,供给赡养,冬月回空时即在此内安歇,不算房钱。沿途有事讼费之需。在淮安、天津、通州、京师都有专人负责照料,因而很快就形成了漕运水手的帮会。

    自己和沈廷扬、复社计较“废漕改海”,这次招商局又承运了关宁粮饷的北运,这样一想,难怪漕帮中人要视自己为眼中钉了。赵通的这个推测是十分有道理的。

    有了潜在的可疑分子就好办了,起码知道该用何种手段对付。

    “这样就好。”他不由得说道。

    赵通诧异的看了一样赵老爷,要是真给罗教盯上了还说“这样就好”,这首长是得了失心疯是这么的?虽然赵通知道元老院的本事,但这里可是大明治下的杭州,不是澳洲人炮舰在珠江里逡巡,随时可以抵达白鹅潭的广州。

    自从罗教二世段继南在神宗万历四年率弟子登天台山,宣扬教义,集众三千,最终为地方官镇压之后,罗教各个分支一直保持着低调,不像白莲教那样掀起过多次反抗朝廷的风潮,但是在江湖里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民间教门。特别是漕运水手中信奉的这一支,虽然其宗教色彩最为淡薄,但是在运河两岸势力庞大。

    “能把底细查明白么?”

    “我这就去办。”赵通满口答应。他在江湖中人头很熟悉,七拐八弯的可以打听到很多的消息。

    赵通退了出去之后,赵引弓考虑了下,决定把这事向沈廷扬和复社方面都做一下通告:有人正在暗中活动对招商局有所不利。

    如果这件事背后真得是漕帮在运作,他可不打算一个人抗――怎么也得把这二家拉下水。漕帮再厉害,也是个“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决不至于公开出来“斗势力”。杭州站的安全亦可暂时保全。自己再慢慢调集力量来对付他们。

    退一步说,真要是事情闹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以至于漕帮揭竿而起,杭州站因此全废亦不可惜,这正是元老院直接插手江南,进而控制南北航线的大好机会。

    然而,几天后赵通带来的消息却让他又吃了一惊:漕帮内部根本没有要对付赵引弓的消息!

    漕帮只是一个水手帮会,虽然组织庞大,但是内部并不十分严密。并无总帮主之类的角色,也不像民间教门一样到处设有香堂。甚至本身的宗教色彩也不浓。漕帮大致是按照运河沿线分布,一地就是一帮。虽然帮中辈分高得弟子地位尊崇,但也仅仅是一种地位而已。各帮之间并无统御关系,只是合作而已。

    距离杭州太远的漕帮,即使知道招商局承运粮饷对漕帮的未来有极大的威胁,也难以来直接过问。所以必然是由南直和浙江的各帮来出头。

    如果漕帮真有要对付赵引弓的动作,以这样松散的组织架构来说,至少杭州漕帮的中层人员这会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然而赵通奔走了几天,却一无所获,漕帮上下都忙着整修船只――再过几个月,秋粮就要登场。州县衙门开仓征粮,粮户缴纳,漕船开到码头,验收装船,名为“受兑”。这是漕帮一年中最要紧的事情,不仅不能误“公事”,而且在受兑的时候“看米色”、“通关”,都是乘机勒索州县的大好机会,不但主持其事的帮中骨干能生发,就是全帮上下也是绝大的一笔收入。

    这种状态下,很难想象正在忙碌创收的漕帮会想到要来对付赵引弓,甚至粮饷海运北上这件事在漕帮中的反响亦不是很大:第一这不是常例,第二区区五万石糙米,比起每年二百万石以上的漕粮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赵通也摸不着头脑了――他原本对自己的推论是很有信心的,没想到事实却并非如此。

第一百七十五节 卧底() 
不过,赵通的打探也不是全无结果。他从漕帮人员口中得知,最近在杭州频繁活动散布流言和揭帖的,大多是杭州和附近州县的“打社”成员。

    “打社”和赵引弓没什么利害冲突,他们参与其中显然是有人出资雇佣。

    赵通建议,可以通过这个口子深入追查。

    “可惜这里我们不是衙门,不然把这里面的几个头子拘来,严审一番肯定能得到幕后主使的消息。”赵通不无遗憾的说道。

    把人暗中绑来,私设公堂的审问当然也可以,但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自家的一举一动恐怕都有人在暗中监视。贸然绑走对方成员一旦泄露,反而会变成对手的借口。

    退一步说,即使对方不知道或者并不把成员的安慰放在心上,普通的成员绑来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不过,打社肯定是一个突破口,赵引弓考虑再三,忽然想到了庄浩仁。

    庄浩仁现在是“乌龙社”的头目。赵引弓想到,乌龙社现在和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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