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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6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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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打算盘,却听李默说道:“妹妹,你就不要再做旧勾当了,不如搬到临高来住吧。这里谋生容易,你能做买卖,澳洲老爷这里再欢迎不过,不论是投到首长手下还是自己开个洋庄商行都能生发。我们姐妹也能长久相伴了。”

    李丝雅心中一动,其实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自己在文主席面前露过相。在临高久住就是自投罗网――要是当初把文主席直接杀了就好了。

    她故作姿态的长叹一声,说道:“姐姐有所不知,妹妹不能去临高。”

    “为什么?”

    “澳洲人初来广东的时候,妹妹一时无知,得罪了他们,就此结下了梁子――若是给他们拿住,恐怕凶多吉少……”

    李默吓了一跳:“什么?妹妹你――”

    “姐姐你就别问了,”李丝雅必须让李默对这次会面保密,这个底牌是非亮不可的,“不过,澳洲人如今已经是海上的一霸,大约一时半会也看不上妹妹这点旧事了。姐姐不必担心――只是临高我是不能去了。”

    李默点头:“姐姐知道了。”

    “姐姐,我要去了,你洗个澡再走吧。”李丝雅估摸她们已经聊了一个小时左右了,要解相思之情的话,聊个一天一夜都能说下去,但是时间久了,难免引起髡贼的怀疑。

    李默恋恋不舍,但是也知道无法可想,妹妹既然得罪了澳洲人,这里自然不能久留。只是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起身相送说:“妹妹你自己要小心……”言毕又流下了眼泪。

    “我会给姐姐写书信的。”李丝雅说道,“不知道书信送到哪里?”

    李默想了想:“你只要将信投到这里起威镖局的邮箱里,信封上写百仞总医院李默收就是。”

    为了便于移民到临高的广东移民和广东亲戚之间的联系,利用起威镖局的镖路和分号,邮政总局开通了广东各地的邮路。用来传送书信,十分方便。

    “若是直接送信,就送到南海农庄宿舍区十二栋一零五号了。”李默说道。

    李丝雅说了声:“知道了,姐姐珍重!”重新将纱帕蒙在头上,稍稍推开门看了看,眼见四面无人,悄然无声的又潜回自己的包房去了。

    李默擦干眼泪,到浴室放满了水,匆匆洗过一个澡,又叫了一杯加了许多冰的冰镇饮料――她知道要掩饰哭泣过的眼睛,用冰块冷敷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节 告密() 
李默回来之后,按规定销了假。随后女镖师按照办事章程写了一份陪同报告交给广州站保卫部:这一部门专门分管广州站的安全保卫和反渗透工作。受情报局和政治保卫局的双重领导。

    编号:163207012438类型:例行报告秘级:秘密我陪同监视对象在0903从紫诚记出发,……(中略)……1210监视对象表示想去紫明楼见识一下,顺便洗个澡我陪同见识对象于1306进入紫明楼之后,直接前往柜台要求开一间三楼的高级洗浴包房。

    随后紫明楼伙计(胸牌号码013)为她办理了开房手续,包房名为“流香”。

    开房之后,我陪同监视目标进入紫明楼“流香”包房。因白天三楼包房极少有客人,所以三楼仅有一名值班伙计(胸牌号码051)。随后我离开三楼回到一楼的休息等待室。

    在那里我一直待到1600,监视对象要求结账,并按照账单用流通卷支付了账单。随后我们在1614离开了紫明楼,于1640返回紫诚记。途中无异常。

    广州站保卫部的归化民工作人员阅读将这份报告放入按日索引的监视记录中归档。

    巡诊队按照计划在第二天搭乘章鱼号返回了临高。

    就在他们返回临高之后不久,在政治保卫总局侦查处处长周伯韬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份告密材料。

    这类告密材料每天都能收到很多,都是由政治保卫总局掌握的各个侦察网指挥下的告密员写来得。分为例行报告和专题报告。例行报告是每周撰写的,主要汇报周围的社会舆论,社会状况,类似通讯;专题报告则是专门针对某人、某事进行的报告。

    不管哪一种报告都是先送到分析处,由归化民工作人员进行阅读分析,然后根据内容分别决定去向。99%的告密材料都是直接编目归档,只有少数被认为“有价值”的材料才会被转交到侦察处。

    周伯韬打开了报告,仔细的阅读起来。

    报告是巡诊队内的一名卫生部的归化民告密员撰写的。内容是关于李默在广州期间的不正常行为。包括她的一场神情和举动。在报告的最后,该告密员着重指出,李默在离开广州的前一晚曾一个人在被窝里偷偷哭泣。

    周伯韬心想,这算屁个“有情况”。难道还不许人有点私人感情么?这告密员的警惕性也太高了吧。分析处的人在干什么,把这种无中生有的垃圾都给送了过来。他刚想把文件丢到一边直接pass掉,又想起了什么――难怪这份报告会送到他的桌子上!他想,这李默不就是传说中“南海农庄的哀嚎”中的母亲吗?且不论这事情是真是假,有一点周伯韬是肯定的,那就是李默和吴南海的关系不一般,即使不在农业部上班,她买宿舍却是在农业部的职工住宅区,而且和吴南海的老婆吴初晴关系亲密。经常去吴家做客。

    既然牵扯到元老和家眷了,归化民工作人员当然不敢做主,直接把皮球踢给上级请示是最合适的办法。

    周伯韬考虑了下是否要进入调查程序。他觉得此人既然牵扯到吴南海,不调查似乎更为合适,免得牵扯入元老的个人生活方面的**。赵曼熊在政治保卫局会议上多次提醒大家:政治保卫工作不能针对元老同志。

    他拿起钢笔,想在处理意见栏目上写上“不予调查”,刚想落笔又犹豫了起来。

    但是万一真得有什么隐情――周伯韬又犹豫起来:李默是百仞总医院的医务科秘书――相当于该科室归化民干部的首席,百仞总医院又是为元老服务的定点医院。

    李默身上,要么不出事,要么出大事。

    想到这里,周伯韬打消了“不予调查”的念头,他把自己的秘书叫了进来,吩咐她说:

    “请您将卫生部百仞总医院医务科秘书李默近一两年的全部档案材料整理好给我送来。”

    周伯韬亲自将她档案材料研究了一番。特别是读了李默的自述:

    按照李默的自述,她是广州南海县人,父母在广州一家做海贸生意的大户人家当奴婢,她也是在该户大户人家出生的,共有姐妹三人。

    她十八岁的时候受人诱骗和人私奔,后来才知道诱骗她的人是个海盗中的“掌柜”。一起飘泊数年之后生了女儿李荃,“掌柜”就将她安置到了临高苟家庄上,托苟家老爷照顾。另外又派了自己的结义弟兄照护她。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就宣称结义兄弟是她的男人。

    她男人就这样隔三个月半年的来看她一次。这样的日子就过了数年,海上突然传来消息,“掌柜”死在海上――到底是出了海难还是被人杀死她也一无所知,但是苟家就此断了供应,全靠结义兄弟种地打猎维生。

    就在他们登陆前一年,结义兄弟突发疾病死了,她被苟家庄的家丁头子看中霸占。后来玩腻了又被赶了出来,带着孩子做零活,乞讨为生。在几乎就要饿死的时候被张兴教带了回来,从此成了归化民。

    周伯韬翻到自述后面的“外调”材料――限于统治区域和人力的关系,他们没有能力做大规模面面俱到的外调。但是因为她长期和元老接触,后来又调入百仞总医院这样事关元老安危的关键性部门,所以政治保卫总局专门组织了针对她自述的外调。

    通过讯问过去苟家庄的旧人,大致证实了她在自述中所说的d日之前在临高的状况,而且从大图书馆的档案库房里翻阅出了缴获的苟家庄的文件书信。从书信中的确找到了李默过去丈夫和苟大苟二之间的信件,证实她说得海盗丈夫的事情不假。至于她在广州的情况,也委托广州站进行过外调。

    广州站的反馈比较失望:关于她所说的大户人家,去原址调查已经不知所踪。也问不到相关的信息。但是广州此地做海贸生意的商户来来往往,查询不到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为此政治保卫总局专门对她进行了一次广州情况的测试――证明她的确对广州很熟悉。曾经在广州生活的自述是事实。

    要按照旧时空的标准,李默在广州这一段的生活经历完全是空白,可以说是历史不清。不过在本时空这个缺少足够文字记载和严密社会管理制度的社会中进行详细调查是很难的。很多归化民根本就无法找到任何外调材料来证明他们的自述。相比之下,李默算是“历史清楚”的了。

    周伯韬看了好几遍材料,没看出什么疑点,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空白没法证实,但是就逻辑和合理性来说李默的自述并无漏洞。

    对她的政治鉴定也无懈可击,而且评级很高:李默的第一次鉴定就是iiia,在她晋升为医务科秘书的时候第二次鉴定为iic。

    这就这样的评级水平和详实的外调资料来说,去调查她有点实在有些勉强――颇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要是给时部长或者吴委员知道了,多半会惹得他们心里不快。

    就在他研究材料的时候,一名身穿整洁制服,佩戴蓝色领章的政治保卫总局女工作人员走了进来立正站好,正是柯云――她戴着新制定不久的政治保卫见习指挥员军衔。相当于伏波军的准尉。

    “见习指挥员,请您立刻着手将这件事调查一下。”周伯韬将材料推到她的面前,“将材料研究一下,对她进行一次详细的调查。”

    “是,地区指挥!”

    周伯韬的军衔相当于伏波军的中校,这是目前元老在暴力机构中担任中层职务的普遍军衔。赵曼熊把自己的军衔谦虚的定为地区副总指挥――相当于上校。

    “不过这件事不要让卫生部知道,更不能让农业部的人知道。特别是不能惊动元老。”周伯韬想,要是调查下来一无所获,又被哪个元老知道了,又是一场是非,他叮嘱道,“你要秘密的进行调查。”

    “是,地区指挥!”柯云干脆利落的回答和点头,柯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研究了一遍这些材料,觉得十分棘手。这根本就没什么好调查的么!柯云想了想,决定先接见下告密员,听听告密员还能提供些什么材料。

    她用公文纸写下了要在今天晚上1800在72号安全屋召见告密员00967号的指令。盖上自己的章,然后拉了拉铃。应声从门外进来了一名政治保卫二级职员。

    “将这份公文交给机要通讯室。”她学着首长们的口气――简短、冷淡。

    “是。见习指挥员。”二级职员碰了下脚跟出去了。

    既然告密信是关于巡诊队的广州之行有关,广州方面应该也有相关的材料,柯云心想,不妨调阅一下他们的材料:按照政治保卫章程,诊疗队人员的行动应该都有专门的监视报告留档。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节 调查() 
东门市的某家商店的后面有个堆放杂物的仓库,第72号安全屋就设在这仓库里。这里闹中取静,前后门出入方便。是周伯韬亲自选定的地方。

    店主是临高本地的最早的一批老归化民,对元老院很忠诚。对“有关部门”的要求当然不会拒绝。只要对得上暗号的人就会被直接引入这间仓库。

    仓库不大,已经堆满了货物,只有靠着门有一张三条腿靠墙放得小桌子和几条长凳。柯云和00967号告密员就坐在桌子旁。

    00967号告密员是个年轻的姑娘,属于最低层次的“外围告密员”――除了掌握她的侦察网直接上司外她是见不到总局人员的。从她激动的神情就知道她对这次召见受宠若惊。

    柯云事先调阅过她的档案,告密员十九岁,刚从护理班毕业,分在百仞总医院当护士。

    她是在芳草地期间被吸收的。工作热情很高,经常写告密信,但是几乎全是没什么价值的捕风捉影。

    “您和我说说李默在广州的事情吧,说得详细一些。”柯云说道。

    告密员兴致勃勃的开始诉说李默在广州的事情,特别是她出现异常情况的那几天,说得尤其详细,简直是不厌其烦的说到了每个细节。

    柯云听得十分仔细,她很快从告密员杂乱无章的语句中梳理出了线索:李默在广州的前几天都是正常的,直到某一天晚上才开始变得心烦意乱的。

    在柯云的循循善诱之下,她回忆出了更多的细节。大概是当天的中午过后李默才开始神情有异的。因为当天下午的午休,她发觉李默一直在翻来覆去。时而还在小声抽泣。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柯云来了兴趣,这说明当天上午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告密员竭力回忆着当天的事情,柯云很快就发觉一个问题:李默做得是后台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在管仓库发药和账目,基本没有和土著碰面的机会。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神情异常,柯云询问道:

    “这一天她和外人有什么接触么?”

    “没有,”告密员摇着头,“她不是护士医士,不管分诊看病,也不管配药和挂号……”说道挂号的时候告密员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呀,我都忘记了,当天中午她顶替了挂号的护士大概一个小时……”

    柯云点点头,看来就在这挂号的一小时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此之外,告密员也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柯云夸奖了告密员几句,表示她的材料很有用处。

    “侦查员同志,李默是叛徒吗?”少女护士兴奋的脸都红了。如果自己能揭发出一个叛徒,“元老院和人民的敌人”来,这真是太光荣了。

    柯云避而不答,很冷淡的回答道:“你知道纪律的。”

    不许打听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严守机构的秘密,这是告密员的基本准则。

    “是,我知道了,侦查员同志。”告密员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蔫了。

    “你的工作做得很好,但是要明白纪律就是纪律。”柯云学着当初教官的口气――要不断的激励告密员,“从现在起你要时刻注意她的新动向。”

    柯云回到侦查处的办公室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侦查处大多数办公室的煤气灯光都亮着――政治保卫总局的工作人员更喜欢夜间工作。

    政治保卫总局的机构扩展的很快,侦查处原来和执行处合用的设在县城外的旧大院已经不敷使用,经过协调之后,执行处搬去了新址。

    执行处空出来的办公室和房屋很快就被侦查员的办公室和塞满了卷宗的档案室填塞满了。

    柯云向门外的警卫出示了通行证,走进了执行处的二层办公楼里。一楼的中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两名夜班警卫。她朝着右面的走廊走去。走廊里什么装饰都没有,简单涂白的墙壁上简单的着煤气灯,连地板只是砖铺地。沿着走廊两边全是办公室的门――有差不多20间。几乎每一间门上的毛玻璃都露出灯光来,不时还有人出入。

    柯云的办公室在一楼,她点亮了煤气灯。办公室很小――这些房子都是d日过后不久建造的,当时人力物力都不够,所以等级很低,完全是粗制滥造,天护板很低,红砖的墙面是去年刚刚用石灰砂浆涂平的。

    侦查员的办公室每人一间,以便他们能够不受打扰的潜心自己的工作。一面墙用白茬木板打造成书架。上面塞满了卷宗盒子和内部出版的各种标准工作手册――为了适应工作人员的低水平,所有的工作都被细化为标准步骤。

    靠窗放着一张不上油漆的圣船牌办公桌,两把简陋的靠背椅子。为了抵御临高夏夜的酷热,玻璃窗都开着,用窗户外面的铁制纱网阻挡着被煤气灯光吸引来得密密麻麻的昆虫。

    纱窗不仅是为了防御昆虫,也防止办公室内的纸片被吹出去――一片碎纸也不能离开办公室这是赵曼熊制定的内部章程中的一条。

    出于节俭办公的考虑,凡是需要销毁的文件,每天由专人打包加封条存入保管库。积攒到一定时候由专人专车运到造纸厂投入化浆池销毁。

    柯云在办公桌前坐下,桌面上和所有的元老院行政机构的办公桌一样,铺着一块玻璃板。下面压着政治保卫总局定制的木刻年历、她从笔架上拔出蘸水笔,开始填写调阅档案的申请文件。她要调阅广州站保卫部关于巡诊队人员活动的全部例行监视报告,同时还包括紫明楼当天的值班记录和窃听报告。

    这些报告都保存在广州站保卫部的档案室里,大体上每个巡诊队的归化民队员离开广州站的设施后的行动都有陪同人员撰写相关的记录报告――这是常规备案制度的一部分。

    除非记录中有明显的可疑状况或者对象已经被列入政治保卫总局的监视名单,否则这些记录只作为备案材料存放在档案室,直到某一天某个侦查员忽然某个人在某一天的行踪产生兴趣的时候才会被调阅。

    调阅请求从机要通讯室发出去,要72小时之后才能从广州运回材料。在此之前,柯云只能耐心的等待。

    在此期间,她召见了一名“嘱托”――嘱托比普通的告密员要上一个等级,他们同样是兼职的业余人员,只不过不再仅仅简单的监视周边的人和事,有时候还会被侦查员赋予的某些简单任务。

    这名嘱托在农委会的农场工作,老实巴交的农工摸样。他的住所和李默的寓所相距很近。

    “从现在起,你要每天早晚记录李默的行动规律。她每天都干什么,和什么人见面。每天给我报告。这次任务要保密――你直接向我报告。”

    “是,侦查员同志。”嘱托表示完全明白。

    “您和她的关系怎么样?她有朋友吗?”

    “关系一般。”嘱托皱眉道,“我们就是普通的邻里关系。平日里客客气气见面打个招呼。李默在农委会没什么朋友,大家都说她很傲气,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她就和吴首长的老婆初晴的关系还不错。”

    “好吧,你就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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