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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儿子儿媳的悲惨际遇,费奶奶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她把那道诅咒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让费智信和费太接受断子绝孙的事实。 过后,虽然费智信想方设法地为死婴弄了张正当的死亡证明,免除了费太的牢狱之灾,可是夫妻二人受损的感情,已不能修复。费智信自此浪迹于声色犬马中,对待费太一日冷似一日。而费太亦对畸胎的成因恍然大悟,迁怒于费奶奶,家里的气氛,渐成冰窖。 在极度的绝望中,费太几次三番寻死。费智信很是厌烦,索性夜夜笙歌,通宵不归,把费太拜托给靳忠烈照顾。靳忠烈受人之托,每天抽空陪伴在费太身侧,好脾气地安抚着她。 费太在靳忠烈的悉心照拂下,慢慢地康复了。她和靳忠烈的关系,也渐渐地暧昧起来。一个中秋的夜晚,费奶奶外出归来,一推门,靳忠烈和费太衣衫不整地搂在一起。 药道 第十七章(2)
费奶奶轻轻掩上门,保持了缄默。
“奶奶既自责,又怜惜我妈,”费扬说,“她觉得我妈不是那种作风轻浮的女人,跟靳忠烈的苟且,不过是重创后的宣泄,并非出于本意。” “你奶奶很开通。”知心忍不住说。
“不是开通,”费扬否认,“是善良。”
不几日,药厂传出靳忠烈窃取了新药配方逃走的消息。很快,费太第三次意外怀孕了,她不顾费奶奶和费智信的反对,坚决要生下这个孩子。 “如果这一次,仍旧是残障儿,我会带着他,远离费家,从此不再回来——放心,我保证不会连累大家。”费太凛然表态。 “奶奶说,这一回,上天眷顾费家,奇迹发生了,我母亲生下了四肢俱全的我,”费扬说,“也就是在我出生后,我爹为了感谢神灵的眷顾,大兴土木,在家里,替我奶奶建造了一间佛堂,让她老人家全心向佛。” “真拿你们家人没辙!”知心苦笑,“老人家就罢了,你母亲是贤妻良母,眼光有限,也不说了,但是你爹,简直荒唐得没谱,堂堂一药业公司老总,一边搞着科学研究,一边深信鬼神狐怪!” 2 靳大夫寄往美国的检验报告尚未有结果,知意却出现了严重的心肺功能衰竭,她大口大口喘着气,面色青紫,口唇不住涌出白色的泡沫。在病房里通宵陪伴她的于斌,见状吓得冲出病房,大声喊医生救命。 知心在半夜接到于斌的电话,心急火燎地叫醒许爸爸许妈妈,惊慌失措地赶到医院。知意的病房已经站满了医生和护士,正在用电击打她的胸腔。知意在强电流的冲击中,上半身一下又一下地往上弹起,木僵僵的,像是一具塑料做成的玩具娃娃。于斌光脚站在走廊上,一见着许爸爸许妈妈,就放声大哭。 一番争分夺秒的抢救后,知意的症状暂时缓解。综合诊疗小组的专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将知意重新转入重症监护室,轮番守护,严阵以待。 知心和许爸爸被靳大夫叫到办公室,靳大夫取出一叠知意的临床化验报告,细细对他们解说,知意的病情,到了生死攸关的状态,如若再不对症下药,可能小命不保。 “一旦发生多脏器衰竭,恐怕就无力回天了。”靳大夫说。
许爸爸控制不住自己,热泪滚滚而下。
“我提出的复合型中毒一说,综合诊疗小组的成员意见很不统一,”靳大夫告诉他们,“有些专家同意我的猜测,有些专家却表示质疑。” “但是,要进行充分的论证,已经来不及了,”靳大夫说,“病人生命垂危,眼下,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保守治疗,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不去理论病因,第二个方案是,按照我们的推测,从解毒的角度下猛药——不过,这么做,我需要承担很大的压力。当然了,这两种方案,究竟如何实施,需要你们家属来做最后的定夺。” “有风险吗?”知心呆呆地问。
“有的,”靳大夫肯定地说,“两种方案都会有风险,前一种,病人也许苟延残喘半载数月后,深度昏迷,成为通常人们所说的植物人,而后一种,操作不当,可能导致真正的中毒,后果不堪设想。” “大夫,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许爸爸不甘心地追问。
靳大夫挑挑眉头,没有回答。他看了知心一眼,知心明白,他不愿意说出那个“死”字。
“爸爸,我们相信靳大夫吧,”知心对许爸爸说,“因为事情已经不可能变得比现在更糟了。”
“我得问问你妈妈。”许爸爸泪眼模糊。
惊魂甫定的许妈妈昏昏沉沉地坐在重症监视室门外,每隔两分钟站起来,到紧闭的门边望一望。知心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接连点头。 “知心,你姐姐不会有危险吧?”她抓着知心的手,反反复复地问。
知心知道许妈妈已经没有任何判断能力,在跟许爸爸和于斌进行了简单的商量后,知心在治疗单上签了字,同意按照靳大夫的推断,立即进行解毒疗法。 药道 第十七章(3)
综合诊疗小组的成员召开了紧急会议,迅速核议了靳大夫提出的解毒方案。新的药物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徐徐输入知意体内。靳大夫换了消毒服,在监护室里,亲身监测知意的状况。 “家属请不要走开,用药以后的二十四小时,病人随时可能出现中毒性猝死。”综合诊疗小组的专家神色凝重地知会许爸爸许妈妈。 许爸爸呆若木鸡,许妈妈嚎啕痛哭,哭得背过了气。于斌则抵着墙,揪住自己的头发,闷声不响。突然间,他垮掉了,悲痛欲绝地以脑门去撞墙,砰砰砰,砰砰砰,发出一阵阵的钝响。 “傻瓜,你气糊涂了不是?你以为你的脑袋是铁做的?!”知心一把拽住他,把他摁到椅子上。
“为什么不让我替知意受苦?”于斌哭泣,“老天,让我代她去死……”
“你别咒我姐姐啊!”知心故意板起脸,“谁说她会死?”
“知心,我还没跟你姐姐说,我想娶她做老婆,”于斌悲从中来,“我从念中学就爱上了她,我做梦都想和她结婚,我要和她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等姐姐一醒过来,你就好好儿向她求婚吧,玫瑰,香槟,还有戒指,一样都不能少……”知心哽咽,说不下去了。 费扬在清晨时分闻讯赶了过来,很细心地拎着一大盒餐点跟饮料,逐一递给他们。许爸爸许妈妈连看都不要看一眼,费扬只好将盒子放到一旁,走到知心身边,握着她的手。 五个人就这样不吃不喝地在重症监护室门外呆着,到了下午,许妈妈发生低血糖,险些昏倒在地,被护士强行推进病房,挂上了点滴,许爸爸不得不抽身前去陪同。费扬、知心和于斌继续等待。 一天一夜过去了,靳大夫总算从重症监护室里走了出来,他的眼圈青黑,下巴布满胡须,看起来无比疲倦。知心冲了上去,一叠连声地问,怎么样?我姐姐怎么样了? “病人的生命体症趋于平稳。”靳大夫说。
“药用对了?”于斌问。
“是的,”靳大夫道,“她逃过了这一劫。”
3
KEN用摩托车把千伶载到她的公司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吻别,而后目送着她步态优雅地迈上公司的台阶,跨入透明的旋转门。 进入大堂,千伶佯装低头整理皮包,一闪身,避到了一棵盆栽植物的后面,眼看着KEN骑在摩托车上,正一正头盔,轻捷地一踩油门,神采飞扬地离去。 KEN一走,千伶也随即出来了。她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胡乱转悠。千伶一直没有把辞职一事告诉KEN,她不想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为自己操心。 因此每天她都一如既往地早出晚归,假装在公司做得很好。晚餐时如果KEN关切地问到她的工作状况,她会撒谎说,上司是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洋人,同事们都毕业于名校,不是海龟,就是土鳖。 “在这间公司里,可以学到更多东西,将来会很有前途的,”千伶笑吟吟地说,“只是会忙一点。”
辞职后,她确实比以往更忙,忙着找工作,周旋在一家又一家的职介所,递上一份又一份的自荐信,参加一次又一次的面试。有一回,她差点找到了新的岗位。 那是一间音像制品公司,老板是一个中年萧瑟男,瘦得像根棒棒糖。在人才招聘会上看见千伶,他眼前发亮,对着千伶的简历,赞不绝口。纵然千伶大学毕业后的七年里,除掉新近在台资公司的失败经历,差不多全无职场历练,他仍然热诚地称她为难得一见的“资深白领”。 千伶被他灌了迷魂汤,自我意识膨胀,与他畅谈有关音像市场的前景问题。无论千伶胡诌什么,都会得到中年萧瑟男的大力认可,他不断地打着响指,不断地说着“OK”,专注地谛听她的每一句话,仿佛千伶是来自华尔街、身价百倍的高端人才。 “丁小姐,欢迎你的加盟!”最后他伸出一只潮热的手,与千伶紧握。
药道 第十七章(4)
当天千伶就被他带到了公司,他的坐驾是一部被撞瘪了屁股的奥拓车,车内散发出劣质香水与脚汗混合起来的恶臭。千伶忍不住皱皱眉。 “前几天被人追尾,但是公司业务实在是太忙了,都没空送去修理厂,”中年萧瑟男察言观色,歉意道,“生意好的时候,送货的车经常周转不过来,他们就开我这辆车去,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 千伶宽容地笑一笑,不去计较老板的坐驾。
中年萧瑟男在车上热情洋溢地许下重诺,答应让千伶在公司大施拳脚、大展宏图,从业务部门做起,先熟悉公司的业务流程,然后就往副总经理的职位发展。他的一番蜃景展望,说得千伶激情澎湃。 不过千伶那场千里马遭遇伯乐的美梦,还没做囫囵,就破灭掉了。奥拓车抵达位于农贸市场深处的所谓音像制品公司,千伶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凌乱不堪的工作间,数台电脑,以及几个十七八岁的农村打工仔。她立即怀疑他们是在搞盗版。 “丁小姐,请进!”中年萧瑟男推开工作间旁边的一扇小门。
千伶走进去,还没看清房内的设施,那只潮热的手就再度伸了过来,这一回,不是跟她握手,而是一把握住了她的乳房。 “……我是单身……”中年萧瑟男把跟他的手一样潮热的嘴唇和下身同时贴了过来,骚情勃发地喘着粗气道,“你运气好,遇到了我……像我这样的好老板,无论在哪张床上,都能把你带上天堂……加把油,把我伺候好了,将来有机会提拔你做老板娘……” 千伶尖叫一声,拼尽全力推开他,狂奔而去。
这场逃亡可谓损失惨重,下楼时,千伶跌跌撞撞,跑丢了一只鞋,她惊魄未定,只求脱身,没有回头去拾。她趔趄着一瘸一拐地穿过人头攒动的农贸市场时,又被扒手窃了钱包。 自此,千伶不再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抱有乐观的希冀。办公室政治是恐怖的,每个人都像天才的戏子,一个个挖空心思,打探别人的隐私,在上司面前孔雀开屏,努力指证他人是丑小鸭。办公室的色鬼也是恐怖的,他们轻视千伶的智力,重视她的肉体,像被尿逼急了,四处团团转,拼命找厕所一样扯住千伶不撒手,摩拳擦掌地一心要把她火速搞到床上去。 多么可怕呵。
4
知意在解毒治疗后的第三天苏醒了过来。
许爸爸许妈妈对靳大夫感恩戴德,忙着做了一面老土得要死的锦旗,写着华佗转世妙手回春一类的话,送给靳大夫,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只差敲起锣,打起鼓来。 于斌也是喜出望外,乐呵呵地跑到超市买了一大堆的水果与巧克力,笑逐颜开地送到医生和护士的办公室,最大的一颗椰子,他直往靳大夫怀里塞。 “谢谢,谢谢,”靳大夫被他们过度的热情搞得十分尴尬,提醒道,“病人的各项指标都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需要继续住院治疗。” “没问题的,有靳大夫在,知意肯定会安然无恙。”于斌笑着说。
知心去上班时,顺手拎了一袋于斌买的巧克力糖,分发给电视台的同事们。那帮女同事尖叫,许知心你要结婚了是不是? “早着哪。”知心好笑。
“别那么急着把自己打发出去,”一位代价而沽的女同事边嚼巧克力边口齿不清地说道,“这年头,低于30岁出嫁的,都算早婚!” “说了不是结婚,”知心笑道,“是庆祝我姐姐脱离危险期。”
同事们恍悟,于是纷纷表示祝贺,询问知意的状况如何。
“KEN呢?”知心问。
“被台长叫办公室去了。”一位同事说。
“好象去了很久了,有一个多钟头了吧?”另一位同事道。
“台长叫他做什么?”知心奇怪。
“台长过来了一趟,让KEN跟她去海南参加一个什么会议,”同事告诉知心,“结果KEN当面拒绝,说是不放心把未婚妻一个人留在家——” 药道 第十七章(5)
“台长一听,脸都变了,马上把KEN叫到办公室去了。”另外的同事抢着说。
“啧啧,谁不知道咱们那位女钻石王老五台长,哪个男人都看不上眼,独独对KEN,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一位同事暧昧地比个手势。 “岂止一点点,是很多很多!”另一人接口。
众人大笑。
“知心,你跟KEN是搭档,他当真有未婚妻了吗?”有同事问,“不会是搪塞台长的吧?或者是吓唬她,让她紧张一下子?” “当然是真的,”知心作证,“小两口可恩爱了……”
KEN在喧闹声中一声不响地回来了,拾掇一下自己的办公桌,挎了包,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没精打采地就朝外走去。知心叫他一声,追了出去。 “从今天起,我被停职停薪三个月。”KEN在走廊里收住脚,告诉知心。
“停职停薪?”知心不置信,“为什么啊?”
“前儿播出的那条新闻,不是文不对题吗?”KEN道,“台长讲了,这样的惩处算是轻的了,没直接炒我鱿鱼。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什么呀!”知心顿足,“主任不是都严厉批评过我了吗?那不是我的责任吗?跟你没关系的!这种错误,台里又不是第一次出现,何况那只是一条边角新闻,怎么闹到台长那儿去了?!” “这只是一借口,”KEN淡淡道,“她主要是怪我瞒着她找了未婚妻,说什么对我寄以厚望,我却屡屡辜负她,念经似的在我耳边念了一大通。” “她吃醋了不是?”知心忿忿,“什么叫瞒着她找了未婚妻?难不成她想霸着你陪她单身到底?真是荒谬,也不去照照镜子,她要真跟你在一块儿呀,看起来连姐弟恋都不是,整个一母子乱伦!” “她一个人,也挺可怜的。”KEN叹口气。
“可怜?”知心叫起来,“她这纯粹就是公报私仇,摆明了欺负人,不行,我得找她理论去!”抬脚就要走。
“别去了,没用的,”KEN拉住她,“她正在气头上,保不准一怒之下,直接砸了我饭碗!”
知心默然,KEN的话有道理。老女人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这状况,才按揭买了房,可不敢拿着这份工作开玩笑。”KEN补充一句。
“那你怎么办?”知心担忧,“三个月都没有薪水,你跟千伶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走一步看一步呗,也许台长气消了,提前叫我回来也不一定,”KEN说,“还好千伶找到了工作,衣食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样也好,暂时不必看台长脸色,也不必理会她,”知心忍不住意气用事地支持KEN,“朝前走吧,不要跟台长多计较,你想一想,如果有一条疯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也要趴下去反咬它一口吗?所以呢,把这个可恶的台长当成疯狗好了!” “我只是觉着太对不住千伶了,”KEN哀叹,“把她从锦衣玉食的生活里扒拉出来,却连基本的保障都不能给她,完了还得靠她打工养活……” 5 KEN接连许多天没有回家吃晚饭,说是在台里加班,让千伶甭等他。千伶身无分文,又不好意思直接向KEN伸手要钱,只好将就对付着。 冰箱里只剩下了西红柿跟鸡蛋,千伶顿顿变着花样做,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鸡蛋汤,凉拌西红柿,白水煮鸡蛋,吃得她作呕。 但是很快地,连这两样存货都吃光光了。千伶开始吃米饭,白米粥、饭团、猪油炒饭,换着吃。可是KEN的米袋不是传说里神奇的米袋,不会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它一天天地空瘪了下去。千伶不禁恐慌起来,打电话到父母家,试图寻求一些经济支援。 “闺女,妈正要给你去电话,家里缺钱,你赶快寄点回来。”哪晓得母亲劈头就是一句。
千伶从来就没有把被费智信包养的事实告知父母,她只说自己在费氏药业担任部门经理,金领阶层,年薪好几十万元。她的父母对此深信不疑。 药道 第十七章(6)
“你爸冠心病犯了,吓得我!”母亲哽咽道,“昨晚还是邻居帮忙拨打120,把你爸送进了医院,钱也是找邻居临时凑的……” “家里的储蓄呢?”千伶急了,“上次您不是说还有六七万块现金吗?”
“你表弟娶媳妇,攥钱修房子,你舅舅家,你是知道的,过年都得卖两三回血,才能够勉强置办几样年货,”母亲解释,“你舅舅就你表弟这么一个儿子,他都开了口了,我怎么好意思回绝呢?我想着,我闺女是有本事的,能挣着钱的,借给人家解解燃眉之急,也算是积德造福的好事儿。” 听了母亲的话,千伶险些抓狂。
当天下午,她到珠宝店里去,希望能用费智信送她的那枚须臾未曾离身的钻石戒指,换取一笔现金。那间珠宝店与费家相熟,有新款的或是珍稀的珠宝面世,总会派店员送到费宅,让千伶挑选。 “丁小姐,我们没有开展回购和抵押的业务,”经理亲自出来接待千伶,态度谦恭地说,“如果您确实有急用,我们可以给出十分之一的价格,暂时替您保管,假如有客人看中,征得您的同意后,我们可以帮您卖掉。” “只能出十分之一吗?”千伶不顾颜面地恳求道,“能不能多给一些?”
“对不起,丁小姐,我已经尽力了,”经理微笑,建议道,“或者您可以试试去典当行?”
“算了,你想法子替我出手吧。”千伶泄气,她根本不知道典当行在哪里。
于是她留下了那枚戒指,拿走了当初购买戒指十分之一的款子,一万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