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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清代康熙年间,奏本开始被纳入了正式的管理范畴,作为皇帝了解各种情报的一种重要途径和信息来源,第一批参加这项试点工作的人当中就有那个鼎鼎大名的“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老祖宗、时任江南织造的曹寅。通过试点工作的探索和总结,康熙皇帝突然发现这个密奏的办法真是好到呱呱叫,可以绕过内阁、议政王大臣、各级官吏、各级衙门和繁琐的机构以及流程,直接掌握一手的信息资料和情况,相当于长了千里眼和顺风耳,因此,开始将上奏本的对象逐步由几个人扩大到了两百多人。
到了雍正朝的时候,这位老兄精力充沛、干劲十足,堪称皇帝中的劳模,进一步将奏本密折制度发扬光大,一举将密折上奏资格的人数扩大到了一千二百余人,同时为了防止有人中途泄密,或者是堵塞沿路,蒙蔽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建立了专门的密折管理制度,规定了几条内容,第一必须本人亲自撰写,不许找枪手;第二每人配发皮质保险柜一个用来装奏本,另有钥匙两把,本人和宫里各执一把,谁开谁知道;第三省部级以上干部的奏本由专人送到大内乾清门,交内奏事处,直达御前,不经过其他行政部门。其他人的奏本则送到皇帝指定的几个亲信大臣处再物流直达给皇帝,当然中间人是绝对不允许拆开偷看和截留的。第四皇帝对奏本御批之后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但还有一点,看完了之后这些皇帝御批的最高指示是不能私自留下的,而是全部要快递给皇帝。
到了这个时候,奏折制度实际上和题本的官方文书已经并驾齐驱,形成了皇帝驾驭百官以牧民的重要工具和信息传递通路,由此也可以想见,具备上奏本资格的人本身就不简单,可以直达天听,左右天子想法和意见,进而可以把皇帝当刀使的牛人,谁会不畏惧三分?就算你的官比他大,但架不住人家和皇帝熟啊,没准你还没压住他,他一记黑状就能在背后搞死你。所以四毛很奇怪这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怎么会有密折上奏的资格与权力的。
春娘此刻惊讶的不是四毛提出的这个疑问,而是眼前这个整天在赌场里吆五喝六长大的小混混、后来又跑去卖面的流动摊贩,怎么对于这些朝廷里的事如数家珍,凭着她对四毛的了解,四毛虽然看似吊儿郎当,但一贯都不是个喜欢装逼的人,而且这些细节可不是想装就能装得出来的,春娘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四毛,半晌说不出话来。
“嘿。嘿……。。发什么呆呢?问你话呢,你说的这个周弘怎么有上密折奏本的权利的?”四毛伸出手在春娘面前摇晃着,才将春娘唤得醒过神来。
第七二章 皇帝新衣()
春娘急忙掩饰的抢白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是怎么听来的,就怎么学给你,再说了,他为什么能上密折关你屁事啊?”
四毛微微一笑:“得,算我多事,您接着往下说,我洗耳恭听。”
春娘白了四毛一眼,磕着瓜子开始继续往下说。那个县官周弘因为自身清廉不怕别人抓小辫子,又加之个性刚直不怕得罪人,在沔口上任以来,明着的题本加上暗着的密折很是参倒了几个上官同僚,所以才被人称为“弘大炮”。对百姓来说,遇上这种父母官是幸事,但对地方官场的其他官吏来说,那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背地里恨得这周弘牙痒痒。自古以来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自己清廉别人管不着,但如果你害得别人跟你一样两袖清风,可就得要留心暗箭了。
这金白眉自从到任之后,与其他同僚和下属不一样,和周弘走得非常近,自身也是很清廉有操守的个性,博得了周弘的信任,逐渐将金白眉引为知己,认为自己这个二把手不仅能、而且还贤,是个同道中人,最后甚至达到了过府不避内眷、通家之好的地步。在古时候可不比现在,去朋友家吃饭喝酒能混到朋友的妻妾坐一个桌陪酒、双方的内眷可以相互走亲戚似的在一起嚼人是非的地步,那绝对是好基友的水平了。
殊不知周弘这一举动却是引狼入室,金白眉利用接近周弘的机会,对他的底细、性情、经手的公务、乃至他的家事渐渐了如指掌,但金白眉耐性极好,在没有发现一击必中的机会之前,隐忍不发足有一年多之久,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他心中十分清楚,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总有一天鸡蛋里面会蹦出骨头来的。而且,这一天终于来了。
沔口一直都是漕运的大口岸,在此地任职的父母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能就是督办漕运事物,也是该着周弘运气太差,遇上了百年一遇的秋汛,本该在十月尽数起运的漕船到了十一月上旬,还窝在沔口、兴昌的码头不得起运,本来天灾不以人力所能为,遇到这种情况,县、府官员上个联名请罪折子,朝廷再核实情况之后,顶多切责并限期起运,也不会过于为难地方官。可坏就坏在这弘大炮平素得罪人太多,在这个要命的关口,上官竟然假托公务外出公干为名,让周弘在府道两院的签押房里坐了足足十多天的冷板凳,连上官的面都见不到,逼得这位县太爷只能单独具名上请罪公文。但这一点也早在上官的预料之中,因为如果是公文必须要走逐级递交的流程,县官自己是不会随身带着顺风天天的,统一都得由府道驿路一站站的送过去,等到了京城,估计锁拿周弘的命令也早到了沔口了。金白眉在这个当口,给周弘挖了第一个坑,提醒他用密折专奏的方式,这样的好处是不需要府道拆阅审核、用印签批等层层把关的繁琐流程,按照规矩,上级衙门里只要见到这种密折封装的信,一刻也不会耽搁,立即要派专人递送直抵御前,既可以赢得宝贵的时间,又可以规避同僚刻意的歪曲和陷害,一箭双雕。
大凡清官都坚持原则,大凡坚持原则的人都难免玩不转脑经急转弯,最容易以八十公里的时速撞树上,金白眉是深谙其中奥妙的,加上一年多的时间他对周弘的了解简直是直入肺腑,周弘果然入彀,并且接着又犯了一个更大的低级错误。平时在沔口都是由周弘亲信的书办来承办密折递送的差事,可此时在府道衙门,书办不在身边,就放心的让金白眉去经办此事。周弘在此时此刻忘记了一个最根本的原则,皇帝信任你,和你之间在微信私聊,结果你老人家把聊天记录发网上去了,还换来了曝光率和点击率,皇帝心里该有什么样的感觉?他可不会只是唱着你伤害了我,我一笑而过,轻轻带过,这金白眉就是瞅冷子用了一记卧槽马,帮周弘把聊天记录上传。于是乎,周弘就被这个看似极其无辜且微小的错误闹了个丢官去职,戴罪归乡。
听到这里,四毛打断了春娘的故事:“等等,你还没说这金白眉用了什么办法把周弘置于死地的?”
春娘一脸的得意:“你也有想不明白的地儿?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主要是现在告诉你你印象不深……。”
看着春娘嘚瑟的表情,四毛却微微一笑,脑子里的念头转的飞快,突然灵光乍现,随即嘿嘿笑道:“这金白眉老于公事,熟谙人心,告密这种笨办法他一定是不会用的,否则周弘可以借口为人构陷来脱罪,搞不好他还枉做小人,扳不倒周弘不说,还竹篮打水一场空。除此以外,这金白眉就只能在公文上做手脚,他只需要用题本的公文袋封装密折,往上这么一递,经手的所有衙门和官员自然谁也不会说破,却又人人都能名正言顺的看到密折,这皇帝要是看到用公文形式发上来的密折,估计连拆都不会拆,更不会问里面的内情,周弘可以休矣,而且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不过这皇帝倒是心肠不坏,只给了个罢官的处分,也算是给周弘天大的恩典了。”
这次又轮到春娘被震一跟头了:“你是听说过还是怎么的?到这儿消遣我来了?”
四毛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哪敢消遣姐姐你啊,得,就算我胡说八道成吧?”
春娘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也不可能,一是出这个事的时候四毛还是个不丁点的毛孩子,二是这则官场秘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自己的公爹是沔口衙门任上的老人,才听了点风声,今时今日,只怕在沔口三镇做官的人也不过区区数人了解,更不可能外传。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这里面有个关窍,如果你能看出来这一层,就算你不是糊弄我的。”
“什么关窍?”四毛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着喝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第七三章 垂涎欲滴()
“照道理,他的密折走的是公文发送的路子,周弘的上官有权利看,也有权利驳回,为什么就没有人提醒他和将折子打回去呢?”春娘一句话问道了要害处。
四毛眯缝着眼睛,贼亮贼亮的光瞅着春娘,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问不出来这种话,该不会是你以前的老公公看透这一层的吧?”
春娘眼神闪烁,无异于承认了四毛的猜测是对的,但依然刻意掩饰:“甭打岔,你只说为什么就行。”
“从前啊,有个皇帝,很喜欢传新衣服,有两个裁缝为了骗赏金,就跑去找皇帝说,我们俩能用这世上难寻的好料子,给你做见人人都叫好的衣裳………。”四毛给春娘讲起了皇帝新衣的故事。
听完这个故事,春娘眨巴着眼睛:“你是说,凡是经手的官员都看到了密折,却又人人都不说破,不犯皇帝的忌讳,给皇帝留了面子,而皇帝自然也不便追究其他人了,最后倒霉的就只能是周弘,金白眉和其他看过折子的人反而能置身事外了。”
“要不怎么说姐姐您美貌与智慧并重,甭说女人堆里了,把这世上的大老爷们划拉到一起,姐姐也绝对是头一份。”四毛满脸的恭维,顺手将酒壶递给春娘:“要不姐姐再给来壶酒,我一边喝着一边洗耳恭听,跟着姐姐长点本事。”
“滚一边去,没见过你这号死皮赖脸的,真赖上我了。”春娘狠狠的掐了四毛一把,嘴上虽然厉害,依然笑吟吟的下了炕给四毛又斟满了一壶酒。
物资外边寒风呼啸的时节,屋子里边却温暖如春,暖炕热酒,加上两人言来语去,聊得不亦乐乎,春娘的眉梢眼角都蒸腾起了红晕,说不出的娇媚异常:“哎,四毛,下一步你到底有什么打算?难不成总窝在我这里当缩头乌龟吧?”
四毛笑嘻嘻的道:“瞧您说的,在姐姐这儿美酒佳肴天天不断顿,我是乐不思蜀啊,再有您这位佳人陪聊,尽着沔口三镇出去打听打听,这种缩头乌龟只怕抢破头的人想要当,我四毛能得着这福分,还打算个什么啊,我决定以后就耗在你这儿了,哪都不去。”
春娘却反常的没有用话杵四毛,也不知是不是酒精麻醉的作用,妙目流盼,皓齿微露,巧笑倩兮,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四毛,红晕满颊,皎白如玉的纤纤玉手端着青瓷酒杯,十指丹寇殷红:“你要是敢吃了我手中这杯酒,我就敢留你在我这儿当缩头乌龟。”
本是风光旖旎的场景,四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卷“等我兄弟武松回来……”,不禁一口酒呛到嗓子眼,剧烈的咳嗽起来。
春娘伸手又是狠狠的掐了四毛一把:“瞅你那点出息,吓不死你………。”
此时此刻的徐三刀如红了眼睛的恶狼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当六子踏进大门的时候,无处发泄的怒火立刻倾斜而下:“你他娘的死哪儿去了?有四毛那个王八蛋的消息没?”
六子畏缩的后退几步,防止徐三刀的无影脚搞偷袭:“没、没、没他的消息……。”
“你们他娘的都是干什么吃的,小半个月了,那王八蛋难道飞天走了,还是遁地底下去了?老子就不信他凭空就能这么没了?接着给老子找,沔口屁大点的地方,掘地三尺也要给老子挖他出来,听见没有?”
六子陪着小心:“三爷,您甭上火,像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折腾一气,还真不是个办法,我倒有个主意,您看行不行?”
“有话说,有屁放。”徐三刀一点好颜气也没给六子。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对付四毛这种人得捏他的短……”
“还用得着你来教训老子,不是他爹娘这对老帮菜跑反溜了,老子早逮住他们了。”
六子满脸的阴险:“三爷你是不知道,这四毛有个相好,就是流民巷的宗燕子,我是亲眼见过这小丫头一天到晚和四毛腻歪在一起,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说到这里,就差留出口水来了。
“腻歪在一起就是相好啊?你别是他娘的看上人家了,借老子的名义来假公济私吧?”徐三刀虽说是落架的凤凰,但脑子还在,毕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和六子这类人又是一丘之貉,一眼就看出了六子的阴暗心理。
“三爷,我六子可不是那样的人,您想多了,四毛那个卖面的铺子整个就白给了那小丫头,如果不是相好,他至于吗?那铺子赚的可是真金白银。”
“真有这事儿?”徐三刀一听,不禁上了心。
“我要骗您我是这个……。”六子比划了一个王八的手势。
“明儿一早带上几个兄弟,把那丫头的铺子给砸喽……。”徐三刀的扫帚眉拧在了一起,咬牙切齿的蹦出这句话。
“三爷,今时可不同往日了,这么明火执仗的砸买卖家,是不是有点过了?要不咱们桌子底下使坏,只要是能逼着张四毛现形不就成了?”
“你懂个屁,老子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逼那个王八蛋露面,再者说了,什么叫今时不同往日?老子明儿个就青天白日砸买卖家了,看谁敢跟老子叫板。”
“得,照您说的办,明儿一早我就去,您消消气,消消气。”六子见机极快,知道现在不能戳徐三刀的痛处,忙不迭的应承着。
燕子接手了面馆之后,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刚开始她心里面还是有点犯怵,毕竟以前只是给四毛打下手,突兀的成了眉毛胡子一把抓的大拿,不免有点手忙脚乱。好在四毛早考虑好到了这些难题,一是定下了一整套的章程,进货、加工、送货、收账这一条龙严丝合缝,燕子只要照方子抓药就行。二是留下了几个年长稳重,知根知底的老街坊充当燕子的左右手,帮她撑起了整个作坊,渐渐的,燕子把这个掌柜的当得也越来越像样了,加上燕子手脚勤快,又肯下力气,算是顺利完成了铺子的交接和过渡。
第七四章 拔刀相助()
这天早上,燕子如往常一样起了个绝早,在铺子里盯着伙计们忙忙碌碌,日头出来之前,照着规矩所有的货和酱料必须得送到各个店子的地头上去,否则就耽误人家的生意了,看着一辆辆送货的车顺利的出了作坊的门,消失在薄暮的晨光里,燕子才舒了一口气,在账房桌子后面坐了下来,接下来她就该在这里等着送完货的伙计带着昨天的货款回来交账了,这也是她一天当中难得闲暇一点的光景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燕子等来的不是伙计们,而是几个不速之客,当先一人正是六子,腆着张大脸就进了作坊。
“燕子,老没见你了,越长越水灵了嘿,四毛不在了,有啥难事没有?有的话开口啊,六子哥一准给你帮忙。”看着燕子日渐成人的窈窕身形和楚楚动人的脸蛋,六子的骨头都轻了几两。
“啥叫四毛不在了,会说人话不?”燕子本不是娇娇柔柔的个性,跟着四毛在一起又做了这么久的开门生意,迎来送往练大了胆子,经历世事也长了不少见识,加上被四毛那混不吝的个性熏陶,很有点近墨者黑的意思了,一句话硬邦邦的便怼了回去。
“得,是六子哥嘴欠,给你陪不是了。四毛跟我是好哥们,走前还特地交代我留神,常来看看你,也好关照几分。”六子嘿嘿笑道。
“是吗?那我可得多谢你了。”燕子眼睛弯成了月牙,给了六子一个灿烂的笑脸。
六子顺杆子爬,立刻贴近了几步:“咱俩谁跟谁啊,甭客气。”
燕子脸色突然一变,带着冷笑:“四毛哥嘱咐我的话跟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是两码事儿啊,我到底该听谁的呢。”
“四毛说什么了?”六子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他跟我说了,谁都别得罪,唯独那个六子,别给他好脸,道上碰到了就躲开点,留神别咬着自个儿。”
“那是你听错了吧,我跟四毛真是哥们,咱俩……。。”六子话没说完,一旁的兄弟叫道:“六哥,这小丫头片子骂你是狗呢,你愣没听出来?”
“去一边去,要你他妈多嘴…。。”六子转身就是一腿,踢得手下踉踉跄跄几步倒退,蹲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你踢我干嘛,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另一名手下十分机灵,一把拉起他就往后拽,边拽还边说:“闭上你的鸟嘴,就你聪明。”
手下不再多嘴之后,六子这才转过头来对燕子和颜悦色的说道:“燕子啊,我六子在沔口也算一号人物,谁不知道我讲义气,跟四毛又是好兄弟,跟着徐三刀跑腿也是身不由己,可江湖上各论各的,看到四毛现在这个样子六哥我心里怪难受的,我这里有封信,还有点银子,就麻烦你带给四毛兄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六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了燕子的面前:“我就不打扰了,改天我再来听信。”说完转身要走。
“慢着…。。”燕子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冷的说道:“东西你拿走,我不说假话,四毛哥在哪,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忙我帮不了,好走不送了。”
六子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显然没诳住这个看似好糊弄的小丫头,本想派人监视燕子,只要她给四毛送东西,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四毛藏身之所。没想到燕子一句话将自己的路堵了个干净:“好、好、好,我是一片好心全做了驴肝肺了,看来这世上好人是当不得的呀…。”
六子从桌上拿起了信封,回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着随行的人挥了挥手。手下人会意,立刻翻了脸:“兄弟们,给我砸了这场子……”
一帮打手得令之后一拥而上,作坊里立刻乒乓之声不绝于耳朵,燕子毕竟是年纪小,没见过这种阵仗,手下的伙计们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