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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琳点点头回道:“是真的,娘娘也希望碧琳在家相夫教子不要出海吗?”
“那倒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即便是吃糠咽菜也是甜的,若不是自己想要的,居大厦穿华服也未必幸福……”
马大脚的气息渐渐粗重起来,一直静坐在一旁的朱标连忙取出硝酸甘油放在马大脚嘴里。马度连忙把碧琳撵了出去,招呼外间候着的大夫给马大脚施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才算平静下来。
朱标凑上前去问道:“母后可好些了。”
“好多了!”马大脚点点头突然冲着马度伸出手来,“把药给我。”
“药在太子哪儿,况且这硝酸甘油不好服用太多。”
马大脚微微的摇头,“我要的不是这个药,是你从前给老曹国公用的那种,你是大夫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煎熬。”
“母后万万不能啊!那药虽能减轻病痛却无异于饮鸩止渴,母后……呜呜呜……”
朱标说着已经是伏在床边哭了起来,马大脚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儿莫要难过,母后活着自己受苦不说,你们也要一样受煎熬,看看才几天都受的没人形了。” 富品中文
第829章 归天()
即便不忍看着马大脚这般的痛苦,马度也残酷不到给她喂鸦片,毕竟她是这世上为数不多让自己敬爱又爱护自己的人。
煎熬让时间过得很慢,可所有人都知道时间不多了,又希望时间过得更慢一点,因为在煎熬过后并不是解脱,而是巨大的悲痛。
向来勤政的老朱已经不上朝了每天都窝在中宫,可这并不能让马大脚的病情有任何的好转,即便是用了硝酸甘油的注射液也无济于事。
起身洗漱完了的老朱,从绿儿手里接过早餐放在床边轻声的唤道:“皇后,皇后……”
连唤了两声马大脚都没有醒,老朱的脸色立刻变了,颤着手要去试她的鼻息。不等他的手伸过去,马大脚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老朱的手立刻改落在她的肩头,笑道:“皇后吃早膳了,有你宿州老家的烙饼。”。
马大脚问道:“陛下今天怎得又没上朝。”
“近日朝堂无事,朕正好落个清闲。”他说着将马大脚扶了起来,接过绿儿手中的毛巾,仔细的给马大脚擦着手脸,“皇后今天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看样子病是要好了。”
“嗯,是皇上照料得周到。”马大脚笑着点头,“这桌上的烙饼是谁做的,挺像样子,还有酿豆腐。”
“自然是你们宿州人做的,玄重的手艺太子打的下手,这酿豆腐是绿儿做的。”
“看不出来的玄重还有这样本事!”
“你还夸他,你是不知道他糟蹋了多少的白面。”老朱拿过一张烙饼往里面卷了一些酸豆角和酿豆腐递给马大脚,“先尝尝!”
马大脚接过来轻轻的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着,“劲道,是那么一回事。绿儿的酿豆腐也得本宫的真传!”
“呵呵……皇后高兴,赏绿儿银百两锦缎十匹!”
赏赐宫人这种事情老朱可是不常干的,绿儿连忙叩首谢恩,“多谢陛下,娘娘赏赐!”
“起来吧!烙饼太干皇后再喝口粥,这蜜枣是湖北进贡来的,甜着呢”
马大脚低头连粥带枣一起吞进嘴里,在嘴里嚼了两下,“确实甜!”
“皇后喜欢,明年再让湖北布政使司多进贡一点,把枣核吐出来!”
马大脚把枣核吐到老朱手里问道:“怎得不见标儿、玄重他们几个!”
“在外间吃饭呢,问他们作甚,这些个混账一个个锦衣玉食长大,可不如朕会伺候人!”
说话间元生步入里间轻声的禀告道:“皇上,锦衣卫指挥使杨书平在谨身殿侯见呢。”
“没瞧见朕和皇后吃饭呢吗,回头再说!”
元生到了老朱跟前附耳嘀咕几句,老朱眼中一抹杀意一闪而过,他扭头对马大脚道:“朕有些小事要处置,去去就回。”
“政事要紧!”马大脚把手搭在老朱的手背上,“望皇上能宽容御下,只当是替臣妾积德了。”
老朱把手搁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皇后放心,朕心里有数!”
他起身到了外间,对正围着桌子吃饭的马度和朱家三兄弟道:“朕去处理一点事,你们几个去照看皇后吧,莫要哭哭啼啼的说些扫兴的话,尤其是太子。”
朱标起身拱手道:“父皇尽管去忙这里交给儿臣,绝不做败兴的事。”
几人稀里呼噜的将碗里的饭刨了个干净便去了里间,马度开口便问道:“娘娘,微臣的做得烙饼可合口吗?”
“还行,入得了口。皇上说你可没少糟蹋白面!”
“皇上就是抠门儿,一点白面也看在眼里。”见马大脚要起身,马度连忙的上前摁住,“娘娘,别起来在床上躺着就好。”
“躺了这些天,我身子都要僵了。”马大脚怔怔的望着窗外,“今天的风和日丽,我要到外面透透气。”
朱标果然很听老朱的话,“舅舅,既然母后喜欢让她出门就是,她走不得路咱们可以把她放在步辇上抬着。”
“好主意,绿儿给快给本宫装扮。”
见马大脚兴致似乎格外的高,精神也十分的好,马度变不再拦阻。绿儿立刻服侍马大脚穿衣上妆梳洗打扮。朱棣找来步辇,他身高力大抱着马大脚坐了上去,让宦官抬着出了门,一路往御花园里去了。
正是春末时分暖风熏人好不舒服,御花园中树碧草青,百花争奇斗艳,蜂蝶飞舞,生机盎然。
马大脚低头看看艳丽的芍药,“这几株芍药是本宫前年亲手种下的,已经长大这么大了,开得真好!”
朱伸手摘了一朵下来,马大脚伸手打了他一下,“你这孩子摘它做什么!”
“儿臣是想摘下来,让母后瞧得清楚些。”
“它开得好就成,我瞧得清楚与否不那么重要。”
“摘了就摘了已是放不回去了!”马度从朱手里拿过芍药踮起脚尖,“娘娘低下头,微臣给您簪上!”
“呵呵……白发红花笑死个人了。”马大脚嘴上这么说,可还是缓缓垂了一下脑袋任马度给她簪上,她伸手扶了扶,“好,咱们去太液池!”
太液池很大直通玄武湖,艳阳之下波光粼粼,岸边有不少天鹅惬意的游弋,修长的颈项映在水中,勾勒出优美的圆弧。
有的天鹅屁股后面还跟着出生不久小天鹅,毛茸茸的,张着嘴发出稚嫩的鸣叫,煞是可爱。
见了坐在步辇上的马大脚,不少天鹅扑棱着翅膀游了过来。
“好久没来了,难得你们还记得本宫。”马大脚笑呵呵的似在跟人说话。
天鹅也热情的回应,伸长了脖子嘎嘎的叫着讨食吃,绿儿从附近的亭子里头取来豆渣麦麸做得的饲料撒在地上,天鹅一哄而上抢食起来。
朱棣笑道:“这天鹅一点傲气都没有快跟家鸭差不多了,看这个胖的怕是飞不动了。”说着就抬腿踢了一个白天鹅一脚,那天鹅扭头就冲着朱棣的脚上来了下,引得众人大笑。
“这扁毛畜生还挺厉害,咬人怪疼的,回头就把你宰了给母后补身子!”
绿儿道:“这是小白,娘娘可宝贝着呢,可杀不得。”
马度问道:“它也叫小白?”
“只准你的爱宠叫小白,我的爱宠就不能叫小白了。”马大脚让宦官放下步辇,那白天鹅果然凑了上来,把脑袋在她腿疼上蹭了蹭,马大脚伸手摸了摸它修长的脖颈,“本宫照看不了你了,能走就早点走吧,免得日后做了旁人的盘中餐。”
马度心中一颤,似乎觉得这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马大脚靠到椅背上,脸色已经不似刚出门时那般好看,“本宫累了,回去吧!”
众人立刻抬着马大脚往回走,走了没多远马大脚突然喊停,朱标上前问道:“母后可是有哪里不适?”
马大脚伸手指了指一个歪脖子的柳树,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下面吊着一个秋千,有些简陋,八成是哪个宫女弄来玩耍的。
朱标一看便明白,轻声的问道:“母后可是想荡秋千?”
“嗯,扶……扶本宫上去。”
朱标嘴巴嗫嚅了两下,似想劝阻又把话咽了下去,让宦官把步辇放下上前搀住马大脚,扶着她坐上秋千,可她病重如何能坐的稳。
“舅舅,你一同坐上吧去扶住母后。”
木板有些窄勉强容得两人坐下,马度一手抓着绳子另外一手揽住马大脚的后背,隐约可以感觉的到在她的身体里面那急促又凌乱的颤抖。
“阿姐,可还撑得住吗?”
“嗯,撑得住。”
马度冲着朱家兄弟人打了眼色,三人就抓着绳索轻轻的晃了起来,秋千荡得很轻柔就像是被风吹拂一样。
“玄重,给阿姐唱歌曲儿吧,我知道你会的。”
马度扭过头看看靠在自己身上马大脚,“不知道阿姐想听什么样的?”
“要轻快的,我要高高兴兴的走。”
“母后!”朱标轻叹一声脸上已经是热泪纵横,朱棣把脑袋望向别处,朱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哭什么,母后说了要高兴高兴的走。玄重,唱吧。”
“阿姐听好了!”马度笑着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唱道:“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在场人都侧耳听着,不一定每个人都听得明白,可大约都知道唱的是童年。不分尊卑这是所有人都经历的,一时间人人都陷入幸或不幸的过往,悲伤的气氛也被欢快的歌声冲淡了许多。
朱家三兄弟却一直在无声的抽泣,谁叫他们的童年都与秋千上的女人扯不开,可心头的痛楚却歌声中少了几分。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着长大的童年。”
唱罢,马度的脚在地上一点,秋千缓缓的停了下来。
朱标拿袖子一抹眼泪,“母后,还是先回中宫吧。”
马后没有回应,她的脑袋靠在马度的肩头似是睡着了。
马度已是泪如泉涌抽噎道:“娘娘归天了!”
头顶响起一声嘹亮的鸣叫,一只胖胖的白天鹅在树上盘桓了两圈,一个转身往西天飞去…… 富品中文
第830章 深情的老朱()
“皇后!皇后!啊呜……”老朱泪流满面哭嚎着进了中宫,一瞧见跪在殿外的马度几人,怒不可遏的冲了上去,大脚一抬就摔在了朱棣的身上
饶是朱棣身材魁梧,也是被他一脚踹得四脚朝天,马度就更惨了一连打了两个滚,脑袋磕在石阶上才算是停了下来。
朱橚也被他一个巴掌抽倒在地,储君的待遇则是要好了许多,老朱的巴掌在朱标脸边上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朕才走了多大一会儿皇后就没了,你们几个是怎么照看的!”老朱满脸泪痕却咬牙切齿狰狞的吓人。
朱标伏地泣道:“母后的走得很安详。”
“再怎么安详,人也是没了!”老朱重重的一甩袍袖,看看旁边的伏地颤抖的几个御医,“全都给朕若出去斩了,把中宫的宦官宫女看押起来,待皇后出殡之日尽数陪葬继续伺候皇后!”
老朱此言一出,满宫哀嚎,宦官、宫女和御医一个个的磕头如捣蒜,哭嚎着求饶。可老朱似乎早有打算,随身带着的锦衣卫如狼似虎一般扑了上去。
这时只听见有人冷冷的笑道:“哈哈……杀啊!杀啊!接着杀啊!陛下把娘娘害死了还不够了,连她的遗愿也不尊重,算什么大丈夫!”
老朱扭头望去眼中的目光几乎可以杀人,只见马度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嘴角都带血,呲牙咧嘴同样的面色狰狞。
“嘿嘿……”老朱狞笑着上前一步揪住马度衣领子,“你说朕害死了皇后?嗯?”
他低下头发现同样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顺着胳膊望去不是马度的又是谁的。
上是一次被人揪住衣领,好像是在濠州郭天叙把他扔进牢房的时候。妻子为他奔走求情,为了让在他有口吃的,把烙饼塞进怀里偷偷送进牢房烫的胸口都是血泡。
他当时暗恨不已,从牢里出来就了钟离老家招募士卒,打造了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队伍,再没有人敢这样揪住他的衣领,说起来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老朱竟然笑出声来,“真是有种,你倒是说说朕是怎么害死了皇后,说不出个道道来朕就让你给皇后陪葬!”
“父皇,舅舅他也是难过极了,才说了糊涂话,您可不要当真。舅舅,你还不赶紧的把手松开!”
三个便宜外甥连忙的给马度求情,这个时候老朱要能听进去劝那才是怪了。
“哼!陪葬!娘娘就是死在陛下这两个字上。娘娘仁爱连蝼蚁的性命都不肯伤,可陛下视人命如草芥!”
老朱手握的紧紧的,指节都发白了,衣领就像是钢丝深深勒进马度的皮肉里,“朕杀得都是乱臣贼子贪官污吏,你觉得他们就不该死吗!”
“就没有无辜受冤的!”马度瞪着眼睛吼道:“娘娘患病有大半年了,可为何不请太医诊治,陛下想过没有!”
“你说皇后患病大半年了?”
“没错!娘娘忍了大半年了,即便发病之时能有太医及时施针用药,也不至于此。娘娘坚决不让太医诊治,因为她知道自己病来势汹汹,太医若是治不好陛下必定杀太医泄愤。若非陛下嗜杀成性,娘娘怎会有这样的顾忌!”
朱标拉住马度,“舅舅不要再说了,母后殡天最伤心的就是父皇了!”
“大半年了?”老朱浓眉一挑眼中一抹愧色一闪而过,面上的狰狞也缓了下来,他重重的一推将马度掷在地上,“给朕滚!把他给朕扔出宫去!”
马度摔得七荤八素,不等他起身就有几个锦衣卫抓住他的手脚抬向宫外。
老朱扭头看着马度被抬出门了,突然呼号一声奔向殿内,“皇后啊!皇后啊!啊呜……他们都怨朕,他们都怨朕,你心里头也怨朕吧。皇后,呜呜……”
即使被抬出了宫,马度依然听得清老朱的哭嚎,悲痛之中夹杂着愧疚。他的伤心不是装的,马后不仅仅是他患难与共的妻子,还是他最坚定的创业伙伴,更是他最好的老师和臣子,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老朱。
朱标说的没错,马后殡天最伤心的人便是老朱了,马度的哀痛可能不及老朱的百分之一,可是心里头就是怨他,无法释怀。
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便飞了起来,接着就重重的落在地上,直摔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几个锦衣卫拱拱手,“公爷得罪了,您今天能活着出宫已是娘娘在天之灵保佑了。”
马度充耳不闻,眨巴着眼睛望着望着湛蓝的天空,看着一朵朵的白云从眼前飘过,不知道还以为他被摔昏了。
直到宫里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才踉跄起身捂着耳朵离开。没有回家,离了皇宫就去了在城里的宅子,吩咐仆役回方山把宋霜接来,一头扎在床上倒头就睡,他要养精蓄锐迎接马后的葬礼。
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间,一抬头就瞧见,昏黄的烛光下宋霜正手持针线缝制孝服,还不时的拿针头撩一下鬓角,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还是头一次见你做针线。”
“哎呀!吓我一跳,扎手上了!”宋霜把指头凑在烛火下面,一个血珠缓缓的冒了出来。
“真是禁不住夸。”马度拿过她的手放在嘴里吸了两下,“好了!”
“恶心!”宋霜把湿漉漉的手指在马度身上蹭了蹭,“我的女红虽然不好,可是缝个孝服还是没有问题的,你要是不吓我才不会扎手上。”她止住话头又问道:“嗯,娘娘走得时候安详吗?”
“安详。”
“那你还这么伤心,磕头都把脑袋磕破了,刚才梦里头还在哭哩,枕头都湿了。二爷爷走的时候,没见你这般难过。”
“不一样,娘娘原不该这么早就走的,我以为她躲过了灾厄,便不及从前上心,心里头怨自己。”
“如今说这些已是于事无补,夫君节哀顺变,帮着皇上料理娘娘的丧事才是。”宋霜把孝服在马度身上比划了一下,“这是宫里送来的布料,妾身连夜做好了,明日便用得着了。”
她又拿出一张黄纸来,“这是和布料一起送来的,城中各处都有张贴,说是皇上为娘娘葬礼立下的规矩,可见皇上对娘娘一片情深哪!”
马度接过那黄纸仔细的看了看,老朱为大丧期间总共立下十六条规矩,他自己伤心便要天下人一起难过,“皇上确实情深,这般盛大的葬礼怕是大明今后也不会有了,可终究是葬礼。”
第831章 伤心人()
马后的葬礼应该是大明规格最高的葬礼了,老朱的葬礼也远不如其规模宏大。
举一个例子,老朱驾崩前曾交代丧事从简,“天下臣民,哭临三日皆释服。”而马后的则是,“凡内外百官,仍循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七日而除。”
古代讲究守孝三年实际上只有二十七个月,以日代月也就是二十七天,老朱这是让臣民当做死了亲娘一样的给马侯守孝,比老朱自己整整多出二十四天。
类似的规矩老朱整整列了十六条之多,每一条的规矩都超出他日后的葬礼规格。相信不会有哪个不肖子孙,敢把葬礼弄的比老朱这个祖宗的规格还高。
所以说马后的葬礼是整个大明王朝规格最高没有错,老百姓还好说,可是官员们就要跟着遭罪了。
第二日天没亮,马度就和宋霜一同起身徒步赶往皇城。城中一片肃静,家家户户门前都用木棍挑着一条条的白纸晨风一吹哗啦啦的作响。
有大户人家还用白纸白布包了门框,声色犬马之地的秦淮河同样未能幸免,入眼之处皆是一片素白,更是没有乱耳的丝竹之声。
可怕的是街上没有什么人,连小贩都不摆摊了,若不是还有身着素服的兵马指挥使士卒沿街巡视,还以为是到了鬼城。
马度和宋霜两人到了皇城附近便分手,按照老朱的定下的规矩,文官一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