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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原只当牢骚听着,待听到“蒲州”二字,方开始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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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蒲州现下要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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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既有一个时任户部尚书的堂兄,那随着蒲州升府,那多半会随着升知府。
地方巡抚未必怕得罪兵部,可得罪户部可不好过。
即便觉罗石麟晓得曹钍乔叭巫芏秸辗鞴模貌茴的底细,也不会太苛刻。
除了曹家背景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远古。
说起来,红带子觉罗本就身份尴尬。
说是有特权,可比不上宗室清闲。宗室子弟到了年纪,多能考封或者请封个爵位;觉罗这边除了嫡支有爵位外,旁支子弟都没有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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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伊都立依旧满脸愤恨,曹颙将心里的那点窃喜掩下。
伊都立编排完自己的继任,又开始念叨起他经营山西的辛苦。修路,挖渠,打井,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辛辛苦苦地做了大半拉,被调回京城。
没想到,却是便宜了下任。
曹颙含笑听着,心中也有些纳罕。
自打康熙四十八他进京开始,直隶中原地区,差不多十年九旱,只是旱情大小不同。到了康熙五十二年,康熙六十大寿后,直隶的旱情更是一年重似一年。
可雍正上台后者几年,却是连着几个丰年。即便偶有雨水不调的地方,覆盖面也不甚广。
若非如此,“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也不会这么顺利地推行下去。
否则的话,赶上荒年,百姓果腹都艰难,士绅也就有了由子不纳粮。
庆和堂本就不远,说话的功夫,两人也就到了。
待进了雅间,酒菜摆上,伊都立脸上的愤恨,转成了懊恼:“孚若,我每回都跟在你后边东施效颦,可却做不出你的成绩,是不是我太没有?我真是用心了,可每次都有疏漏之事。蒲州与泽州这两处,我早就晓得重要,每年都要走一遭,还专程修缮了那边的官道,可却压根就没想到州升府这一招……”
曹颙见他沮丧,把盏给他斟满酒,道:“就像方才说的,州升府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背后要牵扯多少官缺,多少银钱俸禄,说到底还是百姓养活当官的。一时没想到,也是因爱惜百姓之故……”
伊都立举起酒盅,一口饮尽,苦笑道:“早先没回京时,想着京城的繁华安逸,巴不得早日回来;等到真回来了,又惦记那边的逍遥日子……”
曹颙看出来了,山西巡抚折子只是引着,伊都立这是憋得狠了,专程找自己倒苦水。
一省督抚,封疆大吏,就是地方上的土皇帝,那是什么日子;兵部尚书,看似高升,可兵部几位侍郎多是从武职转上来的,各有各的一摊,新上任的兵部尚书除了西北军后勤之事,其他政务一时也插不上手,更像是大管家。
不仅如此,自打十七阿哥升了和硕亲王,重新上朝,皇上便让他兼了兵部差事。
加上先前的掌部大学士,伊都立这个兵部尚书做的确实没什么意思。
初回京城时的意气风发,已经在伊都立身上消弭殆尽……
伊都立喝了个大醉,曹颙使人安排马车,送其回家,自己也回府。
在席间,曹颙不是没劝慰过,说是皇上王爷器重,才让他领了差事;现下大军虽没发动,可兵部预备充分,大军开动时就是立功之时。
伊都立却摇头不已,只说自己既是替补上来,那皇上王爷器重的还是本主曹颙;又说自己不知兵事,比不得那些武职转过来的侍郎。
皇上安排自己打理兵部庶务,怕也是存了“替补”的心思。劳心劳肺的活都干了,真要大军开动,直接用安排给知兵事的侍郎“替”了自己。
这话就有些不恭敬,曹颙不敢引得他再说,便只能加速灌酒,让他彻底安分……
回到曹府,曹颙就对初瑜说了蒲州升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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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点点头,道:“建府伊始,百废待兴,官员调动不会太频繁,若是做到知府位上,约莫是经营两、三任方能换地方。虽说辛苦些,可也容易出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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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蒲州、泽州升府的消息,没几日就出现在朝廷邸报上。
同时,吏部那边也有了准确消息,原蒲州知州曹钜颉扒辶诿恪保阎葜�
不少人像曹颙道喜,也包括前几日还因此事郁闷的伊都立。
他倒是毫无芥蒂,还专门因曹钌拢茱J道贺,而后大言不惭地说了自己巡抚山西时对曹钪疃嗾展耍茱J记得这份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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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少不得又将曹羁淞擞挚洹;蛔銎渌耍趵凑У剑幢悴怀蹲啪┏悄潜叩幕⑵ぃ不岜Ы粢炼剂⒌拇笸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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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闻言,却是明白了,自己的小堂弟怕是真是无心仕途,才如此随波逐流。
否则的话,以他的聪明,绝对不会是这个做派。
可想到曹钅且环康氖虑椋茱J就觉得头疼。
当初将天护过继给曹钍翟谑翘崧剩窒虏茴有了亲生子,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家族隐患。
可承继不是儿戏,天护的名字既写在曹蠲拢谴勇煞ḿ夜嫔希褪遣茴的长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没过几日,天护到京。
天护与长生同年,生日比长生早半月,今年十四岁。
曹颙见了,好悬认不出。
他对天护的印象,还是在天护小时候畏畏缩缩的模样,可是现下天护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眉眼间有着少年的自信与坚毅,腰身挺着直直的,看着很有精气神。
随之同时到京的,还有曹畹氖质椤�
原本,对于曹畲蚍⑻旎そ┍缚贾拢茱J心里并不赞同。
天护小时候,同长生一起在家学,曹颙也曾关注过几个孩子的功课。夫子说过,天护勤奋有了,可天分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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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路,哪里是那么好走的?
就是才华横溢的,运势不足,落榜者还比比皆是;更不要功夫勉强的。
可见了现下的天护,曹颙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待看了曹畹募沂楹螅茱J略有所悟。
天护的打算,同长生倒是差不多,想着参加童试,得了功名参加笔帖式考试,避开乡试会试出仕。
看着变得不一样的侄儿,曹颙不由有些好奇,道:“考笔帖式入仕,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天护挺了挺腰身道:“是侄儿的意思,父亲母亲也应了……”
到底是十四岁的孩子,装着再稳重老成,难免七情上脸,小脸绷得紧紧的,显得颇为郑重。
可眉眼之间,除了郑重,仿佛还有点别的。
朦朦胧胧的,曹颙有些说不清,可是也觉得这个神采飞扬的侄儿比小时候要可爱不少。
既是侄儿回京,曹府当晚少不得摆了接风宴。
初瑜到底仔细,看出许多不同。
例如,天护身上的衣服,半新不旧,可料子都是顶好的,针线有些眼熟,像是素芯亲手缝制,料子还是初瑜这个长嫂担心外任的两个妯娌吃苦,选的京城时兴的好料子。
再看天护荷包玉佩小挂件,样样不缺,而且还颇为精致。
天护提及曹睢⑺匦臼保橙迥街拢惶崞鹱约盒绿淼牧礁鲂√玫埽裁挥邪氲悴蛔栽凇�
感冒中,欠下一更,明后天补上。小九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相看(上)
接风宴罢,天佑带着天护回了东府。
因早就收到蒲州的信,所以曹颙这边的院子都打扫干净,天护旧日所居的西厢房也早就整理出来。
之所以天佑亲自送堂弟过来,还专程见了东府的几个管家,就是怕他们因天护年纪小,有所怠慢。
天护却像不用人担心,脱胎换骨似的,已经从堂兄们庇护的小不点,有了小大人的模样。
随行的仆人丫鬟,在天护面前也是真心敬畏。天护一条条指令,很是有条不紊。
天佑看在眼中,稍加思量,道:“三弟,是不是五叔经常带你在衙署?”
天护诧异道:“大哥怎么知道?”
天佑笑道:“瞧着三弟带了官威!”
虽带了说笑之意,可也不是无的放矢。若是天护在蒲州,只在学堂读书,绝不会有这么大改变。
这般半大不大少年,最爱模仿大人,想来是有样学样。
曹家主子待下人并不苛严,曹频又是生xìng儒雅,想来除了在衙署里,平素不会端着架子。
天护“嘿嘿”笑道:“大哥就打趣我?什么官威不官威,不过是跟在父亲身边,长些见识……”
天护的巨大变化,落在曹颙夫妇眼中,夫妇两人都自有思量。
待接风宴罢,孩子们自去,夫妻两个也说起天护。
初瑜这边,是开口称赞素芯:“早先还担心,天护过继时已经懂事,母子之间不好亲近:加了有了亲生子,一个处置不当,就容易伤了天护的心。瞧着天护的模样,这母子之间倒比在京城还要亲近。”
曹畋暇故翘旎さ涨资迨澹杂谇字蹲樱闯勺约夜侨獠⒉荒眩核匦居胩旎っ挥醒等诵亩嘤衅模嬉瞧矍咨樱彩侨藊ìng所至。
曹颙点点头道:“五弟妹是好的,小五也是明白人。本身是遗腹子,生母又是婢妾,加上二老太太多年不待见将好好的孩子养的畏畏缩缩。除了五弟妹真心待天护好之外,还有小五的功劳你猜小五是怎么点拨天护的?”
初瑜听了,不禁好奇:“照老爷所说,天护如今大变模样,不是因五婶慈爱而是因五叔?我倒是真猜不透,总觉得五叔还是孩子。”
曹颙道:“小五来信中提及自己不愿回京,想要趁着年轻,在外任上再待上两任,等到天护成家立业,他便想要致仕,做个耕读传家的地主老财。还提及他们这一房,往后需要天护支撑门户,让我们这些做伯伯的多加照拂。”
初瑜若有所悟道:“天护虽是二老太太长孙,可打小身份尴尬,现下被五叔五婶倚为支撑门户的长子自是多了几分担当。”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就算都是亲生儿女,十个指头还有长有短,对于五房来说,过了嗣子再添亲生子就是个隐患。
现下看来,曹罘蚋敬旎ふ飧鲋抖米诱娴牟淮聿⒚挥惺韬隹链Α�
天护这孩子也没有长歪,并未因嗣父母有了亲生子女,就自怨自艾,心生嫌隙。
家和万事兴。
曹颙、初瑜作为长兄、长嫂,心里也就踏实下来。
天护的亲事,不用他们操心,曹钤缭诠淌保驮倒诙姨粝备尽O窒旅挥卸ㄏ率嵌业哪母鏊锱皇且蛱旎せ剐。梢韵瓤剂斯γ偎登资隆�
至于天护的学业,是曹颙与曹钤谕吹男胖性缇鸵槎ê玫模扌柙偎偷焦傺Щ蚱煅В橇砥阜蜃印�
这叔侄两个四书五经都学了,开始学习应试文章,还有国语、国文这一块,为了童试、笔帖式考试做准备。
先生请了两个,一个是在京备考的落第举人,一个是已经退休的户部笔帖式,曹颙早就打好招呼。
因李氏一行归期也没几日,便不急着让开课,只等着长生回来,叔侄两个再一道拜师……
次日,曹颙去了平王府那边。
当着亲兄弟的面,曹佳氏就没有什么好留情面的,劈头盖脸地损了一顿。
不管是他挑的人选,还是初瑜挑的人选,归根结底还是这边主动了一步。
面对的又是大学士府那种清贵人家,最是讲究礼数,一个处理不当,就让人看轻了去,最后受气的还是天慧的。
姑姑帮着侄女相看人家是做红娘,父母帮女儿相看人家是什么?
好像女儿嫁不出,上杆子求女婿似的。
再说,都说大学士府“清贵”“贵”是有了,可前边挂着“清”字,日子哪里有勋贵人家宽敝?
若是日子过得宽敝,大学士夫人也不会宁肯陪着“贪财”的名声,也挑嫁妆丰厚的儿媳。
天慧虽不喜骄奢,可那是在有条件骄奢的时候,选择更舒服的生活,何曾受过半点委屈。
就用饮食来说,天慧喜食清淡,那是因吃厌了精细的:可要是真的见天豆腐白菜,不见肉沫,那好人也没了胃口。
即便嫁妆丰厚,可到了夫家,真能看着夫家清汤萝卜,自己大鱼大肉?
倒不是大学士府真到了贫寒到这个地步,只是用饮食做个例子,是大学士府家底薄了些,行事做派同家底富足的曹家肯定不一样,将来的日子让人不放心。
即便天慧不是个挑剔的,可要是夫家那边多想,也有的为难的。
曹颙只是老实听着,并不辩解。
曹佳氏如此担心,也是因心疼天慧的缘故,他这做弟弟的,只有感激的。
曹佳氏直说的累了,才住了。。
看着弟弟老实赔情的模样,她心里的那点郁闷也跟着散了:“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八旗子弟多纨绔,像舒赫德这样品貌才情都不错的,也是难得。我使人打听了,大学士府家风也正,舒赫德十九了洁身自好,也没有房里人,不是个搞三搞四的。你们该如何安排就安排,即便大学士夫人口碑有异,你们两口子也不必太担心。不管她是真慈爱,还是另有所图年岁在那里摆着,又是太婆婆闹不出什么…”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早先虽见过他他拉氏,到底没打过交道…若是安排在三妹妹那边吃席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也要过去瞧瞧。”
他他拉氏就是徐元梦老。
曹颙点头,道:“那是自然的,有许多事还得姐姐帮着拿主意。与简王府结亲是指婚,又有我之前的先例,事情处理的还从容。天慧这里,却不好比照她几个姑母的例,需要议定的事情还多。”
曹佳氏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慧姐儿可是长房嫡孙女,母族又显贵这般出身与品貌别说是大学士的长孙,就是做个亲王、郡王福晋也够格。舒赫德即便有了功名,也不过是秀才,是纳监也好捐官也罢,总要名头弄得好一些才好正式迎亲。”
曹颙道:“这些倒不用咱们提,对长孙前程,徐相已有安排,要安排他考内阁中书。”
曹佳氏闻言,脸上添了笑意,道:“内阁中书,不仅能常在御前露脸,满五年还能升转,到时候就是正五品即便到时徐元梦退下来,还有你们兄弟几个可以照拂…
只是不知道,咱们慧姐儿什么时候能熬成夫人”说到最后,还是带了不足。
这世道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夫贵妻荣。
不管娘家底气多么足,天慧的身份是随着丈夫走的。
即便她嫁给旁支宗室,只要爵位是在辅国将军以上,就是超品或者一二品诰命夫人,出门应酬,即便对着尚ì郎夫人身份也能在上座。
可嫁入官宦人家,不管夫家亲长什么身份,最后的指望还是在丈夫身上………
既是曹佳氏这边也点头,那曹颙夫妇就使人给曹颐回了话,托她代为安排。
没几日,曹颐便给初瑜下了帖子,只道家中得了几盆好牡丹,花开正盛,想要请嫂子与侄女过去散散心。
转眼,到了赏花正日,初瑜盯着女儿收拾一番,母女两人坐马车去了国公府。
除了初瑜母女外,国公府这边的客人,还有曹佳氏与世子夫人费莫氏、大学士府他他拉氏老夫人与其孙女和曹颐的小姑玉瑞格格母女。
玉瑞格格在老国公去世后,守了三年孝,就由曹颙做媒,说给了纳兰富森的长子。
成亲不久,就赶上纳兰家族长揆叙病故,九阿哥为了谋夺明珠府家财,就寻由子,将纳兰家长房这一支出仕的纳兰富森贬到福建,玉瑞格格就跟着公婆一家离京,直到先皇驾崩,今上登基才回京城。
没想到却是因祸得福,等到今上登基,因纳兰族人曾党附八阿哥、
九阿哥的缘故,多有摒弃,纳兰富森却不在其中。
纳兰富森直接升了上三旗都统不说,长子瞻海也补了侍卫,几年下来,已经从三等侍卫升至一等侍卫。
玉瑞格格父母缘薄,在子女缘却是有福分,出嫁十来年,先开花后结果,生了一女三男,如今日子过的舒心自在,同娘家这边往来也亲近。
今日她带着回娘家的,就是成亲当年就添的长女,小名叫桂圆,虚岁十一。
曹佳氏与儿媳身份最尊贵,可却是到的比较早,仅在玉瑞母女身后。
因近日给儿子相看媳妇的缘故,看到桂圆这么大的小姑娘,曹佳氏就比较留心,少不得拉着手多问了几句。
纳兰富森虽是纳兰家庶子,可随着纳兰家嫡支没落,这一房已经比较显达,加上晓得纳兰富森同娘家那边亲善,使得曹佳氏颇为上心。
明知娘家嫂子的“赏花宴”有所安排,还带了女儿过来,玉瑞格格心中也是有成算的,只是却不在平王府这面。
瞧着曹佳氏拉着桂圆的手,赞不绝口,满脸喜爱,玉瑞使劲给嫂子打眼色。
曹颐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说道:“我们姑奶奶虽有三个儿子,最疼的还是这个宝贝闺女,现下就开始留心,只等着选阅后,就开始挑女婿。”
曹佳氏闻言一愣,随即放下桂圆的手,笑着说道:“这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儿女是宝贝疙瘩,尤其是教女,且要好好操心……………”
既是要自家挑女婿,那是等着宫里撂牌子,看来是无意宗室,否则的话请宫里指婚更为体面。
曹佳氏虽有些遗憾,可看着小姑娘细致的妆容打扮,不像是寻常到舅舅、舅母家串门,心下不由一动,眼睛弯了弯,看着桂圆更是仔细。
纳兰家向来盛产美女俊男,桂圆也不例外。
身上既有北方闺秀的端庄大气,又带了南方女子的灵秀,看着倒是比寻常京城名媛要精致许多。
所以,曹佳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