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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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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俺认识他是俺叔”薛大年一个乡下汉子,哪里经历过杀人官司,他比胖厨子还要怕,当即趴地上哭了起来,“知府大人俺真不知道啊俺真不知道沈员外的事”

    吴绵文还要再问,这时传来一阵长笑,那笑声粗犷而沙哑,客厅里的人都被这笑声吓了一跳。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却见薛良已经跪直了身子,双目直视着前方,此时他眼中哪还有恐惧,只有临死般的决绝,“知府大人,你不用问薛大年了,这孩子只是帮忙买的药,我骗他是给疯狗吃的。”

    薛良自知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现在证据确凿,他不承认也没办法,不如光棍些,免得受那些夹棍痛苦。吴绵文脸上可没有笑容,冷哼一声,又想摸惊堂木,却摸了个空,“薛良,你这是承认自己杀人了?”

    “不错,沈仲实那老狗便是小人杀的”薛良嘴角冷酷,话语锋利,咬牙切齿的,可以看出,那种恨不是装出来的。

    这时不仅吴绵文好奇,就连齐枫也站在萦袖身边啧啧称奇,“丫头,你说薛良为什么这么恨沈仲实呢?”

    “婢子哪里知道?”萦袖忍不住白了齐枫一眼,这个白眼落在齐公子心中,却是别有一番风情,哎,这辈子要是真能把张紫涵收了,那该多好,到时候萦袖这丫头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薛良,本府问你,你身为沈家大管家,地位尊崇,怎么反过来害了自家东翁呢,实在是不忠不义”吴绵文胡子飘飘,神色大怒。大明朝以忠孝治国,像薛良这种反害家主的人,是为人不耻的。薛良自知必死无疑,倒也不怕吴绵文了,撇撇嘴,冷笑道,“杀这老狗还不忠不义了?薛某人在沈家干了二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牢了,这么多年不贪不拿,可是这又如何?五年前老母病重,跟沈老狗借些银钱,他竟然一文钱不给,我那老娘活活给病死了。沈老狗如此不仁不善,薛某人为何要对他忠义?”

    嘶吴绵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早就听闻沈财主号称大明铁公鸡,没想到竟然抠门到这种地步。不过薛良事情过了五年才杀人,就着实有点奇怪了,不过现在人证物证都在,杀人动机也有了,人犯又对罪行供认不讳,吴绵文也不会自找麻烦,“那你又是如何想到嫁祸齐枫的?”

    “啧这个啊,倒是薛某人对不住齐公子了”薛良说着向齐枫拱了拱手,“本来想随便嫁祸个人的,恰巧那晚上齐公子从门前经过,又想到之前齐公子来府上拆借银两和老狗发生矛盾,还扬言要杀了沈老狗。薛某当时冒出了念头,从后门出去后,将钱袋子扔在了白石桥上,齐公子还真的把钱袋子捡去了。后边的事情,知府大人也了解了。”

    吴绵文看着齐枫,露出些怪笑,这位齐才子也真够倒霉的。齐枫对此耸耸肩头,浑没当回事。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人证物证俱在,案件过程通畅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吴绵文也没了其他疑问,薛良将杀人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衙役也从沈家茅房捞出了凶器。当即有师爷录了口供,薛良痛痛快快的签了字画了押。事情到了此刻,困扰开封府多日的沈仲实被杀案终于告破,至少吴绵文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围观的百姓听到案件结果后,不禁唏嘘不已,闹到最后,沈仲实竟然是被自己管家杀的。

    沈仲实一案,最倒霉的莫过于大才子齐慕白了,平白的当了一次嫌疑犯蹲了大牢。许多闺中少女更是开心的手舞足蹈,齐公子玉树临风,惊才绝艳,本来就不可能杀人吗。

第17章 我要勇闯天涯() 
第17章我要勇闯天涯

    皎洁月如海,云从梦中来。散叶花纷飞,芳心入尘埃。

    他乡的美酒,昨日的过客,当案子告破后,齐枫多少有点虚幻的感觉,一切进行得太顺利了。薛良签字画押后,曹铎也是高兴得很,至少再也不会因为沈仲实的案子挨板子了,几个衙役押着薛良离开沈府,至于吴嫂和薛大年倒没有受太大罪,一个监禁俩月,一个劳役半年。压在心头最大的案子破了,吴绵文一阵轻松,他其实很清楚,如果这个案子不能圆满告破,他这个开封知府会很麻烦的。哪怕拿齐枫顶嘴,依旧有很多危险,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抽风再把这个案子翻出来,到时候别人要是查出真凶另有其人,他吴绵文的官运也就到头了。找到真凶,没有后顾之忧,这是最好的结果。

    开封府众人离开沈府,齐枫和萦袖也跟在后边,小王小八也在沈府门外等着的,齐枫一出来,俩人腾地一下窜了上来。齐枫一阵称奇,没看出来这俩大粗汉还如此灵活。小王小八没啥文化,所以佩服的就是才学之士,尤其是齐枫还能破案,俩人真有点惊为天人了,“齐公子以后俺俩就跟着你了,你放心,以后楼里客人只要打赏钱,一半都是你的。”

    小王果然不是文化人,拍马屁都能拍到马腿上,萦袖性子清冷,可听了小王的话,也忍不住噗嗤一乐。美目瞅瞅旁边的齐枫,只见齐公子脸色发黑,肩头一抖一抖的,拳头也握了起来。果然,齐公子怒了,转过身照着小王硕大肥厚的屁股就是一脚,“你娘的,说什么呢,你真把本公子当成楼里的龟奴老大了,真把本公子当兔相公了?”

    王八兄弟俩一阵委屈,面对齐公子不疼不痒的飞脚,他们也没躲。踹了一会儿,齐枫就放过了王八兄弟,“你这俩货,想跟本公子做事,那就少说话,多干活。你们这两张破嘴,简直就是侮辱本公子的智商。”

    小王小八刚想张嘴,又立马把嘴捂住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看着齐枫嘟嘟囔囔的教训那对人高马大的兄弟,萦袖也觉得有趣,便靠在青砖墙上看起热闹来。这个齐慕白还真是怪人,竟然收了两个清楼打手做小弟。萦袖有些恍惚,面前这位玉树临风,却又痞样十足的家伙真的是白鹿书院第一才子齐慕白?萦袖打小跟着张子涵,十岁之前几个人经常接触,虽然记忆有些久远,可对齐慕白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的。齐慕白恃才傲物,却又胆小怕事,所以齐慕白干出散尽家财娶一个清楼女子的事情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怕事,齐慕白这些年也没跟大过,因为他知道自己跟大小姐的差距,也生怕平白惹事。

    大小姐这次回祥符,虽然有看看齐慕白的意思,但不管是大小姐还是她萦袖,都没报什么希望,可是现在的齐慕白,已经慢慢引起了别人的兴趣。见齐枫教训完王八兄弟了,萦袖走过去用刀柄碰了碰齐枫的肩头,“齐慕白,问你件事,你以前为什么从来不跟大?”

    “问这个干嘛,之前那个废物齐慕白早死了嘎”齐枫顺口就答,说了两句就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儿了,小王小八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鬼,萦袖本来舒展的面孔也凝了起来,薄唇轻启,不无讥讽的冷笑两声,“哼哼,这么说你不是齐慕白了?”

    萦袖也有意吓唬吓唬齐枫,说着话就去拔刀,大有骄阳之下灭猛鬼的架势。齐枫恨不得照嘴上来两巴掌,这张破嘴啊,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蹦呢?还真怕萦袖拔刀干架,真打起来三个齐公子也是这丫头的对手啊,齐枫垮着脸,赶紧拱了拱手,“本公子不就是正牌齐慕白么?我的意思是,之前跳水洗澡,重新思考了一下人生,觉得吧以前着实有些废柴,从今以后要重新做人,要能文能武,要为我大明朝开疆拓土,将整个生命献给我大明朝天下黎民。”

    起初还唯唯诺诺的,慢慢的齐枫站直了身子,要多庄重有多庄重,右手高高举起,这一刻他目光闪烁,像个疯狂的希特勒,“从今往后,我要纵横南北,建立不世之功勋,我要天下人都听到齐慕白的名字,我就是齐枫齐慕白,中原第一才子,大明第一猛将。小王小八,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勇闯天涯么?吼喝”

    王八兄弟俩从来没听过如此慷慨激昂的话,看齐公子狰狞的样子,愤怒的吼声,仿佛明天就会一飞冲天,立足朝堂,俩兄弟头脑一热,竟然学着齐枫的样子高高举起了右臂大声吼了起来,“吼吼吼”

    几个行人走过,听到不远处高昂的吼声,其中一个锦袍男子合上折扇,哈哈大笑起来,“嘿瞧那不是齐慕白么,嘎嘎中原第一才子,我看是得月楼第一浪子吧”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一阵捧腹大笑。

    听着不远处刺耳的笑声,再看看眼前三位慷慨激昂的家伙,萦袖一阵脸红,收刀转身,抬脚就走,一副不认识这三人的样子。齐枫心里愤怒的很,自己正喊口号喊响亮呢,突然冒出这么多不合时宜的笑声。扭头看去,齐枫眉头一皱,那领头的家伙居然是祥符有名的才子岳思崖。岳思崖就读白鹿书院,才学不凡,虽然比不上齐枫,但在祥符也绝对少见了,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岳思崖一直都憋着劲压过齐枫呢,所以二人有矛盾也不奇怪,“啧啧,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上次败得还不够惨,居然笑的这么开心。”

    “哼,齐慕白,你不用太得意,下个月牡丹诗会,咱们再分高下,本公子懒得跟你逞口舌之利”岳思崖甩甩头,打开折扇非常潇洒的走了。岳思崖可是恨透了齐枫,在祥符境内,论才学人家齐慕白十四岁当解元,论相貌,齐慕白更是长得让人没脾气。想来想去,能压齐枫一头的,也就诗词歌赋了,相貌是爹娘给的,再有心也没用。

    面对岳思崖的挑衅,齐枫一笑而过,眼看着萦袖就要走远了,齐枫赶紧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拽住了萦袖的胳膊。萦袖觉得好笑,扭过头瞪着大眼睛嗔怒道,“快放手,婢子可没时间给你们发疯,平白的让人家笑话,赶紧回去吧。”

    齐枫一点撒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拽着萦袖原路返回,“丫头,走什么走,公子我带你玩点好玩的!小王小八,前头开路,本公子今天给你们唱一出回马枪。”

    什么回马枪?小王小八倒是听话,挺着胸膛走在最前边,这俩家伙人高马大的,虽然没有功夫,可光站那里就够唬人的。萦袖又好气又好笑的,真不知道齐慕白又抽什么疯,挣脱齐枫的手,轻轻地剜了一眼,“刚刚那人是谁,好像跟你有仇啊。”

    “那家伙就是岳思崖啊,你难道不记得了?”旋即又笑了笑,也不怪萦袖,萦袖以前也就见过岳思崖两三面而已,彼此间并不熟悉,六七年过去了,岳思崖也从小孩子变成了青年,模样变化太大,萦袖认不出也不奇怪,“要说有仇,也没有,应该是嫉妒心作祟吧,杜先生将我收做关门弟子,却没收岳思崖,想来他心里有气。”

    说起杜林茱,齐枫不免有些愧疚,这位老先生可是中原士林翘楚,以前那个齐枫真有些辜负老先生了。齐枫想着,过两天一定要去书院跟杜林茱告罪才行,一方面是因为对杜老先生的佩服,另一方面以后的仕途还需要杜林茱照顾。其实那个以前的齐枫真的很幸运,有个锦衣千户的老爹,还有杜林茱这样的士林翘楚悉心教导,可惜不珍惜啊。

    萦袖想了半天才想到岳思崖是谁,她这清冷的性子,也没把岳思崖放在心上,“下个月牡丹诗会你真的的要去?”

    “应该会去,我自己倒没什么兴趣,杜先生那恐怕会逼我去,老先生可不希望我输给别人”齐枫面露苦笑,这次牡丹诗会不比往常,再过些时日就是五年一度的学院大比试,各个书院为拼得大明第一书院而聚力。这一次牡丹诗会,可以说是学院大比试的预演,到时候恐怕崇阳书院、岳麓书院、石鼓书院等都会派人来。

    “杜老先生不是那种霸道之人吧,还会硬逼着你参加牡丹诗会?”

    “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届学院大比试,朝廷选在咱们白鹿书院举行!”也不需要解释太多,萦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缘由,抿着嘴挠了挠耳垂,“跟着大小姐这些年,早就不关心这些事了。哎,怪不得杜老先生会逼着你去牡丹诗会,到时候强手不少,你可别丢人就行,说不定大小姐也会去凑凑热闹。”

    齐枫才不担心这些呢,输了又如何,不掉二两肉。哈哈一笑,撇过了这个话题,四个人沿着原路走着,当齐枫停住脚步后,萦袖就有些发愣,怎么又回到沈府了?

第18章 真凶另有其人() 
第18章真凶另有其人

    双狮蹲望敬豪门,琉璃高墙紫光深。

    那是什么样的富贵豪宅呢?虽然沈家的高墙不是琉璃修建,也没有泛着高雅的紫气,可宽广的庭院,檀木做成的大门,精芝雕刻的花纹,依旧展露出一股富贵豪气。沈家大院面积很大,南北双堂,东面成排的厢房,西院还有一个诺大的花园。南北双堂分三进,从南向北,客厅、花房、卧房,不下十间,就更别提东面成排的厢房了。单从大小和奢侈上,沈家恐怕比界北巷的张家大宅还要豪气,张家多得是一种武勋豪迈,书香气息,而沈家处处都着一股财气,走进檀木大门,第一个感觉就是沈家太有钱了。

    萦袖轻蹙黛眉,看看天色,已经到了正午,她多少有些焦躁的。大小姐可还在家等着消息呢,齐慕白却去而复返,到底是什么意思?小王小八就没那么多想法了,他们是简单的人,反正齐公子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萦袖走得很慢,齐枫也没做多解释,只是示意她稍安勿躁。莫说萦袖满是疑惑,就是沈家下人一看到齐枫等人,也是一脸的呆滞。

    之前开封府在客厅审案,没多久带走了管家薛良,现在齐枫去而复返,生怕齐枫又要继续害人,沈家下人一个个露出恐惧神情,有个家伙转过身就往后堂跑,其他下人也站得老远,警惕的看着院中四人。齐枫摸摸鼻子,轻轻耸了耸肩头,“本公子又不是洪水猛兽,有那么可怕?”

    “薛良刚被抓走,你说他们能不怕么?”萦袖倒有些理解这些沈家下人的,刚刚客厅里审案,齐慕白连唬带诈,运筹帷幄,直接定了薛良的罪,现在又回到沈府,如果再挖其他人,那可怎么办?齐枫无言以对,他这次回来,还真有点继续挖下去的意思。

    沈家后堂,沈莹趴在石桌上嘤嘤抽泣,甚是伤心,沈应元紧皱着眉头,不断安慰。开封府的人虽然走了,可府上发生这种事,一时间人心惶惶的,沈应元头疼的事情不少,但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妹妹。摸着沈莹的粉背,沈应元正想说些什么,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公子那齐枫又回来了”

    沈应元脸色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就连嘤嘤哭泣的沈莹也抬起了颔首,满是担忧的握紧了双手,“他他又来做什么?”

    沈莹看上去很害怕,也没人知道她在怕什么。沈应元想了想,挥挥手让下人离开,“小妹,不用怕,或许事情并没想象中那么糟,我们先去见见齐慕白吧。”

    沈应元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早年间就读白鹿书院,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应元和齐枫还有点同窗之谊。由于不知道齐枫的来意,所以沈应元让人将齐枫几人引导了后堂花房,齐枫神色如常,拱手施了一礼,“素闻沈兄精于茶道,齐某特来讨要一杯茶水。”

    沈家兄妹自然不会信齐枫的鬼话,齐慕白惊才绝艳,对茶道也有所涉猎,再说了,他要喝茶,直接去书院找杜林茱老先生就行了,杜老那里可藏着不少好茶呢。沈应元这些年沉于商务,见多识广,心智远超常人,一下就听出了齐枫的意思。喝茶是假,聊些私话才是真的。

    “你们都退下吧,不得吩咐,不要扫了齐公子的雅兴”沈应元遣退了下人,笑着请齐枫等人进花房雅室。齐枫也没有客气,到了门口,将小王小八留在了门外,“你俩守着门口,省的一会儿坏了雅兴。”

    王八兄弟俩都是实诚的粗人,听了齐枫的话,一左一右站在两边,就像两座门神一样,小王还认认真真的说道,“公子放心,俺们保准守好门,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齐枫顿时无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俩家伙还真是一对活宝,心里明白就行了,还非得说出来。沈家的花房分内外三间,外间摆着一张圆桌,供就餐玩耍之用,两侧摆着盆景,靠窗位置是紫檀木做成的架子,上边摆放着许多精美的古玩。桌椅摆设,无一不造价不菲,中原第一富商,端的是名副其实了,一应陈设将财富两个字展示的淋漓尽致。或许钱财对沈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了吧,可是沈仲实这老家伙偏偏又抠门的很。过了外间,就是内间的茶室,棕色茶桌,长三尺宽两尺,两侧楼刻着精美的纹络,两只凤凰如栩如生。茶室依西院小湖而建,正对湖心小亭,一扇大窗打开,西院风景尽收眼底,清风徐来,更有美景在外,端的是一番享受。

    四人落座,沈莹跪坐在软垫上,熟练地摆弄着茶具,没多久就摆上了四杯香茗。只是,谁又是真来喝茶的呢?齐枫品着茶,若有兴致的欣赏着窗外美景,湖边有着许多花圃,暖春时节,百花竟艳,彩蝶在清风里嬉戏,淡淡的香味融入到茶水中,更让人感觉到一种轻松,心旷神怡。齐枫有着闲情雅致,但沈应元却不行,最终还是没忍住,“齐公子复来府上,不光是为了喝茶吧?”

    “哈,那是自然,归还一件东西而已”齐枫脸上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从怀里掏出钱袋,却推到了沈莹面前。看到这个钱袋,沈莹身子轻颤,花容失色,“啧啧,沈小姐,你不会不认得这个钱袋了吧。当夜桥上一幕,齐某可是心系小姐哦!”

    沈莹清秀的小脸变得惨败,就像被人推了一把,软软的坐在了垫子上,“你你认错了不可能那夜我穿着黑袍”

    说完,沈莹就愣住了,晶莹的泪珠也落了下来,她本就娇小玲珑,相貌俏丽,一哭起来,当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萦袖品着香茗,但一直仔细观察着齐枫的一举一动,此时见沈莹如此,当即有些吃惊了,难道沈仲实的死跟沈莹有关系?这怎么可能,沈莹可是沈仲实的女儿。

    沈应元脸色阴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齐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如果不是知道萦袖的厉害,他真想跳上去杀了眼前的男人。迎着沈应元杀人的目光,齐枫嘴角一撇,有萦袖在,他根本不用怕沈应元突然暴起。齐枫毫无惧意,有恃无恐,沈应元心中充满了无奈,好一会儿,才咬着牙冷冷道,“齐慕白,你到底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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