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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部队大院-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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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秘书知道,杨文汉如果没有什么急事,车上只要还有坐的地方,碰到机关的同志,他都会让捎上一段路,机关的同志都知道他平时很随和,所以也不客气,以搭他的车为荣。

    “那是司令部的张玉梁参谋,我问问他去哪里。”

    方秘书下了车,一会就把张玉梁拉了过来。

    张玉梁是第一次坐杨部长的车,诚惶诚恐,有点不好意思。

    “是到医院来办事,还是身体不舒服?”杨文汉看到张玉梁有点拘谨,开车以后,笑着问他。

    “是来取我父亲的检验结果。”

    杨文汉听张玉梁说他父亲肝硬化还不能住院治疗,着急地说“这种病可不能等,老人从家里来几天了?”

    “来的时间并不长。”

    “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张玉梁回答后,问杨文汉“首长去过我们家乡吗?”

    “三十年前就去过,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部队每年冬天都要去那里组织训练,记得有一年我在后勤分部卫生处当助理员时,参加训练的部队就宿营在你们县位于长城脚下一个叫张家窝铺的村子。”

    “那就是我们村!”张玉梁兴奋地说,

    “是吗,在你们村驻训的那几天,我患了重感冒,高烧四十度,后来无法随部队行进,在生产大队的党支部书记家里躺了三天。”

    张玉梁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激动地告诉杨文汉“那时候我们生产大队的党支部记书就是我父亲。”

    杨文汉惊喜地说“怎么这么巧,你父亲叫”

    “张连根!”

    “没错,是张连根张支书,我在你家养病的那几天,你父母亲轮流坐在坑头上守着我,给我端水喂饭,买药降温。他们的大儿子,那肯定是你哥哥了,当时只有五六岁,到院子里把一双小手在石头上冰凉,回到屋子里再贴到我发烫的额头上”

    杨文汉说着,眼圈红了,对张玉梁说“你带路,咱们现在就去你父亲住的地方,我要去看看他老人家。”

    “首长这么忙,改天有时间再说吧!”玉梁说。

    “机关的首长如果连干部最急切的实际问题都解决不了,忙还有什么意义,正好今天晚上没有安排什么活动,我一定要去!”杨文汉说着,拍了一下方秘书的肩膀,“小方,在前边的商场门口停一下,咱们先为老人家买点吃的东西。”

    杨文汉痛心地看到,三十多年的无情岁月,怎么样把一个结实得石块一样的人摧残得惨不忍睹。张连根原来黑红的脸庞已经成了风干的茄子,眼睛里的光亮熄灭了,成了可怕的黑洞。他握住张连根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把骨头。“老支书还记得我吗?”他俯下身,轻声问张连根。

    张连根摇摇头。

    杨文汉像是叙述昨天发生的事情,将记忆的车轮倒退到了三十年前。

    “我记得这件事,”张连根听着,眼睛里燃起了兴奋的火花,“你就是那个生病发烧的小伙子?”

    杨文汉点点头,愧疚地说“我的病好了以后,是您亲自赶着大马车,把我送到县城的长途汽车站,我回到部队以后,给您写过两次信,后来进医学院校学习,由于学习紧张,就没有与您再联系。”

    “也怪我,天天只顾忙生产大队的事,没有及时给你回信。提起那时候的事真叫人高兴,那几年经常有拉练的部队住在我们村,每一次部队的同志去,老百姓都像过年一样高兴。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有病住在我们家的那几天,乡亲们天天给你送吃的,我挡都挡不住,后来你走了之后,我把十几份鸡蛋、红枣,还有其他老百姓们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又一份一份的退了回去。”张连根说到兴奋处,干瘪的脸上竟绽出灿烂的笑容来。

    杨文汉和张连根聊了很长时间,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土坯房里,又坐到了热炕头上,晚饭是方秘书从外边买回来的包子、火腿和啤酒、饮料,几个人在旅馆里张连根住的房间里一起吃的。

    “齐院长,传染科的那张床位明天上午我就安排人去住。”从益群旅馆回到家里,杨文汉赶快拨通了齐院长的电话。

    齐院长对杨文汉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感到奇怪,几个小时前他还坚持二叔先作检查,需要住院的时候再说,怎么回到家里就变了。他顾不得问原由,连忙说“这就对了,住在医院里检查方便,住在招待所”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赶快通知科里做个准备。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二叔不去住院了,三叔去住。”

    “你父亲只有弟兄两个人,从哪里又出来个三叔?”

    “不要问那么多,你把这个病人当成我三叔就行了。”

    “那你二叔怎么办?”

    “你不是好安排病床吗,到时候再安排一张不就得了。”杨文汉给他开玩笑说。

    “哎哟,部长同志,你说得那么轻松,别以为我这个当院长的手里有多少机动床位在那里撂着,我们医院今年作了新规定,除了高干病房,普通床位一个机动不准留,给二叔准备的这张床位,是我内弟排了几个月的号等来的。”

    “那好,二叔的病情不严重,我给他做做工作,让他先回老家,也再等几个月再说!”

    杨文汉打完电话躺在床上,觉得脑袋里挤满了想到医院去看病的人,一会是部队的官兵,一会是地方上的老百姓,涨得直头痛。

    这天晚上他失眠了。

    本篇完

将军楼(一)() 
北京西三环外某部队大院这几幢绿树掩映的二层小楼是军职干部宿舍,大院里的一般工作人员称它们为“将军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计划部的乔新安副部长住在前排西单元的楼下。

    有人说,吃饭要素,当官要副。这是一句有些调侃意味的话,没有几个副职不愿意调正职的,它的意思不外乎是说,在一个单位里,大事由正职确定原则,小事由部门分别落实,副职领导的工作相对轻松,但是,乔新安这个副部长干得却有点累。机关里原来有一句话叫做“秘书动手,领导动口”,意思是说,总结、报告之类的文字材料,一般由秘书动手写,领导拿着念。其实,现在有些秘书的主要精力,也不在起草首长的讲话材料上,讲话材料一般由相关职能部门的人来写,秘书主要负责安排首长的公务活动,处理一些与首长个人或家庭有关的杂事。职能部门写的材料报上来之后,秘书只是根据首长的口味,进行添油加醋的加工之后,再呈给首长审定。

    乔新安副部长似乎是有点特别,重要的文字材料都要召集有关人员一起研究提纲,待部属起草好初稿呈上来之后,自己再反复修改。他非常重视材料里观点和论据的确立、数字和事例的核实,认为这是起草文字材料的基本原则他也特别讨厌文字里使用拼凑起来的排比句、顺口溜,觉得那是华而不实或者是哗众取宠。

    明天上午计划部直属的研究所新建的生活服务中心落成典礼,邀请部首长出席并讲话,计划部的行政管理工作由另一个副部长殷刚负责,殷刚明天要随总部工作组下基层,在总医院住院查体的邱正良部长打电话让乔新安出席。乔新安吃过晚饭看了新闻联播之后就趴在书房的桌子上,准备拟写一个简单的提纲,提前做些准备,到时候作即席发言。

    外边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快去开门,应该是崔秘书来了。”乔新安朝着正在客厅里翻看报纸的妻子龙传珍喊道,并嘱咐她一句,“让他把材料给我拿到书房来。”

    崔秘书进了书房,把材料递给乔新安说“首长,您要的研究所生活服务中心的有关资料找来了,陈所长刚才打来电话说,他明天早上接您过去吃早饭。我问了他一些生活服务中心的情况,他说新建的中心设施齐全,在驻京部队师级单位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中心启用以后可以大大提高所里的后勤保障能力和工作人员生活质量。”

    乔新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崔秘书坐下来,对他说“小崔啊,告诉陈所长,明天不用他来接,咱们又不是不认识路,我们在家吃过早饭自己去。另外,有些话我再给你说一遍,一个单位工作的好差,不能只听这个单位的领导讲什么话,要看他们干什么事,特别是要听听群众的反映。现在的个别领导,听他说话,群众感动得拍手,看他办事,群众气愤得跺脚。部里的行政管理工作不属于我分管,我原来对这方面的事情过问得不多,明天让我发言,我不得不讲,但是,有些话,我会上不对群众讲,会下也要对所里的领导讲。研究所地处闹市,墙外就是超市和蔬菜市场,门口就有特色食堂和风味小吃店,一个只有几百个工作人员的小单位,有必要再花费几千万元经费建那么大的一个生活服务中心吗?现在提倡生活保障社会化,是要把小社会溶入大社会,而不是把大社会分成小社会。”

    崔秘书听了乔新安的话,有些为难地说“研究所的这个建设项目,是殷副部长支持的,邱部长批准的,听说上边也有人说了话,首长您”

    “这件事你不要有顾虑。”乔新安对崔秘书说,“事已如此,我现在不会对这个项目的建设提出异议,只是想告诫所里的同志,设施既然已经建成,要加强管理,注意发挥它的作用。你拿来的材料我再看看,心里的底数会更大一些,好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乔新安与崔秘书一起走出书房,他看到大门里边放着一个漂亮的手提纸袋,问崔秘书“这是你刚才拿来的,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南方一个省军区的同志刚带过来的新茶,说是从我们机关调去的崔副司令自己花钱买的,给计划部三个部首长每人一份。”

    “把我的这一份给楼上的冯部长送去,他爱喝茶,要对他说新老部首长都有份,不要说这一份是送给我的。”

    崔秘书不情愿地提着茶叶上了二楼。

    送走了崔秘书,龙传珍进入书房对乔新安说“我刚才在外边听到了你对崔秘书说话的大概意思,你不要又是一条道直走不拐弯,研究所新建生活服务中心的事又不是你分管的业务范围,你明天去应付一下就行了,没必要非要那么较真。”

    乔新安看了一眼龙传珍,不高兴地说“我与你说过多次,我在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多嘴,多嘴也没有用,我有我的办事原则,原则是不会随便改变的。”

    “你这不叫原则,叫固执,对的可以坚持,错的为什么不能改变?”

    龙传珍在国家机关某部工作,刚刚提升为正局级部门的领导,她总是说乔新安的有些观点陈旧、过时,有些做法死板、保守,有时候对乔新安说话毫不客气,横加指责。

    “你混淆了对与错的标准,现时存在的不一定都是合理的。”乔新安不太高兴地对妻子说,“社会上事情复杂化,把我们的脑袋也搞复杂了,其实有些道理很简单。有些人把简单的道理复杂化,是利益的驱使,是另有所图,是想把水搅混。过去一些有志之士,不为五斗米折腰现在一些无志之人,可为一升谷低头。过去有一些人,见风使舵,顺水漂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现在也有一些人,阳奉阴违,口是心非,不管见人见鬼都说鬼话。以前社会上为什么有些不良现象越来越严重,就是一些有些人的麻木、容忍,麻木、容忍就是纵容、支持,现在这些人口头上说的变了,但行动上并没有多少改变。”

    “不要总是盯着那些鸡毛蒜皮的繁琐小事,你是高级领导干部,要抓主要矛盾,要把该办的事情办圆满,要建设和谐社会,不是总做得罪人的事。”

    “有些人喜欢把上级的精神曲解后当成挡箭牌,不然他们在群众面前就成了诸葛亮船上的草人。你想一想,为什么同样的领导,有的工作看似细致平凡,百姓为他树了纪念碑,有的政绩好像突出显赫,百姓却为他铸了耻辱柱?那些高大的墓碑下边埋葬的并非都是名彪青史的伟人,而许多矮小的坟丘底下却躺着道德高尚的凡人,群众心中的天平可以把一个人称得斤两不差。”

    乔新安与妻子的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完全没有性再将材料看下去的兴致,他独自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思。

    有人说,一桩婚姻就是一本书,多数时候,别人只能看到书的封面,而不了解其中的内容。夫妻生活,年轻时如诗歌,年老时像散文,而中间的漫长时间,那是一本厚厚的情节曲折的。在人生的舞台上,乔新安觉得,自己和妻子激情岁月的诗歌已经朗读完毕,晚年悠闲生活的散文还没有开始书写,现在经常的争辩和有时的共鸣,都是内容丰富的的新篇章。夫妻两人之间,要在生理上嘴对嘴、身贴身并不难,难的是在长期的生活道路上手牵手、心连心。乔新安非常羡慕身边那些退休的老首长,与恩爱一生,或者只是患难与共,根本算不上恩爱一生的老伴,相互搀扶着,一起用蹒跚的脚步去丈量人生的最后一段行程。他们乐观的生活态度令人羡慕,旷达的处世情感让人敬佩。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就尽情地欣赏今天的月亮有可能吃不到明天的早饭,就仔细品味今天的晚餐。虽然夫妻都很老了,坚硬的牙齿也脱落得差不多了,但是,还能够用柔软的牙床津津有味地啃咬爱情之果的内核。

    争强好胜的龙传珍喜欢用批判的眼光看待一切,把别人说的话、办的事,都用自己的标准尺寸进行丈量和评论,这使乔新安心中不快。更可气的是她喜欢对计划部工作上的事说三道四,有时候让乔新安难以容忍。

    乔新安觉得心里很乱,他给依然在翻看报纸的龙传珍打了个招呼“我去冯部长家里坐一会!”

    尔后就上了二楼。

将军楼(二)() 
住在乔新安楼上的是计划部的老部长冯长平,冯长平已经退休多年,儿子和女儿结婚后都在外边单住,他和老伴平时只能用相濡以沫的柔情填充空荡荡的房间,打发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时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老两口有时也出去买买蔬菜、逛逛商场,在楼房间的花园走走步、散散心。一双儿女带着各自的孩子回家来的那个双休日,才是他们的节日,看着活蹦乱跳的外孙、孙女,老两口每一次都是忙活得腰酸腿疼,喜欢得眉开眼笑。

    冯长平吃过早饭看了一会报纸,便习惯地与老伴方洁一起到户外散步。

    北京的部队干部退休以后,原来是师以下职务的,有相当一部分都又找了一份工作,即充实晚年生活,也增加经济收入。而原来是军以上职务的,除个别人外,绝大多数没有再干其他的工作,他们退休生活的主要内容,不是带孙子、陪老伴,就是练书法、学画画。冯长平退休以后,先是带着方洁浏览了国内的几处名胜古迹,拜访了外地的几个亲朋好友。后来因为方洁腿脚不便,不能出远门,他也就成了陪伴老伴的“宅男”。

    楼房间小花园在明媚的阳光下草绿花红,喜鹊在树枝间鸣叫,麻雀在草丛中觅食,

    方洁是部队医院的退休医生,由于腿脚不利索,走起路来步幅很速度很慢,冯长平指了指喜鹊和麻雀,对老伴说“北京虽然建了一个很大的鸟巢,但那里并不是它们的家,它们不知巢在何方、食在何处,天天依然还那么乐观的唱着跳着,小鸟的生活态度真是值得人们赞扬。”

    方洁听了冯长平的话,笑着说“你又不懂鸟语,怎么知道他们是在唱着跳着生活,说不定它们是在哭着诉苦、跳着抱怨,说人们破坏了它们的生存环境。”

    “你说的有道理,不要说人与鸟相互不理解,人与人有时候也是相互不理解,比如有时候,退休干部看见在职干部觉得很可笑,天天忙忙碌碌,说不完的官话、套话在职干部看见退休干部觉得很可怜,天天无所事事,说不完的废话、闲话。”

    “你这话说得不完全对。”方洁反驳冯长平说,“什么事都不能一概而论,新老干部互相尊重的事并不少见,乔新安对退休干部就比较尊重,他说过,年轻人是花,老年人是果,花朵娇艳,要用心呵护,果实珍贵,要精打细收,没有种子就没有苗,没有苗哪来的花。你的好朋友鲍清彦对在职干部就不太尊重,总是挑他们的毛病,还爱说老子当了兵穿四个上衣口袋干部服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

    冯长平制止住方洁说“你别住下讲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老鲍过来了!”

    管理部部长鲍清彦坐在一个小姑娘推着的轮椅上,后边跟着他的老伴老关,从曲径的那一边走过来。

    “鲍大哥,有些天没有看到你了,还在垂死挣扎呀,我以为你到马克思那里报到去了呢!”冯长平比鲍清彦年轻几岁,两个人是几十年的老交情,见了面不开玩笑不说话,他离老远就朝着鲍清彦喊,“你该走的时候就放心地走,我们会继承你的遗志,将革命进行到底!”

    方洁嗔怪地拉了拉冯长平的衣袖说“你怎么与鲍部长一见面就说不吉利的话!”

    冯长平笑笑说“我们都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在乎什么吉利不吉利,想说啥就说啥。”

    鲍清彦脸上皱纹密布,如同树桩上的年轮,记录着他漫长的七十多年人生所经历的苍桑。他这几年身体不太好,每年都像候鸟一样,寒冷季节要到南方住上几个月,天气暖和了再回到北京来。

    由于身材高大,鲍清彦坐在轮椅上腿伸不开、腰挺不直,等轮椅推到冯长平跟前,他才佝偻着身子对冯长平说“你不要以为身体比我稍好一些就骄傲自大,以前下象棋、打扑克你总是赢我,现在我要与你比比看谁活的时间长。”

    冯长平上前热情地拉住鲍清彦的手,开玩笑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估计你比我活得时间长。”

    鲍清彦也笑着说“活千年万年不可能,再对付个三五年问题不大。你以前总说我是三高,高个、高薪、高干,我现在也是三高,高血压、高血脂、高胆固醇。”

    方洁和老关打了招呼,两个人在一边聊起了家务。

    冯长平问鲍清彦“您老人家在职的时候天天大鱼大肉,抽烟喝酒,三高还有情可源,现在不应当再有三高了,有人说过,要想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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