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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并不是水军出身,可船家出身的王安民,还是因为对长江对船的了解,迅速掌握了水战的一些窍门。
“我看也行,咱们现在没有船,就先用这些小船改作战船,想来清军也不比咱们好多少,他们的水军顶多也就是一些舢板之类的小船,大家比起来,也是半斤八两,不过咱们比他们多了弗郎机炮……”
王安民的建议让朱明忠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的这个建议是不错,一两百艘装上弗郎机炮的舢板,或许面对郑成功水军那样的舰队时,没有什么胜算,但是相对于清军来说,根本就是无敌般的存在。
“军门所言极是,待回到江阴后,标下便命人试上一试!”
这会王安民甚至恨不得立即回到江阴,在船厂中为这四艘“快蟹船”和舢板都装上弗郎机炮。
“江阴?”
王安民的话让朱明忠突然笑道。
“江阴,咱们是不会去了,这次咱们去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去那?”
去那?
第2章 目标(第二更,求支持)()
快蟹船并不大,长不过六丈,宽一丈。也正因如此,即便是其舱室,也显得很是狭窄,所谓的舱室,不过就是舱尾用木板竹席钉出来的棚子,可即便是这般简陋的舱室,也不是兵卒所能享受的待遇。
就着棚外透进来的光线,一张不大的茶几周围几人席地而坐,其实,他们根本就站不起身来,在这半人高的舱中只能猫着腰。
“既然渡江北伐已成必然,不知各位以为,这北伐当首攻何处?”
看着茶几边跪坐的几人,朱明忠笑着说道。
“我看大家都将各自的想法写于纸上吧!”
凭着对近现代军事的一知半解的了解,朱明忠勉强搭建起了一个由几名参军组成的简单的参谋班底,甚至就连这“参军”也是明时官职所无的名称,不过只是取“参谋军务”的意思,虽说现在只有一个草台班子,但是总好过没有有“参谋处”,以后慢慢的再加以完善。现在既然要去北伐,朱明忠自然需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毕竟,朱明忠本身就不是擅长军务的人,总需要他人的一些建议,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
片刻后,在几人将纸展开的时候,朱大咸等人顿时笑了起来。几人的纸上写的都是同一个地名——“扬州”。
“这当真是智谋之士所见略同!”
笑说之余,朱明忠看着张国久,这个在攻克南京后才入投奔自己的中年人,通济门的一番血战,为他带来了太多的好处,最直接的好处除了缴获之外,就是不少人投奔过来,虽说大都是不曾为郑成功重用的人,但对于这些人朱明忠的态度很明确,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玉山,为何以为此次北伐当首伐扬州?”
“军门,在下以为,若是军门意以北伐,就非得打扬州不可!”
身为清河人的张国久,原本与朱大咸等人一样,皆于郑军军中任务,但在排外的郑军之中,自然受到闽省众人的排斥,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受朱之瑜的邀请,投奔朱明忠。
现在作为忠义军的参军的他,在军门作出北伐的决定之后,所想到的自然就是扬州。
“扬州,江北防御的重中之重是扬州,因为扬州是南京的门户,一旦扬州失守,南京旦夕可下,所以自古以来欲南下江南者,必先先下扬州,所以欲意北伐,便非下扬州不可,再则清虏南下亦是沿运河而下,清虏之所以沿运河而来,一来是因为运河水运畅通,步卒乘船南下,可省脚力不说,且可沿途补足粮草,若我军据以扬州,必可阻其南下江口,威胁南京……”
在张国久说着他的想法时,面带微笑的朱明忠只是默点下头,并没有发表意见,在其声音落下后的,他转向于树杰问道。
“志超,你为何觉得应首取扬州?”
“回军门,这北伐当首夺扬州的道理,方才玉山已经说过了,在下也就不再重复,在下之所以选扬州,是因为扬州兵少,大将军攻下瓜镇之前,尚为清虏操江巡抚的朱衣助,便从扬州抽调五百清兵加强瓜洲防御,目下扬州清兵不过只有区区数百人,虽有民壮数千,又有何用?”
守军少!
这个是于树杰的观点,随后朱大咸也说出了他的想法,其实所有人的观点加在一起,无非就是地理位置重要,是南京的门户,再者就是扬州虽说城高墙固,可是守军极少。
不过,尽管目标相同,但是与朱明忠之所以选择扬州的出发点,却有所不同。
指着地图上的扬州,朱明忠对朱大咸、于树杰、张国久等人说道。
“当初大将军争夺瓜洲的目的,不在于切断清虏漕粮的,其目的是为了扫清上驶南京的水行道路,所以在占领瓜洲以后,并没有乘船北上,向扬州进兵,只派了刘猷镇守,镇守兵卒不过千人而已,大军的主要兵力仍然继续向南京进发,现在江北清虏兵力空虚,地方伪官亦是惶惶不可终日,一但大军抵达,其势必不敢以死相搏……而且也正因其为南京之门户,所以扬州城池非常坚固,城内也存储了大量的粮食,以备围城时所用。若夺以扬州,不但可阻以清虏南下,而且也可以缴获大量粮草,从而接济我忠义军军需……”
点着地图上的扬州,即便是直到现在,他还是适应不了这个时代的“地图”,这种地图,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的行军价值,顶多也就是告诉他,扬州附近有什么城池、市镇,仅此而已。
指着地图上的扬州,重复着扬州的重要性,朱明忠又把话锋一转,然后说道。
“但,这些并不是朱某选择扬州的原因。”
扬州是个四战之地,按道理来说,朱明忠本不应该选择那里,毕竟离开南京的借口是北伐,那不过只是借口,北伐,看你往什么地方伐,可如果去扬州,就等于挡在了清军与南京之间,到时候势必会与清军一番血战,对于现在的忠义军来说,这样的血战本来是应该竭力避免的。
但是现实的问题时,朱明忠不能避,非但不能避开扬州,甚至还必须主动夺下它!
因为对于北伐来说,扬州实在太不重要了。
他的话让朱大咸、于树杰、张国久、石磊等人,微觉诧异的同时,皆把目光投向他。
“扬州是盐运衙门所在,历年盐引皆发自扬州,两淮之盐皆于扬州转运,目下虽说江南克复指日可待,可若是江南无盐,又该如何?”
之所以选择扬州,不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而是因为扬州靠近两淮盐场!两百年后,太平军占领南京之后,因为未能占领扬州,更未能控制两淮盐场,不仅导致长江下游水运为清军切断,直接影响南京的粮运,更重要的是两淮盐场的盐无法运入南京,从而导致太平军陷入缺盐的境地。也正因为了解到太平军的失误,所以朱明忠才会选择扬州。
“江南无盐!”
朱大咸、于树杰、张国久他们无不是久读书经之人,他们自然知道在历史上,两淮盐场被北周夺走后,没有了盐的南唐陷入什么样的困境。
“又岂止是江南无盐,江西、湖广等地皆赖两淮盐场供盐,若是没有两淮之盐,数千万百姓必陷淡食之苦……”
突然朱大咸惊讶看着朱明忠,像是想通什么似的,猛然拍手说道。
“军门,若是我军能夺以扬州,北上占所两淮盐场,届时沿江诸省用盐,皆由扬州转运,如此,军门又岂需再为军饷烦恼?”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他们是看到了扬州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却没有看到扬州所蕴藏的财富,对于军饷开支庞大的忠义军而言,这无疑是更为重要的。
“正是如此!两淮盐税在手,我军便再无须忧心军饷!”
朱明忠点点说道。
相比于其它,钱才是最重要的,一万五千忠义军,一个月仅军饷就需要近五万两,虽说在江阴、常州缴得不少银钱,但开支更多,按照军需官的说法,仅凭着常州一地解款,根本不够维持忠义军的开支。
军饷是什么?军饷就是军心!
而且无论是将来练兵也好、造枪、铸炮也罢,都需要钱,钱从什么地方来?像李自成那般拷掠,或许可解一时之时,又岂是长久之计?
税!
只有掌握税源才是持续发展的长久之计!而扬州这近在眼前的两淮盐税,朱明忠又岂会错过!更何况那扬州还是两淮盐商齐聚之地,打下扬州之后,别的不说,单就是扬州城内盐商的报效,恐怕就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行军打仗,打到最后打的就是粮饷,打的就是银钱,没有银子,就没有军饷,也没有粮草,如此又焉能败敌?”
说笑中,朱明忠点了点地图上的扬州,而后说道,
“只要我们能够夺下扬州,自此之后,便无需再为军饷发愁,而且到时候,我们也就有了立足于江北的本钱。”
朱明忠口中所说的本钱,并不是说扬州的税收,而是指扬州可以控制两淮的食盐,对于控制江南郑家军来说,他们离不开两淮的食盐。如此一来,将来也就有了讨价还价的本钱。
现在离开了南京之后,朱明忠至少不需要再像过去那样为自己的性命担心,从而可以谨慎的规划起将来的一切。
“只是,军门……”
沉思片刻,朱大咸看着眼前虽然刚入父亲门下,却深得父亲欣赏的师弟说到。
“目前,南都克服使得江北各地皆是人心惶惶,想来扬州也是如此,如此一来,打下扬州估计也很轻松,只是,军门,这扬州是南京的门户,如若打下扬州,待到清虏南下之时,只恐他们必会强攻南京,到时候,又如何守住扬州?”
尽管朱大咸开始的时候就赞同攻打扬州。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其间的风险。
“即便是我们去打其他地方?这清军又岂能躲得过去?”
面对师兄的担心,朱明忠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扬州,无论如何,咱们是要定了!”
第3章 翻手为云(第一更,求支持)()
惶惶不可终日!
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扬州城倒是再合适不过,自从月前那瓜洲镇被明军占领之后,这近在咫尺的扬州城便是城门紧闭,唯恐明军打进扬州。不过让他们松下口气的是,那驻于瓜洲的明军眼中,根本就没有扬州。尽管其间数次曾有传闻说明军近城,可最后不过也就是虚惊一场。
时间一长,人总是会松懈,原本终日于城上巡视的守城清军,慢慢的懈怠下来,时间一长那些临时征募的民壮,也许他们在晚上轮流回家过夜。甚至那临近运何的利津门,每天也开上一两时辰,以便粮食运入城中,当然更重要的是,即便是战事临头,盐商们总还要做生意,江南的百姓总还是要吃盐的。虽说这利津门外的码头,不似过去那般热闹,可一艘艘盐船,却仍然源源不断将盐从盐场运出经由扬州,运往江南各地。
和往日一样,在发出数千石淮盐之后,在得到掌柜的信后,郑侠如便和往一样,来到了两淮盐运使司,两淮盐运使司与巡盐御史衙门,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其间只隔一条小秦淮河。虽说两个看似都是管盐的衙门,可相比于前者的肥差,后者却只是一个清水衙门——只能监督运输,而没有太多的实权。相比之下,盐运使却具体掌管食盐运销、征课、钱粮支兑拨解以及各地私盐案件、缉私考核等实权,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是扬州盐商巴结、奉诚的对象。
前脚不过刚进衙门,便有衙门的差役在郑侠如身边轻声提醒道。
“郑老爷,今个大老爷似乎有些心魂不定,您老一会过去的时候,可得小心些!”
那差役的提醒让郑侠如笑道。
“多谢李老弟提醒!”
说话的功夫,他便摸出一块银元宝塞时这人的手中。差役拿手一掂,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起来。
“多谢郑老爷赏!”
这衙门里的差役,平时最喜欢的便是给盐商通风报信,毕竟,这些盐商素来出手大方。就像这会,不过只是一句话,便是五两的赏钱。
到了书房外,差役便隔着门秉道。
“秉告大老爷,郑老爷到了!”
“快,请他进来!”
那边书房内传来高朝令的喊声,推门进了书房,郑侠如便跪下叩头道。
“草民叩见大老爷!”
民见官必行跪礼,虽说郑侠如身家百万,亦不能改这个规矩,反倒比平常人更加谨慎一些。
“免礼、免礼……”
待郑侠如叩完头后,高朝令才虚说道。
“士介,你我之间何需这么客气,快,快请坐,上茶!”
待在差役上了茶,离开关上门之后,郑侠如才看着高朝令说道。
“启秉大老爷,今天又发出了一万石盐,草民已经将大老爷的那份,命人给您送来。”
按过去的规则,每运出一批盐,盐运使都能得到一笔银子,虽说盐运使任期只有一年,可一年的盐运使,却远胜过一府知府。
“现在不说这个,士介,怎么样,瓜洲那边有消息吗?”
高朝令有些紧张的看着郑侠如,半个月前郑侠如是第一个在瓜洲陷贼后,把盐运到江南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他通贼,而是因为他的胆子比寻常人大。他认准江南的百姓需要盐,就连那些海贼亦需要盐,若是阻挡盐路的话,保不齐就把海贼给逼了过来。对于身为盐运使的高朝令来说,虽说他没有守土之责,可是作为这城中品级最高的官员,他只能想方设想的保住这扬州城,也正因如此,半个月前,他才会同意郑侠如这些江南籍的盐商的请求,同意他们向江南运盐,以免刺激海贼夺城,甚至还重金贿赂瓜洲海贼。当然他的好处自然也没有落下,甚至比过去还高了一倍。
“回大老爷,那驻瓜洲的贼首除了上次收下了我等送去一万两银子外,倒没有传出其它的什么消息。”
郑侠如如实的回答道,如果不是因为瓜洲的明军守将收了银子,他还真不一定敢让盐船进长江。
“不过,从过往盐船传来的消息来看,那贼首似乎并无意北犯扬州。”
“士介,这件差事你务必办好,待到贼退的时候,本官自然会向朝廷给你请功……”
“草民不敢居功!”
郑侠如连忙起身说道。
“大老爷,草民……”
“士介,该是你的功,便是你的功,有什么敢不敢的!扬州能撑得此时,全是靠你当初的献计,那海贼素来贪利,诱之以利,必可缓其兵,可……可现在局势比之当初更是险恶。”
打断他的话后,高朝令又继续说道。
“本官方才听人从传来消息说,那夺下了常州、江宁的朱明忠已经被郑贼委为江北安抚使,若是万一此贼北犯扬州,只恐怕这,这扬州不保啊……”
说话的时候,高朝令满面的忧色,现在之所以忧心如焚正是因为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
原本对于瓜洲的明军,他并不怎么担心,毕竟那里有只有2000明军,只要诱之以利,其必定不会轻言进犯扬州,毕竟谁也不会嫌银子扎手。可现在不同,那朱明忠将要北上,又岂能不担心?
什么!
郑侠如惊讶的看着高朝令,然后失声问道。
“大,大老爷,可是说那夺了江宁的朱明忠?”
即便是在江北,郑侠如也不止一次听说过朱明忠的大名,毕竟过往的盐船总会把各种消息带来,其中自然有朱明忠奇袭通济门的消息。
“不是那贼人又是何人,此子最长攻城,其麾下兵卒皆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本官……”
摇头长叹着,高朝令的脸色中尽是不安之色。
“只恐,一但此贼来犯,到时候,扬州必是难保啊!”
“那大老爷,,若是扬州守不住,那,那该怎么办?”
虽说眼前的这位盐运使并不是扬州知县,但作为扬州城内品级最高的官员,他却是扬州守城实际主持者,甚至就连这守城兵,也是盐运衙门的兵丁。所以郑侠如才会这么问他,这时原本看似满面不安的高朝令,却突的反问道。
“士介,前朝时,你既然能官至工部司务,为何入新朝后,却无意入仕?”
突然的问题,让郑侠如整个人顿时一愣,连忙说道。
“大、大老爷,草、草民……”
瞧着结结巴巴的郑侠如,高朝令突然面色一厉。
“莫非你亦以前朝遗民自居,义不仕我大清不成?”
(今天三更,更新时间是,中午12点,晚上7。30以及9点。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4章 覆手为雨(第二更,求支持)()
“莫非你亦以前朝遗民自居,义不仕我大清不成?”
话声传入郑侠如的耳中,高朝令面上的笑容一敛,全是一副声色惧厉的模样。
瞬间,汗水便从郑侠如的后背冒了出来。
“啊、大,大老爷,草民……”
一时间,郑侠如吱呒着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曾为大明贡生,亦官至工部司务。正因如此,在入清之后,立誓不为二臣的他,才立志绝不仕清,而现在他的那点心思被人戳破后,他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草民,草民又怎么可能如此?”
不等郑侠如把话说完,高朝令冷笑道。
“哼哼,你既曾入仕前朝,既是读书人又岂是草民?如今却又以草民自称,不是心有前朝,又是何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这会郑侠如所想的只是这八个字,尽管他未必没有这个心思,可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姓高的怕是磨刀霍霍只想杀人了……为何要杀人,不还是贪图郑家于扬州的家业!
他是想趁着朱将军杀来之前,借口卷之以钱财!
想通这一切之后,郑侠如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高朝令,平静的说道。
“云鹏兄,所思所想,小弟又岂会不明白?”
冷静下来的郑侠如,心想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反倒也就没有了什么畏惧,他自己站起身来,看着高朝令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云鹏兄,现在想要怎么样?”
见郑侠如已经不见了先前的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