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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旗中上下,能够安稳如此,多亏了先生当初的定计!”
面对王化行的时候,玄烨这位大清国的皇上,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感激,就在差不多两年前,他还面临着生死威胁——鳌拜突然被刺,尽管让他看了执掌大权的希望,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危机——鳌拜的兄弟于军中威望颇高,其麾下有十万大军,万一卓布泰要是领兵打来,又该如何?
在危机四伏的时候,正是眼前的王化行出面化解了这一切,尽管把刺杀鳌拜一事,全都推给了明人,暂时安抚了卓布泰,但是最后让八旗上下军心安定的却是王化行的一招“掳人为奴”,当然,掳来的都是女子,也就是那些掳来的女子,让原本燥动的军心得已安抚,当然,最让人欣慰的是,现在八旗,已经新添了数万丁口,虽说不过都只是婴儿,但十几年后,必定又是一群悍勇兵卒。对于人丁稀少的八旗来说,人口的增加才是未来。
“全是皇上英明。”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面前的少年,王化行继续说道。
“若是皇上不采纳的话,恐怕也没有丝毫用处。”
王化行然后又笑道。
“如此看来,你家中长辈,应该是朝中重臣,若不然,他的建议又岂会为皇上采纳。”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看着少年,目光却是似笑非笑的。
从两年前结识这个少年起,他就已经隐隐的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只不过,因为对方从不曾承认过,他也没有去揭穿这一切,而只是做为朋友,为其出谋划策。
此时的玄烨仍然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看穿了,遂笑问道。
“学生听说,大明朝又一次拒绝我大清对其称臣,以先生之见,难道,我大清当真只有西去一途可走吗?”
去年玄烨就已经拜王化行为师,虽说王化行只有三十岁,可在玄烨看来,他却是极有才学之人,若不是有他于一旁指点,他又岂能轻易化解几次危机,甚至现在辅政大臣们也不敢再像过去那样独断专行。
“可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西行一计是洪承畴所定吧!”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玄烨点头称是之后王化行才说道。
“即然如此,那必定是唯一的选择了,毕竟洪承畴之所以定下这番主意,恐怕也是因为他知道,于大明来说,陕西是必会收复之地,无论如何,都不会容忍大清拥据陕西的,所以大清只有趁着明朝尚未用兵陕西时,尽早迁往西域,而不是于陕西坐以待毙。”
王化行的话让玄烨的心头一紧,他自然知道,这两年明朝之所以没有用兵陕西,并不是因为他们实力不济,而是因为大明需要休养生息,现在的明朝正在积聚着力量,一但时机成熟,他们必定会用兵陕西的,这个时机会是几年?
两年?
三年?还是更多……
若有所思的玄烨便问道。
“那么以先生看来,明朝会在什么时候用兵陕西?”
现在对于明朝是否会用兵陕西朝中上下倒是没有争执,谁都知道,这陕西不是久处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人愿意离开,毕竟,谁都不知道到了西域,又会是什么样子。甚至到了那里,是否有人供养也是问题,当然,既便是现在,八旗也不像过去一样不事生产,而是在陕西屯田,幸好现在旗中大半丁壮都是包衣出身,本就会农事,去年开垦了上百万亩荒田,倒也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可口粮无忧,并不代表着大清就能高枕无忧了。
陕西呆不下去,西域,到了西域,没有了汉人的田赋税收,又该如何维持,屯田固然可以解决一时,但这屯田又岂是长久之计?况且从史书上看,西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应该用不了多久了。”
“哦?先生何出此言?先生可是听到什么消息?”
王化行看着玄烨笑道。
“这何须听到什么消息,只要看报纸便可得。去年明朝初定,为何明朝新君不愿西征?不是他不愿,而是因为他不能,当时虽说闽郑已经尽数归他,可是闽郑之中,兵卒数十万,再加上闽郑府中权贵,这些人如何安抚?还有广东的李定国,甚至就连同重庆的李来亨,这些人,他要想办法解决,若是没有解决这些问题,他冒然用兵陕西,万一兵败,又会有什么可能?”
明珠见王化行谈兴起来,则在一旁为他倒杯茶,然后,趁空插话说道。
“你的意思是,明朝是要先安抚国内,然后再用兵西域?”
这倒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在皇上身边的明珠自然知道,现在明朝内部同样是内患重重,李定国、李来亨,都是明朝的内患。
“李定国、李来亨虽然已经称臣,可是他们又岂敢轻易离开广州、重庆?别忘了,洪士铭他们是怎么死的!”
提到洪士铭等人的“意外”时,王化行的唇角微扬,然后说道。
“洪士铭等人行船至湖中,船沉而死,虽说是意外,可世间又岂有不活一人的意外?”
摇头轻叹着,王化行继续说道。
“明朝的兴乾皇帝,是绝对不会容他们活着到达到京城的,洪士铭他们一死,李定国、李来亨他们又会如何?别人不说,李来亨可是李自成的侄子,崇祯皇上是怎么死的?兴乾皇上可是崇祯的儿子!”。。
王化行的这番话,让玄烨深以为然的点着头。
“李来亨不敢离开重庆,李定国呢?他又岂敢离开广州?他们两人又岂会交出兵权?万一交出兵权,会不会也意外死于沉船?”
提及“沉船”的时候,王化行自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当年朱元璋派廖永忠去接韩林儿时,韩林儿也是莫名其妙的因沉船而死,洪士铭等从也是如此,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不敢交出兵权了,这大明现在内患尚未清除,他又岂会用兵陕西。”
“那么先生的意思是,明朝必定是除掉两李了?”
“必定如此!”
“那两李又能抵挡多长时间?”
“以一地而敌一国?两李又岂不知自身实力?想来两李最终,必定是会入朝的。一但李定国入朝,李来亨就是独木难撑了,至于李定国……想来,兴乾皇上总会留他性命的。”
“两李入朝之日,就是明军西征之时。”
玄烨长叹口气,那神情中尽是与其年龄不相仿的凝重。
“那么以先生看来,还有多长时间?”
“多则两年,快则年内!”
王化行的回答,让玄烨沉默不语的坐在那里,一年、两年,对于大清国来说,看来是没有多长时间了。如果再不往西去的话,大清国恐怕到时候,连想要往西的机会也没有了。
“可,先生,即便是大清撤往西域,万一明军穷追不舍,到时候又该如何?”
抬头看了玄烨一眼,王化行反问道。
“西域距西安尚有不下五千里,如此万里之外,即便是其劳师远征,又有何惧?”
王化行的反问,让玄烨沉默片刻,虽说王化行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玄烨在沉吟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
“先生,学生前几日在家中得知,明朝已经修成“铁马路”,那“铁马路”只需数马,就能拉动十数万斤货物,若是明朝大修铁马路直至西域,到时又岂有劳师远征的道理?”
身为皇帝的玄烨自然比王化行了解的更多,“铁路”刚一筑成,他这边就已经知道此事了,自然也知道对大清的威胁。
“一路尽聚九州铁,熔铸几费炉中烟?”
道出这么一句从报纸上看到的诗后,王化行反问道。
“往西域五六千里,恐怕尽集天下之铁,也筑不成这等铁路,如此又有何患?”
对于这句诗,
第9章 游必有方(第二更,求支持)()
“社学者一社之学也,百又十户为里,里必有社,故学于里者名社学云……凡在城四隅、大馆统各社学以施乡校之教,子弟年八岁至十有四者入学,约正、约副书为一籍,父兄纵容不肯送学者,有罚有司……”
《皇明经世文编》
在崇祯之前,因为洪武八年正月高皇帝亲下谕旨“命天下立社学”,尤此大明开始了两百余年大兴社学,以恢复蒙鞑奴役时遭受重创的文化,也正因如此,大明的教育制度有可能已经达到了世界水平。而在江南等文教兴盛之地,其受教育广泛程度甚至超过20世纪前期的欧美国家。一般情况下,孩童虚岁八岁可以入学,而且村中大多数男童都会入学,即便是女童也会因为家中长辈教育,能够读书,写字,这也是明代小说流行的原因。
不过,所有的一切,在甲申年,随着满清的入关和屠杀而改变了,不到20年间,天下的社学几乎不复存在。即便是后来又有些地方恢复了社学,但是不再是所有人都能读的起的,只需要50要文钱束脩的社学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很多人仍然会在家庭条件许可的前提下读书,李龙就是在八岁时入社学读书的。
社学并不是私熟,在这里读书的孩童接受的教育不是如何写八股文章,而是识字读文的基础教育,学的是读,写,算以及政府颁布的法令,当然还有礼仪。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很多时候,社学是培养不出秀才,举人的。很多人读完社学后,仍然只是一如以往的生活,他们不是“读书人”。
在满清被击败,大明中兴,年号变成了兴乾之后,社学再次受到了重视,于大明那会不同的是,除了社学的老师学生免除徭役外,朝廷还给社学的老师发放禄米——一月2石米。米粮不多,但是却也足够老师和家人维持生活,而社学的束脩也限制在50…00文,根据地区的不同,由地方官府决定。官府的扶持是有代价的——重新恢复了旧制度。甚至有了些变化。
“子女年八岁至十有四者入学,约正、约副书为一籍,父兄纵容不肯送学者,有罚有司”。
按律所有的孩童无论男童女童都要入学,而老师的禄米是由漕粮支付,为了争取百姓对于迁都的支持,朝廷将漕粮改为社学老师的米粮!
不过这个变化对于李龙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已经过了二十岁,不但超过了入学年龄,而且也早就读完了社学。
“所以错过了机会啊。”
他有时候会这样感慨道。没能入学的原因一方面因为年龄的关系,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家境不好的关系,毕竟如果家境好的话,他本来是可以读私熟的。
在此之后,六安又开设了学堂,学堂和清河书院一样,是教实学的地方。同样李龙也没能进去,因为学堂是要收费的。不仅如此,李龙的每天都是在店里当伙计。
“就是在布庄里头干活。”
这就是李龙的工作也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工作,做伙计总是要从最低的地方开始,他已经在这个店里做了三年的伙计。
可即便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活,也是有保人作保的。
而就在今年,掌柜的新开了个澡堂,这是因为东家看到澡堂的生意不错后。才决定在自家的对面造了这个新澡堂。
澡堂不是什么新鲜的,在六安一直都有,就是用大块石砖砌成很大的澡堂,并且加热区域与洗浴区域彻底地分开。灶火间与澡堂间以一墙相隔,置有大水锅与火灶,一起,水锅上方的隔墙上开有管道,通向澡堂。专人负责不断将大锅里的水烧热,再经过隔墙中的管道倾入澡堂以内,所以澡堂里整天热火朝天。
而李龙就在这里干活,而且是李龙自己提出要在这里打工的。
他之所以会主动提出来到这里干活,是因为他觉得可以一边烧火一边读书。可是接手一干才知道,这也是一个体力活。
首先不但要烧柴火,而且还要用吊桶从井里一桶一桶的打水上来,好保证浴池里有水,点火烧水,几乎用去了他每天大半的时间。
不过是即便如此,李龙仍然会利用其它的时间去看书。
这并不是一个什么轻松的活,但是对于李龙来说,一个月一两半银子的工钱和有时间看书的空闲仍然让他非常满意。
他之所以会对这份看起来很辛苦,但却有时间让他看书的活,非常满意,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直到现在都记得母亲说过的那句话。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如果你不想穷一辈子,就去读书。”
读书!
对于许多寒门子弟来说,这也许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选择,其实,李家并不是真正的寒门,至少并非一直都是寒门,李龙记得他小时候也曾住过大屋华宅,那时候,他的爷爷虽说未曾出仕,可也是地方有功名的士绅,后来,清虏来了,一切都改变了。
爷爷为资助友人起兵抗清,典尽数代家业,并派父亲与家中叔伯投军相助,友人兵败后,不愿为清虏奴的爷爷选择了殉国成仁,自此之后,李家的家业便败落了。而母亲则是凭着家中的几亩薄田靠着针线活,抚育他长大,自然也没有余钱供他去上私熟。
靠读书改变命运。
顶多也就是一个能写会算的掌柜,这就是社学唯一的作用——教出的学生能读写,明律法、知礼仪。若是想要考取功夫,就必须要入私熟,投名师。可,贫家子弟又有几人能上得起私熟。
听说清河有不要钱的书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消息就通过报纸传进李龙的耳中,从那个时候,他的心思就在那不要钱的书院上。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得上书院,毕竟,他只是读过六年的社学,虽然也读过经书,但是论做文章恐怕远不如私塾里的童生。
尽管知道自己机会渺茫,但是李龙仍然会利用一切时间去看书,当然,看书之外,他同样也会去看报纸,他看着报纸的时候,偶尔看到一些名字时,总是会忍不住想,如果他当年从军的话,会不会也能谋一个出身?
尽管他六安人,虽说六安同样征兵,但因为独子免服兵役,所以他并未服兵役,可对于许多贫家子弟来说,服兵役却是改变命运的一种方式。
退役后非但有几十亩甚至数百亩的勋田,而且勋田无须缴纳田赋,终身免服谣役。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责任,一日从军,一世为役,即便是在乡,也是军伍,若是乡间有匪盗,在乡军人必须清剿匪盗、守卫乡梓。可即便是如此,对于贫苦子弟来说,服兵役仍然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好事,只不过,并不是谁都能当上兵的,当兵同样需要征验。
当同龄人在为每年的征验在乡里跑步、扎马步,练力气的时候,李龙只能用一种羡慕的眼光去看待着这一切,因为他是家中独子,第一关就会被刷下来。
难道,一辈子就只能这样默默无闻?
难道一辈子也就是澡堂的掌柜?
这是东家给他的许诺,两年后,会把澡堂交给他。尽管东家的许诺,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会感恩戴德,可是李龙却不愿意如此,对于未来,他有着更高的要求,他渴望着能够重振李家的家声,渴望着能够出人投地。
但,这一切似乎都离他太远了!
难道一辈子就是如此了?。。
又一次,看着火堂中的火,李龙的眉头紧锁着,那燃料着的炉火散发出来的热量,灼得他的心头发烫,但是内心却又越来越凉,似乎,命中已经注定了!
命中注定?
不可能!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落到地上的半张报纸,那份报纸上有一份广告,那是中都鸿胪书院的招生启示,看着那份启示,李龙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鸿胪!
鸿胪寺,官署名。秦曰典客,汉改为大行令,武帝时又改名大鸿胪。鸿胪,本为大声传赞,引导仪节之意。按照报上所说,鸿胪书院教授的学生未来都是往鸿胪寺任典官,只不过,他们将会出使番邦,常驻番邦为使。
番邦!
异域番邦,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尽管报纸上对于殖民地描述几乎等于江南般的“鱼米之乡”,但是恶疫、瘴气却是不可避免的,常驻番邦为使,与流放南洋、东北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李龙默默的自语道。
“常驻番邦为使,那也是上国天使!”
没错!
上国天使,即便是国君也要以礼相待!
往异域为使,是九死一生不假,可从军不也是九死一生,他们可以从军谋富贵,为何我就不能往这里去!
“父母在,不远游……”
右手紧紧的握着那半张将要塞进炉中的报纸,李龙又自言自语道。
“游必有方!”
第10章 君臣(第一更,求支持)()
这里是天堂!
尽管不知道天堂是什么样子,但是对于哈巴古耶夫等俄罗斯人来说,当他们来到中都之后,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天堂不过如此。
其实,对于任何一个从7世纪的欧洲来到大明的欧洲人来说,他们总是会用一种朝拜的心情来到这里,在他们的眼中,这里是“使人神驰的圣地”,而且也最文明、最请礼仪的国度,明朝人那是他们见过最有规矩的人,一举一动关乎礼,一言一行发自情。
许多西洋人来到明朝之后,总是会表露他们对明朝的神驰,对大明强大昌盛的倾慕,对大明高度文化的赞赏。。。
就像哈巴古耶夫一样,几乎是在他来到大明之后,就不断的处于震惊之中,在刚来到大明的时候,他还曾有一种身为“文明国家”的骄傲,而在进入张恒,进入大明的腹地之后,那种骄傲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千里的运河路,见识到了大明的辽阔,沿途的城市见识到大明的富饶。而现在中都更是让哈巴古耶夫,整个人彻底收起了轻视之心。能够让西欧各国的传教士为之叹服的天堂,对于这个东欧的“农夫”而言。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奇迹。也正因如此,于接待他的官员面前,哈巴古耶夫变得变得越发的谨慎起来,态度也越发的恭敬。拥有40万火枪兵!拥有数百艘战舰!拥有数千万国民……所有的一切,都让哈巴古耶夫为之震惊,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比奥斯曼土耳其更为可强大的国家,唯一让他庆幸的恐怕就是这个国家距离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