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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身后事(第一更,求支持)()
啊!
突然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了什么事。以至于根本来不及发出惊喊声,然后就眼睁睁的看到了郑袭被杀于眼前。
血不住的从郑袭的指缝间涌出,而那侍从杀人之后,既然没有躲,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干了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既便是反应再慢的人也猜了出来,不是侍从杀人,而是大王命侍从杀人。
为何要杀郑袭?
“郑袭勾结他人,试图发难王府,为郑氏安危,不得不大义灭亲!”
就在众人惊愕不已时,自国姓去世后,平时很少出府的董太妃走了起来,她看着众人,语气显得极为平静。
“今日大王患染疾,郑袭勾结家公,意图于此时谋夺王位,进而自立为帝,陷郑家于不义,陷先王于不臣,如此,这郑家自然容不下他们二位!”
董夫人的话声冰冷,但冰冷的话语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被杀的不仅仅只有一个郑袭,还有郑芝龙!
“娘,就,就不,还,还是儿,儿子来,来告诉大家吧……”
娘的话传入耳中,郑经强撑着身体,打断他的话说道,
“郑芝龙勾结郑袭,意欲谋权篡位,孤,孤本、本意不欲杀他,可,可孤之身体已经至此,克臧尚,尚不足周岁,若,若留二人,只恐郑家,必陷内乱,所以,不,不得不忍痛杀之……”
郑经在说话的时候,尽管不住的咳嗽着,但是让人更为惊悸的是他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声听起来就像是破旧的风箱一般沉闷,且每说几个字,那气总像是不够用似的。
听着儿子发出的粗重的呼吸声,董太妃只觉得的眼眶一热,险些流出泪来,她的心里更是不时的哀叹着。
郑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居然会有这样的报应?
先王暴病身走,而现在又,又轮到她的儿子,难道,这,这就是老天的报应吗?
在董太妃于心底哀叹时,所有人都垂首不语,偶尔的他们会把目光投向地上,在看着地上的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郑袭时,他们又想到了身在福州的郑芝龙,想必他也应该已经身死了吧。
尽管众人惊讶于郑经居然如此不顾人伦大忌,弑祖杀叔,但在另一方面,他们却又能理解他的这种举动,毕竟,他的儿子郑克臧年龄太小,若是留着本就野心勃勃的郑芝龙和郑袭两人,郑克臧能不能保住性命,尚都在两可之间。
尽管如此违背人伦大忌,让众人无法接受,但在理解之余,他们却两样也是为之一阵胆寒,他们不曾想到郑经行事居然如此不顾后果。
谋权篡位、陷先王于不义。
这或许是理由,同样也是借口,用这个借口杀人。
可以杀人,但是弑祖杀叔……太过牵强了,可,郑经还有其它的选择吗?看着众人的沉默,郑经在心底长叹一声,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一切,如果不是因为突然病倒,他会把弑祖的罪名推给其它人,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想到不久之后,很有可能就将不于人世,郑经又说道。
“把,把克臧抱过来。”
尚在襁褓之中的郑克臧被抱了过来,不过并不是由其母亲抱来,而是由奶娘抱着,即便是如此,在看到那个孙子时,董太妃的眉间依然带着些不悦,在她看来,正是他的出世,害死了郑成功,让她年纪青青便守了寡。正因如此,对于这个孙子,她一直心存芥蒂,即使是现在,看着郑经以其为世子,在那里嘱托大臣托孤时,她仍然是满腹的怨言。
“若非是你,郑家又何至如此?”
看着受命托孤的众臣跪于床前时,董太妃的心里这般想到,她想到了被气死的丈夫,想到了遭了报应的儿子。而屋内的血腥味,同样也让她想到了被不顾人伦大忌被杀死的郑芝龙以及郑袭。
这,这恐怕就是老天对郑家的报应吧!
难道这就是老天对当初她的私心的报应?
想到郑成功去世时命人杀郑经的嘱托,听着儿子那像是破风箱似的呼吸声,董太妃的眼帘微垂,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老天的报应吧!
若是可以的话,这些报应都该由她一个人来受啊!
就在董太妃于心底哀叹的时候,那边的郑经原本似破风箱似的喘气声,却慢慢的平息下来,他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无力的看着房顶,呼吸越发困难的他,扭头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时,突然却又有些害怕了。
尽管众臣都已经表示必将辅佐郑克臧,可是熟读史书的郑经却很清楚,在史书中,主弱臣强下,那些少主最终会是什么下场,若是少主若是能夺回权力,尚能安稳一生,若不能夺回权力,其结果或是被杀,或是被废。
“呼……”
喘着粗气,稍作思索之后郑经又说道。
“娘,克臧尚幼,这国事如此,非,非克臧所,所能决,孩儿,想,想请姑、姑丈,助,助克臧,母、母妃以,以为如何……”
儿子的话,让董太妃诧异的看着他,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郑经最为反感的正是朱明忠,他这是怎么了?
其实,郑经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完全是为了保护他的儿子,是为了保护郑克臧,他知道既便是自己,郑家的骄兵悍将尚且对其屡有不服,更何况是尚在襁褓中的郑克臧。
主弱臣强之下,若是有人发难,他死后,郑克臧又该如何自保?靠母妃?估且不说母妃对郑克臧早就心存芥蒂,就是母妃不过只是一妇道人家,如今这天下纷乱,若是各人皆自立为帝,母妃又岂能驯服得了那些骄兵悍将?
天下底只有一个人能驯服他们——就是他一直既羡慕又嫉妒那个姑丈,正是因为羡慕他嫉妒他的功劳,才会对其多少不满,可在内心深处,郑经却也知道,其确实是真君子。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及郑克臧的性命,即便是他夺了郑家的基业,也会许郑克臧闽王之位。若是能为一个太平王,从此安稳一生,对郑克臧或许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至于郑家的基业……若是没有朱明忠,这郑家的基业又会落到何人之手?况且,这份基业,无论是谁为皇帝,都不会容忍的。
与其如此,倒不如干脆利落一些。
“淮、淮王是,是孤之姑丈,亦,亦是郑家之人,先、先王在时,对,对其是赞誉有加,更,更是常言、常言,闽、闽淮自、自是一家……今、今日克、克臧年,年幼,不、不能理事,自,自此之事,闽、闽王大小之事,皆,皆决于淮王……”
在郑经说出这番话后,王忠孝等人无不是一阵愕然,他们或曾担心过主弱臣强,将来不足周岁的郑克臧如何驯服军中诸将,甚至还曾想过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借淮王之势,但却未曾想到,大王却如此干脆的直接将郑家交到了朱明忠的手中。
闽淮自是一家,这句话也就是说来听听,了解郑成功性格的他们,又岂不知道,有多少国姓可是差点派兵北伐江北。
现在,大王却以“闽淮自是一家”为由,把闽王诸事交给淮王,这就等于献土于淮王,等于拱手相让江山于淮王。
尽管惊讶非常,但是王忠孝等人却能猜出大王的心意,大王的心意想来也不过只是想籍此保住郑克臧的性命,保住闽王一系,毕竟,以朱明忠的忠义,他绝不会伤害郑克臧的,将来无论是为帝为臣,都会留下闽王一系。
只不过,那个时候,闽王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开设幕府,自设六部形同独立。届时,闽王不过只是大明或者新朝的清贵王爷。
如此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在郑经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董太妃并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儿子,出身于书香门弟的她知道,主弱臣强不是好事,自然也知道,这天下的时局已经不同于往日,过去,有大明在,人们尚且会顾及她是先王太妃的身份,而将来若是各为君,若是无人顾忌,到时候,即便是她想要保住性命,恐怕都不是件易事。
天下何人不意为君?
无论将来如何,有那份亲情在,至少他朱明忠是不会为难郑家的。一饮一啄无非前定,一言一行皆成因种。当年大王把九妹嫁给朱明忠的时候,或许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郑家要靠他方才能于此纷乱之中存活下去吧。
“母妃以、以为如何?”
儿子的话传到耳中,董太妃见众臣也看着自己,便点头说道。
“一切皆从王命。”
在董太妃说出这句话后,无论是郑经,亦或是屋中的诸臣,无不是长松下一口气,而是放松之余,他们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他们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大王,却又想到了早已逝去的国姓。
国姓若是知道其身后不过一年,其一手打下的基业,便如此送人,不知又会是作何感想?。。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中却突然传来内侍的哭声……
第155章 得意(第二更,求支持)()
什么是世事无常?
当闽王郑经染疾身死的消息经电报传至山海关的时候,对于数日前刚抵达山海关,正谋划着进取京师诸事的众人来说,无不是感叹着世事无常。
无论是任何人只要提及郑经的身故,无不是只觉世事无常,不可预期。而在另一方面,他们却又不得不赞叹着郑经的明智。
“这郑经临了临了,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钱磊嘴上这般说着,神情却显得颇为轻松,在此之前,最让人担心的就是闽王的态度,现在随着郑经的一句“大小决于淮王”,闽系便再也不是什么威胁了。
“这天下,也就是大王能保全郑家,换成其它任何人,主弱臣强,安稳得了一时时,却安稳不了一世,即便是如霍光,亦也曾废立。若是碰着强臣,指不定最后还得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对于钱磊的这番话,朱明忠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郑经确实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是绝不会为难一个襁褓幼儿的,而且其如此托孤之后,不但会保其周全,还会保其王位。
这个郑经……确实想明白了一些事。只是……
“杀郑芝龙、杀郑袭,说起来,这郑经也算是心狠手辣啊!”
这般感叹之余,朱明忠的心里却长叹口气,对于外界来说,郑经是染疾身亡,甚至可以归于“天理报应”。
可实际上呢?
“大王,现在郑经身死,闽系归顺,只待扫除李贼之后,天下既可安定,以臣看,现在可先命张苍水暂驻南京,安抚郑家诸将,令其归顺,同时可以派遣偏师,西征湖广……”
钱磊的建议,其实是早就拟定的计划,为了尽快荡平李子渊,忠义军将会进行两线作战,一路是以长江水师为主力,在郑家军和江西明军的配合下,进攻湖广,直捣其根基,而另一路则是从山海关直取京师。南北两路并举之下,李子渊必将陷入首尾难顾、顾此失彼的境地。
只不过,对于这一切,朱明忠尚另有打算。
“可以先命苍水留守南京,至于出兵一事……”
沉吟片刻,朱明忠摇头说道。
“暂缓出兵,如果孤所料不差的话,这几日,长沙那边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
长沙有消息传来?
钱磊把目光投向石磊,然后问道。
“军正司对长沙那里另有计划?”
“洪承畴是西南诸贼之首领,若是其一意顽抗到底,那么西南战事必将持续数年之久,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根据大王的命令,我已经命人于其幕府内加以谋略,如若一切顺利的话,这几日,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
“大王,洪贼万万不可收降!”
石磊的话声这边刚落,那边钱磊便急忙劝说道。
“洪贼为一已之私,甘愿为清虏驱使,他日清虏入关,杀我汉人亿兆皆是由其所害,或是大王收降洪贼,势必将为天下所不耻!”
起身长揖的钱磊义正词严的说道,或许,一直以来钱磊都主张可以适当招降,但是,另一方面,他却非常清楚,什么人可以招降,什么人绝不能招降。
“天下但凡降清者,皆可以纳其降,唯洪贼万万不可纳其降,否则,如何向天下人交待?”
再一次长揖,鞠身不起的钱磊义正词严的说道,
“请大王收回成命!”
谋略,那谋略自然是要纳降了,这种谋略在钱磊看来,是绝对不可取的。他甚至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即便是大王现在纳了姓洪的降,他也会密告清河参军府,请其在途中杀死洪承畴,绝不能容其活着见到大王。
“炳奇!”
看着长揖不起的钱磊,朱明忠的心里略有所感的说道。
“你放心……洪承畴必死!”
无论如何,朱明忠都不可能放过洪承畴的。
“不但他必须死,洪家上下九族,虽说不耻其为人,但其罪难赎,亦理应加以流放!”
与其它人不同,在提及洪家人时,朱明忠用“理应”两字,这是因为洪家人与洪承畴截然不同。更与后世的洪家人以洪承畴为荣不同,在这个时候,洪家人皆不耻其为人,甚至就连其母亲,也是不耻其为人。
顺治四年,洪承畴从江南总督任上奉召回京后,派人奉迎老母北上,说是要好好尽一番孝思。及至奉派迎接的人到达福建南安,洪母居然束装就道,一副真准备去接受儿子奉养的架势。当时四方乡亲,无不诧异,认为以洪母之为人,何以会一改素节?哪知洪老太太到了京师一下车,看见跪迎的儿子,便抡起枣木拐杖,劈头劈脸一顿好打,口中不停地骂道“你这个不孝的畜生!我七十多岁了,你教我到旗下来当老妈子?我打死你,替天下人除害!”当时,洪承畴已为满清镶黄旗汉军,按清朝定制,旗下命妇必须轮番入侍太后。洪老太太两千里迢迢路程,不辞辛苦,艰难跋涉,借题发挥,就是要为前明遗民出一口恶气。其民族气节备受后人赞誉,洪母骂子也成为传统忠义教育中典型的事例。
洪承畴降清后,高官厚禄,威势显赫,但其亲朋故旧却视之为奇耻大辱。洪承畴任五省经略回乡省亲时,择地于泉州建造豪华府第,只是他所建府第,竟没有一个亲人愿意居住。
洪府落成后,洪承畴曾亲往家乡叩请母亲前来居住。但洪老太太深明大义,故意穿着出嫁时的明朝衣裳,端坐在堂上,就是不肯住洪承畴所建的府第。洪承畴又去找他的弟弟洪承畯劝说母亲,但其弟痛于国亡兄降,发誓“头不顶清朝天,脚不踏清朝地”。在家乡英都修造了一只木船,然后携母亲坐在船里,泛舟于江上,从此过着隐居生活。在洪母去世后,时人为纪念他们的气节,在他们孤舟隐居的石壁上,刻下“素月孤舟”四个大字。
在婆母的影响下,洪承畴的妻子莲心愧于丈夫的投降变节,愤然削去头发住进了尼姑庵。亲故不齿,乡里难容,洪承畴只好怏怏返回,只是在泉州古城留下了一座无人居住的府衙。而在历史上,其至死也未能获准安葬祖坟,只能安葬于千里之外的京城。
对于这样深明大义的家人,朱明忠自然不忍将其流放至海外,所以在说话时,自然也留了几分余地,对汉奸家眷、亲族的流放并不是绝对的。至少像洪家人这样深明大义的是绝不会流放的。非但不应该流放,而且还应该加以褒奖。可即便是如此,有些事情,也必须去做。
“洪家举族上下皆是深明大衣之士,自然不应流放!”
大王的回答,这才让钱磊松口气,只要不是收降洪承畴就好,在点头表示赞之余,他又问道。
“那大王准备如何安排洪承畴?”
或许说,是如何杀洪承畴才对,当然,钱磊并没有这么问,这并不妨碍石磊直截了当的告诉他答案。
“已经有了安排,应该这几日就会有其死信传来。”
石磊的直截了当的回答,并没有让钱磊有丝毫的反感,甚至有些可惜的说道。
“只可惜,若非是为了天下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像洪承畴那样的人,即便是碎尸万段,也是不解我天下百姓之恨!”
对于钱磊言语中流露出来的恨意,朱明忠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炳奇,有时候……杀人诛心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明忠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也许是因为所有的事情尽在掌握之中,所以心底自然极为舒畅。
随后三人又谈了些其它的话题,在钱磊离开之后,看着石磊,朱明忠稍作沉默之后,看着石磊问道。
“孤会不会太过心狠了!”
有时候,一些话即便当着亲信心腹也不能说,钱磊或许忠心耿耿,但是他不一定能够理解朱明忠的一些决定,但是石磊却能理解,出身锦衣卫的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大王,为天下百姓,只能如此了!”
这个理由,或许就是所谓的“大义”吧!
为了这两个字,朱明忠不得不让自己做出一些决定。而现在,结果已经显现出来,甚至结果比最初预想的更好,甚至都不需要插手其中,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这件事……”
沉吟着,朱明忠并没有说话,而石磊同样保持着沉默,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永远都不能曝光,有时有必要让人民相信君主是“集美德于一身的人”,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加以保密。
“闽王染病身故,实属天命。”
良久之后,石磊口中道出了这句话来,世事无常,谁能有违天命?尽管他这么说,但了解其中真相的朱明忠只是略无奈的摇头轻叹口气,唯一能让他有些安慰的,恐怕就是这先后身死的两人,“暴病”皆有不同,即便是天下人有所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想着自己的无奈,一声长叹后,朱明忠凝视着远方说道。
“待到洪贼解决之后,一切自可平定了……”
。
第156章 洪忧(第一更,求支持)()
十一月二十,将近腊月的长沙,屋檐上、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