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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功劳,不是谁都能担,也不是谁都敢担。
“楚王……定是在等我等劝进之书!”
这天傍晚,李化熙约了王崇简等一众友人于家中相聚时,似无意似有意的说出了这句话,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无不是一愣,他们同样也在揣摩着上司,也都隐隐猜出了楚王的想法,只是,皆不知道时机是否成熟。
“莫非老兄收到什么风声?”
王崇简诧异的看着李化熙,他的语气同样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说错了话。
“风声……”
嘿嘿一笑,李化熙朝众人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难道,你们非得等到世人皆知时,再行以劝进吗?”
第136章 心惊(第一更,求支持)()
从山海关到沈阳,八百里官道,传递消息需要多长时间?
自秦代起中国的文件传输靠得是驿站,一般每隔 20 里有一个驿站,一旦需要传递的公文上注明“马上飞递”的字样,就必须按规定以每天 300 里的速度传递。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传送的速度可达到每天 400 里、600 里、最快达到。 涔﹀�鍚Ю铩4�萁艏蔽募�保�扛鲦湔径加每炻恚�庋��淙徊皇乔Ю锫恚��科ヂ矶计疵�埽�部梢砸蝗涨Ю铮�鞍税倮锛蛹薄弊ㄓ美幢硎窘艏鼻榭鱿碌男畔⒋�荨
八百里加急。也就是一天的功夫。
不过,对于忠义军来说,随着山海关至沈阳电报线路的修通,消息的传递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
电报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传统的通讯,尽管自从两年前朱明忠发明了简易的电报机之后,受限于技术以及其它种种原因,不过只开通了数条线路,即便是如此,电报仍然在江北的军政事务中扮演着关键角色。不过直到今天,电报于江北来说,仍然是绝密。很少有人知道这种可传信千里的“秘密”。不过外界无从得知,但是电报局内部却很清楚自己的职责。
进入十一月份,关东大地已经完全为冰雪覆盖,天气异常寒冷,而且不时会刮起暴风,大雪下个不停。甚至就连同官道也全被大雪封住了。人们在沿官道行进的时候,根本就分辨不清,脚下是不是路,只有路边连绵的电报线杆提醒着人道道路在何处,一根根浸泡焦油后变得漆黑的线杆,就这么屹立于冰天雪地之中。
因为天气寒冷且刮着暴风,结着冰的电报线断了不少,所以在电报站与电报站之间的线路上,总要有查线员去检查以保证线路的畅通无阻。
在查线员顶着风雪于雪地中检查着线路的时候,在驿站的报务室里——受限于电流传递距离,每隔数十里都需要设立一座报务室,而官道上的驿站、服务站自然被利用了起来,报务室的规模并不大,不过只有几间房子,其中一间无窗的房间内,一台电报机正啪嗒啪嗒地响着,那是只有内行人才能听懂的密语。
电报机前的报务员都很年轻,实际上不过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他们都是军队培训的报务员。虽说年青,但是经他们手收发的电报纸条,恐怕早就不下数千丈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在收报的时候,他们看着纸条的时候,也会皱着眉头,去拼读那些点横然后将会译成数字,汉字电报码采用的是四位阿拉伯数字作汉字代号,每一个汉字对应一个从 0001 至 9999 的四位数,而电报员除了要记住10个数码的电报码外,还要记住数千个汉字四位电报码。所以电报员的培养也极为困难。
不过即便是工作量极大,但如果译出了几千丈的电报条之后。他们往往就能根据电报机的嗒嗒声,就能把电文的电码译出来,然后一个四位电码抄在纸上。与此同时,他们的脑海中就会译出刚刚收到电文。
“沈阳,同文发往下站……”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开头,沈阳指的是电报的收件站,中间各站自然要同文发出,这是电报的正常传递程序。
最近一段时间,这电报似乎越来越多了,报务员这么寻思着,尤其是随着两个月前,电报向参军府开放之后,电报局的工作量骤然增加了十几倍,相比于军务,参军府的政务量更多,尤其是在大王行在设于沈阳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应该再申请一个报务员。”
走神的功夫,报务室的室长居然忘记了听机器的响声。等他回过头来,已经漏过了一段电文,他托起纸条,在脑海子将点横译成数字,又将数字译成汉字。
“十一月初六上午十时……”
与此同时,他又迅速用铅笔抄下这段电文,然后放下纸条,然后继续往下听着那“嘀哒”声。
“永历皇帝前往皇陵拜祭……”
是一个与永历皇帝有关的电报,这种电报太寻常了。
“……于皇陵突然驾崩……”
驾崩!
尽管对于他来说,经手的电报委实太多了,在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甚至写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仍然继续译写着下一个字。
简易的电报机还在那里响着。正在译写着电报的报务员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了那几个字。他又看了一遍电报中的那两个字。
“驾崩。”
猛然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电报,他的两眼紧紧盯着它。此时,他的脸色煞白,好一会才说出了一句话。
“皇、皇上死了……”
这是惊人的消息很快便从报务室再次发出,以闪电一样速度地传遍了通往沈阳的各个报务室,在十几分钟后,电报被送到了淮王行宫内,送到淮王的手中。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通往山海关的驿站中,因为暴风雪被滞留于驿站的张煌言,和往日一样看着书,偶尔会端起茶杯喝茶,此次辽东之行张煌言可谓是颇有收获,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反倒是更为凝重了。
他的心情之所以复杂,并不是因为在朱明忠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而是因为他知道了并不愿意知道的消息,也正因如此,他的心情才会显得如此沉重。
有时候,一些答案并不是人们所愿意知道的。
不过,即便是如此,张煌言仍然选择了前往京师,入中枢为阁臣,这是多少文臣的毕生志愿,可了随着距离京师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就越发的沉重起来。
翻看着的手中的史书,看着晋书的记载的八王之乱,心情沉郁的张煌言的眉头紧锁着,最终他长叹口气,然后向窗外看去。此时屋外正是狂风呼啸,狂风卷起阵阵雪花,不时的敲打着玻璃窗,就像是有人在那里敲打着窗户似的。那扇玻璃窗,是驿站里仅有的几扇玻璃窗,只有天字号的房间才有,其它的窗户都是纸窗。
盯着玻璃窗上的霜花,张煌言的心情显得有些沉重,现在正是寒冬,若是到了春天。春天之后,这天下又会是什么情况?
会不会就像史书上所写的那样,天下再次陷入纷乱之中?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跑了进来,是驿站里的驿卒。
“大人……皇上驾崩了!”
“扑”的一声,书从张煌言的手中跌落下来,他猛的一下站起身来,然后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说什么?”
听到来人报告的这个惊人消息,张煌言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他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了驿卒的皮袄。
这个驿卒的皮袄上尽是雪花,大口喘着气,用低沉而又震惊的语气重复道。
“刚刚才有、有京师来的信卒换马,说,说皇上驾崩了,是,是朝廷派的信卒……”
双手一下松开了,那驿卒这才松了口气,张煌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他甚至都忘记了呼吸,而吕留良等人同样也听到了驿卒的话。
皇上驾崩了!
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并不大的驿站里就传开了,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默默地互相看着,他们同样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门外,暴雪纷飞,狂风呼啸。
“一定是有人谋害皇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无不是打了一个寒战。
所有人都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人不臣,有人弑君。
有人弑君!
张煌言愕然的看着远方,他的眼睛盯着窗户,盯着那敲打在窗口的风雪,听着那窗外狂风呼啸声,他似乎听到了金戈铁马的声响,看到了天下再一次陷入纷乱的一幕。
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暴病身亡?
“皇上,皇上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怎么,怎么说走就走了……”
张煌言的喃语落到罗伦的耳中,他便沉声说道。
“皇上一定是为人谋害!”
是谁谋害皇上?
是淮王?还是楚王?
谁都不知道答案,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他们自己的答案。相比于众人的猜测,张煌言的心情却变得更加沉重了。
皇上死了!
皇上就这么死了!
如果皇上还留在万年的话,会死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但张煌言却下意识的把皇上的死与自己联系在一起,是谁杀的皇上,这……并不重要!
谁都不知道答案,永远不会有人承认,但可以肯定的是,皇上死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暴病而死!
“弑君者,必是楚藩!”
吕留良的语气极为肯定,他之所以如此认定,是因为皇上是到达紫禁城之后才突然暴病身亡的,淮藩想下手恐怕也没有那个机会。
“楚藩……”
会是楚藩下的手吗?李子渊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下手?
张煌言实在是看不出,现在下手对他有什么好处,可是,除了李子渊还会有谁?难道是……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淮王的相貌时,他却下意识的摇头并于心底自语道。
“不可能,不可能……”
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第137章 无父子(第二更,求支持)()
皇上驾崩了!
从京师到山海关即便是快马加鞭,传个消息送个信的也需要一天的时间。可是从山海关到沈阳,电报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不过只用了几分钟,设于行在的报务室就将电报送到了朱明忠的手中。
就时间上来说,朱明忠知道皇上驾崩的这个消息时,甚至比张煌言更早,尽管早在朝廷通传之前,他就已经透过特殊的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现在,当朝廷的官文正在发布,信使仍在路上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往沈阳快马加鞭赶来的时候,朱明忠看着手中的电报,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永历死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情可以说是极为复杂的,究其原因并不仅仅因为在另一个时空朱由榔是最后一个汉人王朝的皇帝,而是因为对于朱由榔的死,他负有责任。
朱由榔为何会突然暴病身亡?
或许,对于他人来说是个不解之密,但是朱明忠却非常清楚,他为什么会死,知道他的死因。
朱由榔的存在,对于朱明忠而言一直是个障碍,只是这个障碍应该如何清楚?
所谓的“寄机毒”、“鹤顶红”或许是个选项,但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不能死在万年,也不能死在路上,他必须要死在京师,死在李子渊的“手”中。
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合适的慢性毒药,能够恰到好处的让其在路上中毒,然后死在京师,最终,朱明忠作出了另一个选择,在本溪有一种特殊的矿物,能够恰到好处的完成这一使命。
本溪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铀矿,而通过收集近地表层的铀矿石,然后次生铀矿富矿石收集起来稍加破碎,装于瓷缸中,然后用稀酸浸泡,人工搅拌,沉淀富集,获得了重铀酸铵。这种土法冶炼的是朱明忠从《全民办铀矿》一书中看到的,方法非常简单,但却可以获得的“黄饼”的初级产品。
天然放射性物质对人体的危害性类似大头针。一根大头针从体外扎一下,人并不会受多大伤害,但如果它落入人的口内,入胃入肠,它就会一直在体内游走,可想其危险性之大。天然放射性物质对人体的危害与此很类似。它们在人体外部的辐射,其危害相当有限;但如果进入人体,就会给人带来致命的危害。
经过一连串的设计之后,放射性物质被投到了朱由榔的食物中,进入到他的体内。
最后一个障碍,就这么被排除了。
可是朱明忠的心情却显得极为压抑。以至于在接到电报之后,良久都不曾说出那怕一个字来。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朱明忠的视线投向远处,随后他又是一声叹息。
一切都结束了!
永历的死是结束,同样也是开始,只是这个开始,是否会按照自己的意志发展?
“大王,以目前从京城里传出的消息来看,大多数人对皇上暴病身亡大都持以怀疑态度,当下世人皆认为是李子渊下的手,臣亦以为如此。”
尽管作为直接的参与者,但是石磊并没有去提及如何“下毒”等事宜,而是直截了当的把“黑锅”丢给了李子渊,这个锅必须要有人去背,而李子渊从一开始就是被他选中的用来背“黑锅”对象。
“是李子渊干的吗?”
尽管明知道李子渊不过是用来背“黑锅”的,但是朱明忠仍然反问道。
这是为上者的必须,即便是他直接策划此事,在这个时候也不能有丝毫的表露,有些事情,他可以去做,但却不能去说,尤其是事后更不能说。
弑君!
无论理由如何充分,这种事情也必须是其他人干的。就像当年赵匡胤的黄袍加身一样,表面上看起来,他是被迫的,是被人“胁迫”,官修史书为尊者讳,将赵匡胤写得无比被动。可实际上,若是没有赵匡胤本人的授意,又岂会的亲信从中煽动。
况且,在周世宗去世后的半年里,赵匡胤就已经开始活动,禁军高级将领的安排,发生了对赵匡胤绝对有利的变动,为其黄袍加身铺平了道路。所谓的被动,不过只是演戏给别人看罢了。
收拾起心情之后,朱明忠自然是一副欲追究真凶的模样。可实际上,他之所以如此问,却是为了得到另一个答案——天下人会相信是李子渊下的毒手吗?
“大王,天下人皆以为如此,想来不出数日天下士子必定风传李贼弑君篡位之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天下但凡为人臣者,必定讨伐之!”
石磊的回答同样是一副公允状,而他的这番话则是告诉大王,让大王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待消息传开之后,就会有人散布李子渊谋逆之事,到时候舆论会引导着人们向这个方向思考。
而且石磊确实也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在京城传出永历皇帝死讯之后,城内就有潜伏的军正司军正于城内散布各种流言,而那些流言所指正是李子渊弑君。在京城如此,在其它地方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在其它地区,更多的是借助报纸等工具将矛头对准李子渊,在舆论的引导下,全天下的人都会认准了李子渊下的毒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千古以来的道理,现在通过报纸可以进一步放大,在报纸的引导下,李子渊根本就是无从辩解。
“天下但凡为人臣者,必定讨伐之!”
谁会去讨伐?
其它人尚且不知,张煌言、李定国他们会兴兵,当然朱明忠也会兴兵,至于郑家……
“郑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大王的问题让石磊一愣,随后说道。
“郑家现在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郑芝龙近来不断与郑家诸将联络,而且南京城中亦有流言流出,称闽王是被郑经乱伦气死,如不出意外的话,在我等兴兵讨伐李贼之时,郑芝龙亦会抓住机会废郑经或是以国姓子嗣为闽王或是自立为闽王。”
作为军正司军正丞的石磊,因为负责忠义军的情报系统,所以他直接掌握着各方的情报,而一直以来,对郑家的渗透,都是军正司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多年的渗透使得郑家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的掌握下。
当然,在掌握郑家动向的同时,军正司还会利用一些渠道,对郑家的内乱推波助澜,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郑家……”
沉吟片刻,朱明忠才说道。
“以郑芝龙的秉性来看,一但其废郑经之位,其势必会自立为闽王,得位不正,擅自废立,朝廷必当挥师讨伐之。”
虽说在名义上,郑芝龙是朱明忠的岳父,但是对于这个曾经投降满清的岳父,朱明忠并没有丝毫好感。而一直以来,他之所以会对郑芝龙的举动持以无视的态度,是因为这是一个机会。既是郑家内耗的机会,同样也是他插手郑家事务的机会。
而他口中的“朝廷”指的并不是现在的“朝廷”,而是将来的,另一个“朝廷”,一个由他朱明忠作主的“朝廷”。
“大王,以目下来看,局势已经极为明朗,以臣之见,大王应对另一件事加以考虑……”
看着大王,石磊的语气显得很是平静,不过在说出这番话后,他同样也是长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所谋划的不正是为了今天吗?
现在,一切总算是顺顺利利的实施了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只要大王能够再进一步,他石磊便无撼了。
对先帝、对公主,对……对天下亦是如此。
“四石……”
看着似乎长松口气的石磊,心知其话中指的是那件事的朱明忠,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反问道。
“这……”
话到语边,朱明忠还是硬生生把话给吞了回去,天下人会相信吗?
天下人是否相信,又有什么重要的?
天下人相不相信他是朱三太子并不重要,甚至天下人相不相信李子渊究竟是不是弑君的凶手,同样也不重要。重要的胜利者……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他能够击败李子渊,那么于史书上,李子渊就是弑君的凶手,他就是朱三太子,大明帝国最正统的继承人。
至于天下人……并不重要。
“哎……”
长叹口气,朱明忠苦笑着,他的神情显得非常无奈,尽管无奈,但这也是事实,没有人会在乎升斗小民,从古至今,再到数百年后,没有任何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