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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件事我知道,等到海船造成之后,咱们的船队就会与日人进行贸易,到时候可以从日本购买硫磺,而且除了日本之外,台湾也有硫磺,咱们可以先运几千人去台湾北部,在先行拓殖的时候,寻找当地的硫磺矿,如此一来,也好满足军需……”
这海上贸易必须要尽快展开啊!
心里这般思索着,朱明忠暗自寻思着,这船好造,只是这熟知海上航线以及日本情况的海商委实难找啊。
“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以江淮经略使使节的身份命使节出使日本!”
或许,这也是一个办法,至于不了解航线……这倒是个问题。若不然,从澳门寻找一位荷兰船长,他们似乎也和日本有贸易往来?应该了能够帮助自己开辟一条清江至日本的航线吧……
第107章 施恩(第二更,求月票)()
经略使到了扬州!
几乎是在官船刚一靠上码头,这扬州城内外的盐商,便纷纷打探着消息。而那些盐商更是主动的认捐了多达二百万两的劳军款,只待经略使接见时,便会将银饷献上。
对于扬州的晋陕盐商来说,原本心存异心的他们,宿迁一战忠义军大胜的结果,早已让这些原本还一门心思祈盼着”王师搭救”的众人,无不是收起那三分侥幸,只盼着能够用银钱买个平安。
这阵子,无论是巡盐御史衙门或是盐运使衙门,总会有盐商拜访,这些盐商出手更是极为大方,银子、古董、字画,对于身为巡盐御史的吴伟业来说,即便是自许清廉,可是面对那些名家的字画,却难免总会动心。
置身于书房之中,端着茶杯的吴伟业,面对着刚刚送至府中的这副唐伯虎的画作,他的眉头时皱时松,时而深思,时而叹气。
这是张命人送到府上的,作为一个文人,吴伟业自然喜好字画,但是他知道对方送来这份厚礼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与经略见上一面……”
自言自语中吴伟业又叹道。
“这江北,当真是只知经略而不知大明!”
暗自嘲讽着那些盐商之余,吴伟业最后又说道。
“不过只是想见上一面,吴某身为巡盐御史便为尔引荐一下这盐商又有何妨?”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吴伟业将面前的这副唐伯虎的字画收起,然后对下人吩咐道。
“备轿,老爷我要去休园!”
郑家的休园,正是朱明忠来到扬州之后的下榻所在,由此也是在向外界传递一个信号,他对盐运使郑侠如的信任。
“……自从其来到扬州以来,即借巡盐御史的身份,派吏员坐于盐运使衙门,专查盐引,籍此核算盐税,虽然下官屡次命人将其所派吏员赶出府中,可却无法阻止其核查盐税,经略,以下官之见,若是不将这姓吴的赶出扬州,只恐怕早晚有一天,非得惹出事来,现在,其每天与南京皆有秘信往来,所以,下官希望能请其离开扬州……”
听着郑侠如的诉苦,朱明忠只是默默不语的品着茶,从吴伟业出任巡盐御史的第一天,对于今天的这一切,早就在意料之中。
“请出扬州?”
摇摇头,朱明忠还是拒绝了郑侠如的建议。
“他翻不出什么浪来!”
之所以会这么肯定。是因为朱明忠很清楚,宿迁之战后,江北与南京的关系变得只会越发微妙,其势必不会激化两者的关系,即便是以钱谦益为首的那些文官,暂时也会收敛一些。
对于江北来说,现在反倒是一个难得的平静期。
而在这个平静期,朱明忠自然不想将其打断,毕竟现在江北需要稳定,需要一个稳定的时期去发展。
“可是,经略,这吴伟业是南京派至扬州的暗线,若是不能阻其插手盐务,不知他接下来还会再干出什么事来!”
郑侠如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毕竟原本他这个盐运使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主掌两淮盐务大权,可谁曾想却多了一个吴伟业,成天变着法子的掣肘他。
“他不会,也不敢!”
朱明忠的语气显得很是自信,对于这么一个文官,他压根就不曾有丝毫担心。
“虽说宿迁一战,我们打掉了达素的安南大军,可是清虏酋首所领的二十余万大军却又已经南下,就现在来说,于南京而言,在清虏重压之下,必定会约束其不得轻举妄动,毕竟咱们于江南而言,是一道屏障,延平无论如何也不会容他人祸乱江北的!”
这种信心是因为主持江南的是郑成功,而不是其它人,如果是换成其它文官,朱明忠根本就不会有这方面的自信,之所以自信,是因为郑成功的脾气使得他不可能在大敌当前的时候,纵容下属官员祸乱江北。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郑成功尽管表面上对那些文官推崇倍至,可是武人出身的他,本身就轻视文人,纵观郑成功一生,其都是轻文重武,文人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拿来一用的器物。
“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到时候恐怕不等我们动手,延平就会替我们动手,至于这吴伟业……”
冷笑之余,朱明忠又继续说道。
“有他在,也能替咱们分担一些事情,比如说那件事,怎么样,士介,这段时间,那些盐商又是什么心态?”
“回经略,自我军大胜之后,那些盐商无不是惶惶不可终日,此次听闻经略巡视扬州,立即以商会的名义筹措二百万两纹银助饷……”
提及那二百万两的时候,郑侠如冷笑道,
“当初让他们拿银子,一个个没有一个愿意拿的,现在可好,经略那边刚一大仗,立即一个个主动献起银子来,这不,这两日,他们更是屡次求下官为其引荐,能将银饷亲自献给经略,经略您看,这些人,是见还是不见?”
郑侠如的语气中带着些试探的味道,毕竟他知道,今日亦非往日,经略现在是否还有意于扬州”杀羊”,不是他这个身为下官的所能做主的。
“见!”
用力的点点头,朱明忠沉声说道/
“既然人家送上门来送银子,当然要见,要不然,又岂能对得起他们,非但要见,而且还在大张旗鼓的见他们!若不然,天下之人又岂会知道,本官见过这些盐商?”
不过接着朱明忠又把话峰一转,然后看着郑侠如说道。
“不过,这个恩,不能由你去施,这个恩要落在其它人的身上!”
经略的回答让郑侠如诧异之余,又急忙反问道。
“经略的意思是让吴伟业……想来他们既然求过下官,必定也求过吴伟业,经略是想给把这个人情留给他?”
就在郑侠如弄不明白经略为何要把这个人情落在吴伟业身上的时候,那边便有人通报道”巡盐御史吴伟业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
在经略的话语中,郑侠如他只看到经略的唇角微扬。
“来的正好,这人情,今个正好落在他身上了!”
第108章 腹血(第三更,求月票)()
傍晚时分,在丫环的服侍下,已经将一身马褂换成了一袭明式深衣的陆冕堂,尽管感觉有些不适,但是心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他很清楚,现如今,即便是皇上南下亲征,也得等皇上打过了清河再说。
至于眼下,还是赶紧讨好那位经略大人再说。
“把那副文征明山水取来!”
既然是经略大人宴请众人,那自然不能空手而去,但又不是市侩的送上金银等物,所以除了一幅文征明的山水之外,还有一柄宝剑,而这柄剑是陆冕堂父亲当年随清军下扬州时所得,据说是当年史督师守扬州时所用佩剑。
“只希望那人不要太过心黑!”
在陆冕堂来到酒楼的时候,看到那酒楼外站着数名红衣兵士,那是忠义军的兵卒,显然那位经略大人已经到了。
那位经略大人到底会如何对待我等?
就在陆冕堂于心里寻思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乡音。
“陆贤侄,为何还不进去……”
无需回头,陆冕堂也知道来者是谁,是王平度,回过头去,只见他和自己穿的一样,都是深衣配幅巾,看着那黑色的幅巾,陆冕堂又岂能不明白他的想法。这头上的幅巾恰到好处的遮挡了那剃发后的尴尬,至少不会惹恼那位经略大人。
“见过世叔,既然世叔到了,你我便一同赴宴……”
陆冕堂主动跟在王平度身后,或许陆家是扬州的首富,但这会可不是出什么风头的时候。
待到两人进入酒楼后,才看到这会酒楼里的已经坐满了人,都是扬州的盐商,他们一见王陆两人来了纷纷起身迎了过去,张原平等人更是显得很是热情,王家与陆家虽从事盐业,但除了盐业之外还涉足其它行业,众所周知,盐只是两家的一个行业,他们是这扬州城中最显赫的晋商。
自然的,他们两人一到,就被请至首席,而正席处还留有三个空位,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经略、郑侠如以及吴伟业这三位大人的位子。
“听说这次经略之所以愿意接见我等盐商,皆是张老兄功劳,张老兄可真是劳苦功高啊!”
一入席王平度便客气的冲张原平道着谢。而张原平连声谦逊道。
“瞧王老弟说的,这次经略之所以宴请我等盐商,皆是经略之恩,这可是光宗耀祖之事啊……”
张原平的面上带着恭敬,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声音很大,这是故意说给周围的人听的,在周围的人纷纷应声时,陆冕堂只是笑而不语,不过那笑容中略带着些许忧色。
果然没有陆传逢啊!
那陆传逢原本可是带着盐商们的心意去慰劳达素,可在达素兵败之后,便没了音信,若是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可万一活着,那岂不意味着大家的那点心思,都会为经略所知?
“经略,这,这……”
吴伟业惊愕的看着手中的供词,这份供词正是陆传逢所供述,区区万字的供述之中,尽道着那些盐商的卑劣,不仅出银百万两慰劳达素,而且他们还意欲在清军南下时,杀官夺城,将扬州献给清虏!
片刻的惊愕之后,意识到必须要与那些人撇开关系的吴伟业立即厉声说道。
“此等恶徒当真是无耻至极!”
一副正气凌然状的吴伟业又继续说道。
“未曾想吴某居然为其所骗,若是早知这些人居然如此甘心事虏,不待经略来扬,下官便已命人将其一一正法!”
此时对于吴伟业说,他知道自己应该做的就是尽量与那些人撇开关系,深恐牵连上自己。
“哦,吴兄以为此辈皆可杀之?”
朱明忠不经意的挖了个坑给吴伟业,
“此等汉奸,不杀如何能平民愤!该杀!”
深恐牵连上自己的吴伟业,那及细想几乎是立即出言表达着他的态度。
“好!既然吴兄以为如此,那今天此事便好办了!”
在吴伟业的诧异中,朱明忠笑说道。
“今日若非是吴兄于一旁协助,朱某又焉能将些等汉奸一网打尽!吴兄之功,到时候,兄弟自然会向大将军为吴兄请功。”
“啊,经略,这,这……”
就在吴伟业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外面有人通传道。
“经略,人已经到齐了!”
人到齐了!
足足六桌,整整四十五位盐商,这是今天朱明忠宴请的客人,他们无一不是腰缠万贯的富豪,但是在权力面前,他们却像是卑微的蝼蚁一般,在见到经略一行人走出来的时候,即便是富如陆冕堂、王平度等人,也是急忙起身,纷纷下跪道。
“草民参见大人!”
跪拜大礼,这是过去他们见官时的礼数。但是他们的大礼,并没有换来朱明忠的笑颜,他只是看着这些人,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冷。
听着那脚步声,陆冕堂的心底顿时敲起鼓来,往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口说”免礼”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在陆冕堂的心里有些担心的时候,却听着有人说道。
“诸位免礼,请坐!”
这六字传入耳中,才让陆冕堂的心里稍松口气。
“谢经略大人赏坐!”
在众人腆着脸,虚坐下来的时候,陆冕堂这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威名赫赫的大人。
年青!
年青的有些出奇,瞧模样顶多也就二十一二岁吧,虽说没有潘安之貌,但是穿着一身玄青大带的他相貌却也是翩翩公子的状,那里有寻常武夫的粗鄙。瞧模样,很难让人相信,眼前这位居然就是那于沙场身先士卒、手刃满兵千百人许以悍勇之名而闻名天下的将军。
看着面前的这些盐商,朱明忠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越来越冷,最后他把目光落在桌上,这桌上已经上了菜,而正中还有一只烧鸡。
“诸位皆是我扬州绅商,可知这是何菜?”
桌上的烧鸡,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道菜,在众人的不解中,朱明忠拿着筷子一边扒开烧鸡,一边说道。
“这烧鸡虽好,可若是做不好,却是腹腔带血,你们看,此鸡,看似美味,可却腹中隐带血丝……”
丢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那鸡腹中的夹生的血丝,这是朱明忠特意吩咐的。将视线重新投在众的身上,冷笑道。
“与诸位是何等相像啊!”
第109章 为大明(第一更,求月票)()
“与诸位是何等相像啊!”
这一声叹,传入陆冕堂的耳中,尽管不解,但他还是没来由的浑身一颤,甚至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因为他看到这位经略脸上的冷笑中透露出的尽是冷酷之色。
“大、大人,大人这,这是何意”
额头上冒着汗,尽管强撑着,但本就心虚的张原平语气中显得没有丝毫底气。
“诸位今日皆是衣冠楚楚,身着我大明之衣冠,可这衣冠楚楚之下所藏的又是什么?”
冷眼看着屋中的这些盐商,朱明忠随手将一旁的王平度头上的幅巾夺去,那剃光的脑袋后面还垂着一根尺长的金钱鼠尾,那鼠尾垂悬,显得好不滑稽。
“哼哼,我江北已光复多日,而诸位非但未曾蓄发,反倒日日剃发,留以清奴之的鼠尾,又是何意?”
“大、大人,草、草民”
被人夺了幅巾王平度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原本坐在椅上的他,双腿更是一软,人便跪了下去,其它人又那里还敢坐,无不是纷纷下跪,颤若抖筛的跪在那。
“草民、草民也是迫于无奈啊”
“无奈,好一个无奈!”
冷眼盯着王平度,朱明忠大声质问道。
“当年清虏入关前,是清虏拿刀枪逼着你与其勾结,还是你主动从之?清虏一路南下,杀我大明百姓岂止千百万,尔等奸商又干了什么?你们随清虏一路南下,某愿为虏所用,为其筹措粮草、为其销以脏物,掠女子、孩童贩以他地,哼哼,好一个无奈之举,好一个迫于无奈!”
冷笑声在这房中响起来时,非但这些盐商一个个被吓的不敢言语,甚至就连曾事虏的吴伟业也是脸色时红时白,在他看来,这些话不仅仅只是说那些盐商,同样也在讽刺着他。
当年他也曾事虏,又比这些盐商光彩多少?
“大,大人,我,我等只,只是商人!”
张原平紧张的想为自己辩解时,他不辩解还好,一辩解反倒让朱明忠更是恼怒了。
“商人?尔等也配称之为商人!”
商人!
这些人根本就不配称”商人”。
“郑国商人弦高以牛稿师得已救国,而等身为我大明之民却不惜与清虏勾结,甘为虏用,此等卖国求荣之举,也配称之为商人!尔等不过只是汉奸、奸徒!走狗”
怒声斥责着眼前的这些人,想到在宿迁俘虏的那些随军商贩的所作所为,朱明忠这会只恨得一刀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尔等汉奸所挣的银钱上,一分一毫皆沾满我大明百姓之血,而等所犯之罪,皆是天理难容,扬州光复后,尔等非但不知赎罪,反倒变本加厉,勾结清虏,意欲将扬州献予清虏,这便是尔等奸徒所为,”
坐在椅上,看着跪于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朱明忠将那一叠供状丢到他们的面前。
“这是陆传逢的口供,尔等还有何话说”
陆传逢活着!
一听说他居然还活着,张原平整个人顿时垮了下来,他连忙哭喊祈求道。
“大人,大人,草民,草民也是一时糊涂,还请大人念在,念在草民愿意以家产助军的份上,饶草民一条狗命!”
张原平的话音一落,周围顿时便是一片祈求声,皆是愿意拿银钱赎罪的话语。看着这些跪在地上求饶的盐商,朱明忠冷笑道。
“现在知道赎罪了?可晚了!”
已经站起身来的朱明忠看着跪于地上的这些人,冷喝道。
“来人,全都关起来!”
在众人的祈求声、哭喊声中,四十五位盐商被兵卒拖出了酒楼,片刻前还热闹着的酒楼,这会顿时冷静了起来,只剩下桌上一筷未动的酒食。
“吴兄,既然那些惹人烦的苍蝇已经走了,你我不妨于此小酌两杯!”
说话时,朱明忠已经亲自为其倒上一杯酒,心情大好的他,甚至还主动的一饮而尽。
“吴兄,请!”
看着眼前这一幕,已经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的吴伟业,连忙于一旁说道。
“经略,既然经略已经将罪首捕拿,还请早些派人去其家中,抄其家,以免其转移银钱”
吴伟业的建议让朱明忠笑道。
“吴老兄所言极是,不过四石那边一刻前,就已经动手抄家了!”
啊!
直到这个时候,吴伟业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朱明忠分明就是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抄没这些盐商家业,至于他吴伟业,居然像是傻子似的一头撞了上来,结果却变成了他手中的刀!
“这些个汉奸,若是不抄其家,灭其族,又焉能令世人警醒,原本朱某无意如此,可他们所行所为,可曾有丝毫后悔之心?不杀他们,又焉能服以天下!”
尽管朱明忠的话语听着是大义凛然,但是在吴伟业看来,这一切不过只是借口,不过只是理由,真正的原因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