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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辽东商民财力有限,即便全力支持大帅也不可能借到这么多银两。”
“不要紧,我已令左长备下五十万两,他会分批将它们以商民的名义借出。两项加在一起,差不多可以解决欠饷的问题,但也不要一下子解决,暂时先以一月补半月的速度发放,对于特殊困难的士兵也可以酌情多发,除此而外,还要拿出一部分银两改善将士们的伙食。”
带着大帅的托付,纵马驰骋在春草如丝的大地上,祖云寿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诗情画意。
八十五章 内帑
文华殿内,思宗脸如寒冰,但他自己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张素元奏章上的字字句句都如钢针在扎他的手指:……自有辽事以来,户部一议挪借,而挪借尽矣;一议加派,而加派尽矣;一议搜刮,而搜刮又尽矣!有法不寻,有路不行,是户部之罪,然法尽路断,则户部无奈何。臣伏首百拜,恳请陛下将内库多年蓄积之银钱即发百万,存储太仓,着户部星夜赍发辽东。臣诺五年复辽,然欠饷散乎军心,军心不聚,士卒何炼?士卒不练,战力何来?军无战力,怎期复辽?强敌侍侧,将士鼓噪,危局虽不至累卵,亦险之矣,唯陛下之英明可转危致安……。”
请发内帑就已经在思宗的下水上狠狠抓了一把,字里行间的威胁讥讽之意更让他怒不可遏。朝廷一时有困难,拖欠一点粮饷,怎么就军心不聚,士卒不练,军无战力?张素元这是在威胁他,还是在为日后不能兑现承诺而预先打铺垫!强敌侍侧,将士鼓噪,你这个督师是干什么吃的?什么,发内帑就是明君,那不发内帑岂不就是昏君?这不是指着鼻子骂他吗?
强压下心头怒火,思宗不想在众臣面前失态,让这帮家伙小看他。头脑冷静下来,他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张素元请固西线防务的奏章。
西线一直固若金汤,为了防备蒙厥,数百年来,朝廷倾尽全力,不仅修筑了长城,还设立了遵化、蓟镇、七里坡等关门,俱是总兵级别,每城皆有战将十余名,精兵近万,但张素元为什么还要上奏章加固西线防务?他当时就觉得,张素元上这种奏章别有用心。西线将帅自己都没上这种奏章,难道他们还不如远在辽东的张素元更清楚西线防务的虚实吗?张素元总说辽东稳固,却说西线堪虑,这不等于说西线诸将帅不及他张素元尽心为国吗?
想到此事,思宗顿生疑云,上西线防务的奏章,张素元是不是在变相要饷,为请发内帑打铺垫,故意说得危言耸听吓唬他?可恨,张素元竟把他当成了可以随意糊弄的糊涂虫!
“早晚要他好看!”思宗眼内的森森杀机让两旁侍立的大臣不寒而栗。
“王肖晨何在?”思宗冷冷地问道。
户部尚书王肖晨勉勉强强,总算将两条转筋的腿拖到了大殿中央,跪倒奏道:“臣在。”
“前些日子,朕交待的事办得如何了?”思宗语气稍微缓和了点。
嗫嚅了半晌,王肖晨方才回道:“臣每天都在催促各地速速递交欠款,但现在起解,着实无银。”
不理王肖晨,思宗问道:“张洽何在?”
“臣在。”门神急忙出班跪倒。
“张素元请发内帑,兵部什么意见?”对这位自己选中的门神,思宗的语气大大和缓。
张洽长得虽像个门神,但心思堪称细腻,对琢磨皇帝的心思很有一套心得,说出话来十有八九能对上思宗的脾胃,今天也不例外。
“援辽之兵向为乌合之众,本无急公效死之心,一有警报,便借口缺饷,以掩奔溃之实,贼未至而汹汹,至此极也。”张洽义正词严地说道。
门神几句话说完,诸位高人无不叹服,张洽说的没一点实质内容,也就不会负上任何责任,但却很对皇上此刻的心情。
“众爱卿,你们以为如何?”思宗问道。
众臣能以为如何,纷纷点头而已。
大学士成仲时是朝中极少忧心国事的大臣,虽然平时很圆滑,明哲保身的功夫练得也不错,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也敢于直言进谏。看到举荐张素元的内阁首辅周勋儒这会儿也当起了缩头乌龟,于是便出班奏道:“国库空虚已非一日,论其弊端,三日不完,但边事紧急,除内帑又别无取处,臣请皇上先救燃眉之急,以后再由户部填补内帑之缺。”
思宗开始极不高兴,内帑是他的私房钱,掏出去戍边,怎能舍得?但成仲时最后一句话又使得他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众位爱卿,内帑原本就不是为备边而用,若各地有急,皆请内帑,到时朕将何以应对?朝廷发饷养兵,原为尽忠报国,如今动不动即鼓噪哗变,虽事起有因,但也不能一味迁就,也要严明纲纪。当然,内帑外库俱是万民血汗,保封疆,安社稷,若能用在实处,朕岂会吝惜?”
新任礼部右侍郎楚延儒在一旁看得真切,托祖宗的福,父母给了他一张漂亮脸孔,使他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飞黄腾达起来,自被皇上连升三级,拽到礼部右侍郎的高位后,他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好好表现,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皇上,国家最重者无如关门,而关门本为防夷之变,如今看来又要防兵变。前次宁远鼓噪,不得已发饷平息,今锦州又鼓噪,如若各边地群起效尤,臣恐十倍内帑也不足以平千万人之心壑。”楚延儒痛心疾首地说道。
思宗一听,不由得频频点头,这才是干国的忠良!对楚延儒大加赞赏的同时,也对自己以貌取人的选才逻辑更加深信不疑,前者张洽,今者楚延儒,就是明证。
“楚贤卿,你以为应当如何?”高山流水觅知音,思宗当了一年多的皇帝,今天终于有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贤卿”两字让楚延儒精神大振,跨前两步,再拜,奏道:“发内帑是皇恩,臣不敢阻止,当此安危存亡之际,以内帑治哗变,也算上策,但频发内帑终非长治久安之策,还需一个万全之策。”
此言一出,众高人无不生出高山仰止之情,高,实在是高!比他妈老高还高,比之张洽,楚延儒又高了不是一点半点。同样是废话,却里面皆光,既赞同了成仲时务实的主张,更极大地讨得了皇上的欢心,但万全之策是什么呢?诸位高人都有瞬间变成了小学生的感觉,无不全神贯注,洗耳恭听。
思宗的心情愈加轻松,不用掏腰包的治本之策已呼之欲出,他完全相信,楚贤卿是绝不会让他失望的。
“贤卿,何为万全之策?”思宗虚心求教。
楚延儒顿首再拜,道:“臣愚钝,何敢言万全之策?只是衷内有思,如鲠在喉,面对圣君,何能闭心!古人罗雀掘鼠而军心不变,如今各处兵卒动辄鼓噪,臣不敢欺心,以欠饷为是。”
罗雀掘鼠是前朝名将张巡的典故。张巡以不到万人之众坚守孤城三月,前后杀敌十余万。城中粮绝后,将士以罗雀掘鼠为食。
思宗立刻就明白了楚延儒的意思,是啊,如果张素元能比得上张巡的十分之一,他哪还用整天为欠饷的事烦心。为什么朝中没有像张巡这样的人才,是他的德行不够吗?
“正是如此!古人尚罗雀掘鼠而军心如铁,难道今人还不如古人吗?何况今虽缺饷,又何至于罗雀掘鼠的地步?张素元前称兵变可息,现在却又说军欲鼓噪,求发内帑,为什么会这样前后矛盾?众卿以为如何?”
还能以为如何?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辽东再困难,也还远不至于罗雀掘鼠的地步,可见还是你张素元没有尽心。众人都清楚,他们这位皇上心里只有自己,丝毫不会替旁人着想,否则又怎会听信楚延儒的胡说八道?张巡是迫不得已,但张素元不是,有道是皇帝不差饿兵,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竟还坐在那里洋洋自得,问他们以为如何。
众臣各怀心事,但只有首辅周勋儒倍觉凄凉,他一听到楚延儒说出“罗雀掘鼠”四字,就知道首辅这个位置很快就是楚延儒的,他是不是该主动请辞?
思宗端坐在雕花龙椅上,悠闲地来回巡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赏心悦目的楚延儒身上,接着说道:“带兵打仗的大将、边帅如果待部下如同父亲对待儿子,兵卒就不敢叛,也不忍叛。不敢叛者畏其威,不忍叛者怀其德,如此又何能有鼓噪之事?”
众臣再也不敢缄默,纷纷大唱圣德。大学士成仲时唱过之后,再次奏道:“陛下,张素元不及张巡显而易见,但边事紧急,还需商议一个对策。”
“众臣廷议后,交由阁部拟定,退朝。”思宗不耐烦地说道。
撇下满朝文武,思宗回到贞清宫,等候廷议结果。时辰不大,廷议有了结果,将张素元求发的百万内帑改为了六十万。
手握朱笔,思宗把眼球恨恨地钉在了“六十万”上,良久,良久,朱笔终于落下,“六”变成了“三”,尔后,朱笔就飞到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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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章 诱惑
转眼间,草长莺飞,张素元重回辽东一年有余,关内关外俱都打理得有声有色。
宁远北城的箭楼里,张素元的目光越过了浩渺的烟波,落向了东南方孤悬海外的皮岛。
皮岛地处鸭绿江口,与千济只一水之隔,北岸就是千济的宣川、铁山。皮岛纵横约八十里,在茫茫碧海中不过是一块弹丸之地,本来是个无人居住的荒岛,自徐文龙到来后,方才日渐繁盛起来。
徐文龙原是前辽东巡抚王桢化手下的一个都司,曾奉王桢化所遣,深入辽东袭扰离人,没曾想,不仅袭扰不成,反被离人追得跟兔子似的东躲西藏,最后三千人变成了三十人,他这才辗转落脚在皮岛。
落脚皮岛后,徐文龙招集流民,通行商贾,大做走私的买卖,于是短短几年就将皮岛经营得有模有样。根基稳固后,有一次趁离人空虚,徐文龙成功袭取了仅有百人防守的东江。
东江之役原本微不足道,更无关宏旨,但却是徐文龙飞黄腾达的开始。为了诋毁赵烈廷,于是东江之役就成了空前的大捷,朝廷的战略方向也由此转向,标志就是赵烈廷失势,王桢化得势。虽然这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但东江之役大大加速了这一进程。
当时张素元刚出山海关,还未能执兵驰骋,仗着皮岛孤悬海外而离人又无水军,更重要的是徐文龙聪明绝顶,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进退,从不会给离人造成真正的妨害,于是徐文龙一军就成了帝国唯一可以偶尔与吉坦巴赤打一下的军队,所以名气日盛。御史董其昌上书说,国家只要有两个徐文龙,则吉坦巴赤可擒,辽地可复。正是这几年,徐文龙由一个小小的都司一跃升至左都督、挂将军印、赐尚方剑,德宗皇帝提到他时,皆称“徐帅”而不以名之。
徐文龙早已是张素元的眼中钉,肉中刺。徐文龙在皮岛毫无作为,却耗费了辽东三分之一的粮饷;前后两次大战,徐文龙皆不听号令,隔岸观火。此番重回辽东,时机一到,处置徐文龙就已势在必行。
“斩其帅,用其兵”,这是张素元动念处置徐文龙的那一刻起就已定下的原则,但该如何斩帅,又如何用兵却大费思量。处置徐文龙是整盘棋局中至关重要的一步,他必须赶在皇天极突入西线前下完这步棋,而后,就要与皇天极和思宗展开决定性的一战。
他和皇天极是博弈的对手,但胜败却决定在思宗这个不是对手的糊涂虫手中。他制胜的关键就在于准确把握思宗的想法,并使之按照他指定的方向行动,但思宗是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疯子,所以决定最终胜败的不是人力,而是天意。虽然不喜欢,但也没办法。
“大帅,皮岛总兵徐文龙派人催讨粮饷,数目极大,我们跟本无力支付。”兵备副使郭广成进到箭楼,语带激愤地禀道。
“徐文龙派谁来催讨粮饷?”张素元略为沉吟了一下,问道。
“是副将陈明生。”郭广成回道。
“左将军回来了吗?”
“刚刚回来。”
晚上,张素元在书房中设宴款待刚刚归来的左长,朱虎城和郭广成作陪。
寒暄已毕,张素元即命左长说说徐文龙的情况,朱虎城和郭广成这时才知道左长失踪一个多月是干什么去了,看来大帅已决心解决皮岛的事。
“徐文龙号称有兵十三万,战将千名,其时不足三万,而且尽是乌合之众,据末将所查,皮岛至少已有两年没操练过兵马。”左长说道。
“徐文龙为什么如此大胆,难道他不怕皇天极哪一天攻打他?”郭广成不解地问道。
“哼!这老小子自然不怕,每次出兵打仗,都不过是做作样子,然后虚报战功。如此一来,一方面皇天极知道徐文龙是什么人,自然也就没必要兴师动众对付他,何况从徐文龙那儿还可得到他们急需的枪炮、布匹等违禁物资;另一方面,徐文龙又可以此向朝廷不断地索要粮饷,败坏朝廷吏治,皇天极找这样的人都找不着,又怎会灭了他?”左长愤愤地说道。
“陈明生是什么样的人?”张素元问道。
“陈明生是徐文龙的心腹,为人干练,很得徐文龙欢心。”左长介绍道。
“广成,你对陈明生的印象如何?”
“陈明生相当精明,知道进退,说话办事没有什么越理之处。”
郭广成说完,左长接着又详细说了皮岛四周的地理、徐文龙的布防以及手下主要将官的情况。
“徐文龙是辽东最后一块脓疮,必须剜掉,你们看该怎么办?”左长说完,张素元马上问道。
朱虎城看了看郭广成,郭广成也看了看朱虎城,他们虽然没认真想过,但这件事的难度显而易见,他们想不出一点辙。
这件事不能上奏朝廷,因为一旦上奏,若朝廷不同意,那再行处置徐文龙就是抗旨,而且必然闹得沸沸扬扬,让徐文龙有所防备;即便朝廷同意,若一旦走漏消息,徐文龙必然投降皇天极,到时什么后果不问可知。
派大军突袭皮岛显然不现实,更得不偿失,因为一旦出了纰漏后果也可想而知,而且也很容易出纰漏;诱捕也不大可能,徐文龙对大帅必定严加戒备,在他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将他调出皮岛几乎不可能。
该怎么办呢?二人不觉都把目光转到了左长身上。
“诱杀。”沉吟半晌,左长方才决然说道。
“诱杀?”朱虎城和郭广成惊愣片刻,然后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因为诱杀徐文龙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大帅孤身去会徐文龙,但这太危险了!
大帅此去,成功诱杀徐文龙是一定的,但一个不好,大帅能安然脱身吗?何况,“诱捕”与“诱杀”一字之别,却差之千里。皇上给予大帅先斩后奏的权力绝不是无条件的,对一般将吏可以,对同样手握尚方剑的徐文龙却断乎不行!但大帅既然孤身去会徐文龙,那诱捕的可能性就极小,因为太危险,只要徐文龙活着,兵变的危险就随时存在。
朱虎诚还好点,因为知道底细,所以他只是担心张素元的安危,但郭广成就不同了,与张素元的安危相比,他更担心斩杀徐文龙之后的事。对张素元,郭广成同样有着盲目的自信,何况徐文龙是什么货色,如何能与大帅相提并论?但大帅再厉害,也敌不过朝廷的一道圣旨,如果皇上震怒,将大帅罢职问罪,那辽东刚刚燃起的希望也必然随之熄灭。
虽然没有直视郭广成的脸,但郭广成心中想什么,张素元也已了然于心。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聪明人不必废话,张素元做了决定。
第二天,张素元设宴宴请陈明生,宴席摆在了北城的箭楼上,朱虎城和郭广成二人作陪。
虽然张素元对他一直都很客气,但自看见这位名震天下的蓟辽督师的第一眼起,也不知什么原因,陈明生就觉得脊梁沟冷飕飕的直冒凉气。
步入箭楼,楼台正中横额上,三个庄严肃穆的隶书大字“拜将台”赫然入目,陈明生顿时满腹狐疑,不由得偷偷看了身边的张素元一眼。听张素元要设宴款待,他就已极为吃惊,现在看到宴席竟设在如此庄重的地方,他心中就已不只是吃惊而已。
张素元对徐文龙是个什么看法,他不用想也知道,但又为什么要在如此庄重的地方设宴款待他一个小小的副将?跟本没必要啊,因为无论张素元心中打什么算盘,都大可不必对他如此礼遇。想通过他对付大帅,张素元不会如此幼稚;想拉拢大帅,要什么给什么才是唯一的法子,否则,就算对他再礼遇也没用。
惴惴不安中,陈明生强颜欢笑,与三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陈将军,有什么心事吗?不知本帅可否能尽些绵力?”察觉到陈明生的不安,张素元关切地问道。
“大帅,末将知道征粮艰难,但皮岛不比辽东,孤悬海外的十余万将士若断粮饷,后果不堪设想,是以末将一直为粮饷忧烦。”陈明生恳切地说道。
“陈将军不必忧烦,皮岛将士劳苦功高,本帅虽无力厚加赏赐,但满足粮饷供应既是应尽之责,更如将军所言势属必然,否则后果堪虑。皇上圣明,允本帅五年平辽,但本帅一人何能达此天功?辽东,本帅一臂,徐都督一臂,惟二臂前后呼应,默契配合,辽东才能运转自如,本帅五年平辽方不至沦为空言。”
说完,张素元即向郭广成问道:“陈将军所催粮饷尚需几日方可备齐?”
“恐怕要等半年。”郭广成一脸苦笑着回道。
“不可!皮岛兵马乃敌后劲旅,唯皮岛稳固,皇天极方才不敢大举进攻。郭将军,三个月内务必办齐!”张素元正色说道。
“大帅,即便将宁远所存粮饷全部拿去,尚不足所需半数,三个月又如何能备齐?”郭广成无奈地说道。
沉吟片刻,张素元对朱虎城吩咐道:“朱将军,明日你急传本帅大令,令明教将军加速转运粮饷,务必于三个月内将皮岛所需全部调拨完毕,不得有误!”
朱虎城应命后,陈明生急忙起身行以大礼,替皮岛将士感谢大帅厚恩。
双手将陈明生扶起,张素元抱歉地说道:“皮岛各部,孤悬海外,远离后援,必定万分艰苦,本来所需粮饷应及时如数调运,但正如将军所言,连年荒旱,征派日坚,宁远囤积一直不足,故未能如愿。请将军转告徐都督,头批粮饷随后调拨,余下数额分两批,三个月内一定如数运抵皮岛。”
陈明生再一次致谢,而后重新落座。这会儿,他心里的不安去了大半,张素元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