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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怒-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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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德宗的积累,内库中积聚的金银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如今思宗登基,他对内库的态度,早就成了一众文武大员最想知道的事,但却没人敢来试探一下。

内库,如今已成了帝国唯一的一柄快刀,一柄可以一刀斩断朝廷这团乱麻的快刀。

释放内库,几乎可以解决目前所有的问题。

帑币虽没内库那么敏感,但从思宗对帑币的态度也就可以推知他对内库的态度,如今刘兆基竟鬼使神差提到了帑币,周、唐二人又怎会不高兴!

周勋儒和唐学一面在心里暗笑刘兆基愚蠢,一面提心吊胆地观察着思宗的反应。

“这就是你的主意?”思宗听罢,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声音也极是阴冷。

刘兆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不明白皇上怎会有这等反应。

也难怪周勋儒和唐学笑刘兆基愚蠢,因为他太幼稚,因为他把思宗当成了什么圣明君主,而忘了至尊至贵的皇帝陛下承继的是谁的血脉。

在常人看来不管多么正常的事,而一旦放到皇帝身上,就绝不能以常理度之,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刘兆基又怎会不愚不蠢?

所谓英雄见惯亦平常,何况是思宗这个总自以为高明,却又总怕被臣下欺瞒的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虽然对思宗的了解还不深,但自从枚卜大典之后,周勋儒和唐学就不敢越雷池半步,可笑刘兆基竟还以为皇上对他有什么天大的恩典。

思宗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刘兆基哪里知道,至尊至贵的皇帝陛下的吝色劲和随之而来的仔细劲,就是升斗小民也远远不及。

登基之前在慈庆宫作信王的时候,因为宫里的东西贵,为了省几个钱,季由检逮着机会就托人到宫外去买东西。至今说起宫外的鱼、肉、蛋、蔬菜和各种小吃的价钱来,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如今,刘兆基竟叫他出帑币示不测之恩,这不等于是剜他的心头肉吗?自然,刘兆基的反应再机敏,也绝无可能猜出思宗为什么竟会舍不得几个私房钱。

沉默……

沉默的压力使三位阁臣喘不过气来,他们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良久,思宗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恨他的臣子竟这般无用,解决问题怎么就只能想到抠他的私房钱呢?废物,一群他妈废物!

“陛下,既然上天示警,而宁远又有兵变的消息传来,可见辽东欠粮欠饷的问题必须妥善解决,但仅靠朝廷补发粮饷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微臣以为,辽东问题的根本还是边帅无能,不擅统兵所至。如果边帅善于统兵,那即便士兵饿死,也会感念皇恩,而绝不会鼓噪兵变,因此朝廷应重新任命一个得力的边帅前往辽东督师,如此,兵变可息,且边患可平。”见思宗叹过气后,神色有点松了下来,于是周勋儒赶紧上前说道。

把难题推给未来的新督师,紧张的气氛立即就得到缓解,思宗和三位阁臣的表情也都活了起来。

万和鸣见君臣四位都已心平气和,于是赶紧示意小太监收拾周勋儒打碎的茶杯,又给各位换上新茶。

接下来的话题自然是督师的人选问题,这个问题简单,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三人都清楚,在辽东真能做点事的,可能有很多人,但除了顾忠信和张素元外,对其他任何人他们都没有把握,而这个时候又必须得推选有把握的人,否则一旦捅了篓子,那推荐的人必定脱不了罪,所以只能在顾、张二人中选一个,于是问题自然也就简单明了。

该选谁呢?周勋儒和刘兆基与顾忠信和张素元基本没什么瓜葛,所以也就选谁都无所谓,但正因无所谓,所以不免稍稍犹豫了一下。

唐学与他们不同。对顾忠信和张素元,他瞧着都别扭,但张素元远比顾忠信更让他怵头,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顾忠信。

就在周勋儒和刘兆基略一犹豫的当儿,唐学痴肥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移到了龙案前。

“启奏陛下,前东极殿大学士顾忠信曾经略辽东,其间建树颇多,后被秦桧贤所恶,罢职赋闲在家。顾忠信经略辽东仅仅四年,却前后修复大城九座、堡铺十五处。练兵十一万,立车营十二、水营五、前后锋营八,造甲胄、器械、弓矢、炮石、盾牌等合计数百万具,拓地四万里,开屯五千顷,岁入十五万,边民转忧为安,其边功卓著,堪当此任。”

唐学语如连珠,一口气道出了几十个详细的数字,使在座的所有人俱都大为惊讶:他是从何得知如此详尽的数据?

看到思宗和周勋儒、刘兆基三人眼中的神色,唐学自然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赶紧补充道:“当年因柳河之败,阉党弹劾顾忠信,微臣上本保奏,故曾查核过顾督师的边功。”

阉党弹劾顾忠信时,刘兆基当时还只是个四品知府,并不在朝,所以他不清楚当时的情形,但周勋儒清楚,如今经唐学这么一提醒,周勋儒记起了当时的事,于是满身的邪火就直透华盖。

唐学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保奏过顾忠信!虽然记得不是太清楚,但这分明是当时的吏部尚书崔承志保奏顾忠信的奏章中的内容。

要不是修养实在够好,周勋儒怎么也得冲过去,啐唐学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满脸花露水。

首辅大人真是气得已出离了愤怒,但他也倒不是气唐学的不要脸,而是气为什么这么不要脸的话没由他来说。

举荐顾忠信复职督师,一则平冤,以示天恩;二则举贤报效朝廷,而且还有良相伯乐识马之意。如此,既可以讨得皇上欢心,又可扩充自己的势力,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不行,绝对不能让唐学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独占便宜!

唐学美,但还没等他回座坐下,周勋儒也已躬身站在龙案前,奏道:“陛下,微臣以为不妥。”

“为何不可?”思宗一愣。

“陛下,顾忠信虽有四年边功,可也曾用人不当,以至有柳河之败,而且军略方面并非顾忠信所长,这从柳河之败就可见一斑。其在辽东之所以能多有建树,全赖倚重前辽东巡抚张素元之故。顾忠信去职后,张素元屡建奇勋,辽东将士尽皆归心,故微臣以为,督师辽东,非张素元莫属。”

周勋儒说得头头是道,思宗沉吟不语,他想起了刘安曾毛遂自荐,主动请命去劝说张素元的事。刘安回来后,他心中极为不快,觉得张素元小瞧他,但如今坐在了这个位置上,看事的角度已不同于作信王时,他觉得张素元不贪恋权势,严守臣子的本分,不介入皇家内争,是个忠臣,很好。

本来没什么好犹豫的,督师辽东的人选就该是张素元,但周勋儒刚才说“辽东将士尽皆归心”的话却又让思宗皇帝泛了犹豫。就算张素元真是个忠臣,可他麾下的将士呢?他们都是忠臣吗?一旦张素元大权在握,羽翼丰满,谁能保证他们不贪恋富贵,不策动张素元谋逆?前朝黄袍加身的史实不就是令人不可不防的前车之鉴吗?

思宗的这番心思,周勋儒三人就算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狐狸,可也不会想到这上去,因为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往这方面想,那太过匪夷所思,要是这样考虑问题,那还防个什么劲,干脆投降得了。

该说的都已说清楚,剩下的就只能听从皇上定夺。

“张素元,就是那个克虏将星吗?”沉吟半晌,思宗明知故问。

“正是,张素元曾孤军死守宁远,血战不退,最后发巨炮击伤贼酋吉坦巴赤,使后箭仓惶败走,贼酋吉坦巴赤也因伤重不治而亡。去年八月,后箭新主皇天极为雪吉坦巴赤兵败身死之恨,又率十万大军越大凌河,围锦州城。张素元率部与敌激战三十余日,杀敌无数,贼酋皇天极大败而逃。张素元实是克虏将星,督师蓟辽,非他莫属!”

周勋儒说得眉飞色舞,思宗也渐渐喜上眉梢,犹疑之心大去。

“张素元今年几岁,现在何处?”

“张素元还不到三十,正是年富力强,他因不肯阿附秦桧贤而被去职还乡。”

“他能克虏,也能平息兵变吗?”思宗的心情越来越好,神色间喜意愈浓。

“张素元是在去年十月离任的,蓟辽守军多是他的故旧,且有同生死、共患难的情谊,如果张素元复职,必可平息兵变,陛下将不必再为边事忧心。”周勋儒开了保票。

思宗已经心中有数,却回过头来向唐学征询:“他们都是护国庇民的贤臣,用顾忠信好呢,还是用张素元合适?”

傻子这时候也知道思宗选了谁,唐学微笑着答道:“顾忠信老成持重,张素元年富力强,都是可用之才,请皇上圣心龙断。”

思宗满意一笑,却没说什么,这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让至尊的皇帝陛下很是得意。

“启奏陛下,过几天就是新年了,本朝的年号就要启用,微臣已拟了四个年号,请皇上选用。”趁周勋儒和唐学二人明争暗斗告一段落,刘兆基赶紧上前奏道。

刚刚见好事都让周勋儒和唐学给占了,刘兆基那叫一个急。他既不能随声附和,附和显得自己没主见;又不能表示反对,反对皇上满意的人选,他就是喝八天八夜的马尿,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但也不能无动于衷,无所作为呀!就在心急如油烹的时候,他忽然想到礼部草拟的新皇帝要用的年号。

能够为新朝拟定新年号,也足以抢回让周勋儒和唐学占去的风头,刘兆基说完,就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一张黄纸,黄纸上写着四个待定的年号:普圣、英盛、咸德、明贞。

思宗仔细看了看后,示意万和鸣将黄纸传给周勋儒和唐学。

周勋儒选了“普圣”,他说皇上受命于天,拨乱反正,定能中兴帝国,使圣心普惠万民。

唐学选了“英盛”,他说皇上英明神武,普一登基,便铲除阉党,除旧布新,直令日月重光,定是中兴圣主,定可开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太平盛世。

黄纸又回到了刘兆基手里,周勋儒和唐学都选了,他当然也得选一个。

刘兆基原本有意选“咸德”,咸明正德,语义很好,他刚要说出口,却忽然发现咸字带一个戈部,戈主刀兵,不吉。

近有传闻,思宗皇帝曾经微服出访,暗查民情,其间遇到过一个测字先生测字,说能未卜先知,预测祸福。思宗听了心动,就随口说了一个“酉”请测。

测字先生竟说:“至尊无首尾!”

思宗听了大惊,急道:“我说的不是申酉的‘酉’,而是朋友的‘友’。”

“坏了,反字出头。”测字先生惊呼。

传闻令人可怕,说出来非杀头不可,但是仍然暗暗流传,官场之中,几乎无人不晓。在礼部草拟新年号的时候,刘兆基根本没意思到要把这个带“戈”部的咸字与传闻联系起来考虑。现在突然感悟,冷汗瞬间就湿透背衣,这要是让皇上看出不吉,那还了得!

刘兆基赶紧恭恭敬敬地又把黄纸呈上,说道:“启奏皇上,微臣以为‘明贞’二字最好。明字意陛下英明睿智,定可明察秋毫,烛照万事;贞字意立志坚定,兆我朝主圣臣贤,江山永固,千秋鼎盛。”

思宗接过黄纸沉思,一直不置可否。

周勋儒三人都清楚,不论他们谁的意见,思宗都不会采纳,因为他们早已经意识到,皇上总要处处都显得比臣下高明才行。

通常,皇帝要颁布什么圣谕,都是先由内阁起草文件,称作“票拟”,而后再经由皇上“朱批”,这才算正式的圣旨。

阁臣们没几天就摸透了这位新皇帝的脾性,每次都在“票拟”中故意留下漏洞,以便让新皇帝退回来重写,有时要反复几次,这样才能满足他吹毛求疵、自以为高明的虚荣心和独裁的权威感。

今天“朱批”新年号,当然也不会例外。

思宗沉思片刻,太监万和鸣赶紧备下朱笔呈上。

思宗接过朱笔,却不知点哪一个年号好。四个年号都不错,看不出它们的优劣。朱笔在“普圣”上面滑过去,又在“英盛”上面犹疑片刻,也滑了过去。滑到“明贞”上面又滑了回来,在“咸德”上面停下来,不料朱笔上朱墨蘸得太饱,有一滴红珠滴落在咸字的戈部上,把“戈”染得血红血红,在黄纸上十分醒目。

思宗眉头一周,只觉心头一阵急跳:“戈主刀兵,戈上染红,宁远又有兵变,不是好兆头,这个年号断不能用。”

思宗再也没有心思仔细斟酌,于是赶紧落下朱笔,在“贞”字边添了一个“示”部,于是“明贞”就变成了“明祯”。

万和鸣立即将朱批过的“票拟”呈给周勋儒,这就是正式的圣谕,可以颁布天下,正月初一就开始正式启用这个“明祯”的年号。

三位阁臣不约而同地同声欢呼:“皇上英明,新朝必将吉祥如意,四海升平。”

然而,“戈”上染的一抹血红,已在众人心头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何以今晨天红如血,戈上溅朱?”

七十六章 复出

 云历一六三九年,五月十八日,张素元应思宗召旨抵达京师。普抵京师,他依例得首先去吏部衙门交旨签押。

到了吏部,张素元这回真真正正吃了一回惊,他万没想到吏部尚书竟然还是崔承秀。

崔承秀是秦桧贤的死党,是构陷西林党人的元凶之一。

秦桧贤为了消灭西林党制造的最大惨案就是西林一百单八将。所谓西林一百单八将,就是将西林党人按重要性依次排列的一百零八个人。这一百零八人尽遭屠戮,无一幸存。

这份点将录就是崔承秀的杰作,但他竟然还是百官之长!

竟然有这种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让尚书大人的一张热脸,在自己的冷屁股上沾掉了一层皮后,张素元离开了吏部。一路行来,他既不愤怒,也不觉得好笑,堵塞在心头的只是沉重和悲哀。

这是为什么?这仅仅是体制和某些个别人的问题吗?将来实现顾宗羲的构想后,就真能杜绝此种荒唐透顶的事情发生吗?即便他活着时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但死后呢?

张素元一行人的到来,方府陡然热闹起来。

当张素元得知方中徇回到广西老家后,不仅没有安居下来,反而将万顷良田全部卖掉,而且更举族迁至京师,心中不由得大是叹服:方老伯真是睿智的老人。

兵荒马乱,刀兵四起的时候,土地不仅不是财富,反而是累赘,就因为舍不得土地,多少人往往得赔上性命。大乱将起,越往后拖,田地就越不好处理,这个时候将田地处理掉,还能卖个好价钱。

看这眼前厚厚的一叠房契、地契、凭证和买卖铺户的明细账本,张素元也不知自个儿是个什么心情,方中徇竟将全部家财交由他全权处理!总之,遇到方中徇是他的幸运。

将卷宗交给张素元后,方中徇离开了书房,卷宗里记录着思宗登基后的一言一行。

读完后,卷宗化作了一团火焰,转眼成了灰烬。整整一夜,张素元一直一动不动地闭目沉思,随着啼晓的鸡鸣声响起,完整的计划也已在脑海中形成。

京城的五月,阳光明媚,不冷也不热,但内阁首辅周勋儒的心情却恶劣之极,令首辅大人心情这么恶劣的罪魁祸首就是张素元。

今天是张素元抵京的第七天,周勋儒对张素元来拜访他已不抱任何希望,他原本还琢磨着张素元能给他送什么礼,礼有多重,如今不提也罢。

张素元抵京前,他已指使人隐晦地告诉了张素元是怎么回事。

抵京的第一天,张素元没来登门拜访,周勋儒很是不快;第二天,不快变成了愤怒;第三天,疑惑多过了愤怒;第四天……,首辅大人的心中已只有恨。

虽然恨不得将张素元锉骨扬灰,但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迫于形势,至少是眼前,他还必须得帮助张素元这个不知好歹的王八蛋,这一点,最令他窝心。

虽极不情愿,但让皇上接见张素元的事也绝不能拖,要是万一这个时候辽东出了点什么事,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憋着气,窝着心,跑了好几天,安排好了平台召对的事后,周勋儒派人去馆驿通知了张素元。

皇帝同朝臣会见,分礼仪性的和办公性的两种。

礼仪性常朝,如元旦、冬至、万寿节等重大节日,平常例行的三、六、九常朝则是半礼仪性的,既有礼仪色彩,也讨论一些特别重大的朝政。

真正的办公会议不会在正殿举行,因为正殿中森严的局面和繁复的礼仪不利于讨论问题和解决问题。实质性的办公会议多半是在东极殿西面的后左门,那儿是前殿和寝殿的结合部,不是正式殿堂,对君臣都比较方便。

任命张素元为辽东督师,既要讨论眼前平息闹饷兵变的办法,还要策划长期平辽安边的方略,自然是在这里会面比较合适。

由于后左们地处正殿区三层丹墀的边缘,宫中俗称平台,所以被皇帝在此处召见,朝臣称之为“平台召对”。

在这里安排一次召对十分不容易,既不能打乱皇上的正常日程,也不能影响各衙门的日常事务,上上下下都要费许多周折,所以跑了好几天才把事情安排妥当。

张素元随着一张老脸始终木行行的周勋儒来到平台,太监万和鸣已等在了那里。

见二人匆匆走来,万和鸣急忙迎上前去,说道:“周大人,张大人,皇上已经在里面了,快请!”

臣子岂能让皇上等候!瞬间,老迈无力的首辅大人就将年轻力壮的张素元甩在了后面,进到平台里,也自然免不了气喘吁吁。

思宗皇帝很随便地坐在了龙椅上,泰然自若,谈笑风生。

参加召见的还有内阁大学士黄嘉儒、孙九鸿、唐学以及九卿科道官员等,他们俱都小心翼翼地附和着思宗谈笑,恭恭敬敬,气氛并不轻松。

朝臣们早已领略这位年青皇上的威严和深沉,稍有触犯,就不知什么时候莫明其妙地丢官掉脑袋。和他谈笑,实在是个不轻的负担,除了歌功颂德的话外,奇Qisuu书网别的什么都不敢说,并且就连歌功颂德的话,还不能说得太直、太白、太露、太肉麻、太无涵养。话要说得有技巧,要说得恰到好处,要说得听起来就是那么回事才行。

思宗微笑着,目光从这个人身上瞟到那个人身上,轻松地说笑,而朝臣们一触到皇上的目光,都赶紧跟着泛起微笑,随即便低下头来。

思宗虽然一直面带微笑,但脸上却无一丝春风,其时,他对自己的臣子极不满意。半年来,朝臣和阁臣被他换来贬去,直如走马灯一般,但朝廷和内阁依旧暮气沉沉。今天讨论辽东军务,不仅没人能说出一点有实质性内容的方略,而且人人竟然竞相吹捧之能事。胆敢违逆他的臣子,当然得丢官掉脑袋,但歌功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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