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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怒-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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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掖是凤玉的老家,金马牧场就在张掖附近的祁连山草原上。

夕阳西下,微风渐起。

古道西风,西风古道,天地间亘古永存的苍凉渐渐在张素元心头涌起。

缓缓勒住马头,张素元向着西方血红的天际眺望。

由江南而至西北,一路所见,地地都不同,但却是一地惨过一地。一步一步,他正走进风暴的中心。风暴,将足以令这个老大帝国灰飞烟灭的风暴正在那一双双木然、绝望的眼睛里酝酿。

张素元相信,只要再有一两年的年景不好,风暴就将暴发。如果朝廷处置稍有失当,一个个风暴就会串联至一处,那时席卷天下的风暴就将无人可以阻挡,直至天地易色。

席卷天下的风暴必将爆发,以朝廷亘古难见的腐朽、没落,非但不会延缓风暴的暴发,反而只会使风暴爆发的更猛烈。

张素元清楚地认识到,这是他的机会,这是他以开天辟地的新政取代旧秩序的机会,但为了这个机会,将有多少白骨暴于荒野?不能再等了,如果没有机会,他就创造机会!绝不能让离人成为趴在互相厮杀的狼群外观战的狮子,在风暴全面爆发之前,他必须把狮子关进笼子。

就在张素元浮想联翩之际,远处突然尘头大起,接着就见十余骑快马如箭头一般向他们射来。

就在众人凝神戒备的时候,突然就听身后嗷唠一嗓子,原本藏在车中躲太阳的方夫人此刻已然飞身上马,一面嗷嗷叫着,一面迎着箭头疾驰而去。

刚开始,众人都被凤玉吓得一哆嗦,但随后看到凤玉欢快的模样,他们知道来人是友非敌,看来来的多半是金马牧场的人,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李汉昌在张素元面前勒住了马头。

张掖,自古就有西北江南的美誉,风景如画,物产丰饶。作为地主,凤玉每天不是领着众人驰骋在广袤的草原上,就是流连在张掖的半城塔影中。

半个月后,江成久风尘仆仆地到了金马牧场,他带来了德宗驾崩的消息。第二天,江成久只在金马牧场住了一晚,便旋即赶往辽东。

五个月后,当张素元一行回到藤县老家的时候,天使官都急得要吐白沫了。

七十五章 思宗

6

 云历一六三八年,十二月十六日,皓月当空,霜凝大地。

紫禁城内,前不久刚刚完竣的三大殿…皇极殿、中级殿和天极殿高高坐落在三层汉白玉的丹墀上。在月华清冷的光辉里,高高耸立的三座大殿显得更加森严威风。

三道长长的暗影,遮蔽着空旷静谧的皇宫广场和信道,合着天寒,合着地冻,合着无数的冤魂,这里比被鲜血浸泡的万古魔殿还要阴森可怖。

三大殿原名奉天殿、华盖殿、谨身殿,是历代新皇帝登基的地方。神帝末年失火,三大殿彻底烧毁,而后便常年废弃,使得光宗和德宗皇帝只能委屈在文华殿举行登基大典。

德宗皇帝登基五年后,大太监秦桧贤主持重建,历时两年又七个月,三大殿竣工。

三大殿竣工后不过一个月,德宗驾崩,新君思宗季由检登基。

思宗在三大殿气气派派地登基,权倾朝野,爪牙遍及宇内的九千岁也树倒猢狲散,好日子终于混到头了。

京城内外,人人俱觉乾坤宇宙为之一清,日月星辰为之重郎,即便季由检自己也认为这份时间上的巧合是预示着新朝气象的大大吉兆。

否极泰来,万象更新。

巡更守夜的宫女摇着串铃,叮铃铃……叮铃铃……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伴着铃声,静夜里传来了长长的,不听萦绕在夜空里的叫喊声。

“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天下太平……”

夜过子时,朗朗的明月上忽然遮上了一勾黑影。黑影渐渐地越来越大,最后蒙住了所有的光华。

看见的人都知道:月食了!

按照习惯,每逢遇到日食、月食和灾异,就被认为是上天在示警,当今皇帝就一定有什么过失,需要反省。

月食很快过去了,明月的光辉重又朗照大地,紫禁城又沐浴在如水的月华里。

月食是一种有规律的自然现象,虽说皇帝须要反省,但不论皇帝还是大臣们,其实都并不在意,但灾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五更时分,月食之后,天定门飞檐外又出现了奇异的天象。

先是东方出现一抹鱼肚白,接着马上又呈现浓厚的黑红色,不多一会儿,半个天空金光万丈,继之漫天就似被阴红的鲜血覆盖了一样。

紫禁城的琼楼殿阁被染得似血横流。

这是怎么啦?看到的人无不感到莫名的恐慌。不管民间传说或是术士的讲法,这是意味着天将大旱,而且还是战争的预兆。

又是上天示警,是一连两个上天示警!

上天示警的报告,经过层层传送,最终到达思宗皇帝亲随司礼掌印太监万和鸣手里。

万和鸣是思宗皇帝从信王府带过来的旧亲随。

秦桧贤虽已被暗中处死,但宫中一定还有他的残余势力,即便没有,思宗也信不过这些人,于是信王府整个搬进了皇宫大内,男女奴婢全部换了新人。

万和鸣伺候这位主子多年,他能从主子声音里的些许变化知道主子心情如何,他知道禀报这类事情很难讨好。

万和鸣一路打着腹稿,来到了主子的寝宫贞清宫。

“孟子曰,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万和鸣猛然记起,今晨是日讲的日子。

所谓日讲,是帝国定制,做皇帝的除了节假日,大典礼和逢三、六、九的长朝以外,每天都要读书。日讲时,一般是由内阁和翰林学士为皇帝朗读和讲解《四书》、《五经》和《通鉴》、《祖训》之类的经史著作。

日讲必然没有斗鸡走狗,数银子,玩女人,做木匠活有趣。枯燥无味,一坐几个时辰的日讲自然得被懒惰贪玩的皇帝废除,但思宗皇帝自登基以来,却寒暑不辍,日日坚持。

此刻正是日讲之时,万和鸣顿觉肩上一轻,现在他只要如实禀报奇异天象的经过既可,至于主子要问什么,自然有学识渊博的老夫子替他作答。

思宗皇帝高坐在龙案后面。

季由检今年二十四岁,像季氏家族的大多数成员一样,身材不算高大。也许是母系遗传因素的影响,他和哥哥德宗一样,身材都不像祖父和父亲那样肥硕臃肿。

高祖季方雷的脸盘被称之为五岳朝天,有人曾戏之曰,下雨天得低头走路,否则鼻孔会淌进雨水。如今,到了季由检这一代,已经削为平川,反倒显得清癯俊秀。

唐学将讲了一段《孟子》,接着由另两位阁臣周勋儒和刘兆基讲解《通鉴》。

万和鸣不敢打断日讲,也听不懂他们讲的是什么,只好耐着性子,听这些新阁僚“诗云子曰”地讲下去。

新阁僚虽都是主子的亲信,但万和鸣知道主子并不信任他们。

万和鸣记得就在前几天,主子下旨命九卿各部依例推举新阁员,大臣们一共推举了十几人,但主子却没有依循旧例,按顺序画定前几名人选入阁。

万和鸣知道,主子之所以不肯接受老一套大臣入阁的形式,不为别的,完全是因为怕众臣欺他年轻识浅,设下圈套叫他上当。

那天主子拿着名单,看了又看,想了又想,那起朱笔,就是不点,犹疑了半天后,主子最后决定枚卜入阁。

所谓枚卜,也不是思宗皇帝的创举,历代帝王凡遇大事不能决时,大都有问天命的习惯。

万和鸣明白,主子这么做,是要独自裁定,好显出自己的天威来。

枚卜大典也是在贞清宫举行,主子也是坐在现在做的那个位置,内阁的几位辅臣,五府、六部大小九卿,以及六科给事中、三道御史都参加了典礼。

主子先向苍天焚香祷祝,行一跪三叩首礼,然后从他手里接过象牙筷子,从金瓶里夹出四张纸签,他们就是唐学、周勋儒、刘兆基等几人。

象牙筷子很珍贵,金瓶更价值连成,但夹出来的,天知道是什么货色。

现在主子坐在那里,耳朵里虽听着阁臣日讲,但肚子里在想什么,也只有天知道。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万和鸣只觉得双腿已经站麻,腰背酸痛难忍,心里对这三位国之栋梁恨得牙痒痒的,虽然他也知道日讲进行多长时间,他们做不了主,但既然不能腹诽主子,那总也得有个发泄发泄的对象不是。

万和鸣实在有点顶不住了,于是暗示小太监上茶,趁各位先生被茶杯堵住嘴的当儿,他赶紧跪地禀报。

听完禀报,是好是歹,思宗还没反应过来,就忽听“砰”的一声,只见周勋儒捧在手中的茶杯一个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打得粉碎。

按常规,这是君前失敬。

思宗很不满地瞟了周勋儒一眼,但没有怪罪。

周勋儒是内阁首辅,他也是上次枚卜时入的阁,因为入阁前是礼部尚书,在枚卜入选的四人中,属他官职最大,资格最老,依常例自然当推首辅。

对这位首辅,思宗很不以为然。

一次日讲时,思宗曾问周勋儒:为什么你当推首辅?

周勋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就说,这是皇上的恩典。

思宗又问:假如有朝一日,朕罢了你的首辅之职,你知道那是为什么?

周勋儒又答道,那也是皇上的恩典。

对这位滑头有余,干练不足的首辅,思宗只能一笑置之。

有道言者无意,听者却有心,思宗一句“有朝一日”自然就成了内阁首辅心头挥之不去的重忧。

进入内阁,推为首辅,这是天下做官的人一生奋斗所能企及的顶峰。好不容易混上去了,就绝不能轻易下来,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又何况他周勋儒!

“有朝一日”之前,周勋儒就已经加了万分的小心,处处注意,事事谨慎;之后,万分之上就又加了个百倍,但谁曾想,越小心就越出错,这该死的茶杯怎就不听使唤,掉在了地上呢?

周勋儒狠狠地拧了一下大腿,太他妈糊涂了!昨夜在听月楼饮酒作乐,眼里为什么只有翠芝这个骚狐狸?为什么不抬头看看天上是否有月食?而手下那些饭桶竟也没人向他禀报。

也是年纪大了,就和翠芝这个骚狐狸打了几个磙,今晨入宫日讲,就在绿尼大轿中睡着了,想必那些混蛋也是因此没敢叫醒自己。

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这会在新君心中留下多不好的印象。

对这位年轻的皇上,周勋儒早已诚惶诚恐。思宗单枪匹马入宫,仅两个月多一点,就迫死权倾天下的九千岁秦桧贤,并一鼓作气把阉党骄横无比的中坚: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一网打尽,使天地环宇为之一清。

一朝天子尚且一朝臣,又何况是秦桧贤这等阉逆!

和许多人一样,周勋儒也毫不怀疑思宗登基后,秦桧贤必得失势,但他也绝没料想到,思宗年纪轻轻,却在登基仅两个多月后,就如此兵不血刃,干脆利落地完成了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思宗的厉害尚不止此。为了对先君表示敬意,一般不会将秦桧贤处死,有的甚至连财产都不没收,只是削职了事,但思宗与父亲光宗皇帝完全不同。

处不处死秦桧贤,其实已无足轻重,而且站在思宗的角度,仅仅为了对哥哥德宗表示敬意,他也大可不必处死秦桧贤,但思宗却在大局已定后,片刻都没当误,就在暗中处死了秦桧贤。

对于思宗处死秦桧贤的用意,周勋儒当然不会幼稚到,以为是皇帝陛下嫉恶如仇的缘故;思宗处死秦桧贤的用意,在他看来,唯一的原因就是不给秦桧贤留下一丝死灰复燃的机会。

虽然秦桧贤死灰复燃的机会几近于零,但只有死人是绝对安全的,绝对没有任何威胁的。

在周勋儒看来,这就是皇帝陛下的信条。

与父亲光宗和哥哥德宗皇帝完全不同,思宗决不会容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挑战他的丝毫权威,换句话说,就是思宗皇帝刻薄寡恩。

这就是几个月来,周勋儒对思宗观察所得出的结论。

既然心里这样看皇帝陛下,那首辅大人一想到“有朝一日……”的话,又怎会不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看到周勋儒战战兢兢、面如土色,思宗不禁厌恶地瞪了一眼,问道:“你怎么啦?

“微臣……”周勋儒只觉舌头转不过弯来,油光锃亮的额头渗出了丝丝冷汗。

“上天示警,难道朕有什么做错了吗?”思宗大度地问他的阁臣。

三位阁臣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回答,看来今天的日讲,得改作御前会议了。

皇帝陛下有什么过错吗?没有,当然没有!思宗登基四个月来,除阉党,平冤狱,定逆案,官绅士民无不拍手称快,真可谓朝野拥戴,万象更新,确实没什么过错,但他们也都清楚,目前摆在思宗皇帝面前的有四大难题。

其一是边患。被朝廷视作“虏”、“奴”、“ 么么小丑”的后箭,如今在奴酋皇天极的统领下,政通人和,兵强马壮,不时侵犯边境。

其二是饥民。连年水旱灾害,流民暴乱不断,已成愈演愈烈之势。

其三是财匮。边防需要钱,平乱需要钱,赈灾需要钱,机构开支需要钱,皇家用度更需要钱,但百姓却已不堪重负,国库更早已名存实亡。国库如今只是个有赤字,没银子的空房子。

最后是朋党。做官的想的不是国家,忧的更不是天下,人人行不顾言,言不顾行,结党营私,争权夺利……。

这四大难题息息相关,互为表里,一个处理不好,必将牵一发而动全身,酿下无穷的大祸。

四大难题满朝文武几乎无人不知,但却没人向思宗明言。周勋儒三人都想让思宗知道,但谁也不愿由自己来说,都希望别人能说出来,于是,阁臣之间就形成了你不傻,我也不傻,你不说,我也不说的局面。

四大难题早晚得爆发,而且现在就已频临爆发的边缘。如果一直不说,那等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时,他这个首辅必难逃失职之罪,必须得说了。

周勋儒一面在心里痛骂唐、刘二人大大地狡猾,一面运足底气,准备触触皇帝陛下的霉头。

首辅大人终于开口说话,可话出口后,却不是他真正的意思。

“昨夜月食,显然是天示大行皇帝'死去的皇帝'的过失;今晨天色血红,自然是天告陛下江山光辉灿烂,红红火火,是除旧布新,帝国江山中兴的大大吉兆。”

“难道朕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思宗语气不善,他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的陈词滥调。

“这……”周勋儒的舌头又开始不转弯了。

就在首辅大人舌头失灵之际,唐学的思维迅若电闪,以比刘兆基快了一线的速度抢得了先机。

唐学说皇上还不能高枕无忧,微臣刚刚接到辽东巡抚李自啸的奏章。李自啸在奏章中奏道,户部已拖欠了七个月的粮饷,将士们怨言腾沸,恐将成哗变之势,如果发生兵变,后箭乘势来袭,山海关难保。

原来是兵灾的征兆,唐学说完,思宗皇帝当即大为光火,严厉斥责户部,为什么不及时发放粮饷?

思宗想自己登基伊始,勤图政事,废寝忘食,而臣下竟如此误事,于是盛怒之下,就要即刻拿户部问罪,以示“不测天威”。

唐学刚才只是匆匆提出问题,至于如何解决,别说是他,满朝文武就是挨个扒拉,也没人能想出一个真正切实可行的办法,何况,即便万里有个一,真有聪明人能够想出来个好办法,却也必定不会说出来。

既然是聪明人,又怎会讨不自在?

唐学知道,财库空虚,户部虽为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支应辽、辽饷,户部即便有心,却也无力,责罚他们既没用,更不公平。

周勋儒圆睁二目,盯着唐学。

唐学明白老滑头的意思,虽然谁都知道这事难办,但问题既然是他捅出来的,也自然得由他想辙解决。

唐学这才知道坏了,他一时贪功邀宠心切,却没料想一下子骑到了虎背上,真是聪明反被聪敏误!

思宗皇帝登基三个月来,处处表现自己高明,事事显示自己精明,如果他替户部脱罪,说财库空虚,无法支付,那岂不是说皇上昏聩,连国库中有多少银子都不清楚,就胡乱给人定罪!

这如何了得!这回轮到唐学的舌头开始转不过弯来,冷汗也随之津津而下。

唐学和周勋儒又不约而同,把眼睛盯向刘兆基。

刘兆基在枚卜大典选入内阁的几人中,数他的官职最低,资历最浅,年纪也最轻。

由于年轻,反应机敏,口才也不错,加之感念皇上的知遇之恩,刘兆基在每次日讲和召对时,都表现得颇为积极。他既阐述自己对各种政务的看法,也提出过一些颇为有益的建议,所以一向很得思宗的赏识。

刘兆基看二位阁僚盯向他的目光,知道两位老人家希望他能把事情圆过去。

刚刚因为反应慢了那么一点点,就让唐学抢了先机,在皇上面前说出了他原本想说的话,刘兆基正自懊恼,但接下来的转折又让他暗自庆幸不已。

在几位阁员中,刘兆基资历最浅,根基最薄,所以他在思宗面前虽表现得积极,但处事却很圆滑,基本谁都不得罪。如今两位阁僚同时向他表达了强烈的愿望,若有一线之机,他也会把事情圆过去,但现在他却不敢把此事揽过来。

两位阁僚不敢说的,他又怎敢说?道理很简单,即便得罪死他们,也不能有丝毫触怒皇上的言行。

刘兆基正要低头装老猫肉,突然灵机一闪,他想到了一个点子。

“陛下,微臣以为可以先拨帑币三十万两,发往辽东军前,如此既可解燃眉之急,又可示皇上不测天恩。”刘兆基说道。

所谓帑币,就是国库每年拨给宫室支用的经费。除了创立内库的神帝以及其后继者外,帑币其实是历代皇帝私房钱的主要来源。

帑币数额巨大,皇家跟本用不完,刘兆基以为动用一点帑币,以示皇恩浩荡,此举既可以为皇上博一个好名声,又能解辽东之急,实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刘兆基话一出口,周勋儒和唐学赶紧低下头去,他们怕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刘兆基这一建议不仅使他们摆脱了眼前的尴尬,更替他们做了他们一直想做却始终也不敢做的事。

自神帝在内库中积聚了庞大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财富后,第一个继承者光宗对钱没什么病态的痴迷,但却一月而亡;德宗对钱的感情虽远逊于神帝,但那股吝色劲还是够人喝一壶的,不愧是神帝他老人家的宝贝孙子。

经过德宗的积累,内库中积聚的金银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如今思宗登基,他对内库的态度,早就成了一众文武大员最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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