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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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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抓糖糕来吃。

    湘君捏着宁娘的小脸:“你别亲,不顶用,等你大些再吃。”

    这一闹,宁娘就扒在矮榻上闹,闹了一会儿,看见湘君还乐在其中,心下恼火,屁股朝后一坐,就吧唧一声坐在软垫子上,哇啦哇啦哭起来。

    周弘和陆子易出来,看见宁娘正被奶娘抱起来哄,小脸哭得一抽一抽的,心头有些疼惜,伸手抱了过来哄。

    宁娘眼睛望着碟子里的糖糕,十足的痴汉样,湘君瞧见了,就让人端走糖糕,宁娘又哇啦哇啦哭起来。

    周弘说:“你娘又有了小妹妹了,你和她抢什么吃食?爹让人给你煮甜汤。”

    宁娘听见“甜”字儿,约莫知道周弘的意思,哭的声音小了些,抱着周弘的脖子蹭了蹭,抽抽搭搭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湘君。。。。。。怎么她还成了恶人了?

    周弘把宁娘交给奶娘带进屋子去睡,自己伸手给湘君盖了盖软毯。她抬脚就踢了周弘手臂一脚,被周弘一手捉了个正着。

    “别闹,有事和你说。”周弘方才的笑颜有些削弱。

    湘君看他连逗她的心思也没有了,心中揣测事情定然有些棘手,又把腿缩在了毯子下面:“什么事。”

    “阳平要废了杜入微的丞相位。”

    “什么?”湘君惊得坐起来:“一国之相岂能说废就废,年前废孟相也是因她孟氏一族过于猖獗,陛下有警戒之意,何况恩师才做丞相多久?”

第99章 插手朝政() 
周弘抬首望了眼天边叠起的云朵:“换就换吧,杜入微也不想做丞相。”

    湘君。。。杜入微的确不想做丞相,风口浪尖上的官职,有的人费尽心思爬上去,而杜入微求一个安稳。。。。。。

    “看看何人合适,他们已经先发制人,咱们也得布个后手。”周弘道。

    湘君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又想起了贺子业这个极为聪明的人物:“贺子业如何?两年前的赈灾案,曲江亭的刺杀案,以及前些日子处置酷吏,都是由他经手。”

    “贺子业?”周弘眉头挑了挑,脑中将贺子业的功过过了一遍,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只是这事儿得要你出力。”

    “我?!”湘君挺了挺肚皮,一副“关我什么事”的烂样。

    周弘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肚皮:“选丞相是大事,阿娘定然要找你商议,你多走动走动也就成了。”

    湘君一手拍在他的手上,杏眼儿偏着偏着看他,像只探究的猫儿。

    “怎么了?”

    “周弘,你是不是早计划好了。。。。。。。”问出半句,她又问不下去。

    她做了这女官是周弘出了力气,可若是他一早就看准了她,那她岂不是被他算计了?可她和他是夫妻,又如何问得出这满是怀疑的话?

    周弘嘴角挑起,灿若桃李:“计划好了什么?”

    湘君摆了摆头:“没什么。”

    说不出来不说也罢,孩子都怀第二个了,还去追究那些,不是自找不痛快吗?周弘这些年来也确实不容易。。。。。。。

    接下来几日湘君带着宁娘总朝皇宫里跑,女帝膝下几子都被发配,也显得孤单,爱极了宁娘和湘君前去陪伴。

    这日宁娘在软榻上陪女帝笑闹,为了讨点儿糖吃,抱着女帝吧唧吧唧亲,女帝乐得直笑:“英英,你看看这丫头是和谁学的?成日里讨巧得紧。”

    湘君也笑:“七爷带得要多些,准是七爷那儿学的。”

    女帝说:“七郎。。。他是会带孩子,以前月娘小的时候,七郎总带着月娘到处跑,什么骑马射箭也教,到头来月娘也和他似的皮。”

    湘君斜眼去瞧阳平公主,阳平脸色淡了淡,又拉出一个笑,笑眯眯地去捏女帝的肩膀。

    “若要说来,七哥最像父皇,那会儿女儿看上了什么,七哥总要取来,还记得女儿十三岁时候看上了孟五娘的镯子,死活要去取来,和孟五娘哭闹了好大一场,还是七哥用了法子给取回来的,两头也没得罪,自那以后孟五娘看见七哥,真真儿脸红呢。”

    湘君喉咙里哽了哽,这阳平公主话里好多棍子,一说周弘像先帝,又说周弘和孟五娘像是有点儿什么似的。

    不过,周弘能和孟五娘有什么?且不说孟五娘是孟家人,现在也才十五六岁,和二十四五岁的周弘搭不上边儿,但说周弘那性子,看上了还有不弄上手的?她是个过来人,周弘那些豺狼性子,她是一清二楚。

    果然,女帝唬了唬脸:“说什么,你七嫂还在这儿呢!”

    阳平大致没料到女帝帮着湘君说话,心头略思索,婉转一笑:“女儿是热闹嘛~前儿个遇上了孟五娘,说上了以前的事儿,提起了七哥,就多说了几句。”

    。。。湘君有点儿不爽,阳平这是要给周弘再娶咯?还当着她这个嫂子的面子?

    女帝若有所思,想了几分,又瞧了湘君一眼,见她淡淡笑着,心底反复,手指一扣,她花了这样大的心思栽培周湘君,不能到这儿就折了。

    女帝朝阳平道:“你七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早看上了,早对阿娘说了,这话可别再说出来,坏了人家女儿家的名声。”

    她终究还是选了周湘君,阳平脸上笑容僵了一僵,湘君也仰了仰头,瞥了眼阳平。

    阳平还没掂量清楚,她从翰林院一步步走来,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女帝心生倚靠,她自是比那不知还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孟三娘重要许多。

    阳平心思一转,亲昵地拉着湘君的手笑说:“七嫂才不见怪呢,咱们怎么说也不过是七哥找个多照顾衣食的。”

    好个“照顾衣食”,夫字天出头,今儿她要是说不,还成了她泼辣了?

    可她偏就不是个贤良淑德的,略略一笑,将手抽出阳平的手心儿:“这有什么可照顾的,清河王府又不缺丫鬟婢女,若论安排,我也腾得出手,堂堂五娘子若是来清河王府里做个婢女,这不是折杀咱们两家么?”

    湘君这一曲解,不过是明明白白告诉这几个人,给周弘找女人她不高兴!就看看阳平要怎么来下这个台。

    阳平哪逢她这么一遭,当下脸上真有些挂不住,干笑两声求助似的望着女帝。

    女帝解围朝湘君一笑:“看看你个牙尖嘴利的,月娘不知事,你也同她计较不成?不说月娘,单说七郎,他就是任人捏扁揉圆的?”

    女帝开口,湘君也不再咬着不放,自豪一笑:“七爷确实不是个让人捏扁揉圆的,不过凡事也是同我商议着来。”

    她这样骄傲的小女儿情态跳出来,女帝就哈哈笑起来,阳平也忙不迭附和着笑起来。

    几人这个事情说罢了,宁娘又睡着了,让人给抱进屋子里。

    坐了片刻,有人呈上绢帛来,让阳平接过手去,女帝看了眼绢帛,有意无意道:“英英啊,听说杜入微政事不够勤勉,朕有意废相,你是他徒弟,你怎么看?”

    话中几弯几折,她是杜入微的徒弟都被人点出来了,她还能护着杜入微不成?她得刚正不阿。

    湘君先是面上惊了一惊,又旋即稳定下来,皱眉道:“恩师为官定然是极好的官,其心正也。至于勤勉。。。。。。他以前在事物繁重的翰林任职,也能勤勉,只是舞文弄墨太多,于国事上天资平庸,实在是天命,亦算不得他的过错,任职丞相几个月,也是无功无过。”

    懒嗜后天的,可笨就是天生的。你能怪人懒,但是别去怪一个人笨,毕竟笨也不是人家想要的。

    女帝有些诧异,将杜入微回想了一遍,确实不是什么天资聪颖的人,除去湘君在时,和湘君一道提出了整治酷吏以外,再没什么功德,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倒是实话。”

    湘君嘴上不言,心头也有些好笑,这立功也得看时机,如同有仗打,少年才有机会快快升做将军,杜入微上任这几个月来,百姓安康,朝廷又无权势变更,他又不是女帝贴身官员,能有什么机会立功?

    当然女帝心中有废杜入微的意思,那定然会按照湘君说了的这些“缺点”来考虑事情。

    阳平也有些诧异,显然没料到湘君竟然直言杜入微有何不好。。。。。。又笑了一笑,说道:“七嫂也赞同废相?”

    废了自己的老师,阳平就要逼她说出来。

    湘君也生出两分迟疑,望着女帝:“这废不废,是陛下来定,杜相爷是臣的恩师,臣自是盼望着他好,只是若真要废,还望陛下能宽恕他一些,他虽无功到底也无过。”

    女帝看她诚诚恳恳,心中暗叹自己选对了人,点了点头,在湘君肩上拍了拍:“那依你看,新相爷?”

    “新相爷。。。。。。”湘君早已准备好,只是不能表露得太快,略作沉思状,垂头回忆。

    阳平那头也备好了人,看湘君久久不言,提口道:“赵成德如何?”

    赵成和。。。湘君抬头,迷迷蒙蒙望着阳平,这就是他们备好的人?赵成和,赵毅的父亲,人倒是不错,只是承这丞相之位,怕也是受阳平控制。

    “不行,这人不行。”

    “怎么不行?听说他儿子和七嫂你曾在马球赛中有过误会,后来你的庶妹和他儿子要订婚前夕,更是不明不白死在了侯府中。”

    好家伙,这是要反扣上“公报私仇”的帽子,湘君眉目间流露出一丝疲倦,这阳平今儿是句句带刺儿,句句找茬儿,她有点儿疲于应付。

    干脆一句道:“家国之事怎可混为一谈?我纪湘君,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何曾公私不分过?阳平这样说来又是何意?”

    阳平被她一噎,转过脸去,冷然轻笑:“七嫂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湘君不带搭理她,只转过脸对女帝道:“赵成和心思纯良,只是和臣的恩师一般,资质平庸,否则这样多年,也不能毫无功绩?”

    女帝不说话,赵家确实没做出什么功绩,但是与她打压旧臣有关,湘君这样说,不过是把她也堵了一堵,倒也不是个大事儿。

    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了句:“那你想到谁没有?”

    “贺子业。”

    “贺子业!”

    “贺子业!”

    两个女人都惊讶起来,贺子业在这朝堂中还算是个楞头小子,她就敢提拔为相?

    “贺子业为人刚正,又不是不通情理之辈,若论功绩,赈灾查贪污,刺杀一案,酷吏一案,都是由他经手,此人在民间声望极高,只是出生非皇家贵胄罢了,若是陛下能用,又如何不是敢于用贤?尤记陛下为天后之时,力荐先帝礼贤下士,如今贵为帝王,比当初更能爱惜贤才,怎么能漏了这个贺子业呢?”

    她倒不说女帝这一两年来有任人唯亲的趋势,只是口中以褒实诫,希望女帝能看得明白。

    女帝经她一说,也想通了几分,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吩咐阳平:“去将贺子业的卷宗取来,朕亲自阅览。”

    阳平谋划千般的事儿,让周湘君几句话就搅了,又不敢胡闹,只能愤愤而去。

    湘君在阁中守候,等到宁娘醒了已经是申时,她亦不再就呆,领着宁娘告退。

    女帝还在阅览卷宗,专注其中,随手让阳平送她出门去。

    蓬莱殿外春暖花开,树木繁茂,湘君立在殿上眺望湖光□□,赞叹道:“公主何必拘泥于过往,□□宜人,何不再寻他好?这世上悲惨的事够多了,何必再添自己这一桩?”

    阳平在她眼里是个实实在在的悲剧,一切都身不由己,可是现在孟四郎死了,阳平闹也闹了,恨也恨了,正是脱手的时候。

    阳平冷冰冰一笑:“你假装什么慈悲?我是悲惨,你和七哥过得好,谁能比你们过得好?若说圣人,你和七哥是最会装圣人,可我不会原谅你们。你瞧瞧,我就说了个孟五娘,你就气成那样,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和孟四郎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我待你们不够真心实意么?你们要害我!”

    湘君无言以对,阳平这样更令人心疼,更令人心疼的是,他们的隔阂消磨不下去。。。。。。。

    阳平咯咯一笑,腔子里冒出的气息格外寒冷,指着那湖面道:“你知道陆乘风是怎么死的吗?”

    湘君脚下一僵,想起陆乘风掉进这“仙湖”里淹死的事情,脊背上有些发寒,看了眼美丽妖娆的阳平,难道是阳平?陆乘风都废了,还是没能逃过一劫么?

    阳平或许有一点和周弘像极了,那就是……隐忍。

    或许周家能活下来的人,都有这个特点,这才是皇家人的本性!周家人在这场厮杀中,比孟家凶狠更多。

    她预感到更大的动荡。。。。。。

第100章 主一回事() 
丞相一朝被废,赶往江南做刺史,湘君得了这个消息,挺着肚子前来送行。

    门前老柳依旧繁茂,七八岁的娃娃站在树下望着来来往往搬行李的仆人,听见马蹄和车轮响声,踮着脚伸着脖子望去:“祖父,有人来了!”

    小娃娃朝门内叫唤,不过片刻,杜入微出门来,马车已经停顿在门口。

    湘君下马车,望向笑眼眯眯的杜入微,眼中有些泪波,轻轻唤了句:“恩师。”

    杜入微“唉!”一声应着,牵着小娃娃前来迎她,引着小娃娃喊“王妃”。

    湘君低头看着小娃娃,伸手摸了摸小娃娃的发髻,有几分疼爱溢于言表:“叫什么王妃,叫姑姑。”

    小娃娃脆生生叫了句姑姑。

    杜入微轻轻一顿,她这一个“姑姑”是给足了他面子,他怎么能有这样敏慧的一个女儿呢?

    他伸手拍了拍湘君的肩膀:“此去江南还多亏了你帮忙,否则还不知道要被赶在哪个大荒地去。”

    杜入微被废除丞相,自然是受贬谪,一般都是赶去偏远之地,而湘君出手帮了一把,就将他这个受“贬谪”的人安置去了鱼米江南,也是享尽了福气。

    湘君摆手道:“还怕恩师怪我在陛下面前说了狠话,如今让恩师落得个被贬出京。”

    杜入微笑道:“为师知你。”

    仅此一句已然足够,她不是做错,他也未曾误解。

    “新相是贺子业,恩师觉得如何?”湘君问道。

    杜入微:“你是和七王爷商议过?”

    “是,选一国之相是大事,不能我一人决定。”

    杜入微点头,松开小娃娃,拍了拍小娃娃的背,让小娃娃一人去玩儿,领着湘君在路旁散步。

    路旁槐叶飒飒,杜入微显得格外冷静。

    “贺子业这个人很好,你们选得很好,只是周家和孟家的事儿只怕还有一番争端,我看公主的野心不小。”

    “公主?”湘君笑了笑,摸了摸肚皮:“等我生了这个,回宫就好了,先让她嚣张一段日子。”。

    阳平野心确实不小,但也止步于如她一般,服侍在女帝身旁,左右女帝的意见,她要回去也得把阳平挤下来。

    杜入微摇了摇头,似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叹息道:“凡改朝换代,这朝堂中必要更换人,我看公主是有些动向,不简单啊。。。。。。”

    这话什么意思?阳平再怎么也不能想和女帝一样去抢皇位吧?她头上可是顶着几个哥哥和几个侄儿的!

    湘君细细思索一番道:“派人看着,应当出不了大岔子。”

    似乎是安抚自己也是安抚杜入微。

    杜入微勉强一笑:“有些事不能和你细说,若是清河王来了,我倒是能和他详谈。”

    湘君也有些为难:“他一向隐忍,不敢轻举妄动,纵然有心也不敢来。”

    杜入微点头,深深看了湘君一眼,有些意味深长:“湘君啊,你和清河王还有得走,把我刚才的话带回去给他,他素来心头有底,定然有安排。”

    为师者即便要离去,也要留下关怀,湘君心中感动,伸手轻揖道谢。

    杜入微抬手扶了扶湘君,伸手又拍了拍湘君的肩膀,氤氲了几分慈爱:“回去吧,咱们师徒就此别过了。”

    就此别过。。。。。。湘君眼中湿润,轻声道了句“保重”,转身登上马车。

    马车滚去,湘君揭开帘子,眼见杜入微望着马车,不由得落下几滴泪来,用帕子一一擦干净。

    湘君回府,将杜入微的话传给周弘,周弘坐在软榻上喝茶,只淡淡皱了一下眉,并未作多言。

    湘君也不多逼问,抓了两个团子塞进嘴里,把自己塞得抱抱的,倒在大花枕上休息。

    九月初,湘君临盆,生了一下午,生了个女孩儿出来。

    周弘抱着小女娃爱不释手,取了个名字“敏”,平日里唤敏娘。

    宫里的女帝听了这个消息,令阳平送来珍珠翡翠作贺礼,湘君坐月子见了阳平一眼就没再看见阳平。

    正抱着孩子哄逗,惜月匆匆跑了过来,低声道:“七爷好大的火气,和阳平公主在书房里谈事,屋里一阵乱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湘君拍孩子的手顿了一顿,又朝惜月使了个眼色:“再去看看。”

    过了许久,惜月又跑进门来:“像是争吵了,公主怒冲冲出府了。”

    怒冲冲?周弘发火了?湘君看着怀里的小包子,低低一叹息,真是多事之秋。

    秋季的夜晚已经来得极早,周弘也是在外间吃了才过来,看见惜月给她喂鸡汤,又伸手接过来,给她一勺一勺喂着。

    湘君看他神色淡然,不像是和人发过火的样子,想来他是不愿意让她担忧,心头打了个折,装乖卖俏推了推碗:“不喝了,饱了。”

    周弘偏着头看了看她,伸手捏了她的脸一把:“是饱了,长膘了。”

    湘君伸手就掐了他一把,又拉着他恳求道:“你陪我坐一会儿,今儿阳平来了也没和我说上话就走了。”

    周弘眼皮微垂,将汤盏丢进漆盘里,坐在榻上捏她的脸:“阳平的事儿等一段时日再说。”

    “什么事儿?”她穷追不舍?

    “你劳什么心?”周弘倚靠在床头,闭上眼养神,不想与她多说。

    她不讨这个嫌弃,撇了撇嘴,又躺了回去,心里却把这事儿琢磨了起来。

    秋雨绵绵,散了一地桂花,晚风过华亭,周弘端负手站在亭中,目光飘飘看着远方飘散的桂花。

    “夫子。”

    周弘朝后看了一眼,来人青花圆领袍,容貌清俊,他点了点头,展开石桌上的一幅画。

    画上女子执花而立,形容娇媚可爱,不是周芷月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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