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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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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君帷帽下一声干干的笑声,怎么在这儿遇见孟庭轩了?她一瞬为难起来,是要主动前去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思索片刻,鉴于孟庭轩这些日子的反常,她决心不惹他为妙。

    她手指碰了碰帷帽沿,遮得这般严实,孟庭轩应该认不出她吧~打定主意,就这样若无其事地经过。。。。。。

    枣红马儿懒洋洋地踱步过去,孟庭轩目光落在马上,抿直了唇又立即笑了一笑,朝她唤了一声:“周湘君。”

    这可就尴尬了,湘君本来是不想和他打招呼的,这会儿人家主动了,她。。。手指撩了撩帷帽前的白纱,露出带着笑意的面容:“孟夫子,等孟舍人啊!”

    孟庭玉,孟家长女,也就是孟庭轩的姐姐,她也只能拿这个来敷衍尴尬了。

    孟庭轩道:“不等她。”

    湘君一时不知搭什么话,但与他久呆也徒生尴尬,便拱手道:“府中有事,先告辞。”,随即勒上缰绳,就要撒马蹄狂奔。

    孟庭轩也拉了一下缰绳:“一起吧。”

    湘君“啊?!”一声,怀疑自己听错了,是又懵又蠢,添了句:“我回侯府。”

    孟庭轩听她相拒,皱了入鬓长眉:“三娘子有样物件让我带给周黛黛,我不便以男儿之身登门,故而在此等你,想让你替我转交给她。”

    原来是为了周黛黛啊!这也着实太费周章了,不过却也符合孟庭轩的那些“仙风道骨”的,但湘君却没有想替他们传递信物的好心。

    湘君摆手道:“我与她素来不合,孟夫子还是另想他法。”干干脆脆一拒绝,真不再与他纠缠,一夹马肚子,便跑马而去。

    孟庭轩反倒笑了起来,像是有几分高兴,打马追了上来,与她并行。

    湘君就懵了,他今日还非要她帮着递不成?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死脸的!湘君放慢马步,偏首道:“既是如此,孟夫子就到侯府门前,我唤个婢子给传进去吧。”诚然,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好心”了。

    孟庭轩却问道:“今日我听说侯爷因私议女帝一事,而受到牵连。。。你跟在女帝身侧,可还好?”

    他关心她还是同情她?湘君虽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些好心,但也不愿拂了他的面子,启口道:“尚可,女帝仁厚,不忍罚我。”

    孟庭轩待要再启口,湘君却不愿再多说闲话,只将那懒马越拍越快。

    一阵尘土扬起,二人赶到侯府也只用少半时辰。

    湘君跳下马,门仆迎上来,焦急道:“大小姐,侯爷让你回来了去正堂。”

    湘君点了一下头,径直朝府中去,孟庭轩犹豫一瞬,伸手拉住她手臂。

    湘君有些疑惑望着孟庭轩,旋即又笑了笑:“孟夫子若是不进府,就在此处等等,不消片刻就有人出来取物件儿,我不会忘记此事的。”

    她竟然说这个!还真是大度!孟庭轩忽然恼恨起来,手指使力,捏得她皱眉:“你不喜欢那支簪么?”

    湘君一惊,脑子里轰轰涌来他曾送那支簪来的事儿,他到底要闹些什么?

    孟庭轩从襟口提出一支斑竹形玉簪朝她手里放:“古之湘君泣血于竹,竹浸血而布斑,故称湘妃竹,不是么?”

    湘君看着那玉簪,脑中浮现出前世他送簪的一幕幕与他冷眼鄙夷的一幕幕,感受不到那信物的美好寓意,而是顿生惊恐,猛地摆手推开了孟庭轩:“我未曾丢什么簪子,夫子还错人了!我还是寻人出来取信物好!”

    她这样激烈是他始料未及的,孟庭轩看着手里的玉簪,又抬眼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身影,眼中冷冽升起,一斜手臂,叮叮两声响,那簪已经碎在远处。

    湘君冷怒冲冲进了府中,遇上个扫地的婆子,随口吩咐了她去寻个采兰院的婢子出去找孟庭轩,而后踩脚入了正堂。

    周仕诚自被削职贬回府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吩咐了人一见湘君回来就迎进正堂,这刻看见湘君进来,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进去。

第60章 父女反目() 
“你可回来了。”

    湘君在堂中站定,瞧了眼坐在一旁的孙姨娘和柳姨娘,又慢吞吞转开眼珠子:“朝堂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周仕诚急忙拉了把湘君:“那你快给爹想个法子,你祖父给爹寻得官位,不能丢在这儿了。”

    湘君看着如此焦急的周仕诚,是讽刺又寒冷,他怎么会知道他丢官是她一手安排的呢?

    湘君冷笑一声:“我能想什么法子?”

    “你不是跟在圣人身边么?你多说几句好话,爹指不定就能回去了!”

    “我?今日圣人差点儿连我也贬了下去,我敢去说好话?”湘君冷嗤一声,周仕诚还真是不拿自己的祸当祸事:“爹的胆子倒是大,敢私议圣人!”

    “什么?你也被罚了?”周仕诚看她完好无损模样,似乎不信,将她上下打量:“圣人削了你的职?”

    湘君道:“未曾,不过是逼问了几句,饶过了我。”

    周仕诚听见无大碍,舒了一口气,回头望了眼孙姨娘,孙姨娘悄悄使了个眼色,周仕诚眼中精光,看向湘君像看着一只珍宝,涌出贪婪:“既然你能让圣人饶过你,也一定能帮爹。”

    湘君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贪婪越发鄙夷,淡淡道了句:“我没那个本事。”

    “你?!”周仕诚被她拒绝得气不打一处来。

    “爹此次冒犯圣人,谁敢去捅这个马蜂窝?”她反问一句,而后轻轻一叹:“爹,颐养天年吧,益阳侯府有我和子扬在,总不能把咱们也拖下水。”

    周仕诚被噎住,当真没有反驳的话。

    孙姨娘坐不住了,若是周仕诚没了官职,那以后他们还不是被周湘君拿捏的?急忙接口:“大娘子,侯爷是你爹,你怎么能说不帮呢?”

    湘君横了孙姨娘一眼,嘴角轻轻一拉,孙姨娘瑟缩了一下,嘟囔道:“这是大逆不道。”

    湘君懒得再吓孙姨娘,只朝外唤道:“来人!”

    话音落,三个婢女进门来,湘君朝孙姨娘支了支下巴:“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带回采兰院去!”

    孙姨娘惊讶起身,她竟然敢当着周仕诚的面这样对她?

    周仕诚也惊讶,喝着湘君:“你干什么,她是姨娘,还怀着孩子!”随即摆手要挥开三个婢女。

    那三个婢女皆不动,都望着湘君,看湘君脸色,周仕诚大怒,骂道:“还不听本侯的使唤了不成?”抬手扔了桌上茶盏,摔在地上砰砰直响,三个婢女依旧不动如山,瞧着湘君。

    她早换掉的人怎么还会听周仕诚的话?她所走的每一步都不是虚掷精力!此刻不过是让周仕诚看清形势,这侯府换了主心骨了!

    湘君皮笑肉不笑:“爹好面子,那就看在爹的面子上留下她吧。”

    婢女听到湘君松口,皆微微福身后退出门外。

    周仕诚倍感侮辱,心头大感不妙,狠狠瞪了湘君一眼:“你个逆女!”朝外唤了句:“来人!来人!来人!”

    这一呼呼喝喝,就唤来了五六个婢女婆子。

    周仕诚指着湘君道:“将她给我带进柴房!”

    一群婢子相对视一眼,脚下皆不动如山,目光投向湘君,等待湘君的指令。

    湘君垂着眼皮,有恃无恐地将食指点在桌上,等待着周仕诚接下来的怒火。

    果然,周仕诚怒火腾起,砰地一拍桌,指着那群婢女骂道:“反了,都反了!”目光逡巡一遍,落在湘君脸庞上,摔掌而来。

    湘君不避不让,硬生生挨下一掌,只觉口中一股腥甜,鼻腔里一股温热,抬手抚了抚人中,摸到一手指的猩红,嗨嗨笑起来,有几分疯癫状。

    柳姨娘没料到周仕诚真下了打手,连忙来拉,周仕诚犹觉不解气,不受柳姨娘阻拦,抬脚要来踢湘君。

    湘君眼疾手快,抬脚去踢周仕诚的腿,周仕诚好吃懒做,一身斯文肉,哪里经得起她找巧妙处一踢,当下痛得抱腿痛呼。

    一屋子人也都退去一边,不敢再搅扰两位主子,湘君抬起头来,鼻下血流,清秀的面容上泪珠滚滚,嘴角却高高翘起,生出一种可怖和骇人之感。

    周仕诚也被惊得后退一步,嘴里却硬气:“你个逆女,竟然敢打为父!”

    他这话着实冤枉人,湘君虽是劈开他那一腿,却再无其它动作。

    柳姨娘看二人无再动手之势,递了根帕子给湘君,湘君拉过帕子,擦了鼻下温热血水后将帕子朝桌上一扔,一脸淡漠:“我自问并无越距之处,侯爷此番处罚似是随兴而起,侯爷赐我血肉,我亦认侯爷为我父,故而受下那一巴掌,可。。。侯爷莫忘了,如今我也是大周官员,也不是侯爷可以随意殴打的!”

    周仕诚白了一张脸,若真要说罪行,她连忤逆也没有,方才挨那一掌,拿出去说还是个孝顺做法,反倒是他殴打她,若真走门道,也要受些谴责。

    孙姨娘唯恐天下不乱,撑着才微隆的肚皮,挤了过来:“大娘子既是侯爷的女儿,侯爷管教儿女,和你为官不为官有何干系?”

    湘君瞥了孙姨娘一眼,没带搭理孙姨娘,只盯着周仕诚,目中冷淡如冰:“如今侯爷也该看清形势,这侯府将来要靠谁,您心头也该有个底,您若真不想将侯府放在心上,我和子扬也无能为力,总归我是要冠上他人姓,子扬跟着清河王爷也不会没出路,侯爷要让某些鄙陋之人胡闹下去,那就胡闹下去!”

    她平平淡淡说完一段,却是将地位捋得清清楚楚,不过是让周仕诚明白,她和周子扬才是最值得依靠的,而他周仕诚如今没有官职,又无关系,是比不上他们两个年轻人的,若要将侯府撑下去,周仕诚还得拿出奉承脸给他们。

    周仕诚虽是余怒犹在,但湘君的话,也让他一醒,只是若给湘君下话,岂不脸面无光?故而还是死撑着,骂了句:“滚回去!”

    湘君抬手挥了挥,婢女便悉数退去,湘君也抬脚朝外走,临到门口朝门内瞧了一眼,柳姨娘朝她一点头,她又弯了弯嘴角转身而去。

    是夜,柳姨娘请了周仕诚去采莲院。

    柳姨娘屋中奉佛,弥漫着一股佛香气息,大周又尚佛,而周仕诚犹为好佛,一去就静静坐了下来,怒气平息不少。

    柳姨娘盛了素汤给周仕诚:“请侯爷来是说些大娘子的事。”

    周仕诚砰地一搁汤盏,脸上不悦:“那个逆女什么事儿?”

    柳姨娘并无多大惊吓感,只捡着帕子擦掉溅在桌面子上的汤汁,柔柔笑着:“今日之事本是朝堂上的事儿,妾身这个后院人家不该来插足,但如今妾持家,也就不得不越一越规矩了。”

    她擅长以退为进,周仕诚吃这一招,可以极大地保全他的面子,遂脸色好看些:“你说便是。”

    柳姨娘收回帕子,略略蹙眉:“这些年来大娘子确实也吃了些苦,前些日子,妾身持家,看了些帐目,大娘子一个堂堂嫡女,用度还不上二娘子这个庶女,每个月还自己个儿抽些月前补给身畔几个婢女,哪有嫡女做到这样寒酸的?”

    周仕诚没听人提起过,也不知道有这回事,当下惊奇:“果真有这回事?”

    柳姨娘点头:“这些事本就是后院杂事,不能劳侯爷来费心,因而这些委屈”

    周仕诚砰地砸了一下桌子:“这个孙素月,还真是胆大包天!”

    柳姨娘并无心附和,只继续道:“她幼年丧母,人也逞强,吃了不少苦,这才熬出头,做了个女官,侯爷就被人算计,出了这么个事儿,细细想想,她才在圣人身边呆了几日,能保住自己只怕已经是竭尽全力,又如何能保住侯爷?”

    “那她也不该忤逆本侯!”

    “她何曾忤逆?侯爷不是打也打了么?如今只怕心也死了。”

    周仕诚不再答话,默默端起汤盏饮了口素汤。

    柳姨娘继续道:“她是嫡女,大少爷又和她是一母所生,侯爷少子嗣,能靠着谁?”嘴里一顿:“这又怪不得妾身说说二娘子了,不修德行,又无才干,侯爷以后靠着她不成?”

    周仕诚没听过周黛黛的坏话,而周黛黛因常伴他身侧,当然只觉得她娇憨可爱,柳姨娘这样说,他也发了慈父心肠,辩驳一句:“她年纪小,本性是善良的。”

    柳姨娘眼皮一耷,嗤笑一声:“比大娘子小不了几个月,成日里嚼舌根子。。。咱们阖府上下谁不听大娘子的?此为以德服人,侯爷又没了官位,何必和她对着干,都是为了侯府,自相残杀岂不闹笑话?”

    周仕诚也越发冷静下来,思虑起现在形势确实逆转了,侯府在周湘君手里,她又有官位,且是周子扬亲姐,他是没有筹码和她对着干的,而且,周湘君也是侯府的人,她荣耀,侯府也就荣耀!

    “那我今日打她?”

    柳姨娘心头冷笑,这时候想起来打了人家了?不过。。。周湘君也确实没拿他当回事儿,遂劝道:“不如待会儿侯爷去探探,安抚两句也好。”

    周仕诚闷头一想,确实该去探探,也就应了下来。

    屋中灯烛冉冉,湘君等消息等得实在无趣,就顶着肿脸在窗边逗弄小松鼠,看着小松鼠那贪吃相,她咯咯笑了一声,却因扯得脸颊生疼而停止了笑容。

    院中有几盏灯游来,湘君勾了勾眼角。。。周仕诚来了啊。

第61章 永不谅() 
帘子打开,周仕诚与柳姨娘进门来,身后婢女携了几个礼盒放在桌上。

    湘君高肿的面庞上一副冷然,请二人入座,自己也坐在凳子上,将周仕诚盯着却一言不发。

    周仕诚没料到她脸肿如面团,一时间有些局促,抬手朝湘君推了推礼盒:“你受了伤,吃些鹿茸补血气。”

    湘君扫了眼桌上礼盒,又面无表情转开了眼:“但请侯爷说事。”

    周仕诚对她的这股冷硬有些蹙眉,而且已经察觉出她叫他“侯爷”,心头也有一股不安生,语气低沉委屈了些:“今日是爹急躁了,不该打你。”

    屋中静默下来,只有两只松鼠扒拉笼子的噗噗声,湘君翘了翘眼睫:“无妨,只是这肿怕是一两日消不下去,我去宫中当差,免不得有人问。”

    周仕诚“啊?!”一声,有些着急了:“那怎么办?”

    怎么办?他打了她,还问她怎么办?卖了还得给他数钱?他似乎太天真了!湘君忍不住一笑,扯动嘴角,抽得脸颊生疼,又立即收回了笑容。

    “爹是冲动了些,手上失了轻重。”

    湘君摆了摆手:“我告个假,歇息两日,总归我也不想这副面貌出去。”

    周仕诚呼出一口气,怎么着她也替他解决了,而后十分安慰地拍了拍湘君的肩,一副慈父做派:“爹想过复职的事,暂且不行就先搁着,你不必忧心。”

    湘君看了眼搭在肩上的那只手,又转开脑袋看着灯光无法触及的一个角落里。

    十二岁时,他把她关进柴房里,没有灯烛,只有那扇永远关不紧的门,露出一丝缝隙,在这寂静的夜中连咬柴火的老鼠都像是猛兽,她听着咯吱咯吱的咬动声,害怕极了,于是她开始拉门,却怎么也拉不开,后来她也学着老鼠的本事,开始咬门,想要咬开,却咬得自己满口腥甜,最终只能趴在门上那一丝缝隙上看着外面的光亮。。。次日,她跪下求他,他也是这样慈爱地拍着她的肩膀。。。。。。“孙姨娘会待你好,你不必忧心。。。”

    那时候他居于高处,她居于低处,他是“开恩”现在他是“求她”。

    她收回了目光,轻轻道了句:“侯爷知道柴房里有老鼠么?”

    周仕诚一愣:“问这个干什么?”

    湘君咳咳笑了两声,脸上的抽疼也阻止不了她的笑意:“侯爷回吧,此事就这样定了,还望侯爷莫要反悔,闹出来咱们都难听。”

    周仕诚一凝,只当她还生着他的气,想来想去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又端了一下礼盒:“你吃这些补物,伤好得快。”

    湘君连看也不看一眼,只道:“夜深了,侯爷回吧!”

    周仕诚看她态度坚决,讪讪放下了礼盒,又说了两句关怀的话,才领着柳姨娘出门而去。

    几个婢女又拿着帕子和药膏来给湘君敷脸,惜月嘴里碎碎念着“太狠了、凝血了”之类心疼湘君的话。

    湘君闭着眼儿感受着脸庞上的疼痛,冷冰冰道了句:“放消息出去,益阳侯府侯爷宠庶灭嫡,听信谗言,怒打嫡女。”

    大周朝的贵妇们闲着没事儿总爱街头巷尾拿这些事儿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周仕诚以为打了她就打了她,可他不知道自从他将她关进柴房受尽恐惧之后,她就不原谅他!永远不原谅!那两个女人以为她以前受的委屈过了就过了,她就是要让他们也尝尝那种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三个婢女得了她的令,都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又相视笑着应下。

    关宴到,曲江亭内长案骈列,青年才俊依案而坐,相互谈笑,紫云楼下筑以高台,教坊舞姬翩翩起舞。

    一声“圣人到”,曲江亭内皆下拜行礼,女帝引着朝臣及贵登上紫云楼。

    湘君没站着见过这么大阵仗,不由得偏头看去,唯见这曲江亭乃是架于水面,长达数十里,江畔花草丰茂自不必说,更有奇异飞禽于江中嬉戏!

    紫云楼上又是长案尽置,桌上置各方珍馐,与阳平公主生日宴的菜色又得一拼,女帝吩咐湘君令众人入座,湘君传令下,各位大臣依案而坐,湘君则立在女帝身后服侍。

    女帝赐宴后,各方开始用膳,湘君眼巴巴地看着人吃,自己个儿只能在一旁站着,女帝倒是瞧见了她这规矩模样笑了起来,随手指了一侧阳案几令她去用食。

    湘君谢过恩德方才敢去入座,一看着案几上的位置,这。。。一张案几上十来个人,梅若寒、孟庭华、阳平公主、昌平郡主就坐一块儿了,她万分皮厚地挨着昌平郡主坐下,阳平公主瞧见了,来了些兴致:“唉,周湘君,来挨着我。”

    湘君只好皮生得再厚一些,越过昌平郡主,挨着阳平公主坐下,只是这一坐,她的格局就成了,面对着梅若寒,隔着阳平公主对着孟庭华。。。。。。她心里苦啊,自己得罪的贵女就这么两个,怎么都还给挤一块儿去了?

    阳平公主没察觉到她的小九九,秀艳脸上笑意嫣然拉她:“周湘君,你怎么到了我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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