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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墙-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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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吧——大清国就这么玩废的。”二龙说着,朝流水线里走来,崔明达赶紧往边儿上躲,二龙指着他手里的纸盒笑道:“甭跑,它活不过今晚上,这蛐蛐跟了你算短命的。”
  “我们不抓,它们咬你葫芦啊。”广澜在后面喊着。
  “我那葫芦有毒,谁想咬得先备足了仙丹妙药。”二龙满不在乎地说着,慢悠悠走到我们这里,在后面轻轻踢了一下高则崇的凳子推儿:“咳。”
  高则崇回头看他。
  “北区哪个所?”
  高则崇说了个地名。
  二龙说:“哦,不是我的管片。”跟在后面过来的广澜“霍霍”笑起来。
  “副所?还管思想?管思想的不都是指导么?”
  “他们就那么叫我罢了。”
  二龙笑道:“还扒拉(罢了)呢,越扒拉越硬。”广澜又“霍霍”起来,这边的何永的笑声则“嘎嘎”地象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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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杰在那边跟一个新收发脾气,叫得很欢,二龙回头骂道:“小杰你他妈消停下来,没看我这跟高所研究工作呢吗?”小杰立刻没音儿了。
  高则崇说:“你叫二龙吧,我们牛所总提你。”
  “他咒我快死吧!还牛所——他牛得过我小脚豆儿去?你们牛所才是个大色棍,北区的野鸡估计都让他操遍了,你没拣俩挂落?”
  高则崇笑道:“牛所是有点那个,我跟他说了多少次也不管用,唉,这小子。”
  “撞死个人就进来了,让人使绊儿了吧?”二龙问。
  高则崇苦笑一下:“法不容情啊,咱犯到那了……你这案子我也知道,你是有点亏——牛所都这么说。”
  “别操他妈了,平时跟我称兄道弟的,一看对面区长发话了,他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其实他跟‘区法’也搭不上话,我就看他那孙子样来气——有机会给他传话出去,说二龙回去第一个办理他。”
  高则崇笑道:“唉,都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哼,你以为他真值得我一办啊,我现在一句话,能让他进来蹲十年,他那样的,不配我费心思。出去以后,你们那牛就是我手里牵着的一狗——还‘牛’?牛他妈的逼!”
  二龙说着,随手递了棵烟过去,高则崇接了,看一眼烟嘴儿,笑道:“中华啊。”
  二龙不屑地一笑,告诉他:“拿回去抽啊,工区不许见火。”说完,冲广澜一挤眼,歪嘴笑着,叼着烟走向了库房。
  高则崇举着那棵烟,困惑、尴尬,狠狠捏一下,直接装上衣口袋了。
第八节 思想工作不太灵   
  “眼镜儿”方卓令我大跌眼镜,还研究“数控”呢,手居然那么潮,简直气死傻柱子不让门三太,我开始还抱着几分惺惺相惜的心理,耐心地传授他穿灰网的秘笈,可叹此君悟性甚低,口上说明白了明白了,一及动手,气得人打嗝。
  天天往回带活儿吧,除此别无他途。
  小杰眼尖啊,一看方卓就是个好捏的,不由得领导欲又勃发起来,时不时大嘴巴的给,李双喜看“自己人”挨打,非常气愤,就更加倍地惩罚方卓,仿佛发现老婆与人偷欢的男人,先不对外,且反躬自省治理家门一般。
  路过新收组,我往里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带活儿的都盘着哪,一个个挺胸拔背的,看来在搞形象工程方面,李双喜比华子更有瘾。高则崇也盘着呢,姿势很不标准,是得益李组长抽着他库存红塔山的缘故。高所长或高指导恐怕从没想过吧——有一天要靠贿赂一个流氓来获得福利。
  “龙游浅底遭虾戏,虎落平阳受犬欺”——我想起我在新收组的时候,在床头的墙上看到过这样的小字,这两行字,会不会正写在高则崇的心口窝上?恐怕不阿Q一下,高Sir是很难咽下这口窝囊气了。
  小杰把脚踩在方卓的肩膀上,阴洋怪气地说:“戴个眼镜我就不认识你啦?大学生是吧——操,教授落我手里,也得乖乖干活!”
  我正从厕所回来,后悔没顺手抓把大便来了。
  小杰继续说:“我知道你的小心眼儿,不就不想盘板吗,在外面拿几个网子耗时间,干腻了还能跟别人搭和两句闲篇儿,你他妈鬼心眼子够多啊。”
  方卓扛着他的脚丫子,艰难地分辨:“杰哥我是真干不快。”
  小杰的脚巧妙地拐了个弧线,抽在方卓的脸上,力道没有把握好,把拖鞋扇掉了,小杰气愤地把脚丫子举在方卓面前:“穿上!”
  方卓探臂拾起鞋,套在眼前晃动的脚丫子上,小杰就势又踹了他一脚,骂道:“我要是老李,让你丫整宿盘着!”
  老李闻讯拉门出来,问:“眼镜儿又干嘛了?”
  李双喜蹿上去就一通扁,把方卓踩成了一个肉球,团在墙边不停地叫唤。李双喜恨恨地骂:“你爸也缺德啦,怎么操出你这么一玩意来,干活没精神,吃饭还抢大盆!”
  赵兵一探头,喊道:“楼道里小点声啊!”
  李双喜赔笑道:“正常管理,正常管理。”言毕,狠狠地给了方卓一脚,低声吼道:“快干,干完了我给你好好拿拿龙!”
  小杰笑道:“算了,跟他这种怪逼上火不值得,老李,先到我屋里喝茶。”李双喜往新收屋里喊了一嗓子:“都他妈盘好了啊!”然后跟小杰去了“兔子窝”——我们背后管小杰他们组叫“兔子窝”。
  我回了屋,崔明达组长不在,估计在二龙那里。周法宏和关之洲正盘在上铺下象棋,都皱着眉头,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刘大畅的铺上,坐着一个很精神的瘦子,脸色有些苍白。以前很少有人来找刘大畅聊天,一般这个时候,刘大畅应该已经在被窝里了。
  我躺在铺上,拿起书来看着,后来被刘大畅那个聊友给闹得看不进去,那家伙嘴唇薄薄的,上下翻飞地聊,嘴角跟小燕儿似的挂着白沫,刘大畅只抽烟,偶尔搭一句半句的。
  听了一会儿,知道这家伙是三中那边的,也是从大西北回来的。
  “哎,我告诉你大哥,我这事儿要真翻了案,就得扒几个帽花——所以他们都往后遁啊,不敢轻易接我的申诉,不就他妈官官相护嘛——咱这里的驻检跟我谈了几次了,说一看我这材料,就知道是冤案——人家眼毒啊——让我等,说早晚能翻过来。我操他妈我还等?我这6年都过来一半多了,可我跟人家还不能急,不能显得咱没素质,驻检也算对咱够意思,跟咱说的都是大实话,他说我这事儿还真不好办,这么明显的错案,当初既然能给判了,就一定有背景,现在想翻就翻?没那么容易,得等机会。”薄嘴唇喋喋不休地说着,我看出刘大畅好象困了,不觉心里发笑。
  中厅那边喊“一中的!三中的——各回各回笼子啦!”薄嘴唇一抬屁股:“得,老哥,咱以后接着聊。”说完走了。
  我笑道:“老刘这哥们儿够神的。”
  刘大畅也笑:“多少有点病,看来是逮住我了,以后就跟我聊定了。”
  “什么案啊?”
  “奸幼,那女孩刚13。”
  “够缺,6年不重,听说又是一冤案?呵呵。”
  “上次砸人家商店玻璃给送大西北呆了9年都没喊冤,这次老牛吃嫩草倒说自己冤,看出社会进步了,老百姓不服管啦。”
  外面传来一声尖叫,已经插在被窝里的周法宏笑道:“——眼镜!”
  我说:“看别人痛苦你又兴奋了不是?快睡吧。”我端起脸盆去厕所,路过新收组,看见方卓正光着腚在墙角撅着,李双喜在后面甩着一棵花线,冲着屁股慷慨激昂地上课哪。其他人还都盘着板,高则崇师傅一脸的倦意。
  厕所里还有几个人在冲冷水澡,满地都是水,我掂着脚跳进去,找了个死角,好歹洗漱完毕,又跳出来,回去睡了。门三太和周传柱还在烧花线,蜡烛的火焰懒散地抖动着,把两个人脸上的沟壑晃动得如阡似陌。
  小杰的屋里已经熄了灯,我们这边,崔明达还没有回来,邵林已经把被子给他铺好,却不敢去睡,要等着崔明达回来,伺候他洗漱。我脱了背心,拉过毛巾被,好歹一盖,一天的改造生活就算结束了。
  
  转天提工,发现方卓走路的姿势有些蹊跷,应该是昨晚被李双喜打得有些灾情。
  何永一天不练贫就得患口腔溃疡似的,干了没几个网子,就问人家高则崇:“高Sir,‘中华’味道咋样?”
  高则崇笑道:“新收,不让抽,珍藏起来了。”
  “你们往里面抓人的时候,知道这里这么受罪吗?”
  “没想过这事儿,打鱼的没时间管熬鱼的事儿。”
  “这回挨熬了,感受怎么样?所长同志,现场直播啊,全国人民都看着哪。”
  我说:“何永你别犯神经了,人家高Sir再怎么混,也混不到瓢底去,挨熬的永远是屁屁牙子。”
  “那不一定,咱挨熬,咱平衡啊,他就不一样了,以前操惯人了,冷不丁挨回操,他肯定感受比咱们深刻,是不是所长?”
  高则崇没有接受正面的访问,只笑道:“这兄弟说话还挺幽默的。”看来高所也读过鲁迅,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今天天气哈哈哈”。
  何永继续胡说八道着,突然遗憾地叫了一声:“操,网子给剪错了。”
  猴子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我等今天等得花都谢啦。”
  “我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呀!河边唱戏我给王八找乐子啦!”何永嘴快得跟流星雨似的,乱七八糟倾泻过去。
  猴子立刻给了何永一拳:“你怎么跟娘们似的,张嘴就骂街啊。”
  何永笑着交代:“都是操你妈时候跟你妈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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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笑起来。猴子抓起网子往何永身上抽去,何永跳起来叫:“高所,高所快维护治安来!小流氓打人了。”
  高则崇笑着做思想工作:“开开玩笑可以,还活跃气氛哪,不过不要太过火啊,伤了和气不利于团结。”
  何永特真挚地说:“高所,我没开玩笑,这么严肃的问题能开玩笑吗?我真操他妈来着,我就为这事儿进来的,自由恋爱楞给打成强Jian,你们公安的也太混蛋啦。”
  猴子气急地叫道:“神经永,你不牛逼吗?行!我看你这网子怎么办,我非让你挨罚不可,求我都没用!”
  何永笑道:“你算个鸡芭啊,你还罚我?”
  “你不就想再去偷嘛,我这回盯着你,你偷来网子我就告诉龙哥去!一回治出你大便来!”
  何永溜达过来,迅速地把凳子抢走,强拉硬拽地跟周法宏换了个位置,在猴子斜对面坐下:“我警告你啊猴子,你别瞎鸡芭说,我什么时候偷过网子?”
  “嘁,问问大伙,谁不知道啊,你以为你把废网片在厕所里一烧就没人发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
  “除非你妈的逼啊除非!你要拿不出证据来,别怪我现场抽你,不跟你逗啊,能拿这事儿闹着玩么?别说我刚才跟你开玩笑了,就算我真把你妈给操了,你也不能这么害我啊!嘿嘿。”
  我在底下狠踢了他一脚,笑道:“真是个肉烂嘴不烂的贱货!”
  猴子那边把头一低:“我也不理你了,我就盯着你就行!除非你认罚——记得我以前说的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让我憋住你。”
  周法宏笑道:“得,何永你算遇见一克你的了。”
  “吹牛逼!”何永强硬的外交辞令无疑让猴子更加气愤。
  小杰走过来,亲切地说:“都别乱了,有什么事儿回号筒解决去。”
  高则崇冲小杰笑道:“唉,逗逗地翻脸了,年轻气盛啊,我遇见过的好多案子都是意气用事的结果,其实,忍一下风平浪静,退一步……”
  “退一步你就撞不死人了。”何永惋惜地说。
第九节 谍中谍   
  晚上在厕所,我问何永网子的事儿,他奋力拉着大便,一边挤出笑来:“搞……定了。”
  我笑道:“又给日本儿上供了?”
  “操,日本儿现在是二姨夫甩货了——小可呀,小可是咱自家兄弟。”何永一脸得意。
  我说:“你悠着点儿啊,别给人家小可找麻烦。”
  何永不负责任地潦草擦着屁股:“这你放一百个心,我能分不出里外来吗?咱不会跟小可搞黑的,缺一片跟他要一片,肯定不搞搬运,嘿嘿。”
  我说:“以后弄坏了网子,别大甩卖似的嚷嚷,闹得全工区都知道,后来又神秘地解决了,大伙能不怀疑你?”
  “操,谁爱怀疑谁怀疑呗!”何永一拉裤衩,跨下大便台,扭了两下腰说:“龙哥不说话,谁怀疑也没用,鬼子吃了亏,不就咬牙挺着嘛,自己在帐面上找齐去吧,呵呵。”
  我收拾利落,站起来和他往外走,霍来清在林子窗外的墙上凿了个钉子,挂着网片正缝合呢,见我们过来,就怀疑地问:“何永你今天没剩活儿是么?”
  何永骄傲地说:“剩不剩活儿,全在我控制之中。”
  我们往前走,霍来清央告:“咳,何永,聊会天儿啊。”
  “睡去啦,你让我陪你解腻啊,工钱怎么算?”何永笑着往屋里去了。
  路过方卓的身边,我问:“还有多少?”
  “20多。”方卓苦恼地说。我粗粗一算,按他那速度,怎么也得3个小时,看来前半夜甭想睡了。


  顺眼看了一下里面,李双喜正靠在铺上抽烟,高则崇坐在对面铺上,跟他聊着什么,其他人还在盘板,一个个神情麻木。看来高则崇把李组长哄得够美。
  转天上午,方卓来好事儿了。
  郎大乱领着一大的杨澜杨大队来了工区,进门就喊方卓。方卓赶紧答“到”,一溜小跑奔过去。
  “机床修得了吗?”郎大乱高声问。
  “差不离吧,有图纸吗?”方卓问。
  “差不离叫什么话?行就行,不行人家找高人去!杨大队,有图纸吧。”郎队看杨队,杨队说:“有,那是原来的旧床子,平时放着也没用,你给来来。”
  广澜隔着几个案子笑道:“眼镜你要出头了,弄好了杨队一高兴把你调一大去,当个维修,你可就小船大浆开始摇啊。”
  方卓也有些斗志昂扬了,跟着杨队走出了工区。郎大乱在流水线里溜达一遭,问小杰:“新收里来个警察是吗?”
  小杰笑着一指高则崇:“那个,以前是派出所二把。”
  郎大乱远远看看,大咧咧一笑,晃荡一下脑袋走了。
  何永看着方卓的空位子,羡慕地说:“还是他妈有学问好啊,哪一需要,立马就升!”
  “知识就是力量嘛。”关之洲道,很有些借赞扬别人炫耀自我的倾向。
  猴子笑道:“关关,我看你也有戏啊,将来哪个大队一改烧瓷器,你就有用武之地啦。”
  何永有些故意找茬:“咳咳,我们俩交流着呢,你别插一杠子啊。”
  “嘿,他妈的政府还给我言论自由哪,你想捏我就捏我?”
  “你说话等于放屁,污染空气。”
  周法宏笑道:“清气上升,浊气下降,猴子你怎么浊气往上走?奇人!”
  猴子倒是懂得团结一部分打击一部分的道理,不想把战线铺得太大,当即对周法宏说:“我现在不跟你逗啊,我就瞅何神经一个人来气。”
  何永劝解道:“法宏你也甭赞美他了,他这种人知道好歹么?”
  俩人言来语往互相攻击了一番,猴子就把话题转到网子上:“眼不见工夫你又运倒来一片新网子吧。”
  何永得意洋洋地说:“牛逼白吹了吧?——你不是想死盯我么?嘿嘿,走眼了!坏网子变好网子啦,不知道何大爷戏法玩得溜儿?再不老实,小心我把你变王八。”
  “笑,笑吧——马上我就让你乐极生悲!偷网子啊,我直接告诉老朴去!”
  “去啊,现在就去——不去你是大姑娘养的!”
  小杰过来问猴子:“不抓紧干活,又闹什么哪?”
  猴子说:“何神经偷灰网,我昨晚上不是跟你说了吗?”
  小杰尴尬地踢了一下他的凳子脚儿:“我怎么跟你说的——我只管生产,这些事儿你跟我说没用。”
  何永看着猴子不屑地说:“呦呦呦!还真给我谍了一报儿啊,操你妈你够黑的!你还有点人性嘛!”
  “我这叫逼上梁山。”猴子很不在乎地陈述道。
  何永幸灾乐祸地晃着脑袋:“可惜呀可惜,没找准门儿,梁山没上去——出溜一下钻屁眼里去啦。”
  我们霍霍哈哈地笑起来,笑猴子,笑何永,也笑小杰。


  小杰气愤地踹了猴子一脚:“你他妈就不会通过正常渠道办?就嘴上能耐!”
  猴子一下蹦起来:“我怎么不会!我这就找龙哥去,至少给你告诉日本儿。”
  “操,日本儿是你干爹呀?”何永提出疑问。
  猴子没有正面回答,气哼哼去了库房,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神态。
  棍儿笑道:“这下热闹了。”
  周法宏愤愤地说:“猴子真不是东西,动不动就打小报告,我最恨这种人啦——记得我上小学时候,我们班里那个小班长就好这手儿,谁坐他旁边放个屁不承认,他都跑去告诉老师,要求伸张正义,我不上学以后,天天堵学校门口,见一次打那小逼一次。”
  我说:“说别的没用,何大侠你做好思想准备吧。”
  何永故做平静地一撇嘴:“靠!龙哥能信他胡言乱语?”
  我笑道:“说的是,龙哥是大领导,不会偏听,不过怎么也得找你调查研究一下你吧,赶紧琢磨怎么跟领导解释啊。”
  正说着,龚小可跑出来喊:“何永!龙哥叫你!”
  何永懒洋洋站起来,迎过去,龚小可跟他碰头的工夫,紧张地嘱咐了几句,何永挥挥手,跟龚小可奔了库房,广澜笑着鼓励道:“神经永你咬住了牙!”何永冲广澜笑道:“广澜哥,差不离了就进来一趟,救弟弟一把啊。”
  广澜笑道:“惹得起扛不起咋得?”
  小杰舒服地使劲嗽了下嗓子,似乎要把淤塞在里面的秽物清理出来一些。
  一会,就听到库房里叫唤。周法宏大家一边辨认着,一边宣布鉴定结论:“这个是猴子。”“这个是何永。”“这个又是猴子。”
  库房的门哐地一开,二龙押解着猴子和何永过来了,猴子的一只眼青着,何永脸上没有装修过的痕迹,只是用手捂着肚子。林子和日本儿都在库房门口望着外面笑。龚小可也扒着头儿,表情很严肃。
  二龙踹了猴子一脚:“还想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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