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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染天下之携手江山-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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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夹杂着雪珠子吹过庭院,火红色渐渐消靡,徒留枯黄叶枝。

院落中安静的温馨,可是朝堂上却是一片紧张肃杀。

“你说什么!”司马伶大声质问,大蒙来犯,大军已经抵押至边境平成,可是他作为一国皇帝却是隔了两天才知道。

“皇。。。。。。皇上。。。。。。臣,臣。。。。。。”此时兵部侍郎哪里还能说得清,立刻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恕罪,朕恕你的罪,谁来恕天下的罪!”司马伶大掌拍下,桌上奏折被扫落一地,殿内鸦雀无声。

“欧阳大人,你是兵部尚书,你来说说,现在该如何?”

“回皇上,臣据闻大蒙此次派遣的是律清阑轩,若要取胜,非兰家不可。”欧阳知书恭敬而谦卑话语间带起兰家的重要性,这又牵扯到了皇帝的痛处。

兰家早已被他罢官,不过眼下这种情况非兰家势力不可,其实他也清楚,当年中郎将兰泽凭借那出神的阵法,将敌军困于战场无法突破。但是这么大的势力,尤其背后有这么强大的军队力量,作为皇帝怎不忌讳。

“这。。。。。。”皇帝看向北相,独孤延,他的舅舅,关键时刻还是需要靠他来解决。

“皇上,臣以为可以一试。”独孤延思来想去,欧阳的建议确实可行。虽然他极力反对兰家复权,但是倾钥遇危险,还是需要靠兰家来保护。

只是他们都未曾想到,这一场的灾难,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拉开序幕,这次不过是个插曲而已。

“那就准了。。。。。。”司马伶的话突然变得比鹅毛般还柔软无力,“封兰泽伟镇国大将军,带领十万大军前往平成。”

“吾皇万岁万万岁。”

或许接受朝臣跪拜本就折损了帝王的气数,他司马伶虽贵为一国天子,却时刻担心着自己的生命与位置,夜不能安寐,日不能安行,所以自登基以来人便瘦了一大圈。

“高趈,朕怎么觉得这个位置离朕越来越远了?”下朝了,大臣陆续走出了代表着至高权力的大殿,而他却依然留在这里,偌大的空间中这个背影是如此的孤寂与彷徨。

高趈虽不喜这位皇帝,但他毕竟是先皇的子嗣,不由也心疼道:“老奴愚见,皇上乃是先皇钦定,是真正的真龙天子,谁能肖想!”

“谁敢?”司马伶喃喃自语,仿佛高趈不存在般,突然间手臂青筋暴起,人也变得语无伦次,“他就敢,他就敢!”

“来,来人呐,快扶皇上回去——”虽然高公公不止一次看到皇上变得如此无常,却每一次都心惊,“皇上,皇上他不在,他不在——”

“哈哈哈——”司马伶仰天狂笑,手指青天,“知道你为什么要死吗,我早就知道,除了你他就真得什么都不顾了,只有你,只有你!才能牵动住他。。。。。。”

司马伶在众多侍卫的“搀扶”下终是回了寝宫,据说那天晚上他高烧不断,龙魂殿内太医一直忙到了第二天凌晨。

不过一夜功夫,兰家似早已准备好了般,早已在平成边界拉起了防线,这时司马伶才知道,被他贬了官的兰家人早已守候在边界等候着猎物。

他又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可是他不得不为,因为若不顺着他们走下去,倾钥必将亡国!

文章正文 一百二十四 巨额利润

“客官,请问您要些什么?”倾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最是热闹的非复香染坊莫属。

今儿个天还未亮足就有人来敲门,掌柜正奇怪时却看到了来人手中玉佩。

“这是。。。。。。”掌柜一惊,这是复香染坊主事的玉佩,除了他们的东家尹庄表小姐和那位公子,谁能拥有?

“我需要染坊近几年的账本。”

“好,您里面请。”玉佩全世界只有两块,玉质上乘,尤其特别的是它中心还有一点红晕,那是表小姐的血,这个世上谁都无法仿造,所以这玉佩的真实性掌柜一开始都未曾怀疑过。

“这就是复香染坊八年来的利润?”来人显然不相信,再一次确认。

“回公子,这便是染坊所有利润,只是尹州那边还没有入库,所以虽是知道了这些个数目,帐却还未到。”

“够了,足够了——”来人端着不算厚重的账本,手却在抖。

“公子还需要什么,小的必定奉上。”掌柜似乎依稀记得这位公子,只是呼之欲出时却有一张网将他束缚了。

“不用,需要时自会找你。”

来人甩下这句话便转身而出。

“大哥,大哥——”来人捧着账本冲入平常的小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云山啊,来尝尝我新煮的茶。”外面阴风飒飒,里面暖茶小酌,慕云山刚进堂屋便感觉到一股暖气盈身。

重华一手执起茶壶,在新添置的茶杯中倾入一小注新茶,一手抱着正咿咿呀呀的儿子。

“大哥,你可知大嫂给我们留了多少银两?”云山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账册猛地一放,许是声音过重,吵到了正玩着头发的孩子,他被吓哭了。

“看你干的好事!”重华只是瞥了一眼,把孩子交给丫鬟。

“大哥,你看看,看看就知道。。。。。。”云山已语无伦次。

轻轻翻开扉页,一页页从头至尾扫过,只是重华脸上如出一撤的淡定让云山不解。

“大哥,大嫂居然将生意做到如此大,为何却没有听她平日里提起一二?”

“这就是她啊,”重华仰头,将微凉的茶一口吞入腹中,“取一半即可,告诉律清阑轩,尽可能拖住兰家军。”

“好,我马上去办,这次押送银两我亲自上阵。”接到任务,云山这颗心早已飞上了青天。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管家慕容安轻声来报。

“知道是谁吗?”重华并未看向门口,依旧为炉中添上一颗炭火。

“来人并未透露身份,但是依属下看怕是北相错不了。”

北相?重华嘴角泛起一丝不易绝擦的笑。

“许久不见慕容大人可真春风得意啊——”标准的人未到声先传来。

“岂敢岂敢,重华早已是一介平民,怎敢受独孤丞相这一拜。”重华虚扶,独孤延即刻起身,也不做作。

独孤延略微一顿,随即便笑着道:“我曾听闻最近倾城不太平静,不知慕容大人是否知晓一二?”

不平静,何止不平静!重华只是微微提起了嘴角弧度,开口只是淡淡而道:“独孤大人能来我这小院,真真是让舍下蓬荜生辉,来,独孤大人请喝茶。”

“慕容重华,休要放肆!”独孤延见慕容只是和他打哈哈,他即刻坐不住,来此目的无非就是探探他的口风,对于倾城最近突然多出的一股势力,他也曾怀疑是否是慕容准备推翻司马政权而设的,只是两人在朝为官多年,他深知慕容的品性,若非他愿意,谁都无法套出他的口风,所以只能挑明了来意,他们的立场,因为这个姓氏而早已站在了楚汉分界线的对面。

“怎么,丞相大人莫非坐不住了吗?”重华放下手中杯子,转而负手起身,“你觉得司马伶有几分胜算?”

一句话将独孤延的万千言语憋回了肚中,如今这形势,宫中的那位早已名存实亡,这个皇帝不过也是纵容下的一颗棋子而已,能不能坐长久,一切还要看慕容。

“慕容重华,我知你丧妻之痛,只是皇帝是倾钥一国的,你若是反了,天下岂非大乱!”

“天下大乱?”重华冷哼一声,眼中竟是轻蔑,“重华倒要问一句独孤大人,如果在位的是司马瑛,此刻掌权的是否是独孤大人呢?”

“你——”似是被说中了心事,独孤延脸上一片绯红,紧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独孤家背后还有大蒙皇族,你算什么!”

“哦?那独孤大人是要借着额尔一族巩固自己在倾钥的地位?”独孤延不过也是借着他的正妻——额尔族的一位公主而已,其实也不过是纸老虎。

“在下不才,夫人曾在大蒙接住过一段时间,听闻大蒙七王爷与在下的夫人感情极好,你说若是他知道了谁给我夫人下毒后他会怎么做?”

大蒙七王爷,独孤心中一惊,据闻七王爷是大蒙帝王最爱的一个儿子,而他又是与大蒙第一将军律清阑轩走得近,若是得罪了七王爷,他这个倾钥丞相就真得变得一文不值了。

“毒?老夫虽然曾建议过先皇出去兰家势力,可是老夫从未对慕容夫人下毒,慕容大人从何听闻而来的?”虽然他曾一度要置兰馥于死地,可是却未真正实施过,只因他这小儿子独孤绝一直求饶,他才不忍拂了小儿子的苦求。

“不是你,还有谁?”重华心中一顿,似乎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老夫敢作敢当,恐是夫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死了活该,居然要连大蒙帝王都心软放回尹庄,这样的女人怎能留于世上,虽然兰馥并未他所杀,可是对于兰馥的死,独孤还是如释重负,“老夫这就告辞了,慕容大人若是一意孤行,我亦是阻不了你,但是皇家势力究竟如何你我根本无法得知。”

“慕容安,送客。”

皇家的势力,不过尔尔。

只听“嘭”的一声,手中茶杯依然碎裂。

“老爷,京中势力早已布置妥当,不知爷什么时候发号施令?”慕容安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这便是复香染坊的汇总账册。

重华无意识的翻动,一边念叨着:“倾钥十四郡覆盖了十个郡,她在大蒙不过几月有余,复香染坊却传遍了整个大蒙,这几年销量早已超过了其他染坊布庄产量的两倍。”

“老爷。。。。。。”慕容安开口,却别重华打断。

“小小年纪经商,实力却超过了当年的尹世忠,原来我的夫人竟是这么厉害的巾帼,以前倒是我小瞧她了。”

慕容安一见重华又陷入了沉重的回忆,心中微微泛疼。

“慕容安,”重华放下账册,忽而神情变得严厉,“传令下去,一队严守城门,二队埋伏在街道边,三队盯住各个宫门,四队跟着我,明日也该去慰问一下小皇帝了。”

“是——”慕容安眼中一亮,他们的爷终于开始行动了。

紫金宝剑,许久未见血了,明日我们就并肩作战了。

文章正文 一百二十五 慕容篡位

倾钥一百四十七年 腊月十五,大晴。

持续了五天的大雪终归是停止,期间断断续续,以为会停,却又下得更为猛烈。

“皇上您看,这天总算放晴了。”早上未始,高趈伴着司马伶的座驾,抬头望了望晴空万里的碧空,细眯了双眼。

天晴了?司马伶望向高耸入眼的金銮殿,它就在眼前,可是仿佛又距离自己有万丈的远。

“不,还没有晴,或许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高趈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偏了头,在他不经意间用手揉去眼角一滴湿痕。

果真如司马伶所言,暴风雨来临了。

“大胆慕容重华,你这是要逼宫!”输人不输气势,即使司马伶早已预感着慕容重华会剑指金銮。

“皇上不是很早便知道我会这么做么?”重华冷眼相对,眼中霸气尽露,竟比真龙天子多具了一份君临天下的豪气。

“你——”

“慕容大人,若是你能退一步,我独孤延可保你周身安全,若是你执意要撕破脸,我想皇上还不会这么轻易就能入你圈套!”

司马伶感激地看了眼挡在他身前的舅舅,这个倾钥北相本以被他宣判了死刑,难以再信任他分毫,只是再这危急时刻,放眼整个朝廷,却只有他一人肯为他挡去一丝寒意。

“哼!我慕容重华何时需要听你之令,”重华对之不屑一顾,嗤之以鼻而道,“司马伶,你将毒药交到她手上时可曾想过今日?”

“哈哈哈——”司马伶突然仰天大笑,然后出其不意拔出尚方宝剑,“慕容重华,早听闻你的紫金剑气势恢弘,出剑必见血,今日我们就在这金銮大殿上一决胜负,若我不幸毙命于你的剑下就算我技不如人,我司马伶甘愿认输。”

司马伶一番话即引得重臣面面相觑,如一个惊雷在聚集了权利的巅峰中炸开。

“好,紫金剑一出必见血,若是让他染上帝王之血,或许更能激发它的潜力。”

众人只闻重华这淡淡的语气,未见其出手,然而当大家都能看清时,紫金剑极有灵性地架在了皇帝颈脖边。

众臣唏嘘一口,若是紫金再进一分,那么慕容重华真得就成了弑君之人,但是司马伶也不是软弱的主,能坐上帝位毕竟还是有着一定的手段。

紫金剑锋只停留了片刻,便被突然而至锐利掌风直击外侧。

殿中情势突变,众大臣纷纷落跑着急于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有撑不住好奇心,隧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观看这场帝王之争。

对于司马伶的反击,慕容重华一震,只是这稍微一滞的瞬息,司马伶旋身离开慕容的攻击范围,与此同时尚方宝剑出鞘,剑锋冷栗,寒光直逼殿中白色身影。

看客们只觉一道明黄色和一道白色身影互相交错,仿佛两株枝藤纠结交缠,互相争比,不死不休。

尚方宝剑,上惩皇亲下治贱民,据说它削铁如泥,据说它威慑无穷,当一介帝王手执宝剑对上一国能臣,那会是如何一番光景,尚方宝剑与紫金剑的对决早已让大臣不顾自身安危,正襟危坐两眼瞪着殿中的比试,仿佛那已经不再是朝臣篡位,而只是纯粹的双方比武。

剑气直指重华命门,尚方宝剑不愧是倾钥镇国之宝,森冷的气息直冲重华心口处,仿若兮恶魔之手正向他伸来。

只是离他还有约三寸时,只闻咔嚓一声,众人还未从惊愕回过神,削铁如泥的尚方宝剑竟被紫金剑生生折断,就在大家愣怔片刻间,司马伶手中宝剑只剩了三分之一,另外那半,掉落地上,发出清晰的叮当声。

只是事情还没有完,重华将紫金剑横亘在两人中间,剑气横生,使得司马伶无法再次靠近。

陡然间,司马伶以出其不意的速度靠近重华后背,原来他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前面,紫金剑亦只是防范着身前,以至于后背空虚,可让敌人有机可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重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身,紫金剑突然被惯性打离身边,直扑迎面而来的司马伶。然后再借着被司马伶打回来的剑柄,一跃而起,顿时离开司马伶的攻击范围。

然而后者并未如大家所料般,将真气打入寒剑中,而是一偏身,手伸向不远处战战兢兢的太监,未来得及逃走的小太监被他一抓,立刻毙命于当场。

“慕容爱卿果真是位绝顶高手。”没有预料之中的惊慌,司马伶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我也不曾想昆仑的势力竟能渗透进朝廷。”

“哈哈哈——”司马伶一听昆仑二字,忽而大笑,“果真什么也瞒不了前丞相,只是这一次你该如何解决呢?”

地上,尚方宝剑已断成两截,剑断,人离。

“若我没猜错,宫中可还是藏有昆仑的人?”重华挑眉而立,语气极淡却是目露精光。

司马伶并未回答,只是转而说:“难道慕容爱卿忘了殇离?”

殇离?重华不再回话,眼神陡然变得极为冷峻森然,直直盯着司马伶不放。他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收回紫金剑,右掌击出,掌心内隐约含着几缕透明的白光,真气慢慢凝聚,此时司马伶也并未没有还手之力,只是似乎隐忍了许久,使出全身力气集中与左手,据当日殿内幸存的小太监说,那日金銮大殿被白光和金光笼罩,两道光似乎要拼个你死我活般,不肯散去。

一股炙热冲天而起,金銮大殿的屋顶竟被生生打开了一个口子,两人急速后退,各自找着支撑物靠着。

良久,殿内情势已平息,大臣纷纷涌上察看两人情况,然而进入殿内却发现两人嘴角都挂着诡异的弧度。

忽然间,司马伶双眼大睁,口中鲜血直流,丝毫没有止住的趋势,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仍旧气息平稳,只是面色苍白的重华,低低说了声:“我认输了。”

随之,以痛苦的姿势倒地不起。

这时众臣才知道,他们的皇上驾崩了。

此时,一队装着不同于皇宫侍卫的人冲进金銮殿,跪在他们眼中的主子面前,高声大叫:“吾等参见新皇,万岁万万岁。”

慕容忍下胸口不适,眼神飘向站立门外的众大臣。

“还有谁有异议的?”

北相独孤延轻哼一声,甩手而去,其余地仍旧站在原地,他们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怕被打到后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倾钥一百四十七年腊月十五,大晴,慕容重华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忌兰,其子慕容羲和为太子,已逝的慕容夫人为倾城皇后。

文章正文 一百二十六 兰馥归来

倾钥一百四十八年,腊月三十。

凛冽的狂风一直呼啸不停,倾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这个年一直未人们津津乐道,当年的南相冲冠一怒为红颜,冲入金銮为夫人,杀君王,改国号,无论是那一样,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不亚于当年的梦后。

然而,当倾城皇家古寺钟声敲响那刻,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司马承接到兰馥病危那刻便赶赴江南尹庄,然而接到的不但是兰馥已去世的噩耗,还有便是慕容篡位,自立国号,并将司马一家贬为贱民。

大年夜的风雪似乎特别大,尹庄虽处倾城南部,但是冬日里也免不了被寒气侵蚀,都说瑞雪照丰年,今年的雪却似乎大过了头。

“啊——”今日来的一切压迫着他,毕竟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不及手。

听闻兰馥中毒颇深,又怀着身孕,恐是凶多吉少那刻,他便马不停蹄地赶赴尹庄,然而当他三日不眠不休,途中换了三匹马才到了尹庄门口。

可是,等来的却是尹庄大少爷红着双眼将他带入大厅,那里,立着兰馥的牌位。

哀嚎声辉映着风啸声,肃杀着整个尹庄,远处销匿了许久的鸦鹊声突然也狂叫,风雪迷得人睁不开眼,却有个身影一直在空旷之处嘶吼,似要与野兽一争高低。

手轻轻搭在变宽阔了的肩膀,我的 脸色依旧苍白无色,只是那声声的嘶吼扯痛了我心中的回忆,彻骨的寒冷将我包围,但此时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浑浑噩噩中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心中没来由的揪住。

“承儿——”放下手中纸伞,我缓缓蹲下为他披上披风遮挡风雪,手环在他的背上,少年长得很快,他的背宽阔了许多,现下也足以能承担起千斤重担了。

“姐。。。。。。姐姐——”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愣了许久,仍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骨头相撞,传来一丝痛意,这才把他从呆愣中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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