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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展勉强的笑了笑说,“苑夫人,多出的十万两银子自然是锦衣卫私下收取的办案费用,这是老大应允贴补锦衣卫的。”
小苑取出了一块银锭,摆在了秦展面前,“独立核算团查账时,还找到了这种银锭,至少还剩下八万两银子,背面印着苏州商帮的印记,这是徐老板给锦衣卫的办案费用吧!”
秦展浑身一颤,支吾着说,“是,是,是徐老板给的办案费用。”
小苑追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案子,徐老板这种铁公鸡也愿意掏出八万两以上的银子?”
秦展低了目光,沉思了一会,说道,“苑夫人,我也不记得了,要回去查一查案宗,再来禀报苑夫人。”
“呵呵!”
小苑失笑说道,“四叔真是健忘,秋霖,你与四叔说一说,到底是什么案子?”
小苑身侧的独立核算团团长秋霖开口说道,“秦四爷,据我们在徐老板处打听到,这宗案子与从左良玉买回来的女人有关。徐老板一共买回了三万三千女人,向总督大人只汇报了三万人,大约有三千二十岁以下有几分姿色的被徐老板私下吞了,安置到了名下的各个青楼、妓馆、还有土窑子,接客赚钱。”
“结果呢!卖到青楼、妓馆的,接的客也是有档次,知廉耻的文人骚客,这些女人还能忍受。但在土窑子的接的就是贩夫走卒,这类人十分的粗鄙不堪,而且一天至少要接十人以上,甚至比呆在左军军营里还惨。”
“其中有八百被安排在土窑子里的女人不满,就被徐老板严刑拷打,打死了一百六十七人。余下的女人实在活不下去,偷偷向锦衣卫的信访信箱投交了状纸。结果徐老板花了十万两银子给锦衣卫,锦衣卫非但没有秉公处置,而是将这一纸诉状给押下了。”
秋霖说完了这件惨绝人寰的案子,秦展的额头上已是冷汗淋漓,这件案子确实是他经手的,也是他派锦衣卫去查实的。因为这些女人是分散安排在浙直十余府,也不知道具体死了多少人,状纸上只写了略有伤亡,有六、七个女人死了。
在土窑子的妓女,本就是朝不保夕,死亡率极高。秦展以为死六、七个女人也不伤大雅,再加上徐华送上了十万两银子,一再求饶认错,保证下不为例,就大着胆子替徐华给压了了下来。
秦展此时听到这个案子里竟死了一百六十七个女人,这种案子放在任何和平时期,都是大案要案,敢徇私枉法的,必然会遭到严惩,已吓得面无血色,几乎要站立不稳,“死了一百六十七人?这不可能!”
小苑淡淡的说道,“既然四叔不信,我们就报给公子,由他牵头来彻查吧!”
方原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一再向秦展强调过,锦衣卫知法犯法,罪加三等。莫说是死了一百六十七个人,就是死了六、七人,锦衣卫没有秉公办理,秦展还知法犯法,他的锦衣卫指挥使就铁定的没了。
秦展根本不敢让方原知晓这个惊天大案,忙拱手求饶说,“苑夫人,我真是一时糊涂啊!还请苑夫人代为担待。”
小苑品了一口梅子汤,莞尔一笑说,“我也是见识过土窑子的,那里的女人本就是拿命换钱,死点人太寻常了。但公子绝不会这么看,我若替四叔担着,我也会和四叔一同受罚呢!”
秦展见她准备充分,早就成竹在胸,绝不是为了谈两家的婚事这么简单,忙半跪在地,再次向她求饶,“苑夫人,今后老四一切都听你的,苑夫人有事直接吩咐吧!”
小苑忙起身扶起了他,正容说,“四叔快快起来,我怎么敢受你一拜,我是有事要求四叔,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秦展起了身,迟疑的望着她,只听小苑继续说道,“公子想与朝廷和解,四叔该知晓吧!”
秦展点了点头说,“是。”
小苑说道,“公子与朝廷和解了,公主就必然得宠,我绝不能让公主得宠。所以,我们必须要破坏公子与朝廷的和谈。”
她竟然冒出这么个胆大妄为的想法,秦展的背心是冷汗直冒,吓得直哆嗦,“苑夫人,与朝廷的和谈事关军政大事,更牵涉到天下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啊!这可开不得玩笑,我们真的会被老大处死的。”
小苑冷冷的说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江山本就是累累白骨堆起来的,哪里有和谈谈出来的?公子简直就是在妇人之仁!”
秦展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野心勃勃的女人,身子都在颤抖,这件事兹事体大,若是露了馅儿,他和小苑都是彻底完了,“苑夫人,你不会想派锦衣卫在内部散播谣言,令军方、内阁给老大施压吧!”
小苑见了他怂包样儿,不悦说,“四叔,我早说了,我做的一切虽有私心,但也是为公子作想,我岂会在玄甲军内部煽动内乱?”
她斜斜的望了秦展一眼说,“我有一招一石三鸟之计,挑拨京城朝廷,放弃和谈,在公子南征郑芝龙的时候,趁机兵戈南下浙直。这么一来,与朝廷和谈之路就彻底断了,朝廷的声望也没了,我还可以趁着公子不在总督府,代行总督之权,给公主安个里通朝廷的罪名,将她就地正法!”
她竟敢拿玄甲军与郑氏的这一场决战来豪赌,秦展吓得是满脸通红,连连摇手,“这,这,若朝廷趁着老大南下,真的抄了南直隶,玄甲军的地盘也就没了。”
小苑失笑说,“四叔,我岂会想不到此点?这也是我送给四叔一件大功,在公子出征之前,一定要提醒公子,留一部分精兵在南直隶以备不测。四叔立了如此大功,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就真的稳如泰山。到时我再请求公子,令和儿与四叔的千金结亲,公子一定会应允,呵!”
秦展问道,“可是若我们接触朝廷,怎么可能瞒得住老大?”
小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我们当然不能牵涉其中,有一人可以利用来借刀杀人。”
她招了秦展靠近,低声吩咐了如此这般,如何行事。
秦展听了是深嘘口气,原来小苑一切都算计得天衣无缝,根本毫无破绽,事后方原怎么查也查不到立了大功的小苑和自己头上,不由得又惊又喜,连声应了。
第330章 浑水摸鱼()
南京紫禁城后宫
坤宁宫
永王朱慈炤自主政南京以来,就将处理政务的住所定在了承天门外的五军都督府。而寝居则选择了后宫还算没有荒废的坤宁宫,亦母亦妃的秋儿也一起搬进了坤宁宫。
永王朱慈炤主政南京城已有三、四个月,这些日子他是志得圆满,每日见到高弘图、姜曰广这些尚书,翰林院詹事恭恭敬敬的向他禀报南京城的政务,是说不出的心情愉悦。
之前他不过是一个不得志的皇子,在京城,在父皇心目中,他不如太子朱慈烺。到了江南,在老师方原心目中,也不如朱慈焕。
如今他这个不得志的亲王,竟然只言片语就能决定留都南京城的军政事务,上百万百姓的衣食住行。朱慈炤就像是一个染上了权力毒品的瘾君子,一连数月沉迷其中,批阅公文直到深夜。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权力和女人更令人痴迷的玩意?
“咚咚咚!”
宫城太监的打更声响起,是一更天了。
朱慈炤揉了揉太阳穴,将最后一封公文关了。
在边上侍奉的秋儿说道,“一更天了,殿下早些休息了吧!”
朱慈炤伸了伸懒腰,正要起身,却见到一个小太监装束的人直冲冲的进了寝宫。
这么大胆,非经传召就进后宫的小太监,还是第一次见到,秋儿立刻喝令几个护卫的太监将这人抓了起来。
小太监却不见丝毫慌张,抬头与朱慈炤目光一对视,“殿下,我是从京城宫里来的,请清退左右。”
朱慈炤稍稍一怔,虽不知这人到底是不是京城来的人,但也不能太过冒犯,便令护卫太监将他放开,问道,“孤王凭什么信你?可有凭证?”
小太监从怀里掏出了一纸密折,端端的摆在朱慈炤面前。
朱慈炤打开一看,上面所书太监小李子就是太子朱慈烺派来江南与朱慈炤密谈的特使,落款还盖着皇帝的龙印。
朱慈炤之前在京城也接过不少诏书,一看就认出这个龙印,确实是崇祯皇帝随身的玉玺,这一下再无怀疑,忙令寝居里的护卫太监全出去了,只留下了真正的心腹秋儿一人,“不知皇兄派公公前来,有何机要之事?”
小李子再次掏出了一纸奏折交给朱慈炤,朱慈炤打开一看,却是方原上书给朝廷,要求册封吴越王朱慈焕为南京城主政亲王,王承恩为南京城主政太监的奏折,落款盖的还是总督府的总督印。
这个总督印,朱慈炤也是见过数次的,绝无虚假。
朱慈炤见了方原的奏折是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公公,这是?”
小李子冷冷的说道,“永王殿下,之前方总督要求册封南京城的主政亲王是吴越王,而不是永王你啊!是太子殿下看在兄弟之情上,在朝廷上力排众议,这才册封了永王殿下主政南京城。”
小李子能拿出盖着龙印的密折,还有盖着总督印的奏折,再加上方原平日里就是偏爱朱慈焕,本就是朱慈炤的一块心病。
朱慈炤对小李子的话信了个十足,对方原的偏心恨得牙痒痒的,冲小李子拱手说道,“李公公回京,替孤王感激皇兄的提拔之恩,孤王也会给皇兄,李公公备上一份厚礼。”
小李子阴声说道,“永王殿下莫要高兴得太早了,如今朝廷准备与方总督和谈,太子殿下也是自身难保,永王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朱慈炤大惊问道,“李公公,怎么了,快与孤王说一说。”
小李子冷冷的说,“若朝廷与方总督一谈和,陛下必然重登皇位,太子殿下就彻底完了,估计连命都保不住。”
朱慈炤听了是连连点头,父皇崇祯对方原是有知遇之恩的,若父皇重登皇位,之前敢篡位的太子朱慈烺必然失势,能不能保命还要求神拜佛。
但太子失势与朱慈炤有什么关系?事不关己,朱慈炤的态度还是想坐山观虎斗。
小李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低声说道,“永王殿下,你之前对方总督下毒未遂,方总督就记恨在心,没处治殿下,不过是因为殿下还有利用价值。如今殿下又和太子勾结,窃据了方总督本想给予吴越王的南京城主政亲王之职,方总督会怎么看殿下?”
朱慈炤听了猛地一惊,和秋儿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看出了担忧的眼神。小李子的话虽有些危言耸听,但也绝非不可能,纵然方原放过他一马,也不会再让他担任南京主政,必然带回京城看押起来。
小李子继续火上浇油的说,“奴婢说句掉脑袋的话儿,只有朝廷与方总督对抗,永王殿下才有利用价值。若朝廷、方总督和解了,永王殿下的前途堪忧啊!殿下身为太子一党,还能保住主政亲王之职?不止保不住,会不会和太子一同囚禁在宗人府呢?”
朱慈炤不得不承认,无论太子朱慈烺抱着什么目的派人前来南京,至少两人确实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朱慈炤问道,“那太子殿下有什么需孤王相助的?”
小李子冷然说道,“如今陛下、皇后,甚至内阁都相信方总督不会反,太子也独立难支。永王与方总督亲近,永王请上一道密折,由太子交给陛下、皇后娘娘,陈述方总督的真实目的是想搞虚君实相,逼朝廷交出军政大权,只当傀儡皇帝,眼下的和谈不过是温水煮青蛙,一步步逼朝廷就范。那朝廷、方总督之间再也和谈不了,太子、永王的权位,也全都保住了。”
朱慈炤听了他这个建议,确实极为心动,但他还是多了个心眼,问道,“若我上了奏折,却被皇兄给卖了,那方总督能放过我?”
小李子说道,“永王就是太子在江南的眼线,太子怎会出卖永王殿下?”
朱慈炤对方原有着本能的畏惧,哪里敢轻易牵涉到这种算计方原的阴谋之中,还是摇了摇头,不敢应允。
秋儿突然说道,“殿下,这封密折由我来写,只需要盖上殿下的大印便。若成了事,殿下功成名就。若出了变故,罪责全在我与太子私下勾结,与殿下全无干系。”
她的法子已是最稳妥的法子,将朱慈炤保护得滴水不漏。
朱慈炤感动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但在小李子前却不能失态,只能点了点头说,“李公公,以秋儿的名义来上密折,可以吧!”
小李子想了想,也就应允了。
朱慈炤还算多了个脑子,又说,“为免皇兄反悔,将皇兄的这一纸密折也放在孤王这里,将来若有变故,孤王也有个凭据。”
小李子想了想,还是应允了。
秋儿这才按照小李子的说法,书写了密折,再盖上了永王府大印,交给了小李子。
小李子谨小慎微的将密折包了几层放进了怀里,这才告辞去了。
苏州城枫桥码头的茶楼里,小李子将秋儿书写的密折恭恭敬敬的交到给了秦展,秦展立刻又交到了小苑手里。
这个小李子是方原攻打南京城时,战死的一个太监的侄子,本来净了身准备入宫当太监。
秦展负责安顿这些太监家眷的,按照小苑的要求,找到这个胆大,贪财,头脑灵活的小太监,许以五千两黄金的重酬,并先给出了一千两黄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小太监也就遵照秦展的命令,前去冒充京城的太监小李子。
所谓太子密折,是假的。上面的龙印,也是仿造的。小苑替方原掌管朝廷送来的诏书,根据诏书上的印章,再找巧手工匠,冒刻一个龙印简直是举手之劳。
而朱慈炤见到的方原上书朝廷的奏折,也不是真的,而是小苑假冒的。这份奏折之前就是小苑书写的,在总督府本就留了底。小苑只需要找出留底的奏折,再誊抄一份,盖上总督印,也就成功冒充。
至于小李子能对答如流,也是经过了秦展一个月的特训,才能倒背如流的。
小苑端坐在桌子前,逐字逐句的审阅这一纸密折,内容确实与她教的没半点出入,永王府的大印也落了款,这才将密折交回给小李子说,“小李子,劳烦你再跑一次京城,冒充永王府的小太监,将这一纸密折交给太子,船儿我也给你备好了。”
小李子忙收了密折,下了茶楼,坐船北上去了。
第331章 杀人灭口()
太子朱慈烺最近也很是烦心,那日朝议的结果,周皇后最后竟听从了崇祯皇帝的建议,不仅给方原封了定国公的公爵,甚至还授予方原征讨郑氏之权。
这个风向转得太快,令他完全猝不及防。若父皇、母后与方原和好了,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朱慈烺自从软禁崇祯的那一日起,就没有了退路,何况其中还牵涉到方原抢走了他皇妹的妒恨。于公于私,他也必须和方原死磕到底。
东宫之内,朱慈烺半躺在绣着蟒纹锦袍的横榻上,一手搂着个宫女,上下其手,一手端着酒杯,拼命的灌酒。
东宫的太监总管小林子轻手轻脚的进了寝宫,禀报说,“太子,有密报送来东宫。”
朱慈烺没精打采的冲他冷冷的呵斥,“什么密报?滚!”
小林子凑近了低声说道,“自称是南京城,永王府来的密使。”
“我与这个四皇弟素无交往,他突然送来密报做什么?”
朱慈烺稍稍清醒了些,立刻坐起身子,将宫女全遣退了,令小林子将南京的密使传召进了东宫。
小李子恭恭敬敬的进了东宫,冲朱慈烺跪拜在地,“奴婢乃永王府的王府总管,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慈烺酒劲上头,有些头晕,不耐烦的问道,“永王有什么事,快快说来!”
小李子奉上了从朱慈炤那里骗来的密折,恭敬的奉上,“这是永王献给太子的密报,请太子过目。”
朱慈烺打开了密折,目光略一扫过,神智一下清醒了过来,再看了看落款,确实是永王府的大印,忙起身说道,“这,皇弟他这是?”
小李子忙说道,“太子殿下,永王十分不满方总督偏爱吴越王,愿意站在太子殿下这方!”
朱慈烺皱了皱眉头,空口白话还是不能尽信,“站我这方对皇弟有什么好处?”
小李子说道,“永王能成为主政南京城的亲王,全靠皇后娘娘、太子的成全,若不站太子这方,永王哪里能保住主政南京的藩王之位?”
朱慈烺对他的话信了个五成,但无论朱慈炤有什么花花心思,送来的这封密折却无异于久旱逢甘露的及时雨。这封密折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要有了这封密折,他就可以再去劝服母后,千万不能和方原妥协。
朱慈烺将密折收了,令小林子将小李子带下去好好招待,便直接去找周皇后。
坤宁宫
朱慈烺将永王从南京城送来的密折交给了周皇后,煽风点火的说,“母后,你见着了吧!方原根本就是想架空朝廷,令母后、我全当他的傀儡。眼下传递的善意,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周皇后神色凝重的阅过了朱慈炤上的密折,深深的嘘了口气,若说太子是与方原有嫌隙,煽风点火的话,永王是方原带去江南的,秋儿也是周皇后派去秘密监督的,他二人的判断该有八成的可信度。
朱慈烺跪在周皇后双膝下,大哭着说,“母后,方原是不会放过儿臣的。若方原得了势,儿臣铁定没命的。若母后真的要与方原和谈,就先杀了儿臣,向方原表明和谈的诚意吧!”
周皇后爱子心切,扶起了他,叹声说道,“太子,若能解决方原,母后难道不想解决?但如今方原握有江南最富庶的一京十六府,而且兵强马壮,我们拿他也是无可奈何。连洪先生都认为只能拉拢,不能对抗;孙督师也一再反战,母后还有什么法子?”
朱慈烺双目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冷冷的说,“既然方原要使缓兵之计,我们就将计就计,佯作和谈。待方原南征郑氏之时,我们趁他主力南下,南直隶防御空虚,立刻撕毁和约,和左良玉合兵。我们攻打南直隶,左良玉攻打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