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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原远远在使团的人堆里见到了至少有一年未曾见面的柳如是。
柳如是果然随着使者团回了苏州府,方原见她是面容憔悴,也不知是在福建住的不适应,还是旅途奔波太过劳累。
方原对她很是怜惜,只想拉着她的手儿,找个没人的地,和她说说话。
但众目睽睽下,方原堂堂一个十府总督,天下间最声名显赫的统帅,总不能当众失态,令苏州府衙的官吏,还有郑芝豹一行使团耻笑,只能强忍着怜爱,只是礼节性的冲她拱了拱手。
柳如是却也不动声色,也是礼节性的冲他欠身行礼。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郑芝豹一行人也喝得醉话连连,方原正要安排府衙的衙役送郑芝豹去苏州城的馆驿休息。
郑芝豹突然捉着方原的胳膊,哈哈大笑说,“方军门,奉大哥之命,我一路上护送钱夫人来苏州府可是尽心尽力的,既没热着,也没饿着。如今算是完整的将钱夫人交到方军门手里了,之后就随军门安排了。”
他这话虽是酒话,也是在向方原讨好卖乖,但在方原听来,却是怎么听怎么刺耳。一口一个钱夫人,更像是讥讽方原私通他人之妇的恶劣行径。
柳如是的粉脸也是一沉,娇躯轻轻颤抖,坐在角落里是一言不发,鼻子微微一酸,双眸已渗出了泪花儿。
在场的陈洪谧等苏州府衙的官吏一下也愣住了,继而欲盖弥彰的要么互相敬酒,要么借口去更衣,向方原表明其实大伙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
方原脸色阴沉,坐在一侧是默不作声。
胡琦已知机的上前,冷冷的呵斥,“贵使,你喝多了吧!要不锦衣卫送你回馆驿休息了?!”
郑芝豹被胡琦厉声呵斥,更要派出锦衣卫来护送,酒劲也吓醒了三分,突然想起之前当众的失言,令方原十分难堪,尴尬的连连摇手,“这,方军门,我,是大老粗一个,酒后失言,酒后失言!”
方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拍着他的手儿,淡淡的说,“既然贵使喝多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郑芝豹自知闯了大祸,忙冲方原连连拱手,忙不迭的离开了酒宴。
知府陈洪谧还有一众官吏,也知情识趣的纷纷告辞走了。
宴终人散,整个府衙大厅只剩下了方原、柳如是二人,胡琦,还有护卫的锦衣卫则在大厅门口警戒。
第238章 真情流露()
方原、柳如是之间已有一年没见面,本该有说不完的话儿,甚至方原还曾想过,今夜直接就拿下了这个美人。
但眼下的方原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离了柳如是有十米远,一个人呆坐着饮酒。
柳如是双眸已渗出些些泪花儿,众人明里暗里的嘲笑令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低声说道,“方弟,如今你我都成了他人茶后饭余的笑柄,这就是你想要的?”
方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今日能封了郑芝豹的口,明日又封得了天下悠悠众口?
他本想问一问柳如是这一年来宰福州城的情况,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阴沉的脸上神色淡漠的说,“柳姐,我救你回来还救错了?你本不想回来,舍不得钱谦益,是吧!”
柳如是黯然说道,“方弟,我当然想回来,更与钱谦益无关。他如今为了和你作对,早已丧失理智,我根本不愿和他多说一句。方弟始终不明白,这一切本就和钱谦益无关。”
方原不悦说道,“柳姐,你还有什么歪理邪说,我愿闻其详。”
她怔怔的瞧着方原说,“之前,我嫁给钱谦益时,就在背后被人指着嘲笑一个青楼妓女为了荣华富贵,勾引行将就木的老者。如今我还以钱夫人的身份,弃了失势的钱谦益和天下最炙手可热的方弟你在一起,背后会有多少流言蜚语,骂我不知廉耻,攀龙附凤?”
“之前在红豆山庄,我闲暇时,还可以去找寇眉,横波聚一聚,聊一聊。如今钱氏族人被你杀光了,红豆山庄也彻底荒废了,我哪里还有脸去见她们?她们纵不问起你方弟,若问我如今住在哪儿,我如何回答?我能回答住在方弟你的沧浪亭里?”
“纵然我留在沧浪亭,也见不得光,见不得人,就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还能有什么光彩?”
方原这才知晓,原来他千方百计的救柳如是回来,其实柳如是并不领情,或许她之前还是故意远远的躲到福建去的。
方原苦笑了一声说,“柳姐,一切是我自作多情?”
柳如是双眸的泪水划过脸颊,落在胸前、肩头,“方弟,你对我好,我岂会不知?但,人言可畏呢!方弟你不在乎,我是真的在乎。我怕,怕被人当作不知廉耻的下贱女人;怕被人背后骂成**荡妇。你给的,我想要,但不敢要,更不能要!”
柳如是这番话已是真情流露,方原算是彻底清楚了她的心思,若说她对方原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的,但动了心不代表就能接受。
这个时代,良家妇人离婚再嫁都是一种耻辱,甚至连皇室公主都不能改嫁,必须从一而终。何况柳如是还是顶着钱夫人的身份,和方原在一起,按照明朝的礼教,那是该浸猪笼的。
方原身为穿越者,可以不在乎世俗眼光,柳如是却不能不在乎,她如今早从青楼女子洗白成了良家妇人,所以宁可单身一人,也不愿接受方原,再回到千人万人唾骂的境地。
正如她所说的心里话儿,方原给的,她不敢要,也不能要!
方原的心儿痛得一下下的抽搐,微闭双眼,双手紧握成拳。若强行将她关在沧浪亭,这样的柳如是和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良久,还是心中的柔情那一部分占了上风,方原叹声说道,“好,好,今夜柳姐暂住在沧浪亭,这些日子,我令人带柳姐去另寻一处住所,再给柳姐安排一个谋生的生计。”
柳如是见他终于软了口,拭了拭泪水,冲他感激的盈盈行礼,“方弟,谢谢!”
方原冲胡琦说道,“锦衣卫,回府!”
回沧浪亭的马车里,方原与柳如是对面而坐,都是一言不发。
柳如是突然开口问道,“方弟,这次和谈,你是什么想法?”
方原被她打击得意味索然,随口应付说,“没什么可谈的,拖延拖延开战的时日而已。”
柳如是又说道,“方弟,郑芝龙是真心来和谈的。”
方原瞧了瞧她,失笑说,“郑芝龙一面和谈,一面还派舰队北上,这也算真心和谈?呵呵!”
柳如是正容说道,“据我所知,派舰队北上的,不是郑芝龙,而是郑芝龙的儿子郑森。”
郑森就是未来的郑成功,柳如是竟然提供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郑家情报,方原这下是来了兴致,忙问道,“郑森和郑芝龙有分别?”
柳如是不紧不慢的说,“我在福建呆了一年,郑家的情况还是一清二楚的。郑芝龙、郑森父子的战略还是有所不同,郑芝龙一门心思想的是登岸,归顺,而郑森想的是不登岸,割据海外。”
方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郑芝龙的想法,之后的历史早已验证。郑芝龙就是想登岸,在朝廷谋求一官半职,无论这个朝廷是明朝,还是满清。
而郑森恰恰相反,就是不登岸,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无论这个朝廷是明朝,还是满清。
郑森收复台湾,是民族英雄不假,但远远谈不上爱国。至少在方原看来,郑森之后的种种表现,就是个凭借海军优势割据台湾,与大陆对抗的军阀。
抗清是有的,复不复明那就另说。
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时刻提防着汉献帝,至少还将汉献帝摆在皇帝的神坛上。董卓虽然乱政,随心所欲的换皇帝,但至少还立了个活生生的汉朝皇帝。这两人,古往今来,绝没有史书承认二人是忠君爱国之辈。
而反观郑森的所作所为,宁可拥立了一个远在广西,八竿子打不着的永历皇帝为正统。而四处奔波抗清的监国鲁王朱以海,却被郑森放逐在金门喝风,最后死在了金门。但凡活着的明朝宗室王爷在郑森、郑经的管辖领地里,根本就没有容身之所。
郑家真能反清成功,当皇帝的也是郑家,而不是明朝宗室。
就这么一个意图割据台湾的郑氏政权,却被史书褒奖成忠君爱国,方原实在是不能理解。若以郑森的标准也算忠君爱国的话,那曹操、董卓全都是忠臣,而悉心培养永王、吴越王成才的方原更是能与诸葛亮媲美的千古忠臣。
柳如是见方原默不作声,又说道,“方弟,在郑家兄弟里,郑芝龙是想登岸的,而郑芝凤、郑森,包括水师统领施福,都是支持不登岸,割据海外的。今次的使者郑芝豹则是个两方都不得罪的中立派,所以被派来和谈。”
方原从历史走向也知晓,郑氏集团里支持割据海外的,绝对是占了绝大多数,所以郑芝龙投降满清后,立刻就众叛亲离。郑森、郑芝凤、郑芝豹、施福、施琅全都与之划清了界限。
满清见郑芝龙已是孤家寡人一个,直接就斩杀了这个被郑氏集团抛弃的弃子。
换句话来说,纵然眼前方原能与郑芝龙派来的使者达成和谈协议,其实这个和议也是废纸一张。郑森,还有其他郑氏集团的实权派绝不会允许一个能挑战郑氏集团海上霸权的势力出现,那对想割据海外的郑氏集团来说,几乎就意味着灭顶之灾。
何况郑氏集团所有的财源就是走私,还有海外贸易的保护费。若令方原分去了一部分,郑氏手中就少一部分。郑氏集团少了这一笔财源,还如何供养一致五百艘以上战舰的东方第一舰队?
郑芝龙想不想登岸、和解,无关轻重,他若能代表郑氏集团割据海外的路线,他就是郑氏集团的头领。若他想违背这个路线,所有实权派都会找借口将他赶下头领的位子。
所有的父子亲情在集团政治利益面前,全是扯谈。
但是柳如是今次提供的这个重要情报,可以说是相当的及时,至少令方原明确了今后征讨郑氏集团的战略方针。没有太大野心的郑芝龙其实是可以软硬兼施逼降的,而郑森、郑芝凤等野心派就只能武力讨平,没有招降空间。
方原感激的捉过了她纤嫩的手儿,轻轻的一吻,“柳姐,你提供的这个情报太重要了,我是真要谢你。”
柳如是忙缩回了手儿,正容说道,“方弟,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感谢什么的就不必了,你莫要在心里记恨我这个不识时务的顽固女人就行。”
方原叹了一声,闭了双目开始养神,有了柳如是提供的消息,同郑芝豹的谈判,采取什么方略,他已是胸有成竹。
第239章 五路讨伐()
紫禁城
东暖阁
崇祯被禁在东暖阁已有一个月。这一月间,他的身份还是皇帝,但内阁的票拟再未送到过东暖阁。
崇祯偷偷摸了摸龙袍里藏着的玉玺,他使用的玉玺一共有两个。
一个玉玺留在司礼监,由司礼监代为朱批,盖龙印,自王承恩被驱逐后,司礼监也由之前的东厂都督王之心任掌印太监。这个王之心是个典型的墙头草,早就转投到太子朱慈烺那方。
如今大明的朝政,就是由外廷的内阁票拟,然后交到内廷的司礼监,由朱慈烺、王之心二人朱批,盖印,与崇祯再无任何的干系。
还有一个玉玺,则是崇祯藏在怀里的这个,也是在方原处留有印模的玉玺。
如今还守在崇祯身边的,就只有被赶出司礼监的方正化。自朱慈烺掌控了司礼监后,方正化这个方原名义上的义父,自是第一个被清洗的对象。方正化花尽了家财,才买通了关系较好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没有被当场处决,而是赶到了基本已成了冷宫的东暖阁,继续侍奉崇祯。
东暖阁的门开了,朱慈烺并没有令东暖阁的太监通报,就龙行虎步的入了,短短两个月,他早已尝到了皇权的甜头,走路的姿势、气派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朱慈烺见了崇祯既不跪也不拜,只是朗声说道,“儿臣来给父皇请安了。”
这一个月来,朱慈烺也就来了两次,崇祯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默然看了看这个全无半点人臣之礼的太子,苦笑了一下,又转头去继续看书。
朱慈烺又说道,“父皇,今次儿臣前来,是有两件要紧军务,须父皇亲自定夺。”
崇祯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太子,如今军务还用告知朕?你自行拿主意就是。”
朱慈烺淡淡的一笑说,“这两件事事关重大,儿臣根本无法做主,必须要父皇来钦定。”
他先递上了一本内阁的票拟到了崇祯的龙案上,“父皇,这是内阁票拟,请父皇御览。若无异议,便请父皇盖上龙印。”
崇祯取来内阁的票拟,逐一阅过,神色也越发的凝重。原来朱慈烺递上的是册封李自成为平西伯,兼河南总督;张献忠为镇南伯,兼湖广总督的内阁票拟。
崇祯这才回过神来,太子朱慈烺哪里是无法做主?分明是册封流寇李自成、张献忠二人会引起朝野震动,朱慈烺爱护羽毛,不愿背这个黑锅,便直接将黑锅扔给了内阁首辅魏藻德,次辅陈演,还有崇祯这个傀儡皇帝。
崇祯看穿了太子的心思,是怒极而笑,“太子,册封李自成,张献忠,简直是荒唐!你是要将大明搞得天下大乱,各地军阀割据,重蹈唐朝灭亡的覆辙?”
朱慈烺当了一个月的监国太子,心气早就高上了天,眼下对这个父皇是极为不屑,冷冷的讥讽说,“父皇即位之初,大明哪来的流寇?满清也被遏制在辽东一隅。而父皇即位十七年,眼下是流寇肆虐,满清也六次入关劫掠,大明已是奄奄一息。将天下搞得大乱的是父皇,儿臣只是在替父皇善后啊!”
崇祯被他冷冷的讥讽,气得是浑身发颤,奏折也落在龙案上,他偷偷以匕首在袖里的玉玺印面再划了三道划痕,冷冷的说,“太子,这奏折我绝不应允,你若强行要通过朱批,就先弑父弑君吧!”
朱慈烺未想到崇祯被软禁了还如此刚烈不屈,冷然说道,“父皇,是你不顾父子情面在先,就莫怪儿臣了!来人,去将玉玺抢了!”
三个锦衣卫为了表功,如狼似虎的冲上前,就去抓扯崇祯龙袍,要抢夺玉玺。
方正化见众人对崇祯逼之太甚,又气又恼,忙挡在崇祯身前,厉声呵斥,“太子,陛下既是你的君,也是你的父,你竟敢逼君逼父,简直大逆不道啊!”
朱慈烺冷冷的瞪了方正化一眼,冷笑说,“你这个老阉奴,教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方原,本该凌迟处死,本宫念你老迈,给你一条生路,你还蹬鼻子上眼来了?来人!将老阉奴拖下去杖毙了!”
朱慈烺身后的锦衣卫上前捉拿方正化,崇祯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却是无可奈何,只能连连咒骂,“逆子!逆子!”
“住手!”
一个冷冰冰的声儿喝止了锦衣卫,是周皇后!
朱慈烺吓得忙冲她下跪行礼,“儿臣拜见母后!”
周皇后厉声呵斥说,“太子,你简直胆大妄为,将奏折放下,回东宫闭门思过三日!”
“之前哪些锦衣卫要抢夺陛下玉玺的,立刻拖去午门外杖毙!”
朱慈烺根本不敢和一手扶持他上位的母后顶撞,只能带着锦衣卫唯唯诺诺的撤走了。之前强抢崇祯玉玺的三个锦衣卫,被直接拖了出去,求饶惨叫声远远的传来。
崇祯漠然看着处治太子、锦衣卫的周皇后,冷笑着说,“皇后,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啊?!”
周皇后令宫女端上一碗浓郁飘香的参汤,放在了龙案上,“陛下这些日子越发的憔悴了,在东暖阁也足不出户,妾特地熬了一碗参汤。喝过之后,妾陪着陛下去宫后苑转一转,总不能成日关在东暖阁。”
崇祯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拜皇后、太子所赐?!”
他瞧着周皇后端上的参汤,散发了浓浓的香味儿,却也藏着浓浓的杀机,冷冷的说道,“皇后,这参汤下了砒霜,还是鸩药,你们是等不及想弑君篡位了?”
周皇后花容微微一沉,神色黯然的坐到了龙案前,端来参汤,先亲自尝了一口,又舀了一勺,喂到崇祯嘴边,“陛下,我们十七年的夫妻,你竟会怀疑我要下毒害你?”
崇祯见她亲尝了一口,也就一口吃了,黯然说道,“朕也不信十七年的夫妻,皇后竟会逼朕到悬崖边上。”
周皇后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参汤,口中继续说道,“陛下,你殚精竭虑的劳累了十七年,没过几日舒心的日子,不如将皇位禅让给太子,安心的在宫里当太上皇不好么?”
崇祯听了周皇后要他禅位,是雷霆大怒,怒而起身说,“要朕禅位,绝不可能!朕绝不会禅位,你们母子想篡位,就杀了朕!”
周皇后拉着他的手儿坐回了龙案,一下下的轻轻拍着,安抚着他的怒火,柔声说,“陛下若不愿禅位,那就不禅位,就交出玉玺,令太子监国便是,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崇祯眼下本就是被软禁,太子处置一切政务,所谓监不监国,根本就无须崇祯来认可,交不交玉玺也就是几个锦衣卫的事儿。
周皇后轻言细语的劝说,反倒令崇祯生出些些好奇,愕然瞧着她问,“皇后,朕如今是真的看不清你了。”
周皇后苦笑了一下说,“陛下十七年来不是忙于朝政,就是迷恋田妃那个狐狸精,何曾正眼瞧过臣妾?陛下不是看不清,是从来没用心看过。臣妾与陛下是十七年的夫妻,没有陛下,就没有臣妾,臣妾绝不会容许他人欺辱陛下。”
崇祯凝视着她的玉容,俨然还是十七年前出入信王府时的模样,双目涌出了感动的泪水,叹声说道,“皇后,你们这么乱搞下去,是想将大明置于万劫不复啊!”
周皇后正容说,“臣妾相信,无论是陛下,臣妾,太子,都想令大明永存不灭,绝不会巴望着大明灭亡。如今无非是陛下认为方原是栋梁之才,臣妾、太子认为方原是祸国殃民,双方的政见不同罢了。陛下十七年来刚愎自用,没听过臣妾一次,今次算是臣妾恳求陛下,能否放手一次,令太子去施展呢?”
崇祯将那本册封李自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