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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走上田埂小路,六儿跟在她身后走,好奇地问道:“好儿,你家来的客人是谁?那马车可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马车。”
“我不知道呢。可能是镇上的韩老板来吧。”或者是钱松劲有什么事亲自从江东县过来?
走到木桥,好儿回头道:“六儿,你看他们捞田螺去,我回家了。”
六儿点点头,往河下游跑过去。河里,几个大人的裤腿卷得高高地,人手一杆捞网,一只手拎着竹篓,捞上来的田螺倒入竹篓,装满了就往岸上走,再把竹篓里的田螺倒在大木桶里。
好儿家的火锅城需要田螺,基本上每天供应两百到三百斤之间,给出的收购价是一文钱两斤,捞一百斤可得五十文钱。农忙收尾,村人便到河里打捞,赚点钱贴补家用。也有的人家,去问温氏田螺怎么个吃法,他们也想在家弄点儿尝尝。当听说需要放很多油和配料,就打消了念头,把捞起的田螺全部卖给温家。
自家大门前的确停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好儿绕马车转一圈,看见边角上一个图标,不禁笑了。
好儿挎着篮子小跑进院子,一边大喊道:“娘,我回来啦!”
温氏正在堂屋招待远来的客人,听到小闺女那嫩芽似的声音,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下一秒看到冲进来的小人儿,嗔责道:“你这孩子,今儿怎咋咋呼呼的,家来客了呢。”
好儿一脚踏入堂屋门槛时就瞧见里面坐的人了,她调皮地笑道:“娘,六儿告诉我说,家里来了一辆好漂亮的马车,我刚才一看那马车,就知道是谁来了。”
“呵呵,好儿,光看马车你就能知道是谁来了?”明南靖笑问道,看向好儿的眼睛闪着异样光芒。钱掌柜在旁则含笑不语。
好儿先朝钱掌柜问了好,走到明南靖面前,规规矩矩福了一礼,这才回答道:“明老爷,你的马车上有明家书局的标志呀。”
明南靖讶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明家书局的标志?那你可知,那标志画的是什么?”
好儿小得意道:“去年你来罗仁镇,我看见你的马车,那时候我就知道明家书局的标志了。年底在彭城,我又看见你们的马车,然后又亲自乘坐过。你们明家书局的马车,在左边靠后的边角上,统一一个小圆形标志。那个标志不是画,是一个明字,是设计标志的人,把明字给美化成图了。”
明南靖听得不住点头,眼含赞赏,这小娃儿,年纪虽小却观察入微,难得的是她竟能辨出篆体再经演变的明字,这等眼力在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儿身上,实属罕见。
好儿走到桌前,指着那堆放的三个大礼盒,好奇地问道:“明老爷,这是你送给我们家的礼物吗?哎呀,你太客气了,一下子送这么多。”一边说一边爬上高椅,小手蠢蠢欲动。
大人们忍俊不禁,温氏嗔怪道:“好儿,娘平时怎么教你了?咋在客人面前失礼。”
明南靖朗声一笑,走到好儿身边,把最下面的礼盒拿到她面前,说道:“好儿,拆开看看,喜欢吗?”。
好儿就回头看了眼温氏,得到点头同意,这才动手拆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套全新的、散发着墨香的羊羊插画故事本。旁边还有一个长形小盒子。
“哇!”好儿惊喜地捧起书册,封面上的羊羊和灰太狼,可爱诙谐有趣,再看着作人名字“一休哥”三个字,好儿扑哧地乐了,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是自己,她就随手写了这个做笔名,当时众人看到这名字都是一头雾水不知何意,好儿只笑说,好玩好记没别的意思。
再打开长形小盒,里面装满了上好的削好的炭笔,好儿数了数,一共二十支。
“娘,你快过来看,我好喜欢啊!”好儿回身冲温氏招手,又对明南靖说道,“明老爷,谢谢你送的礼物,我非常、非常喜欢!”
不等大人们开口,好儿又利落地拆了另两只礼盒。一只礼盒装的是两本山野趣话,一本东唐明志,一本谷山叶语。好儿翻开谷山叶语看了看,原来是东唐一位赫赫有名的大文学家着作。
最后一只礼盒,装的却是给阿旺和小树的书籍五本。温氏看到这几份礼,当即朝明南靖福身一拜,感激道:“明老爷有心了,我替娃儿们在此谢过明老爷。”
明南靖爽朗笑道:“温家嫂子不必如此,我初次登门拜访,总不好空手而来,再说,我这也是有求而来。”
“好儿,你的西游记前十五回,我已经看到了,故事非常精彩迷人,不但我被迷上,书局里的几位管事,也都被迷住了。海兴还跟我说,印刷出来,要预留给他六套,他自个一套,五个孩子每人一套……好儿,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想到撰写西游记的?这西游记,一共有多少回?大约多少字数?”
好儿心里发虚,她要能写出这样的小说,她早成一代大家了,为了她的康庄大道,把名着克隆到这个朝代,阿弥陀佛,她真不是故意的,原谅她的克隆吧。
心里虽然发虚,面上是半分也不显,好儿胡诌道:“夏天的傍晚,西边的云霞特别绚烂迷人,那云霞千变万化,有时变出一个仙女,有时变成一只猴子,一匹马,有时又变成一座宫殿……我又想起常奶奶讲过的一些鬼怪故事,还有上次我不是买了好几本故事书吗?那里面也有一些神话鬼怪趣谈。我就在眺望云霞中,脑子里慢慢地就出现了一个西游记……”
“我们一家全是妇孺,想要过上好日子,比常人更不易。但我们全家团结努力,把四个人的力量拧在一起,就能合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去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不管路上会遇到什么阻碍,我们都会坚持不懈地走下去。”
好儿走到温氏身边,牵上她温暖的手,母女相视一笑。
☆、101请客
好儿继续说道:“西游记故事,主要是传达惩恶扬善的精神。我还想通过它传达一个信念,当认定一个目标,就要坚定不移走下去。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几个人合起来,团结一致,还有什么艰难险阻是不可克服的呢?”
“好!说得太好了!”明南靖忍不住拍手大赞。小小年纪,如此见识,可嘉可叹啊!
钱掌柜看着好儿,目光中愈加充满喜爱,这小娃儿,一直不断地给他意外和惊喜。
好儿弯了弯嘴角,腼腆一笑,靠在温氏身上。西游记还有更深的思想,不过,在这里说这些足够了,多说,只怕要招惹麻烦。
“西游记共有九九八十一难,会写成多少回,我还说不上来,字数也无法确定。明老爷,你当真觉得西游记好吗?”。
明南靖点头,信心十足道:“只要你后面的故事一如既往地精彩,我敢保证,西游记的红火,不下于羊羊插画故事本,甚至,要远远超越羊羊。”
好儿自信地道:“西游记不会虎头蛇尾,明老爷请放心。”
接下来,一大一小二人,认真商讨起如何制作这本小说。温氏就把钱掌柜叫出堂屋外,说要去云客订一桌席面,请明南靖吃饭。她本想在家下厨招待,怕对方不惯这乡野简陋,遂打消此念。
钱掌柜便含笑说他来之前,已派人去告诉韩广斌,预订了一桌上好席面。
温氏忙道:“那这样,晚上这顿我请,我来结账。”
钱掌柜轻笑道:“这我可不能相让,东家一早吩咐下来,让我好好招待明老爷,若是你来结账,那就是我失职了。慧娘,下次,下次再由你做东。”
两人在院子里争付账,好儿与明南靖坐在堂屋里,就西游记一书印刷发行等事宜逐一谈定。
将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的故事,分成上下册印刷发行。小说作者署名为吴承恩,毕竟是四大名着,要尊重原着作者,就当是她克隆来这个朝代,将名着继续发扬光大好了。
封面依然由好儿设计。这次话本以文字为主,会在其中穿插少量的插画小图,以此增强人们对书中主角及重要配角的视觉感受。
好儿提出,这次发行的方式改一改,先期推出普通版,等到差不多时候,推出限量豪华珍藏版,之后,将不再发行此书。这样,才能显示出西游记的不凡和弥足珍贵。
明南靖频频感叹,都不知这小娃儿是吃啥长大的,生得如此聪慧玲珑,若为男儿身,扬名四海是早晚之事。想及家中几个女儿,明南靖在心里摇了摇头,目光掠及这土屋土墙构造的农家小院,心道难道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么?
走出堂屋,正好听见温氏仍在争取做东的机会,钱掌柜是半步不让,明南靖哈哈一笑,走上前道:“两位,都别争了,我来做东,大家都去镇上吃饭。”
“万万不可。”温氏、钱掌柜几乎是异口同声拒绝。
好儿笑眯眯道:“三位,都别争了,我来做东,请你们都到火锅烧烤城,吃烧烤、涮火锅去。”
她将明南靖的语气学了个十成足,惹得两大人哈哈大笑。
温氏眼睛一亮,“对!我咋就没想到呢?还是好儿转得快,钱掌柜,咱都别争了,就听好儿的建议,请明老爷吃火锅去。”
当听说是到县城吃火锅,那店又是好儿家开的,明南靖来了兴趣,他明家开书局是主业,此外还有不少副业,酒楼就是其中之一。况且,县城里就有明家书局的一家分店。
温氏进菜园摘了两篮蔬菜,装到自家骡马车上,从仓库搬出两只大南瓜,则送给明南靖带回去。
好儿提了给阿旺、小树的书,温氏把大门上锁。明家马车在前,温家骡马车在后,往罗仁镇方向驶去。
到了镇上,钱掌柜去跟云客来说取消预订的席面。温氏把一篮蔬菜交给钱掌柜,让他拿去店里给大伙吃。
到了县城,夕阳刚好西沉,停歇片刻正好可以吃晚饭。
钱掌柜征得明南靖允许,去找钱松劲过来作陪。
明南靖先去自家的书局分店暗走一圈,见店内打扫干净,书架井然有序,掌柜、伙计做事态度认真,暗自点点头。之后去看了温家蔬菜超市,对这店名感到新奇。
温氏把带来的另一篮新鲜蔬菜给江氏。阿旺、小树刚下学回来,陈四娘也正准备淘米做饭,温氏忙让她回去,说今晚带娃儿们去外面吃,不必做了。陈四娘谢过东家,高兴地走了。
“哥哥,小树,看,这是明老爷送给你们的礼物。”好儿把礼盒放到小哥俩面前,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书籍。
温氏在旁笑道:“阿旺,小树,快过来谢谢明老爷。”
阿旺、小树看到盒子里的书,欢喜不已,忙走到明南靖面前,跪下磕了一头,“谢谢明老爷。”
明南靖伸手虚扶一把,微笑道:“我听好儿说,你们很喜欢读书,念得也好,我请夫子选了几本,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阿旺回望温氏和妹妹一眼,坚毅道:“多谢明老爷关心。我和弟弟,定不负娘和妹妹期望。”
把书放好,好儿一家领了明南靖去温好火锅烧烤城。
常乐刚从楼上走下来,就看见温氏等人进门,忙满脸笑容迎上来。温氏便为常乐、明南靖二人做了介绍。
双方互见了礼,常乐对温氏道:“大妹子,钱掌柜、钱老爷已到,就在二楼六号座。”
明南靖抬眼打量店内的摆设,伙计们身着统一红白相间的工作服,头戴滚红边绣有温好字样的白帽,显得异常精神干练。他心中暗自惊诧。视线缓缓掠过那些屏风,走到其中一处,指着上面的画问道:“这是请何人所画?”
“这些画,全是好儿一手涂鸦,让明老爷见笑了。”温氏话虽这样说,语气却是相当为女骄傲的。
阿旺、小树亦是满脸自豪,在他们眼里、心中,自家妹妹那是最好的,谁家的女孩儿都不及妹妹半分。
屏风上的画,富于静态之美,笔触细腻逼真,层面感变化丰富,色彩浓郁透出热情。明南靖在脑海中搜索一番,没找到类似这样的写实画法。
“好儿,可否送我一幅这样的屏风?”明南靖饱含赞许,含笑问道。
“可以,不过没那么快哦。”好儿欣然应允。
明南靖喜道:“不要紧,你慢慢画,画好了,下次我来取稿一起带回去。”
欣赏了屏风,一行人才徐徐往楼上去。钱掌柜、钱松劲见着,忙起身走出座位,大家一番互相见礼,先后落座。
点了两个中号火锅:田螺鸭脚煲,鸳鸯火锅。大家都能吃辣,两个火锅就都放了辣椒配料。
明南靖对那未听闻过的田螺煲很感兴趣,吸田螺一学就会。刚开始只觉味道好,待越往后吃,面前的骨碟里堆的螺壳越来越高,那股鲜美透着辣爽只差没把舌头给咬掉。
一顿火锅吃得大家畅快淋漓,明南靖直呼过瘾。再看四周围,座无虚席,真正是生意红火。
吃完火锅,钱松劲请明南靖移步到自家酒楼包间喝茶消食。明南靖便向温氏告辞,与钱掌柜一起,随钱松劲前往旺角一号酒楼。
温氏带着娃儿们下楼,便有伙计上前利落地收拾桌子,不出片刻,便有新的食客落座六号点菜。
正是掌灯时分,楼下亦是座无虚席,十分热闹。再看烧烤那边,排队等候的人可不少,据烧烤师傅说,那些素菜烧烤串,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又能解吃多烧烤肉串的腻味,非常地受欢迎。而从账本上记录的每日销售量来看,素菜烧烤串的销量,比肉类烤串还要多些。
温氏还要带着好儿回赶,交待了常乐几句,便带着仨娃儿回去蔬菜超市的后院住处,跟江氏聊了几句,回到阿旺、小树住的屋子。
一家人坐在一起,亲热地说着话儿,温氏谆谆叮嘱小哥俩要多穿衣服,别冻着自己,火炭不够就告诉常乐,或是告诉薛掌柜,让他们帮买回来。读书不要熬夜,不能熬坏了眼睛和身体……
小哥俩抱着温氏胳膊依依不舍,你一句我一句问着家里怎样了,猪最近又长肥了些没,鸡下了多少只蛋,菜园子的菜长得都好不好,妹妹去捡稻子了没,新买的二十一亩地,围墙砌好没有……
“娘,今晚你和妹妹都住一晚好不好?”小树窝在温氏怀里,祈求地说道。
阿旺也想娘和妹妹留下来,但是一想到明儿天不亮,娘还要起来摘菜卖,就忍下了要挽留的话。
他看看外面暗黑的天色,不禁担心,娘一个妇道人家,这夜里赶车,难以让人放心。正想跟温氏说他去租辆马车,和刘四宝一起送她们回去,钱掌柜过来了,他也要当晚赶回罗仁镇。有钱掌柜一起回去,阿旺比较放心。
“在包间喝茶叙聊了才知道,明老爷与钱松劲之间,还带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沾亲带故哪。”
钱掌柜坐在前头驾车,一边跟坐在车厢里的温氏母女说起后面的情形。
☆、102报名
好儿家要起泥砖砌围墙,村里人知道后,没有种冬小麦的人家,在去年看了刘宝亮出借田地一块就能净赚五十文,今年主动找上温氏,说自家的田地空闲着,愿意出借她起泥砖。
温氏今年也正有打算多借用田地,要把二十一亩地围起来,需要的泥砖量非常大,三五块田地远远不够。
交好的人家中,徐大才家种了冬小麦。万永林家、常四叔家、吴二伯家、狗三家及里正家等,共有九户人家今年种的是双稻。这些人家的田地冬天闲置,可以借用。温氏依照去年的价格,每借用一块田地,支付五十文。
万家、常家与温家交好,自是不肯要这钱,只说是人情来往,管两顿饭就行了。吴二伯也有心跟着不要,可自家境况实在不容乐观,就没有吭声。
这样,温家就借用了吴家、狗三家、里正家、常德兴家、刘大宝家、刘宝亮家、陈东莲家等七家的田地,都选择靠近落日河的,统共十三块田。如果不够,再继续借用其他的田地。
这一次,铲制土砖的师傅,除了常四叔、里师傅,还多请了两位师傅。村里除了小货郎家、邱三彪家,壮年的汉子,力气大的婆娘,都来帮工挑砖,总共来了十六人。左右邻村得知,不少汉子过来询问还要人不,温氏想加快砌墙进度,又从中招了十五个汉子挑砖。
报名挑砖的人太多,温氏就把桌子搬到小院大门处,端把椅子坐在桌前,提笔逐个记录下对方的名字和村名。好儿则在旁暗自打量这群汉子和五六个婆娘。
女人识字写字,在乡下而言是件稀奇事儿。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温氏身上,一个个是充满了惊异之色。
温氏平时要抛头露面,为不惹麻烦,从来都穿的素色衣裳,头发也用布巾包裹。出了好儿被绑架一事后,她索性把素色衣裳也换了,尽拣暗沉色的衣服穿,总之是能衬得自己不起眼、不好看的颜色的布料,她就买回来做给自己穿。因此,若不是有心或仔细察看,一般人倒真的不会去细看她的容颜。
这会儿,面对一大帮男人的惊异眼光,温氏更是不抬头,一手执笔在本子上写,只在嘴里机械地说着“下一个,姓名、年龄、哪村人。”
好儿仗着自己是幼童,童眸无忌地,肆意地在众人脸上扫描。察觉众人目光有异,她脑子迅速一转,就在一旁自顾自地哼起来:“滴答,滴答,下雨啦,下雨啦。”
“下雨了?”离得近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赶紧抬头,伸出手掌,天高云淡,太阳暖暖,天气好得不得了。
“没下雨啊,***,这天没下雨,你咋说下雨了?”那人迷惑地说道。
好儿用纯净无邪的眼眸看了看那人,继续哼道:“滴答,滴答,下雨啦,下雨啦。麦苗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桃树说:‘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干干净净的声音,仿佛春天冒头的嫩绿枝芽,富有节奏的哼说,成功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儿犹自得自乐地继续哼:“葵花籽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小dd说:‘下吧,下吧,我要种瓜。’滴答,滴答,下雨啦,下雨啦。”
温氏侧头,小闺女坐在小板凳上,头上挽着两个小蓓蕾头,粉红色的丝带垂下,在风里微微轻飘,一只小手在空中一戳一点,哼得一派悠闲自在,那小模样实在可爱极了。
这孩子……温氏的眼中盛满了慈爱笑意。
一众男人,几个婆娘,看着好儿在那哼说,开始是有些发愣,慢慢就有人笑出声来,这小女娃儿,忒可爱有趣。
人群中就有人出声问道:“***,你那是唱歌,还是神神叨叨啊?”
好儿瞟眼那汉子,黑黑的皮肤,一笑一口疏寥牙。扬了扬小眉毛,一副鄙视表情道:“唱歌呀,大叔你竟然不懂。”
被个小娃儿鄙视了,那汉子并不生气,笑哈哈道:“哪有你这样唱歌的啊?跟说话似地,不好听。”
“这个叫说唱艺术,说了你也不懂欣赏。”好儿继续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