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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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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我们都故意地省了又省。可是我们老出去玩,不回学校食堂吃饭,在外面吃;还要逛公园,要看电影,那点儿钱能花一个礼拜真的都已经是精打细算了。 
  可怕的是,计划中的“找工作”尚未开始。 
  他很烦恼,眉头紧锁。他为钱烦恼。 
  这是北京,他到哪里找钱去?要没处要,借没处借。我赶紧安慰他,要他只须认真找工作就可以了;钱的事不用他管。 
  他问我:你准备去跟家里要钱? 
  我没说话。 
  他说:还有别的办法吗?如果你说是为了我要钱,他们会看不起我。 
  他说的这个“他们”,指的是我爸妈。 
  我说:我不一定非得找他们要,你就别管了……我有好多同学朋友在这里,还有姥姥……我跟姥姥要钱,她没有不给的。 
  他说:什么?姥姥?不行! 
  我觉得他很不可理喻,就问为什么不行。 
  他说:我宁可希望你去跟同学借钱,也不愿意你去跟你姥姥要。借的钱我来还,我一回去就还。 
  我不想跟他纠缠,就说:好吧,我跟大姐借,你不必管钱的事;明天我们一定不玩了,一定开始找工作……等你毕业了、工作了,我们就不必再担心钱的事了。 
  回了宿舍,想到张嘴跟别人借钱,也是一千一万个为难。说个什么理由呢……她们都知道我周末可以回家,借也只能借两三天,过了周末就得还……就算假装忘了一次,顶多也只能拖上一周……我拿什么还?我本来是想跟大姐和盘托出的,我相信她会理解我,不会出卖我。可是话到嘴边,又动摇;即使她理解我、不会出卖我,我也不想她看不起巴特尔;不想她认为巴特尔是一个要我出来借钱的男人。其实她就是这样认为了,又怎样呢?反正巴特尔不是,我们只是暂时遇上了困难……晚上大姐在宿舍里进进出出,我一直跟她没话找话做着铺垫,但就是张不开嘴。   
  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 第四部分(9)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激动得手忙脚乱地翻抽屉。过年的时候妈妈曾经给过我400块钱,都是两块钱一张的连号的新钱,不是压岁钱,是为了让我陪姥姥玩牌用的,新崭崭的两打,200块钱一打,我陪姥姥玩了不到半天就输掉了一打,剩下的一打拿到学校里来了,我记得好象是随手塞到抽屉里面去了。 
  果然,翻出来了,哇,用纸条捆着的,又干净又整齐的墨绿色的一打两块钱纸币。我高兴得把这钱亲了又亲。有了这200块钱,足够我们撑到周末了……等我回家去,就可以跟妈妈要钱,就说要报六级辅导班,要买书……再要500块钱出来不是问题。这一回我可要精打细算,不能那么乱花钱了,一定要想办法撑到巴特尔找到工作,撑到他走。 
  巴特尔看着这打新钱,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就安慰他:没什么,这真的没什么……等你毕了业,就一切都好了…… 
  所谓的找工作,无非是先跟所有能想到的跟他专业对口的单位的人事部门打电话,问今年是否要人,然后看人家是否兴趣见你,一般来说,如果让你去面谈的话,就差不多了。再就是去招聘会上撒简历。那个时候找工作还不像现在这么难,大学生没有那么多。但是对于巴特尔来说,仍然不是个容易的事。我把电脑拿到他的住处,把他的简历打了无数份。那个电脑自带一个小打印机,能打热敏纸,省了色带了。巴特尔仍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仍然新奇,听说竟然要两万块钱,仍然骤然变色。 
  一打他的简历我就知道,他想在北京找到工作,几乎没有可能。 
  障碍来自很细微的地方。 
  他的名字,从前我没有发现竟然那么另类;换了我是用人单位,可能也未必愿意要有这样名字的人,看起来就有些格格不入……接下来就是他的民族……如果他仅仅是蒙族而不叫这么个晦涩的名字,或者他仅仅是叫了个晦涩的名字而不是蒙族,都不会像现在这么难…… 
  我问:难道你一定要叫这样的名字吗?你为什么不起个汉名? 
  他说:也有很多蒙族起了汉名的,我没有。 
  我说:那就起一个吧……你这个名字恐怕找不到工作。 
  他说:跟名字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的名字人家叫都叫不出来,怎么跟你做同事? 
  他沉默。半天才说:起个汉名也可以……但是我没想好叫什么名字。 
  他的姓倒是跟我们汉人一样,起名字不难。我很高兴找到这样一个差事来做,给他起了无数个好玩的名字,自己乐得几乎昏了过去,他则一直闷闷不乐。 
  我看出他很在意这件事,就开导他,这其实没有什么的;我们上英语课,还都有英文名字呢,比方说我就叫“安妮”。 
  他说:我知道没有什么…… 
  不管我说叫什么,他都没有意见,后来就定了一个我比较喜欢的、特别通俗的名字,打在了简历上。后面的民族一栏里虽然写着“蒙”,但看起来还是顺眼多了。 
  第二天我陪他去工体的一个大型招聘会,还在离工体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堵车。连售票员都知道:一有招聘会就堵车,找工作的人实在太多了。里面人山人海,巴特尔吓了一跳,问北京怎么会有这么多大学生。我告诉他,来这里的不仅仅是应届毕业生,还有很多外地来北京闯荡的京漂,一有招聘会就会来找机会。 
  人多到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工作的地步。不可能跟用人单位面谈,都是挤过去刚扔了简历,就被人又挤了出来。那些招聘单位看起来也并不起劲,坐在桌子后面自顾聊天,求职者的简历掉到地上了,他们捡都懒得捡一下。 
  我们只扔了几份简历就意识到,这样根本没有用,于是就赶紧出来了。巴特尔再度头晕眼花,脸色蜡黄,看起来十分可怜。 
  我说:哎,这样不行,还是得先找内部消息,看看哪里要人,直接去,招聘会上绝对找不到工作。 
  他有气没力地点点头。 
  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说“是”,又说:怎么会这么多人在这里……唉。 
  我陪他回去,让他躺下休息,他在床上翻腾了半天,一个劲儿说要吐,嘴唇也白了。我吓得要命,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摇头说不用,又说觉得嘴唇发麻。我拖他起来去医院,拖不动。他像长在了床上一样,坚决不去。   
  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 第四部分(10)   
  他说: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有点儿难受…… 
  我知道他仍然不能适应北京。不能适应大都市。 
  可是招聘会上那么多人,好多外地来的,有农村的,有山区的,也许也有草原的。别人都能适应,为什么他就不能适应? 
  因为他正难受,我总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但免不了心中怨恨。 
  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喝了点水,缓解了一些,躺了一会儿忽然说:我小的时候,经常跟我家那条大狗睡在外面,我枕着它,它跟人一样,睡觉打呼噜……它的毛特别暖和,我跟它躺在一起,都不用盖被子…… 
  我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跟那条大狗躺在一起? 
  他没听出来我话中带刺,老实地摇头说“不是”,说:我只是特别想吹吹风,草原上的凉风吹在脸上,有花香,还有草香……我在这里,好闷。 
  我无话可说。就像看一部惊悚悬疑片一样,一颗心几起几落,恐惧着、盼望着那未知的、越来越近的结局……想说的话已经说过了一百遍一千遍,再重复毫无意义。我终于明白,虽然说了一百遍一千遍,他也答应了一百遍一千遍,一切仍然停留在起点。就是我们刚认识时的那个起点。我来自北京,他来自草原。我离不开北京,他离不开草原。 
  我摸摸他的脸,他的脸发烧一样滚烫。才来北京几天,他瘦得特别明显。他只要稍微一瘦,颧骨就会高高地突出来,这是他们的民族特色。他闭着眼睛、皱着眉,不知道我在暗暗地、心痛地端详着他……灯光把他的五官轮廓照得清楚明白,在他脸上投射出明明暗暗的阴影……他那异族的感觉空前强烈……令我心惊。 
  79 
  又过去了两天,我的心里慢慢泛起近乎绝望的寒凉。我知道,指望巴特尔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找到工作,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听见他打电话。他不会寒暄,跟我在一起后,他的汉语进步虽然很快,但仍然只习惯直接表达,不会宛转……而且他的声音和语气,我知道,在电话里听起来是很有些愣的,他的那种呼和浩特口音,本来就是有些硬梆梆的,也就是说,你听不出来他的脸上有笑意,当然事实上也的确没有。他的表情并不多,虽然他其实是个挺爱笑的人,对陌生人可以笑得很灿烂,但对着话筒似乎不能。 
  可以想象,当人事部门的同志们从早到晚都在接一个又一个嘴巴甜得像抹了蜜的求职电话,见一个又一个百般逢迎的求职者时,对巴特尔的电话可能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只认为是找工作太难,真心真意地烦恼,也真心真意地想努力。 
  我无话可说。我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烦恼和他的努力……我明白了这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难,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难。就算人家愿意让他去面谈一次,也是白去……不要说走进那样一座座严肃古板的办公楼,见那样严肃古板的人事干部,就是在北京街头,在工体招聘会上,我就已经发现,他的长发,他的外貌气质,他走路的姿势,他的眼神,在人群里看过去,就像羊群里蹦出了一头骆驼……他格格不入。 
  知道了不可能,我心里倒安稳了一些。一直朝着一个艰难的目标迈进,一直不甘心放弃苦苦挣扎的时候,忽然得知,这个目标并不存在,虽然也痛心之前的心血,但毕竟也只须付出到这里了。可以休息了。 
  那一天淡淡地飞了些薄雪,打了一通没有结果的电话后,我们去爬山。山上一个人也没有,荒凉、寂静。我心中一直有些隐隐的痛,巴特尔倒是非常高兴,健步如飞,话也特别多。我知道,他是一到人少的地方就自如,就放松,就高兴。 
  到了山顶,我们在凉亭里坐下来,都出了些汗,有些气喘吁吁。巴特尔说自己上学上的,身上没有力气了,才走了这么几步路就要出汗。又说,他特别擅长平地走,不擅长登山。 
  我怕凉,坐在他腿上看着他眼睛,压抑了再压抑,终于说:你除了擅长平地走……还擅长什么吗? 
  他一顿,微微地变了脸色。 
  此时我倒并不怕他受伤。我对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以为自己准备做出的巨大牺牲,足可以弥补他的伤。难道那样的巨大牺牲对于我来说,就不是伤?   
  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 第四部分(11)   
  我说:没关系……你不要在意……我想好了,我跟你走,我们离开北京。 
  他说:不行。 
  我问为什么。 
  他说:我们去哪?你不可能在草原上生活,呼和浩特对于我来说,跟北京是一样的。 
  我说:怎么会一样?那里是内蒙,离你家乡很近,那里有很多蒙古人,你不必担心民族的问题……你在那里可以经常回家,每个夏天每个秋天每个春节都可以回家…… 
  他说:那你呢?你怎么回家?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强忍心痛说:我回不回家都可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说:不行……你不明白,呼和浩特对于我来说,真的跟北京是一样的…… 
  我绝望地说:难道你就只能在草原上生活?我不信,草原上那么多蒙古人,都出来了,为什么你就不行…… 
  他说:没有啊,我这不也想出来吗?我想来北京,真的。 
  我无言以对。我总不能说:你算了吧你,你根本来不了,你找不到工作…… 
  我说:其实草原上也很好,空气好,环境好,又单纯……我们骑马放羊跳舞唱歌,很浪漫……没准儿我还成了诗人了呢……不光你不用愁找工作的事,我也不用愁了……这些天看你找工作这么难,我真担心自己毕业的时候也找不到工作。 
  他说:不行,真的不行……草原上的生活你受不了,哪里有那么浪漫。夏天光蚊子就能吃了你,冬天有暴风雪,你从早到晚都要穿着皮袍子,不洗脸不洗手更别说洗澡了……你就算去了,也得跑回北京来,你会恨我,真的。 
  我说:那你为什么受得了? 
  他说:我习惯了……你不行。那里没有500块钱一双的鞋给你穿,你穿了也白穿,没人看……也没有漂亮衣服给你,没有钢琴……你的手要泡在脏水里,要干活……不行。 
  我说:那我们怎么办? 
  他说:什么怎么办?我不是在找工作吗?你放心,找到了工作最好,实在找不到,北京这么大,我做点什么也能养得起你……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掠过无数个类似“民工”、“外地人”、“京漂”等诸多词汇。我承认自己对这些语汇跟所有人一样,是有偏见的……我受不了自己某一天要跟这样的词汇联系起来……我宁可他只是一个草原上的野蛮原始落后的蒙古人,也不愿意他是“民工”、“外地人”、“京漂”……是谁发明了这些词,是谁把这些词烙在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身上,让他们变成了同一面目…… 
  不,我不能让他这样。即使我对这些词没有偏见,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也是可怕的。我知道那些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没有房子,也许一辈子也混不上一套房子;没有单位没有医疗没有户口,隔三差五要换暂住证,大事小事都得回趟老家,那才是他们的“户籍所在地”……一开始的几年要租房子,因为没有钱,很多人只能租地下室,就像巴特尔现在住的那样的地下室,没有阳光没有风,阴暗潮湿,人在里面呆上十几分钟就想上厕所……换言之,就算我都能忍了,受了,他能忍能受吗?就算他忍了,受了,如果他每天都面色青白有气无力,眼神呆滞昏昏欲睡,他还是我的巴特尔吗? 
  我抱着他说:我忽然想起了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骑着马,穿着漂亮的蒙古袍……我觉得你像个王子…… 
  他用力搂紧我,吻我的头发。 
  我问他:你第一次看到我,是什么感觉? 
  他说:你对我笑的时候,就像草原上的一朵小花。 
  我笑了,说:听你说话我就知道,所有的诗人都是天生的……写诗的本领学是学不来的。 
  他说:是真的呀! 
  他的毛衣领子里露出一条细细的红绳,那是我送给他的、从前一直戴在我脖子上的一个绿玉的平安扣。我把那个平安扣从他毛衣里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淡淡的温热,他的体温。 
  他的确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不同于我身边的男生。他喜欢在脖子上戴些东西,项链什么的;有一个耳朵上有耳洞,说是他很小的时候他的奶奶给他穿的。就用一根大针,听他描述起来,真能把人给吓晕。我说:你来北京后可别戴耳环,在这里男人戴耳环人家会以为你是同性恋。他温和地说:怎么会?我觉得很好看呀。   
  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 第四部分(12)   
  恩,好看。 
  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看不出脾气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从前听说过的蒙古男人的暴躁脾气,似乎只是传说。事实上我觉得他老实得像一头绵羊。 
  他自己说:我到了北京,也就只能是一头绵羊了……我浑身的力气也用不上。 
  我一想,可不是?没地方给他跑给他跳给他骑马给他唱歌给他喝酒给他打架,他汉语又说不过人家。 
  我说:你是绵羊也好啊,我也学一学放羊;从前都是你放人家,现在该我放你了。 
  80 
  在写作秘密回忆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对一个非常值得大写特写的人物只是一带而过。这个人不但在我大学生活中地位尤为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我后来判断所有男人时的反面教材。 
  一个外系的鼓手。 
  说他重要,因为他实际上是第一个我认真考虑的、可以结婚的对象。一个没有任何阻碍的结婚对象。所有人看我们都很合适。如果我们能结婚,这个和平的世界上就又多了一个般配的、对任何人的价值观都不构成挑战的小家庭。 
  他追我时不可谓不费力气。也玩过一些很俗的把戏。写情书、在窗户根儿底下唱《Said I loved you but I lied》《When a man loves a women》之类的,痛苦时也往胳膊上划过两刀。他很喜欢迈可波顿,那个时候我们对欧美歌星的品味比较一致,因为选择并不多。而迈可那个时候的形象呢,一身牛仔站在沙漠里,长长的卷曲的金发随风飘舞,嗓音沙哑而高亢,有萨克斯风的感觉。夏天的夜晚,很多宿舍的窗户都开着,这种高亢的情歌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女生尖利的“傻叉”的叫骂偶而从某个窗帘后带着哨音扔给他,引来众多起哄。为表示态度,我站在窗前往下扔过两个塑料饭盒,摔在地上嘭嘭作响,像爵士鼓。起哄声音更大了,他的高音不但破了,而且走调一万八千里。宿舍楼的阿姨追出来,他们一哄而散。 
  对,是“他们”,不是他。这就是我现在对男人的一个判断标准。从这位鼓手开始,我严重讨厌那种呼朋唤友、称兄道弟的男人。他们看似无所不能,什么事都能找到“朋友”“哥们儿”,可是我知道他们其实内心虚弱,任何一件事都不敢独立完成。对所谓的“朋友”和“哥们儿”的心理依赖,甚至会让他们产生一种伟大的错觉:这世界上除了为朋友两肋插刀以外,再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他们付出真情实感的。同时,“朋友”和“哥们儿”的意见和建议,也是绝不能违背的圣旨,否则,将会失去这宝贵的友情。可是,他们害怕失去的,真是那宝贵的友情吗?仔细分析“朋友”和“哥们儿”们的意见,真诚度十分可疑。但他们往往还是会为这愚蠢的友情牺牲些什么——他们不是怕失去友情,他们内心太过虚弱,怕失去这个让他们在社会上虚张声势的小圈子。只有天知道,一旦没有了互相间的吹捧与敷衍,要他们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时,他们的心里是多么害怕。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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