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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小民暗暗担心,低声说:“他也是一时被骗了而已。”
马伟杰忽然问:“那个赖天明我好像有点印象。”
赖小民难堪了,“呃是我的同堂兄弟。”
马伟杰皱皱眉头,忽然扫了一眼胡定航,不出声了。
蔡一虎哼一声,“既然是你的兄弟,会不会是因为仗着你的势?”
赖小民大惊,“不是,当然不是。他真的一时疏忽,我已经严正教训他了。”
肖飞达说:“这件事我也知道的,当时小民向我汇报,我发现没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所以就没上报。”
蔡一虎脸色阴沉,人人瞧了都觉害怕,会议室瞬间静得落针可闻。过了一会儿,他说:“胡定航,把这件事再调查一次,给我一份报告。”
胡定航想不到这个任务交给他,顿时“啊”了声。
蔡一虎站起来,“散会!”大家齐齐盯了胡定航一眼,也都跟着散去。马伟杰朝胡定航打个眼色,两人回到马伟杰的办公室。
“马先生,这件事到底怎么调查法?”
马伟杰盯着胡定航,脸色有些古怪。胡定航有些惊疑,自己上上下下瞧了几眼,问:“有什么吗?”
“阿航,刚才那事儿谁让你说的?”
“没人啊,我想到就说了。”
“真是临时想的?”
“嗯。”
马伟杰横了他一眼,“你这个臭小子,害人不浅。”
胡定航不解:“害了谁?你指赖天明?”
“屁,把我给害了,也让人误会了老板。”
“啊!”
“唉!你个小菜鸟!”
“马先生,我真的不懂,请你指点指点。”
马伟杰摇摇头,问:“谁让你留下开会的?”
“老板啊!”
“谁让你发表意见的?”
“你啊!”
“你一个小小的助理,居然能参加高层会议,别人心里已经警惕了。我让你发言是因为真想听听你的意见,哪知道你居然告赖天明的状。别人怎么想?当然以为我和老板事先已经知道这件事,拿来借题发挥刁难肖飞达和赖小民。”
胡定航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作声不得。
马伟杰继续说:“刚才在会议上,我已经将了肖飞达的军,再加上你一告状,偏偏又是赖小民的同堂兄弟,哎呀!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可让人误会了,还以为我专门给颜色他们看呢。”
胡定航说:“马先生,对不起,我”
马伟杰指着他的头,说:“你这小子,在蟠龙干得像模像样,所以我才给个机会你发言,纯属死马当活马医。好了,爽了,现在无端端地闹出事儿来了!”
胡定航很难堪,结结巴巴地说:“马先生这个能不能补救?我去解释清楚?”
“解释个屁!越描越黑!”
“啊!那怎么办呢?”
马伟杰沉吟半晌,倒出杯酒来细细品尝,忽然“噗哧”一声笑了笑,可把胡定航搞懵了。
“哈哈,我一想起他们的表情就好笑。”
胡定航勉强咧咧嘴想陪笑,却笑不出。
“就当给点颜色他们看又怎样?他丫的,长长威风再说。”
“呃”
“你害怕什么?怕他们吃了你报复你?”
“我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样得罪人可不好嘛。”
“得罪就得罪了,阿航,我告诉你,你刚进来公司当我助理,虽然人人都知道你身份不同,但是未必会敬畏你。哼哼,你无心这么一搞哈哈,可长你威名了!”
胡定航眨眨眼睛,“我”
马伟杰望着他,目光深沉,说:“你就是我的人,就是比其他人厉害,怎么了?树立威名是好事,以后在公司做什么都顺利些,懂?”
胡定航心念一转,连连点头。
“不过,树威和嚣张是一线之隔,你不要过了界哦。”
胡定航心中一凛,又连连点头。
马伟杰眼珠一转,“或许老板也误会我了,我得过去说两句。你,去调查清楚那件事,尽快汇报。”
胡定航问:“是!但怎么调查法?”
马伟杰一瞪眼,“笨蛋,找双方当事人,再找相关的员工问啊!”
“哦哦。”胡定航赶紧走了出去,回到座位上,他立即找出员工联系表,搜索赖天明的电话号码。
忽然旁边有个人“喂”了声,“阿航,你行嘛!”他是廖四海的助理,傅恒盛。
胡定航敷衍地笑了笑。
冯春花的助理黄翎也说:“阿航,刚来公司就得大老板赏识了,不简单呐。”
胡定航赶紧谦虚几句,“哪里,哪里”
傅恒盛又说:“高层会议也能参与,呵呵,都说了什么?”他还没那么快收到消息。
黄翎笑着说:“那是高级机密,你叫人家怎么回答呢?”
胡定航懒得和他们应酬,说:“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一下,回头见。”一走进电梯,他满脸的陪笑顿时消失,暗暗叹气。那两人虽然表面和善,但他已经从他们的复杂目光中读懂了几分嫉妒,几分忌惮。
他想:“办公室是斯文人聚集的地方,却比原始森林还凶险,稍一不慎,得罪人了也不知道,若不是有靠山,真是怎么死的也不明白啊!复杂,太复杂了!”
199 调查()
胡定航当日离开南门市区,坐车四个小时去到另外一个中等城市,东明市。车站门口人流拥挤,有个高个男人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人。胡定航走过去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赖经理,你好。”
这个人就是赖天明了,两年前在总公司的元旦舞会上,他和另外一个经理说别人的是非,正巧被胡定航听到,所以胡定航认得他,他却不认得胡定航。
“你是胡助理?”
“不错。”
“哎呀,胡助理真是年轻有为啊。”
“过奖了。”
“来来,我的车子在街外。”
两人上了车,赖天明不停地陪笑,不停地搭讪,明显是想讨好胡定航。胡定航应付着,心里想:“唉,我不是故意为难你的,只要那件事不是太过分,我的报告会好好写。”
其时正是下午三点左右,赖天明说:“胡助理,我们先去订好房间,你休息一下再吃晚饭,好吗?”
胡定航摇摇头,“不用了,现在正是办事的最好时间,你直接载我去经销商那里,当面问个清楚。”
赖天明脸色一变,“还是先吃晚饭吧,我安排了地方,吃正宗的土产,还有正宗的土酿,还有”
胡定航微笑打断他的话语,“赖经理,吃饭是很简单的事情,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老板催得紧呢。”
赖天明脸色再变,不说话了。
胡定航瞧瞧他,说:“没事的,只是循例问问而已。”
赖天明沉声说:“那个家伙,脾气暴躁,说话还颠三倒四,你就是问他,他也就专门讲我坏话而已。胡助理,我们是自己人,可不能让外人离间啊!”
“他离间不了我的。”
“哼!”赖天明很不爽,连语气都变了,但他很快又变得谄媚,哈哈笑着说:“胡助理,你来过东明市没有?知道这里最出名是什么吗?”
“不知道。”
“最出名的就是烟丝!”
“哦,我不抽烟的。”
“还有,最出名的是土酿白酒”
“我也不喝酒。”
“不要紧,不要紧,这里山区多,生态繁盛,还有野生动物,可滋补着呢。”
“我对于吃很随便,快餐就行。”
赖天明暗暗咒骂,唯有使出杀手锏,忽然神秘地一笑,“胡助理,山区里有个好处,人健康,身材好!”话里的“身材”二字特别重音,明显有另类的含义。
胡定航又瞧他一眼,想:“你丫的,吃喝嫖吸样样都说了,可惜老子不是那种人不过,太不给面子好像也不妥,摆明了要针对他似的,岂不是令误会更加深?”
赖天明见他没有及时拒绝,还以为终于找到了切入口,高兴地说:“真的不骗你,吃了饭带你去见识一下,嗯嗯?”还挑逗地扬扬眉毛。
胡定航哭笑不得,心中大骂色鬼,说:“那个就不用见识了,这样吧,先去商务酒店住下,吃个饭再定。”
“好的,好的。”赖天明笑得开心,想:“年轻人居然喜欢嫖?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两人开了房间,胡定航提议先替赖天明记录一份事情的经过,赖天明同意了。他自然说得十分委屈,把经销商形容成骗子一样。
胡定航暗暗起疑:“既然那人这般不堪,为什么你们还合作了那么久?”但没有发问,而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记录很快就完成了,还没到吃饭的时间,胡定航提出想洗个澡,让赖天明到时来接,赖天明没有起疑,告辞离去。
胡定航走下大街,叫了辆出租车,孤身来到经销商的店铺。这是一间拥有三铺位的大型饲料店,门口竖着其他饲料公司的招牌,看来已和“肥肥”脱离了关系。
柜台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一件短袖衫,十分精壮。
胡定航走进去问:“请问,你是张老板吗?”
“我是。”
“哦,我是‘肥肥’饲料公司派来的工作人员。”
张老板脸色大变,“你们还来干嘛?”
胡定航递过去一张名片,“我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的,听说你和我们业务经理有些矛盾,不知具体是怎样的呢?”
张老板看着名片,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过了十几秒钟才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合作得不顺就拆伙呗!”
“听说他从公司调出了成品猪料赊账给你,而你没有在定期内付款是吗?”
“我没空了,你走吧。”
“后来他问你要钱,你的态度还很强硬是吗?”
张老板脸色再变,脱口吼了句:“不是”随即忍住了气扭开头。
胡定航瞧得蹊跷,眼珠一转,说:“我是总公司派来调查的,本来还想着如果是他工作失误,我们会处理他,但现在看来”
张老板盯着胡定航,“总公司就是虎啸集团?”
“是。”
“老板是不是蔡一虎?”
“不错!”
“听说你们老板是黑社会?”
“呵呵,不是的,只不过他人面很广。”
张老板冷笑,“别糊弄我了,虽然这里离南门市很远,我也听说过他。哼,都他丫的是”忽然住口,但下面要说的肯定不是好话。
胡定航缓缓地说:“张老板,我就是蔡老板亲自派来的,你现在不说,这个事情以后再也没人调查。”
张老板惊异地看着他,脸上有些不信。
胡定航微微一笑,从公事包里拿出职员证,递给他看,“我是行政助理,就是老板的跟班,可以直接向老板汇报工作,就算肥肥饲料公司的总经理,也无权干涉我。”
张老板拿着职员证,手掌轻轻颤抖,“真的?”
“当然。”
“他丫的乌龟王八蛋!总算让我有机会告他丫的状了!”
“哦?”
“胡助理,你请坐,请坐喝什么茶?我去拿些珍藏观音给你喝。”张老板忽然就热情万分,看来高兴得很。
胡定航问:“现在可以说了吧?”掏出录音笔来。
“唉!那个赖天明真不是个东西,整个黑社会一样,我不敢乱投诉他啊!”
“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九月尾他来找我,问我要不要猪料。我的库存还有一些,而且没有现金,便拒绝了,但他说大家那么熟了可以压一批货。成品料压货不是常有的事情,我当然同意,便要了十吨。哪知不到一个星期,有天送货进山,三轮车翻下山沟,一顿货掉进了水坑里”
胡定航一惊,“没事吧?”
张老板一脸的哀伤,“送货的是我请的员工,车子也是我的,根本就没买保险,猪料没了是小事,单单员工的伤药费我就花了好几万,现在他还躺在医院里。”
胡定航听了眉头大皱,十分同情。
“唉,我自己倒霉没怪别人,但赖天明却来追帐就令我十分气愤!”
“他听说了你的事情?”
“肯定的,行内的风声吹得快,我一出事,许多养殖户和其他牌子的业务员都知道。”
“嗯。”
“胡助理,你应该知道压货的意思。上一批货没用完,我没要下一批货的时候,他就不可以来问我要钱,对不?”
“嗯。”
“但他害怕我的钱收不回去,就急急来收账,我哪有钱给他?他到我仓库去看还有十吨,便找人来硬拉了走。”
“原来是这样。”胡定航再问:“当初他肯压货给你,证明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的嘛,为什么不慢慢商量?”
张老板一脸的怒容,“好个屁!你以为他真的那么好?无非就是九月份的任务做不够,所以才在最后一天出了一批货。”
胡定航点点头,心想:“任务做不够,他的福利会少很多,难怪他铤而走险以他和赖小民的关系,要申请压一批货不是难事,但万一收不了款,十吨货大概八万块,他自己就得赔上了。嗯,公司有规矩,压货不得超过三个月,就是三个月之内不要新货,也必须得上缴之前的货款。他担心以张老板的状况,三个月后也许还没钱,所以一见还有货就赶紧拉回。”
张老板又说:“做生意可不能这样对不?我当时真想打电话去公司投诉的。”
“哦?为什么不打呢?”
“唉,他叫来的人是本地有名的烂仔。”
“烂仔?黑社会?”
“嗯,还说什么虎啸集团的老板怎么怎么威风,本市的大哥都得给面子,我要是敢怎么怎么,他们就怎么怎么我!”
“啊!”
“反正我拉的货没给钱,他拉回去我损失不大,所以我虽然很气愤,但还是忍了。我在东明市做饲料有三十年,和养猪户的关系非常好,这次出事后,那些欠我料钱的人,多多少少都和我结了些帐,我才能挺得过来。”
胡定航点点头。
张老板斟满茶水,“喝,请喝胡助理,既然你是大老板身边的人,我才敢向你说实话,你要处理好哦,可别害了我。”
胡定航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他沉吟了一会儿,告辞离去。
已经是五点半,赖天明打了多次电话过来,胡定航都没有接听。他马不停蹄继续调查,走访了附近的饲料店,电访了本市的一般业务员,听取了各方面的说法之后,心里有了定论。
200 将错就错()
拉十吨饲料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期间赖天明和张老板更有争吵,所以这件事很容易调查。胡定航下了结论,错误的一方当然是赖天明。第一,他违反了与客户之间的协定,在没到三个月的期限下,强行把压货拉回,破坏了公司信誉,丢失了一位顾客,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还有第二,他没得到蔡一虎的许可而打出了旗号,利用本地黑社会分子恐吓张老板,造成极坏的影响。这也是蔡一虎最最讨厌的事情,一旦胡定航如实上报,只怕不但赖天明有大苦头吃,连赖小民也吃不了兜着走!
胡定航为难了。一次无心的告状,令他陷入了困境。
上报不上报呢?上报就会如马伟杰所说,肖飞达和赖小民都以为公司是有意整他们,甚至会以为是马伟杰的手段。不上报嘛,万一风声再次传到蔡一虎耳中,连胡定航也得受牵连。
“这事儿与马先生有重大关联,还是交给他处理为好。”胡定航思前想后,拨通了马伟杰的电话,告诉他调查结果。马伟杰当然挺吃惊,没有当场表态,让他回去再说。
于是,胡定航没有再理会赖天明的纠缠,关了手机乘车连夜回到南门市,把录音笔交给马伟杰后,第二天照常上班。马伟杰已经对他面授机宜,他赶着打出报告交给蔡一虎,哪知刚在停车场下车,忽然就看见了赖小民。
来者不善!
赖小民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说:“胡助理,工作很认真负责嘛。”
胡定航说:“哪里,哪里”
“我明白这件事你是身不由己,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的主意。”
“唉,其实”胡定航心念连转,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不敢说?都做得这么出面了,还有谁看不懂?说不说都一样!”
“”
“看来是我不懂!我自问进公司以来谨言慎行,没得罪过他,就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干!”
胡定航明白所谓的“他”是指马伟杰,赶紧解释说:“不是他,也不是老板的意思。”
赖小民惊疑地问:“那到底是谁?”
胡定航不得不坦白了,“其实是我不懂事,会上乱说话,你放心,我”
“哈哈哈!”赖小民大笑几声,脸上却阴沉沉地,“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你是他的刀子,这点谁都知道!去年电脑维护组刘武的事,没人会忘记。”
提起刘武的事,胡定航那次是被利用了,绝对解释不了,也不能解释。
赖小民继续说:“你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他的刀子,可见做人厉害着呢,居然会在高层会议里失言?骗谁啊?”
胡定航苦笑。
赖小民越说越气愤,还想再发泄一下,但这时正是上班时间,停车场络绎不绝地出现车辆停下。有车的基本都是公司的领导级别人物,虽然听不到两人说什么,但目光都很异样。
开会的事已经宣扬开了,他们在一起当然引人注意。
赖小民走近两步压低声音说:“你告诉他,我斗不过他,我认输!他不满意就直说,一句话,我就走,犯不着耍什么手段。”
胡定航默默地没出声,望着赖小民远去的背影,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上到八楼,他先敲开了马伟杰的门,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马伟杰一听,也只有苦笑。
胡定航说:“马先生,都是我不好,我该怎么补救呢?”
马伟杰轻轻地瞧着桌子,没答话。
胡定航等了一会儿,又说:“不如我现在立即按照你的意思打出报告,交给老板”
马伟杰一摆手,“不用了!”
“嗯?”
“我昨晚说的话作废,你按照实情向老板汇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