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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背后小巷的阴影处传来一个淡雅悠然美妙的女声道：“居然是你？真的是你……哼，果然是你！”
第445章 余波（五）（）
连续三声是自己，这多少叫令狐莞尔有些惊疑，或者说是蒙头转向，难道对方因为什么事情早猜到是自己了，只是前来证实一下？不过这个女声多少有些熟悉和亲切，令狐莞尔神思电转，一下子喜上眉梢，甚至连刚才被偷袭和重伤的事情都忘记了，笑容无比灿烂的说道：“是奚仙子姐姐吗？能再此偶遇仙子姐姐真是在下十万分的荣幸，若是奚仙子想试在下武功大可直说，小可定不敢有丝毫的保留隐瞒。”甚至于这位奚仙子偷袭自己的事情令狐莞尔都帮她想好开脱的说词。这倒不是令狐莞尔骨头轻，只是仙子姐姐确实手下留情，没有过多的难为自己。
一旁小巷黑暗处慢慢走出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一袭轻衣薄衫，浅色长裙，看着英姿不凡，斯文大方，又清新脱俗，女子不是奚静梵又会是谁？奚仙子样貌秀丽，容颜绝美，只是表情淡然，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表情波动，高高在上，绝世独立，不沾一物，不惹尘埃，根本就是神仙中人。这种超然于世的气质令她更添了几分神秘感，直叫人心生憧憬和向往。
令狐莞尔脑海中却是反复浮现出去年自己在少室山下调戏奚仙子的那一幕幕场景，天气渐热，盛夏将至，也不知道奚仙子穿着薄纱绣裙，锦缎罗衣是个什么样子……哦，就是聊胜于无，能透视的那一种。而令狐莞尔的小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又瞟向了奚仙子的领口，那香艳的一幕真是想想都要流鼻血。
奚仙子似乎是有所察觉，但也只是淡淡的从容一笑，欠身礼节性的行礼。“令狐公子，又见面了。”
令狐莞尔捏了捏鼻子，脸上洋溢着夸张的笑容，嘴巴笑的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也赶紧躬身行礼道：“能再此得见仙子姐姐，实在是小生几辈修来的福气。”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向女子躬身行礼是一件很掉范的事情，但令狐莞尔觉的对于这位奚仙子哪怕顶礼膜拜也不为过。同时心里也有了计较，她亲来试探，显然是对自己去法门寺偷盗之事有了怀疑，现在肯定有了印证，此事还涉及到小雅，但要是仙子姐姐真的问起，想来自己还是会如实说出来。
“公子可知静梵此来所谓何事？”奚仙子的话语非常的简洁明了，但是却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穿透力，穿透表象，震撼心灵。
令狐莞尔多少有些尴尬，转过身去，背对着奚仙子，仰望着夜空，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很沮丧的说道：“我是不会骗仙子姐姐的，但是现实又是如此的残酷。所以，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就听背后奚仙子淡然说道：“很好，你已经回答了一切。”
令狐莞尔转过身去，看着奚仙子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睿智、美丽、深邃的眼眸，无形中就好像矮了一头，轻叹口气，有些听凭发落的意味。
“令狐公子可知佛教源于何地？”
“大概是天竺吧，国初时候不是有三藏法师去天竺取经的故事么？”
“敢问公子，佛教何时传入中土？”
“这个……不太清楚，得有几百年了。”
“《三国志·魏书东夷传》中有载：天竺有神人，名沙律。昔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景卢受大月氏王使者伊存口授《浮屠经》曰复立者其人也。粗略算来，佛教传入中土已有七百多年了。几经发展，教义清规戒律皆有别于域外。”
令狐莞尔心中暗说：这外国和尚就不是和尚了吗？有什么区别呀，还真是奇了怪了。
“法门寺所失窃的舍利是为欢喜佛舍利，十几年前由西域传入，与汉传佛教八宗教义相左，弃之不忍，乃深藏宝塔地宫之中。”
闻言，令狐莞尔听明白了，大喜道：“这么说，我把舍利偷走了，不仅没有过错，而且还立了大功，帮助法门寺解决了一个大累赘？”
奚仙子依旧是从容淡雅的浅笑，只是里面又多了一丝玩味，显然这么恶劣的家伙她也是头一次见到，很平淡的说道：“令狐公子与佛有缘，机缘难得，修行不易……”
奚仙子的话只说了一半，但令狐莞尔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下面她肯定要说千万别和魔教妖女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有过多的瓜葛，以免自误，当然这话肯定要含蓄很多。令狐莞尔一想就明白了，小雅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妖女了，而和妖女过从甚密的英俊男子，她所知道的就只有自己了，所以顺藤摸瓜来试探自己一下。哎，又叫小雅姑娘给坑了，你若天性如此，那只妖给我看，在旁人面前正经一点不就行了么？我的姑奶奶的呀，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不过这正与邪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泾渭分明呢，就像是小孩子之间过家家一样，你和他好就别和我好，和我好就不许和他好，说好听了那叫立场坚定，说不好听的还真是有点幼稚，饶是仙子水平再高也跳不出这层关系的束缚，或许自幼她的师长就是这么教导她的吧。
令狐莞尔沉吟片刻，虽然很想顺顺仙子姐姐的心意，但也不是没有底线，微微一笑道：“你们佛家不是讲究渡人自渡么？若是可以，我还是会选择多一次的宽容。”
“令狐公子温厚善良，有一颗侠义之心。”
奚仙子的话总是听不出喜怒好恶，甚至有点高深莫测，令狐莞尔忤逆了奚仙子的意思，生怕仙子姐姐不再理会自己，急急赶忙说道：“小生贪生怕死，猥琐卑鄙，无耻下流，还需要时时聆听仙子姐姐的教诲。”不过以仙子姐姐的为人想来是光明正大，伟岸光辉的，正话反说这种阴诡的事是不会做的，她这么夸自己那就应该是真的夸自己了。
听了令狐莞尔的话，奚仙子显然又是一滞，就好像面对洪水猛兽一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疑一下，温婉的说道：“静梵此来一为查清事实，弄清真相，刚才出手试探多有得罪，二为告之公子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深究。”
令狐莞尔闻言连忙感激道：“多谢仙子姐姐从中调解，劳烦仙子姐姐前来告之，小生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唯有做牛做马以报万一。”
也不知道人家奚仙子是不是对令狐莞尔殷勤有些反感，总是不愿意多逗留，旋即淡淡说道：“既如此，后会有期，公子保重。”
仙子姐姐又要走了，意料之中，但是来的太快了些，长舒口气，令狐莞尔牵强的一笑道：“保……多保重吧。”
但见奚仙子负剑自如的飘往远方，渐渐消没在黑暗的夜色之中，令狐莞尔心中又是一阵黯然，转而又快走一步急急追赶而去，口中高喊道：“不知仙子寓居何处，小生得空定来拜访。”话音在长安城街市上飘荡，只是迟迟没有任何回应，六识清明的令狐莞尔竟然在暗夜里尾随而去。
第446章 余波（完）（）
奚仙子在暗夜中穿行的速度不急不缓，令狐莞尔则是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她倒是没有刻意躲着令狐莞尔，脾气算是挺好的，或者说是对于这一表人豺，温厚善良，有一颗侠义心肠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办法，正道中人凡事讲究个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总不能像小雅姑娘那样喜欢就粘在一起，不喜欢就直接杀了吧。由此看来，想当好仙子也挺不容易的。
落花有意，流水无心。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令狐莞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痴迷的，锲而不舍的追寻奚仙子的芳踪，或许是那气质，又或许是某些潜移默化的联系，发自心底的，不受控制的，想与这位美丽的仙子姐姐亲近一些。
暗夜里出来溜达本来就算是令狐莞尔的强项，跟在奚仙子后面十余丈远处一直往城西南而去，跃出高耸的城墙，行了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一间颇大的寺庙，在黑夜的笼罩下还有着点点星火。
奚仙子没有直接进到寺庙里，而是轻巧的一掠，来到寺院后面溪涧旁的一间小木屋内，倩影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进到里面，继而亮起了灯火。
片刻之后，令狐莞尔尾随而来，见门上开了道细缝，显然是没有关，想来是奚仙子知道自己在后面所以故意没把门关上。思量片刻，令狐莞尔还是决定斯文一点，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令狐公子，夜深了，静梵尚有晚课要做，多有不便，还请回吧。”
令狐莞尔一愣，就石化在了那里，本来追奚仙子到这里也没想做别的，就是为了知晓仙子住哪，再稍微说上两句话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这一上来就吃了个闭门羹。此刻若是硬闯，肯定能进到里面，只是这仅有的一点点交情恐怕就彻底没有了。但是令狐莞尔又心有不甘，奚仙子不让进，但是没不让说话，旋即令狐莞尔负气的说道：“仙子，您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而小弟不过是尘世上再平凡不过的俗人，本就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蒙仙子看得起在下，有事来找小弟商量，那是令狐莞尔的荣幸，但有吩咐，无不从命，每每匆匆一别，仙子你的目的达到了满意了，那有没有顾念到我的感受，意兴阑珊，牵肠挂肚的。今天小弟第一次来拜访仙子姐姐就被拒之门外，这于理不合吧。”
片刻的沉寂之后，门“吱吱吱”的开了。“令狐公子请进。”
令狐莞尔心中一喜，自己也只是这么抱怨一下，把真实的想法讲出来，若是因此惹怒了奚仙子大不了就一拍两散，本就不是一路人，把惋惜和不舍深埋心里吧，万万没想到居然获得了个突破口，不得不说仙子就是仙子，这水平就是高，要是换了小雅姑娘，嘿嘿，估计都已经拳脚相向了。既然仙子邀请，那么令狐莞尔自然不会拒绝，老实不客气的进到木屋之中，摆设很清幽，也很简单，淡淡的檀香沁人心脾，让人说不出的畅快舒心。
“静梵自幼随师傅在山中修行，为人处世多有不周，如有怠慢还请令狐公子见谅。”
令狐莞尔急忙舔着脸道：“奚仙子这么说可就羞煞小弟了，怪只怪在下太唐突了。”
“令狐公子深夜前来必有见教，不知有何事相告？”
“呃……”令狐莞尔又是一愣，仙子姐姐也太刻板了吧？必须有事才能来找你，没事就不能坐下闲聊了么？做人这么认真多累啊！稍一寻思令狐莞尔还是觉得要实话实说，仙子姐姐虽然憨厚耿直社会经验不足，但却是极其聪明颖慧的女子，任何的谎言都逃不过她睿智明亮美丽的眼眸。“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令狐莞尔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胡扯先起个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朗声道：“仙子姐姐芳华绝代，蕙质兰心……”说了一半令狐莞尔又语塞了，只感觉再多的溢美之词堆砌也不足以表述，饶是花言巧语，巧舌如簧，此刻也哑巴了，最后重重跺了跺脚，强自说道：“反正仙子姐姐的好就好似奇峰突起，秀出天外，在下倾慕之心可昭日月。”
令狐莞尔兀自说了一通，而奚仙子自己淡淡的道了一声：“公子请坐。”
而令狐莞尔也顿时大囧，心说自己何以如此急色？如此的沉不住气？这可不是平时那个深沉甚至有些阴险的自己啊，但也只能乖乖的跪坐小桌案之旁。
奚仙子听了令狐莞尔一番讲述并没有过的话语，只是自顾自的帮着，取屋外山涧清水，盛在一个很别致也很奇怪的器皿中烧煮，神情很专注，等这些忙活完了，才很平淡的说道：“静梵是出家人，出家人四大皆空，守清规戒律。”
这一句话显然是断绝了令狐莞尔所有的妄念，气氛旋即也陷入尴尬和冷寂，谁也没有再说话。
奚仙子这是在煮茶，令狐莞尔在家喝茶，却从来没见过煮茶，所以在旁细细观摩，准确的说是细细的看奚仙子，水温渐烫，周边已经有些气泡冒了起来，就见奚仙子很轻巧的从一旁的瓷罐中舀了一小勺白色晶体倒入水中，估计是盐，就算是砒霜，估计令狐莞尔都是甘之如饴。片刻之后，水好像快要开了，从中舀出一瓢水，用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水里笔画，看着应该是竹制的，然后取了少许茶末倒入沸水中。
令狐莞尔没想到喝个茶水都这么多门门道道，但看着奚仙子如此专注的煮茶分茶，突然发现其实奚仙子也是人，一个分平凡的女人，但凡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只要自己有恒心，有毅力，想来终有一天能打动奚仙子的芳心。当然，令狐莞尔这么想显然是低估了信仰之力。正入神呢，忽然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还夹杂着先前淡淡的檀香味，给人以一种无与伦比的精神愉悦和心理的满足。“好香啊！”令狐莞尔不觉赞了一声，奚仙子不喜铅华，不施粉黛，却让人迷醉，精神境界的郁郁芬芳或许才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令狐公子，请喝茶。”
“哦……好，谢……谢谢。”令狐莞尔猛的回过神来，赶紧喝口茶压压惊，“哇呀……”茶水真心是烫啊。如此失态，真是叫令狐莞尔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虽说令狐莞尔迷迷糊糊的，可家里是有懂行的，如金凤所说，茶叶作为一种生活礼仪，它通过沏茶、赏茶、闻茶、饮茶、增进友谊，美心修德，去除杂念，陶冶情操。如此失礼，情何以堪啊。
“令狐公子出生富贵之家，家境优渥，却何以如此顽皮？”
“呃……呵，呵呵，仙子说笑了。”奚仙子这番话也算是稍稍缓解了令狐莞尔的尴尬，只是“顽皮”似乎有点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说教。“其实我自幼流落江湖，算是个江湖中人吧。”令狐莞尔也是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辩解，江湖中人都这腔调，我算是好的了。
“那公子一身正宗的佛门功法不知是传承自哪位德道高僧？”
“哦，是在终南山中弘法寺的一位法难大师。”
“法难大师……”显然这法难老和尚太老了，奚仙子年轻轻轻并不知道。
“奚仙子你是哪个门派的呀？”令狐莞尔也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也并不知什么门派，静梵在慈溪庵出家修行。”
“哦，哦……”令狐莞尔拖了个长音，其实是在思考，这个名字不知道哪里听到过，只是记忆太过久远，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是一处隐世修行之所。”奚仙子帮着又补充了一句，继而问道：“公子可知弘法寺于数天前遭魔门妖孽围攻，寺内僧众死伤惨重，仅数十人幸免？”
“哦，知道，当时在下就在弘法寺中呢，目睹了全过程。”令狐莞尔轻描淡写的说道。
“难道公子就是智刚大师口中那个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的年轻人。”奚仙子的神情中好像比刚才多了一丝好奇。
令狐莞尔无奈的扮了个鬼脸，悻悻说道：“我不就是没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去做嘛，也不用这么损我吧，赖好我也救了他们的性命，佛家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宝塔吗？我这都造了两三百级的宝塔了，功德无量啊！”
“令狐公子说笑了，中原武林有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幸甚。”
令狐莞尔又是“嘿嘿”一笑，想了想说道：“雄心壮志是一种个人色彩浓重的激情，而操守让持有它的人或沉或浮。雄心壮志我没有，但我有操守。”令狐莞尔这么说还真的是用心良苦，表示自己没有任何的野心，不愿意搅动中原武林这摊浑水，但是自己节操满满，道德爆棚，大奸大恶的事情绝对不会做。血魔鬼童是令狐莞尔永远的痛，也是迈不去的坎，仙子姐姐这么正直，以后万一出现什么状况可别揪着这件事不放啊，且容我先装个好，卖个乖。
奚仙子似乎也不淡然了，可能是为了掩饰什么，她端起茶盏，轻嗅茶香，吹了吹浮沫，然后轻抿了一口，样子是这么的优雅，这么的漂亮。“令狐公子果然有别于绝大多数的江湖中人。”
令狐莞尔尴尬的微微一笑，其实他更想和仙子姐姐说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奈何仙子如此的正派又不苟言笑，但只要能和奚仙子说说话，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可能是见令狐莞尔年纪轻轻，武功高绝，但对江湖中事丝毫没有兴趣，奚仙子试探着问道：“令狐公子是否知道弘法寺行凶的是哪些妖人？”
令狐莞尔想了想，说道：“基本上都是女人，可能是魔门合欢派的吧。”
“哦？连合欢派都知道，看来令狐公子见识不凡啊！但公子错了，她们是魔门天阴派的。”
“魔门有遮天、幻魔、阴阳、诛仙四道，炼血、长生、烈火三堂，那两派分别是合欢派……天阴派？”令狐莞尔掰着手指头说道。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这排名够靠前的呀，估计不好惹吧！”
“令狐公子对魔门所知甚详，如数家珍。”
“啊……巧合，只是巧合而已。仙子姐姐这么热心江湖中事吗？”
“若天下相安无事，静梵愿侍奉佛祖左右，与青灯古卷为伴，终生不出庵门。可魔门既出，我武林正道自当戮力同心。”
令狐莞尔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魔门的好兄弟们啊，你们可千万要撑住呀！好歹叫我有更多的机会能接近仙子姐姐。只是仙子姐姐后半句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像以前经常听见似的。不过奚仙子这番话明显有拉拢自己成为光荣的江湖武林正道一员的意思。令狐莞尔急忙喝口茶水先压一压，然后再去倒。
“水已老，不可食。”奚仙子温馨提醒道。
令狐莞尔“哦”了一声，不得不应对奚仙子的话，想了想说道：“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但若是仙子有什么危险，在下义不容辞，定当全力以赴。”本来令狐莞尔是想说若是仙子肯委身下嫁，那么自己就加入中原武林正道一方，可就是豁不出这老脸。
奚仙子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淡淡说道：“人各有志，静梵并不强求什么。”
令狐莞尔怕仙子以为自己只是在敷衍，连忙又补充说道：“仙子姐姐曾两次就我性命，一次在水月庵旁，一次在少室山下，令狐莞尔从未忘却，肝脑涂地，绝无虚言。”
说到少室山下，令狐莞尔多少有些尴尬，奚仙子似乎也不怎么自然。
“想不到令狐公子与释觉大师，清玄道长都有深交。”为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