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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各自岗位上值勤的护工和警卫也时不时抬头望天,警惕的关注四周。
对于病人们不符合常规的行为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第一次有尸体出现到现在,木橦好几天没见过假医生和345,人间蒸发似得没了踪影。
心里正狐疑,一抬头就看见好几天不见的贾毅走了过来,身后跟着345。
“彤彤。”345看见木橦后快走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
冰冷汗湿的手触感并不好,木橦却没有立即挣脱,任由345抓着她上下左右打量,配合的转了一个圈。
因为过于紧张345眼角的皱纹加深,眼神中满是焦急的关切,直到确定木橦完好无损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彤彤不怕,不怕啊,没事就好。”
木橦仰头看向假医生,投去疑惑的眼神。
假医生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可是笑意不达眼底,眼眶下方一片青黑,深锁的眉头在双眉间留下折叠的痕迹。
几天不见假医生看上去老了好几岁,更显阴郁。
不等木橦开口问他便主动解释说道“因为前几天的意外事件345的病情忽然反复,需要进行特殊治疗,我一直陪同在侧,你呢,这些天还有做噩梦听见奇奇怪怪的声音吗?”
假医生对此明显不愿意多说,与他平常乐于分析解释病情的习惯截然不同。
被假医生黑漆漆的眼睛锁定木橦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贾毅专注的目光让木橦后背的鸡皮疙瘩们纷纷起立排排站。
清醒的理智思维控制住了危机意识的本能反应,否则木橦此刻最想做的是跳起来一拳将面前弯腰盯着自己的假医生捶倒在地。
笑眯眯的在心里默念,克制,克制,必须要克制。
脑海中丁叮隆咚抢吵翻天的乱码之音很好的分散了木橦的注意力。
最近几日接连发生的病人死亡事件使得疗养院的整体气氛越加奇妙。
警卫安防力度明显加强,植物园驻守的卫兵人数也随之增加,晚上睡觉时诡异的凄厉惨叫反而减少了。
常年阳光明媚的疗养院仿佛被罩上了一层阴云。
木橦的思绪被脑海中再一次开始喧腾起来的咚咚呛呛声打断,头疼的很。
也不知道腿毛是不是故意的,这几天弄出的声响明显更聒噪抢占了木橦更多的注意力。
那天清醒冷静的提醒声音再没有出现过。
木橦没有听清假医生刚才说的话,“啊?”
假医生又问了一遍,“他们蹲在那儿看什么?”
木橦笑眯眯的回道“当然是等尸体啊。”
每天都有新的尸体出现,总是投放在人群聚集的公众场合,院方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所有人都假装这件事不曾发生,却又暗自惴惴不安。
每天天亮之后知道尸体被发现之前无疑是最让人煎熬的一段时间。
当尸体出现之后,其他人就可以松一口气了,毕竟一天只会死两个嘛。
可今天似乎让所有人失望了,直到夜晚降临也没有尸体出现。
晚上回到病房,木橦站在洗漱台前看着墙上那面小镜子反射出的人影,即使留着寸头也难掩面孔精致,扑面而来的陌生感让她无所适从。
这也是精神创伤的后遗症?
翌日,
金色的阳光洒落海岸给沙滩染上一层闪亮的金光,警戒黄线内,植物园联排的菜苗之上,竹蜻蜓在半空中缓慢的飞旋,提线木偶一样的死者随着竹蜻蜓的旋转四肢变换着动作,脸上夸张的笑容被丝线固定,狰狞诡异。
新的一天,新的尸体,该来的还是来了。
昨天没有出现尸体,今天一来就是四个,该说这凶手是强迫症还是坚守原则呢。
本该采摘植物的病患无法自控的朝悬挂的提线人偶走去围成一圈,痴痴的看着不时拍手鼓掌。
木橦的视线在死者身上掠过落在围观人群上,这些的脸孔,仿佛看着的不是四具尸体而是精美的艺术品,沉迷狂热。
木橦谨记得腿毛的提醒,不听不看,视线绝不在尸体上聚焦。
凶手一天不找出来抓住,谁都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疗养院的秘密调查似乎并无进展。
刚刚从监狱转院的病患无疑是嫌疑最大的人,然而就在今天,木橦觉得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其中一人居然被赤条条的悬挂在竹蜻蜓上,咧着嘴笑的一脸诡异随风转动。
死了,居然就这么死了,事情远比木橦一开始的设想要复杂许多,危机感哔哔作响。
与此同时,木橦的视线落在菜地里,有些无奈的看着菜地里被鲜血染红的小菜苗,显然不能吃了,这片菜地怎么就那么命运多舛呢,眼看着要茁壮成长冷不丁被灌了一脸血,好心疼。
也许吃饭睡觉晒太阳的美好生活就要一去不复返了,虽然明知道这诡异的疗养院有问题,可是木橦依然下意识的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存续更长时间。
相比起梦里的那个世界,疗养院的生活被衬托的格外美好。
整个住院大楼的氛围变得尤为压抑紧绷。
这个杀手的作案手段太娴熟,娴熟到即使是失去记忆脑子不是很清醒的十四岁未成年也意识到很可能有外来者潜伏进入疗养院,并将这里视作狩猎场。
木橦被一种奇怪的矛盾情绪左右,坐立难安,周遭假装一切如常的人越多,心里的起伏不安越大,夜晚的梦境也更频繁。
在梦里女猎人一直疲于奔命,恶劣环境中求生存,木橦也就跟着在睡梦里过着危机四伏的夹缝求生的艰难生活。
夜深人静,
病房里只有木橦短促的呼吸声,床上的女孩猛地弹坐而起,心脏急切快速的跳动,浑身汗湿仿佛刚从水池里捞出来的毛巾,不需要用力那水便滴滴答答的向下淌。
因为连续不断的凶杀,值勤的护工们一个个绷紧了神经,木橦这样反常的生理波动一下就引起了注意。
木橦这正坐在床上喘气回神,病房的们忽然打开,护工,全副武装的保安,黑黝黝的瞄准器齐刷刷的对准床头,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第二十二章 少年你不行啊()
木橦掰着指头一根一根的数过去,十个手指头已经不够用,单是第三住院大楼死亡人数累计超过十二人了。
院方依然没有对此次死亡事件做出任何解释,病人们的情绪也因此变得极其不稳定,明明很恐惧且满腹疑惑,却没有任何病人提出质疑并做出反抗,甚至没有人闹事。
他们乖乖的吃药,乖顺的接受治疗,乖顺的吃饭,到点就回房睡觉,比平时更顺从平静,乖顺的不可思议。
木橦端着饭碗,仔细的看着飘了两片青菜叶子的米糊,表情慎重的好似在思考人生大事,鼻头微微耸动,最终一脸坚定的将迷糊咕咚咕咚全喝了进去。
“凶手还没有抓到,我晚上根本不敢睡觉,警卫队那些人平时那么耀武扬威,关键时刻屁用也没有,工资白拿了。”
“我已经两晚没有闭过眼睛了。”
“我看肯定和那些监狱来的犯人有关,我听说其中有好几个都是杀人犯。”
“我们一起凑合睡吧,天啊,如果可以我想请假离开这个鬼地方。”
声音骤然降低,近乎气声,“我听说已经找到线索了,这个作案手法你们不觉得眼熟吗?”
对话忽然停顿安静下来,只剩下抽气声。
所以眼熟什么,你们到底在怀疑谁,说清楚呀。
木橦竖起耳朵听半天,结果这讨论就此戛然而止。
晚上回到病房,躺在单人床上,木橦躺下闭着眼却没有立刻入睡,入夜后的住院大楼今日格外安静。
空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清香,清爽带甜的香气让人身心放松,不知不觉迎来了睡意。
木橦很快进入睡梦中,梦里的女猎人一直疲于奔命,在恶劣环境中求生存,木橦也就跟着在睡梦里过着危机四伏夹缝求生的艰难生活。
夜深人静,
病房里只有短促的呼吸声,床上的女孩猛地弹坐而起,双手捂住脖子,心脏急切快速的跳动,浑身汗湿仿佛刚从水池里捞出来的毛巾,不需要用力那水便滴滴答答的向下淌。
因为连续不断的人偶凶杀事件,值勤的护工们一个个绷紧了神经,木橦这样反常的生理波动立刻引起警卫注意。
病房的们被忽然打开,护工,全副武装的保安,黑黝黝的瞄准器齐刷刷的对准床头,就这么出现在木橦眼前。
“未发现异常。”
“没有找到可疑人士。”
安保人员向上级汇报,而木橦则是呆呆的坐在床上,一脸莫名。
“你怎么回事?”
木橦愣了愣,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格外清晰,声音有些干哑,“做噩梦了。”
保安和护工的心情很复杂。
狭小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到底,没有人闯入,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保安转身对值勤的护工,冷冷的瞪了几眼,不无嘲讽的说道“现在小女孩做噩梦也归我们安保部门管?”
说着眼神一转看向执勤的保安“你也是这么想的,裤子没穿好所以连脑子也不好使了吗?”
值夜的保安一下红了脸,他是和一名护工有那么点关系,可是这不是他呼叫支援的原因啊。
“走了,我们还要去其他楼层巡逻。”
“通知其他岛屿今晚已经打草惊蛇,恐怕不会在这边出现了。”
“后半夜也不能放松警惕。。。。。。”
安保部的警卫们冷着脸离开,剩下不解又尴尬的值夜护工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只能愤愤的转身走人。
“可是当时监控的确显示异常了,生物能量波动也不同寻常,怎么可能只是做噩梦呢?”
护工瞪了木橦一眼,什么毛病啊这是,做个噩梦这么大阵仗。
所有人都离开,病房们重新关上,木橦却不敢继续睡了。
木橦抬起头视线在不大的病房扫过,一脸惶惑,就在睡梦中被缠住束缚几乎不能呼吸的危机感实在不像是假的。
那种被绳索绑缚住,手脚不听使唤,不受控制的状态太过可怕,可怕到木橦的梦境被打断,一身冷汗的惊醒。
一团黑影随着小窗户的月光悄然离开没有引起任何警觉。
木橦定定的坐了两分钟,心跳终于回落到平稳范围,思绪仍旧有些恍惚不定,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脚,就在几分钟前她切实的感觉到身体和四肢被缠绕束缚脖颈被勒住,可此刻却一点痕迹也没有。
木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此时还有些微微发烫,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
就在木橦陷入沉思时,脑海中‘沙卡拉卡蹦蹦嘀哒’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解码这些听似无意义的音节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对于精力的消耗极大,偏偏此刻的木橦很难集中注意力,这也使得这些乱码之音听起来成了纯粹的苍蝇蚊子嗡嗡嗡,烦人的很。
“少年,你这样不行啊,为什么不仔细听,你这样缺乏专注力是很容易前功尽弃走向失败走向死亡的。”
听见腿毛的语重心长的教导,木橦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有时候木橦会忘记和腿毛对话并不需要开口,而是集中注意力专注的‘想’,将要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晰的想一遍。
“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有绳索绑住了我的四肢,身体不受控制,绳索牵动我做些奇奇怪怪的姿势。”
脑海中吵吵闹闹的声音忽然安静了。
腿毛一直没有说话,就在木橦认为这个人可能已经睡了不打算再说的时候,腿毛忽然开口“就像那些被做成提线人偶的尸体?”
腿毛的声音变了,从咋咋呼呼的二傻声转变成那天提醒木橦‘别听别看’时清醒厚重的男低音。
“嗯。”木橦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才反应过来腿毛看不见她点头也不一定能听见她回答,于是又在脑海中‘想’了一遍。
也许这些对话,腿毛的声音都是自己的幻觉,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少年,你不行啊,居然差点死在如此低级的垃圾手上,体质这么虚弱必须加紧锻炼,否则星海危机四伏,你要怎么去寻找我的宝藏,随时可能死在半路上。”
木橦笑不出来,关键时刻这怎么又换回去了。
第二十三章 血炖的风采()
阳光依旧温暖,微风和煦,不过区区十个自然日而已,对于科罗尔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与病患来说却仿似进入了凛冽的寒冬,度日如年。
木橦侧头看向落地窗外,远方碧海蓝天连成一线,温煦又热烈的阳光,偶尔飞掠而过的海鸟群,碧波荡漾,多么岁月静好的悠哉生活。
就像是科罗尔疗养院的广告词,美好的不真实。
所有工作人员都处于惶惶不安却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惊恐状态,明知道有危险却连逃跑也不被允许。
木橦从护工们的午夜对话里得知疗养院发生的连环凶杀案并没有向外界透露丝毫消息,这件事被死死的封锁在科罗尔星,这里的人想离开更是天方夜谭。
食堂大厅取食区,一群病患和护工合围成圈欢呼鼓掌,一脸热诚欣赏,不时爆发出
“好!”
“精彩!”的鼓舞声。
他们的表情不像是看见不着寸缕的尸体倒像是正在欣赏一出精彩的表演。
木橦被挤在围观人群外,
视线穿过人群间的缝隙落到取食柜台,鲜血污染了整个柜台,装着米糊糊的大炖锅一片血红,这一次尸体人偶没有被悬挂在半空中而是漂浮在炖锅里。
硕大的透明锅体内原本飘着菜叶子的白色米糊糊被被鲜血浸染,鲜红的血丝将米粒染成了赤红色。
尸体就这么飘在红色迷糊里膨胀发白,被割裂拉扯出的笑脸也塞满了米粥,更显诡异。
在木橦的视线与之相触的一瞬间,她顿时感觉手脚被束缚,整个人被黑暗笼罩,难以自控,被扼制住咽喉无法呼吸,无法自控的恐惧感在身体里复苏。
木橦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一步。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喧闹声。
“我要出院。”
“我要申请出院。”
一名中年病人难掩恐惧惊慌,对着值勤的护工大呼小叫,一再的重复着他的出院申请。
“你的病情并未痊愈稳定,我们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如果你有这方面需求,我们只能代为通知你的家人,由他们决定是否将你转院治疗,当然,前提是有其他疗养院愿意接收你。”
“我没有病,我凭什么不能出院。”
“我是成年人,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你们这是软禁,放我出去。”
“392”
“放肆,我不知道什么392,我叫汤姆,汤姆·哈迪德二世,我是世袭伯爵,我是贵族,你们没有资格拘禁我。”
一直保持微笑的护工在听见对方喊出自己名字时,脸色终于有了些动容。
木橦认为那样微妙的表情也许可以解释为,惊讶,不耐烦,以及。。。。。
同情。
是了,护工几乎用一种奇异的高高在上的怜悯眼神看着喊出自己名字的男人。
“哈迪德伯爵?”
“是的。”这名刚刚被送来不到一个月时间的年轻男人挺直着腰板,可是他此刻骨瘦如柴一脸菜色的样子实在不符合大众意义上对贵族的描述。
“你们要负责把我送回家,我会付清所有医药费还有额外的护送费用。。。。。。”
如果这是一间普通的疗养院,那当然是送回去啊,皆大欢喜,本来不过是戒断药物依赖以及磕电的习惯,这样的权贵大把的有,钱赚了谁管你痊愈没有啊。
工作人员极力安抚“好的,哈迪德伯爵,你不要激动,现在先送您回房间等候安排好吗,我们需要上报申请飞艇,还有一些出院手续。”
“好的,你们尽快,这里太危险了,我必须尽快离开,我给钱,我要离开。”
“我一定要尽快离开。”
木橦看着对方被护送离开,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位伯爵也许可能再不会出现在这儿了,至于能不能安全的回到家?
如果家里安全也不会被送到这儿来。
木橦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零,概率太低,没有计算的必要。
这位伯爵的爆发并不是特例,
此时食堂再一次出现的提线人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安保布控被玩弄在股掌之间,警卫的作用似乎就是收尸而已。
病人恐惧的神经终于还是崩断了。
吼叫着要出院的人有第一个就有第二第三四五六个。
木橦的视线快速掠过还泡着尸体的大锅,下了药的米糊糊还没来得及给病人们吃就成了血糊糊。。。。。。
这个杀手的破坏欲太强,杀人就算了,为什么一直热衷于破坏食物,继植物园的菜苗之后又在食堂汤锅上演了一出血染的风采。
“你怎么了321,脸色很不好。”假医生温和关切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木橦抬头正好对上假医生俯身,黑色的眼珠子没有丝毫神采,定定的看着她。
“饿。”木橦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了指血红色的大锅,笑不出来,语气沉重“不能吃了。”
木橦愣了一下,也是笑不出来,“别怕,凶手已经抓到了,你不需要担心你的菜苗和明天的早餐会被污染。”
被抓住了?
真的吗,为什么木橦觉得这事实在诡异又不可信。
可是假医生却一脸笃定。
贾毅不是普通的病人,也许是医院内部的卧底,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一定比木橦知道的多。
可惜,假医生的自信笑脸只维持到午餐时间,微笑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被撕裂。
同一天内,在公告凶手被抓住之后,两具光溜溜遍布着奇异花纹的尸体被竹蜻蜓悬挂着再一次出现时假医生惊诧的难以接受。
“不,不可能。”
“明明已经抓住了,这怎么可能。”
“你们不是说已经抓住了吗?”假医生对着空气叽叽咕咕一长串。
也许真有人被抓了,可是抓错了。
木橦脸色苍白,却还保持微笑的样子,倒是很有点小女孩受到惊吓被安慰后的天真模样。
至此疗养院的医护工作人员依然极力的维持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