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中那截光秃秃的枪杆已经被鲜血染红,杨晋祝自己都记不起捅死捅伤了几个敌人。眼前的敌人突然消失,让他有些茫然。
身边的士兵和杨晋祝一样,脑袋上蒸腾着热气,浑身上下溅满了星星点点的殷红,仿佛刚刚从血池里冒出来的凶神恶煞。
用呆滞的目光看了看四周,才惊讶的发现身边的战友已经换了一茬,那些熟悉的面孔全都没有了。
这一战,三营丁字队丑字旗作为突击先锋的一部分,旗下十二名战兵,包括旗长和小旗长,全部战死疆场,只剩下小兵杨晋祝一人。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虽然杨晋祝浑身是血,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连皮都擦破一块,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直到这个时候,杨晋祝才想起那个对他很不错的小旗长,那个如同父兄一般的汉子。还有脾气暴躁经常用鞭子抽打他的旗长,还有其他睡一个通铺在一个锅里用同一个马勺的兄弟们,竟然全部都战死了,他们全都把鲜血抛洒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鼻子一酸,悲从心生,眼睛里已经有了一层水光。
就在这个时候,凄厉的铜哨声响起,每个民兵都能听懂一长一短哨声的含义:朝着中心的认字旗方向靠拢。
虽然已经打穿了敌阵,但是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只能算是一个开始。虽然每一个民兵的体力都损害很大,甚至已经有人不管不顾的跌坐在地上,想要趁机喘息,但敌人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打穿了敌人的队型之后,就应该展开一个相对宽大的正面,一来是为了扩大战果杀伤更多的清兵,再者也是为了护住两翼防止溃败的敌人再次组织起来趁势倒卷,这本就是原定的作战计划。
现在却要猬集收缩,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淮扬民练的队友已经溃败了。
东昌守军根本就没有抵挡住敌人骑兵的高速冲锋,早在淮扬民兵打穿清兵的侧翼之时,他们就首先被打穿了。
队型被击穿撕裂,问题虽然非常严重,却远远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尽可能的收拢人马,完全有机会倒卷一下。就算不能取胜,最起码也可以拖住敌人。可惜的是,东昌残兵远没有淮扬民兵的士气,被打穿之后直接就崩溃了。
东昌郡王已经命督战队砍杀了十几个后退的守军,已经无法阻止溃败的洪流。这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守军不顾一切的朝着后方奔逃!
在毫无遮掩的情况下把后背露给敌人,基本等于是在找死,不管他们跑的多快都快不过对方的战马。
清军的骑兵正在肆无忌惮的砍杀溃逃的守军,凄厉的惨叫和带血的马刀让局面变得的更加混乱。
兵败如山倒,溃败下来的士兵已经收拢不住了。
守军不顾一切的溃逃,等于是把李乙丑彻底“卖”给了敌人。如果不能及时的撤退,淮扬民练必将淹没在清军的洪流当中。
局部的胜利,并不能改变整个战场局面,面对这种情况,李乙丑根本就不敢再次突进,只能无奈的把民兵们收拢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朝着溃兵靠拢,免得他们被清军杀光。
整体后退就是前队变后队,只有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才会这么想,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战略转身。
“二营垫在队腰。”
“一营原地不动。”
“三营在队颈部。”
“直属队殿后,”
“弩兵排开,驱散敌人。”
“转身。”
一连串的技术动作完成之后,才排着非常密集的队型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朝着侧后方退却。
淮扬民练有条不紊的整体转向,本身就是一种威慑,让清军不敢过分靠近的同时,也给溃败的东昌守军提供了必要的牵扯和掩护。
溃败的东昌守军接连越过两道拒兵壕,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纷纷停住脚步,遥遥望着正在缓慢靠拢过来的淮扬民练。
对面的清军似乎已经察觉到淮扬民练和守军的差异,并没有贸然穷追猛打,而是很谨慎的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始终保持着威胁的姿态。
两军汇合之后,这种差异就越发的直观了。
虽然都很累,但是每一个来自淮扬的民兵都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戒备的状态,只要鼓声一响马上就可以再次投入战斗。反观东昌守军,一个个在亡命奔逃中消耗了仅剩下的那点体力,一个个摇摇晃晃早已脱了形骸,别说队型了,恐怕连长官都找不到了。
同在一个战场,面对同一个敌人,淮扬民练可以打的清兵节节败退,东昌守军却连守都守不住,只一个照面就死伤惨重溃不成军。如此强烈的反差固然是有装备的因素,但更多还是因为东昌守军已经被敌人吓破了胆。
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东昌郡王羞愧万分,却又无可奈何:“李指挥,鞑子兵实在是太厉害了,根本就顶不住。”
“两军对垒,无论对错,违令者斩!”
交战对垒之际,军法从来就是最重要的,若是淮扬民练出现这种状况,不用说督战队就已经上去了。奈何李乙丑终究是客军,东昌守军败都已经败了,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而且东昌郡王也没有要行军法的念头:弟兄们敢于跟着他出城野战,胆量已经算是很大的了,没有直接缴械投降已经算是对的起王爷了,要是再行军法砍一大堆脑袋下来,恐怕已成惊弓之鸟的守军马上就要一哄而散了。
“王爷,你这边还有多少人马?”
“五六百四五百吧。”经过清军的反复砍杀,溃逃下来的士卒还剩下多少,谁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只能大致的估算一下。
虽然淮扬民兵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相当顽强,也不可能以硬碰硬的方式击败数倍于己的清兵,撤退也就成了不是办法的办法。
“王爷带着你的人先撤,尽快安排守城事宜。我给你们断后,尽量争取一些时间。”
按照不成文的规则,客军是可以先行撤退的,东昌本地的人马有责任为他们断后,但是现在
也只能这样了吧。
第五十九章壕沟之内()
“在你的那个时代,阵地战对于防守方有着天然的优势。”
这苏子朋的原话。
从字面上,所谓的阵地战就是依托有利地形结阵而战的意思,并且曾经和三百多年以后的苏子朋很认真的讨论过阵地战的种种细节。
说面上的文字,终究比不上活生生的现实,直到现在李乙丑才开始真正领会到了“阵地战”的精髓。
所谓的阵地,不过是四道拒兵壕,每道壕沟附近都布置了拒马、鹿角桠杈之类的阻碍物。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虽然动用了大量的民夫,但是拒兵壕挖的非常简陋,根本就是错落分布的四道弧形深沟而已。
在原定的计划当中,淮扬民练的任务就是掩护东昌守军撤退,然后利用拒兵壕阻拦清军,给东昌郡王争取一些守城的准备时间。
几条沟壑,当然比不上坚固的城墙,这是非常浅显的道理,就连李乙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亲眼目睹了这个简陋阵地的威力之后,才放弃了凭城死守的念头,也正是这四道看似平平无奇的深沟,让李乙丑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清军已经发动了两次攻击,每一次都是留下几百具尸体之后无功而返。
过了未时,清军发起第三次进攻。和前两次相比,这一次进攻的人数更多也更加凶猛。
就算清军的指挥官是一头猪,接连吃了两次亏之后也早就学乖了。彻底放弃了前两次的那种添油战术,如怒海狂潮一般疯狂席卷。
那几道拒兵壕确实是个**烦,但只要集中起绝对优势的兵力,哪怕是用人命去填,也能把淮扬民练给填死了。
汹涌如潮的清兵快速接近,如同涨潮时的海水,到达第一道拒兵壕之时猛然一矮。打头的汉军旗已经在这里吃过两次大亏了,知道速度才是突破的关键,所以不顾一切的跳下深沟,希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一片死亡地带。
最先跳下的清军已经爬了上来,后面的弓箭手已经就位,在壕沟边缘排成密集的两列横队,纷纷拽开弓弦,将密密麻麻的羽箭射上天空。
“嗖”“嗖”的破空声中,密集如雨的箭矢带着吓人的尖啸声纷纷落下,看起来声势惊人,效果却微乎其微,因为距离太远了。
淮扬民练的前置部分确实在清军的弓箭射程之内,但最远射程和有效射程根本就是两回事。绝大多数箭矢落在民兵们的阵地之前,密密麻麻的插在地上让人想起收获之后的庄稼地,只有少量及远的羽箭落进阵中,已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民兵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毫无效果的箭雨,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李乙丑的命令。
李乙丑和直属卫队站立在靠后的一个小土丘上,遥遥的望着如潮水一般疯狂冲击过来的敌军。
清军前进的速度确实很快,已经顺利的越过了第一道拒兵壕,正喘着粗气在两道深壕之间的空地上亡命狂奔。
李乙丑的右手高高举起,却一时没有落下,他还在等待最佳的猎杀机会。
眼睁睁的看着清军的先导部分跳进第二道拒兵壕,片刻之后就又爬了上来,已经有少数清军越过了第二道深沟,呐喊着又前进了二三十步。
高举的右手猛然一落,憋在胸中的呐喊顷刻间爆发出来:“开炮!”
尖锐的铜哨声顿时响起,呈棱形排列的火炮阵地上,张三哥手里的小红旗顿时落下:“开炮”!
司炮手猛的拽东炮绳,炮口喷出一蓬烟雾,地面似乎剧烈的震颤了一下,几十门火炮的轰鸣响彻整个战场。
淮扬民练的小火炮射程非常一般,但这终究是火炮,比弓箭要远的多。
第一道拒兵壕外侧瞬间腾起几十道烟柱,每一个落点周围的泥土都被炸的飞溅起来。这种小火炮几乎完全抄袭相对落后的佛朗机,自然无法和红衣大炮的威力相提并论,但是对于密集冲锋的步兵而言,依旧具有恐怖的杀伤力。
在大炮面前,披甲还是不披甲已变得毫无意义。
一轮齐射之后,就是散乱的自由射击了。因为目标早已经标注好了,只要反复装填不断开炮就可以了。
能够轰杀多少敌人并不怎么重要,能多轰死几个当然最好,一个都打不中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打断敌人的前后连接。
利用密集的炮击切断敌前后两部,就算清军越过了拒兵壕,也只是少量兵力。
清军显然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已经把督战队摆到了前沿,一旦发现调头后撤的士兵,督战队手里的黑刀马上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两军对垒有进无退”。
喝骂声中,接连砍翻了十几个后退的士兵,真鞑子督战队的威逼之下,汉军不得不再次调头,硬着头皮穿过被火炮轰的坑坑洼洼的死亡地带,跳进深深的绝兵壕当中
“嗡嗡”的弦动声让人魂飞魄散,接连越过两道拒兵壕之后,汉军旗已经跑的气喘吁吁,正在前后不接之时,迎面就撞上了淮扬民兵的钢弩。
清军的弓箭手还是两道拒兵壕之后,失去了密集的箭雨压制,又没有成队的刀牌手掩护,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嗖”“嗖”声中,透甲锥轻易射穿躯体,惨叫声此起彼伏。硬生生挺过钢弩的五次攒射,完全就是不可想象的,好不容易等到挨到一个间隙,如同负伤的野兽一般冲了上来。
清军和淮扬民练之间只隔着一道拒兵壕,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指挥旗上字迹了。
这是交战以来双方最接近的一次,也是清军冲的最远的一次。只要冲不过去,无论有了斩下敌人的首级,就可以冲散淮扬民练的弓弩队。然后结阵自保,拼命周旋,等待后面步兵主力的到来,只要能活到那个时候,每人赏银两锭,破城之后所得之金银钱帛和貌美的女奴,都可以优先占有。
巨大的赏格和破城之后大肆抢掠的诱惑,让这些已经残破的清兵怪叫着跳下了第三道拒兵壕。
孙立柱是水生大哥的儿子,十几岁的年纪,听到头顶上纷乱的脚步声,紧张的瞪大了眼睛,捏紧了手中的铁枪。
自从水声大哥死在东平之后,大家对年轻的孙立柱颇多照拂,在周六斤的二营里做了一名旗长,管着十来个战兵,算是个正九品,好歹也是个官,也算对得起英勇战死的水生大哥了。
当第一拨清兵猛然跃下拒兵壕之时,孙立柱的铁枪猛然刺出。
作为先锋的汉军旗都是重金悬赏的敢死之士,全都披了双层的重铠,普通的劈砍伤害几乎完全无效。就算是铁枪攒刺这样的点性伤害的效果也降低了很多,虽然同样会受伤,却不足以之名,依旧保持着大部分的战斗力。
因为双层铠甲的防御力,铁枪的突刺变成了斜挑,好像是撑起敌人的身体,虽然把清兵重重的摔在坑壁上,却没有见血。
那个清兵怪叫着翻身而起,拎着刀子朝着孙立柱胡乱劈砍。
站在密集的枪阵中反复突刺是孙立柱的强项,在狭小的拒兵壕当中和清兵肉搏绝非他所长,铁枪的长度根本不适合在狭小之地施展,眨眼之间就已险象环生。
旁边的周六斤好像一头凶猛的野山猪,咆哮着猛然挥出手里的佩刀。
佩刀本就没有多少分量,砍在清兵的铠甲之上,如同击中了坚韧的生牛皮,除了把千兵撞的往前栽了一下之外,很难说有什么效果。
清兵临阵经验非常丰富,虽被孙立柱和周六斤前后夹击,依旧死战不退,还能顺手反击。
孙立柱疯狂的大叫着,把大铁枪当作烧火棍使唤,斜封横推都不顺手。眼看着周六斤周叔已经被清兵砍的见了血,马上就急的眼珠子通红,怒吼一声丢掉铁枪,猛然扑了上去,从侧后保住了对方的腰身,死命的往前一推。
混战当中,周临近砍了两刀,却只有一刀看中了敌人的腰跨,飞起一脚猛踹!
地上的孙立柱终究年少力弱,既然被受伤的敌人压在身下。手撕牙咬的过程当中,一把扯住对方皮盔的束带子死命的拉扯,竟然硬生生的把皮带子给扯断了,露出乌青的脑袋和拖在脑后的金钱鼠尾小辫儿
“嗷”的怪叫声中,佩刀凌厉而下,恶狠狠的斩在乌青的头皮上。
鲜血和脑浆倾泻而出,血红雪白的染了孙立柱满脸,那个清兵已经彻底的软了下去
激烈的战斗还在进行,和周六斤、孙立柱这边的情形几乎完全相同,都是好几个围殴一人的状况。只不过别人的战斗远远比这边顺利,也没有那么凶险,完全就一边倒的屠杀。
因为已经隔断了清军的后续力量,又有钢弩前期杀伤,能够冲到这里来的终究只是少数。在局部形成兵力上的优势,以众击寡会显得非常轻松。尤其敌人的体力早已极大损耗,以逸待劳的情况下,最多只用了一盏热茶的功夫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拒兵壕当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百多具尸体,鲜血浸润在松软的泥土当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周六斤趴到拒兵壕边缘,探出头去看了看,远处的那些清兵正调转过头,不顾一切的朝后面跑去
第六十章期待援兵()
八旗兵也算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了,已经习惯了在宽广的战场把敌人杀的溃不成军,或者以围点打援的方式消耗明军的有生力量,却从未经历过眼前这样的战斗。
明军的战斗力其实很一般,至多和八旗兵在伯仲之间而已,说不上谁更强大一些。明军的战斗力更多是依靠严整的队型和精良的装备,却缺少机动灵活的骑兵,若是正面对战的话,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清军有很大的把握将其击败。但眼前的战争既不是他们习惯了的旷野厮杀,也不是凭借坚固城池拼命死守,而是蜷缩在一个相对狭小的地带,挖掘出一条又一条壕沟,利用弓弩、火炮的前期打击力量打断清军的进攻节奏,然后有惊无险的剿杀冲过去的步兵,在清军看来,这完全就是一种胆小鬼式的无赖打法。
也野战的方式来进行一场阵地战,早已注定了清军的悲惨。
在第一次进攻失利之后,清军马上就又主动发起了两次进攻。除了规模更大一点之外,和第一次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区别。
尤其是最后一次,清军明显是想用数量的优势直接平推过来,损失却更大了。两道拒兵壕和之间的缓坡上,留下了四百多具尸体,还有一百多没有来得及撤回的清军直接变成了俘虏。
三次算不上太激烈的战斗,直接就干掉了一千多清兵,这已经可以算是辉煌大胜了,无疑对民兵的士气起到非常大的鼓舞作用。尤其是这种以逸待劳的战斗方式,等敌人穿过火炮和强弩的死亡地带冲到面前的时候,早已经气喘吁吁没有丝毫队型可言,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其消灭,等于送上门的军功。
从开战至今,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多半天,士兵们虽然水米未进饥肠辘辘,战斗意志却非常高昂,都是期待着清军再一次冒冒失失的冲上来,好在功劳簿子上再添几个道道儿。
李乙丑虽然有阵地战的概念,却没有太直观的认识。当初在开掘拒兵壕布置种种阻拦鹿角的时候,也仅仅只是希望借助这些东西迟滞对方的追击速度,是一种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后备手段。直到现在,李乙丑和淮扬民练的官兵们才真正看领会到阵地战的精髓。
利用人工制造出来的有利地形,打断敌人的进攻节奏,在局部形成兵力上的绝对优势,迫使敌人在自己指定的战场上进行战斗,让敌人的进攻成为不可持续的无源之水,这才是野战和阵地战的最大区别。
只要清军继续象发狂的山猪那样猛冲猛打,就可以一次次利用阵地战的优势给他们放血。可惜的是,清军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做任何犹豫就很果断的把队伍收拢起来,保持着非常紧凑的队型缓缓后退。
今天接连吃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亏之后,清军已经收起了对淮扬民练的轻视态度,后退的非常谨慎,唯恐对面的民兵趁机掩杀。
清军只是战术性质的暂时后退,绝非战败,所以退的很有秩序而且非常克制,并没有退出去太远,而是在一个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