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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后三国演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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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去,并无一骑留存。”王弥见说,喜之不尽,以手加额曰:“此天佑吾成功也。”随传号令,尽起大军,分兵如雁翼相似,左有蒲洪,右有赫连勃勃,王弥自己却在中央,离了营寨,杀奔前来,势如山倒。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行不上数里,早见前面尘土飞扬,十馀万军马,浩浩荡荡望前而去。背后一人,纶巾羽服,骑着神驼,慢慢随行,王弥一见,料是赵兵,又且认得神驼之上是侯有方,便大呼众将道:“此时不追上去,更待何时!”众人听说,一个个抖擞精神,追上前来。正是: 
  饶他走向大罗天,马足腾云须赶上。 
  看看赶上,王弥便令军众围将拢来,各持兵器,正要动手,只见侯有方将身一耸,连着坐骑腾空而起。可也作怪,十馀万兵马,并不见有一个影子。你道为何?原来这些兵马,都是有方假变的(真好伎俩,亦齐天小圣矣),所以寂然不见。王弥一见,大吃一惊,向众人说道:“方才明明看见许多军马,如何转眼便不见了?”众人俱各面面相觑,抬头看见有方还停在空中,袖中取出画角,连吹几次,其声清亮(应前空中画角),闻于四远。王弥知道意思不妙,连忙招呼众将勒转马头,复回本路。 
  正走之间,忽听一声炮响,金鼓齐鸣,王弥不觉大惊失色道:“不好了,中贼人之计了!”言之未已,只见满山遍野都是伏兵,为首四员大将,却是慕容廆与符登、李雄、姚仲弋,勒马横鞭,齐齐截于路口,厉声喝道:“王弥匹夫休走,我等在此!”晋兵队里早撞出贺循、桓谦、桓彝、庾翼,各持兵器,敌住四人,这场大杀,真是好看。但见: 
  阴风惨惨,尘士纷纷。军发喊,愁云暗暗;马嘶杀,日月昏昏。剑戟如林,顷刻间追人魂魄;枪刀密布,直杀得鬼哭神惊。这里的怒冲冲,却似鲛鱼跃海,一念要扶晋室;那边的恶狠狠,势如猛虎搜山,立心要报赵君。正是将军不是闲争战,各为王家定太平。 
  八员猛将混战多时,赵将慕容廆杀得性起,提起金锏,向桓彝照头打来,桓彝将身一闪。不想打中左肩,勒马负痛而逃。庾翼又被符登一枪,刺中马首,几乎跌下马来,却得桓谦并力救去。贺循见他三个都败,也就不敢再战,杀条血路,竟自逃生。 
  慕容廆等因有方分付不可伤他性命,故此不去追赶。又见路上弃却许多衣甲马匹,俱令军士搬取回营。 
  却说王弥与众将杀出重围,行了数里,方才喘息稍定,回顾兵马,少却一半,心下十分悔恨,便勒住马,与诸将商议道:“吾闻此间有两条路可以回营,如今打从那一条路去好?”众人未及回答,只觅西北角上一缕青烟,冉冉而起,王弥看了道:“就打从这条路去罢。”蒲洪与赫连勃勃说道:“青烟起处必有伏兵,元帅如何到要从这条路去?”王弥道:“你二位深知兵法,岂不闻虚虚实实乎?刘弘祖那厮,诡诈百出,他将雄兵伏于大路,又使军士在小路放把青烟,使吾见之惧有埋伏,定然不敢从小路去,此是他用兵之法。吾前面失计,遭此大败(倒还要借重),今一之已甚,岂可再乎?”便纵马加鞭,望西而进。诸将不敢违拗,一齐拍马随行。 
  不曾走得一二里路,又听得连珠炮响,金鼓震天,王弥与众将听得,俱各面如土色。只见当先一面红旗,上书“后军大元帅段”六个大字。旗过处,一员猛将,身骑赤骥,手执毕燕锤,横于路口,仰天大笑道:“军师神算,果然不差。”便大喝道:“王弥还不下马投降,待往何处去?”王弥听说,不胜大怒,指挥军士杀上前来。方山便将军马排开,将晋兵围在垓心。王弥等左冲右撞,那里杀得出来?有诗为证: 
  赫连勃勃与蒲洪,更有王弥机巧同。 
  可惜三人多作用,一朝围困赵兵中。 
  晋兵围在垓心,却被方山止东杀西,止南杀北,自相践踏者又不知多少。王弥与蒲洪、赫连勃勃三个人舍命杀出重围,方山也就假放手,脱让他自去。 
  三人带领残兵脱了虎口,行向前来,再望不见营寨。但见前面红烟滚滚,馀火尚然未息。王弥已知营寨被赵兵烧灭,便顿足道:“如今却从何处去好?”蒲洪道:“只好原归硖石关,再作区处。” 
  正说之间,忽然冲出一枝步军,为首乃是总管俞魁,手执开山斧,向王弥劈面砍来,大骂道:“无知匹夫,你前日会得杀我,今日营寨已被我烧毁,待往那里去?”三人心慌,拍马便走。俞魁亦不来赶,自同两个兄弟回营报功去了。 
  不知王弥此日还有何事,览者要知其详,须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汜水关顾明殉节     
  说这王弥被俞魁烧了营寨,三人无奈,只得竟望硖石关来。慌忙急乱,行了好些路途,只见前面一对绣旗飘飘扬扬,似进不进,王弥一见,失惊道:“难道此处又有伏兵?”(猜得着)蒲洪一看,说道:“若是敌兵,应该鸣鼓发炮,如何幽幽寂寂,屯在此间?莫不是关中将士,知我等战败,引兵来接?”众人正犹豫间,忽见绣旗开处,无数军马杀奔前来,当先一员女将,身骑五花骢,手执方天戟,三人一见,惊得魂不附体,仔细将那女将一看,但见: 
  蝉鬓金钗双压,凤鞋宝镫斜踏,龙鳞细甲衬红纱,绣带柳腰如画。 
  金戟把雄兵乱剌,银锤将猛将生拿。娇姿丽质赛名花,小梦月当先出马。 
  那梦月便将军马一字儿排开,高声喝道;“王弥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那蒲洪是晓得梦月手段,那里还敢向前?拨转坐骑,觅路逃生。王弥与赫连勃勃虽说勇猛,却是战了这一日,又饥又倦,如何支架得来?略斗数合,也就放马落荒而走。梦月追了一程,回转身来,见数千晋兵尚在背后,便勒住马,提起方天戟,厉声喝道:“汝等众军若肯投降,免汝一死,如若不然,叫你一个个粉身碎骨。”众兵一齐嚎哭道:“我等若蒙夫人不杀,情愿投降。”梦月见说,心中甚喜,即时鸣金收军回寨。 
  再说王弥与赫连勃勃行了多时,方才赶着蒲洪,一同望前进发。行到一个所在,却像是个天尽头处,面前一座高山,并无出路。三人惊得手足无措。王弥坐于马上,拔刀在手,仰天长叹,对二人说道:“我自离洛阳,不曾据半寸功劳,反致丧师失地,欲再兴师,并无片甲,归朝待罪,定受极刑。两位将军乃当今豪杰,何天不可高飞。吾死之后。可将吾首级献与刘弘祖,得他重用,也可立身扬名,何必拘拘于此!”说罢便欲自刎。二将抵死夺住,开慰道:“元帅雄才盖世,偶因失计,遭此大败,岂可因一时之困,丧有用之躯?且走上山,看有人过往,问条出路,再作道理。”王弥闻言,思想一会,只得三人一齐下马,步上山来。 
  但见林木青葱,奇峰相对,一轮明月当空,却是没人来往。三人只得趁着月光,又走几步,看看来到半山中,只见一个亭子上面,坐着一个婆婆,两傍坐下两个少年(看来绝处逢生,坯恐非也),正在那里玩月。王弥走近前来说道:“借问一声,此山是何地名,打从那里走去,方是出路?相烦指引则个。”那婆婆便立起身来,笑嘻嘻的回复说道:“这山叫做卧云山,若问出路,还要翻过两重峻岭哩!我家茅舍就在这亭子背后,三位将军今晚不如在我家歇了,明日叫儿子相送下山,却不是好?”三人见说,十分感谢。那婆又道:“众位将军且在这亭子内暂坐一坐,待老身到屋里去洒扫停当,暖壶淡酒,却来相请。”三人答道:“得蒙留宿,已是感激不尽,若再费心,何以克当!”婆婆道:“山野人家无物款待,将军休要见怪。”说罢,自同两个儿子转人亭后去了。 
  三人走进亭内,只见并无别物,止得三个铁丝座子,王弥便去上面坐下,二将坐于两边。坐了一会,不见那婆婆来请,便要立起身来往外探看,不想一步也走不动,却像被人捆定的一般。 
  三个一齐嚷将起来(此乃幻境耳)道:“不好了,这是怎么说?方才那母子三人,难道是个妖怪?”再抬头一看,亭子也没有了,山也不见了(幻极,妙极,西游不足专美),身子却坐于铁丝筐内,挂于三根旗竿之上。正是: 
  身如五鼓摇山月,命似三更油尽灯。 
  三将大惊无措,猛听得弦索之声,垂头向下一看,只见左边坐着一个红袍金冠,美如冠玉;右边坐着一个纶巾羽服,貌若仙翁,相对饮酒,两边歌童在那里弹唱歇词。你道这是甚么所在?原来有方要伏王弥,用这六甲遁法,将他三个捆住,吊于旗竿之上。其时初夏天气,月色甚明,有方故意叫人将筵席排于营门之外,对着旗竿,与弘祖饮酒取乐,要使王弥心服。那王弥望将下来,不知是人是鬼,忍不住叫道:“那下边的尊官,用何良策救救我等。”只见那纶巾羽服的拍手笑道:“王将军又没人请你,你如何自来?我非他人,乃侯有方是也!这个就是主帅刘元海。你若肯投降,我自有法放你下来;若是不肯,我将乱箭送你动身。” 
  三人到此地位,也都硬挣不来,便一齐说道:“若蒙不弃,情愿归降。”有方听了,便将宝剑一指,只见三个筐篮冉冉而下。弘祖连忙出位亲解其缚,请入帐中,向三人说道:“久闻将军英才盖世,今日归降,实为万幸。”便令大排绮筵,一来与他三人压惊,二来与诸将贺功。不一时酒席完备,大家依次坐下。王弥见弘祖仁慈慷慨,诸将尽皆和气,心下甚喜,也就欢然畅饮。有诗为证: 
  将军酣晏夜深沉,击鼓高歌啸月明。 
  今日群豪同聚饮,他年南面共称尊。 
  饮酒之间,弘祖又与王弥说些兵法,两个甚觉投机,直至更尽,方才安寝,一宿不提。 
  到了明日,弘祖升帐,封王弥为行军正元帅,蒲洪为冠军大将军,赫连勃勃为车骑大将军,三人大喜。正在那里商议军事,只见守营将校报道: “营外有两个将官,要来拜见。”弘祖道:“教他进来。”二将进来,王弥却认得是桓彝、庾翼,便惊问道:“你二人从何处来?”二人答道:“小将等自被战败,四散奔逃,乱军中又失散了桓谦、卞壶,至今不知生死。昨日奔至硖石关,歇了一宿,今早起来,不见了副使陶侃及贺循、庾开山,亦都不知去向。”王弥便接口说道:“陶侃、贺循素有归隐之意,此行定返家乡。你二人此来,意欲何为?”二人说道:“我等进退无门,身无归处,今知元帅在此,特地前来一同归顺。”王弥说与弘祖,弘祖不胜之喜,连忙接入,优礼相待,权封为大将军,候出战有功,再行升赏。 
  且说王弥请了弘祖,点起兵马同入陕州,守将看见,只得开门放入。弘祖随即出榜安民,检点了府库图籍,便令桓彝守硖石关,庾翼却守陕城。分拨已定,一面商议进兵,一面写下表章,差王浚星夜至晋阳献捷,并探闻人彦胜败何如。王浚得令,赍了表章,竟望晋阳而来,不消细说。 
  再表那五员猛将,带领十万雄兵,自渑池县起身,晓行夜宿,到了晋昌,会同稽德,引兵力剿闻人彦。闻人彦虽说勇猛,终是兵微将寡,如何抵敌得来?屡战屡败,不上半年,已经收服。朝廷封闻人彦为威勇大将军,李暠、沮渠蒙逊俱封八部先锋,因而晋阳乎复如初。这日正在殿上开晏庆功,恰好弘祖捷书又到,赵王一见,喜之不尽。正是: 
  天宇正开麟阁宴,捷书又奏未央宫。 
  说这赵王知刘弘祖收伏王弥,得了陕州,心下大喜,即时传旨,发出粮饷二百万,令两处兵马,一齐进发,至洛阳界口取齐,重赏王浚。王浚随即出朝,飞身上马,复回陕州。见了弘祖,从头告诉说道:“闻人彦今已归降,赵王见了元帅捷书,十分大喜,慰劳再致。今发粮饷百万,令军马起程。至洛阳界口取齐。”弘祖见说,十分欢喜。即传号令大小三军,俱各束装,拣选良时,拔寨起行。将兵马分作三队,第一队是慕容廆、姚仲弋、赫连勃勃、符登;第二队是刘弘祖、侯有方、王弥、蒲洪、段琨、李雄;第三队是俞魁、俞仲、俞季、王浚。王子春仍管运粮。十馀万兵马扬威耀武,行向前来,一个个人强马壮,如天神相似,路上行来真好看。正是: 
  马是永和川里马,军是关西五路军。 
  又有一首数目词,道那路上光景: 
  十里长亭如屈指,九重天上鸟飞鸣。八河舡只安兵马,七千州县尽知闻。 
  五官六府都经过,四海三江尽渡兵。两国相征何日定,一天杀气满乾坤。 
  弘祖大兵一路上并不扰害居民,所过府县,不战而降,势如破竹,长驱而来,直抵汜水关。弘祖即令离关十里,将军马屯扎,待破了关,然后再行。随同众将,那个敢去先见头阵,只见冠军大将军蒲洪出位说道:“小将自从投顺以来,不曾效半寸之功,今日愿为头阵,去破此关。”弘祖见说,心下甚喜,说道;“既蒲将军肯去,自无不胜。”蒲洪即时披挂端正,骑了白马,提着大刀,点兵三千,直抵关下。 
  守关军士报知顾明,顾明即集众将商议道:“赵兵逼近关前,当用何策退之?”只见副将张涌说道:“彼军初到,吾等未知虚实,且待小将出去见阵一番,看是如何,再作理会。”顾明点头称善。张涌即时结束,点起精兵五百,开关迎敌。两下相见,各通了姓名,放开战马,各逞英雄。斗了五十馀合,张涌看看气力少减,勒马奔逃,蒲洪不舍,紧紧赶来,张涌只得回身,勉强又战了数合,却被蒲洪看中,一刀砍来,张涌闪避不及,死于马下,残兵各自逃生。蒲洪胜了一阵,掌鼓回营。 
  且说那些残兵回入关中,报知顾明说道:“张涌已被赵兵杀死。”顾明见说,不胜大惊。忽见右将军林高开口说道:“刘弘祖兵势甚强,若与对垒,徒损兵粮。莫若坚守一、二月,看其动静,再行区处。”顾明依言,分付众军严守关隘。 
  且说刘弘祖明日又令蒲洪引兵来至关前挑战,只见关门紧闭,并无一将出来,蒲洪只得引兵回营。一连几日,只是如此,弘祖心下甚是烦恼,随与有方商议。有方道:“元帅宽心,凭他怎的,数日之间,这关定然属我。”弘祖便问;“计将安出?“有方便向弘祖耳边说了些甚么言语,弘祖甚喜,即时密唤王子春近前,分付如此如此,王子春得令,自去准备。 
  且说顾明听了林高之言,谨守关栅。这日正坐堂上,只见一个军士走来禀道:“关外一个将官,却是不穿衣甲,背后随着数十辆粮车,说道要来拜投元帅,不知却是为何?”顾明见说,沉吟了半响,说道:“只恐其中有诈,待我亲上关楼,看取明白,然后放他进来。”说罢,起身竟至关上。举目一看,只见一个将官,果是不穿衣甲,手中并无兵器,徒步而来,立于关下,背后数十辆粮车,幽幽寂寂的歇在那里。顾明看得明白,方才放心,随即开关放他人来(顾明愚蠢至此),一面令军士出去搬取粮草。只见那将官来至堂下,拜伏于地,说道:“小将姓王名子春,刘弘祖麾下运粮军官,奈弘祖赏罚不明,将小将百般凌辱,故此弃暗投明,谨将粮米五万斛为贽见之礼。若得元帅收留,情愿执鞭随镫。”顾明见说,更不疑心,便令从人扶起,坐于堂上,随令排酒相待。顾明又问弘祖军中虚实,王子春道:“弘祖虽善于用兵,也只是虚张声势,况他是少年生性,随军又有夫人,凡事脱略,不甚紧密,夜间诸将俱备沉醉而睡(数事皆足致败),元帅若引大兵前去劫寨,彼处决无准备,必获全胜。小将愿为引导,以算进见之功。”顾明见说,不胜之喜,说道:“若得成功,我当奏闻主上重加封爵,必不相负。”王子春随即拜谢。 
  当下顾明将关中将士尽数点起,人尽衔枚,马皆嚼勒,令王子春为前队。到了三更时分,一齐杀出关来,竟抵赵寨,杀入中军。但见空空一个寨子,兵马一些不见。顾明已知中计,回身便走。只听见一声炮响,无数兵马从四下杀来,顾明与众将俱各手足无措,且战且走。看看到了关下,便叫军士开关。只见关上竖起赵国旗号,一将立于上面,高声说道:“我段方山奉刘元帅之令,已取关了。你若知事,早早投降。”顾明看见关隘已失,即时仰天大声说道:“吾自误中奸计,罢了!罢了!”随拔佩剑刎于马下。正是: 
  汜水关前来尽节,英风凛凛表忠魂。 
  当下众将见主将身死,俱备四散奔逃。随后弘祖大兵已到,段琨即来迎接入关。弘祖竟入帅府坐下,一面出榜安抚百姓,一面将仓库、地图,一一看阅明白,重赏王子春。到明日留姚仲弋守关,尽起大军,望前而进。 
  毕竟不知几时得会稽德副军师,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洛阳城太宰兴兵     
  却说弘祖得汜水关,留下姚仲弋看守,随起大军往前进发。行了多日,看看来到洛阳界口,即令扎下大营,候稽德到来,一同攻城。 
  按下一头,再说一处。且说稽德自那日领了粮饷,辞别赵王,即时点起雄兵十万,猛将一十二员,也将兵马分作三队:第一队是呼延晏、桐凌霄、闻人彦、沮渠蒙逊;中队是稽德、袁玉銮、陆松庵、石宏;第三队乌桓、李暠、崔宾佐、拓跋珪。一路上剑戟如林,旌旗飘闪,所过地方秋毫无犯。逢山乘马,遇水登舟。行了多时,来到一个所在,却是一条大河,地名叫做通天河。众人举目一看,并无舟只往来,稽德便令军士叠桥过渡。众军听说,一齐动手搬运石块。 
  正欲砌桥。只见河中起一阵怪风,将乱石吹起,望着军士没头没脑的打将过来(波澜妙绝)。众人吃了一惊,正不知是甚么缘故?随后又是一阵黑风,河当中卷起一个人来,身上穿一件红不红、白不白的战袍,头上戴一顶三尖帽子,手执两把尖刀,恶狠狠的向众人乱砍将来。众人抵敌不住,奔走回来,禀知稽德。稽德说道:“这又奇了!从河内跳出来的,定然是个水怪,谁人敢去擒他?” 
  只见桐凌霄与呼延晏二人出位说道:“我二人愿去拿他。”稽德依允。二人随即结束了,各持兵器,跨上坐骑,来至河口。只见那个怪物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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