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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鸦雀无声;一个时辰后,队伍重新启程,在雨中沉默的行进着。
却再听不见吵闹说笑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峻,气氛十分的压抑。
要知道,雨几乎不停的下了好几天。
道路已经泥泞不堪,大军行进更加困难,士气极其低落,士兵们怨气冲天,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用了,老老实实地走吧。
有经验的军官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连忙想方设法的开解士兵,然而已经被独揽大权的快感冲昏头的汪直,却认为这是军队都怕了他。
无条件服从他的表现,因为这是他在御马监的成功经验。
他还是书太少,不知道南楠北积的道理,京师里的番子、锦衣校尉,虽然也算是军队序列,但能跟一般军队的官兵一样脾气吗?队伍继续行进,不久之后,前面就是房县地界了,这一日汪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早早便让安营下塞。
还命令杀猪宰羊,蒸白米饭、大慢头,为官兵改善伙食,这也算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吧。
官兵们虽然对他有恨,但不至于跟美食过不去,痛痛快快的烧水挖坑、埋锅做饭自不消提。
汪直则将主要将领,包括被他排挤出去那些,全都集中到中军大帐中来将军们三三两两的来到中军帐。
将领们登时便被汪直镇住了,只见他在猩红蟒衣外面,罩了一身精致的锁子甲,头上戴着明晃晃的亮银盔,腰上挂着金灿灿的龙泉剑,配着那长而阴沉的脸,还真有些“不伦不类”。
但慑于他的威势,所有人都言不由衷的夸赞汪公公英武不凡,就是马三宝再世,也比不上他。
虽然明知是胡捧,汪直还是很受用。
他板着脸等众将到齐,才咳嗽一声道:“诸位,咱家把你们召集而来,是有一桩大功劳,要送给你们!”众还真有些好奇道:“愿闻其详。”
“根据可靠情报……”
汪公公一挥手,身后的帷幕缓缓拉开,亮出一副湖广河南的地图,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声音前所未有的男人道:“太平军招兵买马、在房县已经聚集兵马数万,不停的休养生息!”说完眼睛闪过一丝精芒,扫过众人,却见他们似乎面带笑意,不由恼火道:“你们有没有在听?”
便有人声道:“公公您指的那地方,不是房县而是襄阳。”
汪公公顺着自己的手指一看,果然指错地方了,老脸一红道:“你们知道在哪就行。”
说着沉声道:“皇上有旨。”
“众将听领!”
“在!”众将齐刷刷单膝跪下道。
“命,尔等点齐兵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那太平反贼擒来见联!钦此”。
汪公公说着一指大案上的王命旗牌道:“管乐大人,请旗牌吧。”
管乐见圣旨、旗牌俱在,也只能乖乖磕头领命,在几名将领的陪伴下,接了圣旨、领了旗牌,便率领众将,下去商量这仗该如何去。
望着将领们鱼贯而出,汪公公的心中充满了豪情,第一次觉着自己体内,有一种雄性激情在勃发,他拔出宝剑回头上下打量着那巨幅地图。
想要找到传说中的房县,但半天也没寻到,气得他拿剑乱划一通,把好好的地图戈成了大花脸,才把宝剑收回鞘中,高昂着下巴,转到后帐中来后帐中全是御马监的人,一见他进来,整齐行礼道:“公公!”
汪公公点点头,在虎皮交椅上坐下,眯着眼道:“人在哪儿呢?”
“箱子里装着呢!”手下人讨好笑道:“绑得跟粽子似的,保准一点声儿都没有。”
“打开。”汪公公轻轻挥手道。
箱子便被两个番子掀开了,一个嘴里堵着布头、眼上蒙着黑巾,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披头散发的蜷缩在里面,形状很是怪异。
当黑巾被撤下,那人便现出真容来,竟然是马文升马侍郎!
汪公公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并命他们闪到三丈之外,不需任何人靠近。
待确定没人会偷听他俩说话后。
汪公公才笑眯眯的对马文升说:“想不到吧,负图兄。”
马文升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质冉他为何如此对自己。
“因为我变卦了,不想跟杨大人一起玩了。”
汪公公呵呵笑道:“现在三军都听我的,没了杨明,不敢阻拦我,上上下下的人也畏我如虎。我才是这里朝最有权势的人,为何还要受杨明的摆布?”
“呜呜!”马文升又呜呜起来,汪公公这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好把那团破布扯下来,马文升大口喘息道:“汪直,你擅自动兵,软禁本官,若是功成也罢,若是失败了不仅三军被你葬送,杨大人,项大人也要被你牵连,届时本官就是拼了乌纱帽不保……”
“哼……”汪公公冷笑一声,将破布塞回了马文升嘴里。
这几日,杨明与王洪明枪暗箭,唇枪舌剑,总之刀刀枪枪,棍棒交加的谈判了数日,两人竟然谈判出了情谊,杨明浑然不知道汪直出兵的事情,但是王洪却知道,朝廷大军一出襄阳城的时候,王洪就知道了,襄阳城一度被太平军攻克,里面是留下了太平军的眼线的,于是乎,王洪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度在展丹谷布下了伏兵。
几乎是与项忠如出一辙,汪直大军惨败,十八万大军最后只剩下一半逃了回去。
杨明在城中,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些的,可急坏了在城外的鲁青峰二人,汪直悍然出兵不说,关键的是被打得大败,万一太平军大怒,杀了杨明可如何是好?
这边暂且不提,杨明依旧在和王洪坐在谈判桌之上,杨明笑了片刻,脸上的笑纹渐渐敛去,低声道:“有句话也许我不该说,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为你自己也好,为你的部下也罢,早些想一条退路!”
王洪不以为然地道:“退路?你觉得我们会输?”
杨明认真地道:“不是我觉得你们会输,是你们一定会输!”
王洪刚要张嘴,杨明举手制止了他:“打仗,打得是钱,是粮,是兵员的补充。没错。你们暂时打了几个胜仗,可这几场胜仗,保不了你们永远胜利。你们直到现在,甚至没有自己的一块根基之地,这房县也不过是暂时居之而已。火烧得最旺的时候,也是柴快烧光的时候了!”
王洪欲言又止,终于愤愤地拾起一块木头,那是山洪爆发时冲上崖石的一块朽木,王洪用力一折,将那块木头“啪”地一折两断,大声道:“我们不会输的!不会输!”
这里的外围布有几层防线,所以在这里没人随身监视杨明,因为王洪对他的友好,这里的太平军把他当成自己人一样看待,在这里,他是完全自由的。
王洪即便在大败汪直之后,也没有动杨明,或许是为了自己兄长的安危,或许真的是为了给太平军留下一条退路,所以王洪压下了众将领处死杨明的决定,甚至都没有提汪直出兵的事情,这就使得杨明奇迹般的在这龙潭虎穴之中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样,你带着你们的项大帅走吧,三日之后将我兄长放回来!”
“你不怕我逃了之后不放王彪?”
王洪笑吟吟地道:“你若是想让朝廷背上不好的名声就这样作罢,不过这几日相处以来,我相信一个敢单刀赴宴,还敢踩绊脚之人的你是不会这样做的,我不用派人送你出城了,过两天,咱们一起走,出了城,我就放你离开!”
杨明愕然道:“你要出城?出城做什么,又去攻城掠地?”
王洪洋洋得意地道:“错!我们去建立你说的那种根基之地!”
杨明眉头一皱,隐隐浮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出了什么事,难道……难道朝廷又吃了败仗?”
王洪哈哈大笑,叉腰腆肚地道:“不错!我们又打了一个大胜仗,你们朝廷派出的十八万大军,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就连你们的副元帅,也在这一战中送了性命!”
杨明脸色陡变,失声叫道:“怎么可能?怎会如此!”
“这有什么不可能?”王洪见杨明吃惊,更是得意不已,便把刚刚传回来的捷报向杨明说了一遍。
原来,汪直率领十八万大军进入,王洪得讯后情知明军人多势众,而且很难像第一战时那样利用他们的骄狂引他们中计,于是马上收缩兵力,且战且退,引诱官兵军一路追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全身而退
官兵们得到胜利的甜头之后,紧追不舍,追到了一个大凶之地,这个地方叫做展丹谷,等他们追到山谷附近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里的空气几乎还残留这上次大战的血腥气。
太平军再退就只能退回房县,可是王洪不甘心就此退却。再过几日再想隐瞒太平王李原的死讯已不可能,而他现在的威望还不足以获得全部太平军的拥戴,所以他决心再打一仗。
展丹谷于是乎又爆发了一场大战,汪直大惊失色,只道真的中了太平军的埋伏,尤其是两万太平铁骑撒着欢儿向这里冲杀,一眼望去扑天盖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马,汪直畏惧之下,生恐步了项忠的后尘,竟然率领还未入谷的一半官军逃之夭夭。
太平援军吓走了汪直,立即自官军背后猛攻,同时继续鼓噪,大呼明军中了埋伏,谷中明军不明所以,只知道前后皆有太平人进攻,登时军心大乱,可怜管乐也是知兵的,在混乱之中,竟被自己的人马一挤,连人带马摔下悬崖。
管乐一死,明军更是无心恋战,乱糟糟的根形不成战力,被太平人两面夹击,屠杀殆尽,随即太平军又挥军追赶汪直,吓得汪直一路逃亡,溃不成军,根无法展开反击,这一战,明军第而路讨逆大军终告失败。
整个湖广地区,至此已再没有一支足以威胁到他们的明军,在这种情况下,王洪才决定开始建造自己的根基之地,而太平王李原的死讯这时也可以公布了。胜利的喜悦果然冲淡了太平王李原之死带来的影响,而他的权威也因这一战而树立。
杨明听罢,心中充满了悲怆的感觉:“从什么时候起,我大明变得这么弱了?太祖朱元璋就不说了,成祖朱棣同样是武功赫赫啊!”
王洪带着他的部下,刻意拖拖拉拉地走在后面,等到全部人马走出城的时候,王洪勒住马,转身看向杨明。
王洪点头对部下道:“让他们不要来了,以免造成误会。”
“那好,事不宜迟,我这就走了。”杨明笑道:“您留步。”
“送送吧。”王洪随口客气道。
“那好,就送送吧。”杨明说着挽起他的胳膊道:“您真是太客气了。”他的动作之快,让几个护卫都没反应过来!当然,这也跟那人以貌取人,以为他只是个文弱书生而已,所以异变徒生,猝不!没有金网钻,不揽瓷器活,这句话永远不会过时,因为艺高、人才可以胆大。
王洪只感觉两只手被铁钳箍住一般。
抽也抽不出来,只好任由他攥着。
两人状作亲密的打开城门,惊了外面手持利刃的刀斧手一大跳,杨明笑容如夏花般绚烂道:“真是太客气了,难道都要送送吗?”说着便抬脚往外走去。
那些刀斧手投鼠忌器,只好往两边散开,让出中间的道路。
在远处的一直关注着城门状况的鲁青峰和唐四这个时候也现身了,押着王彪赶到了杨明身边,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将他身后的空当堵上,让想要找机会杀死他的刀斧手,一直未能如愿。
全不在意自己目前的处境,杨明在王洪耳边轻声细语道:“我是来释放善意,想化解一场刀兵的,您怎么好这样对我?”
王洪但意识到杨明不会伤害自己后,摇摇头,艰难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从远处看起来,就像一对老友,在林荫道上散步闲聊一样。
“这么说,您的部下有许多并不是您的人。”
杨明道:“醒醒吧,将军,趁着还没铸成大错,早点回头吧。”
“我……会考虑的!”王洪点点头道。
王洪看着杨明,大声道:“你我便在此处别过吧!”
杨明没有急着溜走,他相信王洪的承诺。王洪没有任何理由骗他。
现在,杨明对他们的武力和智力,已不敢有丝毫轻视。
“王兄,保重!”
杨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王洪拱了拱手,尽管彼此还是敌人,但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王洪道:“今天放了你,你放了吾兄的人情,我就还上了。你是大明的将,我是太平军的人。这一别,咱们两个难保不会沙场重逢,如果有那一天,我却不会再放过你了。”
杨明微微一笑,说道:“我和项大人在你们的掌握之中,我不觉得你欠我情,如果你我来日沙场重逢。你落在我的手里,我会放你一次,还你今日之情。”
王洪把浓眉一挑,傲然道:“你觉得,你们还能赢?”
杨明道:“两人相斗,最后胜出的常常是能挨打的那一个,两军也是如此。我们的确吃了几次败仗,被你们狠狠地撕下几块肉来,疼!可要说败,还早得很,我们禁得起这种消耗,而你们连一次都禁不起,你们只要败上一次,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力!我们输得起。你们是输不起的!”
王洪放声大笑道:“好,那咱们就走着瞧!咱们疆场再见!”王洪大笑着扬鞭而去。
太平王李原之死,现在太平的将领们已经都知道了,王洪需要借大胜之威,抵消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但是这个消息并未对外公布,因为明军一败再败,死伤无数,而太平人的伤亡却极小。
在高级将领的伤亡方面,明军阵亡的大将极多,最高级别已经达到侍郎,而太平军方面,不但兵士的伤亡率极低,高级将领更是一个也没有损失,除了秘而不宣的太平王李原之死。
项忠在表达了杨明的谢意之后,一行四人急急向襄阳行去,那里还有一场烂摊子等着收拾,襄阳城楼上,胡一刀从城楼里走出来,手搭凉蓬向远处眺望一阵,对身边一名士卒道:“这三天都没有散落的兵丁找回来,估摸着不会再有人散落在外了,咱们现在一共收拢了多少人马了?”
那个兵丁答道:“陆续寻到城来的兵丁一共八万余人。”
胡一刀神色黯然,吁然道:“十八万大军呐,就剩下这么点人,还大多身上带伤,唉!败得真是比上一次还惨。”
他叹息着转过身,道:“我看,不可能再有人来了,且回去禀报大将军一声。”
那名士兵突然道:“有人来了,骑着四匹马!”
胡一刀霍然转身,眯着眼睛向天际看去,看了两眼,只见到四个人影子看不到样貌,胡一刀随意地道:“应该是普通百姓。”
那士兵也手搭凉篷看着,赞叹道:“嗯!我也觉得是百姓!不对啊,百姓在这个地儿上还敢骑马?”
胡一刀眯着眼看着,心中有些疑惑,最近不要说是走亲访友的百姓,就算是那些商旅也轻易不敢在外行走了,这四人竟敢这样大模大样地走在外面,真的会是普通百姓么?
胡一刀想了想,吩咐道:“告诉城下,拦住他们,问问他们究竟是……”
胡一刀说到这里,身子突然僵住了。不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身子都没了动作,那士兵奇道:“大人?你怎么了?”
胡一刀突然“哇”地一声怪叫,一蹦老高,狂笑道:“是杨钦差!哈哈哈,是杨钦差!他还活着,活着回来了,还有项大帅!”
那士兵吓了一跳,道:“大人,你说什么呢?谁还活着?”
胡一刀没理他,一个箭步窜过去,扶着碟墙探头向外狂喊:“杨大人,我在这里,我是胡一刀!”
他喊了两声,见杨明并未注意,胡一刀急了,纵身一跃上了城墙,伸手扯过一面大旗,迎风挥舞起来,大旗猎猎,胡一刀又笑又叫,喜悦的泪水顺着他削瘦黎黑的脸颊流下来,挂在他久未修剪、蓬松糟乱的胡须上。
“杨大人!”
“胡兄!”
劫后余生的二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热泪横流,项忠站在他们旁边,捋着胡须微笑着看着这对真情流露的兄弟,轻轻拭了拭布满皱纹的眼角。
马文升的帅帐内,马文升已经被释放了,如今该换汪直讨好他了,汪直独断专行,导致大败,若是被朝廷得知,就是十个汪直也不够砍的,所以马文升又恢复了往日的权力,看罢士卒刚刚送来的一份公函,将公往案上重重地一拍,一抹悲愤和怒气无法遏制地涌现在他的眉宇之间,他真想骂人,如果不是因为汪直代表的是皇帝的身份,他已经破口大骂了。
十八万啊,自己还没有下一道军令,就被汪直给败光了一半,接连歼灭了明军的骑兵军团和步卒军团,损失实在是惨重。
另一个军帐,有着一张死人脸的太监,出现在汪直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公,您怎么改主意了?”作为汪直的左膀右臂,御马监的实际负责人,他对汪直的事情一清二楚。
“怎么?你还舍不得交出啊炙手可热的军权?”汪直看他一眼道:“难道你还看不出,原先的计划是个要人命的火坑吗?”
“这次出兵胜了还好,但是却是大败,咱们就得低头,炙手可热的军权如今已经变成了烫手山芋,不把他抛出去,谁肯替咱们担下这天大的干系?这段日子,给杂家夹起尾巴做人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夜半星语
杨明和项忠回到大营之后,汪直立刻上门拜访,这一次他贸然出兵极为不妥当,况且那时候正值杨明和王洪谈判,若是太平军一个把握不住,项忠和杨明都得为这个极为不理智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今汪直兵败,担上了莫大的干系,这场子还得杨明和项忠以及第二路元帅马文升来收拾。
马文升在官场之上是后起之秀,虽然他与项忠同为兵部侍郎,一左一右,并无太大的高低之分,且同为领兵之帅,但是项忠的资历在那里摆着,官场之上讲的就是一个资历,马文升得听项忠的,否则就得被整个大明官场所排斥。
所以汪直得向项忠服软,并请项忠为此担下这天大的干系,项忠和马文升都是士大夫之辈,大明国策是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自古以来就有刑不上大夫的规矩,所以即便此次打不过太平军,项忠和马文升大不了就是一个罢官回乡的结局,而杨明也被成化帝御赐同进士出身,也算是半个士大夫了,所以他们都没有事,只有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