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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审讯我:“臭小子这么告诉你的?”
我摇头:“自己猜的。听说秦总也早有男朋友……”董哥在后视镜里向我打眼色,反正都开了头,龙没见大怒,我又加了一句,“不过您还舍不得她嫁人。”
老妖怪绷着脸看我,好半天才音色浊浊地开口:“胡说八道!”
“钱程说的。”我把事推个干净。
“他笨你也笨。”
“要聪明的也有啊。”我冷笑,“东条英机。”
“呸。别拿畜牲跟人比。”他轻顿拐棍,威胁,“你再气我看看?”
我缩着两肩:“说真的,日本人的确很聪明,而且那个民族有些精神挺值得学习。”
老妖怪当年是三大军区总司令,虽然岁数大了反应会钝一些,但绝对比一般人劲儿掰得快,还同我打起机锋:“聪明怎么样,自古作奸犯科的都是聪明人。傻子成不了坏事。”
“您这种以点盖面太不公平了,全中国要都是傻子可倒是没什么人作奸犯科。”
“那就只有下道可走吗?不择手段打江山,脑瓜转得再快,荷包再鼓,也不过是玩兵黩武的军国主义,面子风光,满肚子狗屎。”
“老爷子指什么是玩兵黩武?杀人放火当兵的可比老百姓干得多,您打仗的时候不使刀枪吗?做生意没害过人家破人亡?黩武是不可取,有些手段比血光更吓人,相反有些身怀利刃的,别人都怕了他,反而不会凶神恶煞处事。”
“你以为人人都恭着就是没反心?保不齐背后给你一刀的就是平时看着最怕你的人。”
“……”我一时语塞,没听明白这到底是不屑还是关心。
董哥转着方向盘:“家家,前边往左拐吗?”
老妖怪低喝:“来这么多次了还问!”
不想再害董哥被骂,只好乖乖不做声,心里也正猜忌着。
“你见过那姓贝的?”问完了自己做答,“也是,秦程这小子跟他玩得近,保安也不说管管……你有话就说,别噙头斜眼地看人。”
“您看保安就怎么瞧都顺眼,出身正当,工作正当,为人就不管~ 女朋友一天一个也正当。”为了你鬼兄弟的情路,娄大哥也别计较我这过于贬低的语气了。“您不带偏见地说,有十几年去等一个人的诚心,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呢?”
车里气压骤降,闷了好久,快到我家时老妖怪突然说:“也是个傻子。”我闻言一喜,鬼贝勒肯定从来不知道被人骂成傻子会有多么幸福。等着听旨,皇上却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这小孩儿稳稳当当的,是个有福气的相。”
突变的话题让我懵了一下,怔了怔才问:“您还会看相呐?”
“不是看相,是看人。老头子这双眼睛看过多少人从生到死了……”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他叹,“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压根儿也不想掺和,可总得有人过来跟我说说不是?问问你秦总,再问问那小兔崽子,他们谁跟我说过保安一天换一个女朋友。姓贝的小子满城地呼风唤雨造声势,买通了你说媒,自个儿连我家大门都不敢登,说什么诚心?”
我一边应着是呀是呀,一边问前方惊喜回头的董哥:“您说这也怪不得咱们首长抱怨是吧?”
老妖怪撇嘴:“捉鬼演双簧!”拐棍敲敲我小腿,“快下车,后边喇叭催得我的心慌。”
催也得左右脚倒腾才能下车啊,我推门出来,后面是个红色宝来,大白天还开俩大灯晃了一下。是了,这院常出入的红车除一都市贝贝就是它了。小区大门只开了一边,仅能通行一车,董哥开进来调头顺便让路,宝来在后边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我心直突突,走过去拍窗子:“你别跟那么紧行不行!”季风在里边嘻嘻笑,让我上车。
这危险地段,上不了。
A6停在一边,老妖怪半开着车门向后看。我拉季风下车,给老妖怪介绍:“季风,我男朋友。这是钱程他姥爷。”
男朋友现在比我会说场面话,弯腰点头问好,乖得像大号白兔。老妖怪认真地打量他:“你认识程程?”
“最近都一起拍一个广告。”
嗯?我扭头瞪他,没听说呢。他后面拉着我的手轻捏一把,咧嘴笑笑。
老妖怪问:“你也是照相的?”
季风笑容一僵:“不是,我是景物。”
老妖怪似懂非懂,微微颌首:“有空来家玩吧。”
我给鬼贝勒报喜,真感觉自己是职业媒婆。电话里面吵得很,应该是声色场所,闹得还挺欢。我说:“秦老爷子好像要召见哥哥你。”只听他极轻地“嘘”了一声,周围顿时安静,我听着风音,非常恐怖。
也非常高兴。挂了电话无意识地盯着空间某处发呆,直到季风声音鬼魅般出现:“给你下聘啦?”
啊?我抬头傻看面前的俊脸,睫毛忽扇扇快扫到我的皮肤了,推开他:“给我下聘你咧个大嘴笑啥?”
“你刚才说我是你男朋友。”他往我肩膀上拱,刚洗过的头发往下滴水。
“发贱~ ”我抓起他搭在肩上的大毛巾,擦着擦着忽然发现他的头发颜色不对,“你焗了头发?”以前都是彩喷,一洗就掉,这会儿刚洗完还是深栗色的。为什么是栗色?
“好看吗?”他抓抓发丝,“我新换的发型你居然没看出来。”
我托着他脸看,发缕稍长,层次凌乱,我想像着水干蓬松的效果,不敢恭维,好男儿指定发型嘛。“下午弄的啊?”
“嗯,他们都说像女生。”
“季风小朋友,”我拿出在季洁家幼儿园执教的耐心,“请问你觉得他们这话是在夸你吗?”
他不以为耻,摆美美的POSE给我看:“我让发型师帮你也修一下头发,修成跟我一样的。”
“没你这样的,人家都让留长发,你还圈拢我剪了去。”
“你要喜欢咱俩一起再留长~~”他拉着我已过肩的发尾,“看,都有分叉了……求你了。”
那么大坨蹲在我面前摆出这种表情,简直像秦始皇哭长城般滑稽,我笑着道破他心机:“你去商量他换发型,我反正不剪。”
“真恶心!”他掐我脖子,“钱程也这么说。跟一对双似的来来回回在我眼前晃,跟商量好一样,要不就都披着,要不都扎个小角,看得我这个郁闷。不行,今天由不得你了!我拿剪子去。”
我看他做戏,指挥:“在右边抽屉~~~ ”他扑回来把我压倒,全身重量交上,我装昏,肚子一凉,他撩起我T 恤的下摆在欣赏风光。我已经习惯得无动于衷,眼半眯,“禽兽~ ”
他说不好玩,乖乖蹲好让我擦头发,问:“小欧娜呢?”
“不知道啊,又出去玩了吧。”
“你也不说给老黑看着。”
“防不胜防。你连她偷你茶叶都防不住,我能防住她一颗骚动的心吗?”
“呵呵,骚动。对你不说我还忘了,她把我茶叶都皮儿走了,我还打算留两盒回家给市长叔呢。”
“没都拿走,其它的我给你放床底下了,你也不能老在客厅放着,摆设啊?”
“有媳妇儿真好!”他高兴地拉我的左手在戒指上亲一下,“咱爸爱喝茶吗?”
“不爱喝,他嫌苦。”
“不苦,我喝来着。”
“你那是在当地喝,泡的是当地水。茶叶从生到长都吃这水,再用它泡当然不涩,换别的水就不一样了。”
他仰脖子看我,听得认真,问得也认真:“原汤儿化原食儿?”
“勉强能靠上边。”
“等小锹儿来让他开车都拉回去,一家给送几盒。”
“一共也没剩几盒了。”
“尝尝鲜得了,喝饱得多少啊。”他站起甩甩头发,“他们是下礼拜来吗?可别赶上我去山东给人装系统。”
勇气见放于一空出来时间陪杨毅四下逛逛,当自己大学生呢还过暑假。季风骂杨毅骂得太缺德,你个祖宗的死崽子,如何如何。听得我都不愿意,俺们祖宗托梦揍你啦?我就等那活祖宗来收拾他了。计划有变在他们来京的前两天晚上,我去风讯等季总下班,他在给游戏挂级,登陆上去就被翅膀狂M :儿子儿子儿子儿子!打游戏的儿子!季风就回:你喳喳个屁!大孙子!
我以为这又得没完没了对喷一顿,可是老大心情颇佳,被人骂得赤裸裸还“西西”地笑,操纵他的法师满屏幕放电,头上顶着鲜艳异常的五个大字:俺!要!当!爹!啦!
消息快速传遍大江南北,杨毅恨不得第二天就拱到S 市去,于一劝她:不急,猫三狗四。翅膀坚决不让他们俩去,理由是孕妇不适合看怪东西,对胎教不太好。怪东西们肯定不会理他,翅膀想秘密搬家,又不忍时蕾折腾,只得作罢。
北京之行取消,几天后时蕾家来电话,转战S 市的杨毅在里面叽叽喳喳,嘿!真叫一热闹,时蕾妈也去了,翅膀妈也去了,季风说视频视频,视频接上了,满屋子人外加一条狗,独独不见主角儿。翅膀妈拿着迈克,非常专业的语聊模式:喂?家家啊?听到了吗?蕾刚怀孕得让她离电脑远点儿。
杨毅坐正卧儿,啪啪打字:在小屋面壁呢,呵呵呵~ 老大现在恨不得给她裹个壳……被一只手狠K 一下,于一调着摄像头往旁边照,时蕾远远地在卧室门口站着,有免费语聊系统不能使用,仍旧拿着无绳电话跟我聊。翅膀挨着她,茶色镜片直反光,宝贝兮兮地一会儿摸摸她头发,一会儿亲亲她肩膀,咧一张大嘴,扁桃体呈现完美的心型。
我们都能体谅翅膀头回当孩子他爹的兴奋劲儿,时蕾说我也能体谅,但是他实在太忙叨人了。连昔日是妇产科大夫的翅膀妈都受不了自己儿子了,捶巴他一顿:血压高点儿的能让你忙犯病了。翅膀能消听半天,却是去跟丈母娘打听:妈啊,你怀咱家小蕾的时候爱吃啥?完了又说时蕾:馋什么酸的都别吃,琴姐就是酸的吃多了才生个儿子。时蕾自己也想要个女儿,嘴上不说也真信他的忍着不敢吃酸的。简直能笑死人,我说那孩子都已经在肚子里了,是男是女能因为你吃酸吃辣就变了咋地!翅膀坚持:现在还没孩子,就一小黑点儿。杨毅配合地拿起片子对着镜头,发消息:像花生米那么大,有胚芽了。
时蕾肚子平平,已被套上孕妇装,上下楼翅膀要搀着走,离电脑十米以内要穿防辐射服,强迫性申请停薪留职一年,晚上八点以后不许去酒吧,翅膀戒了烟,没事儿扶着媳妇儿后腰在小区晒太阳,邻居阿姨见了:哟,怀孕啦。翅膀就狂喜狂点头。时蕾说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人家才五十多天,整得跟快生了似的。
我算算日子:“挺好,明年生个小金猪。”大概翅膀也是计算着要的。
时蕾抿嘴乐:“我不想让小孩儿属猪。”
“你想让他属猫?没这属相啊。”
“属猪都像杨毅季风那样的不得愁死。”
我哈哈笑,杨毅在QQ里告状,季风不悦,回头瞪我手里的电话:“死老猫!”
“让翅膀听着干死你!”
躺在床上季风说:“真羡慕人生孩子啊。”
这让我为难了,我可以上天帮他摘月亮,但他羡慕人家生孩子……我坐在床边给手机换电池,回头看他一眼,苦口婆心地替季老伯劝说:“季风,你还是等下辈子吧,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不能让你那么混帐……”
在我腰间流浪的手倏地一紧,他自背后把我勾进怀里:“我是羡慕翅膀,我也想当爸爸。”说着在我脖子上咬一口,眼神儿就变了。我想要挣出去,被他反将双手也都压住没让我如愿,手臂看似没怎么使劲,刚好是把我圈牢的力度。他半倚半躺着一堆枕头,脸离我很近,呼吸像小蝴蝶一样柔柔地扇动我的发丝,指尖与我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触,轻抚。
刚才讨论别人生男生女好的勇气像个幻觉般地消失,我抓着他的手,不敢用力,手背上的筋脉随着某根手指的动作而轻跳。他的另一手扣在我这只手上面,许久,只是轻轻拍了拍,我呼一口气,他无奈地勒紧我,狂躁得让我不敢喊疼。到他自己暴走终止,解了劲儿,我才偷偷打个冷颤,低眉顺目,看手指纠缠,两只戒指互合,男款只有一颗钻,但我奇怪的是它为什么没有星座符号,季风是风向双子座。爱上男双,如同爱上两个男人。
“我的里边有名字。”C&J ,他让我看的时候还点我肩膀的纹身。
我想声明CJ和C&J 不一样,想了想又咽回去。“我的是订做的?浩马尼?”
“有问求婚戒指什么价的吗?”
“订做的好像很贵。”刻字和烙一个符号工艺差很多,“千金难买心头好。”他说,“你愿意把它戴上我卖血都行。”
“挺好点儿事怎么让你说那么恶心?”
“现实就是这么恶心。”
我半仰着头看他,一根一根眼睫毛的末端是透明的,合拢成漂亮的弧形,半垂着,投出两弯浅浅的黑影,怎么也看不清他眼珠的颜色。
“好了你快起来。”他扶我坐起来,汗从发际淌过眉骨,一道清晰的汗迹下,浸在浓眉里。
我也淌汗了,帮他抹着脸:“我这么沉……”
“天儿真热,开车出去转两圈?”见我面有豫色,他眉一挑,“要不就脱衣服睡觉!”
出门上车,东南西北得有个地儿啊,拧完了钥匙车里升温,我们在里边蒸着,足有一分钟才调头上路,季风说:“找地儿吃东西。”
“你吃完饭都不到两个小时,就这样还成天嚷嚷减肥~ ”
“什么事都是吃饱了肚子才有心情做,减肥也是。”
我恨铁不成钢,系紧安全带骂:“你这个没出息的!”
“有出息的都饿死了。”
夜晚没有盛夏的浮燥,天气真好。
车出小区到天桥边靠下,季风买了两串烤鱿鱼,吃一串看一串,酱汁滴哒。我把他胡乱塞进衬衫口袋的零钱掏出来叠好放进去,又抽了纸巾擦车座。我说季风啊,我现在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结婚要小孩儿,我侍候你一个就够够的了。
他辣得直吐舌头:“好热。”
“热你把窗关了开冷风,伸什么舌头?”我眼中带笑,“怎么没有汗腺是吗?”
他三两下解决食物,剩了半串顺窗子丢出去,飞快升上车窗:“咱去五环,我给你飙到一百三四。”
我挤出来一滴眼泪:“再也不骂你了。”
“这车刹车性能非常好,就像我一样。”
把季风逼到说出这种话,欧娜对此笑得要崩溃,咽了好几口牙膏沫子,皱着眉毛哗啦哗啦漱口。我盘着手在卫生间门口接着说:“他现在一天想着法儿把我骗上床你知道吗?”
“也用不着说那么难听,人家找不着女人吗?”
“别恶心我。”
“你啊,偷偷摸摸戒指都戴上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不是放不开,我跟他有什么放不开的啊……”我就是胃里不舒服,先是酸后是疼,跟着就涨气,反胃。
“你问题到底出在哪?紧张?害怕?第一次都这样。”她擦干净嘴巴走出来,拍拍我的肩膀转向客厅,“我和尹红一第一次上床,他还没进去我就先吓哭了。”
“我说你注意点孩子行不行?”我顾忌地看看沙发上的孩子。
哪吒同学难得安静,在看中央5 台世界杯重播,对我们的话题毫不关注。
欧娜坐过去涂脚指甲,问她:“你们大一新生的,周末也没个活动?一大早就跑来这儿看足球。”
她闻到指甲油味,吸了吸鼻子,懒懒回答:“有吧,我不爱去……里皮真是一个发明家。”
“谁?”
“意大利主帅嘛。把赞布罗塔成功地改造成了一个边前卫,他本来是个优秀的边后卫。”
本句话除了意大利之外,其它名词都很陌生,欧娜直接说:“听不懂。”
我想陪她说说话,想了半天问:“中国还有足球队吗?”
哪吒看我一眼,笑:“你不好这样骂人的。”
“那现在谁是教练了?”
欧娜在一边充内行:“谁还敢带中国队。”
我说:“米卢,不是挺好么,在我有生之年终于冲出亚洲了。”
哪吒说了句我们听不太懂的家乡话:“额骨头碰到了天花板~ ”
季风来接我时对我们大清早的话题表示不屑:“说什么米卢?您几个还唠起足球来了。”在哪吒身边坐下,“看球儿呐孩儿?”
“嗯,她们说米卢本领蛮大,能带中国队出线。”
“狗屁,”季风轻嗤,“赶上日本和韩国不用踢。”
哪吒来了兴致:“对嘛,伊朗和沙特还在一组。”
“再不出线上帝都死得货。”他说完突然笑了,摸着哪吒的光头嘲笑,“韩日世界杯那年你才几岁?上小学呢吧,还知道沙特。”
“我当然知道我还去了开幕式!你才上小学,离我远一点长毛怪!”
自从见季风不是光头后她表现得无比厌恶,季风还就喜欢逗她:“你老舅比我头发长。”
哪吒居心不良地斜眼看我的头发,季风黑了脸。我揽镜对照半天,把头发拢向一侧挽个小揪儿,又拿了欧娜宽宽的金色发卡把流海儿全压起来,镜子里面怎么看都觉得脸大了不少。季风却相当满意,乐滋滋地领我出门,还虚头虚脑地说:“没事不用弄,今儿他舅不来。”
但是不安份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个色彩艳丽的上午,陌生的摄影棚里,我站在衣架子旁边,摆弄那些毛绒绒的帽子和围巾,听服装助理雀跃地低声议论季风,抬头就看见钱程无声无息地背着相机包进来。一时脑子也没怎么运作。
他头上别着波浪状的细金属发卡,额际光亮,眉飞入鬓。
季风坐在一块背景红木方上化妆,对摄影师的到来表示欢迎:“怎么又是你啊!”
“又是我!”钱程打量他一番,“剪头发了。干嘛跟我弄一颜色儿的?”
“到底是艺术家的眼睛,我媳妇儿都没看出来。”
钱程冲纷乱配饰之间的我笑了笑:“陪孩子上学?”
“钱老师好。”我摆手,“我们季风最近还听话吗?”
钱老师夸道:“少见的听话,除了按快门之外基本上不用我调动什么。”
季风不接受他的当面好人,抱怨:“那你还往我脑袋上倒酒!”
“你这人真记仇~ ”
造型师和厂商代表敲定了待展衣服推过来,看见钱程职业性地赞道:“IN哦~ 不考虑试个镜?”
季风一本正经地说:“钱老师跟我不一样,他光卖艺不卖身。”
几个助理窃笑。钱程瞥他:“甭跟这儿逗贫,妆上好了没?立马无影区。我赶时间。”
“不是人干的活啊,这时节穿这种东西。”季风扯着毛衣领子抗议。他这次是拍某品牌秋冬装宣传册,身上长衣长裤包得密不透风。
“空调开这么大还热什么热?”钱程抹着脑门儿的汗,“你出去站会儿看看,没让你拍外景呢。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