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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怔地站在那,看着严子詹犹如惊弓之鸟东窜西跑地找出口,看着严子詹脸上那惊恐的表情,看着严子詹就连做梦都在害怕他、逃离他。
    容泽感觉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插了几刀,眼眶竟莫名有些发烫发疼。他就这么僵在原地,脸色有些发白,神情复杂无比,震惊、沮丧、受伤、还有一丝委屈……
    严子詹一脸防备地站在门边上,容泽脸上那从未有过的表情让他更加无法确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容泽眼睛都发红了,将他逼进墙角,让他无处可逃:“你怕我干什么?你怕我干什么!你把我当洪水猛兽了?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跑?我他妈是会吃人还是怎么的?”
    严子詹原本混沌的脑袋此刻清醒了不少,这不是梦。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把我带到这儿的?”
    容泽压抑住心中那股汹涌的情绪:“你不是休假吗,我来陪你啊。”
    “我休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干什么!”
    生日那天之后容泽就没再来纠缠他,他以为容泽已经决定放过他了,从此路归路,桥归桥。可没想到本应该远在a城的容泽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绑架了他。
    容泽声音很轻:“我不是说了?陪你度假。”
    严子詹想起昨晚断片儿的记忆,道:“你昨晚……给我下药了?”
    容泽不语,伸手想摸他的脸。
    “你这个疯子!”严子詹撇开脸,刚抬起手来推开他,却懵住了——那块他曾经无比珍爱现在却憎恶不已的腕表赫然出现在他的左手腕上。
    严子詹发了疯一样地想要扯掉腕表,容泽见状,将他拖拽到一旁的沙发,蛮力按住使他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混乱中,严子詹手背不小心甩在了容泽的脸上,啪一声就是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
    两人双双愣住。
    严子詹好歹是个男人,即使力量再怎么不如容泽,也至少在普通男人的范畴内;再者,挣扎时爆发力惊人,这手用力一甩可不是作作秀而已,容泽整张右脸此时一片通红。
    容泽用舌头顶了顶嘴里被牙齿磕破的地方,不怒反笑:“我活到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打过,这辈子对我动过拳头甩过巴掌踢过老二的也就只有你了。”
第93章() 
严子詹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身体,因为被禁锢在沙发中,退也退不到哪去。
    容泽没因被打而生气,却被他这副畏惧的模样激怒了。
    他一把将严子詹揪过来,对上那恐惧的目光,心脏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揪着,又酸又痛。
    “你怕我干什么,嗯?我又不生气,我就是生气,你也不需要怕我。你为什么怕我,我又不会对你动手,我以往对你生过最大的气时也没对你怎样,你为什么要怕我?你知不知道我真他妈讨厌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严子詹有一双清亮的眼睛,仿佛永远充满朝气与活力,笑起来弯弯的,看着他的时候也满眼都是浓情蜜意。可是从何时开始,这双眼睛看着他时,只剩下恐惧、敌意、戒备和疏离?
    他做了什么让严子詹这么害怕?为什么严子詹会怕他?
    严子詹慢慢抬起眼看他,控诉道:“你做的事,你的行为,不让人害怕吗。”
    “我做的事?我的行为?我他妈做什么了?我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不回,每次找你你见了我不是躲就是跑,我他妈和你连句话都说不上!我对你还能有什么行为?”
    容泽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又开始变得急躁而咄咄逼人,屏息几秒,尽量心平气和。
    “子詹,都几个月了,你这气消了没,不闹了好吗?”
    “闹?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在闹?”严子詹眼眶酸涩起来,哑声道:“你就是这样,永远不觉得自己有错,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你欺骗我、玩弄我、伤害我的事我已经不追究了,我也认了。
    “这件事除了是你卑鄙无耻,也是我蠢我活该,我太自以为是,什么都不问清楚不说清楚,我自认傻逼。我也没那个能耐能把你怎么样,可我决定不再傻逼下去时,你却还跟没人事一样想让我不计前嫌继续呆在你身边。你――”
    “玩弄你?”容泽咬牙打断道,“我若是想玩弄你我吃饱了撑着还对你这么费心思?谁他妈玩弄人整得跟供祖宗似的?我他妈对我自己的祖宗都没这么用过心。
    “你当初问清楚了又如何,就算你问清楚了,我也把话说开了,你以为你就可以拒绝我?就可以避开我?无论我说不说,你问不问,你都没得选。你注定逃不掉我。以前不能,现在不能,未来也不可能。”
    严子詹脸色一白:“你对我,从头到尾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过,现在依然如此。只知道威胁和强迫,如今还给我下药,把我绑架到这里。你一边觉得你所做的事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边又好像很委屈很无辜地反问我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把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儿当一回事儿,也从来不觉得你伤害了人,更从来都不觉得你有多可怕?”
    “可怕?”容泽表情一滞,低声喃着这两个字,像是不认得这两个字似的。
    他想起严子詹看着他时那恐惧的表情,只觉得有股东西压在心口上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觉得我可怕?你觉得这就是威胁,这就是强迫?你知不知道,我有的是能让你自动乖乖地留在我身边的方法,而我却选择哪一种都不做,就这么跟你干耗了好几个月,别说把你怎么样,还半点好处都没落着个?你觉得我可怕?”
    他有很多能令严子詹无法逃离他身边的办法。比如动用自己的权势和人脉阻挠严子詹的工作发展从而起到威胁作用,或者说威胁整个严家。即使严家经营着药企,好说歹说也在业界百强之列,可依旧是天壤之别,不足以与他抗衡。
    除此之外,他手中拥有大量私人珍藏的少儿不宜的照片和录像。他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无论是拍照还是录像,可遇见严子詹之后,不知触动了他哪根变态的神经,成了个彻彻底底的严子詹收藏癖。而他大可拿这些照片和录像去威胁严子詹。
    明明只需要一句话,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让严子詹妥协。
    他自认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好人,可他却一次都没动过这种心思。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顾虑这么多,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件事。
    他死守着一条线,是对他的温柔。
    他为他压制住了心中真正的魔鬼,却依旧落得“可怕”二字。
    严子詹表情有些木然,虽觉得这冠冕堂皇的话可笑至极,但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反应都慢了半拍:“你的意思是,我还得为你的手下留情感恩戴德叩谢隆恩。”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泽鼻翼翕动着,心里又气又急,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招严子詹嫌。
    容泽从小身居高位,出身优越,阅历丰富。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有一股凌人盛气是他打娘胎里就自带的属性。
    这是他骨子里的烙印,习惯于高高在上,言辞也不免咄咄逼人。
    “你就是这个意思。”严子詹神态疲倦。“你把我绑架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容泽不再揪着他的手腕,而是轻抚着,放软语气:“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一起度假。”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你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也该饿了,你想吃什么?”
    严子詹摇摇头:“我想回去。”
    容泽目光一沉:“回去?回哪,程夜那?”
    严子詹并不惊讶,容泽既然知道他在哪里,那肯定也知道他和谁在一块。
    容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声音异常轻柔:“你答应他了?”
    严子詹一愣,惊愕地瞪着他。
    “你没有,是不是?”
    严子詹一脸震惊,拔高了声音:“你竟然监控我到了这种程度?我以为你只是在我手机里装装定位而已!我们在说什么你都听得到?你、你变态!你究竟在我多少东西里装了监控?”
    他现在甚至怀疑容泽是不是在他身上也装了东西。
    容泽表情一动,脸上的笑有些扭曲:“对,我变态。”
    严子詹怒道:“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囚犯!”
    “你当然不是我的囚犯,你是我的人。”容泽安抚般揉着严子詹的后脑勺,手微不可见地发着抖。“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对不对?”
    容泽迫切地看着他,心脏狂跳,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
    “就是在一起了,又关你什么事!”
    容泽眼神骤变,感觉视线一阵恍惚,嗜血的怒意在心中狂涌,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让他头痛欲裂。
    严子詹猛地推开他,拔腿就往露台那跑,有些别墅的屋顶或露台是错层结构,就像台阶一样,上一层露台其中一个方向跳下去就是屋顶或者是下一层楼的露台,共用同一面墙,就算不用跳的,爬也能爬下去。
    他往下看了看,露台右下方果然有下一层的露台,从这里起跳,就是一扇门的高度。
    严子詹回头看了一眼盛怒中的容泽,心里一横,一骨碌往露台外爬。
    容泽愣是没想到这一出,登时心惊肉跳,怒吼道:“严子詹你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严子詹的身影就从露台上消失了,容泽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清楚这屋子结构,此刻吓得脸色发白,跑过去一看才松了一口气。
    严子詹跳下来时左脚轻微地崴了一下,他忍着痛一路奔向房门,这个门只是个普通的门,他刚庆幸着,一打开门却见容泽站在门外。
    严子詹又一路奔回露台,四处张望着,可惜天公不作美,这个露台下方斜对面只有一个小屋顶,且与这里隔着近一米宽的空隙。跳中了还好,跳不中就妥妥地坠楼了。
    容泽见他步伐别扭便知他刚刚肯定是扭到脚了,刚准备跑上去揪住他,却见他又有往外爬之势。
    容泽额上青筋暴突:“严子詹你是不是疯了!”
    严子詹只是道:“我要回去,你让我走。”
    容泽胸腔大幅度起伏着,又是愤怒又是难受,心也慌得厉害,他轻声道:“你是不是傻瓜,我就是让你走,你又能走到哪儿去?这里有山有湖有森林,我们在最深处,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步行到出口得多久。更何况,你以为你离开了这里,就能离开我吗。”
    良久,严子詹像是放弃了一般,坐在露台上垂下双手,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
    容泽被他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吓得一身冷汗,过去一把扶住他的腰,将他拽了下来。此时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心里只有止不住的难受。
    这个曾经对着他满眼都是爱意的人,如今避他如蛇蝎,此刻竟然因为想离开这里、离开他而什么都不顾了。
    他就这么不愿意呆在他身边?
    严子詹竭力冷静,却还是掩藏不住哭腔:“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容泽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不容抗拒将人拉进怀里,沉默良久。
    “我也不知道。”
    他只是凭着本能去遏止他无法忍受的事情。
    严子詹神情凄切:“你让我回去,我要回家。”
    容泽咬牙道:“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容泽强行将严子詹按在沙发上,抬起他的脚,将脱掉他的袜子,左脚背明显有些肿。他抬头警告道:“你下次再干这种事我可不饶你。”
    严子詹脸上看不见任何情绪,像个木头一样,任由摆布。不说话不喊疼,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就这么呆呆地坐着,整个人处于拒绝交流的状态。
    见状,容泽也沉默着,低头安静地给他处理脚背的伤处。待处理得差不多时便开始分神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脚看,再也无法保持心无旁骛。
    从干净圆润的脚趾一路往上移,白净的脚踝,小腿
    容泽喉咙发紧,呼吸加重,抚在脚背的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在脚踝处轻轻一吻。
    “子詹,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安慰自己的?你知不知道我都好几个月没做过了。”
    容泽眼底里的炽热一览无遗,裤间早已撑起了帐篷,顶得难受。他一把拉下严子詹的裤子,二话不说就上手,抚慰着。
    严子詹异常平静,别说挣扎,就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这意外的乖顺令容泽喜不自禁,抬头看了严子詹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
    容泽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挣扎和抗拒,整颗心都软了,手中的动作甚至带着讨好的意味。
    他知道严子詹心里还有气,可严子詹终究是爱他的。
    可是几分钟过去了,严子詹依然是软趴趴的,与容泽的一柱擎天对比鲜明。
    容泽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慢慢抬起头来,茫然地看向严子詹。
    严子詹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的眼中一片冰冷,漠然道:“我对你,再也硬不起来了。”
    容泽瞳孔急剧紧缩,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燃烧着的欲/火如同被浇下一盆冷水,褪了个干净,遍体生寒。
    他直直地看着严子詹,像是听不明白他说的话,继续固执地抚弄着,可无论怎么弄都是软趴趴的。
    容泽额上青筋暴突,眼睛都发红了,他柔声道:“宝贝儿,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所以没有兴致做这个,我记得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人在饿的时候一般不会想做这个我去叫人拿吃来的,你也饿极了吧?”
    严子詹没有说话。
    容泽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手指微微发颤,好几次连开门都使不上力气。
    经过过道时,一个助理迎面走来。
    “容总,您吩咐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容泽脚步一刻未停,张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即使他根本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助理见容泽这副模样,道:“容总?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容泽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助理一步三回头。
    严子詹竟然起不了反应
    为什么严子詹对他
    不可能。
    严子詹不是爱他吗?
    爱他为什么会没有反应
    容泽脑袋突突地跳着,一阵天旋地转,内心的恐惧排山倒海。他的心脏疯狂地跳着,整个胸腔仿佛随时都要爆炸一般,心跳声震耳欲聋。
    昨天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再次袭来,只是今天,他止不住了。
第94章() 
容泽在洗手间内吐得昏天暗地,有种胃都要吐出来的感觉。脑袋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软弱无力,若不是双手撑着盥洗台他恐怕站都站不稳。
    胸腔大幅度地起伏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摄入更多的氧气,这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因为缺氧而晕厥过去。
    整个过程持续了好一会儿容泽才终于缓过来,心率才渐渐恢复正常。他虚弱地瘫坐在地上,失神地盯着地面看。
    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严子詹。
    他不想面对这样的严子詹。
    严子詹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硬不起来?
    为什么没有反应?
    严子詹是爱他的。
    不可能会这样
    待容泽出去后,严子詹才将裤子拉起来,手指都在发抖。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异常安静。他身上的钱包、手机及随身携带的证件等一切东西毫无疑问都被拿走了。
    严子詹毫无头绪,他只想离开这里,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容泽的几个助理都知道严子詹,尤其是主要打理车赛这部分工作的李助理,更是因为车赛原因和严子詹有着频繁的、面对面的交流和联系。
    “是,是,我会转告容总的。”
    李助理正一边打电话一边缓步往外走,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严子詹又急忙低下头去回避着,举手投足间写满了爱莫能助,尴尬却又无能为力。
    “是,容总正在休假。昨晚的决定,对。是,很突然的决定。欸,好的,好的。”
    作为一贴身总助,老板的私事他知道得不少。这一年多以来,很多事情他都一一看在眼里,知道是什么回事。可一码归一码,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老板和情人闹矛盾这种事哪轮到他插手。
    严子詹低低地唤李助理的名字,以示亲切。可接下来无论他说什么,李助理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严子詹知道李助理不可能会冒着被解雇的风险帮他,也不强求,他作势往回走,一副不再纠缠的模样,心里却打着强抢手机的主意。
    李助理见他如此神态,心有不忍,刚想开口安慰几句,手中的手机却被夺去,未等他反应过来严子詹已经跑回房间锁上了门。
    “严先生,严先生!您拿我手机干嘛呀?”
    李助理鼓捣着门锁,见打不开便咚咚地敲打了几下门,随后便去找帮手。
    严子詹一边拨严晟的号一边往里跑,由于害怕李助理很快就能把门打开,他继而躲进浴室,锁上门。可严晟一直不接电话,他急得手都在发抖,他打开地图定位自己,将定位截图以短信方式发给了严晟。
    正打了“哥哥”二字,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容泽站在门边上,从洗手间出来后他便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仿佛刚刚那吐得狼狈不堪的一幕从未发生过。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伸手。
    “把手机给我。”
    严子詹下意识背过手去,无声地拒绝。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严子詹还未来得及接,容泽已上前去夺手机。
    严子詹往后退,踩空在嵌地式浴缸中,顺势跌坐在地。争夺间无意触动了放水开关,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湿透了的腰间让禁欲了好几个月饥渴得如狼似虎的容泽好一阵晃神,一时间就连刚不久才被强行浇灭的事儿都忘了,再度原形毕露。手欲往腰间探去,抬头却见严子詹的眼中全是冷意。
    容泽手中的动作像是被下了咒语一般蓦地停止,他压抑住心中那股令人窒息的疼,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