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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腾”那壮汉一下子跪了下去,虽然石柱没有被击飞,却满脸胀红,明显被压制了!
后撤一步,不看一脸不服气的壮汉,转头训话道:“我在北面击杀辽人时,搂头盖脑就是一刀,没有不中的……”
“别吹牛,昨天输给了我,今天也一样……十贯钱是我的……”第二个壮汉提起石柱砸下来。
就在二人激战之际,一个身影远远地站在高处,盯着热闹的人群,忽然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角落里的四个大汉。
当那个身影落下来时,四个大汉忽然一愣怔,猛地转身要躲开,却听那身影一声断喝:“还想当逃兵吗?华州朱太守死不瞑目啊!”
四个大汉忽然软坐下去,每个人都泪如雨下,埋头抽泣得如同一个孩子。
那身影也抽噎起来,半天才道:“现在有机会和那些契丹狗一较高下,不用再忍受这种无休无止的痛苦了!和我走吧!”
五人的交谈早就引起了周围军汉的注意,正在激战的拓跋蒙停了下来。他望着瘦弱的汉子,疑惑道:“你是……这里是军机重地,你怎么敢随意进出?”
那人冷冷地转头,盯着拓跋蒙,见他毫不退意,忽然笑脸如花:“我是水丘王妃直属手下,你可以叫我红云!”
拓跋蒙一摇脑袋:“没听过!这五千人是我亲手选来的陌刀手,任何人都不能调走,除非有五军都督的命令……”
“啪”一声响,一块银色的牌子扔过来,正是半只虎头:“我奉命从各军中抽调江湖侠士,但有所选,立即生效!”
接过虎头令,拓跋蒙不用查验就知道确实来自五军都督府。他弯身拱手抱拳:“遵令!”
瘦弱汉子转头看向四名壮汉:“以你们所见,这些人中还用武林人吗?”
四人不明所以,转头盯着一名千人长:“其他人都使用蛮力,很少注意他们的招式,只有白大侠显示出了雁荡山孤字刀的绝技……”
那千人长一摇头:“我可不是武林人,我就呆在陌刀队,这里才是我施展才华的地方……”
瘦弱汉子一声冷笑:“你以为光是陌刀队会上阵杀敌?我们新成立的部队,由武林强者组成,马上就有任务,是全军的眼睛,是水丘王妃直属卫队!陌刀队有什么好,一群蛮汉,只知道耍傻子力气……”
这话引起了众怒:力气大一向是自傲之处,在战场上更是保命绝活。可现在竟然被人视为傻子力气,这还了得?
看大家怒目而视,瘦弱汉子一抬脚挑起一把陌刀:“谁不服气,请!”
一对一的情况下谁能是他的对手?拓跋蒙也不过只挥出三刀,就被瘦弱汉子刀尖指在了咽喉!
“列阵!”
五名军士随意站立,瞬间把瘦弱汉子和其他四人围在了中间!
五对五,这一次,五名军士坚持了一分钟!
瘦弱汉子轻叹一声:他的力气开始衰弱下来,再比下去会失手出了意外!转向拓跋蒙,他微微躬身:“各位都是军中栋梁,将来战场上就看各位的了!我们先走了!”
看着五人消失的身影,拓跋蒙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终于要出城击败辽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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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东南角,又一场大雪落在沉旧的屋顶上,淡红的瓦片镀上了一层银白。
比起二十天前的大雪,水丘竽涛明显感觉到了天更冷,风更硬。她盯着鱼贯而入的武林人士,不由抬头看向南方。
独孤白应该快回来了吧?今天晚上开始行动吗?还是明天晚上?
(本章完)
第642章 里外呼应破袭寨()
院子并不大,几百名武林人士挤得水泄不通,除了铁枪门主等各派宗主,其他人只能找个背风的地方坐下来。各间屋子都紧锁着,让一些处在风口的武林人士不满起来!
“有屋子为什么不让进屋?这个王妃是什么意思?咱们兄弟拼命又不赏钱,还装什么清高……”
水丘竽涛并不生气:她在关中呆了一年半时间,对各派极为熟悉,也知道一些武林人士心胸并不宽广,真正的侠义之道只是挂在嘴上!
这一次,她没有提及赏钱的事情,各门派自然来得少了不少!
不过她不准备提醒这些人:将来关中武林各派利益的分配,与驱除辽人的战斗息息相关。想不为这片土地流血却享受利益,天下哪儿来的这种好事?
似乎明白她的想法,铁枪门主一脸苦笑,转向风口处的五虎断魂刀门主:“贺老弟,你手下的人……”
贺魁也觉得手下人过份了!他转过头,语气比天气更冷:“如果每个人不能提五个辽人的脑袋,就别回来见我!”
瞬间整个会场鸦鹊无声:真的要开战了吗?一些自诩高手的武林人士后背开始冒汗了——前一段时间城内许多强者消失,据说都战死在了城外!自己还要参加冒险行动吗?
墙头人影一闪,年轻的独孤白出现在水丘竽涛的身侧:“累死我了,这种跑腿的事情应该是我们仙宗的人干的吗?真是支使人不当回事啊!李煜这小子也真是,还在做那个什么龙门吊呢!”
“别抱怨,快说,行动时间确定了吗?”
“当然确定了!明天夜半出发,务必在清晨开始清除所有明暗哨,阻截所有探马……六殿下说,成败就在于咱们能瞒住消息多长时间。只要坚持一天……”
水丘竽涛脸上闪现出一种光芒:那是对李丛嘉的无条件信任,是一种喜悦的光芒!
爱情让女人头脑发昏啊!自己家的窅娘不也是这样傻乎乎的样子吗!
独孤白正胡思乱想,贯融道长从远处缓缓踱来,他身后跟着老太监童风和青城风叶子,和他并行的则是一脸严肃的呼延朔。
看到贯融道长,所有武林人士都屏息凝气,不敢再放肆。
从屋顶落下来,水丘竽涛向风叶子点点头,转头看向了呼延朔:“呼延都督,军中人选一百零三人,已经全部抽调出来了,其中有三名营长,还有一个是副军长……”
呼延朔如同没听见一般,径直点头道:“但有所需,全力支持!这次行动,让王妃受累了!各位武林同道一向视辽人如敌寇,为长安城的安危多有牺牲,长安百姓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今次战过后,将立碑纪念……”
他说的很短,却直接将一个残酷事实摆在这些武林人士面前:死伤在所难免,对方也有二百多武林强者,加上快马如飞增援及时,这次行动很危险!
铁枪门主站了起来,他一捋胸前长髯,语气中充满悲凉:“我铁枪门三百弟子,二个月就死了二十多个了!老夫长子、次子都折损在城外……这一次,我带来了三子、四子,如果我寇家不幸,请呼延将军照顾幼子和小女……”
这是在托孤,也是在表明决心:铁枪门上下誓死追随李丛嘉,绝不后退!
水丘竽涛此时代表的就是李丛嘉,她知道要站出来表态了。她环视周围,语气中充满自信:
“本次行动,如果不泄密的话,各位的任务并不难。蓝关方向也有增援。从现在开始,我点到的武林宗门,要选择最精锐的好手随本妃行动!丑话说在前面,不参与的宗门将来不会得到朝廷承认!反之,则视为大唐正式武宗,除纳税、征调战斗外,不服劳役,非重罪可不见官,自动获得组建镖局、申请马驿资格!”
所有人的眼睛一亮:不服劳役,非重罪不见官!这是赤LUO裸的利益啊!武馆挣钱,但武馆的风险也极大,最麻烦的就是当地官府的压迫——许多徒弟长年呆在武馆,劳役自然转到了武馆之上;加上武人脾气不好,打架斗殴、惊扰四邻的事情绝不少见!
最大的利益,镖局和马驿啊!一旦确定这些工作只能由获得资格的武林宗门组建,那将来这块大蛋糕……
还在犹豫的武林宗门立即表态,将选择门中高手参与行动!
水丘竽涛看着大家争先恐后的样子,微微一乐:“本次行动,名额只有三百,军中高手已经选出一百零三,我们有三十人,剩下的就从各位推荐人选中选择,方式只有一个,比武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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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丛嘉盯着面门高高的龙门吊,将一车车粮食送到平台之上,然后迅速套上骡、驴、马,拐进了平坦的河道。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从武关到商洛县,运粮车队并没有遇到多大阻碍。装上雪撬板的车辆、冰撬按照每车八石的数量,共计运到了五千车,但是从商洛县城运到蓝关,却变得艰难起来。
按照以前的方法,车辆有轱辘的情况下,几匹马、驴拉一辆车,翻山越岭,三四天时间才能运到,中间损耗不小,甚至整车翻进悬崖也不少见!
可现在想翻山越岭也不可能——没有轱辘,虽然在雪地上滑行可以,但越岭翻山就难了许多!
李丛嘉给出的方法是走河道,在冰雪河面上前进,有两三米的平坦之地就能奔走如飞。结果第一批五百辆车都堵在了一处悬崖下面。
想从旁边绕过去,人、牲畜可以,但粮撬却根本上不去。
望着十几米高的悬崖,负责运输粮食的陈贶一愁莫展。
李丛嘉赶到时,他已经带着数百木匠、几百石匠在开挖旁边的道路,试图爬上去。但是河边石崖林立,加上乱木丛生,又是冰天雪地,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完成?
李丛嘉观察过后,果断决定将龙门吊这种“黑科技”提前问世。
襄州铁匠立即按照模型制作了大小数百个动滑轮和定滑轮——铸造而已,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难度只在中间的孔洞和两侧伸出的“耳朵”上。
李丛嘉亲自上阵指挥安装龙门吊:数百株大树埋入两侧的悬崖之中,中间横梁众多,一些木制、铁制的部件将运来的定滑轮、动滑轮用绳子固定好。
李丛嘉动嘴,数百木匠中能人众多,齐心协力之下,每个悬崖、高耸之地都立起了龙门吊。
独孤白找到李丛嘉时,他正在看着最后一个龙门吊组装完成。预计粮食当天就能运过蓝关,第二天中午肯定能到达蓝田县城。
大规模运粮和增兵,就算再保密,也难保密多久!因此李丛嘉决定,十一月底的最后一天,向长安进军!
战争一触即发!
(本章完)
第643章 夜袭破寨弩箭威()
王景崇早早就歇息了:他年龄不比李守贞小,战争的风霜让他身创十余处,连骨折都有两处。天气一冷,骨缝中的酥麻让他自然感应到岁月不饶人。
幸好城内有呼延朔、周光逊压制那些桀骜不驯的武人,否则他哪儿能这么安稳地躺在温暖的床榻上享受女人的温柔!
推开压在胸口的柔荑,他有些清醒过来:夜半惊醒,多半是有什么事情萦绕!
想起水丘竽涛下午举行的比武大赛,他觉得自己有些失职:后天开始大战,一切虽然准备就绪,但自己毕竟是主将,怎么能一切都放手给呼延朔?
越想越心神不宁,几次想入睡都无困意!
莫非是年龄大的缘故?
正想着,门口忽然低低响起一句:“都督,都督……有紧急情况!”
王景崇极不情愿地爬起来,顺手将小妾压在自己小腹处的玉腿拍开:“瞧你哥的这些混蛋手下,大晚上来听妹夫的床……”一面说着,他一面披衣走到门口,“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
“不好了,胡侍卫长被抓了!”
什么?胡汉玮被抓了?他是自己的侍卫队长,谁敢抓他?
未等王景崇细问,他身后一声尖叫:“谁?谁敢抓我哥?大帅,你要帮我杀了他……”小妾几乎赤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尖叫着向门口冲来。
王景崇咳嗽一声,一把将门带上:“回床上去,看你现在样子成何提统?”
女人被骂得一愣神,满脸通红重新钻回被窝,抽泣声随即响起。安抚好女人,王景崇困意全无,穿戴好衣服到了正厅。
来报信的是侍卫队的副队长,满脸焦急和恐惧的样子。未等王景崇发问,他已经竹筒倒豆子——干脆利索地说了起来。
王景崇苦叹:无军令不得靠近城墙十丈之内。这个规矩还是两个月前他确定下来的,谁曾竟然把自己大舅子搭了进去!
胡汉玮是奸细?他不敢打包票说不是!要不然大半夜不在府中睡觉,跑南城墙去干什么?后天出兵的消息自己手下没几个人知道,胡汉玮就是其中之一。莫非他被辽人收买了?
就在他左右徘徊之时,府门外有轻微叩击之声。
王景崇一惊:不会是胡汉玮咬自己一口,呼延朔派兵围了自己府邸吧?
吓了一跳之后,他又镇静下来:
以他多年军旅生涯加上在长安城中的底蕴,呼延朔想不露痕迹的调动军队包围自己,那是根本做不到的!而且超过百人夜间在街上行走,他本能就会惊觉。
镇定之后,许多问题变得明朗起来:胡汉玮绝不可能是奸细。他追随自己有十年时间了,随自己出生入死无数次,军功、豪宅、美色、地位、权势……他的小妹还嫁给自己当妾室。已经位高权重,辽人还能给他什么?
大门上的小门被轻轻打开,胡汉玮蹑手蹑脚溜了进来,正要回自己屋里睡觉,却见厅堂正室门忽然开了,王景崇一脸怒意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他!
“都督,属下鲁莽……厨房的朱三夜半出府,我追了下去。结果在城墙处他被乱箭穿身。水丘王妃亲自带人巡城,属下不得不出面叩安……”
几句话让王景崇的心情平静下来:“朱三什么情况?他一个厨子能知道什么?”
胡汉玮走进厅堂,狠狠瞪了他的副手一眼:“夜半惊动都督,居心何在?”不过他还是领了这位副手的人情。
从朱三的身上搜出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句话:攻击时间为后天凌晨,目标城南!
王景崇的脸白一阵红一阵:不用再怀疑了,自己府内有人泄漏消息!
“是谁?”
胡汉玮摇头:“水丘王妃说不用查了!只要看住府内所有人明天不得外出就行!这两个月每晚都有奸细被击杀,尤其是近二十天,贩夫走卒、侍卫差衙、武林高手,甚至还有一个将军……足足四百多个人头挂在城墙,居然还有人冒险……”
王景崇一挥手:“你来主持,不但要封锁全府,还要给我查出来!究竟是谁潜伏在我身边……”
王景崇身上冷汗直流:自己身侧就有辽人的铁杆奸细,如果夜半刺杀自己……后果不堪想像啊!
夜色渐渐褪去,王景崇早早就到了五军都督府。
看着同样一夜未眠的水丘竽涛,王景崇由心底里佩服。这个年轻漂亮得过份的女人,和那个年轻的李煜一个样子:有理想有信念,为了目标不惜生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呼延朔倒睡得也不是很好,打着呵欠走进白虎节堂。一圈将领足足有三十多人,最低的是七品偏将,负责兵器运输。
“一切都准备好了?”王景崇的声音透着威严,有着一股冷意,目光仿佛刀子般在每个人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李潮的脸上。
李潮一下子站起来,敬了一个兴唐军军礼:“霹雳车一百具,全都装上了雪撬片,每车两匹熟马,十名炮手;攻城车三部,目前未组装完成,预计五天内交付使用。陌刀五千柄,铁甲一千、皮甲一万副;行军重盾两千,雪撬车两千辆……”
听着他汇报军器准备情况,王景崇的脸色变得温暖和煦起来,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般:“各位,今天开始,全城戒严,任何上城军士未经允许不得拿弓箭!巡街使,立即带人上街巡逻,无关人等不得出门;各铺看好火烛,防止失火……四更整军,五更出城!”
他坐下后,周光逊站了起来,从身后端出一块方板,厚重的样子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这是一个沙盘,从蓝关到长安城所有的道路、山川、河流、军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战斗将率先在这条路线上打响。水丘王妃带领三百武林人士夜半出城,灭杀灞岭到长安城之间的辽人哨探。至于灞岭以南,由蓝关方面负责。由于是黑夜攻击,每个人都要小心不要自伤!”
他手指点向了灞岭:“这里明天凌晨和我们同步行动,五千步卒将在一个时辰内拔下此寨,然后在这里……”他手指准确地划到了灞岭下的一处村庄。
“韩村,据说是韩信埋骨之地。这里背倚灞岭,面对灞河,这里将立一座新寨。为配合立寨,明天凌晨,咱们攻打辽人南城大寨,不求破寨,但求耗敌!”
(本章完)
第644章 灞岭寨转手易主()
历史会铭记这一天,铭记这两场同时爆发在长安城南侧的冬季战争!
战斗激烈而充满戏剧性,但这不是让人铭记的最主要原因!
这是一场人数相近,一方由步兵,一方由骑兵组成的战斗集团之间的对决;这是一场有着强力后援的持续战斗;这是一场新式兵器左右结局的战斗;这是一场情报不对称、准备不对称的战斗……
有着太多的不同,让两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不可思议!
当历史学家回忆这两场战斗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是,不约而同地把“目的性”排在了第一:
兴唐军高层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取得什么样的成果,并为之进行了长达近两个半月的准备,战斗伊始,每一个战斗单元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要达成的战斗目标。
反观辽军,由于情报的缺失和惯性思维,对于兴唐军发动的冬季战争没有丝毫准备,更不知道对方最终的目标是什么。少数将领对战争的提前警觉被辽军高层漠视,甚至个别具有前瞻性的将领因固执己见被冷落发配。
多说无益,还是让镜头重新回到那个无月的夜晚吧!
南唐保大十二年,也是后周显德三年,十一月最后的一天。漫天星光因为没月亮而显得格外清冷,一颗颗缀在黑色天幕上,显得遥远而孤寂。
原野上黑得不见六指。偶尔传出一声秦岭野狼特有的长长嘶嚎,让寂静的夜晚显得阴森恐怖。落叶洒满山谷,却被厚厚的积雪掩埋,除了半山坡上被风吹拂得干干净净的石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