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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瞅着高守,目光中似乎带着畏惧与哀求,像一个落难无助的天真孩童。
高守心内一软,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也因他觉小白狗与自己的境遇有几分相似,它可能是被抛弃,孤零零的乱跑到这里,然后被某种动物抓伤,而他曾被大膀子打伤,如今又被定位成弃卒。由此,他对小白狗,产生些许同病相怜的感觉。
高守决定先不杀它,且顺手帮一帮它,不过小白狗伤势过重,活命的希望不大。
他在附近找来一种形似芒箕的常青草叶,放嘴巴里嚼烂,然后铺在小白狗的腹部伤口上,再从身上衣裳上撕下一块布条,把伤口包扎起来。
这些方法是略懂歧黄之术的李瘸子教给他的,他小臂上被大膀子划下的伤口,正是用这种方法治愈,效果不错。那苦涩无比的草叶子,混合唾沫嚼烂后,有凝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
他不确定这种用在人身上的方法,用在小狗身上是否管用,可是他只会这种方法,姑且一试。
整个过程挺顺利,小白狗没有丝毫抗拒,仿佛知道高守是要帮助它,目光中畏惧警惕之意大减。
这只小白狗,肯定不知人心险恶,之前自己本想把它烤成食物,而且子时出战后,自己会转回来瞧瞧,如果它还是死了,依然要成为食物。
反正,尽了人事,且看造化。
高守想了想,觉得有些可笑,自己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却还出手救这只小白狗,也是醉了。
天色渐暗,再不回去,破戎寨的人可要怀疑自己逃跑。
高守挑起柴火,刚迈出两步,却又转了回来,拿出烧饼,撕下一块丢在小白狗嘴边,而后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这才快步离去。
回到破戎寨,高守把柴火交给帮厨之一的李瘸子后,才发现,自己已错过用餐时辰。
好在李瘸子给他留了饭食,还比往日多出两块面饼和一大块干肉,干肉已有些发臭,隐约可见霉斑。
前世这样的肉没人吃,肯定是丢进垃圾桶。但是在这补给困难的征战之地,普通兵卒想吃到这样的肉,可是一件很奢侈的事,高守此前的饭食中,已一个月多月不见油星。
李瘸子说,今夜出战的陷阵士每人都有肉,他把最大块留给了高守,两块面饼是申都监吃饭剩下,他私自藏身上,带出来给高守。
高守心生感动,在这冷漠的破戎寨,惟有李瘸子能给他一丝温暖,李瘸子一直无私的关照他,这次还冒着罪责,偷申都监的口粮给他。要知道,破戎寨阶层森严,像面饼这样的精细食物,只有申都监等少数军官才有资格吃,擅自偷拿上官专用粮食是一种严重罪行。
虽然严格来说,高守只算是今天刚认识李瘸子,但长久以来的这份恩情,他也感同身受。
他很想说声谢谢,但这又不符合小书呆一贯以来的性格,因此只能装作木讷的接受。
高守不动声色,把面饼纳入怀中,其它饭食一扫而空,除了发臭的干肉。
这块散发着一股腐坏味的干肉,他难以入口,虽然这干肉是申都监特意恩赐给陷阵士享用的奢侈食物。
换做破戎寨别的兵卒,见到肉,哪管有没有味道,早已狼吞虎咽起来,可是二世为人的高守不一样,他除了介意肉的臭味外,更严重怀疑干肉已变质,强行吃下去可能会拉肚子,坏了肠胃,那样的话,这块干肉对自己有害无益。
当然不能表现出对这干肉的嫌弃,这非常不符合他目前的身份。
高手打算干肉先收着,等出了破戎寨,把干肉上的霉斑拿水清洗干净,再用火熏烤一番,应该会清除大部分霉菌,实在饿得不行时,再拿出来食用,说不定还能救急。
圆月不知不觉已升上半空,清冷月光从草棚缝隙透入,洒落在高守略带稚气的脸庞,而他如瀚空天星般的深邃眼神与脸上的稚气,并不太相称。
高守躺在床板上,刚把逃亡计划梳理一遍,虽然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可是前路必定会有许多无法预测的磨难,性命还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待子时的到来,最好能够睡一觉,这样体力和精神会得到很大恢复。
高守正待闭眼,一阵冷风陡然卷入棚屋,有人打开门进来了。
是大膀子!
夜风晃动了松油灯火,也晃动了高守的心神。
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大膀子走到高守旁边,高大粗壮的身躯,制造出大片阴影,罩在高守身上。
高守觉得大膀子这次有些反常,没有一进来就大呼小叫,骂骂咧咧,只是站在一旁,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迟迟不开口。
莫非在这相当于生死诀别的最后一晚,大膀子突然良心发现,想对我说些歉意的话语?
高守本不想搭理大膀子,可是大膀子站在身边瞪着,他也难以入睡。
“何事?”高守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快把你那块肉匀些出来,一个多月没尝肉腥味,嘴巴要淡出个鸟来了。”
大膀子舔了舔嘴唇,铜铃般的眼睛,紧紧盯着高守放在身边的干肉。
高守暗骂一句,心底顿生无名之火。
还以为这恶徒良心发现,念着近一年的相处,知道今晚出战有去无回,会对自己稍好一些,最不济也该说声珍重,不料,他只想分肉吃!
明知这肉是陷阵士的最后晚餐,他也不放过!
且大膀子语气中依然同往日般强势,一副理所应当必须把肉给他的恶劣态度。
破戎寨里都知道,选入陷阵士已是将死之人,大膀子却还要再欺负一回。
看来仍是低估了人性的丑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06章 意想不到()
这块干肉看起来有些变质,可处理一下还能食用,万一在山中奔逃长时间找不到吃的,这干肉对高守来说,或许就是能救命的食物。
而且大膀子如此盛气凌人的逼迫姿态,让高守无比反感与愤怒,近几个月以来备受欺辱的回忆,又一一浮现在眼前。
“不给!”
高守强压怒火,断然拒绝,一手抓起干肉,紧握手中。
“你这小书呆,左右都要死,吃肉是白费!”大膀子恼火的叫道。
听到大膀子话语风凉,高守忍不住回道:“给你吃也是白费,我若先死,你也活不了长久,小爷会在黄泉路上等你。”
“呸!敢咒我?这块肉吃定了!”大膀子大怒,牛眼一瞪,甩开胳膊就来抢肉,一手抓住高守的手腕,一手要强掰手指。
高守眼睛都快喷出火来,这畜生不如的冷血无赖,非但打扰自己休眠,还要动手抢相当于自己用命去换来的干肉,果然是弱肉强食。
奈何如果硬是不给,少不得一顿厮打,要是身体受伤,势必影响今夜逃跑大计,还有胸口藏着的烧饼和面饼可能会在撕扯中掉出来。
这样想着,他只得无奈的把手中干肉抛了出去,再怎么样,让这厮去地上捡,也比在自己手中抢去要好。
黑红色干肉脱手抛出,飞到棚屋角落。
忽然!
呜地一声,草棚角落破洞处蹿出一条小白影,一口叼住那块干肉,津津有味的“啧啧”猛吃起来。
扭在一起的两人,顿时愣住,动作定格,张着嘴,睁大眼睛,惊诧的盯着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高守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那只小白狗吗?给它绑扎的布条还挂在它身上。
它之前只有一息尚存,行将死去,这还没两个时辰呢,就活蹦乱跳?
好顽强的生命!
而它又是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狗与生俱来有追踪气味的能力,它应该是循着我气味找过来的。
于此同时,大膀子目光一凝,松开高守,随手抓起一根短棍,轻步走向吃得正欢的小白狗。
高守抢前一步,拦住大膀子去路:“作什么?休想伤害它,我的肉给狗吃也不给你!”
大膀子低声怒喝:“你懂个鸟,这哪里是狗,分明是一只夜月狼崽子!”
“夜月狼”高守心下一惊,看向那外形可爱毛茸茸的小白狗。他从没真正见过狼,狼崽子和狗崽子更是分不清楚。
大膀子又说道:“只是没听说过有纯白的夜月狼,可能是异种,因此被狼群抛弃。管他娘的,快让我敲死它,煮上一锅好肉,打打牙祭。”
小白狗几口便把干肉吃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的舔舔鼻子,跑到高守脚边,亲昵的蹭蹭嘴巴,呜呜叫上两声,萌态可掬。
高守从小白狗身上收回目光,坚定的看向大膀子,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不行,它是我山上救得,不能杀!”
高守说完,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块,与大膀子对峙。不管是狼还是狗,都不能让大膀子得逞,要杀了吃也轮不到大膀子。
“你救过它?”
大膀子有些意外,他看了看狼崽子身上的布条,又瞧了瞧高守身上缺了一块的衣裳,才确信高守所言不虚。
小白狼似乎也感受到大膀子的杀气,躲在高守脚跟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警惕的盯着大膀子。
大膀子不知想起什么,摇了摇头,不甘心的骂了一声,离开棚屋。
高守松下一口气,大膀子可能是忌惮自己手中石块,或是怕事情闹大对他不利,这才做出退让。
这也是大膀子第一次退让,高守心头有一种恍然释放的畅快。只要能豁出去,心无畏惧,大膀子就不敢轻易欺辱,不过,不能保证他不会想到别的办法后再回来。
高守蹲下身来,轻抚很可能是狼崽子的小白狗,沉吟道:“你在这里很危险,去吧,回到山林中去,别被人发现,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小白狼似乎通点灵性,像是能听懂高守说的话,对着高守叫唤一声,又用舌头舔了舔高守的手掌,然后从墙脚小洞中钻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这让高守很是惊讶,他说那句话,本来是自言自语,没期望小白狼能听懂。
他舒了一口气,自忖不能再多想,经这一闹,休息时间更少了,要抓紧睡上一觉,深夜才有力气逃命。
他也是真的累了,没多久便沉沉入睡,他从未如此身心俱疲过。
一觉醒来,高守浑身舒坦,体力与精神恢复不少。
透过棚顶破洞,他看到穹顶高悬的一轮银月,按常理来说,月黑风高去夜袭,效果最佳,今夜月光却如此明亮。
申都监这混蛋根本不管陷阵士死活,选个稍好的时机都不肯——不对,从月亮位置判断,子时已过,如何无人督促出战?
李瘸子一旁呼呼大睡,唯独不见大膀子踪影。
高守不明所以,摇醒李瘸子询问:“醒醒,醒醒,子时已过,如何未叫我出战?”
李瘸子睡得深沉,被高守一推,迷迷糊糊清醒过来,听到高守问话,稍稍沉默后说道:“大膀子已向申都监请求,今夜替你出战,他在出发前才告知我此事,他交代,如若他回不来,希望你好好打熬筋骨,平日多挨拳,沙场少挨刀。”
李瘸子看了看呆愣住的高守,喟叹一声,又唏嘘道:“他是真正仗义之人,他平日里对你苛刻欺辱,其实是故意熬练你筋骨,如此你方有机会在疆场上活下来,他说你尚未敖练到家,这次出战,必丢性命,因此他先替你挡上一回”
渐渐的,李瘸子的话,高守已听不真切,眼前景物也在模糊,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万般滋味一下涌上心头,澎湃开来,难以名状。
高守觉得自己灵魂深处,像是被猛地点燃了一团火,剧烈燃烧起来,热血瞬间沸腾。
高守未曾想到,大膀子这个粗鄙莽汉,原来是这般用心良苦,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关照——平日多挨拳,沙场少挨刀!
回想起来,他身子骨经过这些时日的打熬,与初时的弱不禁风,的确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大膀子此次,甚至愿意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替他出战,这样的仗义心善之人,高守从未遇见过。前世今生,他从未想过,真会碰到愿意为他付出性命且已经这样去做的人。
大膀子就要为自己丢掉性命,而自己前不久,还对他咬牙切齿的憎恨,不留情面的咒骂。
他想吃肉,可能是为了增些力气,好去厮杀啊
自己竟然那样的对待他,还说出“肉给狗吃也不给你”这样羞辱他的话。
太不应该!
高守眼眶湿润,心内掀起狂澜,再也无法平静。
大膀子!如果一命换一命,我岂不永远欠了你。
是了,如此大恩,我竟还不知他的真正姓名。
“李叔,他是关西人吧,姓名你可知道?”
李瘸子点点头:“嗯,关西人,姓鲁,名达。”
“鲁达!?”
高守眼睛一瞪,心头再次狂震。
记得梁山好汉鲁智深出家前,也是叫鲁达,正是关西人,西军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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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生死抉择(上)()
明月之下,高守在林木溪涧中迅速穿行,健步如飞,大膀子鲁达近一年来特意的熬练,确实让他受益匪浅,如若还是初来破戎寨时的弱不禁风,他跑不上百步,便已经受不住,要停下喘几口气。
此前一直以为,大膀子是喜欢折磨和欺凌他的凶恶之徒,每日强逼他干许多粗活重活,还经常骂骂咧咧,拳打脚踢,甚至持刀追杀,以至于他心中满是怨恨。
得知真相后,回想起来,虽说每日干活,却没有累垮过;拳打脚踢,从未伤筋动骨,全是皮外伤;有帮厨李瘸子的关照,他也没有饿过肚子。而斗转星移间,他力气不断增长,体格日渐壮实,筋骨愈加强韧
还记得,大膀子曾训教他,打柴砍木时,要把那些树木想象成西贼,砍不死西贼,就会被西贼砍死,这样砍才麻利,而且不同形状,不同姿态的树木,要用不同的砍法,斜劈、直斩、横切、上撩原来,大膀子这是在传授使刀战技。
此刻一路上,秋虫唧唧,远处时而传来夜兽嚎叫,也不乏“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清幽景致,但高守心无旁骛,因为他在急追前去夜袭西夏营地的陷阵队,鲁达便在其中。
鲁达若因他而死,他就欠下一份永远无法还的人情债,往后就算能活下来,也不痛快,因此他准备拉上鲁达,一同加入逃跑计划。
一炷香前,他没听李瘸子的苦劝,跑去向申都监请命,请求即刻出战。
申都监一口答应,并没有因清梦被扰而责难高守,且还虚伪的夸赞了几句。
当然了,有人主动请战,愿意赴死,正能鼓舞军心,申都监自然高兴。
然而他们却不发兵刃,只给了一根木棒,木棒能杀人?满山都是还要你给?明显是觉得我没必要带武器,反正一旦碰见西夏人,就会被一刀砍死,带走兵刃是浪费。
兵刃和器械都有专人保管和派发,昨天打柴的柴刀,已上交,不然也能凑合用,不至于手无寸铁。
最后,还是李瘸子暗中塞给他一把缺了口的破旧菜刀。
不过无所谓兵刃多好,他是想带鲁达一起逃命,而不是拼命。
正回想间,高守隐隐听到前方有些不同寻常的声响,他顿步倾听,拔出菜刀,做出戒备动作。经常在山上打柴,不觉间培养了一些敏锐感。
只见前方一颗大树后,转出一个粗壮莽汉,手持一柄断了头的残刀,不是大膀子鲁达还能有谁,鲁达怒目而视,压低声线劈头就问:“小书呆,你来作甚?”
紧接着,另八人相继从躲藏处现身,夜袭陷阵队每批九人,今夜出战的陷阵士都在这里,他们身上布衣居多,鲜有甲胄,手中兵刃基本都是残次品,只能说比高守的豁口菜刀略好。
此处已是西夏军掌控地域,随时会有敌人出现,他们都表现得谨小慎微,不敢弄出太大声响。对于高守的到来,他们目光中有不解,有疑惑,有意外,却没做声,只是静待大膀子问出个所以然。
显然,他们唯鲁达马首是瞻。
鲁达在破戎寨本就以勇力著称,这次又是自愿顶替高守出战,这份凛然仗义与悍不畏死,整个破戎寨无人可及项背,自然陷阵士们会以他为首。只不过他们个个面有凄苦之色,当然,谁人明知前路有死无生还兴高采烈。
“我来找你,”高守追上鲁达,心头大石落下,嘴角一弧,轻松笑道,“要死一同死,岂能把我抛下。”
追上鲁达之前,高守也准备了另一番说辞,诸如“鲁大哥义薄云天,恩情似海,大恩不言谢,请受小弟一拜”云云。可是,见到鲁达后,发现那些说辞都失去意义,血性率直的真汉子面前,道几句文绉绉的说辞反是落了下成。
而且眼下已离开破戎寨,不必再掩饰什么。
“你这小书呆,日间昏厥之后,倒变了性子。”
见到高守醒来后非比往昔,变了个人似的,鲁达早已心生讶异,只道是高守白天经历昏死后,突然开了窍,可是给他留了活路,却偏来寻死路,这又何苦?不过厮杀就在当前,不容多想,鲁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但光嘴硬有何用,速速回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我不想欠你太多。”高守仍旧保持微笑,淡淡说道。
“你都知道了?这多事的李瘸子。有啥欠与不欠”
鲁达浓眉一拧,重新打量起淡然自若的高守,与高守目光一触,猛然感受到高守的诚恳与坦荡,他有心所感,没想到高守小小年纪的读书人,一旦开窍,居然立刻有一股子视死如归,勇悍不屈的气魄,自己反倒有些妇人作态了,鲁达哑然失笑,“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便随洒家去取西贼首级。”
“如何取?”高守冷静的问了一句。
“小书呆你有所不知,洒家自然不会愚笨到直接冲向敌营,我等准备暗藏茂林之内,遇有巡逻经过,杀他几个便走,有了西贼首级,回去即可交差。”鲁达胸有成竹的说道。
高守点了点头,寻思这鲁达也是粗中有细,并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原来他心中早有定谋。代替自己出战,应该是觉得以他的武勇,或许能杀出一条生路,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