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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昌培立即侧身看向朱道临,两撇胡子翘起好高,脸上全是不屑之色,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心里却微微有点痛,心想老子好不容易买回来精心圈养近四年,连手也没机会摸一下,就被迫送给你这狗日的享用,苍天无眼啊!这回算是便宜你了,回头老子不在你狗日身上弄回个十万八万做补偿,誓不为人!
应昌培的爱妾似乎看到丈夫心里想什么似的,娇嗔地白了一眼没风度的丈夫,转向朱道临温婉地笑道:
“叔叔怎么转眼就不记得了?小影本名夏玉颖,美玉的玉,聪颖的颖,小影这个小名是她故去的娘亲在她懂事时起的,说起来小影还是出自官宦之家的闺秀呢,从小家教森严,知书达礼,持重本分,还吹得得一曲好竹萧呢,若不是三年多前家中骤然变故,也不会像今天这般无依无靠,唉!天嫉红颜啊!如今看来,恐怕还是叔叔和小影有缘分啊!”
朱道临连忙站起,再次向嫂夫人诚恳致谢,在嫂夫人的提醒下,吩咐玉虎把仆人们带下出熟悉整个院子,为大家分配住房和活计,最后才记得先烧一锅开水泡一壶茶来。
看着朱道临手忙脚乱的样子,边上坐着的应昌培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接着心里又是一阵鄙夷。
“叔叔你先坐着,这三个小丫头得领到书房去熟悉一下,看看还缺点什么尽快补上。”应昌培的爱妾极为周到。
朱道临连忙致谢:“谢谢嫂夫人,不过今天刚搬来,书房里空荡荡的,除了半面墙的空书柜和书桌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用不着收拾。”
“还是要收拾的。”
应昌培的爱妾笑了笑,领着小影和两位清秀小丫鬟走向东偏房。
应昌培一把拉住想要跟进去解释的朱道临,凑近他耳边恶狠狠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知道什么?”朱道临莫名其妙。
赵训庭也上来了,嘿嘿一笑打起了圆场:“看样子道临贤弟是真不懂女人那些事,以为弟妹真是带几个小丫头去整理书房了,嘿嘿!”
朱道临更糊涂了:“二位兄长,怎么回事得说清楚啊!”
应昌培终于明白朱道临是真不懂了,叹息一声没好气地告诉他:“书房和卧房都是要丫鬟们尽快熟悉和打理的,但重要的不是这些,你嫂子带进去的三个小丫头从今往后就是你的贴身丫鬟了,你嫂子要在第一天就告诫你的贴身丫鬟,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怎么才能服侍好你,怎么恪守丫鬟的本分,甚至还要告诉她们怎么为你暖床,明白了吗?”
朱道临彻底明白了,脑子里立马浮现小影那张楚楚动人的绝美颜容,嘴唇微张,津液闪闪,赵训庭见状又是一笑,亲热地拍了拍朱道临的肩膀表示理解。
一肚子不舒服的应昌培见状恨得咬牙,趁机给了朱道临一拳解解恨,打完还正气凛然地呵斥起来:“瞧你这色-迷迷的样子,哪有半点儿君子风范?还不快闭上嘴,丢人啊!”
第四十三章 新宅茶香()
朱道临借口要挑选一套好茶具泡茶前往后院,借此机会清理一下紊乱的心绪,他边走边揉着被应昌培一拳打得有些酸疼的胸口,感觉应昌培今天的表现似乎有些奇怪,但也只是嘀咕两句而已,反而是小影那张美得令他心颤的脸总是浮现脑海挥之不去。
新来的下人们非常勤快,不用小道士玉虎多费口舌,便能熟练使用朱道临设计的新式高膛火灶,宽阔的厨房在熊熊燃烧的灶火温暖下仿佛瞬间充满生气。
两个年约三十五岁的壮实厨娘已将镶嵌青石板的宽大灶台擦得一尘不染,四名十四岁左右的丫鬟把全套景德镇餐具和三套精瓷茶具洗得干干净净,正在用洁净的白棉布擦拭瓷杯瓷壶上的水渍。
年近五十的硬朗花匠和集马夫、采买、木工等职于一身的中年汉子分别是两位厨娘的丈夫,此刻正在厨房外的柴房门口抡斧头劈柴,其他七八名杂役大多在打水提水清洗物品,整个院子没有一个人闲着。
朱道临挑选一套精致的越窑青瓷茶具,婉拒诚惶诚恐的几位丫鬟动手,连茶托一起捧在手上返回前堂。
两位精明的厨娘立即叫过手足无措的丫鬟,吩咐她们快把红泥炭炉和灌上开水的精美铜壶送到前堂去,千万别误了老爷泡茶。
正堂侧后与东厢房之间的敞开式客厅里,赵训庭正领着应昌培参观朱道临设计的原木茶桌,应昌培拍拍两人抱的红木根雕茶桌啧啧称叹,听赵训庭说为了朱道临要求的这个茶桌,他跑了三次水关外的原木市场,千挑万选花掉三百两银子才运回来,再请工部属下的两位雕刻高手连续干了半个多月才有现在的摸样,应昌培听完颇为感慨,终于知道朱道临对奢侈生活的追求绝不在他之下。
“都坐下吧,要是嫌木墩硌屁股,就垫上张木棉垫子。”
朱道临穿过中门大步走来,把手中茶托稳妥地放到光可鉴人的根雕茶桌上,示意紧跟而来的两位小丫头悠着点别烫着,把红泥炭炉和铜壶摆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赞许地对两个丫头笑了笑,吩咐帮大家摆好木墩的玉虎去把箱子里那罐茶叶拿来。
红泥小炉里的红罗木炭火势渐旺,铜壶里稍稍降温的开水发出了咕嘟声,朱道临伸手提起铜壶,在两位兄长晓有兴趣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洗杯、淋杯、洗壶。
接过玉虎匆匆拿来的竹制雕花茶罐打开,朱道临这才发现配套的茶具忘了买回来,只能将茶罐里香馥碧绿的铁观音茶粒小心倒入青瓷壶中,提起铜壶注入半瓷壶的开水,略微停顿缓缓倒出茶壶中的头道茶水用以淋杯,铁观音茶特有的醇厚芬芳很快充斥整个空间。
“太香了!这是什么茶?”见多识广的应昌培和赵训庭为之一振,都被醉人的奇异香馥吸引了。
朱道临随口而答:“正宗的武夷山极品铁观音,此次只带回来五罐,全被我师傅和爱茶如命的三个师伯师叔抢去瓜分了,要不是我手快,现在连这一最后罐都没了,怎么样?茶香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只是……为何从没听说过武夷山有这等好茶?”很想立刻抢走眼前这罐茶叶的应昌培最后还是忍住了,却对这等好茶的出处深感兴趣。
朱道临哪儿知道武夷山的铁观音要到一百年后才有,所以对应昌培的疑问颇感惊讶:“市面上没有这种武夷山铁观音吗?”
“还真没听说过。”
诚实的赵训庭摇摇头,接着将时下流行的十大名茶和其他常见茶叶逐一数出来,应昌培在一旁拾遗补缺,最后竟然数出三十多种,就是没有武夷山铁观音这名字。
朱道临想了好久没个头绪,只好提起精致的茶壶给大家斟茶:
“先喝茶再说吧,趁热品味才是最能体会这茶的优劣……小虎过来坐,你也试试,当道士不会品茶可不行。”
赵训庭喝下一小口顿时双眉一振,连个好字都不愿说马上接着喝一大口。
坐在朱道临对面的应昌培已经喝下一大口,端着只剩三分之一的小瓷杯眉飞色舞,刚要大声喝彩就看到爱妾兴冲冲过来,涌到嗓子眼的赞美话语出口就变了个意思:
“来来,哈哈!没想到这诱人的茶香把你也勾来了,坐为夫身边来,好好品尝品尝,与大名鼎鼎的西湖贡茶相比,另有一番无以言喻的独特韵味,看来我们又多一条发财路子了,哈哈!”
应昌培的爱妾走到丈夫身边却不坐下,含笑看向正在为她斟上杯茶的朱道临:“请问叔叔,里屋与书房之间的矮柜上面,放着个长长皮箱,里面装的可是古琴?”
朱道临愣了片刻:“不是琴,是筝。”
“如此看来,叔叔一定精通音律擅长弹筝吧?”
应昌培的爱妾高兴地再问,边上的丈夫和赵训庭齐齐望向略显迟疑的朱道临,他俩可从来没听说过五大三粗的朱道临会弹筝,弹人还差不多。
朱道临看到大家都望着自己,只好老实回答:“精通说不上,寻常弹奏还能凑合,只是很长时间没碰过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向兄长和嫂夫人讨教吧。”
应昌培的爱妾素来喜欢音律,其中尤以古琴古筝最为喜爱,听完朱道临的话哪还愿意等到下次。
聪明的嫂夫人不直接要求朱道临弹奏一曲,而是盈盈蹲下抱住丈夫的手臂低声哀求道:“夫君,妾身妇道人家,不敢强求,你帮帮妾身好吗?只要夫君开口,叔叔定不会找借口拒绝的。”
应昌培本就对朱道临会不会弹筝半信半疑,也想看看生意上总是压自己一头的朱道临如何应对,会不会当场出丑,听了爱妾娇滴滴的请求,顿觉半边身子都酥了,哈哈一笑大声说道:
“贤弟果然藏而不露啊!不行,今天非得让愚兄和孟山兄见识一下不可,要是你腾不出手来,愚兄跟你嫂子帮你把筝拿出来摆好也行啊,哈哈!”
朱道临哪儿还不知应昌培的心思?看看笑颜灿烂媚眼如丝的嫂夫人,再看看随声附和的赵训庭,只好谦逊地点头答应。
第四十四章 秀瞎你的眼睛()
朱道临站起来前往里屋取古筝,很快看到小影和两位小丫头站在自己的古筝旁一脸的好奇。
小影听到脚步声连忙退开弯腰致礼,两位小丫头晚了一步,刚要退开行礼,朱道临已经走到身边。
朱道临抓起皮箱提手转过身来,迟疑一下,低声问道:“你们几个喜欢音乐?”
两个害羞的小丫头摇摇头又再点头,唯独楚楚动人的小影看向和气的朱道临用力地点了点头,马上又把头垂下,两只小手交叉身前,十根白皙纤长的手指紧张地交缠在一起。
朱道临笑了笑不再询问,转身回到茶厅,吩咐小虎搬来两张方凳,打开做工精致的皮质琴盒把古筝捧出来,小心架在两张沉重的实木方凳之上,尚未调整完毕,应昌培夫妇已经惊讶的议论起来。
“怎么会这么长?式样似乎更像鲁筝……夫君你看,不止十五根弦,似乎不下二十根之多啊!”
“没错,恐怕不止二十弦,还有那后岳山,竟然不知直的,而是弯的,真是奇了……”
赵训庭也跟着凑热闹:“做工非常精湛,应该是整块缅甸酸枝木精心雕琢而成,实在难得啊!至少我从未见过如此精美大气的筝,寻常所见大多是用河南兰仪一带的桐木或者白松制作,与此筝相比,相差何止千里!”
数月来,朱道临对大明朝的乐器有了不少了解,知道时下流行的古筝由于方方面面的局限,大多为十六弦,音域比自己这把古筝少了四个八度,筝体最长也不过一米二左右,所以听了几位的议论便耐心解释其中差别,边说边用胶布把玳瑁指甲缠在手指上。
应昌培的爱妾再次惊讶起来:“叔叔缠在指尖上的是弹奏拨片吗?为何不用更方便的皮指套?”
“这个……恐怕是各自的喜好和弹奏的技巧有区别吧,我也不是很明白。”
朱道临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从小时候学琴开始就是这么干的,虽然也见过有人使用各种先进材料制作的活动指套,但那毕竟是极少数,所有专业演奏者用的都是胶布指甲,区别只是材料不同而已,朱道临手上这套玳瑁指甲由于玳瑁龟越捕越少,价格贵一些,但绝对好用。
一切准备就绪,朱道临吩咐小虎为大家斟茶,随手弹出小段旋律,边弹边用精致的小扳手调整因搬动而发生偏差的几根弦,弹出一小段曲子活动指节,半分钟不到便满意地抬起头来,准备在正式弹奏前说两句客气话,却发现应昌培夫妇和赵训庭全都睁大了眼睛。
嫂夫人又惊又喜,顾不上女子该有的含蓄抢先问道:“请问叔叔,刚才弹奏的这段曲子可有曲名?”
朱道临再次结巴了,他刚才为了活动指节随手弹起的两小段波尔卡风格的曲子,源自芬兰民谣《甩葱歌》,这让他如何回答?
总不能再向应昌培夫妇和赵训庭解释什么是芬兰吧?此前要不是母亲要求严格,他喜欢的热身曲段还是电脑游戏《魂斗罗》的配乐呢,所以想来想去,朱道临只好说是自己胡乱弹的。
也正因为嫂夫人这一问,让朱道临不得不慎重起来,放弃了随便弹奏一曲的想法,选择曲调优美的古筝名曲《梁祝》。
考虑到在座各位的思维习惯,朱道临还是换了个曲名并略作解释:“小弟即将弹奏的曲子名为《化蝶》,来自一个凄美的民间故事,请嫂夫人和二位兄长多多指教。”
朱道临说完端正身姿,微微闭眼略作酝酿,便开始弹奏起来。
两声轻柔的拨弦声过后,优美舒畅的引子旋律悠然响起,逐渐进入春光明媚彩蝶翩翩的意境之中,令人心旷神怡格外陶醉。
随着朱道临的灵活指尖娴熟的弹拨摇动,如清泉流淌般的琴声飘洒而出,柔美抒情的曲韵在茶香袅袅的空间里婉转回旋。
恍然间,琴声加速,曲韵化作愁肠百转如歌如泣的倾诉,激越的抗争与绝望的悲苦随着朱道临灵动的指尖缭绕升腾,听得大家揪心不已,悄悄倚在里侧门框上聆听的小影,很快也和朱道临对面的嫂夫人一样,在忧伤哀婉的琴声中潸然泪下。
短暂的停顿余音未杳,如同叮咚泉水般的琴声再次响起,舒缓的节奏让所有人再次回到风和日丽彩蝶飞舞的美妙幻境,直到最后的琴声绕梁而去,依然让人久久深陷其中,心驰神往。
一曲终了,颇为投入的朱道临抬起头,晃眼看到悄悄抹泪默默转身入内的小影,再转过头时,惊讶地看到除了眼前唏嘘不止的应昌培夫妇和赵训庭之外,茶厅两旁的墙壁下不知何时站满了丫鬟和佣人,一个个满怀钦佩地望着自己的老爷。
朱道临微微一笑,示意满脸自豪的小虎给自己倒杯茶,然后默默解下手指上的胶布。
“贤弟且慢!”
回过神来的应昌培叫住了朱道临,心悦诚服地问道:“请问贤弟,此曲是何方高人所作?其中又有何故事?”
朱道临心想你们两公婆还有完没完,可面对应昌培夫妇和赵训庭期待的眼神,他只能变个法儿回答:
“此曲是天枢阁的两位前辈大师联手谱写的杰作,分别为何占豪大师和陈刚大师,来源于苏杭宁绍一带的民间传说,估计大家都听说过,晋朝的时候有个叫祝英台的美貌女子,女扮男装前往书院求学,遇到个叫梁山伯的同窗并成为好友……”
一个千古绝唱的悲惨爱情故事说完,包括围观丫鬟和仆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伤感不已,几个正在怀春之龄的丫鬟竟然失声痛哭抱头离去,就连应昌培和赵训庭也双目发红唏嘘连声,回忆起刚才朱道临的琴声演绎,更是感慨万千,彷佛化成蝴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就在自己眼前一般。
唯独朱道临神经大条,嘿嘿一笑开始解下指尖胶布,谁知应昌培的喝止声再次响起:
“且慢!且慢……请贤弟再弹奏一曲吧!以前我哪里会相信,人的琴技能高明到这等地步,总认为古往今来对琴声琴技的赞美纯属一种美好想象,一种不可能有的愿望,如今看来,我确实孤陋寡闻了,贤弟的琴声果真如自古以来的这句名言一样: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是啊叔叔,再弹一曲吧!能领略叔叔如此高绝的技艺是何其幸运,若是叔叔就此罢手,我们回去恐怕会吃不香睡不着啊!”嫂夫人也连声提出请求。
最后赵训庭也不甘落后:“贤弟再弹一曲吧,今日乔迁之喜,就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朱道临何曾获得过如此崇高的赞美,嘴上连声说不敢当、当不得,其实心中无比的受用:
“好吧,既然嫂夫人和二位兄长如此错爱,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再弹一曲欢快点的,这首曲子名为《赛马》,谱写这首名曲的大师,名叫多宝道人,哈哈……”
第四十五章 秦淮河的风光()
一曲欢乐奔放的《赛马》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余音仍未散去,喝彩声响成一片,朱道临说声献丑了,便快速解下指尖胶布,佯装看不见嫂夫人嗔怪而又不舍的目光,嘿嘿一笑将八枚玳瑁指甲小心收好。
听得如痴如醉欲摆不能的远不止喜爱音律的嫂夫人一个,围聚两侧的十余名丫鬟下人均是满脸倾慕久久不愿离去,素来沉稳的赵训庭喝彩完毕,仰头喝下满满一杯茶,发出了“当浮一大白”的感慨,惊喜过后的应昌培则含笑注视朱道临的一举一动。
不想再卖弄的朱道临只好对左右仆人们问道:“午饭做好了吧?”
下人们这才记起没做午饭,惶恐不安地跑向后院,大户人家与日食两餐的平民家庭可不一样,每日三餐之外通常还得加个夜宵,若是家主兴致来了,或者有亲友登门,通常会摆下丰盛的酒宴,往往能从太阳下山前喝到半夜三更,若是遇到东林党那些无处不在的儒林名士风流才子聚会,不从当天午时喝到次日天亮绝不算完,还得请来著名青楼的大批名妓作陪才行。
几位小脸绯红的丫鬟扭身跑出几步又回来,小心翼翼地上来提起小炭炉上的铜壶下去添水,撤去茶桌上小蝶换上新的干果、酥饼、果脯等小吃,一个个诚惶诚恐的可爱样子把朱道临给逗笑了。
“贤弟琴技超绝,所用之物亦不是凡品啊!这把筝恐怕要花去不少银子吧?”
应昌培转眼就露出了奸商本质,边上的爱妾和赵训庭对此尽管有些鄙视,但也非常好奇。
朱道临本想把古筝放入皮盒中,闻言只能停下,再次搬出无所不能的天枢阁,祭起将一元人民币换算成一两银子的法宝:
“此筝出自天枢阁制琴大师徐振高老先生之手,寻常人哪怕有再多银子也难得一见,小弟也是找到熟悉徐老先生的好友帮忙,几经辗转花去六万多两银子,才侥幸获得此筝。”
“徐老先生已年近耄耋,八年前过完七十大寿就不再制琴,此筝是他老人家花甲之年所制,极为珍贵,所以哪怕花再多银子也是值得的。”
众人深以为然,嫂夫人更是大赞朱道临好运气,想问越看越英俊的小叔子是否能为自己买一把好筝,他丈夫非常煞风景地开口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回家填肚子吧。”
“不在这儿吃饭?”朱道临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