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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平时原身和父亲相处的时候都是怎样的态度,翟清闷声说着,同时用毛巾擦脸,尽量遮住了表情,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观察对方的神情。
翟父看着年过四十,身材偏瘦,穿着一件很普通的t恤衫,手上还拎着几个塑料袋,里面鲜嫩的青菜露出头来却并不十分鲜亮,余光看到一旁的钟表,下午四点,这个时间能够回来的工作必然不是朝九晚五的工薪阶层,但也不太像是退休的人,所以,自由职业者?
翟清的表现并未引起翟父的怀疑,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对穿越重生之类的词可能都只是听过而已,一时半刻并不明白什么意思,便是明白了,也不会往身边人的身上想。
“又去打架了?”翟父的脸色一沉,想要发脾气,看到白色毛巾上的血色,到底还是忍住了,放下塑料袋,到翟清身边,压下他的头看了看,他眯着眼,似乎看不太清楚的样子,“去医院看过了吗?”
“没什么事儿,擦点儿药止血就好了。”翟清父母早逝,自小是跟着爷爷长大的,懂点儿事爷爷又去了,少有跟父辈如此亲近的时候,有些不太习惯地埂了梗脖子,扭过了头去。
翟父大约是见惯了儿子别扭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叹了一声,把黄毛随手放在茶几上的药箱打开,拿出里面的白药来给他敷上,又问了一声:“头晕吗?头晕咱们去医院看。”
翟清自然知道这伤严重,不严重也不会白白有一个尸体等着自己还魂,但能够让他的灵魂依附进来,并且清醒,显然那个并非幻觉的声音主人一定做了什么,让这具身体大致无恙,能够一路回家,并且做了那么多事,估计伤情已经不再严重了。
翻找出的存折上面清晰表明了这个家的存款不多,又是这样的老旧小区,经济状况自然不会太好,能省一笔还是省一笔吧。
这样想着,翟清拒绝了去医院的建议,略带些不耐烦地说:“你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虽然这样说,却也没拒绝翟父又给他上了一遍药,确定脑袋上的那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才罢手。
这样一耽搁,等到两人吃饭的时候还是比平时早一些。
吃了饭,翟清稍微停了停,没有马上收拾桌子,然后就看到翟父毫无意见地主动收拾了碗筷,他也不吭声,而翟父一直沉默着,所以,这或许就是父子两个的日常相处状态?
一个连厨师学校都上不下去,大家混日子的混混,的确不用指望他有多么孝顺父亲,懂得这些家务琐事,若不然,他就会明白他表现得会多么让人失望。
对于这些,翟清虽然心有不忍,到底还是先看着了,他不敢一下子改变,生怕让人看出什么不妥当来,便是他的技能,若是这人不是学的厨师学校,他也准备晚些再表现出来,至少让大家都看到一个过程。
他本就是一个细心的人,又知道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生活,重来的新生得来不易,他希望抛弃曾经的种种,重新点亮生命的灯火,过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不去妄想报复,也不去抱怨不公,他已经用生命验证了伤心难过不值得,又怎么会为此浪费更多的时间?
便是再不甘心,属于他的那一段人生已经随着那个意外爆炸死去了,剩下的,应该是没有负担的新生,哪怕,那一切,他还记得。
第228章()
“翟清,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附近逛逛的吗?”
包也没拿的谭传明单手插兜;立在街上便是一道风景线;被他叫出来的翟清一眼就看到他;笑得有些无奈。
一喝酒聊天就刹不住车,他不知道是哪根筋儿抽了;主动说要带谭传明在周围的山头上逛逛,还说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大新闻;风景名胜,但山上的景色空气还都是怡人。
然后谭传明当下就应了;直接就敲定了日期,正好星期一人不多,饭馆生意也不忙;翟父也能支应一下;翟清便跟谭传明一起出来了。
翟父还是头一次见到翟清有这样的朋友;觉得他整个人都被提升了很多逼格的感觉,乐呵呵地让他跟朋友好好玩儿去,还大方地给了零花钱。
翟清接过零花钱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小孩子一样;出来的时候也有了些高兴的感觉。
襄安镇的确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后头的山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山,上头的寺庙破败得像是山中猴子盖的,里头的佛像也早就斑驳得只剩下模糊的形态,完全看不清楚五官了。
山中的小路却多,都是人踩出来的,因为山不高,于是常有人在这里爬山当遛弯儿,山上还有野狗野猫窜来窜去的身影,趁着花红柳绿的,颇有几分山野之趣。
重生以来,翟清也是第一次逛这座山,很多地方都不熟悉,顺着小路走走到半截儿不好走了还要给自己开脱一下,说就是要这样不好走才有爬山的乐趣。
谭传明只是附和,完全没看出他根本不认路的样子。
擦了一把冷汗,翟清心道以后可不能喝酒胡说了,这导游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山顶是块儿大平台,有人在上头跳广场舞,还有那放风筝的,少不得还有几个摆了小摊卖东西的,也是不怕辛苦,把早点儿摊儿都搬到山顶了,别说,生意还真不错。
在小摊上坐下,买了些东西吃着喝着,呼吸着已经混杂了食物香气的山中空气,再看那充满了烟火气息的景物,完全不觉得是上了山。
“这山爬得……”真没意思!想要这样说的翟清想到这路是自己带的,提议也是自己提的,最终把这种自打脸的话就着豆浆吞到了肚子里,看一眼谭传明的脸色,倒是颇有几分喜色。
“没想到山上是这样的。”谭传明随身带着的手机很不错,咔嚓咔嚓,不停地在拍照,一边拍还一边说,“很有烟火气啊
!”
“这就是你们大城市见得少!”瞧见谭传明那稀罕模样,翟清忍不住吐槽一句。
不管怎么说,一顿早饭吃完,再下山回来,两人基本已经可以算作好友了,聊的话题也更多了,翟清的心情很是舒畅。
谭传明在襄安镇住了几天就走了,据他自己说是想要到处走走看看,下次放假的时候可能还会过来,到时候让翟清请客吃饭。
翟清爽快应了,他倒不会因为自身的问题觉得谭传明对他有什么好感,只是觉得这人既然一看就是那种好教养又不缺钱的,目前看着也好相处,就当朋友处着,功利点儿想,万一真有用得上人家的地方呢?
别的不说,就说他随意发的朋友圈儿,就给翟家这个小饭馆带来了不少的名气,起码人家知道襄安镇有个吃饭的地方还不错,下次万一路过说不定就过来吃一顿了呢?
甭管是怎样的念头,一年两年,随着时间,这友谊是一点点儿存下来了。
翟清从二十郎当岁混到了快三十,也迈入了被催婚的行列,他不忍心让翟父失望,便只是拖着,并不把实话说出来。
翟父也不好为了这事狠劲儿催,生怕把他催得又不学好了,好容易看着日子好过点儿了,真是,怎么就不让他抱个孙子呢?
老人退休了,闲着没事儿,就是想要有个孙子逗弄着玩儿,孙女也行啊,可是一个都没有,这种寂寞凄凉有的时候让人看了也是不忍。
翟清后来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男孩儿,两三岁,带到翟父面前只说是以前女朋友给生的,不想养了给他了,取了个名字叫做翟鹏。
翟父哪里分得清那么多,欢喜得跟什么似的,那以后就再没催过翟清结婚的事情,偶尔还怕他给翟鹏娶个后娘回来。
电话里,谭传明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真有你的,这种方法也想得出来,可把那些领养文件藏好了,别让伯父发现了。”
翟清也笑,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他却能想到这个男人此刻的样子会是怎样的,这几年,他觉得自己更加成熟了,看人看事都不一样了,那人却像是活在玻璃花房中一样,还是原先的感觉,从不见他为了工作生活操心,明明比自己现在的年龄还要大,却从没有过被催婚的烦恼。
“我一直想问来着,你是怎么解决的?怎么你家里头不催你?你不会是跟他们说你喜欢男人吧?”
试探性的话语玩笑一样说出,这些年,翟清跟谭传明的关系一直很好,前年,谭传明去名山上香,还给他求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木偶回来,说是开过光的,保平安,让他一直带在身上。
当时拿着那个木偶,他就忍不住想要问了,他以前带过木头珠串之类的东西,知道一些包浆说法,只看那木偶的色泽,便不会是新的,说不定是被他反复把玩过的,这样的东西送人,还说是开光的。翟清不信。
他从没听说哪座寺庙会给这种木偶一样的东西开光,木偶,似乎从来都是出现在古装电视剧上的巫蛊相关,哪里是寺庙里的开光物件?相较于观音菩萨之类的常见物,这种太不寻常的物件实在是让人很难没有些想法。
尤其、尤其是那木偶,翟清细细看了,竟是很像谭传明自己的模样
。
难道,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吗?
但是,错过一次的翟清不敢冒什么风险,已经到唇齿边的话翻滚了几遍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们两个,不般配呐。
谭传明很少谈及他的工作,但也并非什么无名之辈,网上几百万的粉丝数量足以让人侧目,而他的言谈举止,虽然不曾可以彰显,但看得出必然教养极好,让人在他面前都不由自主地文雅起来。他的衣著品位等各方面也都显示着他的经济条件颇好。
翟清就不一样了,重生前就是个普通的有文凭的大厨,重生后,还是个普通的有文明的大厨,也可以在“大厨”的后面加上一个并列的“饭馆老板”名头,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个小商户,手上没有多少钱,家中也没多少资产,穿着打折的t恤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完全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他的性取向,但这也并非是个例到物以稀为贵的程度。
无论从哪个方面比,翟清都觉得他跟谭传明有不小的差距,做朋友,或许还能谈两句,更亲近一些,谁知道别人会不会觉得恶心?
他之前也试探地问过这个问题,知道对方对这种少数人不歧视不支持,属于中立派,但,谭传明自身是怎样的取向,到底还是没有告诉他。
不愧是新闻工作者啊,这种弯弯绕绕云山雾罩,只有他们玩儿的最溜。
生怕一旦开口朋友都做不成,翟清把这点儿心思憋了很久,中间也想过是不是找个别的人,但奈何这种事情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茫茫人海,想要找到少数中合拍的那一个,又是大海捞针一样的不容易。
他本来是想要绝了心思的,一个人也不是不能活,但这样的好男人在身边放着,似乎触手可及,又让人怎么都有点儿不甘心放弃。
最主要的是,这几年从未听谭传明说过他有女友,那,有没有可能他也是呢?
这一点点儿希望让翟清总是舍不得放弃。
“那倒没有。我可不敢撒这样的慌,别鱼没吃到,还惹一身腥。”谭传明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却让翟清的心头发凉,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苦笑,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哪怕是早有准备,但……继续听下去,就听那边儿还在说着“每逢过年必被催”之类的话。
他也跟着抱怨了起来,同样的苦恼似乎将两个人拉得近了,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是孩子他妈?说什么了?不是要把孩子要回去吧?”翟父早就盯着翟清了,见他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挂了电话的时候脸色又不好看,忙问了一声,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是,没事儿,不早了,爸,你快去睡吧。”翟清怔了怔,回了一句之后抹了一把脸,好像要把脸上那些疲惫都擦去。
“哦,好。”翟父应着声回房了。
靠在沙发上,直接倒了下去,头倒悬着,翟清觉得自己好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脑子有些空白,脖子上一痒,一直用红绳拴着的木偶垂了下来,刚好垂到嘴边,那精致的眉眼好像在笑……
“为什么我会遇见你呢?”喃喃自语声低不可闻,消散在叹息之中。
第229章()
挂了电话;谭传明的脸上也没有了那虚假的笑意,反而多了一抹无奈之色;他是真的没想到,翟清竟然会把自己当做了某种感情寄托,只可惜;他这里并不是最佳的存放地点,一切;都是为了交易。
是的;交易。
上个世界;谭传明在金丹期就离开九幽谷出去游历;几千年的时间,去了不知道多少地方,各种秘境也是多有涉足;期间险死还生无数次;却不是为了各种传承亦或者秘宝;而是探寻一种解决因果的途径,然而;都失败了。
因果;还是跟一个世界欠下的因果;可真的不是那么好还的,也就是他穿越了世界,不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了,否则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便是如此,他修行上的不顺也让他感觉到“天道”的贬谪之意。
两个修仙世界,他的资质不算差,悟性也足够,但每次都止步于金丹,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他对修仙并没有太过执着,或许不想穿越的人会努力修仙,一旦真正达到长生久视,就可以永远停留在那个世界,而不是被死亡带到另外一个世界重新开始。
谭传明却不一样,在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习惯了这种穿越,并且喜欢上看不一样的世界的风景,所以,长生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不停穿越的他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也是长生的。
但不去做和不能做的区别,是个人都明白。
就好像有些人一旦欠了别人什么就会坐立不安,想要马上还上一样,谭传明虽然还不到坐立不安的程度,但如骨在喉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他不想自己在做点儿什么的时候突然被这样的原因掣肘。
但,如果不用分魂之法,该怎样消弭属于自己的因果呢?
即便做出了因果木偶,但通过跟圣女探讨其中的问题,他还是明白这并不是能够随意转嫁的东西。
因果是他欠下的,上面就像是有了一层看不见的联系,如果不是他去还,根本还不上。
天道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个斤斤计较的大银行,你欠他的钱,他一笔笔都记得清楚,不仅记本金,还会记利息,各人有各人的帐,并不是谁都可以代为偿还的,甚至如同血脉一样有着继承的关系,甚至永远没有人死债消的那一刻。
这样一来,这因果债就分外可怕了。
越是研究越是明白这是怎样的债务,谭传明越是想要快点儿还清,没有谁知道自己都负资产了还会高兴的。
偏偏明确可行的分魂之法他不愿意用,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呢?
到了最后的那刻,谭传明不得不承认他必须要采用一些“特别的”方法了,说起来,这个灵感还是来自于小说。
然后便有了跟翟清的那一个交易
。
翟清是他再次穿越时候系统给他选定的身体,他用已经足够强大的灵魂遏制了灵魂依附的瞬间,然后找到附近的一个灵魂,迅速与之商定了交易条件。
交易成立之后,他也因为这种遏制的反噬作用而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虚弱期,随时都会被此方世界的天道意志自然消融。
前所未有的危险促使谭传明不得不迅速选择夺舍,这时候自然是不会再有什么刚刚死去的躯壳供他使用,不得已,他只能借用了这个谭传明的身体。
只可惜,一体双魂并不能长久,如果他不想杀死谭传明,欠下什么不该欠的因果,又想要继续在此方世界存在的话,便只有尽快选择下一个身体了。
幸好,最主要的交易已经完成了,而那个因果木偶也已经交到了翟清手上,等到他死的时候,他的灵魂会自动附在木偶之上,因为交易的原因,成为他的一个分魂。
这样的分魂完全不需要割裂他的灵魂,却又能够达到他的目的,真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谭传明又翻看了一下属于翟清的剧情,这个少年时踏入混混道路的人,后来再也不曾走出来过,从少管所走到监狱,又从监狱走向地狱,造成他所有恶的事件并不会因为换了一个灵魂而马上不同。
翟清又不是谭传明,他没有那么多的手段去对付那些恶人恶事,最后的结果最好不过是随波逐流,心中存一点良善,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中适者生存,最坏的话可能连灵魂也都会沦入黑暗之中。
虽然那样并不会对之前的交易产生任何的不良影响,但谭传明却不想那样残酷,看着一个无辜的灵魂经受痛苦之后再丧失自我。
如果可以,他是想要让他幸福一些的,幸福一些再消失,会不会比较划算呢?
虽然不想那样圣父,但这交易谭传明是占了大便宜的,也就不会吝啬给他一些小小帮助了。
忍着刚刚夺舍的各种不适,强撑着去帮他避开第一个事件,能够那么顺利,或许因为他夺舍的谭传明本身也就是剧情中第一个大肥羊的缘故吧。
然后就是暗中帮着他开饭馆,一个小饭馆刚开张,哪怕采取了种种促销手段,又哪里会有那样的客流量,那附近的租金不贵的原因就因为并非什么繁华地带,也不是最佳的经营场所,能够吸引那么多食客的原因,有一些是新鲜,有一些则是谭传明给的金手指了,空气中食物的香味便是一种深深的精神暗示,在一开始就帮他稳定了客源。
也不是太夸张,只不过是让那些人在想到吃饭的时候,会把他的小饭馆排在前几个选项而已。
其后还有帮他摆脱那些小混混的报复,不知不觉远离了谭传明的黄毛就是其中之一。
没有人是傻子,仙人跳能够露陷,被人提前防备,总会是有人出卖的,他以为他什么都没做就能够洗清自己的嫌疑了吗?那些人又不是警察,做事情完全不需要证据,只是怀疑就可以致人死地。
还有那个孩子,不得不说,哪怕重生过一次,翟清有些问题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正规的福利院哪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