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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声道:“有劳乔将军。”
待伙夫队备好了今日晚餐,周瑜便借伙房炉灶来烹药。被鸟啄伤的士兵颇多,若不及时医治,便会有性命之忧。周瑜即刻命吕蒙千万附近村落,寻来七八口药锅,将药材细细填入其中,而后细火慢慢烘焙。
吕蒙本不是个细腻之人,自是不擅长打理药材,待准备工作做足后,周瑜让他回房休息,而后亲自看着七八口药锅。
大雪骤停,无星无月的深夜里极为寒冷,这伙房内却热气蒸腾。正当周瑜忙得不可开交之际,房门忽然吱呀一响,他头也不抬,想当然地以为来人是吕蒙:“说了你不必帮忙,笨手笨脚只会添乱,早些回去歇着罢。”
小乔嗓音清澈,如芙蓉泣露,语调却十足顽皮:“嫌我笨手笨脚,为何还穿我做的衣裳啊?”
未想到来人是小乔,周瑜自觉失礼,起身招呼道:“我以为是阿蒙,没想到是小乔姑娘这里药气太重,不是姑娘家能待的地方,快请回罢。”
哪知小乔不肯走,上前抽过周瑜手中的蒲扇,轻轻扇着炉火:“这药方可是我试出来的,你就这么赶我走,太不像样子了罢?”
听小乔如是说,周瑜赶忙拱手笑道:“姑娘舍命相救之意,周某永志难忘,只是”
“这不就得了”,小乔不等周瑜说完,走上前将七八个药炉扇了个遍,“按说我今日可该谢谢你呢,若非是你赶去,我父亲只怕要遭殃。”
见周瑜望着自己不答话,小乔将小手在他眼前轻晃:“怎么了?呆呆愣愣的。”
周瑜乃是想起那怪鸟,心中疑惑难解,但说与小乔无意,只会令她徒增烦扰,周瑜摇头转言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小乔姑娘好像长大了,说话也像个大人的样子了。”
“可不是吗?过了年,我就十四了”,小乔明眸轻眨,冲周瑜歪头一笑,继续扇着炉火。
这一锅一锅的药,细火烘焙,再研磨成粉,调药搓条和丸,工序一样不少。两人一道忙活至深夜,小乔累得两条纤细的胳膊都已抬不起来,她轻轻拭去额上的细汗,坐倒捶捶瘦肩:“周郎,舒城攻克了,孙伯符做了太守,是不是就要娶我姐姐了啊。”
“若是顺利,应当如此罢”
“那你呢?”
“我?”周瑜不明白小乔所指何意,十足茫然。
“以后还能见到你吗?”炉火映着小乔白皙的小脸儿,可她十分清楚,脸颊上这两片红晕,并非是火光之功。
周瑜和言善笑,似有清风朗月驻怀,他抬手拂过小乔的总角,轻道:“待你姐姐嫁了伯符,只怕你不想见我都不难”
望着眼前如丰神如玉,倜傥出尘的周瑜,小乔鼻尖一酸,欲言又止:“你什么时候回居巢?”
“待伯符安定了,我便回去了。去岁夏日巢湖涨水,百姓备受其害,我早些回去,也好早做筹谋。”
虽说孙策与周瑜交好,只要有这层关系在,日后定还会相见。可少女心事无限,闻听分离便蓦然怅惘,小乔木然颔首,眼泪落在了素玉小手上,她赶忙转向暗处,悄悄拭泪。
周瑜多少明白小乔的心思,看到她黯然伤怀,沉吟正欲宽解,却听伙房大门霍然大开,孙策咋咋呼呼走了进来,嚷道:“公瑾,你弄完了没有,怎么这么久”
孙策方与乔蕤谈罢,有许多事欲找周瑜商量,在他帐中左等右等不来,这才来伙房寻人。哪知映入眼帘的,竟是泪眼婆娑的小乔。孙策吓了一大跳,小声问周瑜:“怎么回事?小姨子怎么哭了?”
周瑜不愿小乔难堪,随口诌道:“火光灼目,熏到了小乔姑娘,应当无妨。”
孙策将信将疑,却无心细问,急道:“你快随我来,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大雪初霁,一轮残月挂在梢头,守营士兵虽冷得蜷缩,却因白日破城而精神百倍,毫不懈怠。
孙策携周瑜一道走入中军帐,他想起乔蕤的话,心有不甘:“公瑾,你说,我是否要依照乔将军的建议在此傻等?那袁术脑子不知是怎么转的,反复无常,既多疑又轻信人言听闻先前我父亲将兵时,便有小人进谗言,说我父亲有不臣之心,这袁术居然信了,当即断了我父亲的粮草。我父亲只好八百里加急赶回营去,当面陈情,这袁术便又信我父亲忠心。既然他这般爱听人当面汇报,不妨我也回寿春,与他好好说一说,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罢?”
周瑜蹙眉思索片刻:“你既已说了,在此处只能傻等,倒不妨去寿春看看,也好探探那李丰的底细。不管怎么说,这庐江太守之位,于你而言十分重要,若是能占据此处,进可攻退可守,于未来有益。”
孙策明白周瑜言辞中隐含的深意,冲他一眨眼:“你放心,我明白。有了这太守之位,我很快便能娶莹儿为妻了,否则想到她要随乔将军回营,面对李丰那样的小人,我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若不是为了牵出更多内情,这李丰我早已留不得,准把他剁碎了喂狗!”
“伯符,今日那怪鸟又来,只怕不是什么好意头。我总感觉,这怪鸟的主人十分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能预判我们的行动可他究竟意欲何为,我真的一点也猜不出。”
“日子久了总会露马脚,我就不相信,凭你我二人,难道斗不过这养鸟的?”
听了孙策这话,周瑜扶额而笑:“对了,陆太守身体如何?你今日与他相见,一切还顺利罢?”
孙策想起垂垂老矣的陆康,心下难受,忍不住叹息:“真没想到短短半年,他就已经病成了这样。公瑾,人活一世,真是脆弱,真是无法想象,等你我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待从寿春回来,我们一道再去看看他罢。”
周瑜还没来得及答允,便见孙权匆匆掀帘而入,顾不得行礼,慌张道:“兄长,大事不好!母亲方接到吴郡来信,那扬州刺史刘繇忽然与袁术翻了脸,把我们舅父从吴郡赶走,一路驱逐到了历阳吴郡家中亦被查抄,母亲着急赶回去,特意让我来与兄长说一声。”
“什么?”孙策猛然起身,不慎碰翻了木案,茶杯碗盏淋漓翻洒,文书散落满地,可他顾不上这些,径直走上前,望着满头大汗的孙权,“舅父现下如何?可有受伤?”
“现下还不知道呢”,孙权边答边转身向外,“母亲已在收拾装车了,今夜就要出发,我得赶快回去帮忙。”
孙策与周瑜交换了神色,亦随孙权走出。果然,吴夫人与孙尚香正立在营房前的雪地里,往马车内搬东西。孙策赶忙上前拱手道:“母亲别忙,我这就吩咐下去,还是由朱治将军领兵送你们回吴郡。朱将军久经沙场,忠诚老道,若有不虞能够随机应变至于舅父那边,是否需要我们派兵去接应?”
大雪初停的午夜,冷风呼啸而过,吹落树上残雪,刮过面颊,吴夫人的却声音比这寒冷冬日更加凄凉几分:“不必了,你舅父已转移到安全地方,不日将赶回寿春伯符,公瑾,你们两个要好好照应彼此,天寒地冻,一定要护好身子”
吴夫人之言别有所指,周瑜与孙策皆明白,连忙拱手称是。见吴夫人转身欲走,竟没有旁的话吩咐,孙策赶忙一拦,挠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那个,母亲,虽说现下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可我马上要做庐江太守了,我,我打算求娶莹儿为妻”
看出吴夫人心情不佳,孙尚香一直乖乖站在一侧,极力克制己心,就连看到周瑜都没敢有什么反应,现下听闻长兄要娶大乔,却再也没忍住,“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吴夫人瞥了孙尚香一眼,无奈一叹,对孙策道:“伯符,你今日所言,是知会为娘,还是与娘商量?”
孙策急忙解释道:“母亲这话严重了,怎能说是知会?我与莹儿两情相悦,我希望母亲能喜欢她”
看着孙策渴求的目光,吴夫人不忍又心疼,大战方胜,他如此辛苦,做母亲的如何愿意在他心头剜刀?即便感觉未来之事难料,吴夫人还是松了口:“伯符,你喜欢的人,娘也会喜欢的。”
果然,孙策听闻此言,神情蓦然开朗,他拱手深深一礼:“母亲慢走,路上万望小心!”
吴夫人点头一应,踏上马车。孙尚香这才敢对孙策和周瑜办了个鬼脸,亦跟随母亲上了车。
西风遒劲,只怕经此一夜,不到天明,便会残雪消融,天地间还原一片茫茫干净。而他们心中百般筹谋期许之事,究竟是能所愿得偿,还是与积雪一道消弭不知所踪呢?
第96章 半盏屠苏()
耿耿星河,迟迟钟鼓。庐江至寿春的官道上,孙策与韩当连夜策马疾驰,及至晌午时分,已赶至寿春营地。
孙策本以为要颇费一番功夫,才能说服袁术,未想到他阔步走入中军帐内,却看到袁术正在设宴,张勋纪灵等人悉数凑上前来,高声大呼恭喜孙策旗开得胜。
孙策与韩当皆十足茫然,迷离地吃下这一顿饭。待众人散去,袁术如慈祥的老伯一般,拍拍孙策的肩,语重心长道:“伯符啊,你围城快一年,实在辛苦。陆康那老骨头难啃,孤不是不知。此次你未非一兵一卒,便攻克舒城,孤为你感到骄傲。相信文台兄在天有灵,亦会十足欣慰的。”
孙策不喜欢别人动辄提及自己父亲,却也不好作色:“袁将军说过,若我攻下庐江,便会上表朝廷,封我做庐江太守”
袁术面色磊落,并未有回避之意,大笑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倒还是个官儿迷!你放心罢,孤答应过的事,哪有不兑现的道理?”
孙策心中暗想,这老头定是将先前许我九江太守,事后爽约之事忘了,可现下提此也没什么用,莫再把他惹恼了。他佯装欢喜,拱手道:“多谢袁将军!如此,我就先回舒城布置城防去了。另外,那李丰”
袁术听孙策提到李丰,微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查明,孤自有道理,你不用担心。”
人在袁术营下,孙策即便有千般道理,亦不能贸然行动,更何况,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坐上这庐江太守之位,孙策转言道:“袁将军,孙某想与我堂兄见一面。天冷了,我母亲为他做了几件衣裳,让我交与他。”
袁术双目一凛,脸上却仍挂着笑,背手道:“你们孙氏一门皆骁勇,孙贲那孩子,孤也很喜欢。你们堂兄弟好好说说话罢,今日孤便不派他当值了。”
孙策道一声谢,转身出了营帐。袁术觑眼望着那挺拔的背影渐渐淡出在冬日溶光之下,神色难辨。本是想将陆康这块老骨头交与孙策,让这小子久攻不下,丧失人心,未成想他竟真的拿下了庐江。此等将才,若能为自己所用,攻城略地,再破洛阳城亦不在话下;可他若是心存叛逆,又有何人能降服的了呢?
孙贲乃孙坚长兄之子,打小便跟在孙坚身侧南征北战,亦与孙策孙权交好亲厚,现下他正在袁术军中,司职丹阳都尉,孙策此时寻他,自是要问吴景被刘繇驱逐之事。
两兄弟一道策马,自军营向官道驶去。夕阳荒草陌,西风萧萧,两少年甲衣著身并肩驰骋,本应是快意人生,徜徉恣肆,此情此景,却莫名有些凄凉。
孙策问罢了吴郡之事,告辞欲走,却被孙贲拦下:“伯符,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去吃点酒再回罢?把韩将军也叫上,城里新开了一家酒肆,叫望春楼,清雅的很,老板娘实在是个中极品”
“去去去”,孙策蹙眉打断了孙贲的话,“堂兄夫人不在身侧,爱去逛就去罢,我可不去逛什么窑子。”
“你小子懂个屁”,孙贲搂住孙策的脖颈,神神秘秘道,“这是酒肆,不是什么窑子,那老板娘是个绝代佳人,清雅的很,无人可以染指。即便如此,只要听她轻弹一曲,便也无憾了。你现下不去,未来娶了媳妇被人管着,可更去不得了”
“正是因为要娶媳妇了,我才更不去”,孙策一把推开孙贲,“时候不早,我得回舒城了。”
“你要娶妻了?怎的没听吴将军说起。娶谁家姑娘啊?不会是大乔姑娘吧?”
提起大乔,孙策脸上的得意与甜蜜直掩藏不住:“正是,最近几日,我就会找乔将军提亲了。”
孙贲使劲拍了拍孙策的后背道:“嗬!我说你小子怎的不稀罕跟我去吃酒,原来有这等艳福!不过大乔姑娘毕竟是名媛淑女,虽然脸蛋比人家漂亮,这风韵情调可不一定比的上人家,你当真不去看看?”
“不看不看”,孙策已是有些不耐烦,“对了,五年前,我父亲攻打刘表时,堂兄亦在军中,你可还记得你们渡江后,是不是突然下了暴雨?两岸的船都停了?”
孙贲略一思量,便明白孙策为何这么问,亦敛了调笑的神色:“伯符,你既已打算娶大乔姑娘为妻,便不要再问那些事了。五年前叔父离世,与乔将军无关,纵使他冒暴雨带辎重渡江,我们亦有可能入岘山追击黄祖。彼时我在军中,你不在,许多事若非亲身经历,不会知晓其中利害。打从叔父去世后,常有高阶将领霸凌,可乔将军从来没有欺负过我们而且他真的很欣赏你,前些日子袁将军听了谗言,本欲迁怒于你,是乔将军不顾自身安危,拼死力保,你才能安然攻城的。你可要知道,那李丰是他帐下裨将,乔将军如此,已是让自己腹背受敌了,你这做女婿的若再怨怪于他,岂不令人寒心啊?”
听了孙贲这话,孙策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前些日子听闻乔蕤负伤,他一心只想保护大乔,不愿让她牵涉入李丰的圈套中,却未能保护乔蕤安危,实在有悖当日立下的誓言。想到这里,孙策再不能等,对孙贲抱拳一礼,速速向韩当驻歇处打马而去。
不多时,孙策便赶到了营中。韩当恐袁术刁难孙策,一直立在营门口相候,见孙策回来了,他立刻上前抱拳道:“少将军。”
“来人,把我的大宛马和银枪找来,我要赶回舒城”,孙策吩咐一声,立刻有两名士兵应声跑去。
韩当低声问:“怎么样?一切可还顺利?”
孙策轻笑道:“问起分封事,袁术满口答应,毫无为难之意,我倒是有些懵了。”
“那便提前恭喜孙太守了”,韩当戏谑一笑,向孙策行了个大礼。
孙策抬手一敲他的心口:“你个老家伙别没正形,我可是有件隐秘事,需要你找最可靠之人来做”说着,孙策低声耳语几句。
韩当出入军营二十载,自是知晓利害,待孙策说完,他点头应道:“少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办妥。”
正当此时,士兵牵着大宛驹走上前来。孙策检查一番,便踏镫上马,接过银枪,背在了身后,复对韩当道:“明日便是新岁了,你回城里陪陪夫人孩子,初二再回舒城罢,本将军先走一步。”
韩当不胜感激,沉声道:“多谢少将军!”
孙策摆摆手,随即扬起马鞭,一骑绝尘冲出营门,一路向南赶去。
长夜未央,正值除夕,却因行军打仗,而少了几分节庆意味,多了几丝沙场苍凉。
乔蕤回营地后,大小乔亦回到父亲军中。是日对于他们父女三人而言,格外不同,乃是大小乔生母的冥诞。今年未能回宛城老家扫墓,可仪式却不得少。傍晚时分,大乔便与小乔一道,带着餐盘供果,登上南部山麓,焚香为母祝祷。
小乔虽从未见过母亲,每年今日却哀恸尤甚,姐妹俩在南山石阶上跪了好一阵子,才拭泪返回。毕竟明日便是新年,今夜她们还要守岁,为父亲祈求健康平安。
乔蕤咳疾又犯,箭伤未愈,却在帐中饮酒。大乔见此,上前夺了酒盏,长眉轻蹙:“父亲别喝了,身上还有伤呢,若是加重了如何了得呀?”
爱妻离去十四载,乔蕤仍难放下,每每想起,皆凄凉满怀。尤其是年岁愈高,愈是怀念故人,明知道肺痨已十分沉重,乔蕤依然借酒浇愁,熟料才半坛酒下肚,两个女儿便回来了。乔蕤见小乔怯生生站在帐门口,望向自己的眼神满是担心,不由有些难受。是啊,妻子因为生小乔难产而亡,却非小乔之过,她小小年纪没了母亲,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啊。
乔蕤满心不忍,摆手招呼两个女儿上前:“莹儿,婉儿,你们俩来坐罢,爹有话跟你们说。”
大乔与小乔乖乖上前,坐在乔蕤对侧,等听父亲吩咐。乔蕤酒气上头,头脑却愈发清醒:“莹儿,孙伯符那小子已攻下庐江,若是一切顺利,开春他就会来找爹提亲的。”
大乔垂着小脑袋,低低应道:“是”
“莹儿,爹从不指望你与婉儿攀附什么权势富贵,只要你们能过上安生日子,哪怕是山间匹夫,爹也不会挑剔孙伯符这小子并非池中之物,你若跟了他,这辈子定是少不了的奔波劳碌,你可想好了?”
一想到要离开父亲和这个家,大乔泣泪涟涟,掩面而泣,良久说不出一字来。
小乔见大乔如此,十分心疼,她暗暗攥住大乔的手,对乔蕤道:“爹,虽然孙伯符废话多又自以为是,语调轻薄又爱动武,可他真的对姐姐挺好的婉儿觉得,他是真心实意喜欢姐姐。”
小乔这话明明是向着孙策,听起来却像数落他一般。大乔转泣为笑,用绢帕拭去泪珠,对乔蕤一拜:“父亲的担忧,女儿都明白。最开始,女儿不过是为了将他引入军中,日后能为父亲所用谁知一世冤家就此结成,他数度为我出生入死,我也再难将他舍弃了”
乔蕤沉默未语,好一阵才叹道:“莹儿,若你看上的是周公瑾而不是孙伯符,为父一点不会忧心反对。可是孙家世代将门,孙坚又曾与为父同在主公帐下为父实在是怕你受委屈啊。”
乔蕤竟曾经动过将大乔许给周瑜的怪念头,小乔本端起小盏呷水喝,此刻一口呛住,好一阵子喘不上气来。
大乔亦觉尴尬,岔话道:“父亲一直敬重孙老将军为人,先前也对我与婉儿说起过他的功绩,为何不愿与他结亲呢”
乔蕤双目定定,蓦然一阵猛咳。大乔赶忙起身为父亲捶背,却未发觉他拭口的白帕上有丝缕血痕。小乔为乔蕤递上一杯水,他一饮而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沉吟太息道:“莹儿已经十六,婉儿也马上十四了,为父带兵打仗,常年在外,对你们未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