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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鲁肃府上郎中所言,哑儿若不退烧,只怕要损毁听觉,这可怜的孩子,本就不会说话,若再听不见声响,可该如何是好。
周婶掩面大哭,大乔与小乔站在她身侧,扶着她的肩背却不知如何宽慰。周瑜沉吟半晌,对那郎中一礼:“敢问先生可有艾针,能否借我一用。”
那郎中一怔,旋即拿出一只布包,轻轻打开,只见其中插满长短各异的针草,他面带迟疑,对周瑜道:“周大人,你师从神医张仲景,老夫本没有任何理由质疑。可今日大人右臂受伤,下针肯定会有影响,况且这孩子太过年幼,又高热体虚,万一扎偏,恐怕适得其反呐”
鲁肃亦出言反对:“公瑾,你今日太累了,不如等明日歇歇,再给他扎针不迟啊!”
周瑜推开鲁肃阻拦的手,沉声道:“明日这孩子就没救了,即便能活,亦会又聋又哑。我既然有办法救他,便不会沽名钓誉,畏惧失手砸了招牌。小乔姑娘,周某有事拜托,可否耽误姑娘些许时间,不会太久”
小乔走上前,问周瑜道:“可是让我帮你托着手肘?”
见小乔明白自己的意思,周瑜轻一颔首,挽起袖管,捻起艾针,沉心静气准备给哑儿下针。
明明是仲秋时节,冷风淙淙铮铮,周瑜却满头大汗。小乔极力帮他托稳手肘,却重不得亦轻不得,既不能影响他施针的力道,又不能不稳,进退维谷间,亦是一头稥汗。如此煎熬了半个时辰,周瑜拭去额上的虚汗,对周婶道:“针石的功夫,应可助他散去体热,劳烦周婶每隔一盏茶的功夫,便用热布为他擦拭额头与手足。”
周婶赶忙应声,即刻端起木盆打水去。周瑜拱手对大乔与小乔道:“今日令两位姑娘受惊,实乃周某之过。时辰不早了,还请两位姑娘早些回房歇息。”
小乔张口欲说什么,却被大乔一把拉住,大乔对周瑜深深一揖:“周公子高义,搭救之恩无以为报,我们姐妹回房休息去了,还请公子顾惜身体,早点歇着。”
语罢,大乔携小乔离去。鲁肃见她二人走远,弯身低声问周瑜:“公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乔蕤的手下为何会去你家抢人?若是依照你所言,这些人并非奉乔蕤之令,可就愈发奇怪了!”
周瑜俊眉紧锁,清眸如蒙薄雾:“若只是乔将军手下诸人内斗便罢,若是牵涉伯符,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这两个丫头的样子,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只怕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
“不”,周瑜斩钉截铁否道,“她们不是懵懂不知,而是不愿弄权,不肯置喙罢了。当初伯符把她二人托付于我,让我守护她们安全,可真摊上这档子事,我一人又如何抵挡千军万马。我打算天亮便带她们回舒城去,粮草之事,也好当面帮伯符筹谋。”
鲁肃笑得十分无奈:“只要牵扯到你那位挚友,你便不再是那气定神闲的周公瑾了。五年前乔蕤为孙老将军打翼侧,现下他的女儿又要嫁给少将军做夫人,真算是缘分天定罢”
周瑜猛然坐直了身子,急问道:“你说五年前,给孙伯父作翼侧的是乔将军?”
“是啊”,鲁肃愣怔后仰,不知周瑜为何如此激动,“五年前,我是孙贲少将军的牵马卒,这种事怎会记错呢。当时我们渡汉水不久,便与黄祖开战,只可惜攻城器械皆在乔将军手中,他的部队遭遇暴雨,无法渡江,这才导致我们迟迟未攻下襄阳。孙将军先欲歼灭黄祖,便追入岘山,谁知却落入黄祖布下的陷阱之中。”
听了这话,周瑜的眉头不由锁得更深:眼前形势愈发扑朔迷离,仿若棋盘死局,难以破解。若乔蕤与孙坚之死扯上干系,孙策定会步履维艰。舒城之困,粮草之难又当如何化解?真可谓一环连一环,百上加斤。
舒城之上,皓月当空,营房外,孙策独自坐在柴草垛上,望着明月饮酒。
朦胧间,月晖皎皎竟映出大乔的模样,一喜一嗔,娇憨可爱。孙策心头甜涩参半,把酒祝西风,喃喃道:“莹儿,今日是我们相识后,你的第一个生辰十五岁的莹儿,我已刻在心里了,可惜没能马上看到十六岁的莹儿,不知那罗缨你可喜欢?都说‘何以结恩情,美玉配罗缨’,我对你的心思无人不知,可我的苦闷,却不敢告诉你”说着,孙策饮尽杯中酒,只觉喉头一阵甜辣,慢慢浸润肺胁,心间的愁闷好似缓释了几分。
正在此时,韩当带着一干瘦老汉疾步走来,及至孙策处,韩当礼道:“少将军,这位便是五年前负责为翼侧部队烧火的伙夫”
孙策瞬时醒了酒,从柴草堆上起身,上下打量那老头:“现下已回乡种田了罢?”
那老头耷拉着斜眼,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交错的老齿:“少将军说笑了,如此乱世,哪里来的什么田可种?无非是互通来往些消息,混口饭吃罢了。”
孙策瞥了韩当一眼,好似在问他找这人是否可靠。韩当耸肩一笑,示意自己已然尽力。孙策无奈,硬着头皮问道:“五年前,乔将军渡汉江时是何等情形,你可还记得?”
那老汉歪头一想,抬起虬枝般的枯手,挠挠头上的虱子:“那日可算是我从军数载最难忘的一日了,可是”
孙策见他拖长腔,却不继续说,不由诧异。韩当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些许银块,拍在那老汉手上:“说罢!”
那老头将银块放在口中一咬,旋即大笑一抛,再牢牢抓稳掖进怀中:“那一日,本是大晴,我们带着辎重与粮草正欲渡河。谁知忽然刮起东风,下了大雨,河水涨了好几尺,乔将军便下令众人退避观望”
孙策思索片刻,低头又问:“那若是强渡,又当如何?”
第80章 闻君有他(一)()
听了那老汉的话,孙策辗转一夜未眠,脑中尽是铁马金戈之音,挥之不去。及至天明时分方有几分好转,谁知居巢快马加鞭送来密函,孙策看罢后,彻底没了睡意,满心恶寒,可他还未发作,便见孙权迤逦而来,笑道:“兄长还没用早饭吧?母亲请兄长去帐中用饭。”
打从那日看到孙坚手稿后,孙策便未再与吴夫人有过交流。今日眼见躲不过,孙策只得应了一声,披上红绸斗篷,大步随孙权走入帐中。
孙尚香看到孙策,开心地挥舞着小手,招呼道:“兄长!”
孙策却笑不出来,冲吴夫人礼道:“母亲可是有事找我?”
“昨日仲秋,你忙着劳军,甚至未与我们吃团圆饭。今日早起无事,找你来一起吃个饭罢了,别无他想,坐吧。”
孙策应了一声,挨着孙权坐下,拾起碗筷用餐,却有些食不知味。孙尚香不懂察言观色,歪头望着孙策,笑眼弯弯:“兄长平日里屁话最多,今日怎的一句也没有了?”
孙策白了孙尚香一眼,筷子尖点着她的小鼻子:“兄长哪里有你屁话多?你若再不吃,碗里的可要被你二哥吃光了!”
孙尚香下意识地捂住小碗,却见孙权埋头用餐,根本未看自己,她鼓着小嘴,叉腰欲与孙策分辩。哪知孙策转向吴夫人,沉吟道:“母亲,我确有一事,要告诉母亲。公瑾欲来舒城军营,助我筹谋粮草之事”
“你两个打小就在一处,公瑾能来帮你,自是极好。”
吴夫人回得平淡,孙尚香却激动不已,差点打翻了汤碗:“哇,公瑾哥哥要来?什么时候到?”
孙策顾不上搭理孙尚香,继续对吴夫人道:“母亲,乔将军人在徐州前线,无法顾及亲眷,我本将大乔姑娘姐妹托付公瑾照顾,孰料竟有人假传乔将军之令,欲将她们姐妹挟持故而公瑾此番前来,乃是与两位姑娘同行。”
其实孙策明白,吴夫人是知礼之人,即便他不嘱咐拜托,吴夫人亦不会让大乔难堪。毕竟世道沧桑,吴夫人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两个姑娘颠沛流离、任人欺凌。可孙策自有他的想法,他不愿母亲觉得,自己因为喜欢大乔便失了理智,再无筹谋,更不愿意母亲觉得自己因为大乔而对她不敬。
果然,吴夫人听了孙策这坦诚直言,轻声叹道:“乔蕤年纪大了,手下的几个裨将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人趁机作乱亦未可知啊伯符,前线的战况,你要留神打探着。我昨日收到你舅父的来信,现下粮草吃紧,不仅是你这里,外派征战的几名将领,皆面临粮草之困。若是乔将军能攻下徐州便罢,如是攻不下,只怕今年冬日粮草会愈发成问题,你一定要早做准备才是。”
孙策点头应道:“母亲放心,我现下有四路筹粮之法,总会能解决这两千人的吃饭问题!”
晌午过后,西风渐起,舒城外天青欲雨,农人皆扛着锄犁回到家中,周瑜则在鲁肃府兵的护送下,驾车姗姗来迟。此番前来,鲁肃将家中所剩余粮十余石相赠,可供围城两千人食用约十日。虽不解远虑,却可疏近忧,孙策自是欣喜,出营数里相迎。
周瑜策马在前,遥见不远处城郭连营外,孙策金甲红披,威风八面。只是这威风之下,究竟承受了多少忧愁暗恨,只怕寻常人难以想象。
及至近前,孙策含笑为周瑜牵马:“本以为明年才能相见,没想到这么快便见面了,莹儿呢?”
周瑜回身一指,只见末尾马车处,大乔与小乔相携走下。孙策含笑一招手,吩咐左右道:“车行劳累,带两位姑娘下去休息罢。”
左右即刻领命,上前接过大小乔手中的包袱,带她二人向营中走去。这见面不近前,只让随从来将她二人引走,既客套又疏远,十分不似孙策作风。大乔心中不由疑窦丛生,行出七八步,回眸一望,只见孙策只顾与周瑜攀谈,根本未留意自己,她眸中闪过几丝道不尽的酸涩,轻巧玉足如灌千斤,只觉眼前方丈地寸步难行。
孙策好似感受到大乔的落寞,却极力克制己心,压着性子未去看她,调笑朗声对众人道:“各位大哥辛苦,我已命伙夫备下饭食,请各位移步,吃饱了再回程罢!”
从居巢到舒城一路虽不算遥远,却因运送粮草而辛劳不已。听了孙策这话,府兵们无比欢悦,大步流星用饭去了。
周瑜见众人走远,低声对孙策道:“伯符,几日不见,怎的感觉你憔悴不少。身子可还好?入秋容易招病,你莫要太累了。”
孙策摇头苦笑道:“跟时气不相干,只是知道了些数年前的事,心里难受得很”
方才见孙策对大乔冷淡,周瑜便心生疑惑,却不好明着问。若是孙策并不知道五年前之事,自己贸然一说,岂非要让他二人产生嫌隙?周瑜只得婉转问道:“你与大乔姑娘怎么了?先前人家小乔姑娘问我,我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你孙伯符绝非薄情寡义之人你难道不喜欢人家姑娘了?”
孙策无奈瞋了周瑜一眼:“公瑾,你原来可从不议论这些,今日怎的像被小乔那丫头附身了似的这几日我确实听说了一些事,令我烦忧不堪你可知道五年前,给我父亲打翼侧辅助的竟是乔将军!不过我现下也想清楚了,过去之事,若非亲身经历,根本无法得来真相,纠结于过往,不如放眼未来你既说是来帮我筹谋粮草之事,可有对策了?”
周瑜胸有成竹,清眸一亮,回道:“四下眼杂,我们去中军帐讨论。”
秋风缱绻,小帐里,大乔细细收拾着行囊。小乔将大乔眼底的几丝惆怅看在心里,上前拉住她的手,喃喃道:“姐姐”
大乔眉眼间尽是疲累,笑容却仍十分温柔:“婉儿饿了吧?一会子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小乔心疼不已,鲜妍绝艳的小脸儿满是恼怒之意:“姐姐是不是因为那孙伯符生气?他昨夜还托人送姐姐这罗缨,今日相见,却像是不认识似的!姐姐别慌,等我去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见小乔大呼小叫,大乔生恐旁人听去,会对孙策名望有所毁谤,她赶紧紧紧攥住小乔的手,低声央道:“婉儿,别许是他有什么旁的苦衷罢。军营重地,我们不要再让孙郎难堪”
见大乔清眸含泪,小乔自悔唐突,瞬间泄了劲儿,摇着大乔的手臂宽慰道:“姐姐说的是,也许是我们想多了。那个我真的饿了,我们去找些吃的罢!”
大乔应了一声,缓缓吐纳稳住情绪,看似无事般与小乔一道向伙房走去。可她十分明了,自己并未多心,孙策的态度确实与以往大相径庭。可他到底为何如此,大乔根本无法揣度,只觉得春日里心中悄然绽放那片小花,已被秋风清扫,须臾间凋零殆尽了。
第81章 闻君有他(二)()
中军帐里,孙策与周瑜分坐木案两侧。周瑜细细摆弄算筹,算罢对孙策道:“按照现下每日的消耗,这些余粮撑不过八月份。居巢和东乡的粮草,须得统筹罢,给百姓留够越冬之粮后才能运来,如此便是十月前后了城中陆家这几日都没什么动静罢?”
孙策扶膝摇头道:“再没什么动静了,不过听城中探子所报,陆家这几年为备战事,广积粮草,吃个三两年不成问题。想来陆康那老头应当已听说我们断粮之事,只怕乐呵呵蹭着痒痒,等着我们撤兵呢!”
“围城之战,除了比谋略攻心,更多还要看物料供给。此一战是你第一次挂帅出征,对于我们而言,定是只能胜,不能败!”
孙策仰面倒在软席上,喃喃道:“从前看我父亲行军,只觉得他骁勇无敌,万夫难挡,却不知这粮草人心,桩桩件件都要他费力操持若论单打独斗,我一人能打一百个陆康!现下却仍备受掣肘,被困在此处,进退不得!”
周瑜闻言大笑:“陆康七十几岁的人了,你打他二百个也不足为奇。话说回来,你父亲曾救过陆康的内侄,你们之间也算是有恩情的,何至于闹到如此田地”
孙策哼道:“论这些也没用,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撑到秋收时节罢。”
“我从父先前随先父在洛阳为官,现下解甲归田,手里有几亩薄地。前几日我已写信向他求助,让他把家中的余粮先给我,不过应当也就十余石罢,你可别嫌少。”
孙策摘下金盔,一拂耳边的额发:“莫说十余石,就是半石我也不嫌少”
正当两人说笑之际,帐外忽传来吕蒙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少,少将军,大人大事不好,蒋钦,他们在村里,挨了揍了!”
是夜乃八月十六圆月夜,太阳还未下山,明月便已挂在梢头。舟车劳顿,又饱了肚子,小乔躺在榻上,睡得天昏地暗,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大乔则在絮絮收拾帐子,每个角落皆打扫得干净得宜,除却性情使然以外,做活能让她暂时忘却满心愁绪。无论孙策态度如何,她皆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只知哭哭啼啼的懦弱女人。
谁知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人声吵杂,似是出了大事。小乔不由惊醒,起身揉揉朦胧睡眼,一咕噜滚下榻来:“怎么了?可是陆康杀出城了?”
大乔亦感疑惑,姐妹两个一道走出营帐,小乔一把拉住一名匆匆跑过的士兵,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都慌什么?”
那士兵知道大小乔乃孙策座上宾,住步拱手回道:“阿钦本依照少将军之命,带着一路人,去帮本地农人做活。不知怎的,今日好似暴露了身份,那些农人听说他们是围城军,即刻变脸开始打人了阿蒙回来报信,少将军与周大人一道去劝架,却被农人一耙掀在了头上,流了好多血呢!”
大乔的心蓦然提到了嗓子眼,她怔怔立在西风里,香背前额皆是冷汗。小乔心急,不由拽住那士兵的衣襟:“周公瑾呢?也让人给掀了?”
“周大人未受伤”这士兵还未说完,只见营门处浩浩荡荡行来一群人,朱治韩当程普黄盖四位老将皆在,簇拥着受伤的孙策快步入帐。另一侧,吴夫人与孙权孙尚香亦前往探伤,一时间中军帐内外被挤得水泄不通。
大乔驻足看了许久,轻声对小乔道:“婉儿,我们回去罢。”
小乔不解道:“姐姐不去看看孙伯符么?”
大乔回过身,纤弱的身子映在堂皇夕阳中,对影成双:“不必了”
小乔见大乔这般寂落,心中万般不忍,不消说,从小长到大,这小半年乃是大乔最快乐的时光。虽然小乔不喜欢孙伯符,却不愿大乔难过。可正如周瑜所言,他们二人的事,且要看他二人如何解决,旁人哪里有置喙的余地呢?
入夜时分,鸦默雀静。用过晚饭后,小乔便趴在案上睡着了。大乔用尽全力,才将她轻轻搬回榻上,再端来清水为她洗漱。
待忙完这些活计,夜色已深,大乔准备系好帐子歇息,谁知帐门处忽然映上一个颀长的人影,大乔低声惊问:“谁?”
一双大手伸来,右手捂住她的薄唇,左手一揽,便将她拉出了帐篷。大乔瞋着流眄美目,望着眼前的孙策,竟有一瞬恍若隔世。
孙策一身常服,未着银盔,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却分毫未影响他的俊俏,他俯在大乔耳边低道:“好狠的心呐,我伤成这样,你也不来看看我?”
孙策这是闹得哪一出?下午时那般冷淡,晚上却又贴上门来,大乔低垂清目,薄唇颤动,欲推开孙策的手:“少将军自重。”
孙策却不肯撒手,只将她箍得更紧:“莹儿,这几日我确实心里有事,可决不是负心我只是想把事情全都处理好,再来与你说个清楚明白,不然岂非要让你悬心?不过下午挨了这一下,我这脑袋瞬间恍惚,眼前只晃过你的模样莹儿,你就看在我伤成这样的份上,莫要与我怄气了罢。”
大乔心弦微动,抬起小手抚着他额上的绷带:“还疼吗?”
见大乔不再与自己怄气,孙策这才笑开了,眉眼间尽是温柔:“不疼不疼,有你惦记,已经全好了。”
“你也真是的,既然是苦肉计,为何不注意些分寸,若是伤了眼睛可如何了得。”
孙策宽阔的肩背一紧,诧异道:“你怎知这是苦肉计?”
“连那东莱太史慈都伤不了你,农人如何能把你打成这样?何况若要那些农民害怕愧悔,自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今夜你们怕是有的忙了吧?”
孙策拉过大乔的小手,轻轻吻了吻她白玉般的掌心:“我的莹儿真是冰雪聪明,今夜确实是关键,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