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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熟识的乡党交头接耳,好似打起了退堂鼓。过了好一阵,有二十余名士兵壮胆端着酒碗走上前来,对孙策道:“少将军”
不待来人说完,孙策便笑着一摆手:“不必多言。”语罢,孙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士兵们见此,也将酒水饮尽,对孙策一抱拳,转身向营外走去。
如此三番五折,离营者共有百余。待这些人离去后,剩下的士兵雅雀无声,静静地望着孙策。孙策明白,这留下的人,必定是经过战乱贫寒,无家可归,才是真正愿意听命于他之人。
孙策摆摆手,示意换盏,程普与黄盖一人拿碗一人斟酒,斟了满满三海碗。孙策接过碗盏,对众人道:“敢问列位可想过,究竟为何随我征战?又为何与我在此处围城?诚然,生逢乱世,田地遭毁,打仗能吃饱饭,种地却不能。可是只要打仗,就意味着你们的脑袋别在衣带上的,随时有可能命丧沙场。就像仲秋佳节之时,即便还有家人,也不能与之团圆,每天吃粟米喝粥,过得清苦无比,好不容易喝一口酒,还是兑水的。那你们为什么还跟着我?因为你们相信,总有一天,这世道会重新来过,会变得太平。总有一天,当天下的匪寇强豪会被消灭干净,待到那时,你们便能无忧无虑地回到自己的家乡,一亩田,一把锄头,一间草屋,娶妻生娃,过上好日子。”
众人皆静默无声,不少士兵们眼眶转红,有的甚至黯然垂首,偷偷用手擦拭没能忍住的眼泪。孙策高举大碗,一字一顿道:“为了那一天早日到来,我孙伯符对天发誓,只要我自己还有一口饭吃,一碗酒喝,就绝不会让兄弟们吃不上饭!粮草不济之事,孙某赌上先父乌程侯孙破虏之名,定会顺利解决,还请大家放心!”
语罢,孙策连饮三杯,将碗盏全部砸碎于脚下。
听到孙策如此说,千余士兵抑制不住激动,皆干下手中水酒,自发有节奏地高呼起“少将军威武!”
望着群情激昂的士兵们,孙策微微松了口气,肩上的担子却更沉了几分。
秋雨微寒,居巢窄巷青石板街上,周瑜手持油纸伞,缓步向老宅走去。今日一早,他便上山守在亡妻墓前,陪她说话,及至夜半时分,天降小雨,才想起回家。
打从她嫁入府中,他们竟未得一起过一个仲秋,去岁与今日,他皆是守着孤冢望着明月,内心无限寂寥。人生百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而盲婚哑嫁,能与她相遇,已是三生有幸。只可惜姻缘如露水,转瞬即逝。周瑜满面萧瑟,心中暗想,不知她有没有变成佛前捻花的小丫头,还是喝了那孟婆汤,转世生在了旁人家。
若她已经转世,自己又该去何处寻她呢?万一未能在她将笄之年前寻到她,她岂非要嫁与旁人?想到这里,周瑜只觉心如刀割。如果世间真的有鬼魂,该有多好,周瑜望着巷尾阑珊处,多希望能再看到亡妻的身影,可双目尽头却只有无休无止的雨帘。
在这世上,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那曾经的一颦一笑,只会尘封在记忆里,即便自己拼命去记住关于她的一切,亦抵挡不了光阴摧残。想到这里,周瑜缓缓放下油纸伞,任由秋雨落在他灌玉般的俊颜上,沾湿了儒裳纶巾。
天寒敌不过心寒,可除了难过,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不知过了多久,周瑜复撑起伞,强行敛了思绪。已是三更天,又逢秋雨,若要哑儿周婶留门,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他不由长声嗟叹,三步并作两步走回老宅门口,还未敲门,便听得“吱呀”一声,木门轻开,一张明媚的笑脸从柴门后探出,小声招呼道:“你回来了?”
八月十五,彩云遮月,小乔的小脸儿竟比月华更纯洁净美,小脑袋被雨水打湿,乌亮的黑发毛茸茸的,煞是惹人怜爱。周瑜不禁蹙眉:“小乔姑娘怎么还没休息,站在这里做什么?”
“还说呢”,小乔撅着小嘴嘟囔道,“哑儿染了风寒,周婶年纪也大了,不好帮你留门。我让他们睡觉去了,横竖我也没事,就在这里等你。”
微风细雨间,两人共乘一柄油伞,却都没有说话。这三两步的青石路,倒似悠悠漫漫。及至客房门口,周瑜住步对小乔道:“今日真是麻烦小乔姑娘了,天寒地冷,早些休息。”
小乔点点头,蹦上石阶,转身对周瑜道:“周郎,你可有看到今晚的月亮?”
周瑜不知小乔所言何意,照实回道:“看到了,只是不多会儿便被乌云遮住了”
“在我看来,能看到就很开心了,若是日日皆有圆月,这节日便也没了意义,你说对吗?”
这随口的几句话,好似别有所指,谁知还未等周瑜反应过来,小乔便逃也似的钻入客房,掩了风流身姿。
雨势渐大,荡起了层层水泡,周瑜叹息回身,良久未迈出一步。
是啊,美好总是留不住,即便他与亡妻能携手百年,亦会有归西之日,不可能永恒相守。这样简单的道理,十二三岁的毛丫头明白,他却不懂。
周瑜眼波暗沉,方欲迈出一步,忽听大门处传来大力叩门之声:“开门!我乃乔将军手下,特来接两位姑娘回营!”
第77章 阴晴圆缺(二)()
十点五点残破萤烛,应和千声万声秋雨。周瑜听得那人之言,立在大雨间,半晌未语。因为顾忌在六安遭遇伏击之事,孙策与周瑜并未将大小乔留居此处告诉旁人,这乔蕤的手下又是因何而来?
雨声浩大,将天地间浩淼之音全部囊括,周瑜却仍听到了声声铁履踏来之音,约莫百余之众已将老宅团团围住。这一方世外桃源俨然倏变岌岌可危,周瑜却临危不乱,高声问门外:“尔等既说是乔将军手下,可有手信?”
门外半晌无响动,良久,才有士兵从将腰牌大力扔进丈二围墙来。周瑜捡起一看,冷道:“阁下只能证明自己是乔将军下部,却无法证明自己是奉命而来。恕周某不能让两位姑娘随你离去,请回罢。”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叫骂之声:“周公瑾,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庐江郡的明廷小吏,竟敢忤逆乔大将军”
周瑜未曾动怒,倚着门板笑回道:“你假传乔将军之令,欲挟持两位姑娘,竟敢还攀诬旁人?我奉劝你早些滚回自己的营地去,老老实实勤加操练,免得他日酿成大祸,再怨怪周某没有早日提醒你。”
话音方落,门外传来大力轰门之声,几名士兵攀树欲翻越篱墙。大乔与小乔,周婶与哑儿皆闻声从房中跑出,见此情形,小乔上前一步,襦裙宽袖一甩,飞出石箭击中了攀树之人的左眼。随着声声惨叫,几人即刻跌下树去。
小乔舒了一口气,上前为周瑜撑伞:“这土匪竟如此嚣张,打劫到你这县令家里来了?”
雨声浩大,又隔着门板,故而方才门外的喊话,小乔并未听清,只以为是土匪来犯。周瑜面色暗沉,将手中腰牌递与小乔,小乔这才明白,来人竟是自己父亲下部,她身子一颤,竟未握住伞柄,油伞脱落小手,可她来不及捡拾,杏眼一嗔,掩口道:“糟了,若是父亲知道我打了他的手下,定会打我手板的都怪你啊,既然是自己人,你为何不开门?”
语罢,小乔上前欲开大门,幸得大乔一把将她拉住:“婉儿,不对劲父亲并不知道我们在周公子这里,这些人”
小乔惊惶一瞬,赶忙缩了手,愣道:“难道来的不是父亲的人?可若不是父亲的人,又怎会有父亲下部的腰牌啊?”
这几日,大乔一直暗自思索六安城外遇伏之事。送与父亲的信笺才入寿春军营,自己便在六安遇险。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刺客,怀揣黄祖军中的腰牌,欲取的乃是孙策的性命!想到这里,大乔心口好似被大力一揪,整个人战栗不止:难道说,父亲或父亲的手下与黄祖有牵扯?那黄祖是孙策的杀父仇人,孙策将那“卍”字疤一笔一划刻在腕上,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得以报仇雪恨,若是自己父亲真的与黄祖牵扯上关系
想到这里,大乔竟没站稳,踉跄一步。小乔不明所以,扶着大乔纤细的手臂:“姐姐,你怎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复有几名士兵攀树而上,大乔急急对小乔道:“婉儿,快把他们打下去!”
小乔来不及思索,便遵照大乔之言将其击落。周婶从堂屋取出大弓与长剑,递与周瑜。周瑜背上箭筒,横过大弓,吩咐众人道:“雨越来越大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小乔立刻回绝道:“不!我要在这里帮你!”
周瑜神色镇定,抬手拍了拍小乔的脑袋:“若想帮我,便好好回去睡一觉,莫让自己染上风寒。”
大乔既知事态严重,坚定对周瑜道:“我们不走,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姐妹两人,本不该将周公子牵涉其中。现下若躲起来,岂非令人不齿!”
豁然间,十余人自老宅大门左右两侧跳上高大树木,即刻要翻入院墙。周瑜蓦地团身转入雨帘,弯弓搭箭,数箭连发,片刻便将十余人射落墙头。
门外那带头之人不由怒不可遏,高声叫道:“来人!给我撞开这扇破门!”
哑儿本高烧不退,此时挣扎着跑向后院。众人无暇顾及他,却听得咕咚一声闷响,周瑜与周婶相视一眼,还来不及多想,便听闻振聋发聩的撞门声传来。
大乔与小乔虽为将门之女,却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皆吓得后退一步。
大雨纷落,顺着周瑜惊世绝伦的面庞缓缓流下,不过片刻,发丝与睫毛上便满是水雾,可他目光定定,毫无闪避之意,沉声吩咐周婶道:“带两位姑娘下去,把后院大门封好,没我的令声不许出来!”
大乔开口欲驳,却见周瑜弯弓搭箭,一瞬不瞬地盯着大门,头也不回道:“大乔姑娘,今日并非周某逞匹夫之勇。请你试想,若是你落入不明身份之人手中,他们以姑娘做饵,借以要挟伯符与你父亲,可当如何是好?”
大乔权衡片刻,不再迟疑,冲周瑜深深一揖后,与周婶一道拖着挣扎不已的小乔向后院迤逦而去。才落锁下钥,便听得一声巨响,老宅大门轰然倒下,水花飞溅。
百余士兵趁漆黑夜色望去,只见深宅老院里,剥落门板后,一俊逸白衣少年挽弓如月,箭锋直对众人,仿佛无论谁敢妄动,他便会即刻射穿那人喉头。士兵们见此,喉结滚动,咽咽口水,踯躅不敢近前。为首的不由高声叫骂:“干什么一个个畏首畏尾,上啊!”
方才十余人攀树而上,须臾间便被射落坠地,剩下这些士兵虽训练有素,却依旧被周瑜周身散发出的肃杀气韵所慑,颤巍巍不敢前进。为首之人见此,欲身先士卒,谁知他还未迈出一步,便有利箭直冲面门而来,倏然间射落了他脑顶的铜盔。
落雨纷纷,周瑜的嗓音冷如寒冰:“仲秋佳节,列位既不请自来,便莫怪周某无礼!若要带走二位姑娘,请先从周某身上踏过!”
第78章 一夫当关(一)()
风雨潇潇,对峙仍在继续。见周瑜独身抵挡,领头之人命手下从左右两侧进攻。周瑜抽出数根箭矢,簇成箭团,拉满大弓,清目盯紧来犯之敌。
为首之人一愣,大笑对左右道:“什么江左周郎,完全是个门外汉!我不信他这般还能射中我们,上!”
确如带头之人所言,箭羽受力不稳,根本不可能命中目标,甚至无法射出。手下之人不由大了几分胆子,猫身上前,欲左右包抄周瑜。
周瑜瞄准时机,双眸精光一聚,无名指与小指轻拨箭羽,而后蓦地松弦,那几只箭矢竟如着了魔一般,匀速大力飞出。霎时间,四下一片吟哦,与簌簌雨声相对,在这深沉雨夜里,显得尤为慑人。带头之人大腿中箭,鲜血喷涌,他狠命压住伤口,咬牙盯着雨帘中的白衣少年,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周瑜淡淡道:“看在你们是乔将军手下,今日只小惩大诫,而不索你们性命。毕竟罔顾军法,假传将令的罪责,不该由周某作惩。但若你们还执迷不悟,就莫怪周某不客气了。”
打从五岁练箭起至今日,约莫十三载,弯弓拉弦的次数只怕有百万之多,这细细的弦,长长的箭,与他万般熟稔,配合默契不在话下。可领头之人并未有退却之意,大声冷笑后,一挥血雨交杂的手:“弓箭手!上!”
应着令声,十余名士兵手持弓弩,迈着整齐的步子踏入院中,与此同时,七八名士兵攀上大树,亦弯弓拉弦对准周瑜。
这四面八方高矮错落的弓弩手,即便是神,也难以瞬间全部歼灭,可周瑜并未有分毫退却之意,复从箭筒中抽出一把羽箭,淡淡对后院喊道:“周婶,堂屋后有条木船”
大乔与周婶虽看不到前院情况,却万分焦急,听得周瑜如是说,大乔掩口惊道:“难道周公子他”
见周瑜欲死守换得她们脱险,大乔震撼忧愁,转身欲与小乔商议对策。谁知小乔已没了身影,大乔本能地抬头看向屋顶,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嗖”地消失在了山墙后。大乔的心蓦然提到了嗓子眼,担忧恐惧竟比漫天的秋雨更浓稠。
前院里,周瑜仍在与对面的十几名弓弩手对峙,气氛正窒息之挤,忽有两三名弓手呻吟一声,陡然从树上坠落,屋顶传来如环佩叮当般的好听女声:“周郎,树上的交给我!其他的你看着办!”
为首那人抬头一瞧,只见暗沉雨夜里,小乔斜坐在院墙之上,长袖善舞,而周瑜弯弓的俊逸身姿稳则如泰山,两人一动一静,一张一弛,配合万分默契。
落雨涨秋池,泼天雨帘下,为首之人看不清是谁在院墙上出手伤人,气急败坏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这撒野!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放箭啊!”
弓手们纷纷拉紧弓弦,可箭矢还未射出,便见周瑜弹弦如奏乐,小乔宽袖舞动,弓弩手的弓弦先后应声而断。
剩下完好的七八张弓射出些许箭矢,周瑜看准时机,侧身闪过,却仍被擦伤了右臂。小乔如旋转的油纸伞般旋身轻巧躲闪,可雨天的瓦片过于光滑,小乔一不小心未踩稳,惊叫一声,跌落了高墙来。
这院墙修筑的十分高大,约一丈又半,为的便是战时抵御匪寇,小乔这般跌落,只怕会摔成重伤。她自知万分危险,吓得离魂飞魄,谁知生死一瞬,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慌乱间,小乔与周瑜四目相对,小手本能地搂住他宽厚的肩背,眼泪蓦然滚落:“你不要命了吗”
小乔身姿轻盈,却因下坠之功变得十分沉重。接住她纤弱身躯一瞬,周瑜双臂沉痛,险些摔倒,托着她身子的双手却未颤抖分毫。
周瑜喘着粗气,清亮双眸便是这阴沉雨夜里的星子:“你不肯让我死,我怎能让你死”
三五丈外,带头之人才认出竟是小乔,惊惧一瞬,旋即换了一副嘴脸,高声道:“小乔姑娘,末将奉乔大将军之命来接你们姐妹回庐阳。还请姑娘莫要受人蛊惑,早点随末将回去啊!”
小乔高声啐道:“我呸!你是哪个裨将手下,竟敢假传我父亲的命令!我父亲人在徐州作战,你们却在后方胡作非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周瑜本双手抱着小乔,此时抬起左手,用衣袖轻轻擦拭脸上的雨水。小乔将周瑜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回眸惊道:“哎呀,是不是呸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周瑜未正面答话,只道:“无妨”,却让小乔更加羞愧,仿佛亵渎了神明一般。
周瑜将小乔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紧绷的心弦蓦然放松了几分,像她这般呵气如兰的美人儿,却毫不矫情自饰,真可算是十足可爱了。
可情势危殆,愈发向不利他们的方向发展,周瑜的右臂负伤,小乔又落入前院之中。数十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长剑,列队走入老宅。小乔袖中的箭石已全部用尽,她不由自主地紧紧环住周瑜,怒道:“你们既是我父亲下部,可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不对得起腰牌上的‘乔’字!”
察觉出怀中小人儿微微颤抖,周瑜忙将小乔放下,自己则挡在她身前,背手望着眼前挎弓执刀的士兵,立着耳朵听响动。雨声虽大,周瑜却仍捕捉到不远处石板路上传来了沙沙步履声,约莫百余人正逼近老宅,来者究竟是敌是友??头前几人与周瑜小乔只距丈远,周瑜横过长剑,慢慢与小乔退至墙角处。后院内不住传来大乔的哭喊和周婶的劝慰之声。不消说,对于周瑜的本领,周婶仍是有几分信心,即便身处逆境,亦能逢凶化吉,而她作为仆下所能做的,便是守护好大乔的安危。
似已走投无路,却又柳暗花明,鲁肃率府兵忽至,大呼小叫道:“嚯!公瑾,既有贵客,为何不喊我一起啊!”
为首之人大惊,还未起身,便被鲁肃手下横刀比在喉头间。鲁肃走上前,一口啐在那人脸上:“不敢与公瑾单打独斗,尽会欺负老弱妇孺!我呸!”
近前两人仍欲挥剑砍向周瑜,却被他正反两手,劈落了手中长剑。鲁肃大骂道:“无耻杂兵!可是想害死你的主将,竟还敢负隅顽抗!来人,把他们全都绑了带回去!”
眼见地上的伤兵与树上院内的士兵被鲁肃的府兵一个个收拾干净,周瑜终于松了口气,转向鲁肃:“子敬兄可是有千里眼,怎知周某有难?”
“还说呢,你府上那哑儿从后院桃树丛里跳下水去,沿湖游了二里,又一路小跑,到我府上报信。那孩子本就染了风寒,现下浑身刮伤,热得吓人,我让他留在府上休息他也不肯,非得一道跟来”
周瑜心头大震,原来方才那咕嘟水声,竟是哑儿钻过了栽植紧密的桃树丛,跳入巢湖逆着大雨与风浪,找鲁肃报信去了!周瑜赶忙在人群中寻觅哑儿的身影,只见鲁肃府兵群中,一个极其瘦弱的身影,披着鲁肃的大裘袄,摇摇欲坠。
第79章 一夫当关(二)()
夜阑人静,大雨未歇,因老宅大门破损,周瑜等人移步鲁肃家中借宿。哑儿高热不退,小嘴一张一翕却发不出声,煞是可怜。
依照鲁肃府上郎中所言,哑儿若不退烧,只怕要损毁听觉,这可怜的孩子,本就不会说话,若再听不见声响,可该如何是好。
周婶掩面大哭,大乔与小乔站在她身侧,扶着她的肩背却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