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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凌歌你在意之事,想必定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儿。”莞辰凤眸半眯,神色微变,静待眼前男子道出下文。
羽凌歌敛眸轻笑,顺手拉过把椅子掀袍坐下,除去面上不羁掩饰,瘦削修长的手指轻击坐椅扶手,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笑意,眸中阴诡暴露无疑,“知我者,非君莫属。”
莞辰闻此,撂下手中朱笔,旋唇一笑,面上阴霾尽消。
第四十五章 城烟碎()
李氏一族权利太大,身处丞相之位的李南原怀有异心,蠢蠢欲动,而其女慧妃又专横跋扈,气焰嚣张,如若羽凌歌所言真的属实,那倒帮了他一个大忙。
朝堂之上李南原把持大权,后宫中慧妃手揽六宫事宜,这父女两贪念颇深,野心极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可惜现下还未查出那人顶替的身份,也不知身在何方。
倘若真如他们所猜想那般,那人已经在多年前潜入皇宫,便要想些法子将其逼出来才好。
宫中人等皆因忌惮慧妃母家势力,敢怒不敢言,就算平日里时常争风吃醋,但也只敢在背地里说说坏话,并没胆搬上台面分庭抗礼,得想法子从宫内找个能与慧妃抗衡的人,如此一来,任他李南原再狂妄嚣张,也终是逃不出他的手掌。
御驾刚经过郁琳宫外,便听前方不远处有琴音飘来,莞辰扬手示意辇轿停下,静听琴声,只闻那曲调宛转悠扬,眸子一眯,随即侧首问道:“这是谁在弹琴?”
禄元闻言朝前迈了几步,四下望了望,接而回身道:“回皇上的话,琴音是从云华宫的方向传过来的。”
云华宫吗?莞辰眉心轻蹙,敛目淡笑。
。。。
是夜,云华宫中陆嫔坐在琴案后,一双玉手不停的在弦上流连,似水美眸时不时抬起瞄瞄与她正对,埋首饮酒之人。
自流音阁一事后,他便不曾再踏足她的居所,怎得今夜会摆驾来此,徒留秦氏一人待在那龙霄殿?陆嫔虽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宫里没有不在乎圣宠的女子。
只要得到皇上,就是得到了一切,这个道理旁人明白,她亦清楚。
虽说她并不在意什么富贵荣华,可如今事态危急,秦氏虽是得宠可这圣心却很难测,保不齐哪日这皇上便会另寻新欢,与其让旁人占着好处自己多费唇舌去拉拢,倒不如自己拿了叫旁人来赶趟子示好。
“皇上可是醉了?臣妾去唤禄公公进来。”琴声戛然而止,陆嫔站起身来,边说边向殿门走去。
莞辰缓缓睁开眼,看着那身着绣有白梅花样儿罗裙的女子,淡雅清香扑鼻而来,他眼眸一沉,,抬臂挡住女子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娇躯,“不必了,你伺候朕便好。”
“皇上。”陆嫔怔了怔,双颊随之泛上红晕,甚是羞涩的埋下头去。
青纱床帐下,陆嫔小心翼翼的替莞辰褪衣,美眸低垂,唇角浅含温婉笑意。这刚将手中褪下的外衫放于床角置衣案上,便被眼前的人儿用力一拽,拥入怀中。
他半眯着眼眸,用那修长手指除去她发间钗环,柔顺青丝披散在瘦弱的肩头,她水眸迷蒙地看着他,不待她开口唤他,他温软的唇就朝她覆下,有力的臂弯环绕在她腰间。
脑海中不停闪过那盛满悲切的暗红眼眸,他皱了皱眉试图挥去脑中繁杂思绪,不去想那个女子,可不论他如何抑制,终是无法抑住心里强烈的占有欲。
那个女子总是对他很冷漠,他清楚她无法全然忘却旧情,心里仍有那个人的影子存在。
他步步隐忍,丢盔卸甲,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时刻惦记着别的男人,怀念着旁人给予的款款柔情,百般维护她,一次次的为她放低身段,舍弃尊严,却仍是换不来她的刹那情动,仍旧如往常般淡漠,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一般。
既然她不想要,那他便给了别人,他倒要看看,她是否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陆嫔丝毫没有察觉出莞辰的异样,只是一味的沉浸于此刻的温柔。
第四十六章 清韵绝()
陆嫔重获圣宠,我虽早已料到,却不曾想会来的这么快。
前段时间,慧妃的耳目还一刻不离这龙霄殿,不过几日,莞辰独宠陆嫔,云华宫中夜夜笙歌,年节将至,除夕家宴安排,初一宴请新科三甲事宜,不论是哪件都够她忙活的了,想必此时的慧妃,定是心烦气躁,头痛欲裂。
陆嫔一时间宠冠六宫,下赐给她的赏赐,也皆是珍贵贡品,这宫里的墙头草儿也闻声而动,沉寂许久的云华宫如今喧闹如市,门槛都快被从东西六宫赶来,奉承讨好的主子奴才们踏破了。
彼时,陆嫔一袭水绿印花衣裳,满头尽是晃眼金钗,扶着左腕玉色透澈的鸳鸯戏水镯,盈盈笑道:“嫔妾能有今日风光,全都是托了娘娘您的福。”
水镯包括玉、翡翠、玛瑙、碧玺、冰糯看起来晶莹剔透像水一样因此叫水镯。
“陆嫔说笑了,你得圣上宠爱,是你自己的福份,与我何干。”我垂眸轻抿了口茶水,神色淡然。
“娘娘莫要谦虚,若不是因为娘娘您,皇上又怎会来嫔妾的居所,是嫔妾沾了娘娘的光才会有如此福气,又怎能知恩不报,不来向娘娘道谢呢。”陆嫔说着,朝身后宫人挥了挥手,那宫人颔首上前,将一锦盒呈放于我眼前。
我瞄了眼桌上那描金锦盒,继而抬眸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是皇上前日赏给嫔妾的,可惜嫔妾姿色平平,故而便想借花献佛赠与娘娘。”陆嫔边说边打开盒盖,将琳琅满目的各式钗环展于我面前,嫣然一笑。
我用眼扫了扫盒内首饰,遂而敛目淡道:“陆嫔过谦了,你若是姿色平平,那这后宫里可就没有能入眼的女子了,把东西收回去吧,我也用不着。”
“娘娘莫非是在气嫔妾独占皇上,所以才不肯收下这些首饰?”陆嫔柳眉一拧,满目歉疚,闷声说道。
“我不过是一介废妃,且不说收下这些有违礼节,就算不是,也断然不会吃陆嫔你的醋。”
陆嫔闻言,垂首低叹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却闻殿外有人传话说,慧妃请陆嫔去宁和宫中一聚,她喝了口茶润喉,随后缓缓起身道:
“慧妃这个时候叫我去宁和宫,想来定没有什么好事,娘娘从那盒中挑一支顺眼的留下吧,不然嫔妾这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娘娘挑好了吩咐湘芸送来便是,嫔妾就先告退了。”
出了龙霄殿后,陆嫔便乘上轿辇朝宁和宫赶去,天冷路滑,轿夫们步履缓慢,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摔着了轿中人儿。
真的那般大度不介意吗?
但愿你方才口中所言是出自肺腑的实话。
陆嫔先前温婉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我坐在桌边,瞧着锦盒内的钗环首饰,只觉眼花的很,她得宠是她的事,何故要来谢我,我既没有替她说好话,也没有间接促成此事,所以这些东西,我不能收也真的不适合我。
“将东西送还给你家主子吧,就说我实在挑不出,她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将锦盒盖上,示意红英将东西物归原主,湘芸捧着怀里锦盒朝我福了福身后,便出殿尾随着自家主子而去。
。。。
翌日,天气晴好,刚在外边转了一会儿,便被龙霄殿的宫人唤了回去,说是莞辰寻我有事。
“皇上就在里边儿。”禄元打开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劳公公了。”
鎏金香炉内缓缓往外冒着青烟,浓郁香气窜鼻,让我有些不适,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无看见莞辰的身影,莫非他是在内殿?
我心有狐疑的撩开垂散帐幔,径直奔着内殿去,刚欲抬手拨开水晶帘幕,却见明黄纱帐下一片狼藉。
绣鞋东一只西一只,那用金线勾勒着龙纹的黄靴亦是如此,明黄朝服与那粉色亵衣裹在一起,凌乱的摊散在地,好似是已到无法自持,故此才会在这青天白日下,急不可耐的。。。。。。
空气中满是让人心燥的味道,帐内娇笑扰人心神,呢喃情话细弱蚊吟,令我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只觉从心底升上一股寒气,将我心房包裹其中,所经之处炽热全消森冷刺骨。
我竟忘了,这龙霄殿本就他的寝殿,他想去谁的宫里,亦或是想将谁带进这里,一切全凭他的意愿,毕竟他是拥有无上皇权的一国之君,这皇城的主人。
不论是家世优越的女子,还是那无身份背景的人儿,对他这睥睨天下的君主来说,都不过只是女人罢了,就像那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不管是何种颜色,不管是否对立,都只是棋子。
说到底,自己也不过只是他一时兴起掳入宫中,继续麻木不仁的老死宫中也很好啊,只要不寻短见也没有什么威胁,我又何必因他那些虚情假意而感动,然后自寻烦恼纠结着要不要接纳?
旁人不过在做戏而已,我竟信以为真。
“皇上,那镶玉琉璃簪的事是臣妾宫中下人疏忽所丢,臣妾已经狠狠责罚了那湘芸,您就别迁怒旁人了,近日来后宫中人本就看不惯臣妾时时伴于圣侧,此事若是再传出去,臣妾不被她们生吞活剥了才怪。”
这声音的主人。。。是陆嫔。
平日里在旁人面前清高自傲的她,不想竟也有此种乖巧柔顺之时,宛如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嗓音,伴随着轻微喘息,许是那呼吸尚未平稳。
“别怕,有朕在,朕不会让你再受旁人欺辱。”
如无波潭水般清润的嗓音,满含宠溺,只是听在我耳里却觉得分外熟悉。
“娘娘?”陆嫔猛然掀帐唤住了转身欲离的我。
“贱妾来的不时候,就先退下了,无意叨扰圣上,还请圣上恕罪。”
我并未转身,只是随着话音落下的同时,挪步出了龙霄殿,无视殿外众人异样的眼光,立在廊下呆看天边浮云。
第四十七章 梦魂归()
他并不是傻子,自然听的出陆嫔方才那句娘娘是在唤谁,正因为心知肚明,才会一脸波澜不惊的躺在帐内。
有些事他不言明,并不是就说他不介意,为了她做了那么多,没有回报这不要紧,但他要她让清楚,他的容忍和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今日虽是暖阳高照,却也冷的很,皇上还是宣娘娘进来吧,臣妾就先告退了。”陆嫔整了整衣裳,福身向榻上之人施礼跪安。
刚跨过殿门便得宫人搀扶,微微偏首,便见一人呆站门侧,面上无任何表情,眸中也无潜藏丝毫情绪,心中突生一抹怜惜,随之走近叹道:“都是湘芸那丫头粗心大意连累了娘娘,嫔妾在此给娘娘您赔不是了。”
“没事。”就算不是因那湘芸的疏忽,他也不会让自己好过,这点我还不知道吗。
“嫔妾昨日去宁和宫途中探听到了一些消息,现在说话不方便,改日再来禀告娘娘。”陆嫔颔首作揖,语毕甚是担忧的望了我一眼,随后便携着宫人离去。
再次入殿,他半袒着胸膛随意倚在床头,我站在水晶帘幕外,低垂着首不敢抬眸,虽是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感觉到一道森冷凌厉的目光不偏不倚的刺在我身上,偌大的龙霄殿中只有我们两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不言,他也不语,安静的如一潭死水,阴冷骇人的僵持气氛顿时在殿内蔓延开来。
“朕问你,陆嫔昨日去了宁和宫之后,可是你将那锦盒交予湘芸的。”
“回皇上的话,是贱妾不错。”
“你可知那镶玉琉璃簪是外邦贡品,仅此一支,朕赏了陆嫔,才下赐不过几日,她与你见了一面之后这簪子便不翼而飞了,你能否向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声色凉薄如冰,却寒澈刺骨。
他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说我当着陆嫔的面说不要,背地里却与湘芸做了什么勾当将那簪子私吞了?连事情的详细情况都不告知于我,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言带过,随后便一口咬定是我拿了那连长的什么样儿都不知道的簪子?
“贱妾不明皇上此话是何意思,还请圣上明示。”
“啪…”置衣案上的茶杯被他打落在地,应声碎裂,他原本就铁青的脸更加阴沉了。
“朕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又何必装糊涂?”他垂在榻边的手早已攥紧,深吸了一口气,眉心紧蹙,胸口剧烈的起伏,似是气急了。
阳光穿过窗户打在我身上,却仍是抵不过殿中的刺骨寒意,我怔怔地看着他,咬牙笑道:“既然皇上已经认定此事是贱妾所为,又何必唤贱妾前来询问呢?直接定罪岂不是更干脆利落。”
陆嫔重获皇宠来向我道谢,慧妃正好也在此时请她去宁和宫,那日殿中只有三个人,我,红英,湘芸,尽管红英也在场却不能作为证人证明我的清白,在旁人眼里她早已被我收买,不论红英说实话还是假话,都不能作为证词。
除非有真凭实据,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可他如今这般咄咄逼人的姿态,想来已是认定了,他想做的事什么时候失手过,现下又何须这般惺惺作态,装模作样的再问一次。
不管他是否是真的疑心我,这事情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并且将矛头直指向我,他居然都不彻查,便全然将此事归咎于我身上,这就是他曾大言不惭的说给我的万千恩宠?呵,原来也不过如此!
莞辰凤眸半眯,看着那眼中尽是深深地自嘲与鄙夷的女子,胸间一紧,倏然起身下榻,步至她眼前,钳住她的手臂将她硬拽到身前。
抬手扫下帘幕旁摆设的瓷器,随着尖锐瓷器落地声响起,他凑近她耳际将她死死禁锢在胸前,“朕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他隐忍的不明情绪和怒意掺杂在一起,说话的声量极低,愠怒的眼中尽是嗜血的阴寒肃杀,直直盯着眼前这个女子,他盛满愤怒的眼中都快迸出火来了,可她却仍是一脸麻木。
她是究竟是真傻,还是眼瞎!
怒瞪了半晌之后,他才猛然忆起些事情,遂而狠狠将她甩开,腕上似有温热的液体渗出,他全然未在意,只是喘着粗气厉声唤道:“禄元!”
殿外之人闻声,赶忙推门入殿,在看到满地狼藉之后,狠吞了口唾沫,颤声应道:“奴才在。”
“将废妃秦氏送回华熠宫,派人严加看管,朕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何时!”
“奴才遵旨。”
当这消息传遍东西六宫之时,慧妃在感痛快之余,心中又有些许疑惑,她总觉得莞辰仅因一支簪子便如此大题小做全然不似他的处事作风,但又仔细想了想这陆嫔是莞辰新宠,他会如此在意也在情理之中,虽是这么想着,可这心里吧却还是隐约有几丝狐疑。
后宫某处殿阁中未点灯,在此等漆黑屋内,有一佳人正闲坐桌边品茶,只听“吱呀”一声,殿门作响,随即从门缝中闪进一个人影凑到那佳人身侧耳语了一番。
“你此话当真?圣上真的仅因一支发簪,便勃然大怒将那秦氏又撵回华熠宫?”佳人半信半疑的问道。
“奴婢依照娘娘吩咐去了龙霄殿,刚好听见皇上大声质问秦氏,奴婢敢拿性命担保,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清冷月光透过云层,照进窗内让原本漆黑的宫室有了些许光亮,桌边佳人柳眉一挑,执起案上茶杯饮了口茶,朱唇轻勾,旋开一抹奸佞笑容:
“你即刻去龙霄殿禀告皇上,就说那湘芸招认是自己财迷心窍,私藏了那镶玉琉璃簪,现在那簪子已送还于本嫔手中,叫皇上莫要动气伤神。”
“奴婢遵命。”
幽暗不明的宫室里,一点烛光忽明忽暗,陆嫔玉手拈起桌上的一颗棋子朝前挪了一步,水眸流转间,眸光冷冽满是嘲讽不屑。
这圣心果真难测,前一刻还将那秦氏宠到天上,下一刻便又毫不留情的打回原形,这个男人喜欢的时候就把你放在手心里,一旦不喜则弃之如敝履,也难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有三年一选秀填充后宫,又哪里能够只对一个女子钟情。
真是谢谢你了琼妃,让本嫔清楚的认识到这圣宠从来都是飘忽不定的,若要晓以利用便要在自己尚在得宠时利用,你可别怨本嫔使阴刀子捅你,本嫔也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中用,不懂在这宫中生活的艰难。
任凭你容貌出众,可若说运筹帷幄,谋算人心,你却万万不及本嫔,人都是自私的可怕,但愿你能早些明白这点。
在后宫这里没有信任可言,有人奉承你,那就代表有人想利用你,有人对你好,就代表有人想还害你,不是所有人都是真心,所以,不要那么轻易的就去相信。
第四十八章 秋千去()
被划破的手腕隐有温热液体,从那缠的极为严实的纱布下渗出,胸间即将迸发而出的怒火将他心房灼伤,眼看着她被自己大力甩开瘫坐在地上,鬓发散乱地垂下,面上尽是凄楚,想上前扶起她,却终是伸不出手。
只得佯装着未看见她那盛满讥嘲失落的眼眸,仰起头闭上双眼,竭力平复着难以平静的内心,及那剧烈起伏地胸口,他眉头紧皱,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怒火,生怕一不小心外泄压抑情绪冲动治了她的罪。
她方才分明是在怒视他,为何她会在气自己无故被冤之余,那因愤怒而变得通红的眼眸中,还会闪过一丝失望呢?
雪悄然落下,似那扯破的棉被,纷扬撒下一地雪白。
陆嫔双颊之上还有可疑的红晕,她倚上身侧人的肩,青葱玉手在他胸口绕着圈,“外边的风声好大,似是又下雪了呢。”
莞辰并不接话,只是垂目盯着自己的手掌出神。
“近日皇上朝政繁忙,不如就早些睡吧。”陆嫔勾住莞辰的脖颈,朝他胸前蹭了蹭,一脸的幸福与满足。
不知是他想要弥补,还是有意为她在宫中树立地位,每每侍寝过后,都有不少赏赐送入她云华宫中。
各宫嫔妃日日前来巴结,不是邀她一同听戏,就是请她过宫一叙,皆是见风转舵向她示好,连一向趾高气昂的慧妃如今见了她,都像变了个人似得,连那说话的语气都和善了许多。
秦氏虽大势已去,但却还有些用处,比如当她的替死鬼。
她经历了那么多事,饱尝那么多的苦与痛才换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