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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阙-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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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频频点头,像是得到安慰,模样却苦涩不堪,“皇后……皇后…。。。”

他缓缓倒下,泪水自他漂亮的眼瞳渗出,滑过他苍白的脸颊,皇后,皇后阙……

他闭上了眼,再也睡不着,他的躯体得到暂时的慰藉,他的灵魂却受了伤,这一生也无法痊癒。

终卷:情归处

狼血孤星

李宙宇的伤势逐渐好转,炎夕也不常到他的帐营。她让小四给她找了幅地图,每天勾勾画画,小四虽然奇怪,但也不好说什么,这天,他捧了膳食进来。

他目不斜视,只低头道,“公主,请用膳。”放下之后,照例站了许久。炎夕收起图纸,糖水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

她只动了动勺,轻轻搅了两下,黄汤如流,莲子般洁净,“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小四,冰糖雁水不好做吧?”

炎夕见小四不答,松指放下瓷勺,白瓷撞击碗沿的声音脆裂开,她含着声音,说了一句,“几年,足以令你学会许多。西朝皇宫从来不是太平的地方,小四你,学会了审察度视,也付出不少代价吧?”

小四一惊,双手啪地按到地上,跪地就说,“公主……您对小四的恩情,奴才永远铭记在心。”

炎夕注视他片刻,将他扶起,“什么恩情?我也不曾救过命,不过是赏了你两锭金而已。”

小四抿着嘴唇,太监没有喉结,但勒住他颈部的宫服却像只手掐住他的呼吸,这一跪,他已经表明自己的立场。他不可能背叛李宙宇。“邵大人防着您呢,小四也无能为力。不过,太子已经下令退兵。只是……我不懂兵法,只听邵大人和军师分析,我们已被东军困住了。”

这事太诡异,路坚是大将,这里又是前沿战场,为什么他不在?从小四的表情,邵简的行为,她和宇轩辕的事,他们自然是明白的。

西军由东口一路盘旋,这是返朝的路,又不是返朝的路。与东军的数十万大军相比,李宙宇太过冒险,他领的兵几万不到,幸而此处是西朝的边境,即便是依附地理优势,他们能撑到现在也是奇迹了。

马车“咯”的一声,她欲掀帘一探,却被只大掌挡住。他于啸西风上微俯身,“不要看!”她在囹圄里,听车外嘶杀,单指扣摸另一手的指面,似乎要扳裂指甲。

杀!杀!杀!

林风顿起,这只是支东军残部,但却意志坚强。他们奉命阻挡西军前行,只等另批人马前来接应。打斗仍在持续中,李宙宇冰冷地马上向下观望,抓握剑柄的手一次比一次握得更紧,突然一阵巨响,彷彿山倾排山倒来的涌来。

来了!邵简凝眸。李宙宇举剑骤然返身,马,化作一道白电,只有那人能驰雷而上。小四转驾马车往侧方的斜路遁走。

“公主不必挂心,来的不是东朝皇帝。”小四有意无意地说道,“不过,是挂普通的袭军,大概是来试探的吧。”

她才刚刚松一口气,车便一个踉跄,小四猛然抽气。护住他们的士兵阵阵排开,围成半月形状,枯丫投下,黑色阴影中飘游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

“上!”

原来此处还有埋伏,小四捏了把汗,这下……恐怕只得硬撑。他护在马车前,说道,“誓死也要保住里面的人!”

“是!”

那路胜在人多,实力也掺差不齐,为首之人却倒煞气逼人,他扬起铁剑,劈开一道血路,击进马车的方向,见驾马人作势要逃,他抽出凌厉的匕首,一道流星斩断缰绳,车身重倾往下,退刮出条条深壑,而车里的人也现于日光之下。

那人亮瞪圆目,随即浓眉紧锁,他的手下不明就理,一剑往前劈去,眼看就要击中那女子的后背,忽而铁剑飞来,炎夕举目向后,身后之人惨叫一声,血如泉涌,连剑带腕飞向横空,血雨染浸她的白衣,润入漆黑的土地。她直视那张粗犷的面孔,是他……那天的问画人。

他离她只有一步而已,伸臂推开小四,划起长剑指向他的喉尖,只需一瞬,便能纠住她的手。他停顿下来,说了一句什么,短短的缝隙,仅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却消失在眼前。他只感到左手心骨头震动,低头,他的剑飞落插进他足前三寸。

他的手下们大喊道,“校尉,快逃!”

逃?他分明是赢了,竟要落得逃跑得下场么?他又看一眼男子身前的女人,她纹风不动地正用那双洞察的眼望自己。

他闪过一个身,躲开那狠厉的一剑,跳上马匹,怆惶远走,而他的手下众人无一生活。这一幕,连同后来,韩恭永不能忘,几里血尸,美人,孰人得……。

她于风中,静默相立,炎夕两指搌过将干的血迹,侧耳,彷彿还能听见那人的声音,“你是画中人……。是陛下的画中人!?”

李宙宇朝她伸出手,那只手,多少女人渴望碰触,那个男人,旷世无匹,非他无情,只是不能用情。

小四瘫在地上,低声在她脚边不停地说,“公主,你是怎么了?过去啊。”

若不是她忽然离马,他早已一剑砍断那人的首及!他松开一丝笑,小四莫名地潮眼,他做了几年近侍总管,从未见他如此笑过,郡瑶美姬,歌女抚瑶,也博不了他的一笑。

不怒反笑的男人穷极了耐性,只换来她冰冷一句,“放我走!”

他的表情僵住,小四着急地叩跪,“公主,你说什么呀?公主……”

她连躲也不躲,就那样定定望住他的双眼,一丝犹豫也没有,僵硬的神情以缓慢的速度慢慢裂开,浓烈的火焰滴滴沁出,他挡手一挥,铁剑斜插飞至小四臂旁,他对小四吼道,“你下去!”

影树枯枝残,挡住丽阳道道,他没有下马,高高在上,彷彿只有这样才能护住什么,“那个东朝人对你说了什么?”

她充耳不闻,反唇相讥,“这要问你干了什么?你命小四日夜监视我,是什么意思?”

他冷笑一声,俯下身躯,与她四目交对,“什么意思?刚才你做了什么?你竟然帮助我们的敌人,你可知道他是谁?侯勇校尉韩恭,我整整布划十日才设下了这个陷阱,而你呢……”他的声音嘎然而止。

她无从争辩,也不想辩驳。白马左右摇摆,他一阵气极,狠拍马鞍一下,“连你也意志不坚?”

“何必牵怒于马呢?”她淡淡道,“我的确心怀异心,这样你满意了吧?邵简也不必再日夜防着我。”

李宙宇勃然下马,反腕扣住她的臂,劲力十足彷彿要借助疼痛让她永生铭记,他咬牙切齿,“满意?我怎么可能满意?你不来见我,我怎么满意得了?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嗯?”

她任凭那痛楚切裂她的腕,“你已知道答案。何苦又要问?”

“我不知道!”他斩断她的话,“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真的要离开?”

“是!”她一刻也没停顿,盈盈杏眸坚定地望向他,“李宙宇,我要你放我走!”

风清清,云端金光,美伦美奂。

她的话不留情地将他逼到死路。他讪笑一声,不留恋地松开手,背过身向马走去,高大的身躯微微颤动,声音在风里模糊而又低沉,“我从没抓着你不放,你要走便走。”

他用力勒紧马身,“只是这马……是我的。”他拽紧啸西风的鬃毛,大声唤道,“小四!小四……。”

“是…。。奴才在,奴才。。。。。。。”小四于远处跑来,膝跪行了几步,还没跪稳,就听李宙宇急急吩咐,“她要走,你把路指给她。”

小四咬了咬牙,扑嗵栽到地上,额上青了也不管,径自又叩,哭道,“公主,奴才求你不要走……奴才求你了……”

白马突地脱制他的手,嗒嗒地走来,哀鸣几声,炎夕彷若未闻小四的泣声,摸了摸马,它顺势蹭向她掌心,“啸西风,你一路带着我来,我便来了……他的伤已经好了,你是他的,怎么能丢下他呢?走……过去。”

她使劲一拍,马儿低啸,踌躇两下,又乖乖走到他身侧。

李宙宇大声斥道,“小四!别再求她,给我站起来!”小四的肩震了震,唯有泪水还在溢出……他,不曾笑过,也不曾怒过。

“小四,把路指给她。不准她带走一匹马,不准给她一绽银,不准她带走西营任何一样东西。”

他仰头,“炎夕,出了军营,你便不是西朝人,战场之上唯有敌我。你要走可以!自己一步步地走离这座狼山吧。”

“我远嫁东朝时,也不曾带走西朝的一兵一卒,一金一银。”她决绝离开,低声最后回了句,“谢谢。”

许久,部下们在林子外一直站到日落斜阳,还不见他们的将军回来。小四被逐出林子,他抹着眼泪,“……山下的狼郡夜间便会出来寻食,公主一个人……。” 邵简往里幽望,叹了口气。

他孤单地站在那里,白马倏然行开,许久,他才回过身,只是路的那端,那抹纤绡素影早已消失,他走到马侧,轻抚它的头颅,“你以为你是谁?没了你,这几年我一样活得好好的,我比谁活得都好。任凭你随他寒霜露宿,任凭你在宫中受袭遇敌,任凭你芒毒染身,一睡不起,任凭你葬身火海。……。”

他挺直背脊,“天下的女子何其多,我为什么偏抓着你不放?……况且你是不是处子之身,我还不知道。你说对了,我这是何苦,我何苦这样委屈自己!等着当皇后的女人,整个未召宫也不够放,我为什么偏偏缠着你?我的皇后,她只能是我的,她是我李宙宇的妻子,她必将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我要为她废后宫,为她……。立起一则皇后阙。帝后蝶情,可以流芳千古。她,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你!”

白马垂头,栗眼里掉出两滴泪,滴入黑土,无迹可寻。

………………………………………………………………………………………………………………………………………………………

往日路坚就喜欢这样喝酒,不用杯子,大手一捞,仰面就饮。邵简今天觉得真是痛快,“四公公,你慌什么?不如坐下。”

小四想了想,坐至邵简对面,烈火篝出条条火舌,文弱书将插杆木炭。

“我们也是旧识,有话直说吧。”邵简道。

“公主肯回来是件好事。邵大人,奴才只是近侍总管,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只管服侍好君王。公主不在的这些年,你们张罗着为太子找合意的姑娘,我看在眼里,奴才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不过是个总管,后宫无主,只得由我暂时打理,不是我不肯帮你们,而是太子……。选秀到底是件大事,主子不点头,我们做奴才的怎敢应承?你可还记得那个瑶姬,舞台歌仙为搏太子垂眸一眼,扰乱琴序,而后自尽……宫里许多年,见不到女子,太子也是男子,正值盛年,虽然章公子道,他年少无情,向来清心寡欲。可……”

邵简含带秋色的眼角翘起,“可他不是无情,只是长情。四公公,太子这次的做法已经引起将卒不满,我少来居仕,家母教导我,理应以国为上。我和路将军凭着与太子出生入死的多年情义违背了自己。那几十万大军路坚能挡得了几日?太子还不是皇帝,路将军和我,现在是站在涯的边沿。任何人,他们的情都是有底限的。我们不可能坐看西军两相残杀,亡国家破。”

小四拨了拨火星子,红光更亮,“邵大人这样说,我也不好提什么。您大概不晓得,我的近侍总管是如何得来的?小四从前是太极书院的墨书太监,太子和公主素来不和,那日,他们争讨‘孝道’,一个太监有何孝可言?太子的为人,你比我了解。公主赐我一绽金,走了以后,太子也赏了小的。说起来,我还是他们的媒人呢……。”

酒水落进指间,邵简又大饮一口。

小四苦笑,“宫里多少势力,就连魏忠相也不得不善教自己的女儿,尽力引起太子的注意。说我孑然一身,你也不会相信,身后若是没有一方朝中势力,小四我还未当上总管,站稳脚跟,就先身首异处了吧。只是权柄是在太子手中,众多太监中,我不是最聪敏的,也不是最讨喜的,为何太子选中我?你想一想那座偏远的未召宫,想一想龙殿里奄奄一息的皇上……他们等着盼着的,只是一个人……。”

东方有颗明星,那是紫薇星,他的星。而她是谁呢?她是他的画中人。这条路既然走了,就要走下去,炎夕抚住木身,踏进一片黑暗之中。

樟子林是排排鬼魅,就连吹来的风也带着死亡的气息。这是狼山,又称孤山,传言,死了的人如果埋在这里,他们的灵魂将永不得超身,化作厉鬼,只求夜夜缠魔他们的仇人。

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如果要寻仇,也许今夜就会来……

野狼一声接一声地嚎叫,如锋火信号,一脉传一脉,黑影中,碧绿清冷的幽光一点点地闪过,她握紧手里的木杖,忍俊不禁,后退一步。樟叶层层从头顶上压来,结成细致的牢网,她脸上惨白,野狼一只接着一只跳出,有的咧嘴,露出凶猛尖利的獠牙。她发着抖,可是身上没有一样武器,太冷了,背上却湿成一片……

最前方的三只狼呜嚎一声,扑了过来……

“不要!”她连忙后退好几步,白色的裙摆下沿残碎,她心惊肉跳,只差一点而已。野狼显然是饿了许久,并不急着上前,彷彿是在逗弄可笑的猎物。

她身后一抵,已无退路。

星光隐去,漆黑当中,只有冷蓝死光。一只狼似乎等不及了,一下一下,由慢至快……她闭上眼睛……手死死抓透一片干裂的树皮!

蓦然一道剑光,劈开阴霾数里。李宙宇拽住她的臂,怒道,“你这个女人,站在这里等死吗?”

他一边骂一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狼群还没退去,饥饿了那么多天,终于等到肉食,它们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他举剑挥臂,但身后毕竟多了一个人,当他们被逼到空旷黑地,被野狼圈圈包围时,为了护住她,他只能用身体去挡。他身上的甲胄早已卸去,只穿着薄薄的单衣,也许一路赶得太急,他还在喘气。

一具狼尸在暗际横飞,断裂。趁着狼群愤怒,停滞进攻的间隙,他垂眸死死盯住她,那种愤然燃烧的眼神,那种不顾一切的目光,像火焰一样,彷彿要活活烧死她。他的手背有道道爪痕,鲜血如注,爬沿而落。他单手箍住她的手腕,后退几步,无所畏惧地斩杀孤狼,一刀又一刀,狼群激愤不已,但面对一个不怕死的人,他们的怒吼根本不具有威胁,十几只狼只剩下两三只而已,其中一只咬住尾巴,低低哀吟,另只狼上前护住它。

红艳艳的血顺着长剑流下,她的手臂疼到没有知觉,“不要……”她开口,指过去,“那是只幼狼。你放了他们。”

他才犹豫了一瞬,转头,狼影已消失无踪。

李宙宇气愤难当,甩开她的手,“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它们是要杀你的。”

“你不是来了吗?”炎夕笑了笑,眼露感激。李宙宇神色有点不自在,“你毕竟是我们西朝的长公主,你若是死了,我怎么向皇帝交待?”

她也不辩驳,给他一个台阶下。见他手上有伤,她扯断裙下的素缟,轻轻覆上。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冷硬说,“和我回朝。”

她怔了怔,自顾自地为他包扎,他只觉得心里一抽,莫名的痛楚排山倒海地奔来……她的动作很熟练,短短的时间,包得极其工整,那个男人受伤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照顾他的么?

“你还要走?”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凶狠地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耍弄我还是报复我?”

“我没有。”炎夕正色说,“如果你指的是和书的事,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怪你。”

他讥诮地笑,“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忘了……。你连西朝人的身份都可以不要。”

她面无表情,回道,“你不用内疚,刚才你救了我,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好!你走……。”他忍痛站起身,抓紧长剑,转身离去。“你就是死了,也和我无关。”

她拣起柱杖,膝下传来撕裂的疼痛,大概是刚才被狼抓伤了吧。她咬牙忍住,继续前行……前面的路越来越暗,因为没有月光,星星也不多,她只能凭感觉走。走了好几步,就再也走不动了,她不单是脚疼,全身上下好像被刺了好几个孔,没有一处不疼。

柱杖不过是根枯枝,底端并不光滑,蒲草的枯蔓稍微一勾,它便倒了过去,炎夕也因此摔倒,她伏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刚才的恐惧连同心里的委屈溢出来,搅动她的心肉,忽然又是一阵狼啸,她瑟瑟发抖,额际直冒冷汗,她咬住指尖,蜷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跌进黑暗……

有人抱住了她,把她揽进怀里,他轻声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她眼角边滑落一滴泪,纠紧他的衣襟,喃了一声,“轩辕,我疼。”

他把她抱得更紧,靠近胸口的地方,努力温暖她,“不要怕……是我不好,你别怕……”

她醒来时身上搭了一件薄薄的衣衫,荒山破屋有处火光,炎夕坐起来,发现膝下凉凉的,掀开一看,上面裹了好几层布,她定睛再看,才发现衣衫被人撕成两半。夜方露白,启明星冉冉升起,她扶立墙沿站起来,顺着光亮走去。

李宙宇正赤裸着上半身坐在火堆边,夜间与狼群的一番缠斗令他刚刚才癒合的伤口又裂开,流淌的鲜血滑过大大小小的爪痕,融着咸湿的空气往里渗。他脸上一丝痛楚的表情也没有,彷若受伤的身躯不是自己的。

火光不是很亮,只印在他的半侧脸上,原本深邃的眼更加难测,他盘腿如雕像般沉寂坐着,径自发呆。忽然,他动了动,炎夕跟着一颤,往旁侧缩去,许久听不见声响,她又微微侧首,看过去。

他手里多了一块紫纱,纱面上有点点已经变色的血迹,是许久以前留下来的。他粗砺的指头小心翼翼地抚过纱面,一寸又一寸,好像怕会弄皱,弄破它。那样刚硬顽强的男人此时的动作却轻柔无比,彷彿天地间所有的柔软都在他的指尖。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围成半款月牙的形状,春水雨露静静掉落,打在纱巾上,将黑色的污点再次染红,他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自顾自地扯起一丝笑,她转过身,身体慢慢顺着墙沿下滑,径自落泪……。

                  皇后有阙

隔枫相望是碧穷,几番旧人还待新。

火星子笼起道道清晖,漫天大火焚烧至整遍狼山,修竹春意点点残灰尘,紫黑的浓烟徐徐腾至碧澄的天际,忽而,凄楚的狼嚎声由远至近,一声接一声,化作鬼哭,凌厉逼人。

他轻寒玉立,双眼藏着矍铄的锋芒,她貌若明月,皓清之中略带灵韵,身后即是熊熊烈焰,她眸中却有天山一瓣冬香雪,“你还是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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