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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阙-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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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云淑按住炎夕的手,“别急。听我说……”

她也以为自己死了,醒来时,却见到了子雁。汶日没有拿真正的毒药给她,他骗过了韦王和萧璃,而她呢?得知了真相。

韦云淑眼里淌着泪光,“是朔容……汶日曾经欠他一份情。”她摊开信纸,上面的墨渍已经淡了。

那是炎夕不熟悉的字迹,它笔笔深刻,她努力在脑中搜寻丢去狼刀的那名男子,那行字落目,间带血泪,“吾有一求,倘若朔容先行一步,当日汝之所诺,切毋食言………以朝若之今日换云淑之明日。”

“汶日既不忠于我的母亲,也不忠于我。”韦云淑道,“我父皇心里悲伤,因此暂停出兵。”她又赶快解释,“炎夕,我主要是想提醒你。东岳与北歧的战一开始是真的,但后来却变了。北歧门阀士族各执一权,又有胡族外来入侵。对北朝来说,赢东岳是小,定内纲才是大。我母亲声誉不好,也没什么威信,我父皇的为人,无能谈不上,却太过软弱。这个时候……”她眸光流转,犹豫了,还是继续说,“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提出相和,又何乐不为呢?”

“因此……”她扣住绯木沿,“因此,他们两朝合作,各取所需?西朝反倒被孤立了……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自信满满,怪不得……”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他这么做等于是低头啊。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能活下来,全心全意地去找你。至于……李宙宇。”韦云淑目光冷利,“只有我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如此……他是自寻死路。”

“他死,也是西朝死……”炎夕的声音有些模糊,韦云淑却听得清楚,炎夕推开搭在自己掌面上的手,对上韦云淑疑惑的眼,“韦云淑,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你怎么可能冒险来这儿?”韦云淑敛了笑。“你终于决定了吗?亲口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什么?”

炎夕静立而起,“我想,我们生来就是敌对的。”

二女对立在主营帐里,仿如日月各自辉映,魂亘离析。

“我软言相劝你不听。非得我用强的。”韦云淑淡声道,狠厉的眼扫过炎夕,她亦无惧迎上。

“那就试试吧。”炎夕道。

“炎夕,你变了。”重见她,韦云淑就心有所感,昔日飘忽不定的眸子好似瞬间有了定处,如玉生根,金芒万道,她忆起初见炎夕的那日,平阔高台的夜空迸亮百年流星雨,那时,她并不将她收入眼底,因为她是月,不是日,月是不会自己发光的。现在呢?韦云淑纠紧袖角,而后松开,略微动了动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炎夕,你是这样的人么?”她又抽手,排排金纸散落一地,“这些经文乃昔日你亲手所抄。我早已洞悉了你的心意。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延曦公主你的过往。男女之情是小,家国于你才是最大吧?”

韦云淑字字带针,堪堪扎进她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她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露出一丝笑,“你可曾见过归览?李宙宇未必会输。”

“他必输无疑!”韦云淑驳道,“你不正是担心这一点吗?不论你心性如何,有我在这儿,你休想离开。”

见炎夕只是静默,韦云淑放软语调,“你不想和他共结连理么?你是东岳朝的皇后,文成公主西嫁也不曾回顾家国,何况是你?李宙宇与你的关系太过暧昧,你若是重归西朝,怎么对得起宇轩辕?”

“我从未想过重归西朝。”炎夕回道,捂着胸口,一股烈意涌上喉头,“我只是……只是……”

韦云淑见势忙说,“只是什么?你还不够心狠。想想当日李宙宇的意气用事,他将你一个人抛在庙堂之上,你还顾念什么?”

还顾念什么……一时之间,她想不出回应的话,韦云淑节节逼进,“这次我们占尽天时,我不能放了你。我不是那些人,受不住你的威胁。就算今日你以死相逼,我亦绝不手软。”扯出黯笑,“你若是死了,我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静,只有静而已,静到韦云淑觉得发慌,但她仍旧固执地站在那里。忽然听见有人笑,是炎夕在笑,她缓缓抬头,手甲死死扣住椅案,“好……你对他真是好。韦姐姐,藏在佛座下的七色虹带早已褪色,你还舍不得丢么?”

韦云淑大受刺激。炎夕豁地一推,椅案倾倒,案上的瓷器尽数摔至地上。惊动了帐外的人。孙翼,灵潮匆匆入内。

灵潮望韦云淑一眼,问道,“你们……。这是……。”

“孙翼……”炎夕启口,话却被韦云淑连声打断,“孙翼!看住她。不准她离开半步。”

炎夕眯眼定望孙翼。灵潮踌躇不安,时不时看向孙翼,他抓握长剑的手臂绷得紧紧的,他该听谁的……

韦云淑道,“这位姑娘只是平常女子而已,孙将军,你不必担心受责于陛下。困住她……以免她坏了大计。”

理智告诉他,韦云淑说得有道理,但……炎夕的目光如刀剑般剐割他的意识,一点一点向最深处割去,灵潮也退到一边,两难之中,他怎么选择?

“第一,我绝不会以死相逼,第二……。”炎夕终于说话,“孙将军,我一个弱女子如何逃出主营?”

韦云淑缓缓道,“世上的事总不好预测。说不定,你真能长出一双翅膀。”

思绪缤乱的灵潮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头嗡嗡作响,她只看见炎夕在笑,笑得莫名,笑得令人心慌,那丝笑容如此熟悉,是谁?脑中闪过百万幅画面,由皇陵至皇宫,由昨日至记忆深处,灵潮陡然一震,她想起来了,那是她的母亲,那是刘薇,她们也这样笑过,淡无痕迹地神秘发笑。

她害怕地攀住孙翼的铁衣盔沿,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早就僵硬。炎夕于他有恩,又是子愚的挂念,孙翼啊……你要怎么办……。

蕊香清溢的茶液浸湿他的鞋,孙翼凝视韦云淑,说道,“她是姑娘,你也是,韦姑娘,你没有资格指挥我。”

韦云淑没有生气,反是一笑,眼里光影拂拂,“孙将军,如此才是上策。”灵潮的心虽然松了,却隐隐淌着酸意,那巍峨身影流星几步,铁剑骤然掉落,孙翼跪至炎夕面前,“末将……有愧于你。”低头就叩下去,“这一拜,是为当日朝歌护你不慎。”额印青痕,孙翼冷峻地平视前方,更用力地又叩了一下,“这一拜,是为以往对你不敬。”

扎实的响声猛敲进灵潮的耳后,韦云淑颤动眼眸。孙翼眉心沁出血丝,“这一拜,是为末将的妻子子愚。”

炎夕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绛色的指尖寻索一阵,“孙将军接下来又当如何?断腕谢罪么?”

他笔直跪在原地,抿唇不语,掌心已然湿遍,断腕,断腕……灵潮冲上前去,摁住他的手臂,“不要。孙翼……”她先是看韦云淑,云淑眼带不忍,却径自走开。

炎夕像要将人逼进绝处似的,说道,“没有他的旨,你敢困住我?”

孙翼拔剑,刺地而入,力道之大令铁剑余音不止,他扶剑而起,说道,“今天,就是国公在世,他也会如此。两王之争,谁胜谁负尚属未知,你何必卷入其中?你去了,不过,徒增伤痛。”

“是啊。炎夕姐姐,就在这儿等哥哥吧。”灵潮劝道。

炎夕瞄灵潮一眼,微笑站起身,似要行出主营,却被韦云淑拉住,“不许走!”

灵潮不好插话,只道,“孙翼……我们不会软禁炎夕姐姐的,是不是?”

“何需软禁?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如何出得了主营?”

韦云淑端视孙翼,“是么?不论你说什么,我容不得这种时候出半点差错。炎夕,你想出帐?”她自帐边拔出一把剑,递给她,“想出帐可以,除非你杀死我!踏着我的尸体,离帐吧。”

才刚刚缓下的形势又暗流汹涌,她到底还是不忍心,往后退了一步,抽回袖襟,但也仅是一步而已。几方就这么僵持着,灵潮提着的心久久不落,似雾充塞心间,不能呼吸。只听马官在外大呼,“不妙!不妙!”

军营锣鼓齐鸣,“不好了……不好了……”

孙翼不敢轻忽,大步出营,问道,“何事惊慌?”

“孙将军,马都跑了。”

他又上前,可身后,好像灵潮在唤,“孙翼,快来!孙翼……”

主营破了大窟窿,白马身上毫无束缚,野性天然,行至之处刮起旋风风道道,它朝炎夕直奔过去,韦云淑被灵潮拉开,她看见了,她看到炎夕的笑容,看到她伸出手,孙翼只差几步而已,但韦云淑知道,来不及,来不及了……。

她只能无力地呼喊,“炎夕,不要……不要走……”炎夕望过来,韦云淑用尽力气,说道,“今天你走了,从此与他就是楚河汉界,炎夕,他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你,不可能!”

她分明听见了,可她还是跨上了帝驹,那是白马帝驹,可它不是赤骥,她最后回头,眼角淌下的泪被风吹散。

韦云淑木然跪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闭住的眼,不甘的泪,痛厮的苦融进土里,灼伤她的胭甲。

“是谁放的白马?是谁!”孙翼纠住一名士卒的衣襟,那人吓得不知所以,战战兢兢地回复,“是叶求。孙将军,是叶求。”

“叶求!好个叶求。”孙翼拔剑,怒步上前,士卒半走半爬慌张领路。

灵潮已经无力,在韦云淑身侧,她说,“输赢尚属未知。”

韦云淑表情空洞,她只轻喃,“江山美人难共得,帝王霸业终难成。”

………本章完………

                  飞雀梦影

啸西风一路飞奔,相处几天下来,与她亲昵了许多,炎夕苦笑地拍拍它的背,“你呀,快走吧。”

它顿了顿,蹭蹭她的脖子,并不走开。

“你问我?”炎夕意会,“我……我不走。我的家在别处呢。”

马儿好像生气了,半蹲着,瘦嶙的脊微微凸起,像极了沙洲的驼峰,看来煞有介事,它低吼几声,又拱了拱炎夕的手臂。碎落的余阳洒遍白马全身,就如同它的主人,倨傲无比。她坐在还未生出青苗的荒地上,整颗心彷彿也是干涸的。清水波漾,流着星星般的光亮,映进她的双眼荡出波波涟漪。

明明是春天,心里边的花却不堪寒重,瓣瓣凋落。炎夕靠在啸西风身上,把它当成朋友般,“我们认识许久,但我好像不知道,你从哪里来?”

它无声地踱了踱步子,更贴近她,“既然是故友,你不妨告诉我,今天,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嗯?”

马的眼珠子沾满釉色,浓墨一样的栗色轻轻晃动,她从怀里拿出三面竹牌,一一排好,“啸西风,你选一张吧。如果是死,那我便是做对了。”

她摸摸它的蹄,“动啊。”

状似无意,啸西风扭头,前蹄踢了踢,一面竹牌滚得老远,炎夕翻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是个“死”字。

“……。对的……只有你说我是对的。”她一片片地拣起牌子,竹节很粗糙刮进手里也不觉得疼,原来,娇嫩的掌心已经积了那么厚的茧子,她都不知道。舌尖触到一股咸意,她拿着竹片在野地里,写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如果,再见到他,她该怎么怎么面对他?

啸西风好似烦躁了,一下子撞过去,她还没有写完,它就撞过来,竹牌乱了,她一张张地摆好。

一岁一枯荣,她的春天还会来吗?暖风安和,她却抱住了白马,失声痛哭。

……………………………………………………………………………………

穿过灌木丛时,白马不知怎么的,狂烈地大声吼叫。她怎么拦也拦不住,悉索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慌乱一阵,还是被团团包围。

“马……是白马。”为首的人大声唤道。木丛忽然散出许多人来,他们的战衣是久违的颜色,但她见了只觉得陌生。

他们走近问,“你是谁?白马为何在你手上?”

炎夕朝马使了个眼色,“我不认识这匹马。”

“不认识?”他可是副将,没那么容易受骗,那匹白马他连碰也碰不到,方才,它却安伏在这女子身边。

有名随从嗖嗖走过来,“邵大人来了。”

副将立即收神,嘱咐随从们几句话。她在原地哆嗦,不是因为衣裳单薄而是冷,浑身都冒汗。邵简光洁的下巴长有短短的胡扎,震惊呆立像根木头,他甚至比她颤得更厉害。周侧百余人脸上都是带伤的,或重或浅,生命一样的鲜红。

炎夕冷瞥了眼啸西风,马儿马,你是故意的么?

邵简好像格外疲惫,毕竟不是练武之人,长月征旅,身体终究吃不消,他挥了挥手,用打量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她,“带这位姑娘回去。”

她被安置在马车里,车外是啸西风,一向行在最前方的白马守在她旁边。马车颠颇一下,军卒们垂头低行,无处不是怪异的气息。邵简的不加追问已经令她疑惑,加之这非比寻常的死寂,炎夕隐忍着,却闭上双眼。

“咯噔”一声,她扯住驾马的随从,“我要见邵大人。”

守卒站在远处,邵简才敢直视炎夕,他应当跪下的,但他做不到,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那么做。

“我应该说,多谢你。”炎夕道。

邵简低下秀雅的头颅,只当是代替了跪礼,“公主……微臣求你……”他惨白着的脸,抖动青色的唇,自他身上传来的悲怆比寒意更掺人心。

林子的阴影荡了荡,有个人冲了过来,他眼里充满泪水,却硬是忍着。他是内侍总管,见到炎夕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跪了下来,因为邵简在,所以,他可以跪下。随从以为他跪的是邵大人,其实,他跪的是……延曦公主。

“小四。”炎夕笑了,这些年,彷彿每个人都变了,而跪在身前哭泣的他还是令她想起那个任性的午后。

小四伏在她的脚边,“公主……公主,你总算回来了。太子他……他等了你许久。”

羽扇的睫毛动了动,她想说些什么,小四却先一步开口,请求道,“公主,他受了重伤……”

……………………………………………………………

灰青的帐篷,他仰躺在榻上,下巴生满青渣,俊美的脸庞缀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或深或浅,都是血迹斑斑,她一把掀起营帐,他虽然闭着眼,但依然感到一束光,眉峰微皱,他朝里侧翻了个身。

“小四,又是你?”

无人应答,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像是几天滴水未进,冷峻的唇干皴裂开,泛起的血丝却无法掩饰那片惨白。

她捂着嘴,泪水漱漱落下,小心地放好帐帷,她迈开孱弱的步子,每一寸都艰难无比。他感觉到了什么,迷蒙地微叹,“炎夕么……你又来了?我有许久没有梦见你,真想你……”

湿意滑过指腹渗出,滚落,她似乎即将窒息。

“别站那么远,走近点。不要怕,我不会睁开眼的,这样,我们就能多待些时候。只有我们俩人,只有我们俩……”他重重吁了口气,还在呓语,接着抱怨起来,“如果,你还记得西陵朝都的灯火,那么,你怎能忘记我?”口气一转,又似在哀求,“你还孤单吗?你还要不要我……如果我求你,你还愿意留下么?”

喉结有团痛肉,不上不下,她启唇,低吟:“秦汉风云惊塞烟,嫖姚智勇冠军前。披坚执锐犹黄口,点将封侯趁少年……”

是梦吗?不可能!梦里的她从未发出如此清晰的声音。他蓦地睁大眼睛,黑眸被烛光染成绛红色,好像盲了似的,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她的声音,只有她而已,他伸手摸索着,“炎夕……是不是你?炎夕……”

她不忍心,扣住了他的指尖。

他们如此近,近到能清楚看见彼此眼里的自己。往事频频闪过,太极书舍,皇家院前,飞雀梦影,

…………“延曦公主,他是我表哥,少年得志,是像霍去病一样的骠勇少年。”

……………“你是定国大将军,还是我的驸马?”

……………“从此炎夕不是孤单一人,宙宇会每日陪着炎夕,日出于宫廷,日落又归家……”

他酸楚一笑,握紧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唇畔,“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她从未见过他落泪,斗大的一颗有烫人的温度,生生砸在她的手背上,晕开透明的湿痕,即便那样狠狈,他依旧死死盯着她看,好半晌,才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终于回来了。”

“小四说你受了重伤,伤在哪儿?”

“什么重伤?不足挂齿。”他朗朗而笑,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彷彿担心她只是幻影,下一刻便会消失。无奈下,她破泣笑了笑。她察觉到他身上累累的伤口,虽然被包扎得很好,但白布上依旧透着血光。

李宙宇强忍痛楚半撑起身体,拍了拍身侧,“你过来,坐到这儿。”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过去了,他的眼里无处不是鲜活的色彩,是重生般的喜悦,如雨后清荷瞬间迸放,焕发亘古的幽香。

“你冷吗?”他想拉她入怀,炎夕躲开,“你……。你受伤了,还是不要乱动。”

良久,炎夕怔了怔,他恳切地在问她,“那你……。能不能借我靠一靠?”

她点了点头,他像孩子一样,两眼发光。于他,笼冠群宇,与帝王无异的储君,这一处是他心底难以企及的怀想,他怎能不珍视?于是,胸怀宏图的大将军,西朝太子阖着眼,慢慢地,一点点地将头倚在她的腿上。

“炎夕,我真累……”

冰凉的手逐渐被温暖,她想起未召宫的片片柳絮,绿荫环拂,寂寞地飘摇在金碧辉煌的宫阁殿前,眼下,那带着稚气的男子,他正安然闭着眼,彷彿累了许久,终于回到家,可以好好睡一觉,见他动了动,炎夕柔声说,“睡吧……什么也别想。”

他抓住她的指尖,眼带疲意,“我舍不得。我不想睡……炎夕,你和我说话。”

她笑了,“还吟你最喜欢的那首诗?”

他的心口被扯痛,她径自又吟,

秦汉风云惊塞烟, 嫖姚智勇冠军前。

披坚执锐犹黄口, 点将封侯趁少年。

铁骑猛封狼居胥, 金戈狂扫焉支山。

此生若增廿年寿, 马踏匈奴过燕然。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与她十指紧扣,固执地抓住她平放的手,那里不知何时长出的茧子,厚厚一层,嵌在柔软的肌肤上,难以忽略。她是西朝的公主,从小集尽荣宠,什么时候娇嫩的手心竟然磨出了一道茧子?他睁大眼看她,她含泪在笑,耳边,是他昔日的壮志宏愿,他没有丢弃终生奋斗的梦想,只是,如果要用她来换,那么,有用吗?有意义么?

“你……在东朝过得好不好?”

“好。我很好。”她又说,“我是皇后,怎么能不好呢?

他频频点头,像是得到安慰,模样却苦涩不堪,“皇后……皇后…。。。”

他缓缓倒下,泪水自他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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