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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掐人中。”石锁在旁边提醒道。
旁边那个粗手大脚的女人，帮着段老三掐人中，揉太阳穴，一会，段老三的妻子苏醒了，伏在段老三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旁边那个女人擦着眼泪说：“哭吧，可得救了，马上就好了。”
“老三，该走了。”石锁一边说着，一边和队员们将大车扭转方向，将几个俘虏的车夫拴在车后，催动骡马，走上大路。
段老三擦擦眼泪，拍拍妻子的肩膀，“回去再说。”然后把儿子抱起来，跳下大车，跨上自己的马，将儿子抱在胸前，跟在车旁，沿着大路向前走去。
到了三户寨里，江鱼娘、李二黑等人听说段老三意外地救了妻子孩子，都过来看望，江鱼娘看着两车女人孩子都是瘦弱不堪，面有菜色，不禁愤怒地说：“这群可恶的人贩子，非把他们剿灭了不可。”
“对，一个不留，统统杀头。”大凤恨恨地说。
张小六带人做了大锅的饭菜，寨里人们从家里拿来干净衣物，给这些备受折磨的人们换上，有些心软的老年人，看着这群受苦受难的妇孺，忍不住又掉下眼泪。
其中有母子俩，正是张大个的乡邻，和张大个见了面，分外亲切，一边吃饭，一边拉家常。段老三一家聚在一起，叙不完的话头，据段老三妻子说，他们一家失散以后，本想去投靠亲戚，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劫匪，钱财衣物，都给抢光了，只好一路要饭，并和其他几个同样遭遇的乞丐相遇，结伴而行，在一处市镇，看见有招工的，说是给大户人家招佣人，大家当时都是饿得头昏眼花，心想当几天佣人，赚几个钱，再去寻亲，谁想到，那却是骗人的诡计，被人领走以后，当即被看守起来，不准乱动，他们这才明白，遇到人贩子了。
“那怎么到的佟家寨？”
“我们给运走了，就象今天这样，绑上了，蒙上眼睛，运到一个大院里，满院都是呛鼻子的烟叶子气味，我们就在那里，被逼着做苦工，小孩子也不放过，整天给人家搓烟末，摘烟梗，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天一亮就得起来做工，稍慢一点，便挨打挨骂。做了两年工，我们连那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从来也不让人出院子。”
“那是给让人当奴隶了。”江鱼娘在旁边说：“这样的黑作坊，一般是土匪或是强盗开办的，靠压榨奴隶赚钱，是伤天害理的禽兽行为。”（。）
第七十八章（3） 有败无胜（）
“后来，忽然有一天，我们又给绑了起来，那个大院里的所有东西，都给人运上车，拉走了，象是搬了家，我们也给逼着，绑成一串，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谁知道老天有眼，还能再被救下来。”段老三妻子端着饭碗，边吃边说，边说边哭，眼泪掉在饭碗里。
“好啦好啦，这下就好啦，”那个粗手大脚的女人看来是个乐天派，“往后就好了嘛，咱们都回家，我就说嘛，好人总有好报。老天爷不灭瞎家雀。”
旁边又传来一个意外消息，原来张大个那个乡亲文大嫂，就是文元炳的妻子。她和文元炳失散以后，也遭遇了劫匪，和段老三妻子一样，被骗到那个烟草加工的黑工厂里，做了苦工，她本来出身于书香门弟家庭，从小便没干过活，做工也比别人慢，经常挨打挨骂，想起这些，又是一通泪水。
“快，赶紧去叫文元炳来。”李二黑说道。
这些人的遭遇，引得寨里人一片唏嘘，纷纷摇头叹息，好几个老大娘还陪着流了一通眼泪。段老三恨恨地说：“世道黑暗，才会产生这么多罪恶勾当，对于这些没有人性的人贩子，咱们不能手软，这回打进佟家寨，一定把他们开膛示众。”
安抚了一会这些被救的女人孩子，江鱼娘和李二黑等人便去提审那四个车夫。
石锁被临时任命充当“主审”，他坐在厢房里一张桌子后面，板着面孔，看着眼前几个车夫，用手一拍桌子，“你们几个，是想坐着死，还是站着死？”
老九等人吓了一跳，难道要被杀头了吗？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虎虎势势，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都心中害怕，老九嚅嚅地说：“大爷，饶命，我们几个都是听差，若有差遣，我们保证听命，我们都是浑蛋，请大爷绕命。”
“好，那先说说，你们头目是谁，怎么到佟家寨来的？咱们先说好了，谁说得多，说得诚实，说不定我一高兴，就饶了性命，不想说的呢，嘿嘿，就不好说了。”
这些人倒也痛快，石锁只吓唬了一句，便都争先恐后，交待了来龙去脉。据老九说，他们的大头目，叫做王巨富，这人是个大财主，既置地，又经商，还拐卖人口，开设工厂，手下有几百人的队伍。听到这里，石锁插嘴问道：“几百人的队伍？他到底是财主，还是土匪？”
“这个都是吧，不过王老爷手下的好多人马，前一段都失陷在北方了，现在剩下的，不过一百多人。都怪凌海波这个混蛋。”
“啊？”石锁愣了一下，“凌海波？你是说，这个王老爷，是凌海波的上司？”
“是啊，凌海波本来是王老爷的远房亲戚，从投靠王老爷以后，受了重用，却是百物不成，派到武昌的人马都失陷了，去搞仙人会，也搞了个灰头土脸，这回到了佟家寨，他每天都提心吊胆，过几天王老爷来了，还会给他好脸色吗？”
“等等，王老爷要到佟家寨来吗？什么时候？”
“说是过几天就来，到底哪一天，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几个只是听差，这些话，还是听葛圆说的呢。葛圆、佟老爷他们，都在忙着迎接王老爷。”
“葛圆这个王八蛋，原来他也进了佟家寨了。”石锁骂道。
江鱼娘、李二黑等人，都坐在石锁的身后，听到这里，江鱼娘问道：“王老爷和佟家寨的佟老爷，是好朋友吗？”
“听说，他们俩以前倒也没什么交情，不过以后可能要变成好朋友了，王老爷势力大，佟老爷有巴结的意思，这几天，听说佟家寨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都盼着王老爷过来，给佟老爷撑腰打气呢。我听葛圆说，佟老爷是个心中有计策的人，他准备和王老爷联手，去抄了一个叫李二黑的人的老家。”
“放屁。”石锁一拍桌子。
老九吓了一跳，看了一眼石锁，“是是，我放屁，您就是李二黑，李老爷吧？”
李二黑笑了笑，对石锁摆了摆手，“没事，老九，你继续讲。”
“是是，寨子里现在整天操练人马，说是防备李二黑发难，这几天，我们这些人，还有好多其他朋友，都进了佟家寨，其实是给王老爷打前站，据说，以后还要在这里建工厂，搞大买卖，大家都能升官发财”
“你们把这些拐骗来的人质，想押到哪里去？”
“这些都是原来烟厂的奴工，烟厂因为被人逼迫搬家了，新迁到了南新坡子，这两天，那里的新厂建好了，我们就把人给送过去。王老爷来的时候，也要从新烟厂里过，我们得赶紧把一切都安排就序。”
“你们王老爷的老窝，在什么地方？”
老九愣了一下，“老窝嘛，我也不知道，只听说老爷的老家是保定的，后来在湖南、安徽都有买卖，各条道上都有朋友，这些日子，王老爷一直在湘南，跑黑白两道生意，据说石山城里，有他的公馆，象是皇宫一样，不过我们可没去过，我们这样的小听差，只有在外面跑腿的份。”
又审了一会，慢慢摸清了这个“王老爷”的根底，江鱼娘便命人将几个俘虏给押下去。
李二黑说：“看来，事情还有些麻烦，原来佟阳即将有强援到来，给咱们攻打佟家寨，又增加难度了。”
“我看未必，”江鱼娘笑道：“也许是新增加机会了。你想想，即使王老爷不来，咱们攻打山寨，也是困难重重，若是不从山寨内部想办法，靠从外面硬攻，难度很大，王老爷不论带多少人马来，对于咱们来说，只要他不进山寨，就有办法对付。我看，这回咱们得先从王老爷身上打主意。”
“就是嘛，”石锁满不在乎地说：“这个王老爷，干脆就给他一块收拾了，这家伙既开黑工厂，又拐骗人口，净干拉稀的事，葛圆他们那帮烂柴货，肯定都跟他有牵连，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坑人害人，这回，咱们多下点本钱，来个一锅端，这叫为民除害。”（。）
第七十八章（4） 有败无胜（）
石锁说的虽然简单随意，道理却是没错，李二黑说：“我也同意，这些江湖上的败类，只知道坑害百姓，杀人越货，有他们在，就没有老百姓的安稳日子。”
到了晚上，胡栓、阿宁、周平、雷神、李梅、文元炳等人都到了三户寨，文元炳满面激动，急不可耐地去见了妻子和孩子，一家人忍不住抱头痛哭，文元炳是个实在人，一边掉着泪，一边反复念叨：“这回可好了，这回可好了。”
盖把头和江鱼娘商议，在李二黑的大院里开了一个会，大家嫌屋里闷热，就都来到院内，或坐或站，摇着扇子，点了艾草，到也宽敞随意。参加会的，除了江娘娘和盖把头，还有李二黑、段老三、胡栓、阿宁、石锁、大凤、张小六、佟明、佟略、周平、董老栓、张大个、雷神、李梅等人。在院里黑压压的一片。
江鱼娘跟大家讲了审问老九等人的情况，说道：“现在看来，这一仗，不但非打不可，而且必须要打好。佟阳倒行逆施，把佟家寨变成了匪窝盗窝，不但形成民怨，而且对咱们也是威胁。他们已经制定了攻打三户寨的计划，自古说敌我不两立，这个毒瘤已经到了非铲除不可的地步，另外，另一个恶霸王巨富，也要来到佟家寨，他若是和佟阳同流合污，将构成更大威胁，咱们前些日子打过交道的那些盗匪，象凌海波、红灵子、葛圆、鲁和尚、王老八等人，也都和佟阳、王巨富关系密切，有的其实就是王巨富的手下。从种种迹象看来，他们有不小的阴谋，很可能要联合起来，为非作歹，如果让他们得逞，必将养虎为患，所以，咱们的目标，既是佟阳，又是王巨富，怎么打好这一仗，得好好谋划谋划。”
张大个坐在一块青石板上，他身材魁梧，虽然坐着，比旁边站着的李梅也矮不了多少，见江鱼娘讲完了，举了举手，“我说两句，打这一仗，没说的，前些天，我自己还想杀进去来着，结果差点丢了脑袋，现在，咱们来了这么多人，真让我心里乐开了花，而且，既有枪，又有炸弹，打一个佟家寨，根本不在话下。要我说，咱们也不用打，把人往上一拉，跟老佟明讲，你投降不投降？不投降，就打进去，投降了，就开进去，绕你一命，老佟不是傻子，他一算帐，反正也打不过，兴许就投降了呢，这不更省事了吗？要我说啊，咱们这么多的人和枪，往上一拉，把他吓也吓尿了。”
“那他要是吓不尿呢？”李梅一甩小辫子，扭过脸来问道。
“这”张大个倒是没想那么多，一时语寨了。
雷神磕了磕烟锅，黑乎乎的夜里，红红的火星散落一地。他摇了摇头，“老张，我看你这办法不妥，佟家寨我进去过，那真叫是铜墙铁壁一般，别说百十号人，就是三五百人攻进去，也难轻易取胜，靠这么吓唬，我看是吓不住老佟的，而且，咱们明枪明刀地往上一拉，反而暴露了实力，让老佟在防守的时候更加心里有底。”
张大个嘿嘿笑了笑，“倒也是。”
佟明说：“江家妹子，盖老弟，依我说，要想拿下寨子，非得内外夹攻不可，不如由我们几个先进寨去，找佟阳谈判，如果有机会，就把他给抓起来，发动寨里的老少爷们反他，如果没机会，就从里面跟他干，你们再从外面攻，咱们里外结合，应该能打下来。”
这个计策，获得了好多人的赞同。但盖把头却一劲摇头，“不行不行，佟大哥，你把你那个本家弟兄佟阳，看得太笨了，他已经知道你们几个回来了，哪里会不做防备？只怕你们进得了佟家寨，再想出来就难了，至于谈判什么的，等于是将自己送进虎口，鼓动寨里的人们造反，这倒是好办法，但这样明目张胆地进去鼓动，一定不会成功。不行，佟大哥，你这热情有余，但是真的不可行。”
石锁坐在一段树墩子上，一直没有出声，旁边的大凤捅了他一下，“你不是总爱放炮吗？今天怎么变哑巴了？”
现在的石锁，已经比以前稳重多了，数次大战的经历，再加上江鱼娘、盖把头、何原等人的言传身教，都让这个毛毛愣愣的小伙子逐渐成熟。他四平八稳地坐在树墩子上，笑咪咪地望着人们献计献策，见大凤催他，嘿嘿一笑，不紧不慢地说：“计策嘛，是现成的，不用想，上午江大姐就说过了，新来的这个王老爷，给咱们带来了危险，同时也带来了机会，你想啊，现在寨里面的佟老爷，伸长了脖子，正等着什么？哈哈，等着王老爷来增援他呢。此刻他可没有咱们这么轻闲自在，而是百爪挠心，火烧火燎，所以嘛，咱们得满足佟老爷的愿望，你不是盼着王老爷吗？行，就把王老爷给送进佟家寨里去”
“你说明白点。”大凤听得有点着急。
“说明白点，就是我化装成王老爷，骑着大马，带着队伍进寨，进去了来个黑虎掏心，把佟老爷一把给抓起来。完了。”
李二黑哈哈一笑，拍拍石锁的肩膀，“很好，猛将也成了诸葛亮了，不过你这计策得改改，你装扮王老爷不行，这活得我干，你太年轻了，连胡子都没有，不行不行。”
石锁这个计策，简直而奇特，大家听了，都倍感新奇，立刻热烈地议论起来，有的说：“妙，真妙，石锁想得真好。”有的说：“不妥吧，化装进去，佟老爷能认不出来？他比猴儿都精，到时候他调动人马，给你来个包饺子，那不是弄得鸡飞蛋打了吗？”
看着大家议论纷纷，石锁得意洋洋，自从审问完了老九等人，他脑子里一直转悠怎么攻打佟家寨的事，现在把计策往外一拿，果然引起大家浓厚的兴趣，大凤在旁边一拍巴掌，“行啊石锁，你现在比我可强多了，都能当军师了。”
“不足挂齿。”（。）
第七十八章（5） 有败无胜（）
盖把头哈哈大笑，“战斗，真是咱们最好的老师，石锁能拿出这么好的计策，说明咱们大家，咱们的队伍时刻都在进步，战火洗礼，必将把咱们都给锻炼得智勇双全。我同意石锁的计策，不过我再加一点，想要化装成王老爷，不如先把王老爷给秘密收拾了，取得他的全套行头，冒充起来，就更容易，这两股敌人，先打掉一股，等于断其一臂，再攻另一臂，就更有把握。王老爷虽然势力大，但是初来乍到，根基不牢，咱们来个突然袭击，力争一击致胜。江鱼娘，你看怎么样？”
“我同意，眼下最主要的，是要将佟家寨给封锁起来，切断佟和王的联系，好让咱们的计划顺利实施，并瞒过佟家寨的耳目。这个任务就得李二黑负责了。”
“没问题。”李二黑信心满满地说。
“还有，”江鱼娘说：“佟家寨里，要继续秘密开展策反和联络串通，把里面的人组织起来，等咱们打进去的时候，能够做到突然爆发，里应外合，一处动，全局动，让佟老爷那帮人措手不及，用最短的时间，摧毁他们的防御体系。”
“这个任务交给我们。”佟明和佟略等人都站起来。
“好，我再找些人配合你们。”江鱼娘又看了看石锁，摇了摇头。
石锁有些担心地问：“江大姐，你不会派别人冒充王老爷吧？”
大家都被他给逗笑了，李梅更是乐不可支，“石锁，冒充王老爷，很好玩吗？”
江鱼娘也笑了，“石锁，这事，现在还定不了，不论让谁冒充，都得让崔大龙给好好化化装，再有，王老爷到底长什么样，咱们得先看看，再做决定。”
江鱼娘心思细密，这些安排都井井有条，让大家都觉得合情合理，别人对于江鱼娘的能力，早已经习惯了，张大个、佟明、佟略等人却是初次见识，佩服得五体投地，佟明有些感慨地说：“没有想到，几年没回家乡，这里已经是藏龙卧虎，象江家妹子这种大智大勇之人，能够亲自来指挥攻打佟家寨，那还有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佟钟悄悄送出了消息，说是佟家寨里，自卫队日夜加紧操练，佟老爷的那些“江湖朋友”也都严阵以待，庄里又增添了几处陷阱、蒺藜阵。而且还往寨外派出了秘密岗哨。
江鱼娘和盖把头商量了一下，决定来一次“攻寨”行动。
参加战斗的人员，包括佟明等几个佟家弟兄，李二黑的三十来人队伍，只拿鸟枪弓箭，不带快枪。
石锁一看，便知道这次攻击是假的，不是试探，便是佯攻，他哈哈一笑，对李二黑说：“老哥，祝你们打下佟家寨。”
李二黑嘿嘿一笑，带着这三十多人，拿上武器出发了。石锁和大凤的任务，是带着周平和文元炳，爬上一座两寨间的山头“看热闹”。大凤背了一个背囊，里面除了水葫芦，还有笔墨纸砚，他们爬上那座小山包的时候，盖把头、江鱼娘、雷神、李梅等人，早就到了，他们坐在一片乱石阵里，正凝神往佟家寨的方向张望，从这里往下看，正好能看见佟家寨和周围几里远的地方，这天天气炎热，山里暑气蒸腾，佟家寨的围墙，在视野里模模糊糊，象是海市蜃楼一般。
文元炳找了块平整的青石，铺开纸，开始画佟家寨周围的地形图，他画功精湛，刷刷几笔，眼前的山坡、山谷、寨墙、道路便出现在了纸上，大小形状比例，无不毕肖，站在他身后的大凤、李梅等人不住夸赞，“真象，真象。”
周平在旁边给文元炳当助手，他看着前面的景物，在纸上指指点点，“这里，有两棵树，长在一起。这里，寨墙上有一个垛子，肯定是隐蔽的了望和射击孔。”
然而别人瞪大眼睛看半天，也看不见哪里有什么“寨墙上的垛子”之类，离得太远，只有一片影影绰绰，石锁、大凤等人都是目光敏锐，却也一片迷茫，大家对周平的目力再次佩服，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