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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栓对这两本书,进行过仔细研究,一直没有弄清原委,这两本书,便成为众人心中的一个谜团。此时见大雨果然认识上面的怪字,而且辨出是女书,心里的兴奋,难以言表,他坐到桌旁,说道:“阿宁,找纸笔来。”
大家都知道,马上就要揭开这两本怪书的秘密了,都惊喜异常,纷纷围拢过来,大厅里的木桌旁站了坐了一圈人,阿宁找来纸笔,给胡栓放在桌上。
胡栓对大雨说:“来,咱们俩合作,你告诉,书上写的内容,都是什么。”
“嗯,”大雨点点头,认认真真地在桌旁坐下来,端详着两本书说:“本来奶奶不想让我学女书,说这是女娃儿家的东西,我是男孩子,不用学这个,可是我好奇,就跟着姑姑学了一些,要是姑姑在这里,她肯定能都认识。”
胡栓先拿过那本被误认为是归藏的国宝来,“大雨,咱们先翻译这个。”
大雨翻开书页,书中的字因为重新抄了一遍,并非原稿,可能抄写的人自己也不认识女书,因此只能照猫画虎,把每个字的形状大体描下来,再加上马虎疏漏,因此有些地方难免似是而非。大雨辨认了一阵,慢慢念道:“自从蒙古族什么侵我,致什么什么南下,到南疆什么山里。”他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胡叔叔,有些字我不认识。”
“没关系,”胡栓兴奋地说:“你能大致把内容串成这程度,就已经很好了。”他抬头向江鱼娘等人说:“看来,这本书的成书时间,是在元朝,或是元朝以后,它所记载的,是因为蒙人南下,有些中原人士南迁,以此以后发生的故事,它肯定不是归藏,已经无疑。”
“嗯,你们继续。”
大雨慢慢地念着书上的字,越到后来,不认识的字越多,胡栓和他慢慢讨论比对,勉强将书上所记载的内容,连成了一个大致的梗概。
书上的主要内容,是记录了元朝初年的时候,一批中原的富商大贾,举家南迁到湖广一带,在一座高大的山里定居下来,并和当地的苗人混居,这些中原汉人知识渊博,在教授当地土人文化学识的同时,也学习当地的风俗和文化,在书里,记录的主要是汉人和苗人在山里交流、狩猎、祭祀等等事情。
“那么,这本书,是苗族先人所写的了?”江鱼娘问。
“应该是,”胡栓点点头,“根据书里语言的风格和角度,作者是岭南当地的苗人,我估计,不是当地的祭司,便是部落里的头面人物,因为按照当时的状况,只有这些人,才掌握着苗寨里的文化与历史传播。普通的百姓阶层,很难写下这样篇幅很长的文章。”
果然,越往下看,书里记录的内容,越符合当地苗人口吻,记录者以自己的角度,来描述这些汉人,书里说,汉人里有一个“饱学至天神一样”的“大头人”,无所不知,能掐会算,知道月亮什么时候被狗吃掉,知道星星怎么变化,会把山下的泉水,用一架竹子做成的“神车”,给引到山上,浇灌果树,使作物丰收。词句之间,充满了对这位“神仙般的大头人”的敬佩。
江鱼娘说:“自古以来,每一次文化的互相学习与融合,都毫无例外地促进着社会的进步,这本古书上的内容,正是汉族和苗族相互学习,相互促进的最好见证。”(。)
第五十七章(5) 落叶归根()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不光胡栓,旁边的人也都点头同意。石锁说:“再往下翻译,我琢磨着里边还得有好东西。”
“你说的好东西,是什么?”阿宁问他。
“咳,你没看那书的名儿,叫做国宝,那么它里面记录的主角,应该是宝贝,而且是非同一般的宝贝,才能称为国宝,你看看,前边说的这些,象什么竹子造的车,那不就是水车嘛,能算是宝贝吗?”
阿宁反驳说:“在古代的时候,能够发明水车,就是了不起的宝贝。”
石锁只是催促胡栓和莫大雨继续翻译,然而大雨不认得的字越来越多,翻译进展渐慢,有时候,整段的话,不知何意。其中有一段内容写道:“遇到天崩,山石裂开,出现神秘的洞窟,里边有堆积着的大木,都是十步长的古柏,一层又一层,堆得象柴堆。”
“哇,那是古墓。”石锁叫道。他跟胡栓在一起日久,自然便想到了,“大木头是保护棺材的,那叫什么来着?”
“皇肠题凑。”胡栓说:“这种墓葬,多见于汉代以前,将柏木一层层码起来,把棺椁一层层遮盖,若是盗墓贼想挖洞进入,那就非常困难,那么多的柏木纵横交错在一起,不但打不通,而且打通了也得坍塌,除非将墓整个全部大揭盖,可那工程就非常浩大了,远非几个人能够办得到,这种‘码柏木’的法子虽笨,却是极有用的防盗措施。不过,因为耗费的木材太多,能用得起皇肠题凑的,绝非一般人,至少是王公贵族。”
旁边的众人,都显出兴奋的神情来,书中记载古墓,那么离石锁所说的“宝贝”,也许不远了。
大雨继续逐字辨认,书上说:“人们将柏木运走,当作木料修栈道。”石锁听到这里,插嘴说:“等一等,古墓中的木头,那还能用吗?早就腐朽了,当作修栈道的材料,那栈道还有谁敢走?”
“也许,那木材并没有腐烂,墓的年代,或许离当时被发现的时候,并不算远。”胡栓猜测道。
再往下读,越来越奇,书里写道:“木头被抬走,有木棺显现,棺外,数只金器。”胡栓解释说:“这里所说的金器,就是青铜器。”
“一只紫色木盒,镶嵌金丝,放在金器当中。”
大雨念到这里,石锁的眼睛瞪大了,把头凑到书的面前,当然他是看不懂的。别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盯着大雨和胡栓。
然而念到这里,有些字,又不认识了,大雨左看右看,勉强辨认出:“一本书书共四千三百个字,名称为归归”
“归藏!”胡栓忍不住叫起来。
“是吗?这字你认识?”大雨不解地抬头望着胡栓。
“不不,我不认识,我是瞎猜的,你继续说。”胡栓也象石锁一样,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有点急促起来。若是这书里真的记载有归藏的下落,那可真是让人喜出望外了。
“书旁边有一块石头,绿的白的什么什么,好看。”大雨翻译得又艰涩起来,“有的字,不认识拿给汉人中神仙一样的头人,汉人跳起来。”
“一定是惊喜得跳起来。”石锁在地上跳了一下,想象着当时的情景,把旁边的众人都给逗笑了。
下边好长一些句子,大雨都不认识,再往下念,“八个字,天永昌。”
“啊?”这回是胡栓差点跳起来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八个字,旁边的别人,无论识字不识字,全都懂得,大家通过胡栓教授的知识,都知道这八个字正是传国玺上面的字。同时,胡栓刻的用于发布命令的印章,上面就是这八个字,因此,对于传国玺的知识,洞里的诸人,倒是都达到了精熟的程度。便是乞丐们,也全知道传国玺的来历以及上面的内容。
虽然胡栓不敢肯定自己猜的是否正确,但大家全都想到了此处,异口同声地一片叫嚷起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大雨倒是给弄糊涂了,“你们说的什么啊。?”
“以后再给你讲,你先往下看。”胡栓兴奋地说。
“是宝贝,说是国家的宝贝,汉人去看棺材什么什么王爷,磕头祭拜。”
大雨虽然翻译得并不详细,但基本意思能够连贯起来,大家想象着几百年前,那个饱学的汉人,在苗家山上,一脸虔诚地跪拜古墓的情形,仿佛那场景历历在目,当时那个汉人,一定是满心激动与欢喜,古书与古玺,都是价值无限的国之重宝,能够保存下来,在这个“王爷”的坟墓之中完好无损,确实是一大幸事。
然而,这是古墓的主人是谁?他的墓里,为什么会有玺与书?
大家都急于知道下面的内容,只听大雨念道:“石头与书,归于蒙爵家,蒙爵留下石头,将书赏赐汉人。”
“我知道了,”阿虎父亲一拍桌子,“这里边写的,是我家的事情。”他指着桌上的书,“如果书上提到的这石头,便是那枚印章,那便对上号了,而且说是‘归于蒙爵家’,那就再对也没有了。我们家祖上,是从南方搬过来的,看起来,这书上记录的故事,正是我家老祖宗的事,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和汉人兄弟交往,一起共同生活,找到过那些玺啊,书啊什么的宝贝。不过,关于那枚玺,我们也没传下来什么口信,直到遇到小胡以前,我还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尊贵。”
“那就对了,”胡栓说:“大家看,这书的作者,也并不了解这枚玺与这本书,到底有多大价值,他只是看见‘神仙一般的汉人’对它顶礼膜拜,视为国宝,感觉有意思,才将这件事记录下来,自始至终,他也没有说出玺的详细情况,而是只把它呼作‘石头’,对于书,也记载廖廖,其实这也难怪,当时的苗人,对于汉族的传国玺,以及归藏这本书,也确实知之甚微。我猜,这书的名字起为‘国宝’,一定有别的原因,并非是缘于玺和书。”(。)
第五十七章(6) 落叶归根()
再往下翻译,书里边讲的都是汉人如何帮助本地土人育种、开田、画图、计算等等事情,而且记述得比玺与书,更为详尽,还有些段落,因为不认识的字太多,实在是连接不起来,其中有一段写着:“汉人远走,什么山,刀与剑”大家猜测半晌,也闹不明白里面的内容。书的最后一页上写道:“汉苗兄弟一条心,国家宝贝。”
“我看,最后这话说得对极,”阿虎父亲道:“这里边讲的事,都是先辈的汉人苗人,互相帮助,相亲相爱,这不是国宝是什么?若说玉玺、古书是宝,倒也没错,但是要比起人心来,那便算不得什么。只有兄弟同心,才能算得宝贝。这本书,是我们苗家祖先,记录的汉苗友情,书名起作国宝,恰当之极。”
他这番话,博得了大家的赞同,石锁挠挠头说:“你这话,我也同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那本真正的归藏,到底哪里去了。可惜,这书上只说是‘赏赐了汉人’,便没有下文了。”
大雨说:“这书上很多字,我不认识,有时一段话,整个看不懂,也许上面说了,只是我看不出来。等我找到了姑姑,她会看出来的。”
胡栓笔走龙蛇,将大雨口中讲述的内容,都记录下来,他拿过这本国宝,从头至尾,又翻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也差不多了,大雨很聪明,通过认识的这些字,能把大部分内容串连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据这书上写的东西,咱们现在可以推断一下,理一理事情的脉络,这本书成书的年代,应该是在元朝,它以女书的形式,记录了元初汉人苗人交往,共同生活的故事,同时书里提到了古传国玺与古书归藏的发现过程,很可能书的内容在以后流传时,出现了偏颇,因为认识女书的人,实在太少,因此传来传去,把书名与书里的内容给弄混了,使人以为书的名称是归藏。再以后,到了明朝,昭王大军南下,把这本书得到了,因为不认识上面的字,也就以为它是失传了的归藏,作为珍贵东西一直传到现在,到了那个易山的手里。”
“易山,保准是那个明朝易师爷的后代,”石锁说:“他们传下了这本书,却既不能当吃,又不能当穿,却落得处处被人欺负,被追杀,便跑到武昌商怀庆的府里,请求收容。就象是周平,守着一张记载了财宝的周游击画,不但没能发财,反倒是差点送了命。”
“嗯,”江鱼娘说:“从这点来说,老蒙的话,很对,不管在哪个年代里,国家之宝,永远是人心,是道德,而不是几件物事,一些钱财。”
大家热热闹闹地讨论了一阵,要是依着石锁,还要继续翻译班策木甲,江鱼娘笑道:“你不饿,别人也饿了,要把大雨和胡栓给累死吗?”
大家这才意识到,时间差不多快到晚上了,洞里不见日月,只顾了翻译古书,大家都忘了时间,也把吃饭的事给忘了。江鱼娘这一提醒,大家才觉得肚子里咕咕叫起来。石锁笑道:“对对对,先开饭。”
伙房里,已经把饭给做熟了,大家一起在大厅里吃饭,仍然议论古书的事,江鱼娘问大雨:“大雨,你奶奶为什么会认识女书?你们家一直是住在莫峰山上吗?”
“不是的,听我奶奶说,我们家,原来在遥远地南方,是后来才搬到莫峰山来的,我奶奶本事大得很,既会武功,又会女书,连捉狼驯虎都会。”
“没错,”阿虎插嘴说:“我就是跟着圣母奶奶学了好多东西,可惜,我再也见不着她了。”
说到这里,阿虎的眼圈润了,而大雨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阿宁赶紧安慰两个小孩,“以后这里都是你们的亲人,大雨,这些天你跟着大家,还学了不少东西,你奶奶在地下,也会为你高兴的。”
“嗯,”大雨擦了擦眼泪,端起碗来吃饭。阿虎说:“你们家里,我时常去扫扫地,总盼着你们回来,就在前几天,我们还在那里打了一仗,打死了土匪,还得了一把孟公刀呢。”他连说带笑,将遇到胡栓、阿宁和神仙、在莫峰山上打仗,孟公刀被误作轩辕剑等等事情,讲给大家听。
“你说什么?”大雨一听,站了起来,惊异地看着阿虎,“那把刀叫什么名字?”
“孟公刀啊,这还是听一个卖刀的老客说的呢。”
大雨却摇了摇头,坐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江鱼娘心细,问大雨,“怎么了,大雨,有不对劲的事情吗?”
“嗯,我听奶奶说,当年,爷爷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很早就离开了老家,那时候还没有爸爸和姑姑,爷爷和奶奶,追踪一批我们苗人失去了的宝贝,来到湘西。”
“什么,你是苗人?”石锁一愣,从把大雨给救出来,他和段老三等人并没有问过他到底是哪族人。阿虎父亲笑道:“既然你也是苗人,那咱们就更是一家了,这很好。”
“嗯,”大雨接着说:“因为我年纪还小,所以,奶奶也不大跟我说什么,只说,等我长大了,就会把一切都告诉我,现在对我说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一个小孩子家,好好学本事就行了。不过,从她平时说的一言片语里,我也听到一些,爷爷追踪的这批宝贝,是当时被汉人给抢去的,我们打仗给打败了,汉人的军队见了东西就抢,他们只是把抢去的财物,当作钱财,可是有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先人留下的纪念,是要我们用心朝拜的,并不能说是值钱与不值钱。”
“这话没错,”胡栓首先赞同,“文物就是历史,它代表着一个民族的血脉与传承,打仗的时候,掠夺财物,对于被掠夺的一方,失去的不仅是财,而且是对文化与文明的破坏。”
“爷爷追踪的这些东西里面,就有一把刀,名叫蒙公刀,并不叫孟公刀。”莫大雨说:“听说,这把刀是宝刀,当年蒙爵头人,拿着它立下过无数战功,它的身上,镶嵌着宝石,既好看,又锋利,别的刀一碰它,多半便折断了。”
大家一听,都有些意外,大雨所说的蒙公刀,是不是就是孟公刀呢?(。)
第五十八章(1) 桃园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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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大雨的话,大家又议论起来,有的说:“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大雨的爷爷,是从远方搬来的,与这里的事没关系。”也有的说:“孟公刀,本来就是蒙公刀,只是叫混了。”
胡栓分析道:“从卖刀客说的事情来看,那把刀,显然便是当年昭王南征的时候,带回来的财宝,它与周游击画中所记载的财宝,应该是一批,只是为什么没有被埋藏,一定另有缘故,就象这本被看成是归藏的国宝古书一样,流落到了民间。至于它叫孟公刀,还是蒙公刀,其实并不重要,如果这把刀正是大雨的爷爷所追踪的东西,那么就说明,他们追踪的东西,其实就是周游击埋藏的那批夺自苗族的财物,也就是说,苗族先民,自从被昭王的军队大肆掠夺,失去了很多本族的财宝以后,并没有忘掉,而是一直有人关注,并进行跟踪寻找,试图找回。我估计,那批货里,一定有珍贵无比的东西,绝非象人们传说的,只是一些象牙犀角什么的。”
“有道理,”大家都不住点头。胡栓这番话,有理有据,颇能服人。石锁问:“那,如果这是两回事呢?”
“这也有可能,两把刀并无干系,大雨爷爷追踪的,是另外一批财宝。与周游击画无关。因为大雨太小,所以大人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如果以后遇到大雨的姑姑,便能弄明白了。”
江鱼娘说:“不管怎么说,这把刀现在归了苗家,也是适得其所,要我说,那批周游击画里藏的宝物,也应该再让它回归苗家去。”
“这太好办了,”石锁哈哈一笑,“周平早就说了,把这批东西,交给咱们,咱们再把它交给老蒙,不就行了吗?要我看啊,那把刀肯定就叫蒙公刀,它本来就是你们家的。还有,你们先等一会。”他一边说着,匆匆走到旁边的小房间里,拿出一个竹筒来,朝大家晃了晃,正是周平那张“周游击画”。
这张画,胡栓、江鱼娘等人都仔细研究过,并没看明白它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石锁将画从竹筒里拿出来,平展在桌子上,阿虎父亲和莫大雨凑上来观看,辨识一番,却也弄不清到底画里描绘的是哪里的地形。
阿虎父亲摇摇头说:“象这样的山,遍地都是,看这画上的地形,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很难辨认,除非是到了眼前,才能对上号。”
江鱼娘对阿虎父亲说:“老蒙,这批财宝,我们几个商量过,并没想去寻找它,眼下国家局势混乱,挖出来反而无益,石锁说的有道理,它既然是苗家的古物,那么把它返还苗家,也是正途。既然周平明表示把它捐出,那么,我看这张画,就由你来保管吧。”
阿虎父亲摆了摆手,“谢谢大家,从这把蒙公刀,到这幅画,到刚才大雨和胡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