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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袭日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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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当值,扣除月钱一半以儆效尤。”规矩散漫着实不妥,有一就有二。

    看守的人不服,触及唐柠的视线,顿时萎靡,不敢造次。

    “不是小姐我不近人情,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念在是初犯,略施小戒。”唐柠脸一沉,吩咐看守将小翠抬回客房,叫大夫去瞧瞧,没道理叫小翠就这样简单地死去。

    待小翠被抬走,唐柠顿时呕出一口,差点栽倒在地,破布般的身体,怕是没什么时日,调理什么的,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小姐!”小红见唐柠呕血,顿时惊叫起来,只知道不停地擦拭鲜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没事,别紧张,只是怒火攻心,别告诉父亲母亲。”唐柠知道绝对不是怒火攻心,只是冷不丁吐出血,活不长是肯定的。

    离方府不久,醒来就呕血,怕是毛病不小,瞒着郁父郁母偷偷找大夫,可不止一个大夫说她身体破败,只能吊着命,庆幸的是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细细想来原主吐过血,可是在郁府被屠之后,唐柠只以为是气急攻心,没放在心上。

    小红只有忍泪答应,心头又给小翠添上一笔。

    小翠幽幽醒转,又是吹风又是掉眼泪的,一番折腾叫她疼得缩成一团,身上着实污秽,若是不清理怕生出毛病,苦的是她。

    水是冷冰冰的,看守的被她连累,她是使唤不动的,虽然知道冷水不妥,可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将就。

    全是见风使舵的主,她风光的时候人人巴结,落魄的时候,人人来踩一脚。

    冰冷的水刺痛她的肌肤,迷乱她的眼,实在是悔不当初。悔恨的泪水滑落脸颊,只是悔恨交加又如何,郁府的牢笼她怕是逃不出去。

    过往的欢欣变作镜花水月,宛若黄粱美梦一场,她知道小姐不会饶恕她的罪孽,换做她是小姐,背主的丫鬟,不论怎么教训均不为过。

    提心吊胆的生活难熬,可她依旧舍不得死。

    世道乱起来,流民堵在城口,哀哀叫着,郁家没有迟疑,到城外施粥,日施千碗,在家的女眷,难免提心吊胆,生怕灾民闹起来不管不顾的,到时候祸及父子俩。

    唐柠难掩担忧,人心是肉长的,占的是郁婉的壳,承的是郁家的情,虽说不是对着她来,可心中依旧熨帖。

    好在官兵不是吃闲饭的,虽说疲惫不堪,可精神头不差。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捐粮两千石分文不取,龙颜大悦,钦点郁家为皇商,天上掉馅饼的事,想来郁家的昌盛在五十年内是有保障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方庭会登门拜访,不速之客的造访,叫郁母的脸阴沉沉的,说不出的愤怒,怎么有脸来,真当郁府是软柿子不成,他想捏就能捏。

    “母亲,你别恼,打发他走就是,犯不着为这种人发火。”唐柠笑吟吟的,扭头吩咐小红,“郁府女眷不方便见外男,别放他进郁府,这地方不是他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若是他敢闯,街道上的衙役不是摆设,干脆就喊,他个县令,想来不敢强闯民宅。”唐柠不放心地继续叮嘱,谁人不知郁父郁书正在城外施粥,若是真想找人,何必现在登门拜访,现在来指不定打什么坏主意。

    没叫方庭进来,方庭就在门口等着,气定神闲的模样叫小红忍不住嘀嘀咕咕起来,辜负小姐,居然有脸来,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

    想想小姐的身体,恨不能咬块肉下来,人模狗样的东西

    方庭是个能忍的男人,能忍郁家的冷落与不屑,能忍寻常人不能忍,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伸出利爪,一招致命不拖泥带水。

第10章 过河拆桥方县令10() 
身量纤纤,裙摆翩飞,一改平日的素衣淡容,叫人不由生出浅浅的涟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方庭不免被吸引眼球。

    唐柠见来人,扭头就走,没有半点迟疑。

    唐柠走得干脆,跪着的小翠低眉顺眼,眉眼带怯,哀求地瞄着方庭冷硬如铁的侧颜,祈盼方庭能拯救她于水火。

    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没有绊住方庭的脚。

    没有半点好奇,没有半点停顿,直直地走过去,似乎半点不在乎跪在炎炎烈日下,随时可能昏倒的可怜人。

    小翠如坠冰窟,说不出的刺骨寒冷,满腔的柔情期待化作利剑,狠狠地刺进胸膛,实在痛彻心扉。

    聪颖如她,不难知道,纵使她在方庭心中有一席之地,可这地方小得可怜,随时可能被驱逐,叫她的心生不出半点的侥幸。

    方庭低头的一瞬,眼神闪过一丝凌厉,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头青筋冒起,面上的笑意半点没有削减。

    小翠眼角挂着两颗泪珠,痴痴地笑着,扑倒在地上,像是被打击得不成样。

    “起来,送去柴房。”唐柠冒出来,叫人扯小翠走,既然方庭不救,小翠就没有跪在这的必要,大热天的,小翠不嫌热,她嫌。

    恶毒的视线投诸于唐柠身上,恨不能化成两把利刃砍在她的身上。小翠身心俱疲,顾不得什么伪装不伪装,小姐软硬不吃,她装可怜干什么,不过是叫人笑话。

    “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你这个”小翠恨恨地瞪着唐柠,捂着胸口是说不出的恼怒,她尖叫起来,只觉着怒不可遏,眼前一阵一阵地发花,冲过来面目狰狞,竟是想打人。

    小翠自然未能得逞,双膝着地被按在地上,被劈头一个耳光,白皙柔嫩的脸蛋印上鲜红的巴掌印,小红恨恨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贱人,小姐可有半分对不住你,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替小姐委屈,差点就叫你这个豺狼虎豹害死,现在你居然想打人!我我”

    小红怒火中烧,又是一个耳光抽在小翠的脸上,扇耳光的是她,掉眼泪亦是她,可怜的小姐,信这养不熟的白眼狼,大夫说已然伤根基,没两年可活。

    “别脏自己的手,不值得和她计较。”唐柠梨涡浅笑,将手帕递给小红,对小翠的眼泪没有动容,她知道小翠的眼泪一半是真一半是装。

    “你瞪什么瞪,是不是脸皮厚,不怕疼。”小红边哭边威胁,说不出滑稽,透出来的是满满的真诚。郁家是个好地方,不仅有疼爱原主的亲人,不乏忠心耿耿的丫鬟小厮。

    小翠仓皇无措地低头,惊恐地颤抖,眼泪不要钱地流,没有半点撂狠话时的嚣张。

    “若是方庭说带你走,我二话不说放人,可你瞅瞅,瞧都不带瞧的,躲瘟疫似的逃走。”唐柠目光流转,落在神情恍惚的小翠身上,不由露出讥讽之色,什么深情厚谊敌不过微末的利益,亏小翠信誓旦旦的,现在打脸打得可真疼。

    唐柠冷冷地注视着小翠,见她惊怒交加,顿觉无趣。叫人压小翠去柴房,客房没必要叫她住,小翠可不是什么客人。

    小翠会输,是必然。只可惜小翠这个局中人看不透,自视甚高,高估自己在方庭心中的地位。

    唐柠既然敢打赌,自然已经掐住方庭的命脉,叫他投鼠忌器,若非有求于人,他不会心甘情愿受折辱。

    自卑又自傲,得意今日的辉煌腾达,耿耿于怀昔日的落魄狼狈,被同僚嘲讽傍岳父家的时候,方庭曾火到食不下咽。

    只是他素来会演戏,鲜少情绪外泄,没什么人知道他心中的自卑怯懦。

    英雄不问出处,真正的豪杰,不会在意出身,无论是投身贫寒百姓家或是富贵帝王家,但凡有所成就均值得景仰。

    小翠不肯走,捂住嘴,抬着,挣扎不休,只是徒劳,热泪盈眶,眼前一切变得模模糊糊。

    她恨,恨方庭薄情寡义不念旧情,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是甜言蜜语当不得真。

    她诅咒方家断子绝孙,断掉香火,方庭有什么脸去见方家的列祖列宗。

    被小翠诅咒的方庭,没有半点快活,郁府郁书油盐不进,装不懂打哈哈,忍不住挑明,左一个没办法,右一个不容易,打太极似的推三阻四。

    有多大能耐干多大事,别逞强,被郁父郁书不着痕迹地针对。

    这种被人轻视坐冷板凳的感觉,叫方庭说不出的憋屈,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什么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郁家父子俩,怎么就变这样。

    方庭揉揉脑袋难掩低沉,不免心生悔意,早知如此,当初坚决不和离,怪只怪一时头脑发昏。

    谁知郁府举全府之力赈灾,深得圣眷,虽说现在落魄,可崛起轻而易举,皇商,替皇帝采买,不差钱的主。

    郁父震怒,掌上明珠被错待,吹胡子瞪眼的,明嘲暗讽,嘴皮之利索他是头次领教。

    商人的嘴皮,根本就不是他这个书生出身的可以对抗的,节节败退是自然,有事相求不能争锋相对,只能老老实实受训,实在是说不出的憋屈。

    方庭袖中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却只能赔笑脸,只是试探通通被打回,不免生出烦躁。

    擒贼先擒王,若是婉儿谅解,眼前的困难将迎刃而解,只是怎么见她,实在是叫人为难。

    正为难,没料到她就端坐在亭中,实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爷在帮他。

    “婉儿,我有话说,你让丫鬟下去。”方庭一上来就是命令式的口吻,笃定唐柠不会落他的面。

    只是唐柠心中发笑,方庭是不是傻啊,真以为郁府是方府,是他呼风唤雨的地方。

    难不成是笃定原主爱他,不会忤逆他,当真是笑话,视爱为筹码,恃爱行凶。

    “打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得避着人说,你若是有话就在这说。”走什么走,她光明磊落不畏人言,没什么可回避的,她只是想瞅瞅众目睽睽之下,方庭会有什么无耻之言。

第11章 过河拆桥方县令11() 
“婉儿,和离,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非被逼迫,项上差点人头不保,我绝不会”方庭诉说他的委屈,绝口不提小翠,哀痛的模样,着实逼真。

    只是委屈逼迫,什么鬼,她若信,她就傻。

    没有人比她清楚个中的缘由,不过是被利益冲昏头脑,傻乎乎的被骗。只可惜踢到硬板,偷鸡不成蚀把米。

    “谁逼迫的你,怎么逼迫的你,当时不解释,现在为什么解释?”唐柠淡定地笑着,只是口中话语与温和不搭边。

    方庭被打个措手不及,沉默片刻,低头做深沉状,“婉儿,有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素日来的情分不能说断就断。”说罢紧紧盯着唐柠,眼眶微红。

    “小红。”唐柠眯眯眼,笑呵呵地叫着,狡黠的眼神,叫小红一眼就瞅出来小姐在打鬼主意。

    “小姐有什么吩咐。”小红恨恨瞪着方庭,大有扑出去咬人的狠劲。

    “取铜板十枚,说书先生口才过人,实在是叫人钦佩。”唐柠只当方庭是说书的,方庭的随机应变能力毋庸置疑,只可惜说得天花乱坠敌不过铁的事实。

    “婉儿,你怎么能这样”什么时候,婉儿的口才如此过人,叫他下不来台,说着说着生出不满来。

    “方府不是无米下锅么,好歹是”唐柠笑得眉眼弯弯,半点没有戳人心肝的自觉,字字句句全是对着人的心窝子捅,“哦,对,你不是傻乎乎被人骗走聘礼,到底是熟人,你若是求我,我不会眼睁睁见你挨饿。”

    “婉儿,你何必如此伤我心!”方庭差点跳起来,叫她笑得心头生出火儿来,唐柠漫不经心的语调勾起是卑微的往事,幼年时的贫穷,母亲的卑微。

    昔日的困境,打他功成名就,无人再提,唐柠此举,戳的正是他脆弱的自尊。

    和方庭虚以委蛇,实在是恶心透顶倒人胃口。

    眼红,不过是羞耻恼怒,若是有骨气就不吃嗟来之食,饿死在路边,她赞他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可惜他不是。

    温情脉脉只是假象,方庭顶着这样的面具,遮掩丑陋肮脏的心。

    方庭含情脉脉地注视唐柠,眼中的委屈差点溢出来,“婉儿,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有心人的污蔑,你千万别信,不然就是中人的圈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等尘埃落地,我自当来负荆请罪。”

    唐柠突然笑出来,方庭果然是个“人才”,能屈能伸,面对羞辱讽刺面不改色。

    说的一口漂亮话,可细细琢磨,说的不过是一通废话,半点没交代,全程打哈哈,糊弄人。

    唐柠想此时此刻方庭见她这样不屑一顾,想必心中的憋屈,怕是快要捅破天,难为他含情脉脉说假话。

    难不成他以为他在卧薪尝胆,莫名的讽刺,他的蛰伏他的隐忍,不是对着仇家,对着的是他有再造之恩的郁家。

    没道理对小人和颜悦色,不知道的以为郁家好欺负,郁家是钦点的皇商,不是叫人任意欺侮的普通商人,区区县令不足挂齿。

    占据的是郁婉的身体,她当然不可能陷郁家于险境。既然敢动手,自然是已经站在方庭随意动摇不得的位置上,叫方庭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

    当然她不买凶不杀人,只是叫方庭挨点耳光,违法乱纪的事她不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可没有三头六臂胆敢挑战律法。

    “你欠我的,你欠未出世的孩子的,赏你两巴掌,你应得的,不必谢我。”唐柠站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使出毕生的力,方庭的嘴角挂着血,唐柠只觉着畅快淋漓。

    阴狠诡谲的神色出现在方庭的脸上,叫他说不出的阴森吓人,若非有人在,怕是他恨不得将郁婉碎尸万段。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实在是枉为人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干的龌龊事,终究会露出马脚。小红,送方大人出去。”唐柠淡淡地叫小红送客,站起来就走。

    “婉儿”方庭扯住唐柠的手腕,细嫩滑腻的肌肤,叫他生不起半点喜欢,只有厌恶。

    郁家见证他的狼狈与不堪,郁家践踏他的脸,迟早有奉还的时候。

    “小翠已然全招,你有什么可狡辩的,假惺惺的模样,叫人恶心。”唐柠剧烈咳嗽起来,虚弱地微喘,身体虽未油尽灯枯,可离油尽灯枯不远。又是扇巴掌这样的体力活,又是大声呵斥的,身体着实吃不消。

    方庭怔愣在原地,连忙挤出笑容,可到底是仓皇无措,笑容扭曲,“婉儿,小翠的话你可不能信!若不是怕你身体承受不住,我早就该告诉你,她是个背主的奴才,早就被收买。”

    “真是瞎眼看上你,但凡你有半点血性,不会颠倒是非倒打一耙,陷小翠于死地。”唐柠没有半点留情面的意思,“郁府不欢迎你,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素日的交情就到此为止。”

    “婉儿!”方庭火上心头,不自觉地高喊起来。

    “我也乏了,不再招待你,小红,送方大人出去。”唐柠见方庭白皙俊俏的脸蛋,已然印上鲜红的巴掌印,不觉好笑。

    “婉儿,你当真不给半点回旋的余地。”方庭怒极反笑,“你会后悔的,我什么人,你郁婉难道不知道!郁府门第高贵,方某自认高攀不起。”

    “人贵有自知之明,方大人这等欺世盗名之辈,着实难入郁家的法眼。若是方大人怀恨在心,尽管吵吵嚷嚷去,叫世人见见你的无耻嘴脸。趋炎附势之人不见也罢,若是今日郁家败落,只怕方大人不会如此低三下四。”唐柠语调平和,话语中却透着无尽讽刺,双眸中的不喜差点溢出来,明明白白的不欢迎。

    真是深谙惹恼人的技巧,啧啧,方庭的脸可是当场就变色。

    小红早就想送客,根本就不待见方庭这个人,冷着脸,眼角眉梢带着轻视不屑,口中话语冷冰,“方大人,这边请。”

    和煦的日光下,唐柠肤白赛雪,凤眸微张,透出凛冽锐气,冷冰冰的,有种摄人的犀利,方庭莫名有点心惊。

    眼看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方庭不愿自讨没趣,只有顶着鲜红的巴掌印打道回府。

第12章 过河拆桥方县令12() 
下人指指点点的眼神,叫方庭脸色青白交错,脸面尽失,眼神阴鸷地盯着路面,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一连串的受挫让方庭胸膛不断起伏,但他脸上淡漠平静,只是眸子里深沉无比,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怕被瞧笑话,坐在轿中,遮掩脸上的掌印,渐行渐远。

    只是忍不住恨起小翠,若非她口不严实,怎么会叫郁府知道真相。怪不得郁家如此冷淡,郁父咄咄逼人,郁书眼含厌恶,婉儿满脸的怒容。

    莫不是以为郁家衰落,耀武扬威去炫耀,真是愚蠢的女人,若是没有这茬,郁府断然不会如此不留情面。

    方庭满脸懊悔,受尽郁府屈辱,可偏偏郁府手段圆滑,找不到半点纰漏。纵然将他训得灰头土脸,打得两颊微肿,他说不出半句指责。

    除非他豁出脸,撕个你死我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怕就怕自讨苦吃,郁家可是一时风头无二。

    趋炎附势的消息不知道谁搞的鬼,莫不是嫉妒他的同僚,若叫他逮住,非抽筋扒皮不可,挡财路者当权势者杀无赦。

    流言四起,知府大人对他多有疏远,名家字画斟酌许久才肯收。这样的态度,方庭的处境一时尴尬起来,若是不得赏识,岂不是只能埋没在这小地方。

    颓唐不过是片刻,转瞬就打起精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知府没什么能耐的,若是能得御史大人垂青,不愁没有青云直上的机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郁府的羞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是个皇商,将来他飞黄腾达,捏死郁府会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只是不知何处来的不详预感,叫他心惊肉跳,只是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与虎谋皮,要么叫老虎咬死,要么就打死老虎称王。

    “方庭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可不得叫他的花言巧语骗走。”郁母手指紧紧拽住丝帕,上等的丝帕早就被她在焦急等待的时候扯得变形。

    生怕闺女被人面兽心的方庭拐带走,男人惯会甜言蜜语,嘴上抹蜜,剑上抹毒。

    心神不宁,无法控制心绪,拉扯着丝帕,念叨着忍忍忍,若不是闺女义正言辞呵退方庭,她怕是忍不住。

    当年她就不同意闺女低嫁,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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