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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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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忠麾下,杨凌起家的神策军老底子最多,不是在西军和党项人转战经年的关西精锐,就是在燕地经历了更多兵火战乱的幽燕河北男儿,而在杨凌主持之下,兵饷军资又一向不匮乏甚而称得上丰足。更有天生善于治军之人主持操练,就连关西精锐都最多五日一操十日一操的时候,神策军却一直在坚持两日一操。这支大宋中可称异类的军马,知道自家在大宋生存下来的最大凭仗,就是卓绝的战力!

    而韩世忠的中军所部,更是这些精锐中的最精锐!

    在马上能做马战,不管是远程奔袭,尖哨硬探,还是具装为重骑陷阵,都拿得出手。

    下了马之后,持弓弩可立严整箭阵,更迭而射,到了打交手战的程度,不管是持长兵刃步步而进,逼着对手换人命。还是持刀盾势短节险的拼杀,这些神策军中最为精锐的部分,就没怕过谁!

    当年赵匡胤开国时候最为珍贵的十万禁军战力,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眼前这些还没形成军中基本组织,只是凭借本能为不错轻骑的草原杂胡,又怎么会是对手?更不用说双方装备上的巨大差别了!

    转瞬之间,从上奔流而下的杂胡大队,就被杀得倒流而回。而从两侧涌上的那些杂胡,更是被吓得远远停住脚步,犹犹豫豫的张开角弓,抛洒出羽箭。

    而那些已经杀得浑身是血的神策军甲士,看羽箭袭来,不过随意的遮护住要害而已,任那些羽箭在自己身上重甲撞出点点火星。

    箭雨之中,一都甲士,甚而谈得上有点悠闲的重新整队为三面向敌的方阵,而又有甲士重新张弓,奉还出一排又一排的箭雨,将山道上鞑子驱逐得更远一些。

    在他们面前,山道上堆满了杂胡尸首,还有伤者在挣扎呻吟,对于这些鞑子,神策军甲士连补上一刀的兴致都没多少。

    突然之间,一都将士都发出一声巨大的欢呼,就见牛皋和黄文劲浑身血迹的护卫着几名伤痕累累的尖哨退回了方阵,而追摄其后的杂胡鞑子不敢近前,甚而还在不住回顾,似乎想退回到他们刚才藏身的废寨堠台之中。

    牛皋进了方阵,狠狠一巴掌就拍在那一直站定指挥的都头肩膀上:“囚攮的,打得好,站得稳!没负了俺一直看好你!”

    那都头又是一撇嘴,反正大家也从来没指望过你牛将主,谁要你看好来着……

    “将主,这些鞑子直娘贼的实在不经打,要不要反攻上去,干脆将这鸟寨子夺下来?”

    牛皋一脸厮杀过后稍稍舒展了点筋骨的兴奋,脑子一热差点就答应了,要是他敢点头,在他身后跟来那一副不过瘾模样的黄文劲就敢第一个窜上去,不过牛皋好歹还有点理智:“等韩将主号令!”

    正是因为有了如此,神策军军纪严明,这才使得他们再这等时候都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五章 全线动摇(四)() 
芦岭寨墙之上,银可术一直看着战事的进行,眉头皱得死紧。

    果然还是那支南朝强军!果然还是俺们女真大军的强敌!

    山道之上厮杀稍稍平息,而河谷之中马蹄轰鸣之声更响,眼看大队杂胡就要转过山弯,和已然列阵戒备的南朝军马照面。

    站在银可术身旁的是一名女真谋克阿罕,也是在不住摇头。这些草原杂胡部族众多,人丁颇旺,可是这战力实在够呛。怪不得被契丹人百余年来始终狠狠的压制着,半点都反抗不得,对着南朝军马,也被杀得如砍瓜切菜一般。

    “银可术,要不传令让山下那些人马退了,这又要赔多少性命进去?”

    银可术冷冷回答:“不撞一下试试如何知道?这些生口,死多少又直得什么?”

    他又转身看向阿罕:“就千把人远道而来,只凭俺们女真儿郎,这些南蛮子也夺不回芦岭了!就用这些生口,耗死一个南蛮子就算一个,等覆灭了这支南朝强军,整个南朝江山,都在俺们女真儿郎面前敞开!”头顶山道,一都方阵与涌下的杂胡生死而斗,而韩世忠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向了河谷道路之上。

    只一瞥眼间,韩世忠就能确定,山道之上那些乱糟糟涌下的杂胡鞑子,连自家麾下精锐一都方阵都不见得轻易能撞开。

    其主要战力,还是放在山下!

    两指挥的方阵不住延伸,形成了三叠式的箭阵,在延伸阵列的同时,向着黄文劲方向靠拢的脚步也始终未曾停顿下来,这样的阵列变幻水准,实在是强悍到了一定程度。

    而河谷道中,蹄声如雷,战马嘶鸣,杂胡大队主力,终于现出了身形!

    身后汾河河谷的宽度,那已经不是可以通行大军的水准了,而是可以摆下州军县治的狭长型盆地。而此间岚水支流河谷虽然远远及不上汾河河谷通路的广大,但是展开上千大军也毫无压力。

    正因为河谷道路不算狭窄,所以这些杂胡鞑子骑军必须藏得远些,才不会被发现。这个时候,也终于绕过山弯,出现在韩世忠眼前。

    烟尘缭乱而起,一时间从山弯转过来的杂胡鞑子骑军,竟有滚滚涌来之势!

    比起步下山地作战的笨拙,这些杂胡鞑子上了马却似变了人也似,一路过来,就在调整马速。当转过山弯的时候,马速正是提到最高,成千马蹄翻滚敲击,一时间震得山上土石都簌簌而落。

    当先杂胡鞑子身着皮甲,有的头目模样的甚而有缴获自宋军的铁甲护身,将身子尽力蜷曲在座骑颈项之后,疯狂踩着马刺,摆出一副高速撞阵的模样。

    在当先杂胡鞑子骑士之后,还有更多人马源源不绝的涌出,人喊马嘶之声响成一片,不过比起步下阵列的混乱不堪,马上冲击阵列却是像模像样。在前面的始终在前面。在后面的始终保持着位置,而且两骑之间距离不远不近将将正好,留出了足够回旋空间。

    随着这些杂胡骑士不断涌出,河谷道路列阵以待的黄文劲指挥的数百神策军,面前就如出现了一道轻骑组成,不断高速迫近的墙壁!

    岚水支流河谷范围。黄文劲摆开的方阵,也只不过占据了一半,紧紧依着山势而列阵。这些杂胡骑士一边冲击一边延伸队伍,加上距离撒得甚开,声势更为惊人,烟尘之中,稍稍缺乏一点战阵经验的,真不知道面对的是不是数千铁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样强悍的冲击之势下生存下来!

    每名杂胡都面色狰狞。大声呼叫,眼睛通红。一个拼命踩着马刺,就摆出不管不顾撞阵冲来的架势!

    稍稍沉不住气一点的军将,说不定真要上了他们的恶当。

    这般作态,一是迫当面之敌胆气,诱使他们早早发箭,临敌不过三矢,上弦之际,说不定就能多冲进十几步,然后在队形高速横切,从阵前掠过,掠过之际,成千上万的箭雨,就要洒入当面敌人阵列当中。后续源源而进的军马,也就重复这个步骤,十余轮几十轮箭雨打击之下,往往当面阵列就已然混乱不堪,等到阵型崩散,自然就是催马踏入阵中的时候。

    草原杂胡轻骑,无非就是这些伎俩而已。

    可当一时间扬起浩大声势,卷起漫天尘土,蹄声如雷轰鸣奔涌而来的大队骑士越迫越近之际,也不是任何一支人马就能稳稳站定的!

    自从绕过山弯,转瞬之间大队胡骑就已然迫近到当面敌人阵列百步左右范围,马速仍然维持不减。当先杂胡鞑子都翻手握住了手中角弓,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那些南朝甲士,他们阵列仍然如钢铁城墙一般巍然不动。

    不知道多少杂胡这个时候在心里大喊。

    怎生还不放箭?南人不都是以弓弩为先的么?

    韩世忠不在。黄文劲就在方阵中立起了自家将旗,站在将旗之下,嘴里还叼着根路边拔下来的草棍。坐在马背上也不踩镫,翘着二郎腿就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如墙而进的大队胡骑。

    当先鞑子,烟尘中面目都依稀可辨,蹄声滚动震得地面微微颤抖。这些杂胡鞑子模仿老鹰狼群的呼喊之声,震耳欲聋。

    可黄文劲眯着的眼睛还是没有张大半分。

    在他面前阵列,都是下马步战甲士,当先两都遮护,披甲持骑盾,手中也没有长大兵刃。一百甲士就组成薄薄一列,看起来脆弱不堪。对着越冲越近的敌骑,却是岿然不动。

    在他们身后,是三叠箭阵。每一叠都是一都,手中都持着的是步下用战弓,弓力都是一石半起。比起杂胡骑士所持弓力最多六七斗的角弓,强上一倍,就是神策军中,也只有韩世忠的中军,马上步下皆能,以骑军而能使步弓!

    宋军当中不少骑军,往往只称得上骑马步人,所以骑军而使步弓,也是大宋阵中常见之事。但是神策军中军当中,甚而有不少骑士,马上都能张开步弓,这就是真正难得的骁锐之士了,整个神策军的中军,都比照着西军选锋待遇,不少人甚而吃着小使臣的饷!

    转眼百步距离,就变成了七十步。而这个以一指挥人马列出的方阵,仍然不动,铁制兜鍪之下,一个个将士面对如群狼涌来的大队胡骑,神色安闲如常。

    而在烟尘蹄声中迫到七十步距离的杂胡骑士,没有等来预想中的箭雨,离着那面铁墙也似的方阵越来越近。那些红缨飘动的兜鍪之下,南朝甲士一双双冷漠的眼神,只让冲在前面的胡骑个个唇敝舌焦,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杂胡头目再也按捺不住,大声而呼,率先一拨马头,就横着切过,手一翻已然扣箭认弦,疾驰之中侧身开弓如满月,身子稳稳的一动不动,瞬间就尽显这些马背上长大的胡虏驰射本事。

    随着他一声号令,上百杂胡骑士纷纷拨马横切,开弓认弦,虽然距离还远了一些,不过赶紧洒出一轮箭雨也罢,这些南蛮子一动不动,稳得跟山一样,怕是不好惹的样子。

    在那杂胡头目发令率队横切之际,黄文劲呸的一声吐掉草棍,双眼骤然睁开,锋利如电,大声呐喊下令:“给俺射!”

    第一叠箭阵,顿时就张开弓力强劲的步下战弓,稍稍抬高一点,就听见弓弦一阵疾若蜂鸣的颤动,一波箭雨,就向着正拼命转向的杂胡骑士洒落。

    一波箭雨射罢,第一叠箭阵顿时低头扣弦,第二叠箭阵又翻起一排强弓,稍稍一顿,又是一阵蜂鸣一般的弓弦颤动之声,再洒出一轮箭雨!

    在那些杂胡鞑子七十步外变向横切,同时张开角弓之际,这一点时间,原来静如山岳的神策军甲士,已然射出了两轮箭雨。

    那名扣箭认弦,已经准备撒手放弦的杂胡头目,就看见头顶一片光芒闪耀,却是阳光照在锋锐的三棱破甲锥箭头上的反光。更听见空中无数道小而细密且尖锐的空气呼啸之声,却是高速飞来的箭矢尾羽在空气中高速滑过发出的响动!

    那杂胡头目张开口就欲恐怖的大呼,一支羽箭已经从空中落下,准准插入口中,三棱箭簇带着血花从他脑后就一下凸出!

    羽箭呼啸着落下,烟尘之中,一片人喊马嘶之声,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正在变向的杂胡骑士被射落马下。

    原本还算严整的队列,顿时给这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射得大乱。

    这些杂胡鞑子实在是没经历过对阵汉家精锐军马的战阵经验,阵列不战这四个字,却不知道是多少代胡虏,用无数性命和黑血才总结出来的沉痛之言!

    纷乱之中,更多杂胡骑士从烟尘中涌出,速度虽然稍缓,但是向前之意却更坚决了,毕竟这些杂胡,虽然装备不强,战阵经验更是匮乏,最多的本事就是部族之间互相杀来杀去,但是在环境恶劣,生死俱都短促突然的草原长大,凶蛮之性却是与生俱来。要是步战,这些杂胡自家都没什么底气,稍有伤亡说不定就跳开了,但是这却是在马背上!所有杂胡,一时间还有指望,等战马冲近,就不相信这些南蛮子阵列不乱!

    一个个从烟尘中冲出的杂胡也不分什么队列了,尽力的蜷伏身子,将马速催到最高,也不管马蹄下是不是踏着了中箭落马的同胞,甚而连角弓都只是握在手中,并没有张开洒出箭雨的打算。

    等凑到二三十步,都看得清你们这些南蛮子的面孔了,再一箭射向面门,看你们身上铁龟壳,派得上什么用场也不?

    仗着一路势若破竹而来的虚骄之气,仗着人马远远多过当面南朝甲士,这胡骑冲势,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突然之间,弓弦那如蜂鸣一般剧烈颤动之声,十倍于前!

    无数杂胡鞑子在马上情不自禁的举头而看,就见宋军方阵依托的山地上方,一队铁墙正缓缓步下,数百兜鍪红缨猎猎舞动。而组成这道铁墙的南朝甲士,也张开了他们手中的强弓硬弩,抬高角度,才发出了一轮箭雨!

    韩世忠已然赶回来了!

    更为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而落,杂胡阵前,似乎就如一片乌云蓦然落下。

    无数箭簇锋锐的羽箭落在人马身上,溅起血花万点,还有一片人喊马嘶的惨叫之声!

    两指挥组成的箭阵,正压在山道之上,距离黄文劲在河谷道路中的阵列不过七八十步距离,现在已然展开。但并不如黄文劲一样分成三叠轮射,而是一次就张开全部弓弩,抛洒出大蓬大蓬的箭雨!

    韩世忠所领这两指挥人马,连夜赶至,数百里外奔袭赶至,中间休息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一两个时辰。距离芦岭外七八里披甲。赶到芦岭前就下马列阵,先是负甲持兵向上七八百步,然后再转而向下,阵列不乱的又赶回来。这个时候,犹自开得强弓,射得劲箭,阵列也排得如一道铁墙也似,整齐不乱,强兵之名,的确可称之而无愧!

    不过这样奔袭辛劳,让将士士卒再更番叠射,神策军再精锐也不是铁打的,手中强弓也开不了多少轮了,不如一发的射出去给予胡骑最大的杀伤!

    韩世忠也根本没有和这些胡骑打持久战的意思,如此战斗力,还要神策军和他们缠战,消耗宝贵的气力,那真是白练了那么久的兵,白打了这么多场胜仗。

    阵列之中,韩世忠也站在第一排,手中巨弓,一头尖锐的弓梢深深扎入土中,扣上一支短铁枪也似的巨箭,两臂一叫力,四石六斗的强弓就已经开如满月,身边士卒还要抬高角度抛射以求得能让箭矢飞出更远距离,而韩世忠就是平射的架势。

    嗡的一声弓弦巨颤,巨箭破空之声尖锐响亮,一时间将所有其他声音都压下去了,巨箭电射而出。箭身在空气中剧烈的颤动着,直指向胡骑队中一名披着宋军制式札甲,正在大声呼喝指挥,明显是杂胡当中某位部族贵人的方向。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六章 全线动摇(五)() 
那杂胡贵人,也是久经战阵的模样,似乎感受到了危险,顿时身子向侧一翻,想藏在马身另一侧,同时扬起了手中骑盾遮护,但身子才动,巨箭就已然飞至,如中破革一般将骑盾皮面撕碎,将木质盾身撞出了满天碎屑,巨箭毫不停留的从他肩膀处没入,然后斜斜翘起,从另一头穿出,最后余力,将颈项开了一个大窟窿!

    那杂胡贵人哼也不哼一声,带着满天血雨,翻身落马倒地。

    与此同时,在密集的箭雨打击之下,拼命冲来的胡骑终于崩溃散乱,人马纷纷翻倒,哭喊声响成一团。侥幸未曾中箭的杂胡也下意识的勒马,四下又乱撞成一团。所有杂胡,不管此前是多么气雄万夫。这个时候也丧失了所有冲击的勇气,只想赶紧逃离面前南人甲士组成的箭阵。

    对着这样的箭阵,哪里还是厮杀了,简直就是送死!

    韩世忠一箭发出,也再不抽箭认弦,对着下面大吼一声:“有卵子没有?这个时候还不上去?”

    杂胡人喊马嘶声震耳欲聋响动,可韩世忠这一声大吼,还是将所有声响压倒,轰轰的就在军阵之中炸响!

    黄文劲早就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坐姿,已然双脚踩镫,裆劲下沉。压得胯下健马低低嘶鸣,前蹄不住刨地,粗重的喷吐着鼻息,可黄文劲的裆劲,又压着战马不能前行一步。

    韩世忠一声大吼传来,黄文劲猛的摘下鞍桥边的铁骨朵,这也是件加了料的钝重兵器,单只就有十二斤重,大吼一声下令:“让开!”

    前面三叠箭阵连同遮护甲士,顿时就整齐向旁跨步,按下手中弓矢稍稍喘息,借机恢复一下已经开始酸麻的臂膀。

    黄文劲铁骨朵向后一招,笔直前指:“杀他娘的!”

    号令声中,黄文劲裆劲一松,已然在马鞍上微微站起,身子前曲,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已然变得血红,死死盯着眼前已经是一片混乱的胡骑大队,胯下健马感受到背上压力消去,顿时就怒声嘶鸣,扬首奋蹄,已然如箭一般直冲了出去!

    蹄声如雷轰鸣,一直在后阵预备的一指挥未曾下马的骑军,从指挥使到底下兵卒,早就憋得人马都躁动不安。这个时候同时催马,紧紧跟上了黄文劲,向着胡骑大队杀去!杂胡大队,现在已经前后列不分,混杂成一团,到处都是空鞍坐骑四下乱撞,死者伤者,铺了一地。

    杂胡中的贵人们,侥幸得存的或者不做声掉头就走,或者大声号令,还想聚拢队伍,恢复秩序。同时那么多号令传出,交错在一起,就是谁也指挥不动,成百上千的胡骑就是没头苍蝇一样到处盘马乱撞,一时间已经完全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了。

    要不是神策军突然停箭不发,这密集而混乱的阵势,再来两三轮箭雨,还不知道有多少死伤。

    一名刚才冲在前面的杂胡贵人,这个时候正调转马头,大声叱呵着,想让那些杂胡给他让出一条通路,可是现在纷乱成这个模样,谁还能搭理他?

    这杂胡贵人身上脸上却是部众中箭之后溅起的血污,都顾不得擦拭一下,只是怒吼着拼命挥起手中角弓抽打着堵在面前的杂胡,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感觉到背后大地剧烈的震动着,浑身一紧之下掉头看过去,就见一名满脸须髯的南朝甲士,已然迫到背后不足七八步的距离,两人目光撞上,那南朝甲士居然还朝他龇牙一笑,满口白牙森然,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

    在那南朝甲士身后,数百甲骑。已经放下铁面。几百张铁面上,或是怒目金刚,或是狰狞夜叉。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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